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二十四章 第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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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笔记 作者:南派三叔

    第二十四章 第场雨

    那刻,我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也已经认命,心说死就是这种感觉,那还不错。

    就这么意识混沌着,这种迷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久,慢慢地,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拍打我的脸,这种感觉非常的遥远,但是,点点地清晰起来。

    接着知觉开始复苏,我逐渐地恢复意识。 开始还只是朦胧地感觉身体回来了,到后来意识开始清醒,我才逐渐对四周有了感觉。

    首先感觉到的是凉,非常的凉,路走在魔鬼城,精神上的压抑和低矮的云层让人非常气闷,这四周的凉就特别的舒服,好像给浸入到了冰水的浴缸里面。

    接着我就发现那种嘴唇干裂的感觉没有了,嘴唇上凉凉的,好像有股冰凉的东西在往我的嘴巴里钻。 我舔了口,又舔了口,再舔了口,就发现那竟然是水!

    难道有人在救我!我心中狂喜悦,此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我拼命地吮吸,用我最大的力量动着嘴唇,点点,就感觉股冰凉开始进入我的五脏六腑。

    喝完水,我又沉沉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刹那,我好像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听不分明,也没有力气去注意,瞬间就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各种各样的知觉就起回来了,听觉、触觉,我的力气开始恢复,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最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粗犷的大脸,十分的熟悉。 在对着我傻笑。

    我看到这张脸,立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这是谁呢?我闭上眼睛想了下,搜索着那些藏人司机的脸,是那个开876地?不是。 那个开取水车的?也不是。

    想来想去想不出这个人是队伍里的哪个,随即我就个激灵,马上意识到为什么,不对。 这不是队伍里的人,这是……嗯?这脸不是王胖子吗?

    我脑子紧了下,啊?王胖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可能啊?他已经回北京了啊。

    难道我在做梦?出现幻觉了?

    又睁开眼睛,还是那张熟悉的胖脸,满脸的胡楂,比在北京的时候老了点儿,就这么瞪着我,凑得近了。

    我又闭上眼睛。 感觉不正常,不对不对,不可能是王胖子,我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他啊。

    我用力地咬了咬牙,第三次睁开眼睛。 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非常清晰了,看,确实就是王胖子。 他点起了烟,正转头对着身后说着什么。 我地耳朵还不清晰,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接着,我就看到另外个人头探了过来,也是十分的熟悉,那竟然是潘子。

    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 心说难道自己根本没进戈壁,还是在杭州?之前的切,都是我的个梦?

    回忆遇到的事情,大量的记忆涌了上来,我们遭遇沙暴,车抛锚,人失踪,镶嵌在土丘内的沉船……切都非常的真实。 绝对不可能做梦啊。

    这时候我地耳朵恢复了听觉。 我听到潘子说了句:“小三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用力弓了下背。 就想坐起来,潘子上来扶我。 我坐起来长出了口气,就看到四周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个山洞,里面生着篝火,我看到几个睡袋和装备丢在四周,洞外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了。

    同时我看到闷油瓶坐在篝火的边上,正在煮什么东西,而阿宁躺在另边的个睡袋里,还没有醒过来。

    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按摩了下太阳穴,问潘子,“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死了吗?”

    “不是死了,是差点死了。 ”胖子在边上道,“要不是你胖爷我眼尖,就看不到这东西,那这时候你们已经在发臭了。 ”

    我看着胖子玩弄着几枚铜钱,就知道是阿宁的记号,不过我还是搞不清楚。

    “那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奇怪道。

    “我们直跟在你们队伍地后面。 ”潘子道,指了指闷油瓶,“你不知道,其实你们进戈壁之后,三爷的队伍马上跟了上去,你们每个宿营地,这小哥都有留下记号指引我们,我们就保持着和你的差距,直在后面。 ”

    “什么?”我下没听懂潘子的话,“记号?在我们后面……他……”

    潘子道:“这是三爷地计策,这小哥和黑瞎子都是三爷安排和那个老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混进队伍里。 因为三爷说事情到了这步,想自己弄明白裘德考的真正目的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像当年裘德考的做法样,打入内部去了解情况。 实在没想到,你也混进去了。 早知道这样三爷直接请你就得了。 ”

    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花了好半天理解潘子的话:“等等等等,什么,我三叔?你是说这些我三叔都计划好了?那……你们?”

