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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爱如血(异界重生,两攻一受,3P) 作者:焦糖冬瓜
杰尔几乎向后摔出去。康斯坦丁掉头而去,谬杰尔只好放出接二连三的黑洞,康斯坦丁奋力地让自己的飞行兽克服黑洞的引力向前奔驰,几乎所有的灵兽都被释放出来堵住黑洞的入口。
就在他能够遥望见星之海的时候,眼前巨大的黑穴放肆地延伸着,康斯坦丁咬牙道:“真是粘人!”他将鹫龙调回来,准备用它的庞然身躯再次抵抗这强大的引力。就在此刻,那黑洞却消失不见了,他下意识回头,却看见那黑洞竟然出现在了谬杰尔的面前。
“这里交给我,带她去星之海。”沉稳的语调铺陈开来。
“克劳德——”康斯坦丁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眼前的血族男子目光凛冽望向不远处的阻碍者,举手投足之间无形的压力似乎将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
康斯坦丁不说二话,抱着梅菲儿驶向星之海,从克劳德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梅菲儿脆弱的发丝划过他的肩膀。
谬杰尔收回所有的黑洞,盯着克劳德,冷然开口道:“伊西斯元帅,你太嚣张了,这里是冬日宫殿的地域,不是联军的后院。”
“你的废话可真。”话音刚落,谬杰尔整个人从空中狠狠撞落到了地面上,他狼狈着支起身子,望向半空中的男子,那是克劳德的能力,能够移动任何物体,包括谬杰尔本身以及他的黑洞。
谬杰尔眯起眼睛,并没有直接起来,而是瞬间在克劳德的身后构筑个巨大的黑洞蔓延开来,“我就不信你能够移动我所有的黑洞!”
就在此刻,只鹫龙盘旋而出,卷起的风尘让人睁不开眼睛,将谬杰尔伸展在克劳德身后的黑色深渊牢牢堵住。克劳德惊讶着看见那个少年驾着飞行兽驶向自己,他的身后倚坐着神情淡然的血族青年菲利斯。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很危险!回去——里奥!”克劳德睁大了眼睛,倒吸了口气。
少年在冬日的暖阳下笑了起来,“去吧,克劳德元帅——去追求你想要的,这里有我们!”
他身后的菲利斯也扬了扬手臂道:“别发愣了元帅!梅菲儿经不起等待!”
是啊,几千年来,就让我自私回吧!克劳德转过头去,奔向星之海。
里奥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今天下午,他依照和叶卡尔的约定来到营帐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他要去战斗,他要去保护自己所拥有的和那些爱着自己的人,而不是被他人所保护。
叶卡尔就似猜透了他的决定般,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他是自己唯的孩子,终于要脱离母亲的怀抱去到目光所不能企及的地方了。
“克劳德会在今天的黄昏潜进冬日宫殿的星之海,他要带梅菲儿回来。”叶卡尔在里奥的耳边颤着声音道。
里奥从她的怀中离开,看向她的眼睛,他明白她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叶卡尔已经四十二岁了,她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同时她的眼角也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里奥伸出手来,抚平那些细小的皱纹,轻声道:“我定会回来。”
叶卡尔不敢呼吸,她看着他离开营帐,就像每次看见维克转身样,那是个圆,不知道起点和终点能否重合的圆。
谬杰尔冷眼看向留下来的小辈,他知道这次和上次已经不同了,那个孩子已然成为了鹫龙的驾驭者。
里奥抬高手臂准备指挥鹫龙冲向谬杰尔,却被菲利斯拦了下来,“这次,交给我来。”
“你来?”里奥睁大了眼睛,“可是……”
“你不相信我么?”菲利斯莞尔笑,里奥却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菲利斯来到里奥身前,直落落地看向谬杰尔。
“你的能力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吸走你的切。”谬杰尔并不畏惧这位年轻小辈的目光。
“那么我们可以试试,到底是谁掠夺谁?”菲利斯的手指掠过耳际,笑容魅世。
谬杰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没来的及将黑洞释放,便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不受控制地从大脑中拉扯而出,如同受到引力的潮水,就快脱离自己的控制。他的脑海中划过菲利斯刚才说过的个词语——“掠夺”,这个年轻的敌人,他到底要掠夺什么?
