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魔妃第40部分阅读
鬼王的魔妃 作者:肉书屋
喜欢!”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需要,更因为彼此之间,不需要这句多余的话。
楚云裳用力点头,心头一片潮润,情绪有如泥泞。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李雅妍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见到楚云裳和墨染尘的时候,微有惊讶,脚步却是不停,大步冲了进去。
没多一会,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嚎声传来,李雅妍哭了,为墨杰宇哭了,哭的那么伤心,哭的五内俱焚。
楚云裳和墨染尘面面相觑,还没明白过来李雅妍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却见李雅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步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他们两个的面前。
“我父亲被人杀了,我知道你你们杀的。”李雅妍拿手指着楚云裳和墨染尘,大声说道,意外的是,声音之中,却没有多少悲愤的情绪,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楚云裳惊讶的看着她,没有否认,李雅妍又是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父亲死了,东昌李家没了,我生为李家的女儿,以后也没地方可去了,你们必须为我安排以后的生活!”
她咬着牙,说的斩钉截铁,偏偏不是为李东阳报仇,而是说着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弄的楚云裳哭笑不得。
“你要我怎么安排你的生活?”楚云裳问她。
李雅妍娇哼一声,说道:“不管我父亲做了什么坏事,害了多少人,但是他对我还是极不错的,我从小到大不说锦衣玉食,至少也没吃过什么苦头,更没有被人欺负过。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和以前的生活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一点,你们可不可以满足我?”
“可以,还有没有其他的?”楚云裳搞不懂李雅妍的想法,也懒的去搞懂,直接问道。
李雅妍说道:“皇上将我许配给闲王,这件事情还算数吗?”
“你可以留在闲王府。”墨染尘淡淡说道。
李雅妍笑了笑,笑的也没什么滋味,她说道:“哼,我不会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本来就欠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我也没想过要你谢谢我们,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想留在闲王府,还是因为没地方可去了?若是没地方去,我们也可以安排!”楚云裳问道。
李雅妍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留在这里就好了,我才不喜欢一个人住呢,再说闲王受伤了,我也可以照顾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夫君,我不能不管。”
“那好。”楚云裳只得点头答应下来,心里隐隐想到,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墨杰宇了吧?
不过这事不好问出口,楚云裳也没那么多八卦的心思,权且当这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小女孩。
她不打算报仇,不管是明哲保身也好,还是真的漠不关心也罢,那些,都不是她所要关心的,毕竟李雅妍虽然坏,却还不至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能够主动留下来照顾墨杰宇,也是好事一件。
李雅妍又是提了其他几个要求,楚云裳一一答应,就听李雅妍又是咬牙说道:“你们放心,我是真的不会报仇,所以也不要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我不喜欢。我说话算话的,你们也要说话算话才好!”
说完,李雅妍大步离开,一如来的时候一样的风风火火,只是那背影在楚云裳看来,多了几分萧索和凄凉的味道。
东昌李家的小公主,千人宠万人疼,一朝寄人篱下,个中滋味,楚云裳虽然不明白,却也能揣测一二。
墨染尘似是知道她的想法,说道:“李雅妍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
楚云裳苦笑,说道:“我更好奇,她为什么会这样子?”
墨染尘没办法回答,事实上他也好奇。
李雅妍刚刚出门,泪水便是夺眶而出,再也无法控制,她脚底下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又是紧咬着嘴唇,倔强的抬着头,一路飞快的跑开,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直到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李雅妍这才双手掩面,大声哭泣起来,哭了好一会,她胡乱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喃喃自语说道:“父亲大人,如果你泉下有知,得知我做了这个决定,一定会怪我的吧?”
“我不是不想给你们报仇,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报仇,李家的香火不能断绝,我也不能死,父亲大人,请原谅我的自私和任性,我向您保证,这是女儿的最后一次任性,从今以后,我一定会乖乖的听您的话,不再惹您生气,也不会再给您丢脸,我一定会做的最好,让您骄傲!”
------题外话------
人在外地,参加老朋友的婚礼,这一章还是在朋友的婚房里写的,人太多,太嘈杂,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这章字数稍稍少了点,下一章会多写点的,抱歉了,对不起大家!
