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冠绝笑天下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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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绝笑天下 作者:肉书屋

    篮子,再看看他,“为什么你没事?”

    秦昱扭过头来,眼角绽笑。才一会时间没见,一张脸变得更妖孽了嘿。

    “两个人掉进了坑里,死掉的那个叫死人,活着的那个叫什么?”

    莫晓风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秦昱拍桌,“当然是叫救命了。”

    红日西斜,余辉扫入房内,刺激了她的神经。

    秦昱双臂一展,无限优雅地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五张人皮从哪来吗?这样好了,你来抓我,抓到我就告诉你。”

    莫晓风脸一黑,一下子就想到秋来说的那句:来抓我啊,抓到就给你亲一口。

    “你会不会武功?”她觉得打听清楚再决定比较好。

    “跳舞算不算?”他想了想问。

    “不算!”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以为动作够快,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秦昱一招移形换影,人已坐到了另一张位置上,便是连姿势都换了个。

    莫晓风看桌子碍眼,将它拖走,转身再去抓,结果人家又是一招凌波微步,不但闪到了窗口,还很自恋地转了一个圈。

    莫晓风猛捶地,“你是不是人啊?”

    秦昱闪到她旁边,说:“抓不到我,就当我老婆吧。”

    莫晓风也不抓他,直接问:“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秦昱一喜,“当然算数。”

    莫晓风从袖中拉出一条白丝绢,走到桌旁,拾起案上的毛笔,大笔一挥。

    “瞧,我做到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丝绢,上面有个相当醒目的“我”字。

    秦昱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赖皮。”

    “你有说不能使诈么?”再说他那种变态之极的速度谁能抓得到他啊。

    秦昱摊摊手,表示无奈。

    “好吧,我告诉你。”

    他顿了顿,展眉道:“这五张皮是我从五个人身上剥下来的。一个活着,四个死了。”

    莫晓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呢?你只是轻功好而已,她们可是……”

    秦昱打断她的话,“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吗?你以为我的头发和眼睛是天生紫色的?不,那是因为我练了一种异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莫晓风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眼,好像那里有个漩涡,人一旦被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这种异术,可以控制人的思维方式,比如,我可以让看到我的人都不觉得我这个样子有何奇怪。啊,我还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呼吸,就像这样……”他浅笑着对着她的眼睛一遍遍念道:“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于是莫晓风跟着他的节奏呼气吸气。他又说:“呼气,吸气,呼气,呼气,呼气,呼气……一直呼气。”莫晓风的脸开始发白,明明不吸气就难受得要死,思维却控制着她的行为,必须一直呼气。

    秦昱拍拍手说:“如果我一直让你呼气,你就会被自己憋死。”

    莫晓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垂着头拼命喘息。

    刚才、刚才太恐怖了。从没有一刻像刚才那样,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觉。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恐惧感更甚起来。

    “那个无缘无故死在路上的人,是、是被你这么杀死的?”

    “只能怪他命不好,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你知道凤箭??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想要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她应该问,你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妖魔。

    秦昱朝她一步步走近,眼神温和有加,她觉得他的靠近都能让她起一身鸡皮,于是顺着他的脚步往后退去。

    “何必这么看我?”秦昱叹息道:“有句话你应该听过……”

    “什么?”

    秦昱说:“上天想要解救大多数的人,就必须先牺牲一小部分人,这是天命。加南说的那句,他不入地狱便推他入地狱,便是这个道理。”

    “加、南……”莫晓风又是一惊:“你和加南是什么关系?”

    “血缘关系。”他摊摊手,有些麻木。

    “血血血缘?”她变成了结巴。

    “加南想实现却实现不了的梦想,唯有借我的手去做,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这些混蛋啊,凭什么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什么为了救大多数人要牺牲少数人,难道那些人没有生命的尊严?吼,今天我要为民除害!”莫晓风一发飙,就不能控制自己了,眼见她就要使出天女散花不知第几式时,门咣铛一声被踹了开来,直接将她给压到了门后面

    “谁?谁要为民除害??”

    一人在门口嚷着。

    莫晓风沿着门板滑了下来,声如蚊蚋道。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是腹黑,什么是变态,什么是纯洁,什么是阴险?

