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阳光冷场帝受X轮椅阴暗攻） 作者:七世有幸

    窗口里，看上去刚洗过澡，拿毛巾包着头发坐在床上。她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打字道：“你瘦了。复习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

    “嗯，知道了。”许辰川程式化地回答。

    “暑假回国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发给我，我跟你爸去接你。”

    舒颖丽打字速度有点慢，许辰川顺手打开群消息提示，看了眼那个满是大神的新q群。居然有好几个大神在线，正聊得起劲。许辰川想着过会要去打声招呼，切换回私聊窗口，才看见舒颖丽发过来的话。

    他惊讶地眨眨眼，回道：“不用麻烦你们……大的人了。”

    舒颖丽被他无意识的客气刺得心疼，接着这感觉又被愧疚取代了。儿子跟他们疏远，说到底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这跟年龄没关系，你都两年没回来了，我们……也想快点见到你。”

    许辰川十岁就被送去美国念书，小小的孩子孤身人在寄宿学校里，面对着全然陌生的语言和文化环境，连最简单的对话都听不懂。从被同学们孤立到逐渐融入集体，也不知吃了少苦，他愣是没在电话里哭过次。

    许国齐认为男孩子应该独立、自信、有闯劲，越早被激发潜力越好。而十二岁是改变语言环境的黄金时期，这个年龄段出国的孩子不会淡忘母语，英语也能迅速提高到与美国人相同的水平。当时刚好有个机遇，许国齐狠狠心，忍着眼泪把儿子送了出去。

    许辰川没有让他们失望，或者说，他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期望。原本只是为期年的交换项目，可是等他适应了新环境，便不愿意回来了。于是就这样年年地在那片土地上待了下去。

    许辰川很快在同龄人中显露出了卓越的才能。当别的男孩还吃着妈妈做的晚饭维护自己玩游戏的权利时，他已经能用打工的收入支付学费了。

    舒颖丽既骄傲，又失落。头几年里这个儿子还每逢假期就往家里跑，遇到烦心事还会求爸妈拿主意。后来随着年岁增长，他与父母之间能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匮乏，彼此的生活几乎毫无交集，仿佛处在两个世界。这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如今舒颖丽伸长双手都触不到他的衣角了。

    舒颖丽唯的安慰是——儿子毕业之后，终究是要回来的。

    许辰川将航班号和到达时间发给她，在等她打字的时间里又去q群扫了眼，恰巧看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

    【翻译猫草】：“说起来那新汉子冒了次泡就神隐了啊~”

    【翻译由塔拉桑】：“新人在哪里呀新人在哪里”

    【后期阿雯】：“新人就在猫猫草滴眼睛里”

    【监督路人甲】：“噗！chris最近好像在备考。”

    许辰川回道：“冒泡，前辈们好！”

    这边舒颖丽也打完了字：“好的，到时候下了飞机就打你爸电话。还有，暑假在你爸的公司实习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主要是熟悉公司的环境，认识些人，具体事务会有前辈带你慢慢上手。中文没问题吧？”

    “嗯。我在练习。”在字幕组里练习。

    “你爸问我要不要给你报个补习班，我叫他别瞎操心。”

    “我爸在旁边？”

    “mua，他已经睡了。那是他上次问的。”

    “……mua是什么意思？”许辰川虚心求教。

    舒颖丽摸摸鼻子：“就是‘木啊’，‘没有啊’的意思。”……吧。

    “哦，原来如此。”

    那边群里，在线的几人纷纷回复——

    【翻译猫草】：“yooooooo呆萌的汉子被炸出来啦”

    【后期阿雯】：“chris好！”

    【翻译由塔拉桑】：“chris好！”

    【翻译chris】：“阿雯好，由塔拉桑好！抱歉，最近直没空上来。”

    【后期阿雯】：“猫猫草没的说错，果然是呆萌啊~”

    【监督路人甲】：“……”

    【校对纸鹤】：“你好。”

    许辰川的心跳似乎漏了拍，没来由地阵紧张：“大神好。”

    【后期阿雯】：“大神qaq！！！”

    【翻译猫草】：“矮油大神居然也被炸出来了，小克你面子不小啊~”

    【翻译由塔拉桑】：“紧抱大神大腿！”

    【翻译猫草】：“啧，出息！[转身紧抱大神大腿]”

    许辰川看着这窝子的大神抱大腿，看得有点发愣。

    说实话，比起这个群里其他的id，“纸鹤”的存在感很低。许辰川不记得自己在疏影的官方介绍或是代表作中见过纸鹤这个名字。之所以知道这位，也仅仅是因为之前那个群里的只言片语。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能做猫草和由塔拉桑两位的校对，还让他俩心服口服的人物，这世上并不。

    【校对纸鹤】：“chris作品列表发份过来吧。”