第101章 不仁不义之人
“驾……驾……驾……”
马蹄之声,响彻原野。(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五匹颜色各异的骏马,疾行如风,一路朝着墨龙国西北方向而去。
蹄声阵阵,烟尘滚滚,马蹄之下,碎草屑纷飞,夹杂着泥土气息,随风吹出许远。
马背之上,人影各个身子矫健,人人如龙。
这是一个极其赏心悦目,又极其怪异的组合。
在这之前,谁也不会想到,身份各异,脾气各异,甚至彼此之间,还互有仇怨的五个人,会结伴同行,而且,看场景,还相处的极为愉快。
不只是别人难以想象,便是楚云裳,看着远方一路绝尘而去的齐亦风和秦书容、萧慎,也是微微感慨。
一个月之前,她和秦书容,墨染尘和齐亦风,身处边关战争,率百万大军,攻城略地,血流成河,你死我活。而就在一个月之后,他们几人,谈笑风生,结伴同行,互相逗趣,就像是最好最亲近的朋友。
人生际遇之奇妙,委实难以用常理来想象。
齐亦风是一个喜争强好胜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一心占据主动和优势,便连骑马赶路,也不甘心落后,一人遥遥领先。
秦书容看似中正平和,实则十五年的质子生涯,在他的心里,生了一团火,此时这团火正是熊熊燃烧之时,他激|情无限,也是不甘落后,策马狂奔,欲与齐亦风争个高低。
而萧慎,则是属于那种随波逐流的类型,有些时候也会人来疯,特别是齐亦风和秦书容,都是一国霸主,也是激发了他骨子里血性的一面,自也不肯落后。
一时间,三匹颜色各异的骏马,撒蹄狂奔,场面蔚为壮观。
楚云裳和墨染尘在后边追了一段路,就放弃了,保持匀速前进,不去凑这个热闹。
远远的,前方的马匹之上,秦书容用力甩动着手里的马鞭,追上一程,笑着问道:“齐兄,我有些话要问你,不知道是否该问?”
“秦兄也是天性大气之人,有什么话是不可说的?”齐亦风朗声一笑,稍稍放缓了马儿奔跑的速度,和秦书容并驾齐驱,方便说话。
秦书容微微一笑,说道:“近几天明月城发生了很多事,墨龙国皇宫震荡不安,我很好奇,为什么齐兄还按捺的住性子?”
齐亦风笑着回应:“楚国长公主就在墨龙国,楚国国内空虚,无人坐镇皇宫,岂不也是秦兄最好的时机,为何也是如此甘之如饴,乐不思蜀!”
问了这话,二人相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
秦书容又是说道:“齐兄不愧是我的知己,一眼就看穿了我问这话的意图!”
齐亦风微微摇头,遥遥的往后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一道浅白色的影子,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并非看穿了你的意图,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秦兄如果产生了共鸣,正是说明秦兄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他终究是霸气之人,即便是在说话之上,也要占据主动,秦书容也不着恼,脸上笑意愈浓:“既是如此,齐兄此次如此之快就来到明月城,莫非和我的目的一样?”
齐亦风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问道:“不知秦兄的目的是什么?”
秦书容笑道:“一直都听闻齐兄有意纳一墨龙国女子为妃,怎么,这事要明知故问不成?”
齐亦风呵呵一笑,爽朗直接:“秦兄久不纳妃,果真和在下所图谋的一样不成?”
“就算是图谋一样,也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书容接了一句话,又是说道:“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齐亦风微微沉默,自是知道秦书容嘴里最好的时机就是上次在白宫花内,墨龙皇为墨染尘立侧妃之时。当时,除了楚云裳反对之外,他和秦书容也是强势表态,并不支持。
此时秦书容将这个话题重提,齐亦风竟是微微感慨,说道:“趁人之危总是不好的。”
“不要指望她会谢谢你。”秦书容说道。
齐亦风又是撇了撇嘴,说道:“如果她真是谢谢我,那才是天大的怪事,莫要忘记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而且,秦兄莫非以为,上次没有我们的阻拦,墨染尘就是立侧妃不成?我们二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其实根本就无法左右大局!”
秦书容听的这话,沉吟了小有一会:“齐兄果然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齐亦风也没将秦书容的这番夸赞放在心上,用力一甩马鞭,抽的马儿发出惨然的嘶鸣之声,偏偏他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拉着缰绳,让马儿无法撒蹄狂奔。
他说道:“明察秋毫自然是算不上,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些东西,必须去争,寸步不让。但有些东西,就算是想要争,也要看清楚自己的立场是什么,并非什么东西,都可以令自己心满意足的,不然,反而是好心办了坏事!”
