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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啥事?”
“就是你那船啊,放着也是放着,先借咱用用呗。”
“兄弟场,算你实惠点,半斤白银个月。”借?想得美。
“三两。”
“没得谈。”
“成吧,半斤就半斤,你那船的白花,打算咋整?”
“卸下来呗,让你手下轻着点搬。”
“行了,娘们兮兮的,还整船白花,酸的老子牙都快掉了。”
“嘿,你给何韵整次,看她酸不酸?”
村子里因为死了不少人,气氛很是压抑,陈玉珍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再也没有心情做大锅饭了,就让郑国邦的老婆林建红掌勺。林建红做的饭菜也就是能吃,滋味真不怎么样,大伙儿吃了几天之后,就有人提议说,如今日子也好过了,干脆把大锅饭取消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吧。
“要不咱别在村子里待了?”这天高长无精打采地转着缫丝机,突然这么冒出来句。村子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又没得大锅饭吃,没得消费的地方,他家如今大把的金银,愣是没地方花。
“好啊。”大黄顿时就来劲了。
“喵呜!”喵仔甩了甩头,它喜欢在村子里待,村子里有老鼠,大海上没得。
“呲。”辛巴咧了咧牙齿,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啥。
“啁啁。”这只纯粹凑热闹,偶尔叫两声,提高下自己的存在感。
“群土包子,看就是没过过好日子的。”高长打了个哈欠,整整精神,开始给他家这几只上常识课:“咱从前开着船四处漂着,说难听点那就叫流浪,如今天下太平了,咱又有钱,这回就该叫旅游了,知道旅游是咋回事不?就是揣口袋钱出去,想吃啥买啥,想要啥买啥。”
“嗷!”辛巴兴奋了,旅游什么的,简直太美好了,它首先就想买大群兔子。
“有钱还怕没兔子吃吗?”高长最是知道他们家这头狼的心思,于是继续忽悠它说:“到时候你想吃生的,人家绝对不给你熟的,想吃家养的,人家绝对不给你野生的。”
“嗷!嗷!”辛巴激动地在院子里打着圈儿,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出去旅游。
“喵呜。”喵仔也出来要好处了。
“啧,不就是老鼠嘛。”高长也知道,在海水漂了好几年,这只猫吃海鲜有点吃腻了,最近馋老鼠肉。“什么家鼠仓鼠松鼠小白鼠,品种了去了。”
“喵嗷!”喵仔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各个品种的老鼠了。
“啁。”英仔也伸着脖子叫了声。
“放心,也有你的份,到时候你看上啥,老子都给你买。”高长很是财大气粗。
在出门之前,高长和大黄两人扛着锄头,把被白宝他们卸在海堤上的那些小白花沿着堤坝路种过去。
刚好过几天白宝他们也要出门了,高长他们就搭个顺风船,同行的还有明通法师和众和尚,据说是要出去传佛,宝华寺里就留了几个大和尚和群小和尚,交代当地的村民帮忙照应着,这个倒是不必担心,以宝华寺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小和尚们必然是会被照顾得妥妥的。
等到了s市,高长就和白宝和明通法师等人分道扬镳了,明通法师等人向西走,打算先上高原,白宝他们要看生意情况,暂时先留在海港里,高长和大黄他们则搭上艘商船,带着自家的烟草布匹北上e国。
这会儿战争都结束了,各国人民基本上都不愁吃不饱肚子,就是生活质量还有待提高,丝绸啊烟丝啊,都是抢手货。靠着这么点东西,这家子人很是过了段吃香喝辣的日子,等这些东西吃完了,金银的价格也开始慢慢上涨了,高长这次出来可没少带黄金白银。
旅游这回事果然就像高长说的那样,十分美好,随着市场经济的复苏,金钱的力量自然就显现出来了。整个世界四通八达,飞机轮船火车,想去哪儿去哪儿,城市里总是不缺旅馆,是要住星级酒店还是乡间别墅任选,想吃什么任点,酒店里没有的,给够小费自然就有人替你跑腿。旅游几个月下来,家几口纷纷都上了膘。
这天高长穿着浴衣,懒洋洋趴在又宽又软的沙发上,大黄化成犬形,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边打着盹儿。外边冰天雪地,屋子里烧着壁炉,暖洋洋的十分舒适,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索帛躺在上面,捧着本大部头正看呢,头底下枕着头狼,英仔和喵仔也凑在块打着呼噜,墙壁上挂着个摆钟,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高长打开电视机,里边正在播放些关于明通法师的报道,这大和尚很有两把刷子,如今已经是混得风声水起了,各个国家的许机构都发出邀请函,请他们过去讲经。
“你说咱是不是也应该找点事干?”高长觉得眼下这日子似乎有点舒服过头了,两辈子都是草根出身,这还是第次过这种奢侈的生活,稍微有点不适应。
“不要。”大黄翻了个身,在高长身上拱了拱,他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你那记忆不是会传承吗,不得留点光辉事迹?”
