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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你几年前对自己老爸都没有这么二十四孝吧?”才开始换衣服——他其实也就说说,这两个月来,他就算已经尽力克制自己对顾沉舟的占有欲了,也照旧恨不得能和对方做连体婴,天二十四小时能有四十八小时呆在起。因此哪怕贺海楼十分不想见贺南山,也不可能不跟顾沉舟起回去。
“你也知道那是我老爸啊。”顾沉舟淡淡说。
贺海楼拿眼睛瞅了顾沉舟下,觉得对方这句话颇有深意。
果然顾沉舟下句就说:“可惜我现在要讨好的是未来的泰山老大人,不是自己老爸。”
贺海楼下子哑火了,片刻后又似笑非笑地对顾沉舟说:“得了,你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我明着跟你讲,那可不是我爸,最就算个大舅。”
“就算是个大舅,他也把你当儿子养了。”顾沉舟直接说,说完之后示意贺海楼赶紧去刷牙洗脸。
贺海楼郁闷地套上裤子走进洗手间,先对着坐便器放了水之后,才走到洗漱台面前,叼根牙刷刷了两下,口水还没漱,就含混地问浴室外的顾沉舟:“贺总理不重要,你说回头我怎么解决你老子?”
问完之后好半天没等到回答。
贺海楼心都凉了:“你爸对我这么不看好?”
整理好衣服和被子的顾沉舟终于走进浴室:“你让我爸怎么对你看好?”
贺海楼:“……这说得也是。”
顾沉舟又说:“别说你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我老子了。”
正弯腰洗脸的贺海楼抬头看,正好看见顾沉舟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满脸郁闷,他顿时乐,直起身啪叽了顾沉舟脸颊口,安慰说:“回头我们起想办法!”
顾沉舟呼出口气:“算了,拖着吧,能拖到他消气的那天的……行了,你也别磨蹭了,早点过去吧,你以为贺伯伯真的那么闲?要不是为了等你,他能每个周末都空出来见我?”
作为副总理兼省省委书记,贺南山确实不空闲,但也不至于连周末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两个月来,他工作的重心主要在福徽省这边,因此并没有留在京城,工作之余的时间,也是呆在省委大院里,这才是顾沉舟每个周末过去都能见到人的原因所在。
顾沉舟和贺海楼来到省委大院的时候,贺南山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保全人员早在两个人进大院的时候就通知了贺南山,因此当保姆开门,顾沉舟两人进来的时候,贺南山毫不意外,只略点头,让两人自己坐下。
贺海楼没什么形象地坐在客厅沙发组里个单独的沙发上。
顾沉舟则坐到贺南山对面,动作娴熟地拿出茶叶重新泡好,恭敬地双手递了杯给对方,又替贺海楼倒了杯,最后才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茶水。
“过两天我要回京。”段内容看完,贺南山做了个标记,合上书本对顾沉舟说。
这话的意思就是下个周末不用再过来了,顾沉舟心里了然,根本不就这个话题接下去,而是转到了贺南山为什么会回京上面:“贺伯伯,是最近关于海岛的问题,国家有决策了?”
贺南山微点头。
坐在旁的贺海楼从开头就没有出声。他的目光在贺南山和顾沉舟之间转着,片刻后又抬起脑袋,无所事事地注视着天花板:面前的情景他不用加关注,就能推测出来……其实之前几次就是这样了,每次都相谈甚欢脑波同频,搞得跟见如故要成为忘年交样。
贺海楼无趣地想着,绝不承认自己是有点吃醋了。
其实说起来,这些东西他要听也完全听得懂,但要像顾沉舟这样,对方刚起个相差核心问题十万八千里的头,就能敏感抓住了事情的中心……贺海楼承认自己有点做不到。
他不够关心,也没有真正走进去。
三个男人的饭桌和两个男人样,照例没有太的声音,但是饭后,顾沉舟跟着贺南山走进书房的时候,交谈就了起来,并不只限于政治上的,但光光从政治上来说,贺海楼确信贺南山至少愿意听顾沉舟说话。
两个人在旁交谈,他自己无聊地房间里走了圈权当饭后散步,没几分钟又回到书房内,开始有搭没搭地插话:个人在旁边当布景板什么的,简直太无聊了!
或许是因为贺海楼难得地加进交谈组,贺南山绝少地有了较浓的谈性,直把顾沉舟和贺海楼两个人留到晚上,连晚饭也起吃了。
从省委大院里离开,再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顾沉舟稍微处理些事物,看时间差不了,就拉着贺海楼起上床休息。
白天下了场急雨,夜晚的风里头终于带上了几分凉爽。
顾沉舟在晚上睡到半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往身旁摸,跟着就因为手的冰凉彻底清醒。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本该睡在旁边的贺海楼正在凉台的位置,双手撑着凉台的窗台,眺望前往。
顾沉舟按了下脑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02:53分,正是半夜时间。
他没有再睡下去,在床上坐了会之后就端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接着才起来往和卧室相连的凉台走去。
“半夜睡不着?”