    【监督路人甲】：“chris是新人，只翻过harmless部剧。不过水平很不错，进步也很快，我可以做担保。”

    【校对纸鹤】：“哦，我看到过你翻的harmless，翻得不错。”

    【翻译chris】：“谢谢大神鼓励！”

    许辰川并不知道这句夸奖的分量，也听不见群里其他人心里回荡的“卧槽”。

    【校对纸鹤】：“chris学过法语吗？rr里偶尔有法语的台词。”

    rr指的就是re，也就是他们要翻译的新剧《红袍加身》。这个剧名来自于法国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句名言：« quand une fois j'ai pris ma résolution, je vais droit à mon but, je reout , je faubsp;tout,&&e je bsp;tout de ma re.»（旦我心已决，我将直奔目标，反转切，割裂切，用我的红袍覆盖切。）

    【翻译chris】：“mua，抱歉。”

    打完这句话，许辰川就切换回了私聊的窗口，看见舒颖丽发来：“时间不早了，你继续学习吧，我也去睡了。明天去跟大学同学吃饭，2333wth”

    许辰川的眼皮跳了几下。

    【chris】：“2333我知道，是你在笑的意思，但是……wth？”

    【千秋雪】：“哦，wth就是‘我特嗨’。”

    【chris】：“…wth？”

    【千秋雪】：“对呀。”

    【chris】：“wth？！”

    【千秋雪】：“……怎么了？”

    【chris】：“……妈，wth 是句英语的缩写，相当于‘这特么是怎么了’。”

    【千秋雪】：“啊，是我搞错了。看到他们在网上这么说，我乱猜的。”

    许辰川的眼皮又凶猛地跳了起来：“妈，你确定mua是‘没有啊’的意思？”

    第4章 呵呵

    许辰川的眼皮又凶猛地跳了起来：“妈，你确定mua是‘没有啊’的意思？”

    “这个……应该没错吧？”

    “……我明白了。快去睡吧，晚安。”

    许辰川结束了视频通话，立即百度了下“mua”，霎时间眼前黑。

    等他鼓起勇气回到群里时，只看见满屏的粗大红字扑面而来。

    【翻译chris】：“mua，抱歉。”

    【翻译由塔拉桑】：“………………”

    【监督路人甲】：“………………”

    【翻译猫草】：“卧槽！！！！！”

    【后期阿雯】：“卧槽！！！！！！！！！！！”

    【翻译由塔拉桑】：“谁去开下灯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监督路人甲】：“chris你真的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翻译猫草】：“这个世界我已经不懂了！”

    【后期阿雯】：“大神被调戏了？！[举话筒]大神被强吻的感想如何？”

    【翻译猫草】：“我对这个节操尽毁的世界已经不抱希望了！！！大神我也要mua！！！”

    【翻译由塔拉桑】：“我也要mua！！！”

    【后期阿雯】：“闪开让专业的来！！！！”

    【翻译chris】：“对不起，我以为mua是‘没有啊’的意思……那句话是回答大神的问题。”

    ……

    片死寂。

    chris对着第百零次戛然而止的刷屏，面无表情，四大皆空。

    【翻译chris】：“真的很对不起。”

    【监督路人甲】：“我就知道= =”

    【后期阿雯】：“已截图23333”

    分钟过去了。

    【翻译猫草】：“= =果然呆……萌。”

    【翻译由塔拉桑】：“我怎么觉得新汉子在扮猪吃老虎？”

    【监督路人甲】：“还真不是。”

    【后期阿雯】：“额，大神没生气吧？怎么消失了？”

    【翻译猫草】：“大神被调戏走了？”

    两分钟过去了。

    【片源二叔不是苏】：“卧槽上来就瞎了”

    【后期阿雯】：“二苏~~~~”

    三分钟过去了。

    【校对纸鹤】：“呵呵。”

    ……

    许辰川被感动了！

    他路披荆斩棘无往不利地冷场到现在，所过之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少话题夭折在他的句插言中，少人到最后连行省略号都懒得回给他……如今竟然有人对他笑了！而且还是被他无意识地隔空强吻了的大神！

    大神直沉默寡言，但许辰川却从这声“呵呵”里，听出了不必出口的原谅与安慰。许辰川心中热，也没去看群里其他人的反应，直接点开了私聊窗口，打字道：“谢谢大神替我解围。”

    万五千公里之外的书房里，个青年被口茶水呛到，险些喷了满屏。

    解围？这人是来寻衅滋事的？

    白祁直接无视了对方发来的话。他刚才纯粹是觉得可笑，便随口笑，对这莫名其妙的乌龙事件没有任何兴趣，也懒得揣摩许辰川的语气。

    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又发来句：“我不是很懂网络语言，造成了误会，十分抱歉。”

