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2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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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圣通[宫斗系统] 作者:柠萌猫

    邓禹是在抵至关中的路上收到的锦囊。

    自在邯郸城发现锦囊妙计的秘密之后,邓禹便对郭圣通看法越加复杂起来:‘智近妖’‘对刘秀往情深’‘敏慧之极’‘有大家风范’……

    他对郭圣通善于谋略的担心是有,但的却是欣赏和佩服。

    如今,纵然他是阴识好友知交,却也觉得,若有日刘秀能统天下光复这大汉。天下之母郭圣通比阴丽华适合了。

    他知道自己是南地的异类。对于氏族的利益,他会考虑,但却极少。自年少时亲眼目睹贪官为患,后又经历了王莽乱政后。他总想着要如何给百姓个能安居乐业的天下……

    比起做武将来,他其实适合做个文臣。因为他的心太柔弱,虽然知道以杀止杀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可他却总想着,能兵不见血该好。

    这大汉的江山如今是风雨飘摇,再禁不起折腾了。

    锦囊既然已褪去神秘色彩,他便在无人之时打开了锦囊,其实说实话,对于锦囊中郭圣通会写些什么,他真是好奇的很。

    打开锦囊,摸出里头的缣帛。邓禹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是惊。

    只见上头写有三计,皆是此次对关中用兵之策。

    若郭圣通此时在此,他定会忍不住问询为何她竟知道,这领兵进军关中之人是他?

    深吸口气,邓禹看那缣帛上所言——

    关中兵祸连年,大量土地皆已荒芜,赤眉军数,且在长安城中大肆抢掠。无粮已成大患。而上郡,北地,安定三郡地广人稀,粮食丰富,牲畜繁。如今西下的赤眉军,定会寻机东上为寻粮而至此三地。故有三策遗君:

    君先至此三地,将粮草纳至处,继而守株待兔,待赤眉军至。寻机攻之,此为上策。

    君先至此三地,将粮草纳至处,继而加固城楼,待赤眉军至,以逸待劳。固守待其自乱之。此为中策。

    君趁长安、洛阳无守军时,直攻之,此为下策。

    三策各有利弊,望君加斟酌。

    “上策与下策,杀戮太大,”邓禹心头有了主意,“若能兵不见血,何必再添杀戮?”

    他心念动,便传了副将至:“传令下去,令火头军就地埋锅造饭,做够三日干粮,分与将士。急行军,至上郡!”

    ————

    郭圣通从郭家行商处知道并无汉军出现在洛阳、长安带时,心头便有了底。她屏退众人,只悠悠叹息声:“邓将军,这世,您会做什么选择?”

    是上策,亦或是中策。

    若是选了上策,那邓禹今次再不会被贬为右将军。

    可若是选了上策,那邓禹也不再是邓禹了。

    “让我看看,这次,邓将军您,有会做什么选择?”

    ————

    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此次邓禹关中之役上的郭圣通并不知道。在南地宛城,场针对她弟弟郭况的阴谋正在展开——

    “你如今该告诉我,那郭况是扮做了何人。”阴就不满的坐下。

    郭江轻声笑,那嗓音比之曾经,竟出三分媚态女气来:“三郎何必着急?”

    “还要怎的,”阴就不满道,“我已按你的要求,将你带回南阳了。你下头那个废了,怎么就真的像个娘们了?”

    郭江眼中闪过丝阴霾,却极好的遮住:“阴三郎若是不满我,我自可去找阴大郎……”

    “你敢!”阴就怒斥,“你若是敢和阴识那厮牵扯上,我定要了你的命。你父卑鄙世人皆知,你无耻竟也不逊让。河北郭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那郭家若是在你和你阿父手上好?这样世上定会少了这四个讨厌的字。”

    “我是要带领郭家走向辉煌的男人。”郭江忍不住反驳。

    “是走向灭亡的阴阳人吧。”阴就讥讽,“你今年二十有五,竟未娶妻。这生啊。注定是断子绝孙的命。”

    “你!”郭江怒气冲冲,怎奈声音不作美,竟让这句斥责带上了个转音,生生又了几分媚意,“你流连倡家,是要得个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从下头烂到上头。”

    阴就听闻勃然大怒,挽袖子,亲身上阵与他厮打。

    阴识来时,便听得阵桌椅板凳乱响,推门看,竟是阴就骑在个男人身上,两人手脚牙齿齐上阵。好不热闹……

    “咳咳,”阴识有些尴尬,养个男人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他与阴就关系不好,又正好撞见他与男子办事,看这样子,两人都蛮激动的,“是我来的不巧。”

    他说罢,忙转身离开,还体贴的关上了门,自己便在直对门处,待阴就办完了事情,方好与他问话。

    被阴识这打扰,这场闹剧也进行不下去了。

    阴就理了理衣衫,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只醒目的黑眼圈推门出去:“你来干什么?”

