[综合]人生企划案 作者:挖坑不填

    连谷山麻衣与林兴徐在内的涉谷也行三人,在徒步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这才看到了门上挂着写有“京极堂”三字的匾额。

    在步行途中，三人为了寻找到京极堂这地点的准确地址，不得不向着位手上提着袋苹果的老奶奶进行询问。

    银发苍苍的老奶奶倒是对这家店印象深刻。

    而老年人“话”的这大让年轻人所困扰的问题，在此时却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好效果。

    最起码,行三人不必专门去打探京极堂的讯息了。

    倘若并非是土生土长又年龄稍大的当地人,怕是也不清楚与这家店相关的讯息。

    京极堂这家店能够追溯的最早之前,是家糕点店。

    在战后，这家糕点店的继承人千鹤子夫人出嫁后，她的丈夫便将这家糕点店改建成了旧书店。

    据说旧书店也仅是男方将自己的爱好转变为商业化的结果。

    这家京极堂主人的姓氏为——中禅寺。

    而现如今的这家京极堂，自从这对夫妻先后过世后，就由两人所收养的养女——中禅寺凉子所继承。

    自从继承这家店后，因为时代变迁所造成的冲击，女店主便将这家原本只营业旧书的店铺，改为了古董店。不过主营的业务大头，依旧是旧书。

    在当地人看来，这家店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特殊变化。

    现如今，大家也用称呼前任店主的“京极堂”这称谓来称呼现在的这位店主。

    老奶奶的话乍听下去挺靠谱的。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几乎在察觉到不对劲的同时，谷山麻衣就想到了原因。

    根据老奶奶的叙述，京极堂的历史悠久的可怕。

    而他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位京极凉子——或者应该说是京极堂——小姐，有那么大的年纪吗？

    只能当做——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完全不能靠外表来推断——这样子接受了。

    .

    .

    在看到京极堂的店铺匾额时，涉谷也行人也同样见到了门口着的位年轻女子。

    她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而不甘心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还是再回来的！”

    听她所说的这句话，几乎可以推断出之前所揣测的那副模样的理由，是完全正确无误的。

    便在她话音未落之时，从屋内传来了京极堂那绝不会让人听错的声音：“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现代年轻人，就凭这种浅薄可笑的所谓‘诚意’就想让我同意转让？早点吃安眠睡上觉说不定还能在梦中妄想的到。”

    听到这里，谷山麻衣只能在心中苦笑的想到：这种嘲讽还真是有那位京极堂的风格啊……

    “拜托了！”那位年轻女子双手握着自己的手提包，鞠躬哀求道，“请您再考虑下吧。我是真的——”

    “要想让我稍微考虑下的话，就稍微有点和深草少将样的诚意吧。”

    深草少将，是与小野小町这位传说当中的平安京时期的绝世美女所相关的位人物。

    在与小野小町相关的那些传说典故当中，深草少将，毋庸置疑是所有流传至今的传说当中最广为人知的个。

    出身高贵的深草少将对小野小町见钟情，真挚地向她求爱。小野小町不知道出自感动，还是因为自视甚高而愚弄对方，所以与这位深草少将许下了这样个约定。

    “如果你能够连续百个夜晚来相会，我定接受你的爱情。”

    之后，深草少将便连续百个夜晚徒步前往小野小町的住处。可在第百个夜晚，深草少将却因为筋疲力尽而倒在了小野小町的门前，气绝身亡。

    听到屋内传来了这句话，年轻女子脸上绽放了喜悦的神色。

    但是在与这位年轻女子擦肩而过之时，谷山麻衣无端端的从心底涌出了“她的愿望不会成功。”的想法。

    拥有野兽般超强直觉的谷山麻衣，是潜在的灵能力者。

    她已经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女子所求之物是什么，她定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应允答案。

    .

    .

    在玄关处换了鞋后，三人鱼贯而入了店内。

    还真是——

    谷山麻衣看着店内的场景，觉得之前路上所遇到的那位老奶奶还真是没说错。

    “这果然是旧书店应该有的正常样子啊。”

    总而言之，这家据说已经被改为了古董店的京极堂，完全看不出除了旧书店之外的可能性。

    而在店中，三人却在见到那位本名（按照般概念来看）应为——中禅寺凉子——的京极凉子以前，先看到了手上抱着个大木盒的的燕山小姐。

    “啊，您是之前打电话来的涉谷先生吧……下午好。”

    她匆匆与三位进来的客人打过招呼后，就搬着那个木盒往店侧的窄门走去。

    “诸位请稍等片刻——”

    礼貌地道歉过后，燕山抱着那个木盒走进了那扇并没有合上门扉的窄门里去。

    “老师，京极老师，有客人来了哦。”

    “我快要被气死了。今天休业。休业。”

    从里屋传出来的京极凉子的声音，要不耐烦有不耐烦。

    “老师，人家是打电话先来预约的涉谷也先生。”

    再又是阵劝解之后，京极凉子才脸不情愿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怎么啊……我现在心情超差，有话快说。”

