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王母罐
盗墓笔记 作者:南派三叔
第二十章 西王母罐
我实在看不下去。 自己也跳下塌口去帮忙。 我摸到那人的手,心里就沉,知道也没戏了,那人的手冰凉冰凉的,已经死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挖出来,也拖到边。 在这个人的下面,我看到了高加索人苍白的脸庞,他蜷缩着身子。 瞪着眼睛。 手往前伸着,握着只对讲机。 保持着个僵硬的手势,好像是想要从里面爬出来。
看来发出信号地就是他,我看到那只对讲机,心想。
我将他拉出来,阿宁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脸色变,“还活着!”就马上解开了高加索人的衣服,然后给他做心肺复苏,同时对我大叫:“告诉扎西,让队医准备抢救,有人被掩埋窒息。 ”说着就去给高加索人做人工呼吸。
我忙爬起来对外面大叫,扎西听到之后,马上也对土丘下的队医叫了起来。 我转头,就看到高加索人抽搐了下,人缩了起来,同时开始呕吐,但是显然恢复了呼吸。
“你上去接手!”阿宁用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道,语气很平,但是充满了威严。
我愣了下,突然被她这种神态电了下,像条件反射样按照她地说法做了。 接着阿宁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绑在高加索人身上,做了个简易的拖架,把衣服的袖子扔给我,然后叫我用力。
我在上面咬紧牙关用力往上拉,她在下面抬脚,把高加索人运了上来。 然后,我路往后,用力将他拖出沉船地裂缝。
外面的扎西已经在准备了。 高加索人刚被拖出来,扎西就把高大的高加索人整个儿背到了身上,用皮带扣住,然后往下爬去。 我累得够戗,边把阿宁从里面扶出来,边喘着气跟着,护住扎西,之后点点爬了下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几次看到扎西差点摔下去,幸亏他反应够快,每次都能用匕首定住身形。 好不容易爬到了土丘下,队医已经准备好了切,我们把高加索人放到地上,队医马上准备抢救。
可是刚撕开高加索人的衣服,他突然就抽搐了起来,下扯住了队医的衣服。 我们赶紧过去把他按住。 队医揭开他的外衣,我就阵作呕,只见他保暖外衣的里面,已经全部是血,竟然好像有外伤。
队医又用剪刀剪开他里面的内衣,当掀起带血地布片时,他叫了声:“天哪。 ”这时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只见在高加索人的肚子上,全是个个细小的血洞口,没流少血,洞口十分的细小,但是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个。
“这是什么伤口?”扎西问道。
队医摇头:“不知道,好像是……什么东西扎的,类似于螺丝刀这样口径的东西。 不过衣服怎么没破?你们在现场没注意到?”
我们都摇头,其实当时这么混乱,我们真没有注意到他的肚子,但是他的衣服没有破洞我们可以确定。 应该不是坍塌造成地外伤。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了,队医让我们帮忙按住,先给他包扎,然后简单地检查了下,就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个小氧气包给他吸。 大概是那针地作用,高加索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些我们已经全身是汗,队医擦了擦汗就让我们想办法。 这人现在十分虚弱,我们不能把他带出去,但是那些比较大的设备都在外面地车上,需要搬进来,另外还需要帐篷和睡袋给他保暖,等他稳定下来才能把他带出去。
这里只有扎西知道该怎么看他的石头堆,他就说他去拿,顺便叫些人进来帮忙。 我们路走进来花了很长时间,不过出去就快很,我说跟他起,他说不用了,他个人快,我在这里个照应。
说完他就跑开了。 队医解开高加索人身上阿宁的衣服,还给她,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保暖布,给高加索人的几个重要部位保暖。
我点起无烟炉子,加大火焰,放到边,给几个人取暖,同时拿出烧酒,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驱寒用的。 我们刚才出了身的汗,戈壁的夜晚相当的冷,很容易生病。
大火起来,照亮了四周,下就暖和起来。 队医继续处理高加索人的伤口,我和阿宁退到边,几个小时的疲劳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我坐到块大石头上喝水,阿宁披上了衣服,我们两个都是脸的泥土,十分狼狈。 我朝她苦笑了声,却看到她脸的疲惫靠到了土丘上,摆弄着对讲机,似乎相当的沮丧。
我想起刚才她那种气势,心说真是不容易,她个女人能在那种场合干练到那种样子,想来估计也是逼出来,想想个女人要强悍到这样,真是有点心酸。
不过说来也奇怪,看她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干这种事情也不见她开心。 她到底干什么非要为裘德考卖命不可?而且还拼命到这种程度,真是想不通,以后有机会要好好问问她。
喝了几口水就想方便,于是绕了个圈子到了土丘下面放水,在沙漠里这批人都是这个样子,我也习惯了。
尿着尿着,忽然我就听到边的石头后面,突然传来声怪异的冷笑,那声音和刚才在对讲机里听到的如出辙,顿时让我浑身凉。 我转头往那块石头看去,心说难道直听这个声音,出现幻听了不成?