“光辉事迹?”大黄的眼珠子转了两转。
第二天,j国某市家地下黑工厂被连窝端起,批被长期拘禁在地下干活的旧人类到当地警署报案,这事件很快被媒体曝光,在黑工厂事件受到各国媒体谴责的同时,人们对于单枪匹马端掉这个黑窝点的那个英雄是好奇非常。
“噢,那是个怎么的俊美男子啊!”这是感性的说法。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帽子,身材挺拔颀长。”这是客观的说法。
“他就像是黑夜里的缕阳光。”这是文艺的说法。
“他是谁?”这是世界人民共同的心声。
夜幕中的男子轻轻拉了下帽檐,嘴角带笑,低沉的嗓音就这样流淌开来:“犬神后裔。”
“你他娘的演电影呢!”高长个扫堂腿,就把大黄掀翻在地上。
“咋了?”大黄有点摸不着头脑,刚刚不是高长让他说当时的情况的嘛,怎么突然就发飙了。
“这么骚包的台词,他娘的跟谁学的?”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不得不承认,当假面英雄确实是相当过瘾的。
“事先干嘛不跟我说?怎么,翅膀硬了,想单飞啊!”高长脚踩在大黄胸口,很是凶神恶煞。
“飞,飞……”大黄嘴里重复着无意义的音节,两眼瞄向那片迤逦的裙下春光,所以说浴衣什么的,就是这点最好。
索帛合上书本,招招手示意客厅里的几只和他起回房间,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大概会有些少儿不宜。
那啥啥之后,高长说:“肚子饿了。”
“那你想吃啥?”知道今天高长心情不咋样,所以大黄格外殷勤,务必要将愤怒的小火苗扑灭在萌芽状态。
“牛扒。”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大黄飞快整理完自己,出门去了。
高长躺在床上,听着大黄的脚步声消失在屋外的走廊尽头,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拎起大黄那套拉风的行头,件件穿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算十分合身,但是绝对也是风流潇洒的。对着镜子扣了扣帽檐,相当有范,他轻轻勾了下嘴角,然后张了张嘴——
高长突然不知道该说点啥了,接下来是该自报家门吧,犬神后裔他家的?