秦书容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不是君子,也不想枉做一个小人,齐兄倒是给我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此时萧慎终于赶了过来,笑着说道:“二位在说些什么?”
“女人。”齐亦风和秦书容齐声说道。
萧慎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齐亦风大笑:“能让我和秦兄同时看上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怎么,萧兄也有心插上一脚!”
萧慎跟着笑:“你们二位同时看上的女人,我插上一脚岂不是自讨没趣。”
齐亦风又是大笑:“既是如此,萧兄可不要忘记了今日的话才好。”
他手上的缰绳一松,马儿终于得到机会,撒蹄狂奔,瞬间将后面的两匹马甩开,秦书容饶有深意的看萧慎一眼,也是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狂奔上前。
萧慎目送着二人离开,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收敛不见,喃喃自语说道:“这二人竟然会同时看上楚云裳,真是天大的怪事,难不成楚云裳的魅力真这么大?”
……
楚云裳和墨染尘落后一段距离,并不知道前面三人谈话的内容和猫腻。若是知道,以墨染尘的性格,也定然无法做到和现在一般云淡风轻。
墨染尘是一个淡冷的性子,但并不薄情,至少在楚云裳面前,他有着足够的温柔和耐心,但这并不等于他在别人面前也会如此。
楚云裳说着墨杰宇的情况,轻声叹了口气,离被人皇打伤已经过去了三天,墨杰宇一直没有醒来,虽然伤情逐渐得到控制,但毕竟形势还是不容乐观,而且有很多的疑问不能询问,心里避免不了有深深的担忧。
而且楚云裳心里清楚,若不是她一时任性,将李东阳杀了,人皇根本就不会怒起出手,说起来,墨杰宇,完全是代她受过。
虽然墨杰宇的这种行为看起来有点傻,也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墨杰宇既然做了,必然是要感激,以及愧疚的!
在楚云裳的心里,墨杰宇一直都是一个还没完全长大,笑起来坏坏的,性格略显顽劣的孩子,这种孩子在青春期的叛逆阶段,一般都不会循规蹈矩的听从家长的话,因此往往会做出一些错误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虽说走上一小段弯路会促进一个人的成长,事实上楚云裳的人生,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磕磕碰碰,头破血流,好几次,甚至差点殒命,但是对墨杰宇而言,对这么一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大男孩而言,这个结局,无疑还是太过惨烈,她还不至于麻木不仁到无动于衷。
而正是因为无法做到麻木不仁,才会因此愧疚,甚至,有些伤心。
墨染尘看着楚云裳深深担忧的面庞,下意识的去抓楚云裳的手,试图给她温暖和慰藉,却是没有抓住,他的手,在半空中蜷缩了一下,轻声苦笑,说道:“云裳,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想太多了。”
楚云裳笑了笑,笑容苦不堪言,她轻声说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老四一辈子都醒不来的话该怎么办?”
墨染尘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用力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大,语气不容置疑,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显得没有底气。
楚云裳焉能听不出来墨染尘话语里的那一丝颤音,她转过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草原,视野随之开阔,心,却更是吃紧。
“若是老四无法醒来,我一定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的。”好一会,楚云裳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
声音不高不低,却极为凛冽,她骨子里野性的、狂妄的一面,展露无疑。
墨染尘并不奇怪楚云裳会说这话,沉默了一会,他问道:“你想怎么承担?”
楚云裳微微一笑,右手,猛的往下一切,空气嘶的一声,似乎都被这一掌给切碎了,她露出一口编贝一样的白牙,说道:“杀了人皇!”
杀了人皇!
这不是喊口号,而是的确话语间有了森然的杀意。
但是人皇高高在上,锐不可当,并不是轻易可以杀死的。
墨染尘清楚知道人皇的实力,在这个话题上,再一次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我陪你!”
