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许婚
[综]穿到武侠世界养boss 作者:西门不吹雪
因为皇帝遇刺，整个京城都是风声鹤唳的，开封府尹和御史台的人都动起来了，事关皇帝安危，他们的脑袋都悬在裤腰带上了，弄个不好就是抄家流放，谁还敢有点往日的懈怠，个个都牟足了劲想要尽早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也好向皇帝交代。
原本这件事与陆崇明并无太大关系，他只要在这种气氛凝重的时候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可他想安安静静的呆着，他目前的靠山蔡京可不是个安分的。
这样绝好的机会，不趁机铲除铲除异己，打压打压政敌，简直是浪费。
他混迹官场几十年，能够爬到这样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懂得把握时机。
而陆崇明这个得意门生，未来的得力助手，就这么被他派出去“作奸犯科”去了。
金风细雨楼，京师有名的武林大派，也是蔡京次想要招揽而不得的势力，原楼主苏遮幕是个很难对付的人，近几年金风细雨楼在他的带领下也越发的强大，渐渐的引起了蔡京的重视。
前几个月苏遮幕病重身亡，蔡京隐隐的松了口气，暗中也做了布置想要将金风细雨楼的势力举吞并，可他没想到，新任楼主是个比他老子难对付的人。
个年纪轻轻的病弱公子而已，手段却异常狠辣，把红袖刀硬是将他埋下的棋子灭了七成，整个吞并计划功亏篑，蔡京恼恨之极，他没能收拾的了老的，难道还收拾不了小的吗？！
金风细雨楼既然拿不到那就毁了好了，这次皇帝遇刺是最好的机会。
陆崇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长长的串名单，目光游移了下，最终定格在第排的苏梦枕三个墨字上，他心下紧，佯装不解的道：“这次的刺杀是武林人士所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蔡京笑得云淡风轻，“子舟虽然聪明，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他目光转暗，字句道：“重要的不是是不是他们做的，而是我的想法，我说他们是刺客伙儿的，那他们就定是。”
很粗暴的句话，让陆崇明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愧是奸相，很符合他设定的作为。
陆崇明面上无波，心中却颇为为难，手上拿着的那串名单加的烫手了。
偏偏蔡京还在那用种无比深沉的语气说了句，“京师的血是时候该换换了。”
风雨欲来风满楼！
陆崇明和苏梦枕的重逢是在大理寺的监狱里，几个月前两人分别的时候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隔着栅栏，陆崇明眼就瞧见了对方，白衣白袜，身上的肌肤也白的透明，倒有点书上说的什么什么淤泥墙角之中盛开的纯洁无暇的花朵的意思。
当然了，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让当事人知道的。
“咳咳咳......”苏梦枕的咳嗽声有些沙哑，牢里阴气重，对旁人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他这个身患重疾的病人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他咳得腰都弯下来了，缠在腕间的那方蓝巾上是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鲜红。
陆崇明心下惊，赶紧让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挥退身后跟着的人之后，他才走到苏梦枕身前，拧眉道：“还好？”
“死不了！”苏梦枕喘了口气，轻笑：“几月不见，大人别来无恙？”
“还不错。”陆崇明上下打量了他番道：“我看你却是不大好。”
苏梦枕又是阵咳，连话都说不了了。
陆崇明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步，拍着他的背脊，沉声道：“我不是让人送信通知你了？怎么还是被抓进来了？！”
“果然......”苏梦枕又是咳又是笑，虽然咳得难受，却心情不错的样子，“那封信果然是你写的......”