    在这里,很难下一个绝对的定义。

    秦昱会作为反派,不是因为他坏,而是他的处事作风。风是寒无疑是个智商,情商负oss级人物,所以大家会觉得他偶尔会有点可爱。但是,不代表他不狠,所以说,他的腹黑与秦昱不同。比如那个偷箭人,风是寒知道这人是活不长的,他不杀,与他的内心有关,其实他也想看看,人能否逃脱命运的裁判,他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一线希望给别人,而不是赶尽杀绝。再说萧融,萧融的死他也是能预见的,他当时放过他,并不违背自己王者的原则。

    夜市

    半路闯进来的家伙好奇地将脑袋探到门后,看了眼一脸衰样的莫晓风,随即嘴巴张成倒三角,身子后仰,微卷银发跟着他恐怖的笑声打着颤,“哈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想为民除害——不对,你怎么和信王长得这么像?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信王假扮的呢。”

    “是不是长得像也犯法啊?”莫晓风皱眉头叫。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秦昱开口了:“宁相无,你不愧是属狗的,一下子又闻到这里来了?”

    “嘿嘿,这里妖气这么重,不属狗也是闻得到的。”宁相无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潇洒地摇着,忽溜走到他身侧,凑在他耳边低声提醒,“这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去?”

    莫晓风狐疑地看着他俩,越发觉得这情景眼熟得很。

    秦昱抬头望向她,撇开脸上那妖异的纹络不说,当他展眉轻笑时,宛如一朵净莲浮于湖水之上,然而配上那样变态的性格,这样的笑容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他说得轻巧:“今晚我要和她逛夜市。”

    “不可能!”宁相无和莫晓风同时叫。

    “晚上就你那点力气,随便来只老鼠都能把你给叨走。”宁相无好言劝道。

    “两个人怕什么。”秦昱摊手说。

    莫晓风眼里闪过一道光。怕什么?到时一个天女散花轰得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宁相无瞅了眼莫晓风,扇柄敲了敲手道,“好吧,我也去。”

    秦昱扯了扯他的头发,“你说什么?”

    宁相无呲牙道:“我远远跟着总行了吧。”

    秦昱一口拒绝,“不行。”

    “啊!”

    莫晓风突然叫出了声。

    两人齐齐看去。

    莫晓风说:“你是那个给春去吃鱼干的蒙古大夫!”

    宁相无问:“什么叫蒙古大夫?”

    莫晓风咂咂嘴:“就是治病只会瞎蒙的古怪大夫。”

    宁相无一听,头上的毛差点就倒竖起来。“你哪只眼看到我瞎蒙,哪只眼看到我古怪了?”

    莫晓风伸出食指扒着左眼下睑,作了个鬼脸,“这只眼看到你瞎蒙。”然后换了个手,扒右眼下睑,同样作了个鬼脸,“这只眼看到你古怪。”

    所谓爱屋及乌,恨乌及屋。既然他们是一伙的,莫晓风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了。

    宁相无指着她对秦昱叫:“这态度跟以前也差太多了吧?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秦昱反倒蛮乐的样子,“谁让你跑进来当蜡烛的。”

    宁相无叫道:“好好好,我现在就消失。”

    嘴上叫着,脚上却没动静。

    “要不要我帮你走?”紫眸一扫,宁相无识相地转身,嘀咕道:“果然是兄弟如衣服啊,为了美人儿,说脱就脱。”

    与莫晓风擦身而过,宁相无贼兮兮地在她手心塞了一张纸条。莫晓风虽不解,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起来。

    走廊上的脚步声刚消失,不一会又传来另一个脚步声。采草站在门口,将头探进来对莫晓风问:“喜事,兰字一号房的客人怎么走了?”

    ……走了?莫晓风垂下眼,有些无精打采地说:“人家也许是有急事吧。”

    “真是可惜了,刚听姐妹说,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采草的表情像个怨妇,“这要面子有面子,要身材有身材的款爷上哪找第二个去。”

    莫晓风暗暗淌汗,想必她说的姐妹就是替皇帝检查身体的那些人。

    “对了。”采草忽将一个小方锦盒递给她,“今久公子派人送来这个东西,说是给你的。”

    莫晓风有些意外地接过锦盒。

    采草走后,秦昱闪了过来,未等她打开盒子,就一把抢了过去。

    “是什么东西?”他对着盒子自言自语。

    “那是给我的。”莫晓风恼怒地去夺,不过,她似乎忘了想要抓他比登天还难。

    秦昱坐在窗台上,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条系着红线的白玉佩。

    “兔子……”

    白玉兔子的模样可爱极了,长长的耳朵竖起,头上镶了两颗红玉石作兔眼,如此精致的做工,想必主人费了不少的心思。

    “真是个有心人。”秦昱笑着打开身后的窗户,而后将拿着白玉兔子的手伸了出去。白玉兔子在半空中打着圈儿,莫晓风的眼珠子也跟着一圈又一圈地转。

    “你要做什么?”

