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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美是暧昧(搞笑温馨甜文) 作者:江洲菱茭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苏慎行。”
耿先生失笑,“我知道。”
☆、6
不远处个大姐高声说:“组长,线路调整好了,要不要开电脑试试?”
“好,我会儿试。”转身倚着办公桌对苏慎行说,“我对这里不熟,今晚陪我熟悉下环境好不好?”
“今晚?”
笑了起来,“明天也可以,明天周末不用上班。”说完走了。
苏慎行朝陈叶凡挑眉,“这种情况……嗯?你有合理的解释吗?”
陈叶凡直勾勾盯着独立办公室大发感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把拖住老贾,“我说老贾,就你的观察而言,这位兵痞先生……嗯?什么路数?”
老贾摸了摸下巴,“慎行,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苏慎行拖了把椅子坐下,“这种不负责任、虚无缥缈、惑乱军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结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对比。”
苏慎行摊手,“你的意思是……往元朝的屠灭全城面前戳显得清朝特别仁慈?以至于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了?”
老贾嗤之以鼻,“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人家的身材,你打得过他吗?何况他还是个军人。再不适可而止,你就等着被他摁在床上吧!”
没等苏慎行发话,陈叶凡直着嗓子叫:“气质!气质!太没品位了!”
苏慎行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失笑,“暴力!野蛮!唯武力论!毫无美感!”
“你拉倒吧!”老贾喉咙深处嘲讽笑,“你讲的这些恰巧正是军人阶层普及率最高的审美观!”
陈叶凡深有同感。
苏慎行不以为然,慢吞吞穿上西装外套,倒水吃药。
三人正商量着提前回学校,个络腮壮汉挨个发表格,高声说:“每个人把基本情况全部填上,五分钟后上交。”
张表格忽忽悠悠飘到苏慎行面前,苏慎行扯起西装衣领擦了把汗,嘟囔:“我们也要填?”
“填就填吧,谁让我们是给人家充门面的挡箭牌?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身后老贾说。
苏慎行感觉药物开始起效了,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强打精神填写姓名、性别、生日、住址、电话号码……
五分钟后,表格上交。耿清让打开门,说:“从现在开始,全体人员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轰然称是。
老贾高举右手,起来谦虚地咨询:“我们也要24小时开机?”
耿清让微笑,视线上移,扫过苏慎行,而我们的苏大讲师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耿先生皱起眉来。
不知过了久,苏慎行被摇醒,“你怎么烫成这样?”
烫吗?苏慎行冷得浑身发抖。
“我送你去医院。”
苏慎行昏昏沉沉被架到车上,总感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脸搅扰睡眠,在耳边没完没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刚进医院,被浓烈的酒精味冲,苏慎行混沌不堪的脑袋乍现清明,焦距对了半天,看清架着自己的人,虚软笑,“麻烦你了耿先生。”
“醒了?坚持下,到医院了。”
苏慎行裹紧西装外套坐在走廊上瑟瑟发抖,耿清让拉着他的手不停地逗他说话,苏慎行往椅背上歪,闭着眼睛烦躁:“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你睡了下午了,勤务兵挂完号了,醒醒……醒醒……”
看完医生,开了点滴,耿清让掀开苏慎行的西装外套取出钱包,苏慎行愣,“你的衣服?”
耿清让拍拍他的脸颊,“等我下。”
针头扎进血管,冰凉的药水顺着静脉注入身体,耿清让轻声说:“睡吧,现在可以睡了。”
苏慎行往后靠,周遭咳嗽声哭闹声此起彼伏,但苏慎行还是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中途被摇醒了次,被迫无奈吞了半碗粥,舌头苦得吃什么都像吃黄连,把碗推,接着睡。
挂完水都晚上八点了,苏慎行出了身大汗,感觉身体稍微舒朗了些,问耿清让:“你晚上不是有会吗?”
“是啊,还有个会,”笑着俯下身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先帮我问下你的那些下属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故意让空调吹生病就是为了收买我的下属?”耿清让拉起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坐上车,苏慎行撑着额头倒在车窗上,眼神空洞神色萧索,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耿清让递了瓶水给他,“你晚上没吃少东西,要不要再吃点?”