    阴识心头惊讶他们的激烈,却不好直言:“你这段日子往宛城跑便是为了那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阴就十分不耐烦。

    “家中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阴识长话短说,“今日,宛城倡家拿着你写的条子来家中取你欠的钱。又是千金。家中已无钱财,是妹妹拿了自己的嫁妆给你还上的。”

    “阴识!”阴就勃然大怒,“家中无钱财,却是你做的鬼!当年你鬼迷心窍要将姐姐嫁给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刘秀。后又将家中钱财尽数抬去北地……”

    “阴就!”此时无董氏在旁,阴识态度自然也强硬了许,“即使不抬与刘秀,迟早也会被你败光。你算算,你曾为家中进项过哪怕钱?三天两头便有赌坊,倡家上门收账。阴就,你每每道比我适合做阴家家主。可你所作所为哪里能撑的起阴家?但凡你能为家中做点好事,我便是让出家主之位又如何?”

    “这话是你说的!”阴就当即跳了起来,“姐姐在宛城突然病倒,背后却是河北郭家的手笔。你要是能比我先把郭况抓出来。我就服了你,若是我先抓出来。阴家家主之位便要让我来坐!”

    “你在浑说什么?”阴识皱眉,“那郭况不过十二岁的稚子,且在北地,你又想惹什么祸?我警告你,半步不能再离开南阳,否则……”

    “呵呵,”阴就冷笑起来,“阴识你果真无能无用,郭家的情况你不过是从来歙那里知道点儿。便以为什么都懂了?”

    其实,在听到郭况不过12岁稚子时,阴就心头也是惊。

    只是无论再惊讶疑惑,他也不愿在阴识面前露怯。

    阴识看了他眼:“随你吧,只盼你别胡乱造孽。另则,我已同君陵商议过,他不日将去往关中刘秀麾下。”

    “什么?”虽然平日里也讨厌和阴识走在起的阴兴,但阴兴毕竟和他是母所出。听闻阴兴要去关中,阴就跳了起来,“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何要那愣头青去?你不是自诩聪明无比吗?为何你不去?”

    “你以为我是来同你商议的?”阴识嗤笑声,“我只不过是来知会你声。”

    阴就闻言当即跳了起来:“阴识你这个卑鄙小人!什么叫只是知会我声?”

    ————

    阴识走后,阴就坐立难安。

    他思量良久,转身冲进了门,把把正躺在榻上的郭江拖了起来:“立刻,马上和我去宛城,你说的郭况如果抓不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

    且说郭况自在张英家见过郭江后,时便有些不安。

    着人跟着打听,方知郭江竟已同阴家三郎阴就有了牵扯。他是极为清楚郭决父子为人的,为了利益,什么谎话都能编排。

    他身边只有阿郑保护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横竖郭江也不会傻到胡乱牵扯到他。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南人大矮小,他又假托来自蜀地,且他如今相貌同两年前比变化已然很大,再加之,他对外始终宣传自己今年已近20。这些零零总总加下来。想必郭江时半会儿也不敢断定他就是郭况。

    郭况思来想去,唯今最危险的便是那说书的老蔡头。

    他叫阿郑趁夜色将千金交予老蔡头,暗叫他去北地暂时避祸。自以为做的十分妥帖。却不曾想,郭江竟会有那番狗急跳墙之举,为了取信于阴就,胡说番,竟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他如今将阿郑派了出去,用意是好的。只可惜,他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局……

    ————

    阴就被阴识激怒后,把抓了郭江,便纵马狂奔至宛城。

    到宛城时,天已暮色。

    “谁是郭况?”阴就将匕首横在他脖间,用力拉,郭江只觉得脖间痛,温热的血便溢出。

    他活了二十年,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便尿了裤子。

    “我呸!”阴就将他掼于马下,拉马缰便要踩踏上去,“你竟敢弄脏我的衣服!”

    “饶命啊!”此时的郭江哪里还敢再同阴就讨价还价?

    他到了这时才算是看了出来:这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他自个儿顶是不要脸的,这位阴三郎,段数却比他高太。

    “郭况在哪儿?”阴就厉声道。

    “刘家大郎刘影便是了!”郭江颤巍巍喊道。“对,他就是郭况,我不会认错!”

    阴就愣:“姓刘?”

    他正好看到樵夫背上的草绳,扔下包铜钱:“那绳子给我,替我绑了他双手,拴在马尾上。”

    那樵夫见到钱心头窃喜,将绳子扔下,抓了钱袋便跑。

    跟着阴就的小厮忙翻身下马,将郭江双手绑了,拴在阴就马后。

    “去问清楚刘影那厮是谁?住在何处?”阴就道。

    另有长随忙应“诺”,打马便往有人烟的地方去了。

    阴就转头看向郭江,脸上是阴测测的笑容:“我听说了种很好玩的游戏。”

    郭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求三郎饶我,我再也不敢了。”

    阴就摸着自己青肿的右眼,看向郭江那两只青紫的眼睛:“好玩的游戏啊,怎么能少了你呢?”

    郭江吓得语无伦次:“你不能这样,我们合作……我们是伙伴……你不能……”

    “合作?伙伴?”阴就冷笑,“快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吧!就你也配?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

    他猛地抽了记马,那马撒蹄子往前奔去,郭江阵惊恐的大叫。绳子瞬时绷得笔直,拖着他在地上翻滚……

    “哈哈哈哈!”阴就往回看,大笑出声,“好玩,好玩!”