陆崇明冷哼：“可我没想到，有人竟会这么蠢，事先知情了都还没能逃得了，你不是武林高手吗？就这点本事？”
苏梦枕苦笑，“大人别挖苦我了，我自己个人逃走的话自然容易，但我总要顾及手底下那些人的命。”
“金风细雨楼的人，进来的也不算少。”
苏梦枕沉默片刻，秀气的眼底忽然划过丝狡黠的光芒，“自我继任楼主之位以来，楼里直乱的厉害，趁此机会整顿番也不错。”
陆崇明反应不慢，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挑眉，“借朝廷之手，帮你除去内患，苏楼主好算计。”
他对他的称呼已然不同，苏梦枕眉心跳，他轻咳道：“我亦无奈。”
好个我亦无奈，陆崇明觉得自己或许是管闲事了次，以这人的心计武功，就算没有他的通风报信，应该也会平安的度过这次难关才是。
他和蔡京两人，个小狐狸个老狐狸，半斤对八两。
陆崇明淡然道：“开来我是白担心了，想来苏楼主此刻会在这里，应该也是早就有所安排了才是。”
苏梦枕心下紧，忽然有些发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极力压抑着喉间涌上的咳意，尽量如往常般说道：“无论如何，在下终归是要谢过大人的。”
“不用了，”陆崇明摆手道：“这里我无法久待，你身子差，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些被褥来。”
苏梦枕面上的线条忽然柔和下来，他迟疑道：“这会不会连累到你？”
“放心吧，”陆崇明淡淡道：“皇帝遇刺，蔡相日理万机，还注意不到我这里来。”
陆崇明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几颗星子隐隐绰绰的闪着亮光，夜幕开始笼罩大地。
他坐上顶不起眼的青色小轿匆匆忙忙的回了府，刚进府，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听老管家跑来说顾惜朝出事了。
陆崇明撩起袍子就往门外跑，这次他连轿子都不坐了，直接跨马挥鞭的往丞相府而去。
路上他急赶慢赶，点都不敢耽搁，明明已是深秋，他的后背却已汗湿片，就怕顾惜朝真的出什么事了，那可是他养了三年的“儿子”！
打马狂奔呼啸而来的人让丞相府守门的下人都是吃惊不已，连拦住通禀都忘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风般的从自己眼前刮了过去。
陆崇明跑的有些气喘，额际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等他跑进灯火通明的大厅的时候，眼就看见了在客厅中间的顾惜朝。
“小顾！”他喊了声，然后就见少年转过身来，脸惊喜的扑到他怀里。
用力的抱了抱他，又上下打量番，直到确认他身上并无不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爹......”小顾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带着点惶恐，让陆崇明听了心下发紧。
他不放心的问了句，“怎么？哪里不舒服？”
他的话刚问完，就传来阵重重的哼声，个颇为不善的女声尖锐道：“好个父子情深，可惜你这句话不该问他，而是该问问我的女儿！”
陆崇明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大厅中竟是坐了好些个人的，坐在首位的蔡京，陪坐旁的雍容华贵的妇人，还有蔡京的几个儿子，陆崇明估摸着蔡府的人大概都到齐了，这也让他心中有数，怕是顾惜朝真的是惹下什么大事了。
蔡府的人除了看不出情绪的蔡京之外，都是面色不善，蔡三的眼神是能够喷出火来。
陆崇明不着痕迹的打量圈后，对着刚刚说话的妇人拱手道：“师母息怒，不知犬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师母如此震怒？”
“什么事？！”妇人唰的下了起来，指着顾惜朝怒声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你不如自己问问你的好儿子！”
陆崇明忽然觉得头疼，这样的场景异常熟悉，犹记得以前他每次去安全局的时候，那里的负责人都会苦大仇深的和他说这么句话，没想到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地点，就连空间都换了，竟还会出现这样的幕。
他知道顾惜朝这次闯的祸肯定很大，不然的话不可能连蔡京都惊动了。
他弯腰施礼道：“小顾年纪尚小，顽劣无知，若他当真闯了什么大祸的话，还请老师师母担待，切都是学生教导无方。”
“顽劣无知？教导无方？！”妇人怒喝：“你推脱的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的生都被他的顽劣无知给毁了！”
“夫人！”蔡京皱了皱眉，道：“冷静些！”
“我没法冷静！”妇人捏着手帕拭泪，“四娘都成那样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蔡京叹息声，朝蔡三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慰妇人，这才对陆崇明说道：“夫人因为四娘之事伤心过度，所以语气才冲了点，子舟别放在心上。”
陆崇明摇了摇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还请蔡相告之。”
蔡京捏了捏眉心，叹道：“四娘的脸毁了。”
饶是有所猜测，陆崇明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微微怔愣，“怎么会？！”
锐利的视线猛然射向顾惜朝，单薄的身子微颤，又勉强忍住。
陆崇明个闪身，不着痕迹的挡住那道充满压迫力的目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顾惜朝从未被他这样对待过，好像有些吓住了，半响才道：“是雪团，今天我来找姐姐玩，把雪团也带来了，她看了很喜欢，想抱抱看，我就同意啦，然后......然后就......”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然后就被抓伤了......”