“没胃口,实在没胃口,太麻烦你了。”反手把矿泉水推回去,“你喝点水,你今天把半个月的话都说完了吧,喝点,防止脱水。”
耿清让失笑,“嫌我烦了?你都病得茶饭不思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话说得这么拐弯抹角?”
苏慎行也笑了起来,“职业病,本能习惯,根本没花心思,十几年文科教育落下的不良后遗症。”
此后,路上谁也没说话,苏慎行窝在角落里,有生之年什么时候这样落寞过?
送到家属区宿舍楼下,正好碰到几个同事,看见苏慎行被病怏怏地架下来,吓了跳,“怎么了?”
“空调病,重感冒。”
“这都好几个感冒的了,咱们这栋楼最近很有点秽物丛生鬼魅横行的意思啊……这是擎等着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准备牺牲玉帛扎纸高香祭祀保平安?”
其余人等边训斥他“别大肆宣传平安保险,你这是植入广告”边架着苏慎行进了楼道,某位仁兄对着耿清让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谢谢,我代慎行谢谢你。”
刚进楼道,个教污染治理的拍了苏慎行把,“你小子越来越能耐了,军车接送。”
另人笑称:“你是没看见,想当年这小子可是军机接送的,差点牺牲在军舰上。”
“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致笑骂:“你从哪个野坟框子里爬出来的?”“咱们学校还有不知道这典故的?”“我觉得吧,慎行迟早死在后街司令部手上。”
苏慎行身体不舒服,思维跟着就迟钝了,已经没想法了。
安稳夜,苏慎行身心舒畅,坐在桌边吃早饭,陈叶凡抱着杯子喝板蓝根,“三个人里俩感冒的,66%的概率,要防患于未然。”
苏慎行的电话适时响起,陈叶凡伸头瞧了眼——陌生号码,突然笑了起来,脸猥琐地攀上苏慎行的肩膀,直耸眉毛,“你猜是谁?要不要打赌?”
“赌少?”
“百块。我赌是兵痞先生耿清让。”
“百太少,千起步,我赌不是骚扰电话就是诈骗电话。”
“别自欺欺人了。我要是他,这种展现温柔表达爱意的大好机会要是错过了,上哪儿哭坟去?”
苏慎行高妙笑,接起电话,“喂,你好。”
对面耿清让说:“好些了吗?”
“是,我是苏慎行,您哪位?”
对面笑了起来,“耿清让。”
“找我有事?”
“你的药丢在我车上了,今晚还有瓶点滴要挂。”
苏慎行朝陈叶凡比了个“ok”的手势,往椅背上靠抱着胳膊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信用卡欠费?你哪个银行的?……你等下,我看看我有没有招行卡。”
陈叶凡口板蓝根喷出老远。
对面耿清让失笑,“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苏慎行对陈叶凡促狭地眨眼,“对,我确实有张招行卡,我没用几次啊?你帮我查查在哪里消费的。”
对面好整以暇地笑说:“在atm机上被提走的。”
于是乎,苏慎行把手机外放打开,往桌上放,勾着陈叶凡的脖子起趴在桌上,接着说:“提走了少?在哪里被提走的?要报案吗?还是先去银行办理手续?手续费是少?”
耿清让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提走24373元,某省某市某街,为避免造成您大的损失,我建议您先将卡里的钱转到安全账户。”
陈叶凡眼睛撑得溜圆,苏慎行挑眉笑,“去银行转账?”
“不用那么麻烦,atm机就可以,转走之后请将原卡注销,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去公安局报备。”
“很好,太感谢你了,请问你工号少?哪个省哪个市的?你贵姓?你们组织的总部在哪里?员工少?能介绍我进团队吗?个月少工资?怎么提成?奖金怎么算?……”
没等他说完,“嘟”声挂断了,苏慎行笑眯眯地指手机,“看,诈骗电话的标准流程,完全有资格列入刑事侦破档案做典型案例。愿赌服输,给你打八折。”
陈叶凡简直目瞪口呆,恨不得山呼万岁顶礼膜拜,“这都能让你蒙对?这……这得低的概率啊!”
