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
雾霭 作者:周而复始
?开玩笑,让他个月挣那几百块钱的工资都不够他打的用,不去!何况,前几年工厂倒是很红火,但是,这几年,人口的问题还是渐渐地体现出来,工厂中新进人员和退休人员过的问题、三角债的问题产生的严重性都集中地体现出来了。不少小型工厂都开始有停工的状况,让普通老百姓有点不明白,明明市场无比繁荣,而工厂的运作却开始越来越来艰难起来,从前的积累下来的盈利到底上哪儿去了?
对家庭还算有良心的老爸回头了,老爸对儿子没能读高中考大学深有遗憾,张震倒是无所谓,打着怎么把老爸允诺给买的摩托车换成小轿车的主意好好的盘算了番,至于将来娶媳妇的钱当然得从爸妈那儿顺。
没有立即工作赚钱养家的理由,背上行囊有着走天下的味道,在正式找工作前,张震从父母那儿敲了把钞票潇潇洒洒地旅游去了。独生子有独生子的骄横的筹码,父母也没有办法,叮嘱着注意安全那空儿,张震早就跑没了。
走南闯北是张震直想干的事情,这趟玩得痛快,个月后,钱花的差不了,张震回家了。
家,没有大变化,有变化的是人。
看着脸颓废和瞬间苍老的妈妈,张震第反应就是——老爸包二奶跑了?
妈妈是想笑的,但是还是笑不出来。再神经大条,张震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家里真的出事了。
三角债,无序担保,非法融资这样的名词样样灌进张震的耳朵眼,听来听去,张震看着坐在沙发上哭诉的老妈,大脑基本总结了下,他突然发现,他们家不但破产了,还欠了堆外债!
小汽车,小别墅,娶媳妇,样样从他的脑海里往外抛出去,张震对这种突忽其来的打击弄得发傻。
开,开玩笑的吧?虽然人们都说富不过三代,,但是怎么着,家里这点小财他还没有接手就没了?还不到三代呀,不,连代都没有,就才半代——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妈妈对儿子的调侃的态度很恼火。
挨了打的张震觉得实在是太冤了,这个打击太大了,那些可都是他的钱呀——,是,现在不是缅怀的时候,张震发现还有个问题不对劲,“爸爸呢?”
妈妈的回答让张震意识到,事情比想的严重,爸爸现在被拘留了,至少要交清税费才能有办法放出来。而,家里的存款让检察院给冻结了,做生意的人家是没有太现钱的,家里预留的闲钱都拿出来跑关系了,因为门路不熟,花了不少冤枉钱。现在要拿出这样大笔钱那是不可能的,房产也被冻结中,想卖掉周转下也是不可能了。
“借?”对儿子的提议,妈妈苦笑。人是现实的,尽管以前有玩得不错朋友,平常关系也很好,但是,提到借钱,大家都很沉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能说别人落井下石,但是,这年头,雪中送炭是不见了,无亲无故的,又不是借个万二万,没有等额的抵押,是没有办法借到那么钱的。
得尽可能把税钱补上,先把爸爸从看守弄所出来,妈妈不是没有想回县里找亲戚,毕竟血浓于水,但是,老家的亲戚不是农民就是下岗了的,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又能借出少来,在犹豫间,张震回来了。
看着病怏怏颓废的妈妈,下子,等着老爸老妈给他盖房弄瓦的张震就这样没有点点的心理准备就成为了家之主。
看着税务局下发要缴的数目单子,张震发怔,这么大的数目到哪儿找?
去抢?呸,呸,呸。从当过学生干部后,张震就决定做好青年了。
去借?就他认识的那些才工作没几天的技术工人级的学长学弟?算了吧。这个时候就是找事做挣钱也来不及了,徘徊间,张震有主意了。其实,早几年,张震就有了个挣钱的路子,只是直没有机会运用。
“啊?”老妈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贩鱼?”