第 119 章
战争刚结束,白宝就租借了高长家的轮船,四处去搞投机倒把的勾当,很是赚了不少钱,之后又搜罗了群能人,开了家造船厂,鼓捣几年下来,俨然也成了个世界级的富商。
原本荒芜的海湾里,船来船往好不热闹,还修了个像模像样的码头,码头旁边就有条小街,吃的用的应俱全。不远处的山头上,驾着排风力发电,产出的电量足够这片山区的人使用。
村子里的村民们,因为在前些年都囤积了许丝绸,战后高价卖出,家家户户都存有金银。之后的时间里,随着经济的复苏,重工业和轻工业也都发展起来了,手工纺织的绸布就不像原来那么走俏,但是每年光是做蚕丝被,也能赚不少钱,加上各家都有些家底,日子过得比较安逸。
宝华寺名声在外,甚至还有不少外地人慕名来到这里居住,这片小小的山区里,生活着各色人种,其中不少人是白宝他们船厂里的员工,有些是之前被安排在这里的难民,还有宗教人士,当然,瞅准商机跑这里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少。
时光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淌着,转眼那些依依呀呀还不会说话的娃子,就噌噌长成了翩翩少年,又找了各自看对眼的结婚生娃,然后他们的娃娃又天天长大……
在个烈日炎炎的中午,艘轮船靠岸,船上下来几个客人,其中就有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又黑又瘦,个儿倒不算很矮,长相很般,就是那双眼睛,晶亮。
“白宝那家伙还成,没把老子的花给铲了。”少年转头看了看海堤,堤上长着片片白色的野花。
“呜……”他肩上的直小狗呜咽了声,像是在应话,这狗像是刚生出来般,才巴掌那么大,似乎在少年肩膀上趴得不怎么舒服,不停地变换姿势。
“干嘛,尿急啊?”少年把将它拎起来。
“咯得慌。”那小狗回答。
“嫌老子瘦?”少年不满地哼哼:“就你那点道行,还学人家去渡劫,怎么样,被雷劈惨了吧?要不是老子拼上几十年修为,你这条小命早没了。”
这人狗正是高长和大黄,只不过前阵子大黄渡劫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高长拼上全部修为,好歹保住了小命,而两人就成了如今这副摸样。对此高长很是不满,明明已经修炼成魅力无限风度翩翩的成熟型男,朝就被打回了毛头小子,这事搁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知道错了……”大黄低眉顺眼做小媳妇状。
“知道顶个屁用,等把你这身皮养结实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高长这家伙嘴里骂骂咧咧,到底也没把这大黄再丢回肩膀,而是弯起手肘将它放上边,咋看,跟嫦娥抱月兔基本上是同个姿势。
随便搭上路边的趟公车,经过几个大大小小的村落之后,在自家村口下了车。眼前的村子还跟从前那样,外边条水沟,里边条旱沟,水沟养鱼,旱沟养野猪,再里面还修有围墙,枪面上个个的孔洞,是从前巡逻的时候观察外边的情况用的。
村外立着根柱子,高长看上边有个红色的按钮,就伸手摁了下,很快,从村子那边就伸出副长长的梯子,合金的,又轻便又结实,还带栏杆,老人小孩都能走,不太需要担心安全问题。看来这村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还跟几十年差不,但是这里边的配件是早已经改朝换代了。
“喂,你,进村干嘛呢?”眼前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瘦高男人,长得还能看,那身架子那五官,高长瞄眼就认出来了,肯定是白宝那个叫白寿的小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深得白宝的真传。这家伙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那样,看样子,白宝家果然是养出了个二世祖。
高长看了他眼,没搭理,只管往村子里走,开玩笑,当年他爹都不能这么跟自己说话,就凭这小崽子,也敢在自己跟前人五人六?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这小子竟然敢无视了他,向来在这片山区里横着走的白寿觉得自己遭到了挑衅,几步走到高长前面,挡了路不让他走。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几十年没回来了,高长真不太想惹事,不过白宝家这小子太欠揍,看来今天是要帮他教教儿子了。
“嘿!口气还挺大!哥儿们,今年几岁,断奶了没有,就你这小身板,毛都还没长齐呢吧?”白寿下乐了,都眼前这根黑豆芽,想跟自己干?
“你试试。”高长抬了抬下巴。
“你先来。”白寿也是有风度的,作为个大人,欺负孩子毕竟不好,万把人打哭了,到时候人家喊了家长过来,他家老头子不得扒了他的皮,说起来,今天还是翘班出来溜达的呢。
“先来就先来。”高长抬腿就给了白寿屁股下,踢得他踉跄几步,下趴在了旁边块菜地里,绿油油的小白菜压倒大片。
“嘿!你干嘛呢!”这时候,从院子那边冲过来个女人,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手里提着根棒槌,幅打架好手的架势。
“你老婆?”高长问泥地里的白寿。
“……”
“不想让她挨揍就拦着点,要不然会儿她打我,我肯定得还手啊。”
白寿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他老婆的腰:“知辣,你咋在这儿呢?”
“说,这家伙是不是打你了?”刘知辣威风八面地挥舞着手里的棒槌,很是爷们。
“没那回事,那啥,绊到了,摔了跤。”
“真的,我怎么看到他踢你呢?”刘知辣半信半疑。
“那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力道没掌握好,男人嘛,哈哈哈……”
“他说的是真的?”刘知辣问高长。
“哦,是这么回事。”所谓事不如少事,高长很是从善如流地回道:“你是刘知辣,你奶奶还好吧?”