“事实胜于雄辩!”
陈叶凡边掏钱包边愤愤不平:“这才月头你又没钱了?你这月光族当的……你都买什么了?”
“你个成天穿白大褂戴白口罩跟小白鼠打交道的搞遗传学的应该时刻谨记你的职责是悬壶济世,凡尘俗事就不劳烦……”苏慎行刚伸出手,还没碰到钱,“啪”声,手被挥开,老贾脸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陈叶凡的鼻子,“你的脑容量能达到小白鼠的半不?我都懒得搭理你!”把抄起手机塞给他,“打回去,肯定是耿清让。”
没到三秒,手机接通了,对面满含笑意地问:“现在方便说话了?”
陈叶凡迟疑着咨询:“耿先生?耿清让先生?”
“为什么这么客气?”
周围陡静,突然暴跳如雷:“苏慎行!给钱!”
苏慎行高举双手哈哈大笑,电话里也传出笑声。
老贾拿起电话,本正经地说:“耿先生,慎行现在神清气爽,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昨天答应您今天陪您熟悉环境,您现在就可以来接他了。”
苏慎行急忙抢手机,“喂喂喂!喂!”
“啪”,老贾断然掐掉电话。苏慎行倒在椅子里抚着额头笑。
陈叶凡气哼哼地跑进苏慎行房间里翻箱倒柜,发誓要让他血本无归,最后在某条裤子口袋里摸出2500块钱,数了1100块,“追加百块精神损失费。”
“我的肉体损失费谁付?”
“去找耿清让!”
“说实在的,”老贾嚼着油条捅了捅苏慎行,“你是该存点钱了,长此以往不行啊……”
“我的思想富有四海,钱财乃身外之物。”
老贾大翻白眼,“又来了又来了,就你这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的德行,没钱怎么给耿清让发精神损失费?”
陈叶凡哼了声,“他付你肉体损失费,你付他精神损失费,你们简直就是天契地盟的绝配,到时候就要拼谁的功力强悍了,我等着看是他把你折腾得半身不遂,还是你把他搅合得神志不清!”
苏慎行笑问:“要不要开盘设赌?我坐庄。”
老贾巴掌推在他脑袋上,愤恨:“我算是发现了,你昨天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才符合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
“我想问下,”苏慎行接着喝粥,“昨天你们怎么把我丢下了?”
“他的车是军车,能随意逆行闯红灯。”老贾答。
“那你们也应该跟着啊。”
“怎么跟?前座蹲俩勤务兵,你再往后座躺,还有地方吗?”陈叶凡答。
“所以就创造机会促使我对他好感加深?”
另俩人严厉指出这是典型的倒打耙!
整天,苏慎行逍遥自在,躺着看了天书,陈叶凡忙前忙后伺候俩病号,边抱怨着“我的报告还没写完”边兢兢业业地端茶倒水。
夕日欲颓,大地余炙未消,钱院长通电话把苏慎行招到办公室。
刚进门老头就拉着苏慎行坐到了沙发上,这和蔼可亲的架势……这是要促膝长谈?
苏慎行笑说:“老师,您别这样,我心里很没底。”
老头说:“你别没底啊,你没底,你让我哪来的底气跟你说正事?”
得!这下苏慎行没底了。
“军区梁少将前些天跟我商量,打算聘请我们学院几位史学泰斗参与个什么项目……”
“让我猜猜,您难道又试图将我这个二十岁的黄口小儿包装成史学泰斗拿去滥竽充数了?”
“……我已经替你报名了。”
苏慎行拍额头,缓了好会儿才拉着老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师,您这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传统美德理应天下传扬,当您在象牙塔巅总处于道德制高点时,心绪是寂寞的,感情是孤独的,崇高志趣是不被天下苍生理解的,您偶尔也该下落凡尘,以审慎的眼光看看这21世纪的法治社会,任人唯亲在法律上被命名为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刑事犯罪。”
老钱头巴掌拍在他头上,笑说:“是军区指名要你,原本我还推荐了几位研究各朝代年高德劭的教授,全被否决了,说年纪太大,磕着碰着他们负不起责任。此后关于三国、东晋、南朝、明朝、民国各类资料的搜集整理工作全部由你人承担。”
苏慎行倒在沙发里,“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史学全能型人才,司马迁幸亏死得早。”
老头笑骂:“不准污蔑祖师爷!”