雪团是当初在延州时陆崇明让他养起来的差点被扒皮的白狐狸，来京师的时候，把它也带来了。
陆崇明面色难看，“所以，被抓伤了脸？！”
这下子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对于个女孩子，个二八芳华，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她的脸比性命还要重要，难怪蔡夫人会说，四娘的生被毁了。
想到那个只有过面之缘的娇美女子，陆崇明忽然道：“我，可否去见见她？”
“爹！”顾惜朝面色紧，右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袖。
而直未曾做声的蔡三终是忍不住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面目去见她！”
“闭嘴！”蔡京低喝声，“此事实属意外，毕竟谁也想不到那只孽畜会突然暴起伤人！”
他是话极具威严，言既出，嚣张狂傲如蔡三也不敢顶嘴反驳，倒是蔡夫人，红着眼眶不服道：“如何是意外？！若非他将那小畜生带进府中，带到四娘面前，四娘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他的错！”
“你！”蔡京语塞，“你简直是歪理，胡搅蛮缠！”
“那你呢！”蔡夫人高喝：“堂堂个宰相，女儿都被人害成那样了，你却不管不顾，只在意你的这个学生！到底是这个学生重要，还是你的亲生女儿重要！你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蔡京面色难看，似乎想要发怒，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蔡夫人又是伤心，又是气苦，捏着帕子不断抹泪，“我好好的个姑娘，养了十年，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你要我怎么办？她以后要怎么生活？还怎么嫁的出去？”
“母亲。”三个儿子纷纷围在她身边安慰。
“师母！”陆崇明的声音异常冷静，“师母怕是忘了件事，四娘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娶她，所以她不会嫁不出去，以后的生活会无虑无忧！”
顾惜朝惊，脱口道：“她已经不好看了。”
“闭嘴！”陆崇明面色冰寒，他朝着将信将疑的蔡家众人拱手道：“若老师夫人不放心的话，可以现在让我见见四娘，子舟不是个只认容貌的浮浅小人！”
他说的诚恳，就连反映最大的蔡夫人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沉思片刻，忽然说道：“你随我来。”
女儿家的闺房布置的极为雅致，只是往日胭脂的香味，和院子里飘来的桂香都被刺鼻的药味取代。
屋内侍候的丫鬟都被挥退，蔡家三兄弟亦守候在院外，屋中只有蔡京夫妇，和陆崇明父子，还有个昏昏沉沉躺在绣床上的女子。
女子那张秀美的脸都被纱布包住了，让人看不清到底伤的有严重，只听蔡夫人哽咽的说道：“她的整张脸都毁了，有那只孽畜留下的爪印，还有受惊摔倒的时候正巧磕在碎瓷片上留下的伤，大夫说，伤口太深，日后都消不掉了......”
陆崇明闭了闭眼睛，轻轻的握了握女子那只露在被子外的白皙柔软的手，然后忽然撩起衣摆，在三双诧异的目光中跪下，“她是我的未婚妻，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娶她，还请蔡相和夫人允许。”
蔡夫人动容，“你真的会娶她？不会嫌弃她？”
“夫人放心就是。”
“好好！”蔡夫人连道几声好，刚刚对他的不满尽皆散去。
蔡京亦抚须承诺道：“等四娘的伤势好些，以及这些日子的风波过去，老夫亲自给你们主婚。”
......