是贩鱼,准确的来讲,是贩虾,贩鳖,就是王八啦。张震捞着衣袖从旅行用的包包里掏出信用卡,按照记忆,卡上应该还有两万块钱,这是他平时‘省’下来的私房钱,先用上。
“张震——,你到哪儿去贩鱼?”老妈头又栽在沙发上了,扭身跑了的张震半点没有为老妈担心,当初,知道老爸外面有外遇,老妈就像今天这样颓废了两天就精神抖抖地加入情场战斗了,这么点刺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贩鱼,真的不是张震时兴起,这可是条很赚钱的路子。还在县中念初中时,最后学年坐在最后排和他同坐的是乡下来的个学生,偶尔聊天的时候讲过他们家那儿到处是水塘,处处是芦苇,家家养鱼、养虾,县里的卖鱼的十之七八都是从他们那儿贩的鱼。
张震直就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特别是这次出去,外面的饭店因为在世界田径大赛上为国争光的马家军弄得无鳖不成席的状况很盛行,在这样危机时刻,这样的赚钱路子正好用上救急,至少比他现在去找工作挣钱来的有钱途。
追在儿子后面的妈妈很不放心,但是,她没有喊回儿子,远离的身影现在就是这个家的脊梁。
没有比沙盘推演的顺利,但是,也没有太复杂。自个儿的私房钱比预想几千块,以至于花销用度还算紧凑,这年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贩鱼的辛苦比不上要把老爸从看守所里弄出来辛苦。
凌晨的批发市场,接到电话,老妈赶来帮忙。人高马大的张震应付着市场的地痞,好在,张震有认识的,毕竟,他们技校数是男生,成群结队晃是很正常的。有认识的人就好办事了,看着张震高大的躯体,豆芽菜似的地痞都很知趣,第笔生意很成功,撰着潮湿的票子,妈妈很欣慰,被他们娇惯着的儿子能放下面子挣钱让她觉得很对不起儿子。
爸爸还在看守所,张震包了车又出发了,要还清老爸欠国家的税钱还得有段时间,不管怎么说,家人好好的都在就是全家福。
带着满身的鱼腥味,什么是名牌,什么是面子,什么流行,张震没有闲暇去问了。这样的状况,他也不想这样呀,现在流行的那什么白领金领的,穿上名牌西装,坐在落地玻璃前的老板椅上优雅喝着咖啡,动动手指、敲敲电脑键盘就能有几万的月薪,谁不想呀,连做梦都想,但是,自个儿有大本事自个儿清楚,还是先把卡车上的甲鱼先卸下来吧,该知足了,以现在的月收入,张震又光荣的成为先富族,只是,这类人有个不好听的统称——暴发户。
“暴发户就暴发户,这年头,造原子弹的还不如卖茶叶蛋的呢,谁跟钱过不去谁就是二傻子。”张震嘴硬地自我安慰的嘟囔着。
第 3 章
那次带家长事件让妈妈很上火,只是,张震的爸爸对此很不以为然。
不就是小孩子去溜冰嘛,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溜冰场那种地方本来就是小孩子去的地方,成年的大人想去都不好意思呢。至于,去舞厅被告发这件事,张震连连喊冤,就是好奇去过两次而已,不晓得是被谁给告发的,在饭桌上,张震跟父母发誓以后绝对不去了。
那里黑黑的,暗暗的,充满着污浊的空气,哪有什么好玩的,张震咕哝着。父母听了止不住地笑。带家长事件到此为止,父母没有什么过的反应,孩子好奇不是什么大事,去的地方固然不对,但是也不能像老师说的那样就此说明儿子是坏孩子吧。
张震去过舞厅的事情还是传遍了班级,后遗症就是:比同班同学大岁、高头的张震成了班级的名人。从此,在班级里,除了班级后面极少部分人跟他来往之外,大数人都当他是洪水猛兽,当校外发生了两回学生学习香港录像群殴事件,连热闹都没能赶上的张震很莫名其妙地被传成了县中初中部的大哥级人物。
被人排斥和被人惧怕同时存在,张震在学校自我感觉也蛮有威风的,就是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大哥的感觉。不是没有想到少林寺学武术,可是,录像上现在是玩纸牌赌博的时代,张震可是真实地为要不要去少林寺学武好好地烦恼过阵子的。
从初中起就比大数男孩子高的女生在又次暑假后惊讶地发现,班上那些本来像是豆芽菜的男生们仿佛夜间像是被拔起的萝卜似的,下子窜了起来。
十五六岁的到来,让少年少女们感觉到自己真的长大了。