    秦昱回眸低笑:“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怎能留着其它男人的东西?自然是扔了。”

    莫晓风气得嘴都歪了,她往窗边挪动步子,一字字道:“还、给、我。”

    秦昱晃晃脑袋,“你要是喜欢这种小玩意,改天我送你一个就是了。”

    怎么这人总是自说自话?根本无法用语言沟通。

    莫晓风用力绞着衣袖,忍气吞声地说:“东西还给我,我跟你逛夜市总行了吧?”

    秦昱一听,缩回了手,居然将兔子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回头笑道:“那好,逛完夜市,我再给你。”

    “你……好!”

    小白兔头一次被人气得摔门而去。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莫晓风看看四周无人,从袖中拿出了宁相无塞给她的纸条。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你千万别爱上他噢,因为他是变态。”

    除了最后一句,前面的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莫晓风哼了声,将纸条撒成了碎片。

    夜幕降临,天际的星光如梦似幻地展示着它的璀璨。烟花绚烂却短暂,自是无法与那恒久相较。

    见月湖边,见月桥上,有人俯身撑在桥栏上,望着湖中的绯色水月,一粒石子自他手中飞出,跳跃在水面之上,湖面涟漪阵阵,久久不散。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直起身,晃着步子朝另一方走去。

    集清街的夜晚,喧嚣不减。穿着特色风俗服饰的艺人们载歌载舞游行于闹市,路人驻足观看,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走得飞快,像簇火团游来游去。一个无精打彩,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面。

    秦昱停下脚步,回头等人跟上。莫晓风耷拉着脑袋跨上一步,此刻心头就像堵了一堆棉花。这个变态绝对是故意带她来这条街的,因为华园就在不远的前方,那可是今久的地盘,万一碰到……多尴尬啊。

    “要不要吃棉花糖?”秦昱指着一旁制作五彩棉花糖的摊位开心地问她。

    “那是小孩子吃的。”莫晓风头也不回地说。

    “你看他的招牌。”

    莫晓风看过去,眨眨眼,“有情甜蜜蜜棉花糖?”

    摊子前围着一对对男女,男的手上拿绿色的棉花糖,女的拿粉红色的棉花糖,咬一口,表情陶醉。

    秦昱挤进人堆,很快又出来了,手上举着两个棉花糖。

    莫晓风一看,掩面就跑,她才不要被人误会和他是一对,秦昱见状,只好加快脚步追。人群中冒出来一个小孩,盯上了他手上的棉花糖,于是恶作剧地伸出一条腿去,将奔跑的秦昱绊得飞了去,扑倒在地。

    莫晓风听见好大一声,忙回头看去。

    秦昱趴地不起的衰样,怕将棉花糖弄脏,两手高高的举起。绊他的小孩,冲过去,二话不说抢了他的棉花糖就想跑,秦昱来不及爬起,只好伸手攥住了小孩的裤腿。一大一小两个人居然为了两团棉花糖在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

    秦昱叫:“别碰它。”

    小孩回头啊呜一口,将嘴巴埋在了棉花堆里。

    “我揍你!”

    秦昱刚要挥拳,莫晓风一脸黑线地跑了过来,指着两人问:

    “你们谁大?”

    秦昱仰头,眼中有波光,“他抢了我们的棉花糖。”

    莫晓风一寒,这人不会是被傻子附身了吧。她弯下身去扒开他攥着小孩裤腿的手,“算了算了。”小孩脱身,冲秦昱扭了扭屁股,跑了。

    秦昱捶地,“别让我再看到你!”

    “两个棉花糖而已,就不要计较了。”

    最主要的是,他再这么趴着,围观的人就更多了。

    “可是我没钱了。”秦昱伸出手,很明显是让她拉他。莫晓风无奈,刚接过他的手,随意瞟了眼,看到他脖子里垂挂着的玉兔子,另一只手竟朝它伸了过去。秦昱见状,先她一步捏住了玉兔子,幽怨地看她:“连你也想抢我的东西?”

    莫晓风抓狂叫道:“那不是你的东西!”

