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第35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有妙计,你在这儿等着便是。”霍改说罢撇下雨无正,一个人动身往村庄走去。
一炷香之后,霍改磕磕绊绊地赶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回来了:“上车吧,我送你进城。”
雨无正乖乖钻进车里,等着被霍改卖掉。
一个时辰悠悠过去,蒙城门口迎来了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皮肤黑黄,皱纹颇深的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裳,除了高大些,和一般的庄稼汉子并无两样。
“车里坐的谁?”卫兵拦住驴车,厉声问道。
“是俺闺女,各位官爷别吓着他。”汉子回答。
这时,车帘动了动,一只手探了出来,捏着破旧的车帘,现出一只纤巧细腻的手背来,那手背雪白柔嫩得就像那初春的玉兰花儿一般,便是轻轻抿上一口,都能烙下痕迹。
那只小手将车帘拂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花衣姑娘下得车来,埋着头怯怯站到汉子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你那手伤了就别老动来动去的。”汉子埋怨。
“没事儿,我刚刚擦了伤药的。”姑娘摊开手,本应白嫩的手心上遍布擦痕,虽然敷着一层薄薄的药膏,依旧红红肿肿的好不可怜。
卫兵抽了抽鼻头,随口道:“你这可是好药啊。”
姑娘咬着唇,头埋得更低了,羞羞答答地“嗯”了一声。
卫兵心下了然,这肯定又是个好白菜让金猪拱了的故事。为什么钱是别人家的,漂亮妹子也是别人家的呢?唉!
深感社会不公的卫兵愤愤地钻进车厢,细细查看去了,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药香在车厢中暗暗浮动。
“你们走吧。”卫兵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中,那汉子扭头嘿嘿笑道:“闺女,咱现在去哪儿?衙门么?”
“先找间院子租下,然后去给你请大夫,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咽血。”霍改回道。
“怎么,不送我去衙门了?”雨无正逗他。
“养好的病再送,免得你半路上挂了。”霍改恶狠狠道。
雨无正一脸“我懂,我都懂”地笑了,笑得霍改直想抽他。
虽然霍改口口声声要将雨无正送进牢里,但说到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毕竟他跳崖的时候,雨无正主动玩儿了把“youjup!ijup!”这会儿咒怨都解开了,霍改要还继续追着一心爱护自己的boss砍,那就不是丧心病狂四字能形容的了。
至于借雨无正报复万仞仑嘛……霍改说到底还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选择写虐文泄愤的好公民。雨无正,护了自己,得帮他治病。万仞仑,害了自己,吓唬吓唬得了,仅此而已。霍改可不信万仞仑那个只会在破庙里陪着雨无正淋雨的傻蛋,能有办法将雨无正妥善安置,所以他多留两天,替雨无正打点好疗伤事宜再走。
雨无正打着替自家老板先行打点的名号租了间雅致的小院子安置下来。前院水井边,雨无正抹去炭笔画的皱纹,擦掉菜汁涂的肤色,再洗净染白的的黑发,正要畅快地长叹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霍改真杵在客厅里扒裹胸布,那一堆不可见人的行李就这么从传说中的胸部中“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那口畅快之气又给生生憋回去了。男扮女装什么的,果然很强大!
雨无正看着桌上那一堆,发觉那金子银子之类竟是所剩无几,不由得道:“你身上还有钱么?”
“你要给我钱?”霍改扭头看向雨无正。
“你知道的,我出来得急,所以……”雨无正羞赧地挠挠头。
霍改愤愤地扭回头:雨无正,你个让弱受养的小白脸!
“不过我在四海钱庄里存了不少钱,只要拿信物去取即可。”雨无正从匕首柄中取出一块金印,抬手一抛,又一抛。
霍改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换好了衣裳,这才走入院中,摊手道:“交出来吧,不然你就没医药费了。”
雨无正一弹指,金印正正落入霍改手中:“掌柜的要问你所取为何,你记得回答他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霍改点头,将金印小心地放入怀中。感情这年头取钱不兴密码兴暗号啊。
霍改揣着金印,很快到了四海钱庄,这钱庄霍改可不陌生,这钱庄在易国可是堪称全国连锁的存在。
“你们这儿可以凭信物取钱否?”霍改来到柜台钱。
掌柜点点头:“可以,不过只限于在本钱庄存的金银上了一定数量的客人。不知您是来存来是来取?”