从办公室出来,夕阳照,苏慎行觉得感冒症状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老头居然还追在后面喊:“慎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司令部找梁少将。”
立刻,体温蹭蹭蹭往上直飙,苏慎行头昏眼花,掏出手机打给耿清让,“你好。”
对面声音嘈杂,耿清让问:“身体好些了吗?”
“有加重的趋势,听说今晚还有点滴要挂?”
“在校门口等我会儿,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我正好要去司令部,我去找你。”
“……好。”
☆、7
苏慎行出北门慢慢吞吞晃了半个小时才到军区司令部,找到梁少将,老头二话不说派了个工作人员直接将他带到间办公室,屋里空无人,满墙书籍,花架上高高低低摆满了品种各异的芦荟,此官员说:“可能在开会。你在这等下,我那儿还有事。”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慎行萎靡不振地倚在沙发上,手背烧得起了层皮疹。估计昨天的点滴药效已经过了。
“咔嚓”门响,苏慎行回过头来。
耿清让眉头大皱,将文件扔到桌上,大步走过来,摸了摸苏慎行的额头,“怎么又烧了?早晨不是还精神亢奋地戏弄人吗?”
苏慎行笑说:“这次跟感冒没关系,心理因素造成的,烦躁,被迫无奈,心不甘情不愿,肝火上升。”
耿清让莞尔,“看来问题不大,还有心思兜圈子绕弯路。”把西装外套递给苏慎行,拉着他要出门。
苏慎行紧抓着沙发扶手不起来,“事情解决之前我心头的火就直烧着,药物只能治生理,心病还须心药医……”
“我猜在谈事情的过程中你的肝火会直烧到肺叶上。”
“看来不用浪费你的时间了,我直接拒绝岂不省时省事省唇舌?”
耿清让低下头,笑了起来,“今早梁少将告诉我,通常情况下,如果打着军区的名义向你发出邀请效果会立竿见影。”
苏慎行沉默几秒,往沙发靠背上歪,“这种恃强凌弱、霸权主义、肆意碾压、非法剥夺异议者正当申诉权利的军本位思想果然符合我军自开创以来的贯风格!”
“而你现在正坐在我军七大军区司令部之的某间办公室里,百米半径之内至少有个上将两个中将荷枪实弹的警卫员数之不尽。”语调舒缓表情温和笑盈盈地看着苏慎行的眼睛。
这是恐吓!
耿清让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说:“先带你去挂水好不好?喝点粥睡觉,明天就好了。”
苏慎行起身出门,“今天不谈了?”
“明天周日。”
得!估计明天还得搭进去。
帮苏慎行打开车后门,托着腋窝送上车,耿清让绕到驾驶座开车。
“你的勤务兵呢?”
“被我放假了。”
苏慎行趴在前座椅背上,笑眯眯地问:“他们没给你配司机?”
汽车缓缓启动,“驾驶是种乐趣,我车技不错,要不要试试?”
“我能想象,你的车技肯定棒极了。事实上,我军有两大特产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其,目空切横冲直撞的特权军车;其二,目空切横冲直撞的军车司机。如此景况之下练就的出神入化的车技,即使开着帕萨特照样能让堪比飞机的布加迪威龙感叹既生瑜何生亮!”眼看他要换档,苏慎行往后靠,“这真的是帕萨特!不是歼20!”
“不是布加迪威龙吗?”耿清让哈哈大笑,档位轻轻挂上二档,“听说你以前有过被军机接送的经历?什么军机?歼击机?”
苏慎行立刻陷入深沉的痛苦之中,扭头朝向窗外,硬邦邦地说:“几年前,我满军区五省市宣扬我党的英明睿智我军的勇猛顽强,颠沛流离期间军机接送,乘运8在高空翻滚,乘武直在低空轰鸣,或者乘吉普车在拥堵不堪的车阵里游龙般穿行,逼停、逆行、闯红灯、随时随地大拐弯应俱全。五个月后,登上了某艘补给舰,在风大浪急的东海上边颠簸边讲课,两个小时后,眼前黑,光荣倒地壮烈昏迷!”