    “我们早在格尔木准备好了,在敦煌我们的人准备了近半个月了。 你们地队伍刚出发,我们就跟在后面出发了,当时这小哥留下信息,告诉我们你在队伍里,三爷还吓了跳。 小三爷你也真是的,三爷不是让你别再这浑水了吗?你怎么还来?”

    我用力吸了口气,突然感觉到很无力,我靠,心说这次我真的就没想到,那……那个黑眼镜路过来这么照顾我……看来还是我三叔的面子……

    潘子继续道:“你在里面,三爷不得不顾虑你的安全,所以让黑瞎子提点着你点。 这次排场很大。 裘德考还是棋差着,以为这次把三爷摆脱掉了,没想到咱们早就计划好了。 ”

    “那我三叔呢?”我看着四周,没看到三叔的影子。

    “三爷在我们后面,差了点路,这次我们来了不少人,人不好跟踪。 我和王胖子打先锋,在前面开路。 直跟着你们,然后沿途留下记号给三爷,就是没想到,你们到了这里就出事了。 ”

    这时候我的思维才清晰起来,下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和闷油瓶长谈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是在我这边地,让我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这是三叔地计划。

    这,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层,看来老狐狸真的是老狐狸,和三叔斗,我还真地不够格。

    “也算你们命大。 我们直跟着你们,要不然你们现在已经晒干了。 ”边上的胖子道,“就你这体质还想干这行,我看你回去真的就该好好倒腾你的小生意。 ”

    我问潘子:“他怎么也来了?”

    潘子就说长沙的伙计、好手都跑到别人家去。 现在三爷重新带了批新人,经验都不够,所以请了他来撑场面,也是老价格。

    胖子道:“怎么?你还看不上我了?告诉你,你可是老子背回来地。 ”

    我忙摆手,心忽然就安了下来,三叔的人到底像是家人,是我自己人。 我不用凡事都戒备了。 而且和这些人合作惯了,知道他们的本事,最开心的是闷油瓶真的是在我们这边的,那就万事大吉了。

    刚才是胖子在给我喂水,我逐渐恢复了力气,就自己喝了几口,他们不让我喝,说是要缓慢地补充水分。

    我看着阿宁没有反应。 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问潘子她有没有事。

    潘子道:“你放心吧,你的相好体质比你好。 已经醒过回了,现在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这里不是沙漠,你们只是脱水昏迷了过去,不是晒伤,补充点盐水,睡睡就好了。 ”

    潘子调侃我,大概是看到我和阿宁都衣衫不整,我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他,也就不去理会。 此时身体虽然有点虚弱,但是人的精神已经相当好,我爬起来吃了点东西,问这是什么洞,当时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地。

    潘子告诉我,这里还是在魔鬼城,是在个岩山的洞里,这洞是胖子发现的。 当时出了事之后,扎西他们逃到了外面车子抛锚的地方,等我们等了很久都没出来,扎西就想到我和阿宁都不会看阿拉伯石堆,现在也不知道我们是遇难了,还是迷路了。

    当即闷油瓶就用镜子给他们发了信号,他们赶了上来,黑眼镜留下照顾剩下的人,闷油瓶就带着潘子进来找我们。

    我问这么大地地方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潘子就说这地方有点邪门,这些石山的顺序好像是设计好的,他们也就是跟着感觉走,其实走地路线完全和我们样,最后看到了阿宁的标记,就路找到我们倒在沙地上。

    说起这个我就心有余悸,忙点头:“确实,这狗日的地方,好像怎么走都到不了头,却又不是走回头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下我心里又紧张起来,心说那现在我们还在魔鬼城里,不还是走不出去?

    “我们可没你们这么蠢,我们是路留着记号的,你就放心吧。 ”潘子道。

    胖子也道:“老子搭的记号,全是这么大的石头,离公里都看得见,而且这走不出去的原因老子也看出来了。 ”

    “哦。 ”我松了口气,问道,“那是为什么?”