“诶?挺好。”刘知辣表情怪异,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毛孩,竟然正儿八经地问候自家奶奶,这叫啥事啊?
“你来咱们村干嘛的?”刘知辣就比白寿靠谱了,也不会吊儿郎当摆出副恶棍地头蛇的摸样。
“哦,认亲的。”高长抬腿就往自家院子走。
“那你是哪家的亲戚啊?”因为几十年前经历蓝色阳光的洗礼,还打仗,这些年认亲的事件倒是时有发生,所以高长说认亲,刘知辣也就不疑有他。
“高长家的,我叫高强,是他儿子。”
“高长?他不在村里啊,你小子该不会是骗子吧?”听高长这名字,白寿顿时又激动了,自家还欠高长屁股债呢,这家伙说自己是高长儿子,那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必须好好弄清楚,决不能让人浑水摸鱼。
“怎么说话呢?”高长还没咋样,刘知辣就先给了他下。
“嘿,国邦叔,国宏叔,这人说自己是高长的儿子,你们出来给认认,长得到底像不像啊?”进院子,白寿又蹦跶起来了。
“啥?高长家的儿子?”村子里的老人顿时都被吓了条,大家伙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就跟明镜似地,高长他喜欢男人啊,跟那个叫索亚的,那叫个如胶似漆,哪儿来的儿子?
“娃儿,你叫啥名啊?”陈玉珍如今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太太了,眯着眼睛打量了高长半天,嘴里念念叨叨:“像,真像,跟他爹就跟个模子刻出来似地。”
“他说他叫高强。”
“哦,叫高强啊,你爹他咋样了?”
“没了。”个人演俩身份太累,干脆就让原来那高长退场吧,接下来几十年他就叫高强了。
“没了?啥时候的事啊?”陈玉珍家和高长还是有些交情的,听说他没了,很是动容。
“年纪大了,可不就没了,前年的事。”
“唉,你想得开就好,想得开就好啊……咋样,肚子饿了吧,等着,婆婆去给你下面吃。”
二十分钟以后,高长坐在陈玉珍家门口,就着临时摆放的小桌子,吃着热腾腾的面条,旁边大群人围观。这人是高长的儿子啊,那可了不得,听说白宝欠了他上千斤金银呢,后来那些金银又被投放到造船厂,他们家就成了这造船厂的股东,这么些年,光是红利都存了少了。
“喂,你真是高长的儿子。”这他娘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啊,而且还是富得流油那种,怎能不让人嫉妒,这会儿要有人能拆穿他的伎俩,证明这家伙是个假货,那该得要么大快人心啊。
“啊,真的。”高长随口应了句,用筷子卷吧卷吧,喂大黄吃了口面条。
“这孩子,咋跟小狗吃双筷子呢。”
“这娃跟他爹就个样,高长当年也养了只小狗,不过可惜了,出去找蛇灭门的时候,给弄丢了。”
“你是说,弄蚕种回来的那次啊。”
“可不是,何韵和花她们,就是那次来的咱们这里,寿啊,你娘当初就是高强他爹带回来的,你晓得吧?”
“好像是叫大黄是吧,长得可好,后来又养了头狼,也威风得很。”
“娃子,这小狗叫啥名啊?”
“还没给取呢。”高长嘴里嚼着面条,抬头冲众人笑了笑,虽说在外头也是吃香喝辣的,但是陈玉珍的手艺,还真是几十年如日。
“那你打算给它取个啥名儿?”
“要不,也叫大黄?”大黄这家伙有俩名字,犬形的时候叫大黄,人形的时候就叫索亚了,这名字要是再,就该弄乱了,所以高长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另外再取名字。
“喂,你说你是高长儿子,先拿出证据来啊。”这边正说着话,旁又有人叫嚣起来了。
“呵呵。”高长当下就笑了:“你说你是你老子的儿子,谁跟你要过证据没有?”