“有点热呢。”贺海楼看着面前栋栋在黑暗中沉寂的建筑,对顾沉舟说,“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很想从这里跳下去。”
“还好没跳。”顾沉舟评价说。
贺海楼自得笑:“那当然,要是那么容易就跟着感觉走,我早就跳了百次了。”
顾沉舟说:“很好,继续保持。”
贺海楼失笑起来,片刻后又说:“小舟,以前不跳是因为不甘心:我为什么要听它们的话呢?我要听从的只有‘真正的我自己’,它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想来操纵我?我就算要跳,也快快活活地自己主动跳下去。现在,”他停了停,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小舟,只要看见你,想到你,我就不敢跳了,我费了这么功夫,花了这么力气,好不容易拴到了个大宝贝……”
他慢慢地说:“你说我怎么舍得呢?”
“这个宝贝,本来就应该辈子只属于我个人的啊。辈子还能有那么长呢……”
宝贝“嗯”了声,握住了贺海楼的手。
贺海楼低头瞅了眼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突然咧开嘴,露出大大地笑容:“小舟,”他说得又轻快又沉重,“我会克制自己的,天天,年年——我还要和你待足六十年呢。”
159、第五九章 市长
青乡县,榕市,云直市,海江特区,白南省三阳市。
局长,厅长,处长,党委书记,市市长。
四年时间,三十岁的正厅级干部,哪怕在京城那个特定的圈子里,也是年少有为的典范。
顾沉舟跟家里的关系在他从榕市调任往云直市第二年就有所缓和了,年时间,顾沉舟处理好自己周边的政治关系,不靠任何势力的帮助,自己从夹缝中找到了升迁的途径,就跟他最开头在青乡县拉来的那场投资样,环扣环,最后功劳无可辩驳。
这样的家庭里,最注重的始终还是个人的能力,顾沉舟既然实现了他当年说的话,不需要家里的势力来为他铺路或者捂盖子,那么就算在这过程中行为出格了些,最后也是被轻拿轻放。
三阳市属于国家地级城市,位于白南省省会城市及沿海经济发达城市之间,年来直不被省政府重视,城市的建设与发展始终平平。
这次市里安排给顾沉舟的司机是个颇为健谈的年轻人,在车子经过交叉路口、前方堵车的时候,顾沉舟只问了句“这里经常堵?”,对方就滔滔不绝地开腔了:“市长,你刚来我们市不知道,这里还真的经常堵!有时候就是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都会堵,住在这里的人平常都宁愿绕远点也不走这条路呢,就是因为这里有事没事堵得叫人窝火。其实市长你不要看这边路中心有个花园,它已经改建过好次了,我记得前两三年还弄了个地下桥,没久又填起来变成路中心花园,就花园的大小还改过几次呢,周围的红绿灯就不用说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秘书轻轻咳嗽了声。
本来在养神的顾沉舟倒是饶有兴趣地接了句:“这里既然这么堵,之前建了地下桥之后为什么又填掉?”
“效果不大!”司机说,“该堵的照样堵!只能再拨款再建设喽。”话里不无嘲讽。
旁边的秘书心道这话也说得太没有水平了,连忙又咳嗽声。
可惜这真有点抛媚眼给瞎子看,司机还懵然不觉眼巴巴地盯着前方看车流是否有所前进,顾沉舟也继续接口说:“这里还不是市中心那几条主干道吧?平常车流量很大?”
司机顿时就笑道:“市长您刚来就研究过我们城市的道路了?这里离市中心的那几条道远着呢!那几条道就从来不堵,这次也是您要看看城市我才绕过来的,我们般不会走这条道。要说车流量,就我看也不见得大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改了半天改不出个所以然来——”
坐在旁边的秘书咳得嗓子都哑了。
说得欢快的司机这回终于被提醒了,只见他转头关心地问坐在身旁的秘书:“杨秘书,你怎么了?直在咳嗽,不是得了热感冒吧?”
秘书刚尴尬了下,正要开口,转过头的司机就“啊”了声,高兴地说:“前面动了。”就拉起手刹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车。
秘书都被对方蠢哭了。这个时候,就算拿不准新来的市长的性格,他也只好开口说:“市长,要说这个地段,我也知道点,主要的问题还是特定时候的车辆拥堵问题……”
“是啊,你看公交车就在红绿灯前,能不堵吗?”司机准确插嘴。
秘书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所以把公交车牌往后挪几百米……”
“再把向左拐的路线禁掉,不就好了?”司机说,“右边的要向左拐,左边的要往右拐,这能不堵吗?”