霍改:“我来取钱。”
“还请客人出示信物。”掌柜道。
霍改扒开衣襟,往里探去。无奈那金印实在迷你了些,不知这一番走动落到了衣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霍改只得扒拉住衣襟两边,大大扯开。
霍改正欲再次探手去摸,却听那掌柜倒吸一口气,然后客客气气道:“公子不必再辛苦,小老儿已是看清了。”
“啊?”霍改顿住。
掌柜笑道:“您那花枝富贵锁是我四海钱庄独家定制的,非一般印信可比。还请公子上前些许,让小老儿看看上面的字纹。”
霍改这才反应过来,掌柜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万思齐给的链子。原来,这东西不止是块狗牌么?
霍改上前两步。掌柜看清那上面的字纹后,忙取出一精致小册细细翻找。不多时,掌柜停在了某页上,他举着小册,恭敬问道:“这里有一题,还请公子作答。”
“问吧。”霍改很好奇万思齐会拿什么当暗号。
掌柜递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横竖两种线条,线条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某种隐晦的花纹。掌柜的表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也不知其中深意。
不过霍改一看就笑了,整个易国能看懂这符号的不超过三人,但他恰好就是那三人之一。
只见上书——1+1111=
小学算术绝对过关的霍改迅速果断的地取笔在等号后面添了个10。
掌柜接过答案,欣然抚掌:“答案正是此字符,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霍改笑道:“这里一共存了多少?”
掌柜谄笑道:“回公子,总共三百七十八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黄金。”
霍改呆立当场……这不会是万思齐的全部家当吧?这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
“这钱除了我,还有谁能取?”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掌柜笑眯眯道:“这钱财对应的信物只此一件,除了持有信物的您,谁都不能取用。”
“存入钱财的那个人也不行?”霍改听到自己的心蹦蹦蹦地跳得飞快。
“不行。”掌柜摇摇头。
霍改一把攥紧了颈上的吊坠……无法取下的链子,仅供一人使用的信物,将近全部家当的数额——万思齐,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26日
下章霍改就要抛弃身受重伤的小雨,拯救万思齐去了。大乱斗的序幕……已经拉开。
看在这可爱的字数面子上,请不要客气的给点花花吧\(o)/~
霍改乃勇者归来
眉梢吊起,霍改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是凛冽寒芒,他有礼颔首,轻轻开口道:“劳烦掌柜给我取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十两黄金和二十两的碎银。”
那掌柜却是被这温润而笑的霍改吓得一身冷汗,抖着手指飞快地将事情办妥,勾着头恭送这煞星离去。
霍改马不停蹄,转身便去医馆请了大夫并药童回到暂居的小院中。
“你回来……出事了?”霍改那脸色并未如何隐藏,雨无正一照面便知有状况。
霍改将金印并十五两银子拍到雨无正手中,肃色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必须去替他周转一二。你且在此好好休养,药童和大夫都请好了,他们正等在前厅中。药童是我特意雇来的,他会替你打理好熬药,敷药事宜。”
雨无正已然养成了霍改话语一出,就立马找疑点的生物本能,随口反问道:“你大哥?你不是家中不睦么?”