那日，陆崇明和顾惜朝很晚才回去，回去之后又安抚了下等的心焦的老管家，以及通知他成亲事，让他早作准备，劳累了天的陆崇明这才有机会休息。
揉了揉疲倦是眉心，他对顾惜朝嘱咐声，“早些去休息吧。”便想回房。
刚走了步，冷不丁的袖摆就被人用力的拉住了，神情倔强的少年不满的问道：“你为什么答应娶她？你说过不娶妻的！”
陆崇明并没有立刻回答，只用双冷漠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直将他看的有些心慌的时候，他才说道：“第，我只说过你可以不叫别人娘，却从来没说过不娶妻；第二，就算我今天以前从未有过娶妻的打算，甚至直再想办法退了这门亲事，今晚之后也不得不娶了！”
顾惜朝有片刻的迷茫，然后猛然惊醒过来般的说道：“你是说因为我吗？因为我爹才不得不妥协的吗？不，不是我的错！我明明只是不想你娶别的女人而已，那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谁也不知道......”
“很晚了，去睡吧。”陆崇明忽然转身，不再看他，“四娘我是定要娶的，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算数，你可以不叫她娘！”
说完，他挥袖离开，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顾惜朝猛地蹲下身子，双臂抱膝，将脸埋在臂弯中，嘴中低喃道：“怎么会这样？点都不样，和我想的点都不样......”
声音中尽是懊悔和困惑，他到底还年少，算不透人性。
“呵！”突兀的笑声响起，在无人的深夜中格外的清晰，“早说过了，小孩子的那套撒娇把戏不会有用的，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谁叫你不信来着？”
顾惜朝下子跳了起来，气鼓鼓的瞪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白衣人，道：“要你管！”
“啧！”白明莫轻笑：“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有你这么不客气的吗？”
顾惜朝转过身去，不理他，计划失败，他已经够烦躁的了，实在没精力应付他。
白明莫幸灾乐祸，“都跟你说了，直接把人杀了好，不然的话你现在哪还有这些烦恼。”
“父亲不喜欢我杀人。”
“当乖宝宝注定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而且，你毁了人家姑娘的容，你父亲就喜欢了？”
白明莫摇头，“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教出来的弟子了，怎么尽干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你才蠢！”顾惜朝怒极，但下刻又泄了气，他重新蹲在地上，烦躁道：“现在要怎么办......”
“除了看着他成亲你还能怎么办？”
“父亲不可以娶别人！”顾惜朝不悦的反驳。
“可你这局已经输了，而且是败涂地！”白明莫冷酷的指出事实，“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你父亲是在保护你。”
“我当然看出来了。”顾惜朝皱起眉头，“父亲还朝别人下跪了。”对此，他即恼且很，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何等高傲的人，他的高傲是掩藏在骨子里的，谁也别想让他弯下背脊，可这样的父亲却朝别人跪了，他恨那两个让他下跪的人。
可他又隐隐的知道，是自己让他落到那样的地步的，于是，连带着自己都恨了起来。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白明莫淡淡道：“只是输了局而已，以后设法掰回来就是了。”
顾惜朝眉眼亮，“怎么说？”
“就算是成亲了，也会出现很意外的。”
白明莫笑得邪恶，和他清雅出尘的相貌点都不相符，“前提是，你甩开你乖宝宝的身份。”
顾惜朝摇头，“父亲喜欢乖点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失望的，不过，”他微微笑道：“只要别被父亲发现就好了。”
白明莫先是愣，继而低喃道：“真该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时候他的表情应该会很有趣吧。”
这样想着，他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
陆崇明真的对此无所知吗？其实也不尽然，或许今晚以前，他确实只认为顾惜朝是个乖巧的儿子，但经过今晚的事情，他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不想轻易的去怀疑，他只算概率，只狐狸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四娘抱它的时候就疯狂了？个女人受惊之后恰好就以脸撞地，摔在先前撞碎的瓷杯上面，这样的几率有大？
切都太巧合了，而他特意问过当时伺候的侍女，事情发生的时候，小顾是在场的。
他没有忘记他是会武功的，那种奇妙的功夫，这三年下来他也学了不少了吧。
或许有人会觉得个半大的少年做下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但他不会，因为他有小乖那个比他加麻烦，也加胆大包天的孩子，所以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对此，愤怒自然是有的，那毕竟是个女人看的比性命重的容貌，而的却是疑惑，他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把他教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