“你啥意思啊?”在高长面前,村子里的年轻人不自觉就有种本地人的优越感,说起来,这些年他们这地方发展得确实不错,据说生活水平比内陆高了。
“没啥意思。”高长是谁啊,几十年前就已经吵遍全村无敌手,这会儿能被几个小毛头唬住?
“我跟我爹自然是亲父子,要证据,可以去验dna。”
“老子吃饱了撑的才去管你跟你爹是不是亲父子,这是你爹他自个儿的事。”高长这话出,院子里许男人就都笑了,那找茬的小年轻,也被他爹拎着耳朵拖家里去了。
“啧,我看这九成九是高长的儿子,你看他不吃亏那劲儿,跟他爹模样。”
“嘿,不用验dna就知道是亲生的?”高长嘿嘿笑道。
“验啥dna啊?那机器还没咱的眼睛利索,你就在村子里安心住着,管他什么证不证据。”村里的老人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
“真要证据也不是没有。”高长搁下筷子,从裤子后口袋里掏出本被压成弧形的护照,里边还夹着几张发黄的小纸条:“这些就是白宝当年开给我爹的收条。”
“呦,还真是。”大伙儿纷纷凑过去看那几张收条。
“哎呦,这上边写的少斤黄金?”
“你没眼睛啊,三百二十七斤。”
“这啊?”
“这还只是张呢。”
“你这孩子,怎么早不拿出来?”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了。
“嘿,逗他玩儿呢。”高长老神在在,他就是想看看,如今村子里的人都是啥模样,要是太离谱的话,他还不如在外边潇洒呢。
第 120 章
时过境迁,晃几十年就过去了,不过高长家的房子,依旧还是村子里最破的房子,真要收拾的话,差不就得整栋拆掉重建。
高长皱着眉头在自家门口了好会儿,想想还是算了,将就着住吧,反正好房子这些年他们也住过不少,偶尔住住小破房子,就当是换口味了。当然,房间还是要稍微弄下的,弄点木板铺上,天花板也稍微整整,再弄个洗手间,厨房什么的,留着等索帛回来以后再弄好了,反正那是他的地盘。
工人什么的都是白宝帮忙请的,这家伙今年也六七十了,帅老头枚,对这个据说是高长的儿子的年轻人很是照顾。等两人续完了交情,自然就要开始算账了,这些年白宝也用高长的分红做了几个投资,如今高长的财产,可远不止村子里的人想象的那么。
“现金我就先拿着,那几个公司的股份,还是麻烦你先帮我管着吧。”有股份就有话语权,这玩意儿高长不稀罕,白宝却是要的,他是生意人。
“行,你以后要用钱就跟白叔说声。”白宝很是慈祥地拍了拍高长的肩膀:“生活上要是碰到什么困难,要帮忙的,大胆来找我,就凭当年我跟你爹的交情,叔肯定帮你出头。”
“叔,还有个事啊。”高长那张小嫩脸笑得挺灿烂。
“啥事,说,别跟叔见外。”白宝很是爽快。
“俺爹说当年他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把咱家的轮船租给你了,这么些年了,也该算算租子了。”
“咳咳,那个,租船的事情吧……”
其实租船这件事吧,这些年早已经成了白宝的块心病,当年他跟高长商量好了,个月半斤白银租他家的轮船。那会儿他还以为最三五年的高长就该回家了,哪想到那小子去不回头,那船就直在他手里头搁着,租金自然也就越欠越。眼看着时间年年过去,白宝每每看到那艘船,都要忍不住叹上几口气,琢磨着自己有生之年到底能不能把这艘破船给退了,总不能把烂账留给儿孙去还啊。
如今转眼已经过了三十年,算起来,他要给高长的儿子百八十斤白银。对现在的白宝来说,百八十斤白银,说也不是很,但关键是,这笔钱花得冤啊!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高长都不在了,他这个当叔叔的,还能跟个十七八岁的故人子之耍赖?
要是高长那个老不死的还在,白宝肯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你说你走就走了,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好歹来个电话是吧,你要是打了个电话回来,老子早把这艘船给你退了。
“俺爹说了,你俩兄弟场,让我收二十年的租子就成。”高长很是厚道的说。
“行啊,明天我让寿把钱给你送来,你要现金还是白银?”二十年就二十年吧,好歹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