就在此刻,菲利斯猛然来到了谬杰尔的面前,鼻尖与他不到三寸,那是种压倒性的姿态,唇齿缓缓开合,话语如同地狱的召唤:“当然是掠夺你的能力。”
谬杰尔大惊,但是为时已晚,他感觉自己的切被菲利斯从他的大脑中抽空,他想要拉回来,但是对方思维的强度让他第次感觉到恐怖。
“我已经在他的面前失败过次了,所以我不会失败第二次。”菲利斯的双眼忽然睁大,谬杰尔的视线被他双瞳中的笃定所牢牢捕获,对方就似异常耐心的掠夺者,不在乎他那些徒劳无功的反抗,谬杰尔有种错觉,自己正在宽广的甬道中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穿行,最后,终于落入了那整片浩瀚海洋。
当谬杰尔再次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瘫软在雪地上,半空中是犹如神祗的菲利斯,他微微向上勾起的唇角显现出不可抗拒的风度,“你的能力,我收下了。”
“什么……意思……”谬杰尔呆住了。
菲利斯笑而不答,拍了拍里奥的肩膀,翩然转身:“走——我们去追上克劳德元帅。”
谬杰尔试图制造黑洞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但是那刻,他绝望地发觉,自己的能力竟然无法始出来了——不,应该说是被菲利斯掠夺了!
克劳德来到星之海边的栈桥之上,微风临面,这样的风从几千年或者久以前开始,就没有停歇过。他想起很很年前,自己与梅菲儿在中央图书馆的楼顶,看着湛蓝无边的天空,少女伸了个懒腰道:“好喜欢图书上描述的星之海啊,可惜它在冬日宫殿。”
“为什么那么喜欢星之海?我看你只要有时间就会盯着书本上的图案傻傻地看。”克莱德轻声问她,那个时候他对她宠溺无比,好像整个世界都只为她而存在。
“因为星之海是流星的坟墓。而对于血族而言,我们日族就像流星样,划过天空的时候很耀眼,消失的时候连痕迹都没有。”梅菲儿巧笑嫣然。
“我会陪你永眠。”克劳德声色动容,那是他对他所做的誓言。
“但是你无法陪我衰老。”梅菲儿笑着转身而去。
今天,她真的衰老了,无力地蜷缩在康斯坦丁的怀里,颤抖着胳膊似乎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庞,每处肌肤深深的皱纹就似刀刃,划伤克劳德的眼球,扎进他的心里。
“求求……你……别看我……”梅菲儿的嗓音嘶哑,就似倒转的沙漏,其中的沙砾终于流到了尽头。
克劳德步步走过去,拉起她被岁月划出痕迹的手腕,“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我怕……你心痛……”
康斯坦丁沉默着低下了头,他无法将梅菲儿从克劳德面前带走,那也许会割裂她最后的呼吸。
“我想和你起痛。”克劳德缓缓开口,“你知道吗,这几千年来我直都在想象你衰老的样子,想象我看着你会有怎样的心情。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看待时光的流逝,原来不是这样的。每道皱纹都在告诉我,你在离我远去。所以,我只能自己去追赶你。”
“但是你可以移动任何物体,却不能移动时间。”梅菲儿无奈地笑道。
克劳德也笑了,“所以你才想替我抓住时间,对吗?”
梅菲儿微微愣,眼泪沿着眼角的皱纹蜿蜒而出,“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陪你们度过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千年了……”
康斯坦丁忽然嗤笑了声:“要那么久做什么?我的心已经苍老了。”
克劳德撇过头去,望见那片星海微澜,也笑了起来,“没有什么能够永恒,开始便意味着终结,这是你的老话。”
里奥和菲利斯远远地赶来,当他们看见康斯坦丁怀里的梅菲儿时,惊讶着说不出话来。
克劳德转身,淡然地望向里奥,轻声道:“孩子,如果你们想要对付潘帕斯,就要使用‘真血契约’。我指的并不是潘帕斯与林恩之间的真血契约。”
“我明白。”菲利斯点了点头。
“那么……永别了。”克劳德轻声道。
“什么?”里奥惊,刚要上前却被菲利斯拽住了,他抬头,不解的对上菲利斯的双眼,他从前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双眼总是深不见底,而此刻,里奥感觉自己忽然在那刻触上了那片最柔软的海底,“……永别了,元帅。”里奥笔直身子,摆出军礼的姿势,在克劳德?伊西斯最重要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克劳德安然地回望康斯坦丁,“老伙计,我们斗了几千年了,但是这次就当我们最后的合作怎么样?”