    秦昱拉着她的手爬了起来,很自然地过滤了她的话。

    没吃成棉花糖的秦昱有点不开心,因为他是真的没有钱去买第二次了,于是他对莫晓风说,“我去赚点钱。”

    莫晓风赶紧从身上摸出一点碎银,塞进他的手里。

    “这些够用了。”

    哪知秦昱又反塞了回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莫晓风说:“又不是第一次。”

    秦昱摇了摇手指,“上次和这次不一样。”

    拗不过他,莫晓风只好跟他寻找一切可赚钱的机会,于是,他们停在了一擂台前。不是比武擂台,而是比舞擂台。

    仰头望去,真高啊。

    几根铁柱子支撑着擂台,近一丈之高,而台面只有区区三尺长宽。一圈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擂台四周,间隔着白云纱。

    一身穿羽衣的男子出现在擂台之上,俯视台下众围观者,一脸的清高傲气。

    围在擂台周围的大多数是女子,见到羽衣公子个个兴奋不已,手里拿着沾有荧火虫粉的竹棍,对着台上的男子挥舞着胳膊。

    “独孤公子,我们爱你!”

    有人交头接耳。

    “独孤公子不愧是从华园出来的,这都守了九次擂了,至今还没人能打败他。”

    “上次有个人跳得还是不错的,可惜最后还是摔了下来,一条腿都跛了,以后还怎么跳,真惨。”

    独孤公子亮开嗓子冲围观的人群道:“各位,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守擂,若有人能胜过我,我便将之前所得的五百两白银全部送上。”

    有人在底下叫道:“比了这么多天,还有谁不知你独孤公子舞技天下无双,没人敢向你挑战了啦。”

    独孤公子闻言轻叹一声,羽衣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意境犹生,“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莫晓风喃喃道:“原来是贱魔独孤求败。”

    “咚。”擂鼓敲响,主持者拔高音道:“还不知道规矩的人听好了。挑战者上擂台需根据奏乐跳完一曲,其间舞步不得乱,更不能掉下擂台,过了此关之后,才能与擂主同台比试舞技。是胜还是负,由台下的观众决定,谁的名字被叫得最响,谁就是最后的胜出者……”

    莫晓风忍不住叫,“在豆腐块大的地方跳双人舞,你们是不是杂技团出来的啊?”

    主持者又敲了一下擂鼓:“鼓响五声后,若还没人提出挑战,那今晚的赢擂者仍是独孤求败。”

    夜市

    “我来。”秦昱举起胳膊,白白嫩嫩的手臂露出衣袖来。

    人群里一阵马蚤动,没想到还真有不怕出丑的。独孤求败自上望下来,大叫一声:“好!”

    莫晓风只是惊讶地看看秦昱,没话说。如果是换作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个路人,她也会劝他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可是对这个人,除了支持他早死早投胎,还能做什么?

    主持者再次敲鼓,道:“挑战者报上名字来。”

    秦昱说:“秦……天柱。”

    主持者哟喝一声,冲人群道:“我们欢迎秦天柱秦公子上台表演!”

    “秦天柱!秦天柱!”人群中早就看不惯独孤求败的立马起哄支持挑战者。

    秦昱无视他人,闪着眼对莫晓风说:“未来老婆,记得这是跳给你一个人看的。”

    莫晓风唯一一点矛盾因为他一声未来老婆而消失无踪,她恨不得他现在就从她眼前消失。

    独孤求败顺着梯子爬下擂台,走到秦昱面前,斜着眼轻笑一声:“祝你好运。”其实他要说的是——祝你死得难看。

    秦昱一边走一边转身朝莫晓风挥手,大有依依不舍的感觉。莫晓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擂台上,赤红身影转了一圈,一头薰紫及腰长发迎风飞舞,身后皓月如轮,四周红灯纱云环绕。

    百鼓颤鸣,霎时将人群的喧声压制了下去。

    嗒嗒嗒。竹管连敲三声,为前奏。随之丝竹混音,洞萧吹,扬琴和,古筝齐拨弦,木竹叮咚如水滴,长笛婉转如鸟鸣,一曲《西江晚月》悠扬彻夜。

    高台上的秦昱,身随乐动,蹁跹起步,美仑美奂。赤红身影带着一抹抹幻影,时虚时实,如轻盈踏于水面之上,而每一次转动,都似要乘风逐月而去。

    ——念时似初生月, 喜时似梅梢月, 想时道几首西江月,盼时似盼辰钩月。当初意儿别, 今日相抛撇, 要相逢似水底捞晚月。

    人们屏息看着高台上那个人,如痴如醉。

    莫晓风和站在一旁的独孤求败均是一副下巴点地的模样。

    小旋如叶落,大旋如龙游,衣袂遮蔽了明月,剪影诡行。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人群沸腾,大声喊着口号。

    一曲终了,高台上的赤影完美谢幕。

    独孤求败恨恨地看着秦昱,九次擂主的尊严容不得他在这种时候举白旗认输,他噌噌爬上擂台去。

    有人带头喊:“独孤求败!”

    很快又有人叫:“秦天柱!秦天柱!”

    “独孤求败!独孤求败!独孤求败!”