“好!”楚云裳用力点头,伸出手去,墨染尘大手将她的小手抓在掌心,用力紧紧抓住,两个人,手拉着手,心连着心。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世上,又还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止他们两个前进的步伐。
……
一行人在路上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到达明玉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四的下午。
明月山庄坐落在墨龙国西北方向的龙城,龙城是一座古城,也是一座悲凉之城,这里曾是墨龙国的开国皇帝揭竿起义的地方,因为经历过无数次大战的缘故,这座城市,数度推翻重新,是一座在战火之中崛起的城市。
这里曾经是墨龙国的都城,后来因为一场大火烧毁了半边城池的缘故,墨龙国皇帝不得已才迁都目前的明月城,但即便如此,龙城的地位,依然无可撼动。
这里,对于墨龙国的国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座城市,更多的,是一块历史的丰碑,这块丰碑上,记载着墨龙国的兴衰起落,记载着墨龙国的风风雨雨,大国足迹。
但是楚云裳和墨染尘,都未对这座城池发出太多的感慨,马儿一路穿越龙城未停,到达龙城的东南方向,这里有一座山,山不高,也没有名气,山叫平丘山。
平丘山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处水潭,叫平丘潭,而明玉山庄,就建造在平丘潭边上,是以,平丘山,因为明玉山庄而出名,而明玉山庄,又因为无双公子的一纸无双诏令,名动天下。
平丘山是一座丘陵山,一眼看去,着实没多少风景,这里人际罕见,鲜有人来,若非因为明玉山庄的缘故,绝对不会有人来这里观赏风景,更没人知晓龙城之内,还有着这样的一座小山头。
到达山脚之后,一行五人放缓了马速,萧慎紫色的双眸,四下张望了几眼,疑惑的说道:“就在这里?”
齐亦风笑道:“没错,就在这里,萧兄似有疑问?”
萧慎点头:“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是这里?”
好奇的自然是无双公子为何选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地方,毕竟无双公子的名气实在是太大,是一个被神化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即便是率性而为,在别人看来,都是大有深意的,但可惜的是,萧慎实在是没办法看出这座平丘山有什么稀奇之处。
秦书容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我倒是听说过平丘山,不过是一座海拔不高的小山,在秦国境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墨染尘也是困惑不解,看向楚云裳,楚云裳微微一笑,说道:“大家可读过《山海经》?”
处于不同的时空,《山海经》是什么自然无人知道,楚云裳也就不卖关子,说道:“这是一本草野奇书,我曾经有幸翻看过,《山海经》中记载着无数的名山大川,虽然很多到今天已经不可考据,但平丘山,正是《山海经》上记载的至今幸存不多的少数山川之一。”
见四人都看着自己,停顿了一下楚云裳接着说道:“平丘山是一座小山,但这么小的一座山头却被《山海经》收录在内,不可能没有特别的地方。我听说龙城曾经是墨龙国的都城,掌控一国气运,墨龙国由龙城而始,几百年的气运汇聚于一国,这座平丘山,功不可没。”
风水一道楚云裳并不熟悉,但也毕竟经历过,是以还是略有些相信的,更何况穿越重生这种事情都能够发生,这世上之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墨染尘四人眼光灼灼,大概是没想到小小一座平丘山竟有如此多的讲究,齐亦风沉吟了一会,开口问道:“既然龙城是墨龙国的气运之城,为何会被一场大火焚城?”
齐亦风毕竟是一个野心家,也是相信国之气运一说,但他更关心的是墨龙国的气运,这和齐国能否南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墨染尘听的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怫然不悦,楚云裳却是微微一笑:“历史之事,大多不可考据,我也不是什么风水大家,一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大家不必当真。”
齐亦风却是真的当了真,四下打量起平丘山来,似乎想看清楚这座山到底有哪里不同,就连秦书容和萧慎都来了兴趣。
马儿放缓了速度上山,半个钟头之后,来到平丘潭边上,不远处,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庄。
山庄顺应山势走向建筑,建造在半山腰上,吞天地造化,鬼斧神工,气势磅礴。
楚云裳心里微微感慨,无双公子不愧是无双公子,单单是一座山庄,就是建造的如此气势,这山庄表面上看去就极为壮观,实则更为出奇的是,这山庄是建造在平丘山的气运汇聚之处,万千气运汇聚于一身,使得无双公子本人气运加身,以一人之力,争夺天地气运。
也只有这种大气魄之人,才能甫一出世,就惊动八方云雨吧。
墨染尘四人大概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面色稍显严肃,眼神有些发直,甚至,还有点发虚。
毕竟,面对传说中的无双公子,就算是世俗皇权的掌控者,也是难以有任何的底气,所有的富贵荣华,在无双公子面前,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翻覆之间,便可灰飞烟灭。
没人再说话,马儿继续前行,距离山庄大门不远,就是见着五个青衣仆人迎了过来,青衣仆人见着五人,微微鞠躬,其中一个说道:“主人有令,令我等五人带领诸位进入山庄,不敬之处,还望五位多多包涵。”
“多谢了。”楚云裳开口说道。
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缘故,那个说话的青衣仆人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回以一笑,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诸位有请,跟我们走吧。”
楚云裳远远的就看见了明玉山庄的大门,本以为青衣仆人会直接领着五人入内,却是没有想到,青衣仆人领着五人走向了山庄边上的一条小路,走过一段路之后,青衣仆人分成五个方向,将他们五个人分开了。
楚云裳五人都心存疑惑,却又不好多问,只得强行忍下心头的困惑,分开行走。
最终,楚云裳被带到一扇门前,青衣仆人停下脚步,恭敬的说道:“长公主,主人让你从这扇门进去。”
“这扇门莫非是有什么古怪不成?”楚云裳在心里想,她问道:“他们四个呢?”