十五六岁,集合了青春期的躁动和竞争。在这教室的门内,集合了少男少女所有的成长和情绪。悄悄的,男孩子看女孩子的眼神不同了,同样的,女孩子打量男孩子神情也有着本质的变化,当然,这只是针对个别人而言,除了明星之外,班级里让女生眼睛起水雾的只有个人——沈文华,女生私下都说沈文华成绩好又够酷,拿下眼镜像霹雳虎。
酷?听到这样话的张震很羡慕,他也想被女生称为酷,那有面子呀。可是,全班的女生中,除了两个个性很豪气的女生之外,前排几个成绩好、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根本都不看他,真可悲。
本来男生基本上对女生们私下的唧唧咕咕评头论足很反感,但是,这次,对于女生们唧咕的对象让他们也无言。成绩好,个性冷静,管理能力优秀的沈文华有被女生喜欢的资格,女生喜欢优秀的沈文华无碍他们的面子。
初中生活的最后学期,中考的来临也没有能提高起他学习的积极性,没希望考进县中的高中部是肯定的了,况且,张震也没有什么动力去念高中,那太无聊了。
临近着老师说的人生将要迈出的第小步的中考,张震表现出来的散漫居然没有人去管,就连成天在他耳边唠叨‘分、分、分’的妈妈也没有督促他了。
等张震觉得不太对劲,向很和睦的父母在从压低声音的争吵中升格为打架了,张震还没有发挥下直想要体会的男人解决事情的能力,妈妈对爸爸妥协了。
这时,张震才知道,直在城市中奔走给厂子跑供销的爸爸要放弃铁饭碗!那时,放弃铁饭碗搞个体私营几乎有着大逆不道的意味,当然地,这也引起家属区的很非议。
有着自己工作的妈妈对丈夫的决定很不安,从小范围的争吵升格到打架,最后,在妈妈抛下离婚的最后通牒,爸爸还是不回头,妈妈只有妥协。
在工厂除名之后就得交出住房,他们要搬家了,去陌生的大城市生活。
就这样,张震在家庭危机中把未来的方向定了下来。父亲决定,张震去读技校。当然,那个技校就在他们准备安家的那个城市。
爸爸早就有考虑,在户口还是比较重要的年代,除了要有很大的关系和花费不少金钱之外,想转换户口,最简单的就是到城市上学。那时候,成绩很好的农家学子在初中毕业后是选择考中专或中技,来,没有什么学费,二来,就是,毕业就可以分配工作了,反而,考中专有时候比考重点高中的竞争还激烈。张震的爸爸早就找好了关系,在城市里生源不的技校给张震塞上个名额,看中的就是能把张震的户口迁到这个南方城市里来。
技校是干什么的?学技术的学校?这些,张震都没有想,反正,能不上高中就是不错的事情。
将要放弃工作,妈妈对未来充满了不安。而张震却整天整夜地兴奋,因为,他要比同龄人早地到全新的城市生活体验,他想像着外面的精彩为广阔的天地。
他和县中的同学的关系并不深厚,但是也没有不好,在这样的划分着小群体的班级中,在及格分数线之上的他是划分在游手好闲的那类中的。
第 5 章
少带着点幸运,不是说七分靠打拼,三分也得天助吗,辛劳和运气给张震带来财富,债没有久就还清了。 老爸释放了。张震看着老爸,他显老了,显得疲惫,生意全赔了还不至于把他打击成这样,让他失望的应该是人心吧,老爸盲目的为朋友担保的账目转嫁给老爸偿还,而,那和老爸有二十几年交情亲如家的叔叔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震没有要责备父亲的意思,在贩鱼的这年里,也算是接触商业了吧,情愿不情愿的,搞私营就得承担定的风险,个人的信誉有时就是交际和交易的筹码,老爸只是信任了直信誉很好的人,是对方失信了,只能说,算是他倒霉。
接老爸出来后,老爸的身体就显得很不好,似乎年来的奔波抽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张震找了天专门陪着老妈老爸都作了全身体检,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真的不好,人祸之后就是天灾,从发现起就是晚期,还是用钱也无法挽回的胰腺癌。
可能是最近打击太了,时间也紧凑,匆忙的,连悲伤都没有来得及,从发现到结束就个月的时间,没有太的痛苦,老爸去了。
张震和妈妈很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生命是公平的,果然,钱不是万能的,至少,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买墓地下葬,要办的事情还很,而,生意还得照做。
