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26章 子九尾狐于子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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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们的家庭教师 作者:无良妖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麦门冬般不会去钻牛角尖,等龙擎天吃完甜品便收拾盘子跟何泫溟起下楼了。

    黎华和于子白在楼下玩电脑,毛毛小朋友天没出房间,不知是什么原因郁郁寡欢,连撸赢了都还苦着张别人欠他几十斤生牛肉的脸。

    “你……”黎华侧过头望向甩鼠标发泄的于子白,“有心事?”

    “不关你事。”于子白无情地拒绝他人予以的关心,他从来没有过朋友,也不懂得分享快乐和忧伤,被于铃兰像只金丝雀样养在笼子里,锦衣玉食却独来独往、自生自灭。

    “你这样,不好。”黎华和其他物种不同,他身边都是人类同学,接受的是人类的道德观教育,单纯善良的他比同年龄物种会关怀、照顾他人。这点从他对待麦门冬的态度上就能发现,黎华是个心细听话的好猫咪。

    于子白给了个“你好烦”的眼神,扭过头点击加入继续排队打游戏。

    他离开于铃兰快周了……没错,过了明天就是整整七天,这七天于铃兰没有打过个电话,仿佛人间消失般不见了。

    麦门冬很坦诚地告诉于子白他试图联络于铃兰,可电话打不通,他只有等母亲来接他才能回家。

    前几天他都很淡定地等待着,在麦门冬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他都能学到好东西,见到各种各样的同类,整天玩游戏也不会被骂,饭菜还特别好吃。他身边不再是令他害怕的闪光灯,也没有咄咄逼人的人类跟踪,难得的安宁让他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可这切的美好随着场噩梦,宣告终结。

    对,就是场噩梦,于子白今天午睡的时候,做了个关于母亲于铃兰的噩梦。

    他梦见母亲被人囚禁在黑暗无边的地方,她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披头散发的样子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光鲜亮丽的妈妈……

    ——不要过来,毛毛!不要过来!

    梦里的于铃兰反复和他说着这句话,嘶哑干涸的声音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好像就在耳边、就在这刻,面对面地告诫他。

    于子白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幻觉还是现实,或者两者都不是,它是个未来、还没发生的将来时。可无论是哪种,还是个孩子的他已经不能淡定了,看到母亲凄惨的样子,毛毛幼小的心灵犹如刀割、忐忑难安。

    “找麦子去。”黎华将于子白抱起,脚踢掉他的凳子,再将他放到地上。

    ?

    “快去。”黎华推了于子白把,小屁孩没稳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干嘛啊!”于子白翻脸,才加入的队伍已经开始游戏,他急忙向前两步,可黎华只脚抵住他的胸口,任凭他再怎么想回到电脑桌前都不行。

    黎华怔怔地看着他,言不发。

    “你!”于子白撒气地甩手跺脚,狠狠咬牙道,“气死偶了!”说罢便无可奈何地转身走出房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麦门冬了,反正除了这间房子,他哪儿也去不成就是了。

    麦门冬正好和何泫溟起下楼,看见于子白跑向后院的小身影,对视眼后,何泫溟微微笑,从麦门冬手里接过餐盘,给了他个快去的眼神,径自走向厨房。

    老宅是间花园洋房的别墅,后院除了草地花园还有个游泳池,游泳池灌满了海水,即使何泫溟不使用,管家妇人也会做好泳池的清理工作,以便少爷需要的时候可以尽情在泳池里放松歇息。

    于子白就坐在泳池旁边,脱掉鞋子,光着个脚板在水里晃荡。

    水面倒映出他矮小孱弱的身影,那双忧郁的小眼睛紧紧盯着晕出的波纹,月亮就在头上,无论他用脚掀起大的水浪,只能模糊水里的倒影,而真正的月亮依旧笃定地照耀大地。

    有些事,是他无论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在想什么?”麦门冬坐到他的身旁,也脱掉了鞋子、卷高裤管,与他起光脚板戏水。