    “秦天柱!秦天柱!秦天柱!秦天柱!”

    高台上,一白一红两个舞动的身影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不像是比舞,更像是在比武。两人你来我往,衣袂交错。白影渐渐被赤影的舞步左右,陷入了被动,赤影几乎霸占大部分的舞台,白影如受到禁锢,身形不太自然起来。

    胜负似乎已见分晓,然而独孤求败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这是他的舞台,他是这里的孤王,不容许别人摘去他的冠冕。独孤求败,只因他太自负,以为世上无人可胜他。

    就在台下一帮人争得脸红耳赤时,台上的独孤求败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惶恐地看着秦昱,连连倒退至边缘,来不及作出其它反应,便张舞着手足从上面坠落下来。

    虽然下面放置着软垫,但独孤求败下坠的姿势怪异,竟然直接摔出了软垫外,头部撞击在铁柱子上,顿时血如泉涌。

    莫晓风吃惊地抬头,秦昱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上面,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人们呆怔了须臾,如梦初醒般围向独孤求败。

    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惊叫:“死了。”

    主持者带着几个人扒开人群,看了看独孤求败,皱着眉头指挥两人道:“你们把人抬走。”又指着两人道:“你们把这里给我搞干净。”

    很快,独孤求败连同他留下的一滩血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依稀听见有人唏嘘道,“果然,嚣张的人活不长啊。”

    秦昱从高台上下来,主持者抱着一小箱银子走上前去:“秦公子,恭喜您成为这次的擂主,遵照约定,独孤求败之前所得五百银两皆归您所有。”

    秦昱打开箱子,只拿了一锭银子,说:“我只要这么多,其余叫他拿走吧。”

    “啊?”主持者为难道:“人都死了,怎么拿?”

    秦昱头也不回地道:“那就是他的事了。”

    莫晓风见秦昱开心地奔过来,单手抄起一竹棍,迎面朝他挥去……

    他顿住脚步,头顶的竹棍仅仅只有一根指头的距离。

    “你要做什么?”他平静地问。

    莫晓风紧紧握着竹棍,汗滴淌下她的额际。

    “是你杀了他。”她说。

    秦昱紫眸微闪,“不是。”

    莫晓风的左手握在右手上,克制抖动,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你催眠他,他不会不知道往后退会摔下去。”

    “那是因为他想害我。”秦昱一脸无辜。

    “害、害你?”莫晓风微微别过头来。

    “因为他怕输,所以想推我下去。他不过是从我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心虚,所以他会害怕。”

    莫晓风甩开竹棍,叫道:“你少装无辜,说得好像没你什么事一样。”

    一头紫发耷拉了下来,秦昱瞅了她几眼,不吭声。

    ——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莫晓风扔下他暴走。

    不管她走得多快,秦昱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咬得特紧。两人从东街蹿到西街,又从西街蹿到南街。

    南街仇人饼的摊子前站着两个人——朱雀与白貂,他俩因为之前滛诗作对散的事正闹不快。

    白貂看着摊主现做到一半的仇人饼,点头道:“扫把头,簸箕嘴,招风耳,平板胸,没错!没错!”

    摊主将做好的朱雀饼放入蒸笼里速蒸。

    朱雀推开白貂,冲摊主叫:“把这臭男人弄丑一点,不要穿衣服……嗳嗳,错了,那面条太长了,换颗小米就成了。”

    摊主将做好的白貂饼放入蒸笼里速蒸。

    莫晓风拖着秦昱这条尾巴来到了仇人饼摊子前,刚想叫老板做饼,发现一旁站着的居然是那天在醉月楼里碰到的风国首富的两个保镖。

    “你们好,也来吃饼?”莫晓风打招呼。

    “是啊。”白貂礼貌地点了点头。

    朱雀张圆了嘴巴,“喜事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换人啦?”她指了指莫晓风身边的秦昱说。

    “呵。”莫晓风干巴巴地笑了笑。

    朱雀摸了摸下巴,凑到莫晓风耳边说:“嗯,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还是上次那个人的能力比较强,这个人明显是不行的。”

    秦昱敲了敲锅盖说:“我都听到了。”

    莫晓风抓抓头,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花满楼的姑娘啊,我当然是说那个那个啦。”朱雀一拍她的胸,莫晓风猛咳数声,说:“是不是那药有后遗症啊?”