“长公主放心,他们四个都有人会去接待,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青衣仆人风度极好,不卑不亢,连仆人的气息都是如此高雅,不难想象无双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劳了。”楚云裳点了点头。
“请进吧。”青衣仆人说道。
楚云裳翻身下马,站在门口处打量了好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隐约觉得无双公子此举有些古怪,但到底是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青衣仆人没有离开,静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对她的一举一动,毫不关心,似乎他的任务就是将她带到这里来,其他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无双公子大名虽然雷霆贯耳,但楚云裳毕竟是第一次和无双公子打交道,由不得不谨慎,思虑半响,她终究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庭院,院子里栽种着一些在平丘山上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正是盛夏,花草树木生长的极为茂盛,一棵足有百年的老槐树的树叶的遮掩之下,院子里面,留下一团阴凉,站在门外,就能呼吸到里面的清爽气息。
楚云裳心微微一定,大步入内。
青衣仆人见她如此,微微一笑,牵着马儿离开。
马蹄声渐渐远去,院子里,一片暗寂,偶有风吹动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却更是显得此处幽寂静谧。
这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院,看起来并无人居住,若不是地面上的落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话,这里几乎没有一丝的人气。
楚云裳不知道无双公子令仆人将自己领到这里是何意图,但也心知无双公子必然没有恶意,她也就放宽了心,一路入内,打量起院子里的布局来。
一路走过,空荡的院子里唯有她的脚步声发出轻声的回响,慢慢入内之后,这才看到里面有着一间大的厢房,楚云裳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将门推开。
门推开之后,厢房里面依旧被打扫的整整洁洁,一尘不染,而且布局大气优雅,显而易见,这座庭院的主人,对这里的一切都费了不少的心思,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极为讲究。
楚云裳入内,见着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水,茶水冒着汩汩热气,边上却只有一个杯子,显然这里的主人,早就在等待她的到来。
这一幕,让楚云裳更是好奇,难不成无双公子早就算计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时间地点不差一分一毫?
楚云裳看着这壶冒着热气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掌心把玩着,不由想起了当初在琅琊山白鸦寺内所见过的无琅国师来。
眼下看来,无双公子必然也是精擅天机演算一类的人物了,不然不可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做的如此丝丝契合,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低声一笑,楚云裳又是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既然应约而来,那么,自然是要对无双公子有足够的信心才是。
楚云裳喝一口茶,抬起头一看,又是发现房间有点古怪,在她所坐的这个位置,头顶之上,悬挂着五幅大字。
大字用浓墨写成,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极为不凡,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很可能,正是无双公子挥墨而写。
五个字,分别是——忠孝礼义信。
字体很大,笔画勾勒,铺满整张纸张,让人过目难忘。
楚云裳一眼看去,分别看到忠孝礼义信五个大字,微微一愣的同时,也是惊奇不已。
无双公子写这五个字,明显是有心算无心,摆明是放在这里让她看的,可是,无双公子此举又是有何用意?