    白祁顿了下。这年头连“呵呵”的潜台词都不懂的人，是跟时代脱节的中老年人，还是刚学会上网的小学生？又或者是——装的？

    姑且礼尚往来吧。

    【纸鹤】：“没事。”

    许辰川心中对大神的印象又提升了。大神说不定只是不善言辞，但却面冷心热啊。他连忙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chris】：“刚才还没说完，我没学过法语，不知会不会影响进度？”

    【纸鹤】：“常用的专用名列表在群共享里，如果遇到法语台词，可以留空等猫草去翻。”

    【chris】：“好的。原来猫草还会法语啊，真厉害！”

    大神又不回复了。许辰川等了会，才发现冷场神技再度生效了。好不容易发现个能够靠近的人，他突然有些不舍得就这么结束私聊，想了想，又发送了个笑脸：“谢谢大神指点。以后如果我有误解、用错网络词汇的地方，还请包涵哦。”

    【纸鹤】：“嗯。”

    白祁应付了声，想让对话自行结束。对方倒也确实没再搭话。几秒之后，条好友申请跳了出来。

    白祁皱了皱眉，心头升起了丝不耐。屏幕上那张傻乎乎的笑脸还在那里挂着。白祁盯着看了几秒，没有理会那条申请，而是打出几个字——

    【纸鹤】：“你知道‘呵呵’吗？”

    许辰川愣了愣。之前的念头完全没往哪方面转，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又干蠢事了。他百度了下这个词，看着搜索结果，渐渐露出了点苦笑。

    果然会错意了啊。许辰川像被泼了杯冷水，那隐隐的兴奋全换成了失望。但仔细想，毕竟是自己冒犯在先，对方的反应也属正常。刚才自己自作情，直愣愣地跑过来搭讪，现在看来要傻就有傻。

    【chris】：“原来如此，谢提醒。是我又犯傻了，不好意思。”

    这回换成白祁愣住了。望着窗口里短短几行对话记录，这新人如此坦然，倒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chris】：“我要去复习了，先下了，大神再见~”

    说完这句话，对方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想必只是找个理由，不那么狼狈地走人。白祁看了眼他的头像，隐约记得它原本是蓝色的剪天空。

    原来还是个学生。

    白祁关掉对话窗口，露出了那条没来得及关闭的好友申请。他顺手点了“同意”。

    ******

    许辰川的确觉得很丢脸。虽然他经常在群里丢人现眼，但还从来没有自导自演过出如此的闹剧。何况，是在个公认的大神面前。对方说不定正在电脑前笑得乐不可支呢。

    接下来的两天，许辰川忙于应付考试，正好给了自己不上线的理由。等到他平复了心情，再次登录qq的时候，才发现纸鹤已经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许辰川愣了愣，随即想明白了。毕竟还要共事，对方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做得太难看吧。

    之后许辰川在群里发言时总是加倍地小心，认真研究对方发的每个字，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后，才字斟句酌地回复句。所幸没再造成冷场。

    纸鹤似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线，又或者是在潜水。虽然通过了好友申请，但许辰川自然不会再不识趣地骚扰他。

    许辰川捧着刚刚改好的论文走到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抬手敲门，那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了。个瘦高个子的黑发男生走了出来，边还回头微笑着跟教授说着什么。

    许辰川脚下顿，凭空升起股转身就逃的冲动，又被理智制止了。这当口，那男生已经跟教授说完再见，转过头来看见僵在原地的许辰川，意外地扬起了眉: “hey, chris!”

    陈桓露出有些惊讶、又真诚地愉悦的表情——那是许辰川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好像很久没看到你了。上周tina过生日，我还以为你会来。”他说。

    第5章 故人

    陈桓露出有些惊讶、又真诚地愉悦的表情——那是许辰川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好像很久没看到你了。上周tina过生日，我还以为你会来。”他说。

    许辰川轻轻地吐出口气，扬起嘴角：“是啊，不巧那天感冒了。”

    “感冒了？”陈桓脸关切，“严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病而已，早就好了。”许辰川指了指办公室，“抱歉，我要请教授过目下论文……”

    “哦，不耽误你了，快去吧。”陈桓后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许辰川于是越过他，走进了那扇门。

    “good m,” 年迈的教授热情地打着招呼。许辰川笑着回应，边将打印好的论文递给他，这才发现几张a4纸已经被自己攥出了深深的折痕。

    没有必要这样戏剧化，他告诫自己。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有风度，总不能揪着陈桓的领子，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吧。

    这篇论文的分数占学期总分的百分之四十，许辰川相当重视。跟教授聊了许久，才收起写满了标注的a4纸，道着谢推门出去。

    刚转身，就看到陈桓还立在原地。

    “吓着你了？真对不起。”陈桓笑眯眯地伸手过来，揉了揉许辰川的脑袋。许辰川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收回手去，才不着痕迹地挪了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你在等我？”许辰川问。