    朱雀切了声,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人走了过来,随意靠在摊位上,摸了摸头发,说话犹带着一股子痞劲儿,“老板,生意不错。”

    摊主笑呵呵道:“托福托福。”

    “给我来一打仇人饼吧。”

    莫晓风好像听见叮的一声,神经绷直了。

    那个声音,打死她也不会忘记是谁的。按住呯跳的心脏,她一点点侧过头去。

    人被朱雀和白貂挡住了,无法看到。

    莫晓风身子前倾,差点就要扑进摊子的蒸锅里。

    “你在看什么?”

    秦昱扯了扯她的衣袖。

    夜市()

    有人在远处大喊:“不好了,华园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

    远处,火龙吐舌,夜空似被点燃,红光满天,浓烟直奔九霄。

    集清街是阳周城最繁华街道之一,因地皮价高,遂商铺屋舍皆是连脉相建。华园主区建筑左右连着一间油铺,一间布庄,一旦着火,它们也跑不了,若扑救不及时,随时都可能引起整条街的串烧。很快,街道上的百姓,不管闲着还是忙着的,不管是为了救火还是看热闹的皆朝着华园方向涌去。莫晓风所站的地方本就人多拥挤,人群一上来,她便身不由己了。伸长脖子刚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却被秦昱的身子挡了个正着。

    “你干嘛攥着我?”莫晓风被人挤着跑,偏偏还有人攥着她的衣服不放。

    “我怕把你弄丢了。”秦昱一脸弱相,此时比她还要狼狈,被一左一右两个大块头挤在中间,一张脸都快要变成抽象画。

    莫晓风刚想说抓着我也没用,秦昱却突然松开了手,有人一下子挤到了他们中间,她从人头缝隙中隐约看到一缕薰紫长发往下栽去。一只老鼠都能将他叼走的人在这种地方摔倒的话,恐怕很快就会被踩成肉饼吧——那就是标准的仇人饼了呀。可是此人虽然变态又恶劣,到底还是有些可怜。莫晓风大叹了一声,奋力挤开中间的两个人。

    秦昱弯着身,被人当皮球踢来踢去,头发在地上也被别人的鞋子踩脏了。有人在后面撞了一下他的屁股,重心不稳,他的脸朝地面扑去……两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快速拉起。秦昱愕然抬头,看到莫晓风一脸懊恼样。

    “谢谢。”来不及说更多煽情的话,后面的人又一股脑涌了上来,将他俩夹着跑了。

    到了华园附近才发现着火的并不是华园主区的建筑,而是一间独立的宅楼,房子烧得又快又旺,周围的树木花草都被热浪烤糊了。

    要是现在起风,火势难保不会朝其它建筑蔓延。能救火的水池在百丈之外,原先救火的人都把时间浪费在了这段路上,火势没有得到半点控制。赶来的群众自发地排成几条长线,以接力的方法,将水桶一路传递。

    其实谁都知道,这样的速度根本赶不及大火燃烧的速度,救火成了一种形式,如果这时候能下一场雷阵雨,多好。不过雷阵雨没盼来,倒等来了阵风。火龙一下子又窜得老高,映亮了半边天。

    莫晓风不时转头看看四处的人头,她想今久在什么地方。

    人群中有人急躁得大叫,“没有找到今大当家,怎么偏偏烧的是他的屋子呢?”

    莫晓风扔下秦昱跑到着火屋前,秦昱跑上去想要去抓她,有人一桶水泼到了他身上。秦昱脸上滴着水,转过头去,问:

    “为什么泼我?”

    一个精神头很好的八旬老太眯眼瞧了他好一会,忽然将头点得像抽风。

    “娃啊,真素不好意思捏,婆婆偶眼神不好,还以为素你身上着火了捏。”说完转身,小碎步跑得飞快。

    秦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赤红袍子,有些郁闷。转头再找莫晓风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边,莫晓风脱下了上身短外褂,将脑袋整个包住,只露出一双溜黑的眼珠子。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

    双掌互交,中指点掌心,正要念诀时,她的耳边忽又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跟我走。”

    手划过她的掌心,落在她的指间,在她满目错愕下,与她十指相扣,拉着她就往相反方向走。

    莫晓风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叫出声:“阿阿阿夏。”

    唐夏脚步微顿,心中暗咒:到最后,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

    被烧的宅楼暗室中有这么多年来所调查的用来控制各地重要官员的卷宗,以及他们亲手画押的认投信王书,如今全部送给了这场大火。这场火来得有些蹊跷,他怀疑有人想要盗走这批卷宗,只是没人能够破得了八号的机关设置,于是干脆一把火将这里烧得一干二净。

    “你回来了,是吧?”莫晓风也不能肯定,几天前,唐夏那么干脆地走了,她以为他会一去不返。现在虽然出现了,可要是他还没有原谅自己呢?心中一阵酸涩,掩盖了应有的激动。与他交握的手指,也在不知不觉中收紧。