    “我做了个噩梦,妈妈被人抓了,受到坏人的折磨,快死掉了……”于子白流下眼泪,泪水滴落到泳池,很快就与海水融为体。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出来,为什么在这个人类面前,他就毫无防备地哭了出来……

    轰隆隆——

    天降大雨。

    雷声近在咫尺。

    雨水打湿了坐在外面的两人,从头到脚,全部浸没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之中。

    麦门冬将于子白搂进怀中,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体,为他抵挡大雨:“我答应你,尽快帮你联系到你母亲。”

    “老师……”于子白回抱住麦门冬,雨水混淆着眼泪,他痛苦呜咽,“那个梦好真实,我好怕……”

    “为什么怕呢?梦而已,醒来就好了。”麦门冬感受到于子白发自内心的恐惧,或许是大雨的关系,不光是身体止不住地轻颤,连体温都下降了很。

    “不是的,我做的梦,很、很都是会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了……”于子白不知道麦门冬是否会相信他的话,若不相信也难怪,他是狐狸么,生来喜欢骗人,何况又不是没骗过他……

    “这样啊。”麦门冬思索了下,对于子白承诺道,“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定让你见到她。”雨水划进嘴里,咸咸涩涩,像是眼泪。

    “你相信我?”于子白挂着两行宽面条,哭得鼻涕都快下来,与此同时,倾盆大雨渐渐变小,震耳欲聋的雷声没了,雨水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打在身上的感觉都轻柔了许。

    “当然啊。”麦门冬浅浅地笑,对他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我……我是只狐狸啊。”于子白重述自己的种种恶行,“我骗过你,性格还这么差,经常让你难堪……”

    “你是我学生,我相信你。”麦门冬拍拍于子白的脑袋,温和地笑,“就这么简单。”

    于子白的眼泪停了,雨也停了。

    月亮再次浮现在两人头顶,还是那么温柔。

    “老师……”于子白再次叫出这个称谓,心里好暖好暖,他终于明白那些物种少年,为什么这么爱叫麦门冬这个称谓了。

    仿佛有种魔力,让人超安心……

    “来,先进屋把湿衣服换了。”麦门冬抱起于子白,揉了把他的小脚丫,把鞋子给他穿好。

    于铃兰曾经对他说过——看到远方的天空下雨,我就知道是你在想妈妈。

    那么她现在定也看见了吧?

    毛毛在想妈妈,但毛毛不害怕,因为毛毛身边有老师……

    看到外面忽然下起暴雨,何泫溟和黎华都放下手中的事赶往后院,可当他们赶到时雨已经停了。麦门冬正抱着于子白有说有笑地走来,两人都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麦门冬把于子白交给黎华,吩咐道:“带他去洗个澡。”

    “好。”黎华接过于子白,这次,小家伙没有反抗,反而显得很安分顺从,黎华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看他们两人走远后,麦门冬才跟何泫溟说话:“于铃兰可能有麻烦,我得想办法联络到她。”

    “那个明星?”何泫溟知道混淆在人类社会中的大数物种,特别是于铃兰这类颇有地位又比较有影响力的,属于严重关切对象。

    “是啊,你也知道她呢。”麦门冬并不奇怪,影后级别的于铃兰在人类中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可在五大家族眼中,应该就是个纯属没事惹事的祸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露身份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难。”何泫溟拿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只过了两三秒时间,对方就回短信了,上面是串号码。

    麦门冬看,皱眉了:“她留给我的就是这个手机,至今打不通。”

    何泫溟转过手机接着又编辑了条短信发出去,叮嘱对方务必要给个确切能联系到的方式。

    又是两秒,对方回了两个字——稍等。

    “既然如此,老师您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何泫溟是有控水能力,但这个能力并不包括与其他物质混合后的水,比如已经被植物吸收了的水分、比如人体的血液,这些就不属于他可控范围,麦门冬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也是个道理。

    “我都忘了。”麦门冬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后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嘟——又是声震动,对方发来了条让人心悸的短信。

    目标失踪,生死不明,已派救援。

    于子白的噩梦真的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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