霍改眼睛平平垂下,把那些个纷乱思绪全遮在浓黑的睫毛下面:“万仞仑的爹是个混蛋,万仞仑的二哥是个畜生,但万仞仑的大哥却是万家唯一的好人。一直以来,他助我良多,我也欠他良多。”
“你这种说法……为什么听着那么奇怪。”雨无正歪了歪头,皱眉。
霍改扯起一丝莫测的笑容:“你只需知道他是我最大的恩人即可。”
雨无正迅速领会了霍改的言下之意,保证道:“放心,你哥就是我大舅子,我焉有不一道护在身后的道理。”
“这样再好不过。”霍改满意地翘起唇角。
霍改看那万仞仑明明无法感知外部情况却急着让自己交接身体,便知只要一旦魂魄各归各位,万仞仑十有八九会继承这具皮囊的记忆。所以霍改故意顺势将万思齐暴露在雨无正眼前,诱他许此一诺。万仞仑那货惯来喜欢迁怒,谁知道这厮到时候会不会借着雨无正之手干掉万思齐以报复社会。霍改索性直接抢了先机,就不信他万仞仑事后还敢再来一出“恩将仇报”。
“你大哥那边出了何事,可有需我帮忙之处?”雨无正确定了这位大舅哥的重要性,立刻狗腿地表示一定和老婆统一战线。
“我只知他出事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我先行一步,去将事情弄清,你待养好了伤,再来坤城寻我。”霍改并不介意在非常时候借雨无正的手用些非常手段。反正他都要走了,人情债什么的,就让万仞仑慢慢还去吧!
“坤城……好像那东方阁主就在此处吧?”雨无正敏锐地发现了某不安定因素的寻在。
霍改斜斜看他一眼:“然后?”
“没事,你小心。”雨无正一看霍改那拽得二五八百的神情,再想到霍改的种种手段,明智地闭嘴了。
霍改不再耽搁,打点好行李,雇上马车,立刻奔赴坤城而去。
雨无正立在门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默默咽下一口血:万仞仑啊万仞仑,为什么你敢将咽喉暴露于我,却不肯将背后交付于我呢?
霍改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坤城大门就让人给逮住了,谁让城门卫兵什么都不看,偏看那脖子上是否挂着花枝富贵锁。万思齐纵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么一大笔钱的流向要想完全瞒过一州刺史的眼,难度也委实太大。这年头的钱庄可没瑞士银行那么有职业道德。所以,霍改当场就被卫兵客客气气地押送着去了陈府。
尚未进门,得到消息的陈柏舟已是迎了出来。依旧是一派大儒风华,身形却是清减了许多,那眉眼在一身淡青的儒衫的映衬下,似乎也沾染上了青色,显出几分疲惫来。陈柏舟定定地看着霍改,一时间几乎痴了。
“陈大人,好久不见。”霍改面色平淡。
“可算找到你了,我唯恐你被那……罢了,我们进书房详谈。”陈柏舟挥去仆从,执起霍改的手,往书房行去。他一路贪恋地凝视着霍改的面容,视线片刻不曾稍移。
霍改被陈柏舟那相思刻骨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胡乱寻了个话头道:“我在路上还在担心,这般架势,莫不是是要抓我进牢里?没想到,却是你要请我进府。你一会儿谈完了,不会再让人送我进监牢吧?”
陈柏舟的脚步立时顿住,他旋身,正对霍改,深深望进对方的眼中,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而诚挚:“小仑你听着,只要我陈柏舟在一日,就永远不会让你进那种地方。”
“我……我知道你不会。”霍改嘴角狂抽,这种突然间就严肃起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开个玩笑而已,小舟你至于这么深情款款地赌咒发誓么?
“我明白,你那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陈柏舟了然地叹息一声:“你在怨我没能将你大哥从牢中放出来,是么?”
霍改震惊:万思齐竟然被整进监狱里去了!他怎么进去的?他是偷税漏税让官府抓住了,还是商业诈骗让顾客举报了,或者……长得太帅让同行坑害了?
“你很惊讶?”陈柏舟疑惑。
“难道我不该惊讶?”霍改反问。莫非在陈柏舟眼中,万思齐长得就是个犯罪份子相?
陈柏舟有些后悔将事情就这么暴露给了霍改,要是霍改听了消息,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可就危险了。“你知道万思齐所犯何事么?”