    她开口，就语气差到让脾气不太好人就想拂袖而去的程度。

    “老师，请问您听过如月高中的失踪案吗？”

    “知道哦。电视上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到底媒体想拿这个失踪案做几期报道啊？”

    京极凉子就在窄门的门口回答了涉谷也的提问。

    之后，尚留在屋内的燕山小姐在门内喊道：“老师，麻烦让让。让我出去吧。”

    她语气中的哀求之意，让京极凉子不耐烦的挪开了步子，为里面的人出门留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隙。

    就算对于燕山小姐这样身材苗条的人而言，那个空隙也得让她侧身才能勉强通过。

    等燕山小姐走出门口时，她向着前来的三位客人鞠了躬后，又匆匆走出了门口。

    “进来吧。”

    京极凉子在转身进屋前，对着三位来访的客人说道。

    “燕山去门口挂‘今日谢绝访客’的牌子了。”

    .

    .

    跟在京极凉子的身后走入窄门内后，却发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不是……别人家的后院？”

    窄门后的景象，如同某种和式宅院的后院样。

    甚至在庭院的角还有个池塘。池塘里有着黑红总计两尾的漂亮锦鲤。而池塘边上，则用大小相差无几的白色鹅卵石围了圈，在池塘的边上，还种有三棵枫树。

    在庭院里，还摆放着个长长的木架，架子上摆放着好几盆的盆栽。

    从窄门到庭院的走廊上，铺着条细长的白色石子路。

    仔细看，是白色的鹅卵石。

    京极凉子直接走上了鹅卵石，然后踏上了那条和式的走廊。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对于穿着长袖长裤的京极凉子来说，她盘腿坐下的姿态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她招呼了三人坐下。

    虽然谷山麻衣很想说“现在不是那么轻松的坐下交谈的时候了。”，但是如今也没有好的办法可想了。

    三位客人相继坐下后，燕山小姐已经端着四杯红茶走了进来。

    “今日的下午茶是锡兰茶。今次，我尝试了下先在杯中加入牛奶，再倒入红茶的做法。”

    京极凉子接过了奶茶后，喝了口，随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口感比之前要好很呢。”

    “是的。谢您的赞赏。”

    燕山小姐继续分发着手上的红茶。

    等分发完后，她欠了欠身，便离开了庭院。

    “不错吧，这个地方。”

    京极凉子喝了口红茶后，便炫耀起自己的庭院了。

    “三千万连地皮和房子起全买下来了。超合算呢。”

    单单指这房子和地皮所在的地段的话，三千万还真是便宜到让人震惊的价格。但是知道京极凉子自己提供了怎样的交换品而得到的这价值三千万的报酬，就会知道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了。

    “之前所提到的那数起与如月高中相关的失踪案件。”

    涉谷也重提起了之前所提到的那个话题。

    “请问，京极堂老师有什么见解吗？”

    “你们要是接下了解决那个高中的案子，就赶快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进来。”

    京极凉子的话无情又残酷。

    “我方并没有接下与这个高中所相关的委托。”涉谷也面对这样的冷遇，脸色依旧不改半分，“只是想来购买京极小姐这边与如月高中相关的情报。”

    京极凉子将手上的红茶杯搁到了旁的走廊地板上后，从口中吐出了个价格。

    “这次免费就好了。”

    沉着冷静的端丽姿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在开玩笑。

    而已经体验过了京极凉子究竟是个么死要钱的存在的涉谷也行人，在做好了被痛宰顿的准备的同时，对于这个回答也是属于意料之外的结果。

    “之前有欠下个人的人情呢。”

    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京极凉子，自然是想用这次提供免费的情报来还清人情。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债务，就是人情债了。

    京极凉子是信奉：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个守则的人。

    “简单的用你们所能理解的方法来讲就是……那个如月高中，前身是天神小学。以前，曾经有位女老师和她在学校里上学的女儿在晚上死于非命。后来，这个学校发生了种种奇怪的事情，死了很人后，学校关闭，之后地皮空置了十几年。随后，在战后的系列重建规划中，被重新启用了。”

    “总之，”京极凉子半合上双眼，“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能够进入的地方了。旦被拉进去，死在里面，就只能变成地缚灵。然后与造成这个学校这种状况的恶灵，直直在起作恶了。”

    随即，她提供了个附加消息给这行三人。

    “我这边得到了消息，听说，那个的场家的继承人，去挑战那个学校了呢。”

    “解决那个地方的事情虽然我也做得来，但是太麻烦了。也没人出得起我的要价（谷山麻衣觉得这才是重点）。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现在既然有人去做了，那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问题，跟你们这些门外汉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京极凉子式的逐客令。

    “我知道了。”

    涉谷也已经决定撤退了。

    目送涉谷也行人跟着燕山小姐离开的背影，提供了最后个免费的叮嘱：“总而言之，不要去碰你们完全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之前的美山家的事件，你们做的不是很好吗？你们是没办法解决和妖怪相关的问题的。”

    在涉谷也行人离开后，助手燕山小姐进了庭院，跪在走廊上，轻轻的收拾起那四杯或或少都喝了几口的奶茶。

    直静思沉默着的京极凉子，忽然开了口：“真是浪费啊，那几个家伙。”