生意这东西,天不开张,生意就是流失,这就是现实,市场经济的现实。老爸的后事是妈妈个人在打理,从今之后,租来的家就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了。
缅怀、悲伤了个月,妈妈还是到了凌晨就到批发市场帮儿子照顾摊位,虽然,张震也雇上了好几个伙计,不用老妈再辛苦,但,张震没有阻拦老妈,个人在的家真的很寂寞。
从贩鱼、贩虾到建起对外搞大批发的冷库,四处奔波找找着门路,张震年旅游去过的城市中积累的点点认知就成为了他四处闯荡的筹码,路子了,事情也了,钱也挣的了,当然,脾气见长了,性子好可不能架住那些伙计。
什么流行就上什么,只是跟风而上也是有代价的,改型是张震直想的,总不能老是围着鱼虾转吧,但是,完全没有改型成功过。
有赚就有赔,经历着成功和失败,社会是个大熔炉,容不得你在这个熔炉中没有变化,经历着人间百态,见识之后,自己也就成为了社会人了,
学会抽烟、喝酒,去那些个他直不喜欢去的黑黑暗暗的舞厅,现在有档次的都改了名了,叫夜总会。和同类的斗酒,斗酷,围绕着,谈笑着,然而蓦然回首,他们已经离得很远了,诧然的,身边曾经流过的过客所剩寥寥无几,有的不断想发横财却像泡沫样消失在市场经济浪潮中,有的斗酷气斗女人弄得全家支离破碎,精神上苦不堪言的,也有直接撞死了,果然喝了酒不能开车,交警的教育没有错,。看着人间百态,生生死死让张震体会到从前不知道烦恼的时代真的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了。
社会在变,人也在变,不去踩人就得被人踩,同行的人用手段和商业策划踩,而,看不惯他们成功的普通人用语言暴力去踩。
语言暴力有时候真的超过动作的暴力,谁会理所当然地让别人用莫须有的语言暴力次又次的浸染?自然地,为了保护自己,张震也学会强化自己。
像是人家所说的那样,有钱人是除了有钱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的人?开玩笑,他还有房子,车子,门市——,是哦,这确实是用钱堆积起来的物资世界。
不用再用余的表情来表现他的感情,在这个不被别人踩就得踩别人的社会中,他不会输,贩鱼怎么样,烤肉串又怎么样,有需就有得,别人有需求才能挣到钱,行业的分歧和歧视算是见识了,是呀,有时候扬高的脑袋也带着摒弃自卑的想法,算了,即然抛不掉贩鱼的原始档案,索性在脖子上加上道指头粗的金项链加重下暴发户的味道吧,躲不掉语言暴力那就只能迎头而上了。
外人只看到他的成功和金钱,但是,在背后,谁能看到他的起早贪黑的奔波和辛劳?
当有钱到只剩下钱的时候,实在说张震有什么第二人生转折点的话,那只能说是在发展的局限的困境中,他遇上了郑庭轩。
郑庭轩,知名大学法律高材生,立志当名高级讼棍——不,是立志当名大律师,目前,已经算是小有名气,和不管赚了少钱都被人背后称为贩鱼起家的张震没有任何交接点,是张震先找上郑庭轩的,为了老妈的第二春。老爸去世的好几年后,老妈在早锻炼时遇到的老头,人还不错,就是那老头的儿子说什么都不答应这场夕阳红黄昏恋。
在堆满法律书籍中间,散发着不协调的张震在这个书房要和老头的儿子谈谈。
郑庭轩挑起的眉毛上上下下打量着用发胶把头发后梳的张震,这个发型可是现在老板专用流行的发型,张震直很满意,很能体现出他的天庭饱满,这个讼师眼光很欠揍。的8e98d81f82
“你想要后爹?”说话间就是挑衅。
“我总不能看着老妈个人从凌晨坐到夜里吧,总不能使唤着老妈直到将来给她媳妇、孙子当老妈子,耗尽她辈子的精力吧,”张震也是作着很深的思想斗争的,他这个年纪,谁要后爹呀,但是,老妈还有几十年的人生,难道要榨干她最后的份精力吗?这,他做不到。有时候,老人们的夕阳红也是种互相扶持,互相的鼓励
“我同意。”
“啊?”准备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张震诧异透了,为了防止那老头的儿子怕老妈算计他的家产,张震连自己的存折都带来作证明用了,可,才把煽情的话开了个头,对方那个讼师儿子就同意了?