秘书脸上的笑容又僵了僵:“是有道理……”
“所以根本就是很好解决的事情嘛!”司机下了结论。
秘书决定还是不说话了。
这个正式上任之前的天,顾沉舟坐在车上,绕着市区内转了圈,不用再做什么调查,光光听配给自己开车的司机叨唠,就了解了市区内交通的大半情况,剩下的另半,还是因为时间不够,司机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回到市委大院的时候,顾沉舟从车上走下来,陪着他坐了个下午的秘书殷勤地打开车门又替他拿公文包。顾沉舟往前走了两步,才不经意地说:“小崔很健谈啊。”
做个秘书最重要的当然是闻弦而知其雅意,如果领导是伯牙,他就定必须是子期!平常也没少注意加点这方面的技能,现在杨秘书听这话,就心领神会地把崔司机的底给透了:“崔司机是崔书记的远房侄子,和崔书记关系不错,时常上门拜访呢。这两年来也已经轮换过很个岗位了,各个方面都看过听过。”
顾沉舟点点头,不再谈论自己暂时的司机,对杨秘书说:“行了,今天也跑了整天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市长,您慢走!”杨秘书恭敬地笑道,直在原地,等着顾沉舟都走进了家门,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就是顾沉舟在三阳市正式上任的日子,在最开头的介绍结束之后,顾沉舟念完了自己简短的发言稿,随后就在由书记及他共同主持的小会议上列举了三阳市最近几年各方面的发展情况,同时还附有其他同级城市近年来的发展情况。
最基础的数据对比出来,顾沉舟又拿出数份详细资料,分别是目前全国高度关注的医疗保障、养老保险,房地产,文化精神建设等数据,和前份资料样,这些数据旁边也附有其他城市的横向对比数据。
众资料都下发下去,坐在旁边的崔书记老神在在地不讲话,顾沉舟环视整个办公室圈,也不话,只说了句:“这些资料大家空闲的时候可以看看,我很期待看到切实的解决现状问题的报告。”
句话过,办公室就没有了声音,旁的崔书记有点诧异,心道这就完了?就听顾沉舟再说:
“对了,我从海江特区过来的时候,走的是芜山路,在交叉路口的位置堵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回去之后,我做了个小调查,得出了个结论。”
坐在后边的杨秘书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下。他连忙拿眼去看,就见桌子上又份资料被发下去。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窸窸窣窣地翻起来。
顾沉舟坐在主位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和别的城市其他道路相比,就和三阳市的其他相同宽度的路段相比,芜山路的车流量并不是最的,但这里堵的情况最为频繁严重,我看市里之前的工程也有几个涉及到那条路段,可见那条路段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我们就再重视点,把它直接解决掉吧。”
这段话说完,顾沉舟朝旁边的崔书记点头示意,表示自己的讲话已经结束。
崔书记回了对方个笑容,清清喉咙,说:“我们市里的经济建设确实要重视起来,三阳市并不是白南省最落后的地级城市,但每年的经济发展都处于末尾阶段,今年开始,这个现状必须改变了!……精神文明建设与经济发展建设,都是我们三阳市的着重建设对象,经济不能落后,精神不能流失,我们的城市在因经济而快节奏的同时,也要因为精神而宜居。环境,历史,人文,统统都是我们宝贵的财产……”
新的领导班子建立的第天,崔书记也就只是泛泛地说了以后的工作基调,这也是大数领导的习惯:到了个新的地方,组了个新的领导班子,总是要先缓上段时间,摸清楚水里头的情况,再对症下药以保证药到病除。
也就只有顾沉舟,上来就直接拿出各种数据,给了众人个下马威。
这次的会议结束得比往常都早,但任务却比往常都重,散会后,众人各怀心事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顾沉舟也回到了自己的市长办公室。
杨秘书跟着走进顾沉舟办公室的外间,准备整理刚才的会议资料:他现在还不算顾沉舟的正式秘书,顾沉舟刚刚从外省调来这里,他的秘书自然是由组织上安排的,等过了两三个月,如果顾沉舟没有其他中意的秘书或者对他的工作满意,他就可以把自己脑袋上的临时两个字给抹掉了。
给市里二把手当秘书,虽然暂时不能独当面,但从长远角度来说,无疑是个又能接近领导,又被人尊重奉承的好职位,在知道自己当了新市长的临时秘书时候,杨秘书就打定主意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了。但这次会议之后,他不免对自己的决定有了丝动摇:这个新来的市长年纪不大,锐气好像太重了,才刚来两天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贸然地给人下马威,这样真的好吗?而且最后的芜山路那边,他就听了个司机的两句话,就拿到会议上来说?……
这个问题并不是杨秘书个人在考虑。这天晚上回家后,贺海楼也在闲谈的时候跟顾沉舟聊起来了。
对于贺海楼,顾沉舟当然不会是在杨秘书眼里的那样神秘。贺海楼在吃饭的时候随便问,顾沉舟也就在吃饭的时候随便说:“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我上午才开完会议,晚上你就知道了?”