康斯坦丁微垂下头,看见正在缓缓闭上眼睛的梅菲儿,嘴角再次勾起抹慵懒的笑容,“没错,我们斗了几千年,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坏。”
在里奥与菲利斯的眼中,梅菲儿宛若至宝般被深爱着她的人紧紧搂住,他们立在栈桥的最远端,某个世界的尽头。
然后,缓缓向下倒去,格格的画面,仿佛连时间也就此停滞。
他们义无反顾地驰向那个与“结束”无关的终点。
流星出没,时光沉浮。
那段爱情,像是飘荡了太久在某个刹那找到了重量的尘埃,终于可以落定。
看着空旷的栈桥,里奥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菲利斯轻轻牵起他的手,缓缓道:“你知道么,曾经我以为横在我和你之间的鸿沟是时间。”
“你用了‘曾经’,那么现在呢?”里奥抬头问。
“其实是心。”菲利斯拉起里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驯服我吧。”
里奥手掌颤,“我……我做不到……我不能把你当做是……灵兽……”
“我没有让你把我当做是灵兽啊。”菲利斯捧起里奥的脸,看向他的眼睛,“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打败潘帕斯,还要把伊萨斯带回来。”
里奥咽了咽口水,还是摇头。
菲利斯就像看见踌躇不前的孩子般,笑了起来,“记得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吗?真正的鸿沟只是你和我心的距离。我们之前没有任何的形式,就算建立了真血契约,你还是里奥,我也还是菲利斯。我们谁也不会成为潘帕斯。让我们两人起,把‘破灭之眼’这个能力从潘帕斯身上夺走。”
菲利斯转过里奥的身体,让他望向围绕着冬日宫殿的密林,“你看,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联军就会把这里团团围住。到时候,叶卡尔元帅、西蒙中将,还有马尔斯、李斯特、温莉、修恩、考文垂他们都要直面潘帕斯,你无法预料他们之中有谁会永远失去自己的时间。如果你要保护他们,就要不计切代价地强大起来。而我,想要成为你的力量。”
里奥呆愣了会儿,终于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来,与菲利斯十指交握,额头相触,似乎思维中不分彼此。
没错,他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形式。
破碎不堪的殿堂里,潘帕斯高坐在王座之上,双手揉捏着衣裙。
刚才,她立在窗台边,她以为会看见康斯坦丁嫌恶的表情,她也以为当克劳德发觉梅菲儿衰老的时候会撇过头去不敢看。
但是当她看见他们相拥着坠入星之海时,美好的就像童话,让她不敢去看。
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就算约瑟芬妮被夺走了时间容颜不再,林恩还是不肯选择她?
现在她不明白,为什么梅菲儿失去青春,甚至背叛了克劳德,她依旧可以被他们捧在掌心甚至为她选择永眠?
究竟是为什么?
蓦地,她抬起头来,看向殿堂的入口,位血族青年在那里,身形倨傲,微微仰着下巴,似乎根本没有把她这个万年血族放在眼中。
“莱德温特,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好像根本没有召见你,洁琳娜呢?”
“洁琳娜?哦——她啊——”莱德温特副“我差点忘记了”的表情,笑道,“大概在做着什么美梦吧。”
“你反射了她的‘梦境’?”潘帕斯打量着他。
“是啊,因为所有的梦都会醒来。”
“很有意思,”潘帕斯的声音冷冽,用手扶着侧脸似乎只是在听个幼稚的年轻小辈向她炫耀自己的能力,“你是怎样识破她的梦境的?”