刚才那个小时都是听着那怨毒的冷笑般的信号路过来,脑子里几乎习惯了这种声音,在船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到有点不适应。 不知道为何,现在我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出现在四周的黑暗里,那声音我直感觉到不妥当,这时候听到,心里觉得十分异样。
虽然感觉也有可能是幻听,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想当然的好,我拉上拉链,打起手电,朝那块石头后面走去查看。
石头很不规则,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岩石。 这里都是土丘,不知道这些乱石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是地里长出来的。
石头后面漆黑片,有个手电没法照到的死角。 绕过去照,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石头后面的缝隙很小,不太可能藏什么东西。 我踢了脚这石头,发现不太稳,在四周又照了照,也没看到什么,切都很平静,就心说我也许真的听错了。 摇摇头,我就走了回去,阿宁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说可能是有点神经过敏,以为那里有什么东西。
坐回到篝火边取暖,两相无话,我靠到了石头上,本来只想闭目养神,怕还有什么事情会需要我们帮忙。 然而疲倦袭来,我很快就有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还不是很亮,好像是清晨。 这时风已经完全停了,我听到了扎西的声音,爬起来看,只见他们都进来了,好像外面的营地给搬了进来,四周搭起了帐篷和篝火。 高加索人已经被挪到了帐篷里面,阿宁还在边的睡袋里休息。 有人在四周忙碌着。
我身上了条毯子,不知道是谁给我盖的,我挣扎着爬起来,打着哈欠,往四周看去。 第眼,我就被四周那些风蚀岩石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不由愣了下。
白天的魔鬼城视野极度地宽阔,四周风蚀岩比晚上看上去要壮观得。 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岩犹如金字塔般矗立在我们的四周。 那些晚上看上去黑漆漆的岩石,现在显现出了各种奇异的形态,配上戈壁的无限苍茫,这种壮观的感觉,不是语言可以形容出来的。
这里还不是成年地雅丹地貌,要是再经过百万年的风沙磨砺,这里的景色该壮观到什么程度?
我看着发呆发了会儿,才回过神。 注意到四周的人,他们正在从土丘上的沉船里运出东西来。 昨晚的土丘比我看的还要高大得,在上面打上了钉子和绳子,便于攀爬,还做了个吊篮。 有人在上面发掘,乌老四则在下面接应和整理,东西直接从吊篮吊下来。
定主卓玛和她的儿媳妇煮了早饭和酥油茶,她看到我醒来。 就做了个手势让我去吃。 我过去喝了碗茶,拿了个面包,边吃边走到乌老四身边问他们在干什么。
乌老四听说是行内人,给裘德考招安地,对我有点喜欢,看到我过来就点点头,对我说高加索人的伤势比较严重,队医还在检查他腹部的伤口。 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可能队伍要退回去整顿再做打算。 他们不想空手回去,这沉船也算是个大发现,他们想记录下,带点东西出去通报给公司。
我坐到他边上,看了看头顶的沉船,真大!晚上感觉不到有这么大,看上去这船是正规地商船。 头部大概是以前土丘坍塌过才露了出来。 架在半空,下面已经给上了支撑的支架。
又低头看他们从里面清理出来的东西。 那些陶罐个个都有抽水马桶这么大。 出奇的是个都没有破损,看来沉船地过程十分缓慢。 罐子上面有着西域特有的花纹,有些是黑色的图样,有些则是类似于文字的东西,都不是汉人的东西。 我问这是什么,乌老四就摇头说没人知道。 西域的文化非常特别,非常神秘,而且留存又相当稀少。 西域五千年的历史,这么城池古城,都给戈壁黄沙掩埋了。 在过去的可可西里和塔克拉玛干,古时候都叫做西荒,人口分布十分稀少,现在要研究实在太难了。