“我知道他犯了足以被抄家的大事儿。”霍改语气笃定,不容陈柏舟敷衍半分。
陈柏舟叹息,他抬手,轻轻抹去霍改眉宇间的凌厉,随即转身疾走两步,推开书房大门,将霍改引入:“先坐下,我这便将事一一说与你听。”
霍改挑了张楠木椅直接坐下,半面对门半面对人,隔着门透入的光线在他姣好的侧脸上绘下浅浅的阴影,平添了几分阴郁。
“贩卖私盐,这就是万思齐所犯的罪名。”陈柏舟开门见山。
“够诛九族的。”霍改轻描淡写地评价。霍改对于万思齐私下做违法生意真的一点都不吃惊,他崛起得太快,钱挣得太多,要说是从正规途径一点点累积的,万仞仑这种智商的都不会信。偷卖私盐总比拐卖人口,开鸦片馆,手打盗文之类的行径好听多了。(咦?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不必担心万家其余人,我已尽力周旋,目前只牵扯到万思齐一人。你父亲和你二哥都无事。”陈柏舟安慰道。
霍改满脸黑线:擦!谁在乎那两个炮灰的死活啊,陈boss你拿着这种敌对角色来爷跟前邀功,是想让我一板砖糊死你么?
“暂且不说其他人,我大哥他这案子可有转机?”霍改单刀直入。
陈柏舟眼里凝着化不开的郁结:“这案子因为我一直压着,所以还没开审。但罪证已是被送了上来,人证物证齐全。”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将人证物证销毁掉就成了?”霍改迅速抓到了重点。
喂喂,物证销毁就算了,那个人证销毁是什么意思?!陈柏舟沉默地看了霍改半晌,最终涩声开口:“不是这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他的势力,并非你我所能轻易抗衡。”
“是谁?”霍改眯起眼,笑得妖气横生,邪气四溢。
陈柏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东方未明。”
霍改一愣:“这年头开相公馆的都这么有前途了?”
陈柏舟解释道:“咳,绣被阁不过是他给自己建的一个玩乐之地,他的身份并非仅限于此。”
霍改忽然想起那个薰球,那个自己一直贴身揣着的薰球,那样完美的材质,那样精致的工艺,那样华贵的设计,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正如自己当初顺手塞给东方未明的无数奢侈调教道具——羊脂玉势、金丝软鞭,宝石||乳|环,东珠链串……
这在耽美文里明明都是大路货啊,有木有!谁能想到一堆大路货居然也能埋下如此祸根。是啊,正常的相公馆老板要真有一栋楼的这种道具还开个p的店啊,直接吃利息算了。小说现实化神马的太t坑爹了,随大流给鬼畜安排道具结果却被世界系统补全的作者都是折翼的雷震子啊!有木有!爷身娇体软伤不起啊,嘤嘤嘤……
默默挠墙、捶桌、撞地、咆哮完毕的霍改勉强撑起崩溃的神智问:“东方未明,他到底何方神圣?”
陈柏舟沉吟片刻,这才压低了嗓子道:“小仑,你可知道骄阳公主?”
“嗯?”霍改茫然地眨巴着眼。
陈柏舟缓缓道:“骄阳公主,先皇最宠爱的九公主,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是我易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然后?”霍改琢磨着东方未明不会是这位太阳姬的入幕之宾吧?不过照着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东方未明要掉也该掉入王爷的魔爪啊,怎么会是个女人。
“骄阳公主早年丧夫,之后一直未曾再嫁,独居于公主府中。但是……”陈柏舟犹豫片刻,终究开口:“但这位公主却常常招戏班子进府为其唱戏。二十六年前,在京城名噪一时的梨棠班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骄阳公主也随之整整一年不再招班听戏。三年后,骄阳公主忽然宣布收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为义子,这个义子就是东方未明。据京城的老人说,东方未明与梨棠班当年的台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东方未明是那骄阳公主的私……”
霍改那话尚未说完已被陈柏舟捂了嘴,陈柏舟摇摇头,悄声道:“不可说。”
霍改点点头表示了解。明明是个都市富二代,结果混得跟个乡干部之子似的,难怪东方未明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陈柏舟松开霍改,低声道:“他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身份,为了避嫌也从不沾染官场中事,但他私底下的的能量……你明白的。”
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勾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就像在描绘一个个陷阱坑,指尖忽而顿住,霍改开口:“若是东方未明主动罢手,你能保证让万思齐安全无恙地出来么?”