“我同意了。”郑庭轩很洋派的耸耸肩看着张震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不用怀疑,我真的同意了。”
“为什么?”张震很审慎。
“因为你说你要娶老婆生儿子。”
“我要娶老婆生儿子关你什么事?”有着自己的个加工厂,三个冷库,四家店,统领着三十几个伙计的张震在这几年没少被社会不良风气欺骗,他也不是好惹的。
“因为我是同志,我不会结婚,我老爸注定不可能抱上孙子,现在有你,我当然同意了。”
同志?张震脑子怔了怔,回过神来,瞬间他大大地往后退了步,盯着面前这位做派高雅的讼师。对于张震没有任何掩饰的歧视态度,这位直做派高雅的讼师滔滔不绝骂出口的话没有句重复的词,张震在最底层的批发市场也混了好几年,但是,还是甘拜下风,知识分子骂起人来也不是好惹的。
对这门夕阳红黄昏恋,张震喝着苦酒跟这个知识分子家庭成为半路家人,至此,比他小两岁的郑庭轩就成了他指定的律师了,也是随时跑来炮轰他的混蛋。
不过,也亏得认识了郑庭轩,这个讼师果然是知识分子,好想法很有套,郑庭轩炮轰他的同时还是帮着他调整着经济结构,转向最新的产业,把基本形式上的粗放型经济细化和转型。
说无商不奸,有点过分!商人就是为了赚取利益,没有商业的流通何谈个城市的发达,有商业才能形成城市,有物流才能提高商业的运用,捧着郑庭轩扔给他的专业的商业理论书籍,他盘算着,还挺有意思。
现在不必为金钱而烦恼,而为了每天该干什么而烦恼,回家寂寥的感觉比不回家深重,是呀,是该成家了,该有个温柔的妻子,同甘共苦,生上个散着养、就这么晒晒太阳也会长成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儿子,当然,要是个千金也蛮有意思的。
在合时年龄找到合适的女子,追求佳人花费了他的脑海中所有的浪漫,这门婚姻大家很满意,极尽的奢华让当伴郎的郑庭轩冷嘲热讽不已。张震忍了,因为,看上去精明又洋派的这个义弟实际上是个纯情型的傻瓜。他又失恋了,郑庭轩的恋爱从来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有郑庭轩在的婚礼就像是要诅咒他的婚姻似的,但,身为新郎的义弟,郑庭轩无可替代的成为伴郎,替郑庭轩保守着他私人秘密的张震真的很痛苦。
就像是真的受到诅咒了样,这场谁看上去都完美的婚姻没有持续到天老地荒,随着孩子渐渐的长大,教育和习惯问题日积月累让他们的分歧越来越大,作为城市人,没有过激的争吵,他们平静的分手。冷静分割财产时像场交易,不过,他们的婚姻真的不是交易的产物。
她是个好女人,是精致的瓷器,他也不是坏男人,是耐用的陶缸,同是泥土烧制出来的,却不可同日而语。这场婚姻不是不可弥合,而是,他放弃了努力,不,他连努力都没有,种错误空乏的感觉从婚后就开始了,想要逃离这个精心布置起来的家从开始就存在,所以,他没有努力。
他走了,有些遗憾却无留恋。
她看着,有着留恋却无遗憾。
每月末探视儿子的权利,张震还是履行的,儿子是他的。在生意和人际中奔走,日子还算是紧凑,被她管教着儿子也定会成为优秀的好孩子。
又年的春天来临,今天起,接儿子去动物园的日子不用再计算着时间把儿子送回去,她要再婚了。她用城市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