    他猛地举起马鞭,再次狠狠抽!

    ————

    郭况是在睡梦中被人抓起来的。

    “你们是谁?”他在片刻慌乱后,便镇定了下来,“我刘影并未触犯任何王法,你们不能随意抓我。”

    “王法?”阴就冷笑记,便走了过来,众人自觉让开。他看向只着中衣被绳子捆得紧紧的郭况笑道,“我便是王法!”

    郭况已然认出了他,却假作不识:“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阴就道,“重要的是,有人告诉我,你是河北郭家郭况。”

    郭况心头紧,自阴就出现后,他便隐约猜到八成是郭江猜出了他的身份:“河北郭家郭况?不知是何人如此瞧得起我刘影。”

    阴就的亲随已扯着根绳子,把满身伤痕灰尘狼狈不堪的郭江拖了上来:“你可认得?”

    郭况道:“自然认得,这不是自称河北郭家大郎的那位么?我同张英老兄吃酒时,他还进来给我们讲了段郭主家有卑鄙之事呢。”

    他提高了声音:“怎的?不过是我在张英老兄跟前揭穿了你父子二人的丑事。你便这般抬举我?此次不说自己是郭家大郎,反说我是郭家大郎了?我虽敬仰郭昌先生,敬仰郭主。却不想随意给自己换姓,这天下之人,不都是你这般龌龊的!”

    他在那里,因为是夜晚,所以并未如白昼般为自己化上显老的妆容。于是,他便显得小。

    阴就听了他这通质问,再加之先入为主觉得郭况不应该出现在南地,心头自然是有了怀疑,他走过去,脚将郭江踹翻在地:“你说他是郭况?”

    新仇旧恨,郭江如今卯足了劲儿要拖郭况下水:“他便是郭况,我是看着郭况长大的,岂能不认得?”

    “你说我是郭家大郎?”郭况笑道,“有何证据?你当真以为我刘家无人便能随意诬赖了?不过,你的无耻倒是又次令我刮目相看。前些日子,你只是告诉我和张英老兄。道郭昌先生将家财交给你父是应当的。郭昌先生白手起家挣的家业也应当交给你才算正理。郭主应当被打发回刘家做个弃妇,郭主的双儿女都不配姓刘……我原以为我已经见到了人心最丑恶的面。没成想。今日你为了冤枉无辜之人,能行如此之事!”

    他抬头,看到众人看向郭江的目光中都带了鄙夷和不耻之色。方又笑道:“哦,这还不算最无耻的。方才你说了什么?你是看着郭家大郎长大,别的不说,你前些日子也承认过,你同你父,屡屡欠钱让郭主家替你们偿还。就凭这点,你竟处心积虑害人儿子。便足够无耻了。”

    他看向阴就:“虽不知郎君是何人也,不过只看这人行事,我便不得不劝郎君番。此人心思恶毒,为己之利,从无半句真言,当真不可深信!”

    阴就闻言,转目看向郭江,目光中充满杀意。

    郭江浑身颤抖,想起阴就话来‘若今日捉不到郭况,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郭江到了如今,已是不敢再挑战阴就耐心,他双目闭,心知若是说不出刘影是郭况的证据,他今日只是个死了。

    “他是郭况!”郭江哑声叫道,心头片绝望,他不甘心,必要想办法拖着这讨厌的小子去死!“我有证据!”

    郭况心头突,感觉不妙。

    “什么证据?”阴就立刻追问。

    郭江脑袋乱如麻,想立时编出个证据来,却被阴就连声催促。无奈中,他只口不择言吼道:“郭况腰间有三颗黑痣!”

    此言出,他自己先惊住。继而绝望无比:‘常人有颗黑痣在腰间已属十分不易,这刘影身上,怎么可能会正好有三颗?’

    郭况面色僵,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湃过。

    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儿漏了身份竟被这郭江所觉?

    阴就回过头来,看向郭况:“来人,扒了他的衣服!”

    ————

    葵女点了油灯送进来。郭圣通便将那缣帛递与她。

    葵女细细烧了缣帛,又细心将那灰烬弄碎。收了扔入矮植盆中。她转身,便听得郭圣通阵叹息:“他果然还是选了中策!”

    作者有话要说:来歙:字君叔,南阳新野人,东汉名将、战略家。其父来仲曾娶刘秀祖姑母为妻。其人很得刘秀亲近敬重。始帝败后,同妹夫刘嘉同归俯刘秀。

    今天不小心被人安利了个网址,点进去是秀丽江山的剧组贴吧。看了那个帖子之后,心塞不已。所有人都在歌颂阴丽华的美貌贤淑,歌颂刘秀的深情。突然觉得好忧桑。没看过原著,但料想郭娘娘在里头定是个任性刁蛮各种不懂事的角色吧。据说明年该剧会播出,或许到了明年,喜欢郭娘娘的人就少了。

    自从在后汉书中,我知道了郭圣通,详细了解后,我就很是心疼和喜欢这个女子。

    心塞不已,心塞的我今天码字的时候,都觉得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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