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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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血 作者:河边草

    “父皇,这次儿臣可是代父受过……”

    皇帝陛下手抖,“嗯?赵柱国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跟朕动拳脚不成?”

    李珀连连点头,偷眼瞧去,父皇脸上的神色实在精彩,让他心里颇感有趣儿,zhè gè 样子的父皇,可不见。

    不过随即,皇帝陛下就转过了脸色,长叹了口气,对自己儿子道:“皇儿啊,晋国公劳苦功高,性情略微暴躁了些,朕拿他也莫可奈何……再说了,他这人也是讲道理的,定是你言语间惹恼了他,才让他不顾君臣礼仪,动了手脚……嗯,过后去给晋国公赔罪,礼物嘛,你看着吧……”

    这弯子绕的太大,李珀顿时目瞪口呆,nǎo dài 有些晕了。

    咱们我被打了顿,还成了我的不是?就算父皇不勃然大怒,马上将晋国公寻来,训斥顿,也应该ān wèi 下吧?怎么还能让我上门去赔罪?

    不过接着便瞥见父皇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脑海间灵光闪,顿时恍然大悟,自己算是代父受过,晋国公那里摆开了架势,可是在等父皇上门呢。

    不定父皇下次登门,便也要去晋国公府校场走遭,再想到晋国公说父皇当年在景王府上的时候,便偏好于耍赖……

    于是,李珀终于明白了,父皇从来没有变过,起码在跟晋国公相交的时候,是十数年如日。遇到晋国公蛮不讲理的时候。第个就想到了耍赖皮。叫他去赔罪,可不jiù shì 变相代父皇赔了不是?

    李珀眨巴了下眼睛,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父皇吗?君臣之间原来也可以这般相处?

    于是,李珀心中的世界瞬间便崩塌了角……

    想的明白,顿时小脸儿便抽抽成了团,嘴上也利落了起来,“父皇,晋国公可还说了。当年他与您在景王府上的时候,您就……过后还要说他字写的丑怪,儿臣去赔情到也没什么,就怕晋国公不信啊。”

    皇帝陛下愣了愣,有些诧异的看了李珀眼,“他跟你……说这些了?”

    李珀点头,也不再装什么可怜,微微挺起胸膛,笑道:“晋国公还说,男人就应该像儿臣这样。百折不回,愈挫愈勇才对。”

    皇帝陛下听了这话。眉宇轻扬,脸上终于现出几分缅怀之色,不过随即,便hā hā大笑,“朕本来还dān xīn ,你养在深宫,身边尽都饱学之人,以后书卷气是有了,怕也被他们教的太过酸腐懦弱……”

    “而今看来,能得晋国公赞,无此忧矣。”

    “想当年,朕与晋国公皆拜在陈先生门下,赵柱国不学无术,连大字都写不好,但那人蛮横刚强,在校场之上,即便是十个朕,也非是他的对手……陈先生那会儿就说,赵柱国乃世间少有之猛将,用的好了,当如虎添翼,但其人性情凉薄,却不好驾驭……”

    “不过在朕看来,只要与其朝夕相伴,你待其至诚,他回报于你的只会,凉薄之说,又从何说起?”

    回忆着当年旧事,皇帝陛下的笑容变得分外的真实了起来,但瞅着李珀,还是转回了教导太子的态度,正容道:“赵柱国观人,略显偏激,总道天下男儿,都应该像他练出来的兵卒般,沉毅果敢,才称得上顶天立地。”

    “但为君者,当心怀天下,感四时之变化,存黎民之疾苦,恤臣工之辛劳,长存怜悯之心,不能味用强,皇儿明白朕说的意思吗?”

    李珀低头受教,此时才抬头毫不犹豫的道:“儿臣明白,此之所以君则为君,臣则为臣也。”

    皇帝陛下抚掌而笑,“皇儿已得君臣三味矣……只是你还年幼,切忌不可自持聪明,妄所欲为,还需戒骄戒躁,看学才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说到这里,这位太子殿下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加了句,“父皇,晋国公可还说了,羡慕您生了儿臣这样个儿子呢。”

    皇帝陛下遂龙颜大悦,挥舞了下手臂,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得意之情,“当年朕便跟他说,朕的儿女,必然都是人中龙凤,那会儿他还跟朕闹别扭,说什么无非jiù shì 沾了皇家的光儿,不定朕的子孙就要混吃等死。”