“呵呵……”莱德温特垂下脑袋耸着肩膀笑了起来,“因为就算让我做千个不同的梦,在梦里我还是会爱上他。”
“爱上他又怎么样?”潘帕斯摊开双手,那刹那所有地面上的冰粒因为她的动作而颤抖。
“所以,我会无条件的相信他,无论他的名字叫什么,无论他长的什么摸样,无论他以怎样的身份来到我的面前……”
“也无论他是否爱你吗?”潘帕斯拉高了音调,空气被撕裂,天花板在震颤。
“这与我对他的等待与守护无关。”莱德温特轻声道。
第 82 章
潘帕斯缓缓了起来,优雅的肩膀耸动着,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就算你死在这里?”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莱德温特挑了挑眉毛,斜着脑袋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就在那个瞬间,他发觉自己无法自抑地抬起头来,看向潘帕斯的双眼。
那是双充满魅惑的眼睛,比谬杰尔的黑洞加深邃。仿佛无数无形的手,拖拽着他的目光,带着他步步如同木偶般向前走去。
步,两步,三步……潘帕斯在面具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抽离自己的身体,莱德温特在那刻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已经被潘帕斯的“破灭之眼”盯上了。他深呼吸着,空气中零散着镜面的碎片,缓缓地块块集结起来,将潘帕斯的目光隔绝在外。
“作为个两千岁的孩子,你干的不错。”潘帕斯拍着手,似乎对莱德温特大加赞赏,“为什么不考虑留在我的身边呢?”
“留在你的身边?为了什么?”莱德温特暗自集中自己的精力,旦潘帕斯动了真格,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堪击。
“我能给你永不完结的生命。”
“噗……”莱德温特行了个礼,扬了扬眉毛道,“陛下,我是血族——我的生命本来就是永恒的。”
“但是我却可以随意拿走。”潘帕斯微微侧了侧脸,莱德温特所建立的镜面之墙便如同雪粒般消散开来。
“我会老吗?”年轻的血族歪了歪脑袋。
“你会老的很难看。你会死的很没有尊严。当那个你爱上的人来到你的面前,他甚至会认不出你来。”
莱德温特却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毕生都在想象衰老的感觉。日族衰老的很快很快,对于我们血族来说就好像昨天那个人还风华正茂,今天却可能青春不再。而我能做的只是看着他皱纹爬上脸颊,青丝变成白发。所以,尊敬的陛下,不要用衰老和死亡来威胁我,因为那是我直渴望能够的到的经历。只不过,在看见他之前,我不会死在这里……”
那刹那,潘帕斯把将身后的王座推翻,摔落在地,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徘徊,久久不息,“你会后悔的!没有什么比时间重要!你以为你能战胜我吗?哈哈!你以为你能逃过我的眼睛吗!不接受我的恩赐,你还能拥有什么?你们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气流席卷成漩涡,潘帕斯完美地垂在耳边的长发被搅乱,张狂着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整个殿堂随着她剧烈的喘息而震荡。
莱德温特忽然明白,这座冬日宫殿都是由潘帕斯的思维所控制的。被夺走了时间的水,只能保持静止的姿态,被潘帕斯任意塑造出城堡的形状,而他现在已经处于她的思维之中了。
他所支撑起的层层镜面,被潘帕斯的目光无情地穿刺,碎裂开来,她轻而易举再次捕捉到他的视线,穿行入他的大脑,几乎要把驻扎在那里的所有东西连根拔除。但是,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如此猖狂地掠夺他最珍贵的东西。
在那片深海中,那个名叫里奥的少年曾经用那样无礼的目光看向自己,倔强着不把他的强大和高傲放在眼中;他们也曾经在只容得下个人行走的露台围栏上回旋舞蹈;曾经在命悬线的时候,他们生死与共……那个少年答应过自己,如果有天自己的生命走向终结,定会在他怀中。
而且这天还没有到呢!
潘帕斯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索取莱德温特的时间,却没想到她的思维撞上了片镜面。她横冲直撞以为自己能像先前那样如入无人之境,然而那阻碍物却强韧无比,仿佛面前这个紧闭着双眼扭曲了五官的年轻人所坚守的东西牢不可破。
如果真的可以,莱德温特希望能够在里奥到达潘帕斯面前时,自己已经解决了切,如果不行,至少要消磨她的力量。他不想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勃宁?敏兹不可以,谬杰尔不可以,潘帕斯不可以!