莫非是要提醒她什么?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楚云裳百思不得其解,她喝完一杯茶,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不再去想。
这几日,连日的奔波,她也是有些疲累,见着房间有床,干脆躺上去休息一阵,明日就要和无双公子见面,虽然无双公子未必会有恶意,也是得小心谨慎一些才成。
她才刚躺下,就是发觉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之所以会有这种发现,是因为她呼吸之间,多了一股清雅的香气。
这香气远闻清雅,近嗅浓郁,却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香料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这个发现,让楚云裳心头一震,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她才看清楚房间里的来人。
来人身着一身颜色素雅的青衣,青衣之上,没有任何的皱褶,普普通通的一件衣裳,穿在他的身上,自有一种我自风流临天下的韵味,给人一种物我偕适的感觉。
他的俊秀唯美,无处不在,一头乌黑如练的长发,简简单单的用一根缎带挽在脑后,没有多余的修饰,也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却自有一股风流写意的味道。
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素雅,却又那么精致。
特别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中正平和之气,让人一见,就忍不住靠近,卸下所有的防备,没有任何的抵抗之意。
他不是神,却有着神一样的风骨,他看似落拓不羁,却又有着令天下黯然失色的绝世容颜。
他在笑,笑容一直不曾改变,那么温润和煦的笑,也是慈悲宁和的笑,不染一丝烟火之气,如莲如玉一般的欢喜。
楚云裳看着他,眼睛忘记了眨动,痴痴傻傻的,忘记今夕何夕。
极难想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美男子。
即便是墨染尘的丰姿,齐亦风的傲骨,秦书容的从容,萧慎的邪魅,比之他来,都是大大不如。
他凌驾于世俗,超脱众生之上,那般洒脱,不似尘世之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普天之下,除了无双公子,还能有谁,有如此风骨。
“你是,无双公子?”好半响,楚云裳才后知后觉的说道。
“是我。”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无双公子脸上的笑容,更秀雅更平和了一些。
在楚云裳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楚云裳。
他的眼神极为清澈,没有一丝的尘埃和瑕疵,明明是直直的盯着人看着,视线不曾转移分毫,却不会令人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连一丁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他看人的时候,是那么的如沐春风,被看的那个人,在觉得倍感荣幸的时候,也是分外舒服。
无双公子看人的时候很认真,眼神却非常干净,如同他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花,一朵在慢慢绽放的花朵,眼中,有的只是浓浓的欣赏,而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成分。
此时,在无双公子的眼里,楚云裳,无疑就是这么一朵花。
倾国倾城的容颜,无可复制的特殊气质,以及,不凡的身世及武功,这一切,都让楚云裳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但对无双公子而言,这层面纱并不需要揭开,他只需要隔着面纱,欣赏他的美丽就行了,仅仅是美丽,如此纯粹,也如此的,让人不可思议。
在无双公子说出那句是我的时候,虽然他的语气很淡雅,但楚云裳一时间,竟是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无双公子春风和煦,但无形之间,就是将她比了下去,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他是主人,她是客人,他只用两个字,就表明了彼此的立场。
是以,楚云裳沉默,等待无双公子说第二句话。如果无双公子不说,她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无双公子微微一笑,笑容略显奇怪,他终于移开视线,若有所思的说道:“大j大恶,不仁不义,楚云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又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
大j大恶,不仁不义?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做出如此评价,楚云裳万万没有想到,才第一次见面,无双公子就不吝言辞,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绝对不是一句好话,但偏偏从无双公子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她的眼皮子抽了抽,嘴角也抽了抽,缓缓问道:“为什么?”
她自诩自己并非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有着相当的自知之明,虽然也有杀人如麻,双手沾满血腥的时候,但是她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从不滥杀无辜。
无双公子这个评价,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和想法,她,不服!
第102章 唯有情之所钟
在楚云裳看来,高人,都是有高人风范的,因为她没有高人风范,所以,她不是高人。(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但她不是,无双公子则必须是,但无双公子的这句将她打落十八层地狱的评价,明显和高人风范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让无双公子身上的那层神秘的光环都黯然失色不少。
楚云裳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却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恶人是没有良知和底线的,但这些,她都有。所以她虽然可以称的上是坏人,但她毕竟,还良知未泯,而大j大恶不仁不义这八个字,无疑是剥落了她身上所有的光环。
这一点,她如何会服气?