    “现在怎么样?可是心服口服了吧……”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不由笑声连连。

    李珀趁机道:“父皇,儿臣腹中有些饥饿,在母后那里,光顾着说话了,也没怎么……”

    皇帝陛下满面红光,简直是疲惫尽去,兴致高昂之下,立即吩咐太监在乾元殿上摆下了桌小宴,父子两人对坐,起用上了宵夜。

    李珀心里暗自得意,能在乾元殿中用膳,就算是太子当个几十年,估摸着也碰不到次才对,听闻晋国公灭夏还朝,就曾得此殊荣,而他被晋国公打了顿,也能如此。

    看来啊,自己zhè gè 太子的wèi zhì 坐的稳不稳当,还要落在晋国公的头上。

    “晋国公府里来了个胡人,是晋国公的结义xiōng dì 。”

    皇家的酒桌上,食不言睡不语的养生之道总也讲不成。

    皇帝陛下听了,随口便问,“胡人?是桑昆还是合撒儿?嗯,应该是合撒儿无疑,蒙古诸部那个成吉思汗的xiōng dì ,是来投靠于晋国公的吗?你见到他了?”

    李珀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儿臣确实见了。”

    “这人怎么样?晋国公那里又怎么说的?”

    “这人……身姿雄伟,言语豪爽,儿臣知道,他才从蒙古诸部逃出来,但却看不到少沮丧……有求于人,却无谄媚之色,有豪杰之气,晋国公还说,此人的骑射本领,世上少有人能及,以儿臣观之,此人当是胡人中的英雄无疑。”

    “嗯。”皇帝陛下只是点了点头,zhè gè 不用在意,能跟赵柱国结为xiōng dì 的人,定然有其过人之处,用不着大惊小怪。

    李珀接着道:“晋国公已经答应了他,帮他重建个部落,以儿臣看来,即便是他想称汗,晋国公也会支持的,晋国公告诫儿臣,说从此人身上,能够看出蒙古人的影子,如果蒙古人都此人般,儿臣觉得,蒙古诸部也许将是继契丹,女真之后的草原大害……”

    皇帝陛下抿着酒,片刻之后,才放下酒杯,道:“嗯,这话以后不要跟旁人说起……晋国公虽是武人,但和其人呆的久了,便难免为其所zuǒ yòu ,你还太小,赵柱国也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之处,所以,你要记住,和朝堂上的臣子不要走的太近,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看着便是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尤其是心里,定要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也不用急,只是现在你和他们差的还太远,等你再大些,才能在他们中间,却不为他们的言语所动摇。”

    这些话,就像是盆凉水,倒在了有些得意过头的李珀的头上,顿时让他背后出了层冷汗。

    最后的评断,是出于自己之口,但只要想想,却无处不有晋国公的影子,潜移默化间,让人顺其意而为之,李珀的脸顿时有些苍白了。

    皇帝陛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妄自菲薄,你这趟晋国公府走的,当可让你受益终生才对。”

    “只是像晋国公这样的人物,你还无法驾驭,在他们这样人的身边呆的久了,对你有害无益,知人善用四个字,听着简单,但却是篇大文章,当有天,你能从万千人当中,知道什么人不可重用,又有什么人可为肱骨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要做什么事情,是如此简单。”

    “好了,天色已晚,你也huí qù 休息吧,míng rì 里还要走上几家,到时起回禀于朕便好,嗯,对了,别忘了去晋国公府赔罪。”

    无良的皇帝陛下又给了心事重重的儿子来了重重击。

    出了乾元殿,李珀被人簇拥着上了车辇,路上,心里都是滋味难明,连身边亲近之人的话,都懒得搭理了。

    大起大落的天,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仔细的回味着这天的经历,好像十几年的岁月,都浓缩在了这天当中。

    他品尝着其中的甘甜和苦涩,分辨着其中的真实和虚伪,直到宫女侍候着他洗漱完毕,并躺倒在床榻上,他才轻喃了声,人心难测……然后,便沉入了酣甜的梦乡之中……

    大秦成武七年的正月,很快便过去了。

    但成武七年的正月,却发生了两件大事。

    大秦开始再次整编军伍,这次是从京军开始,很快便延及到了禁军以及各处边军,而大秦商事,也从这年的正月开始有了争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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