贺海楼哼笑了两声:“蛇有蛇路。”
顾沉舟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这两三个月来我不是直在整理准备三阳市的工作?”
“我就以为你会像之前样,手段缓和点呢。”贺海楼叼着筷子说。
顾沉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任何手段都是为了最终结果,哪个合理就用哪个而已。”
“结果主义者。”贺海楼的评价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他挑眉,“这时候是谁过来?”
“是钟慕。”顾沉舟看了下时间,回答贺海楼,“我之前跟他约好了。”他喝掉碗里的最后口汤,起来走去开门。
贺海楼无趣地扯扯嘴角,继续坐在位置上慢吞吞地吃饭。
铁门打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跟着顾沉舟走进来,他长得十分斯文,脸上架着副半框眼镜,对着顾沉舟的时候,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等转到贺海楼身上,这样的笑容就全变成了局促:“贺哥,晚上好。”
贺海楼撩了下眼,算是回答。
顾沉舟说:“小钟,先坐。”
“好的,顾哥!”钟慕连忙说,又将自己带着的文件夹递给顾沉舟,“顾哥,你让我准备的资料我都弄好了,你看看。”
“麻烦了。”顾沉舟笑道,又让对方随便坐后,就直接翻开手中的文件夹浏览里头的资料,并不时就里头的问题提出疑问,和对方讨论。
这讨论就是足足的半个晚上,等顾沉舟收起资料,钟慕离开市委大院之后,贺海楼百无聊赖得都有点暴躁了:“人终于走了?我真不懂你为什么单独看好他,不就是个城市规划案?你给我半个月,我找个比他好的给你!”
“那是自己人。”顾沉舟慢悠悠地说。
“在和你讨论规划案间隙时直偷看我的自己人?”贺海楼耻笑道。他对于别人是不是看他倒无所谓,就是暴躁顾沉舟对待对方的态度:总觉得在某个方面有些不正常……而且这个钟慕三年前只是个饭店的洗碗工,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搭上了顾沉舟的线,顾沉舟动了关系给人解决工作问题再把人送出国镀金,现在从镀完金国外回来了是直接成了少数能搭上顾家三代门的客人——这种传奇真是叫人不觉暴躁!
“他偷看你不奇怪。”顾沉舟说。
贺海楼就没有为这种事奇怪过,他嗤笑说:“老子英俊潇洒貌美如花,早就习惯这些暗恋了。”
顾沉舟看了贺海楼眼:“你还真的点印象都没有啊?”
“什么印象?”贺海楼愣了下。
顾沉舟说:“钟慕是你玩过的男孩,三年前拿着把刀跑到我跟前来跟我宣战,说会把你抢回去。那时候我看他倒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咦?”
160、第六零章锄头们
贺海楼这回是真的愣住了:“钟慕?我什么时候上过他的?点印象都没有了!”
顾沉舟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心道对方说的就是干脆,直接用了个动词,真是字概括目了然:“他是三年前来找我的,反正是这之前吧,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连自己玩了男孩记不住了?”
“……这个人数太真的记不住了。”贺海楼说,“有两次玩得太过头了,又嗑药又喝酒,觉醒来我都搞不清我上过哪些人了。不过这家伙你又给他安排工作又送他出国,我不信你没有调查过他。”
“你不是也调查了?”顾沉舟反问贺海楼,“难道没调查出你自己跟他有段?”
贺海楼满不在乎地说:“我除了跟你有过段还跟谁有了?说起来我是调查过他,居然没调查出来这段……”
“大概调查的人也不认为有人会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忘记吧――尤其是这样的事。”顾沉舟说,片刻后又略有兴趣地笑,“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你是想吃这颗回头草了?”
贺海楼很正色地对顾沉舟说:“我早就有你万事足了!”
顾沉舟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贺海楼从位子上起来,走到顾沉舟身边,讨好地捏捏肩膀敲敲腿,几分钟后,讨好的动作变成抚摸与摩擦,再几分钟,两个人完成了次唾液的交换,起喘着气滚到床上去了。
柔亮的黄色光线在这个时候尤其暧昧。
贺海楼脑袋抵着顾沉舟的脑袋,目光亮晶晶地看了对方会,又低头啾下顾沉舟的嘴唇,才翻身和身边的人肩并肩地躺在床上。
“钟慕是怎么回事?这么年了我都没听你提过――还拿着刀找你?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他根本没什么接触,连他是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
“你的爱慕者之而已。”顾沉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