原本楚云裳以为既然明玉山庄的青衣仆人安排好了他们的一切,无双公子应该不会这么早出现才对,至少也要等到明天。
但万万没有想到,无双公子会出现的这么快,而且,甫一出现,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这么一句,如何不令楚云裳郁闷的要死要活,那种初见无双公子的喜悦,霎时冲刷的干干净净,对这个笑的慈悲宁和的男人,多了几分审视和警惕。
她一句为什么,反问的很不客气,只是意外的是,无双公子并没有生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的轻松惬意,似乎并没有将楚云裳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也没有认识到这么一句评价,对别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带去了什么样的伤害。
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霜雨雪,他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变,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心情,也没有任何事是让他放在心上的。不过此时他的笑容之中,有着那么一丁点的恶趣味。
是的,很难想象,大智若妖的无双公子,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楚云裳看在眼里,大感不可思议,却不好多问,这让她憋闷的要死要活,有些恶趣味的在心里想,也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不是也带着笑容,若真的有,这个男人,不是神仙,就是恶魔。
但好在,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无双公子没有着急回答楚云裳的问题,并非不屑,而是习惯使然。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便他拥有一颗心怀苍生的心,但这并不等于,他心底永远是无私的,真正无私的人不存在,若有人说自己大公无私,要么是一个谎言,要么,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白痴。
无双公子自然不是白痴,更不需要谎言。
无双公子的有两个称号,一个叫玉公子,一个叫智公子。
玉公子指的是他气息温和,容颜如玉;智公子则是指他智深如海,大智若妖。
如玉的温和,如狐的算计,这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在无双公子的身上,却又那么的协调,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无双公子没有直接回答楚云裳的问题,而是拿手指了指头顶上的五个大字,轻声问道:“忠孝礼义信,你看到了什么?”
眉头微微皱起,楚云裳再次看了一眼,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或者,你需要什么答案?”
无双公子摇头,微笑道:“不是我需要什么答案,而是你遵循自己的本心,给我一个答案。”
“很重要吗?”
“很重要。”无双公子点头,笑眯眯的样子极为期待。
楚云裳犹豫了一下,说道:“忠孝礼义信,对国是为忠,对父母是为孝,是外人,是为礼,是原则,是为义,对朋友,是为信!”
掌声响起,无双公子笑道:“说的没错,还有其他的吗?”
楚云裳的眉头皱的更深,总觉得无双公子的问话并不简单,或许不仅仅是拘泥于字面上的意思,她不敢轻易回答,又是看了一眼,这才缓缓说道:“你刚说让我遵循本心给你一个答案,莫非,这是一个针对我的测试。”
无双公子的笑声清雅爽朗,丝毫不掩饰对楚云裳的赞赏之意:“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没有让我失望。这的确是给你的一个测试。”
他话还没说完,楚云裳就接过了话题,说道:“但是,我并不合格。”
正是因为不合格,所以才会有大j大恶,不仁不义这个评价。
尽管楚云裳不喜,但也必须承认,无双公子为人处世的风格极为诡异,无迹可寻,举手投足之间,皆大有深意,让人防不胜防,难以琢磨。
“也说不上不合格,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停顿了一下,无双公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给你一个解释。”
无双公子一直笑着,但是说话的语气不同,他脸上笑的含义也不同,有时候笑的深邃一点,有的时候笑的温和一点,有的时候,则是皮笑肉不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笑,都一点不影响他周身的气质。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因为不同,才显赫夺目!
“请讲!”楚云裳也极为好奇这一点。
无双公子眯着眼睛笑道:“我令青衣仆人将你们五人分开,分别带入不同的庭院,这本身就是一重考验,不过每个人考验的方式不一样,针对你的考验,自然是这个五个大字。”
“原本我以为你一路从明月城赶来,奔波劳累,定然疲累不堪,不太会注意到身边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你太过警惕,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五个字。正是因为你看到了这五个字,我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楚云裳说道:“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五个字,你就不会出现?”
“当然会出现,但不是现在,而是明天晚上。只是,对你会略有些失望罢了。”无双公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楚云裳微微一呆,还是没太明白无双公子话语里的深意,这五个字,既然是针对她的考验,那么,所要考验的,是什么?
无双公子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一路从院子外面走来,在院子里停留了片刻,然后推门进来,发现了桌子上的热茶,一路走来不急不缓,非常的谨慎,由此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没安全感的人,因为你随时随地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我说的对不对?”
楚云裳默然点头:“没错!”
她的确是一个没安全感的人,安全感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身实力强大的一种体现,现在有人皇环视在侧,她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无法彻底放松心神。
人皇不死,她就一天寝食难安。
好在无双公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那么你也不过是一个比寻常人多几分心思的女人而已,并无出奇之处,毕竟,人在立于危墙之下的时候,总会有几分本能的危机感,直到你抬头看到头顶上五个大字的时候,才是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