    燕山小姐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回答，于是便维持着沉默的微笑。

    便在这时，京极凉子非常厌恶的看了眼庭院里的那个池塘。即便她的厌恶感并不是冲着这个池塘——或是池塘内的那两尾锦鲤而去的。

    “虽然别人不行，但是我可是特别的。”

    说完，她轻蔑的哼了声。

    “之前来的那个白痴女人干嘛放进来？我最恶心这种因为点小才华就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家伙了。自以为有天赋，不过是厢情愿，其实平庸的不行，完全不适合干那行。就算勉强走上了道路，很快也会被现实所压垮，最后到老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啊，我曾经也为了梦想努力过。’其实可笑的要命。”

    “有才能就可以了吗？”

    “总而言之，所谓‘好的才能’，或者是‘坏的才能’，只是以人类的标准来看的吧？杀人的才能就是‘坏的才能’吗？救人的才能就定会是‘好的才能’吗？只是人类的厢情愿的制定了对自己有利的标准罢了。对这个星球来说，人类才是最大的害虫吧。”

    “您……还真是……”

    燕山小姐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是默默地将那四个杯子放在了托盘上面。

    便在这时，位衣着摩登的女郎出现在了这个庭院当中。

    “今天不请自来的客人还真是啊。”

    京极凉子的话依旧是那样刻薄。

    而那位来客则微笑着将件黑色的男式和服交了出来。

    “啊，这是！”

    京极凉子非常兴奋的从走廊上跳了下来，直接向着这件和服冲了过去。

    来客默许了京极凉子将这件和服取走，上下抚摸进行着鉴定的举动。

    “能够让人类看到本应不该看到的存在……”

    京极凉子觉得这衣服还真是来得太对了。

    “那么，想要用这衣服交换什么？”

    “桃花流水图。”

    京极凉子笑了起来。

    “啊，那副画啊。”

    她将手上的这件黑色的和服抖了开来。

    “好啊，反正我放着也没什么用处。”

    之后，燕山小姐已经从库房中，取出了那副桃花流水图。

    打开画卷，画作的左上方有三两枝带着桃花的树枝探出。

    而水流之上，则漂着几片桃花。

    这幅画的奇妙之处在于，水流是在流动的。而桃花的花瓣，则时不时的落下片。

    仔细看上段时间，就会发现这幅桃花流水图，在不断重复着那段桃花落下随水飘走的场景。

    “夫家的画您至今还保存着……真是谢您……”

    话音尚未散去，那位妇人已经取走了这幅画。

    京极凉子看着对方离开后，在池塘的水面上飘落着的几瓣桃花的花瓣，无声的笑了起来。

    “不用捞起来了，就留着吧。”

    既然京极凉子这么发了话，那么燕山小姐也只是低头应了句“是”。

    反正没久，那两条贪吃的锦鲤就会将花瓣吞下去消化掉的吧。

    京极凉子想。

    .

    .

    晚上，京极凉子吃好了晚饭，便让燕山小姐去打开连接着走廊的那扇纸门。

    当燕山小姐回头后，便看到京极凉子的身边，了位穿着那件黑色和服的男孩子。

    他那头黑发与碧绿色的双眼，越发显得他可爱的要命。

    “跟着影子过来的啊。”

    京极凉子只是望了眼走廊外面，就说出了来客的身份。

    “留下来吧。燕山，我们是不是还却个洗碗的？”

    之后，京极凉子将桌上的些剩菜剩饭统统塞到了个碟子里面，然后走到门前，递了出去。

    “吃吧。吃完了饭，就去厨房给我洗碗。我们这里还缺个洗碗的。”

    黑暗中，有什么存在接过了那碟子剩菜剩饭。

    .

    .

    “那个是……”

    燕山小姐看着身旁的京极凉子，而对方则从容的回答道：“以前在黑暗中从个村子到另外个村子，接受人类提供的剩饭剩菜，作为回报，会在给自己剩饭剩菜的人家洗碗。在现代，这个妖怪他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吧。但是，找到我这里了也不愿意和同伴们起回到山里面去……这家伙到底有喜欢人类啊。笨死了。”

    讲到最后，还是做出了京极凉子式的刻薄评价。

    “啊，还真是让人能够轻松些了的好妖怪呢。”

    燕山小姐就好像夸奖个人是好人样，夸奖着将桌上的碗碟收拾起来，端去厨房洗碗的好妖怪。

    “诶呀，不知道他会不会用现在的厨房呢，我得去告诉他才行。”

    燕山小姐赶紧追了过去。

    “真是让人舒服的孩子呢。”

    京极凉子对着自己身旁那位穿着黑色的和服，抬头望着自己笑着的男孩子说道。

    “不是吗？”

    对方，只是用那双懵懂又清澈的绿眼睛，望着京极凉子笑了起来。

    “真是笨蛋个。”

    她使劲地揉了揉对方的头。

    即使被这样对待，男孩子还是那样懵懂的笑着看着京极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