    唐夏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莫晓风见他眼中似有炽火起起灭灭,嘴角还残留着几处灰痕。

    “这些天你上哪去了?” 她还想告诉他,他走后,她和小九被人卖了,日子过得很凄惨,没他真的不行。苦情计也许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吧?但,实在不想再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了,于是只能闭口不提。

    “我随便走走。” 唐夏不再多说,掌心的温度令他有片刻的安神,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带着她离开这纠杂繁复的尘世,去世外盖一间木屋,执子之手,促膝度日……可促膝度日,终究不是与之偕老。他毕竟还是贪心于天长地久的人,深吸一口气,不愿多想下去。

    “这里太乱,我们去别处。”正要拉她离开,莫晓风叫道:“阿夏,我得去灭火!”

    “不行。”唐夏拧着眉头说:“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可是……”莫晓风微垂眼睑,低声说:“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天女散花能用来做什么,现在终于想到了。”

    所谓武功,就是功能有用武之地。除去用来打架,还是可以做很多其它事的,比如洗衣服就是洗衣机的功能,还带脱水。比如打扫卫生,比吸尘器还好用。而现在又要多一样功能,那就是灭火器。不过,现在火势大了些,必须使用大号灭火器才成。所谓能者多劳,她占着天女散花的便宜,怎能不物尽其用?

    莫晓风希冀地看着浑身是“毒”的唐夏,说:“花容说只有绝情绝爱才能使出天女散花第八式与第九式。你肯定有什么忘情丹绝情丸之类的药,不如给我一颗吃吃看?”

    唐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确定你要吃这个?”

    莫晓风想也不想地点头。

    唐夏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有哪条筋搭错了。她居然在他面前说要吃什么忘情丹!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看出他的心思吧?唐夏气得不轻,握着她的手快要变成一把钳子。

    莫晓风憋着一口气,心里大叫:“痛痛痛。”脸上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唐夏瞪了她两眼,表情有种你横我也横的意思,声音清晰无比地警告她:

    “你要吃是吧?那好,吃了就不要后悔。”

    一颗丸子塞到她手心,唐夏松开她的手,抱着胸侧过脸去不看她。

    莫晓风想了想,还是将丸子放进了嘴里。入口是清凉花香味,带点清苦,她咕嘟一口吞了下去。

    怎样才算绝情绝爱呢?花容也没说个明白。

    片刻后,终于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头脑晕眩不说,空虚感如潮汹涌而至,莫晓风淡定地想,这一定是因为绝情绝爱所致。

    唐夏在一旁暗叹一口气。

    她压根不需要吃什么绝情忘情丹,本身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莫晓风躲到一棵烤糊的树后,口念心诀,双掌划空,带出一圈清冷的气流。

    “画地为牢,画木成枷,遇水则寒,逆天而咒!”

    温度骤降,方圆数丈内的天空上竟飘下鹅毛大雪,如同灭火器喷出的泡沫,纷纷扑向叫嚣着的火焰。随着一阵咔啦啦的声音,被大火蹂躏过的宅楼一点点冻成了大冰棍——其惨烈程度更胜火灾。

    “哇,世界末日啦!”

    地上长着腿的都在奔跑,不管是人还是猪狗猫鸡鸭鹅,连蚯蚓都从地下钻了出来,一拱一拱逃命去了。

    唐夏仰头,看着纷扬洒落的雪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人,果真是上天派来灭他的。这下不是一般的糟。

    莫晓风突然闪到他跟前,一边猛打哆嗦一边道:“没想到天女咒这么冷……借、借你身子用一下。”扔下这句话她便一把抱住了唐夏,在他身上簌簌抖动,还特意加了句,“你给我吃的药果然很管用。”

    “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唐夏咬牙切齿,居然这样也能使出天女散花第八式?莫非这功夫也和她一样无厘头,还是那药没有效果?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对,遂问她:“你现在什么感觉?”

    “啊。”莫晓风抖着抖着,胳膊和腿都有些发酸,“好想钻进被窝里。”

    “没了?”