    潘子就说,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还是胖子厉害,确实是他看出来的,我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待地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魔鬼城了,这里离原来的魔鬼城最起码有百五十公里。 这是片巨大的雅丹地貌群,由十几个小型的魔鬼城构成,中间是戈壁,而所有的魔鬼城都有岩山群相连,首尾相接,形成了条巨大的魔鬼城链环。 你们就是顺着这链子走,那就是三千六百平方公里。 你们走得出去吗?

    我摇头:“不可能啊,哪有这么巧?我随便找个方向直走,就点都没有偏移?”

    胖子就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顺着哪个方向走,是别人设计好的。 那是因为这魔鬼城里有很地石头,这些石头地摆放非常的讲究,经常是绕过座岩山,边地石头。 边的石头少,但是因为石头杂乱无章,你在瞬间意识判断不出哪边好走哪边难走,感觉差不,但是潜意识里,你却能分辨出石头少的方向,而条件反射地选择那个方向,结果你在这魔鬼城就直在走别人给你设计好的方向。 而且。 几乎每个路口都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有个路口判断错了,你接下来还是有无数个机会被纠正。 这种招数在古代很普通,有个非常朴素的劳动人民取地名字,就叫做奇门遁甲。 ”说着。 就看向闷油瓶,“小哥我说得没错吧?”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我们,没理他,看着火。 好像有心事。

    我失笑,说:“你啥时候懂奇门遁甲了?”

    胖子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了,看那表情还挺得意。 我心说估计这家伙又是现学现卖,收回话题,就问胖子道:“那你是说,这魔鬼城里,有人用这些碎石头,摆了个障眼法?”

    胖子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不算高深的阵法,遇上个缺心眼的,或者观察力特别仔细的,肯定能发现。 看这些石头在这里也有年头了,估计这里当时是战场,西王母应该是个术数高手,这些石头是用来防御的。 ”

    说到这里,边睡袋里就传来了阿宁的声音。 她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 西王母根本就是奇门遁甲的创造者,当年黄帝得到地天授神书。 就是西王母给他的,论起奇门遁甲,她是祖宗。 ”

    原来这女人没睡,我们都给吓了跳,我随即想起九天玄女的传说,心下骇然。 确实是这样,当年的传说和些历史记载,都说当时黄帝统中原是得到了西王母国的鼎力相助。

    再想那古船,心说当年这里肯定是浅湖,这些岩山露出在水面上,水下地岩石会搁浅船只,那么在水里船夫加的会选择暗礁少的地方行进,加容易迷路,这可能也是西王母国这么年下来,未给人发现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忽然眼皮跳,对潘子道:“你是说这里地魔鬼城是个环?”

    潘子点头,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潘子就摇头:“这是我们的向导说的。 怎么了?”

    我兴奋地在沙地里画了圈:“你不知道,我看过文锦的笔记,她说西王母是在无形的城墙的保护下,这城墙别人看不到,但是碰到了,必然就会回头。 在这里,几千年前,应该都是水,也就是说,这里有条水带,类似护城河样,围成了圈。 如果我们假设这条保护带就是别人无法进入,掩护了西王母古城这么年的‘无形地城墙’,那么,西王母国应该就在这个圈之内,也就是在这个魔鬼城圈的中间。 ”

    我说完后,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个傻瓜。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摊手道:“我说得不对?”

    潘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爷,你说的,不用看文锦的笔记我们都猜到了,只是,情况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那么西王母古城早就被发现了。 这里是柴达木盆地,不是塔克拉玛干,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是经过了无数的地质考察,所以,如果鬼城就在这里的话,情况也定十分地特殊,很可能就整个儿被埋在戈壁下面了,或者处在种别人很难发现地境地里。 你认为到那里就能看到,很傻很天真。 ”

    我想也是,就问他们,那他们的打算是什么?