“这世上没有任何我不能得到的时间!”潘帕斯的目光利针般从莱德温特的每条血管中穿插而入,纠缠着将所有活力拖拽出他的身体之外。
莱德温特知道,自己的时间正在被剥离,尽管他不断地在身体里构筑着镜面之墙,却无法跟上潘帕斯疯狂的速度。
里奥,真讽刺啊……从前我总担心你会衰老的太快,可是现在,似乎先老去的人将会是我了……
此刻,寂静年的冬日宫殿如同深夜静谧的海水卷起了波澜。
联军在数次无功而返之后,再次来到了冬日宫殿之下。这刻被人所期盼,也让人畏惧。
界限森林的所有军队都退守到了宫殿中,似乎早已经做好的防御。
马尔斯抬头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宫殿,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他直以为中央图书馆和中央神殿已经是这世上难以超越的建筑物了,但是当这座宫殿没有丝毫缝隙似乎是在块无比巨大的冰石上雕刻出来的。和有着朦胧美感的人鱼音乐教室不同,冬日宫殿仿佛屹立在时光的终点之上,似乎能够无限延伸,毁灭那设定界限的天空。它几乎将太阳遮蔽,整片宫殿处于日光的阴影之下,每个突浮的尖顶仿佛要将仰望者的眼球刺穿。
每个窗口都预备着人鱼的箭手,居高临下,如果那样的箭雨落下来,必然气势惊人。
“这就是冬日宫殿么……”这世上最高傲的血族们也不由得仰起头来,试图将目光凝聚向宫殿的至高点。
斯蒂芬少将也不由得感叹,当他们离这座宫殿越接近,便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能走到今天这步,就算永眠,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在所有的日族军人的最前方,是叶卡尔,她骑在飞行兽上,和所有人样仰望着这座宏伟而萧肃的建筑,这座宫殿的主人,夺走了不少前辈们的性命,这是不少元帅们的终结之地。可是她现在,考虑的并不是自己的时间是否也会消逝在此处,而是在心中虔诚的祈祷,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得到命运的眷顾,她不奢望他能实现几千年来无数人的愿望,她只希望他能够活着离开。
无论他们对冬日宫殿怀有怎样的敬畏、惊叹甚至憎恶的心态,这场没有人知道是否是能够导向“终结”的战役拉开了序幕。
温莉轻轻叹了口气,好可惜,凯西,此刻你不在我的身边。阵微风流逝而过,卷起她耳边的发丝,就似情人的安抚。我要去战斗了凯西,为了我们的朋友,也为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土地。
“父亲,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他们的射程之内了,他们为什么不进攻?”温莉转头看向旁的人鱼元帅诺亚?瑶斯特。
“因为他们并没有那么箭羽,他们的人数没有我们,抢先攻击之后他们的箭羽用完了,就只能被动地任人宰割了。”诺亚笑了笑,“但是我们的储备可是要充足许!”
温莉抬头看向那似乎目光难以到达的宫殿顶端,皱起了眉头——里奥,我们来了!
“所有人鱼准备攻击!”诺亚扬了扬胳膊,天空中传来齐刷刷弓弦被拉伸的声响,冬日宫殿的人鱼部队却在诺亚发号施令的瞬间抢先将第波箭阵射了出来,他们以为准备攻击的联军是最缺乏防守能力,可是没想到所有人鱼的左手的护掌中延伸出盾牌,展开了无死角的防御,箭雨落在盾牌上,只留下噼噼啪啪的声响,但是却无法突破盾牌的守护。
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甘心就此被攻克,甚至迅速组织了精英,几百只“碎尘”从高空中射落下来,嗡鸣着,似乎连空气都因此被抽离了联军的上空。这些箭羽因为速度惊人,箭尾在空气中燃烧着拖开长长的尾巴。还未抵达联军人鱼部队的盾牌,那力道已经迫使它们开始颤抖,直到撞上盾牌的瞬间,不少人鱼摔落下了日族搭档的飞行兽。
此时,几百只玥鸟被释放出来,有些被敌人的箭羽射落,有些与敌人的灵兽纠缠起来,但是也有十几只飞进了敌人镇守的窗沿,穿梭着在回廊之间,大乱了界限森林的防守。
“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叶卡尔皱起了眉头,“所有人后撤!”
联军心领神会迅速向后撤去,他们知道叶卡尔将要直接释放鹫龙。当联军撤退出鹫龙的活动空间,叶卡尔的巨兽盘旋而出,狠狠撞上冬日宫殿,试图将这庞大的建筑物直接掀翻。
宫殿的顶端,莱德温特单膝跪在碎冰之上,金色的发丝正在缓缓退去颜色,他凌厉的眼角皱纹正悄悄凝结成霜。
“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