耿清让哈哈大笑,透过后视镜凝视他的脸,“终于知道你对我们的成见是从哪来的了。”从前座伸过手来,摸了摸苏慎行的手背,依旧烫得厉害,“至少今天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耿清让撤回手接起电话。
路开往医院,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在个阴暗的角落里找了个座位,买了三份报纸,苏慎行边挂水边翻新闻。
耿清让的手机铃声就没断过,苏慎行说:“我强烈建议你出去打电话,你看前面那个老头总是捂着嘴咳嗽,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嘴里含着窃听器,咳嗽只是掩饰,而且是极为拙劣的掩饰。”
耿清让指邻座的小孩,悄声说;“你看,他手里捧着ipad,你猜你会不会坐牢?”
“跟我有什么关系?”
耿清让故作震惊:“你不知道我是间谍?他在搜集证据。”
苏慎行错愕,耿清让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脸,轻声说:“我喜欢跟你说话。”说完接起电话出去了。
苏慎行目送他离去,低下头哗啦哗啦翻报纸。
约莫过了40分钟,中途耿清让回来过几次,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被电话铃声打断,上校先生颇为无奈,“每次项目开头我总是最忙的,还有五个军区等着我。”
苏慎行扫报纸的速度快到无以复加,连人流广告都翻完了,实在无所事事,往椅子上靠,胸膛起伏,睡着了。
感觉没睡会儿,被人推醒,个稚嫩的声音惊慌失措地说:“叔叔,你流血了。”
苏慎行低头瞧,药水滴完了,扎入血管的针头正在回血,红彤彤触目惊心。
得!还能有好?苏慎行鼻息滞,眼前天旋地转,阵胸闷气短,头歪,人事不省,眼闭,万事大吉。
旁边的小孩吓得直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死人了!”
护士脸色煞白,慌不择路跑过来。
被人掰开嘴唇,硬生生灌了半杯葡萄糖水,苏慎行终于清醒了,头昏脑涨眼前金星直冒。
耿清让长舒口气,问旁边的医生:“就这么简单?不用住院治疗?”
苏慎行有气无力地替医生回答:“没什么大碍,不是第次了,半个小时后就能恢复。回去吧。”
耿清让背着苏慎行往停车场走去,“你比我想象中金贵得。”
苏慎行睡眼婆娑,脑袋垂在他颈窝边,晃晃悠悠,鬓角与耳垂若有若无地厮磨。
汽车在晚高峰的车流里走走停停,苏慎行盖着西装外套歪在后排吹晚风,混沌不堪的脑袋渐渐清明起来。
直到进了军区大院的某栋小楼,苏慎行终于彻底清醒了,往客厅,环视周,“我现在对你的身份极其好奇。”
耿清让端了杯水递给他,“国家暴力机器,上校军衔,隶属于……”
“欸……”苏慎行急忙制止,“军人的世界,文科生基本听不懂。”
“军人不是正常人吗?”耿清让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想吃什么?”
“你做?”
“勤务兵放假了。”
“酸汤肥牛。”
耿清让从厨房探出身来,“你不是被基督徒逼成佛教徒了吗?还是吃点清淡的吧,西红柿瘦肉粥行吗?”
“好。”
就听见冰箱打开,过了几秒,“砰”又关上,耿清让高声说:“我忘记了,西红柿过季了,改成青菜瘦肉粥好不好?”
“这年头还有菜会过季?”苏慎行跟进厨房,见耿清让正在切青菜,把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哦!明白!特供!秉承着‘当地当季’的传统养生原则提供给特权阶层的,没反季节、没抗生素、没转基因、没农药、没化肥、没激素,以及……没良心。”
笑说:“右翼激进分子!我不明白你哪来的底气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是民族主义者的?再说,这些是下面连队自己种的。”
“明白明白!你们连队能者劳,他们亲自种植高粱,亲自高温制曲、高温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