    “还有、还有,”莫晓风蹭着他的身子,很想就这么抱着他,虽然还是很冷,却好受得多。

    她大概到死也不会想到,唐夏给她吃的根本不是什么绝情忘情丹,而是世上唯一调情专用药丸——春宴。注意,是情药,绝非什么下三滥的蝽药迷|药叉叉圈圈药。这小小的丸子里包含着唐夏最赤裸裸不加掩饰的侵占意图,轻易不露相。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弄出了这种东西来,不过是想在万不得己时使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他试着退开身子,观察对方的反应。莫晓风见他往后退,紧张兮兮地一把搂住,“很冷很冷,抱抱。”

    ……这么看来,药是没有问题了。

    不过,面对她的“投怀送抱”,唐夏却有些别扭,甚至有一点失落——以前没有用到此药果然是明智的。他不说话,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紧紧裹住她冒着寒气的身子,双臂环过她的背,手按在她的头上,靠在颈边。有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慢慢化作一滴晶莹的水珠,自长睫上滑落。他无目的地望着前方,如同这融化在眼前的最后一片雪花,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生酸痛。

    秦昱找到莫晓风时,正好看到了这喷血的一幕。唐夏转过头去,视线从他的脸上一直移到了那个玉兔子吊坠上,霎时毒气横生。莫晓风像只浣熊一样,抱着他不肯撒手,所以唐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秦昱摘下脖子上的玉兔子,自己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问莫晓风:“你不想拿回兔子了?”

    莫晓风抬起头,只看了他一眼,思维便开始混沌起来。

    唐夏察觉出有异,正想一脚将秦昱踹飞,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一棵树后蹿到另一棵树后。

    莫晓风嘴里冒泡:“阿夏阿夏。”秦昱紫眼催眠的效果还是差了春宴那么一点点。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这会暗紫的眸瞳也失去了应有的光采。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将玉兔子的红绳系在了小白兔的手上,说:“还给你。”犹不甘心,觉得自己还能再争取一下,于是加了句:“要不要再去逛……”正要去拉她的衣袖,唐夏动作迅速地在他手背上扎了根银晃晃的细针。秦昱缩回手,白晳的手背猛地一抽,麻得稍动就疼。

    唐夏冲他比了比手指,一低身扛起莫晓风往前走了。秦昱郁闷得恨不得拿靴子砸那人的后背,这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拔掉了针头,正想用凌波微步去追人,却被后面尾随的人一把拖住。

    “你省省吧!”

    “宁相无。”秦昱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心情纠结:“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难受呢?”

    对方拿扇杆子挠挠头,说:

    “这……谁被针扎都会觉得难受的。”

    秦昱觉得今晚的星星很是刺眼。

    半个时辰后,莫晓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唐夏煮了碗姜汤,一口口喂给她喝。

    “阿夏,我一定是内力分泌失调了。”

    “嗯?”

    “是啊,你看我头上都长痘痘了。”她点着自己额头上的小包说。

    “你乱用天女散花,会内力分泌失调也是正常的。”唐夏多灌了一大勺姜汤,然后看着汤汁从她嘴角滑落。莫晓风伸出舌头,舔干净。唐夏下意识地给她连灌了二大勺,汤汁又一次从她嘴角滑落,莫晓风蹙着眉心再次伸出舌头,舔来舔去舔干净。唐夏立刻又灌了她三大勺,莫晓风往外喷汤汁,边喷边说:“你要是不愿意喂我,就直说吧……”

    披着羊皮的狼

    唐夏放下碗,低头抓住她的一双手,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有了点温度。以莫晓风的个头来说,她的一双手显得小了些,不过十指圆润,不粗不细,很是好看。唐夏指腹摩梭着她的指盖,鬼使神差地凑到唇边,轻轻按了上去。

    莫晓风指尖一颤,一股奇异的麻感就像是爬进皮肤的小虫子,快速游移,直达大脑——哦哦哦,莫不是精虫上脑?

    唐夏抬起眼皮,瞅她一眼。莫晓风呆呆的,嘴巴微开,衬着白晳的皮肤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珠——姜汁,算得上是娇艳欲滴,风情个种。

    唐夏用手指替她擦拭嘴角,凑近她声音低靡地说道:“王爷,五天后的月圆之夜,去见月湖找我,听见没有?”

    从这句话中,莫晓风终于确定,今晚,他来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并未打算留下。她刚要开口说话,唐夏忽然倾身过来,掌心支在她的后颈,用嘴代替了手指,擦拭她口中的姜汁。莫晓风呜呜哽咽了几声,一阵手舞足蹈后,抓住了唐夏的肩膀。唐夏直接将她压在了床靠上,深吻是激流中的天旋地转,浮浪中的缠绵无休。

    莫晓风的大脑和心脏同时经受着考验——黑暗深处,有个熟悉的背影,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她的身下是一片静湖,像是巨大的水镜,倒映出另一个她。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倒影越来越模糊,她抬起头,看到漆黑的远处拉开一线光芒,像是被打开的门,光线越来越宽,一个同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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