    “嗯，刚好快到午餐时间了，不如起去食堂？”

    “不用了，我要回寝室去收拾行李。再会吧。”

    许辰川刚走出几步，身后陈桓又跟了上来。“你要走了吗？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考完最后门，交了论文的最终稿就走。”

    “唔——真快啊。”陈桓似有遗憾地说，“我这个暑假要去实习，不能回国了。”

    “是吗。”许辰川淡淡地应。

    “我会想你的。”陈桓又要伸手。

    许辰川停下脚步，目光清冽地直视着他。陈桓缩回手，露出丝受伤的表情：“怎么了？”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呢？”

    陈桓愣了愣，随即苦笑：“当然是朋友的身份啊。”

    他说得坦坦荡荡，许辰川只觉得胸口发堵，偏偏无从反驳。陈桓见他沉默不语，叹了口气：“让我送你回寝室，好不好？”

    “不必了，谢谢。”

    “我有话要对你说。”

    许辰川没再回答，自顾自地朝前走去。陈桓追上来同他并肩走着，却没有立即开口。时间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纷杂交错。

    “……对不起。”陈桓终于出声。

    许辰川略微放慢脚步，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时——”

    “时冲动。”许辰川居然笑了。还以为会有什么新内容，原来翻来覆去还是这句。“你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听见了，ben.不仅是那天晚上，第二天、第三天、后面那个周末……我们在起交往的整整个月，你每天晚上都是喝醉了、时冲动。”

    陈桓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面色似乎有些沉痛。

    “我很高兴你的酒终于醒了。”许辰川咧嘴笑，“但愿你是真醒了。”

    陈桓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chris…你答应了我继续做朋友的，为什么要躲着我？”

    许辰川耸耸肩：“复习太忙了。”

    “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

    “手机坏了。”

    “……”陈桓没有再进行无意义的追问。

    “到了。”许辰川停步在宿舍门口，“谢谢你送我，再见。”

    他推开门，等着身后之人的回应。陈桓动不动地低着头，半晌才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关心你。”

    许辰川的心脏在胸腔里无声地揪成了团。像以前那样，么温柔无害的形容。以前的陈桓，确实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像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让人不由得想要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即使是上了自己，又甩了自己，不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到头来还要求自己若无其事地跟他当朋友……即使是这些事情，由他做起来也能很温柔，甚至让自己有种负罪感，仿佛躲着他是对他莫大的伤害。

    “那就谢你的好意了。”许辰川关上了门。

    ******

    这天傍晚，许辰川关上房门，改好论文，打算最后复习遍第二天要考的内容。

    室友已经考完回家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衣服、书本、生活用品全部不见了踪影，只有只行李箱摆在床边。许辰川翻了几页书，心神不宁，思绪个劲地往陈桓那边飘去。

    陈桓大才来美国，虽然在国内时英语成绩不错，但初来乍到，终归要经受次文化冲击。许辰川第见到他时，他正在食堂窗口前，试图用带口音的英语对厨师解释自己要吃什么。

    “跟我前面那个人要的样……”他说。

    “我不记得他要的是什么了，你能说名字吗？”厨师有些不耐烦地问。

    陈桓的耳尖红了。他报不出名字。

    排在他后面的队伍起了小小的骚动。许辰川在陈桓身后，看着他绷得笔直的背影，眼前恍然间浮现出那个十岁的、尴尬得快哭出来的自己。

    “er…egg roll？” 陈桓试探着说。

    许辰川伸手拍了下他的肩: “i think you mea.”

    “right,&!” 陈桓和厨师同时恍然大悟。陈桓回过头来，冲着许辰川自嘲地笑：“明明背过这个单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

    陈桓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眼角下垂，给人种温顺易欺的感觉。许辰川看着他的微笑，心脏像被轻轻挠了下。

    陈桓误会了他出神的原因：“你听得懂中文吗？”

    “听得懂。”许辰川对他伸出只手，“chris.”

    “ben.” 陈桓握住了他的手。

    后来的切都发展得顺理成章。许辰川尽己所能地照顾着这个学弟，解答他的切问题，介绍他给自己的朋友。陈桓很聪明，迅速地适应了新环境，也融入了许辰川的朋友圈。他高挑帅气，性格又好，跟学校里的美国人和中国人都能打成片。许辰川远远地看着他和别人称兄道弟、谈笑风生，明知道自己应该为他高兴，却说不清楚心底里那丝失落是为了什么。

    为了摆脱那种感觉，许辰川只能不断地为陈桓付出。他开始害怕陈桓会不再需要自己，也不再带着那丝微笑叫自己的名字。直到有天，许辰川猛然惊觉，自己的目光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许辰川的第反应是掩藏。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陈桓对男人有兴趣，所以自己这点心思绝不能让他发现。然而正当许辰川点点地、不着痕迹地疏远陈桓时，陈桓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