“不过这些古陶地历史相当久了,般我们西域交易都是瓷器。 这些陶罐是陶发展到顶峰时候的产物,应该是唐朝以前的。 不知道是中原运出到西域,还是西域运出到阿拉伯世界的。 这片区域应该已经是西王母国的疆域,不知道是否和西王母国有关系。 ”旁边另个戴眼镜的人说。
乌老四就点头赞同,说:“我也感觉很有可能,你看。 ”他指着个陶罐上的花纹,那是只鸟的图案。 “这是传说中西王母地图腾之,三青鸟。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国家地人也会使用。 因为当时西王母国还是西域的精神中心,因为其诡异和神秘,即使它已经没有周时期地强大,其他国家仍旧敬畏西王母传说中的魔力,而都要来朝奉,或者在形式上表现崇拜。 ”
我对此完全没什么兴趣,这些属于考古的范畴了,于是就打断他们,问道:“那这罐子里有什么东西?该不是空的吧,那浪费。 ”
罐口都被封着,是用种特别的泥封上的,绿绿的,黑黑的,有点像酒坛子上的那种泥封口。 我闻了闻,有点辛辣的味道,感觉很熟悉,搬了搬,罐子有点分量,肯定里面是有东西,不过不是液体。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打开?乌老四说他们尽量不破坏这些完好的,等会儿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就不用开了,万里面的东西比较珍贵,经不起氧化,这样可以节省下,防止考古浪费。
我就笑了,心说三叔他们可没这套,要是胖子在肯定不由分说就砸开。
不过我们得尊重别人的做事方法,我吃完最后口面包,就和他说那你们自己先搞,到时候找到罐子,打开的时候叫我声。 说着我就走到高加索人的帐篷里,去看他的情况。
走进帐篷就发现很局促,仔细看,才发现另外两具尸体也搬了下来,躺在边盖着保温布。 队医个晚上没睡,眼皮明显黑了圈,正在给高加索人测体温。
我问他情况,他就跟我说了遍,说人很迷糊,说胡话,但比之前有起色,窒息和缺氧应该没关系了,只是这肚子上的古怪伤口……他让我看两具尸体,也有同样的伤口,个在胸口,个在大腿内侧,都出了少量的血,但是外衣上都没有洞,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我走到高加索人身边,他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但呼吸器不用了,显然确实是稳定了。 我看到他嘴唇动动的,好像在说什么,我贴近了听,不是中文,好像是英文。
“他在说什么?”我问队医。 我的英文到底是不怎么样,谈生意还可以,听说胡话就不行了。
队医也摇头,说他也听不清楚,他的英语也不好。 不过意识有点恢复之后,高加索人就直在念叨这个。
我俯下身子,想凑近了听,还是不行,就只好放弃了。 走出帐篷,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反正这里也没我的事情。
到了睡觉的地方,躺下琢磨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快就眯了过去,不知道睡了长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看到乌老四那里围起很人,他在朝我招手,好像有什么事情。
我爬起来走过去。 走近他们,我就闻到股极其古怪的味道,说臭不臭,但是闻了就感觉喉咙发辣,好像吸了硫酸气样,十分难受。 我捂住鼻子凑过去看,看到原来是他们找到了几个破损的罐子,正在砸罐子,乌老四让我来看。
有十几个罐子已经给砸碎了,乌老四正在个个往外倒里面的东西。 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泥屑,里面全是黑色的干泥屑,在这些泥屑中有种土球,上面全是泥,非常恶心。 奇怪的是,我看到这些球的表面粘着很的黑毛,看着非常不对劲。
边已经堆了十几个土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心说难道是当年的西瓜,现在都变成石头了?
走近了再仔细看,我就感觉阵窒息。 我发现,那些泥球竟然都是个个裹在干泥里的人头,那些黑毛,竟然是人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