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黄粱一梦(二梦)
孕夫传奇录 作者:花青一品
花子尧摇头,唇角带着恬淡的笑意,柔声道:“不妨事......”复又微垂头,轻轻道:“几日不曾见你了......”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李玳怔,时心中又酸又软,忍不住解了外衣便展臂搂住他,低头在子尧唇角碰了下,动作轻柔,那缱绻怜爱之意却是份外鲜明。
花子尧脸上红,下意识地瞧了瞧周围的仆妇下人们,却见众人以猴儿侯明远为首,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副我什么也不曾看到的无辜模样。
李玳忍不住轻笑出声,拥了花子尧便向屋内走去。
擦干了湿发,又换了干净衣物,外间早已摆上了晚饭。李玳于是陪在花子尧身旁同进膳,不时轻声交谈几句。
外面斜风密雨愈加狂烈,天色已然全黑,萧瑟至极,屋内却是明烛亮盏,暖意熏人,派安详宁谧的温馨场景。
李玳喝着汤,忍不住不时用目光描画着花子尧愈加明秀的脸孔与身姿。
自从与李玳情定以来,花子尧似乎已然学会将往昔种种不堪悉数放下,心境安宁,每日看书弹琴,莳花弄草,慢慢褪去了往日的阴暗与尖锐,变得恬淡安然。又调养好了身体,不再如往日那般瘦削,脸色亦红润起来,整个人便越发明润动人。
李玳这般瞧着,只觉心动。
花子尧察觉到爱人炽热的目光,不禁微微歪了头,带了点疑问的神色,略带无辜地回望过去。
李玳再忍耐不住,狂热的情潮涌来,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子尧细瘦的腕子。
便听“啪嗒”声,子尧手中的调羹落回了碗里,溅起朵小小的汤花。
“子尧......”
“嗯.......”花子尧亮晶晶的双眼眨了眨,眉眼稍弯,他小小声地应了句。
下刻,花子尧已被人拦腰抱起,疾步走向内间的大床。
把爱人放上床,李玳缓缓压了下去。
“子尧,想不想我?”李玳舔弄着小人儿已然泛红的耳尖儿与耳垂儿,笑得不怀好意。
花子尧红着脸,将手臂环在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英武男儿的颈间,诱惑眨眼,口中却道:“不想。”
“哦?”李玳挑了挑眉,双手开始在子尧身上游走,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轻颤与情动,忍不住低笑道:“我可是不相信呢......”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子尧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泛着水光,轻咬着唇儿,鼻间发出甜腻的颤音,气息不稳。
李玳轻佻笑,开始慢条斯理地去解花子尧的衣带,嗓音瞬间变得沙哑:“我要亲自来瞧瞧......才好......”
花子尧绯红着脸闭上了漂亮的眼睛。
小小斗室里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与肉体激烈的碰撞声,花子尧的手指紧紧抓在李玳背间,身体战栗着,似乎下瞬就要被压在身上的男人给揉碎,弄坏掉,却又眷恋着那灼热的温度,至死都不肯放手。
垂在床角的帐幔在瑟瑟发颤,床帐的间隙不时飘出记含混不清的低吟与求饶声,夹杂着男人激动的低吼,许久,方才缓缓平息下来。
花子尧早已昏昏然欲睡,动也动不了。李玳宠溺地扭了扭他的鼻尖儿,披衣起床。
他给子尧清理了下,又自己擦了身,眼见花子尧已阖眼睡去,便重新整了衣衫,走出卧房。
白日里拿回来的卷宗早已被李玳差人送到书房,因心里打定了主意明日里好好陪陪子尧,李玳便打算今日连夜将那些个卷宗批完了,好得出些空闲来,安心陪伴爱人。
将周围人都打发走了,李玳唯留下个伺候茶水的小童,便挑亮了灯,在书房里开始处理公务。
李玳向来专注,这展开文卷便沉浸了进去,三鼓敲过都不曾留意到。伺候的小童早已困顿不堪,点头如小鸡啄米。正片静谧时刻,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李玳醒神抬头,发现竟是衣冠齐整的花子尧,手上还端了碗点心。
“子尧?你怎么来了?”李玳吃了惊,急忙起身扶在他腰上,又压低了声音轻道:“可还疼么?”
花子尧脸红,瞪了他眼,也不答,只将手里的碗盅放在书案上,轻声道:“我觉醒来不见了你的影子,问了猴儿,方才知道你来了书房,便过来瞧瞧你。”又指了指那碗点心道:“我让厨房煮了碗甜羹,你晚饭也不曾好好吃,如今该饿了吧......”说完,脸色已是红。
李玳咧着大嘴嘿嘿笑,可不是么,晚饭吃到半就换了亲亲爱人来吃,这刻还真是有些饿了。
花子尧见那小童困得可怜,便打发了他下去,边动手整理书案上凌乱的卷宗,边瞧着李玳吃点心。
会儿,只听花子尧“咦”了声,视线凝在处文卷上。
李玳望过去,问道:“怎么?”
花子尧指了指那卷纸宗:“蠡县换头案?还有这种奇事?”
李玳瞧了瞧,方才发觉是今日蒋松拿过来的新案子,掌管断狱的司法参军刘成——也就是司马良辰的上官瞧不出什么头绪来,便股脑儿丢给了自己。此案李玳已经看过,于是笑道:“假的,那自称换头的人在说谎!”
原是蠡县近日出了这样桩奇案。道是户富庶人家的主人姓钱名裕之的人夜晚发梦,梦见人突然对他说:你这张脸生得甚好,我的模样却不如你好看,若你愿意,可否把你的头颅换给我?
那钱裕之心道,这人头颅如何能换得?怕不是在拿自己开心吧。便玩笑道:你若能拿走,便换了又如何?
那人道:既蒙君厚爱,如何敢辞?于是不知何处得来把大刀,手起刀落,便将钱裕之的脑袋砍了下来......下瞬已是将两人的头颅换。
钱裕之大惊,自梦中惊醒,惶然中揽镜自照,竟发现自己果真换了颗头颅!身子如往昔,只面目已全非,脖颈间犹然能看出道浅浅的红色伤痕。
花子尧蹙眉道:“你道这人说谎,却又如何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