    潘子说他们本来是打算跟着阿宁地队伍,到达塔木陀再说,现在到了这里就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不过,按照定主卓玛的说法,在这个魔鬼城西边,跟着古河床再走两天就是她当年和文锦的队伍分别的那个岩山口,接下去地路。 定主卓玛也不认识了。 他准备在我们恢复后,就到那里去休整,等三叔的队伍。 之后,就打算顺着河道往下游走,因为古城肯定是在河道附近,当年的队伍肯定也是这么走的,我们也可以这么碰碰运气。

    我对潘子道:“可是古河道到了这段已经基本上和戈壁混在起了,根本看不清楚。 ”

    “那个不用担心。 ”胖子道。 说着指了指片漆黑的外面。

    我们在洞的底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走了出去,到洞口,忽然股冰凉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我就听到了种非常熟悉的声音。

    外面片漆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这情形我十分地熟悉。 然而刹那我却有点不敢相信我想到的。

    等到我走出洞口,脸上瞬间被水珠打到,我才反应过来,心说,我操。 外面竟然在下雨。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戈壁滩啊,这里年有可能只下场雨,而且绝对不是这个季节。

    我走回,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下雨?”

    潘子道:“小三爷,你得谢谢这场雨,要不然你等不到我们过来,就成咸鱼了。 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这雨已经开始下了,现在外面全是水,走也走不出去,不然我们背你就出去了。 在这里待着也不舒服。 这雨下了之后,老河道肯定会满水,往下游走,就算河道我们看不见,但是水能知道,所以你放心吧。 ”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定主卓玛和我说的:时间快到了,错过了就只能再等五年,心说难道是指这场雨?

    越想越不靠谱。 不过看闷油瓶没有说话。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安心了不少。

    之后。 我就去休息,这次睡得不好,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又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在这个山洞里,我们休整了两天时间,我和阿宁的身体都痊愈了。 阿宁和胖子熟悉,到底是潘子他们救了她,她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对我下子变得很冷淡,可能是认为我也是三叔安排进来的,骗了她。

    我也不在乎,心说差点就挂了,还会计较这事情。 第三天我们就出发了,顺着记号,我们着到脚踝的水,冒雨走了两天,先走回到了外面,和黑眼镜会合。 外面地人已经绝望了,看到我们平安出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外面潘子又休整了天,他建议我留在这里,等三叔到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进来。

    然而这时候我却感觉没什么脸见三叔,而且定主卓玛给我的口信,让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文锦,算起来我们已经没有少时间了,就执意要和潘子起打先锋。

    边的阿宁也安排了自己的队伍,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去,高加索人地状况非常不妙,队医说等三叔的队伍到了,借了车必须马上回去。 阿宁安排了下,就告诉潘子,她也要参加我们,怎么说她的队伍也是打了先头。

    阿宁的加入没有问题,潘子也拗不过我,况且这段路我们有车,也不是什么危险地路段,就答应了。 我和胖子、潘子、闷油瓶、阿宁正好辆车,黑眼镜在这里等三叔。

    之后的两天时间,我们顺着水位逐渐见涨的河床,在戈壁中越走越深。 因为雨水的冲刷,河床中出现了很的支流,我们条条去找,然而,怎么看,我们都没有看到那座岩山。 我的望远镜都看裂了,最后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山已经变成沧海桑田了。

    雨在出发前就停了,我们最后在河床边上休息,车的轮胎磨损得非常厉害,后来个还破了,我们只能开段就下来打气,然后继续开,苦不堪言。

    胖子就说:“会不会那老太婆是胡扯的,根本就没有那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许是土丘,这十几年给风吹没了?”

    我感觉不是,定主卓玛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骗子,或许这古河道地走向已经改变了。

    “那怎么办?再走下去,汽油都没了,我们要走回去可够戗。 ”

    “这河水能会聚的地方就是整块平原最低的地方,那里应该有个湖,我们要不先找到那个湖?然后从湖开始寻找河道的痕迹,这样至少能缩小范围。 ”

    想想也只有这样了,我们继续赶路,开上个斜坡的时候,忽然,潘子大骂了声,脚刹车。

    我们全部都撞到了前面的坐垫上,胖子大骂,还没骂完,几个人下都愣住了。

    这斜坡的另边,竟然是块断崖,我们的车头已经冲了出去,两只轮胎已经腾空了。

    我们心惊胆战地下了车,走到悬崖边上,发现面前出现了个巨大地盆地,烟雾缭绕,片凹陷在戈壁中地巨大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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