“你要去求东方未明?”陈柏舟一把撰住霍改的手,焦急道。他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到时羊入虎口才是真的糟糕。
霍改将紧扣住自己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慢悠悠道:“当然不是,我要真跑东方未明面前去苦苦哀求他放了大哥,没准儿明天万思齐就意外身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需回答我你能或不能。”
“能。”陈柏舟看着言语笃定的霍改,眼中忧虑不减。
“今日我与你相见的事会传入东方未明耳中么?”霍改又问。
陈柏舟保证道:“不会。”
霍改垂了眼,勾起唇角:“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会让东方未明欢欢喜喜地上赶着将大哥放出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陈柏舟盯紧了霍改,眉头紧锁。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么,柏舟?”霍改满怀期待地看向陈柏舟,柔声问着。
陈柏舟不良的预感更甚,焦急道:“东方未明一般而言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嗯?所以东方未明就让不曾犯过自己的万思齐当犯人去了?”霍改冷笑,东方未明这熊孩子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
陈柏舟语重心长道:“答应我,别害了你自己,不然纵然你大哥被放出来了,他也不会安心的。”
“柏舟,你只需知道我之后所作所为皆是出于本心,谁拦着我,谁就是我敌人。你既许不了我一生,就别想着干涉我一生。”霍改面若冰霜,再不留半点情面。君子大叔攻什么的,就是个战斗力为零点五的渣。这本就是自己给万思齐惹的祸,自然该由自己来将其终结。他不需要万思齐安心,他只需要让万思齐死心。
“陈大人,告辞。”说罢,霍改干脆利落的起身,往外走去。
“小仑,你想去看看他么?”身后传来陈柏舟的询问。
霍改脚步一顿,继而大步迈出门槛,再不停滞。“不必了。”
霍改正顺着回廊往大门走去,忽而听得身后一阵追赶的脚步声。莫非陈柏舟追来了?
霍改一点都不想再顶着陈柏舟那“我好想你,我好担心你,我好心疼你”的目光与之亲切交流,于是急忙加快了脚步。
顿时,一阵不耐的叫骂声在后方猛然炸响:“你个丑鬼怎么跑前院来了,还不给我站住!刺史大人哪有闲心搭理你这种货色,还不赶紧给我乖乖滚回院子里去。非要让刺史大人再命人将你叉回去,你才舒服怎么的?丑人多作怪,再敢折腾老娘连你明儿的饭食也一齐断了!”
霍改疑惑地停住步伐,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粗壮妇人打后边儿匆匆奔来,满面的紧张和不耐。
妇人看到霍改的正面,猛然一个刹车,忙换了张笑脸连连躬身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将万公子您认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陈府最不能得罪的贵客中,万仞仑高排榜首,每个在陈府混的仆役,可以认不出刺史大人,但绝对不能认不出万公子。至今陈府还流传着曾经有一个小厮因为没能伺候好万公子,被陈大人拔舌、鞭笞、最后卖出府去的隐秘传说。
霍改看了看自己这身为进城方便而换的满是风尘的粗布衣衫,奇怪道:“这刺史府里也有打扮得和我差不多的?”
那妇人尴尬道:“衣裳沾了灰尘不都这样么……不过公子您钟灵毓秀,自不是那等丑鬼可比。”
“丑鬼?”霍改沉吟片刻,问:“你说的可是常谷风?”
“是,是……”妇人唯唯诺诺道。
“哦。”霍改点点头走了。留下那妇人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琢磨这万公子那个“哦”字到底有何深意。
霍改出了陈府,去成衣店买下一身新的行头后,便寻了间客栈,睡觉去了。明日,他便要去绣被阁和东方未明好好玩儿上一场,在这之前,睡饱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28日。
霍改没能去监狱和大哥执手相看泪眼互诉衷肠你们是不是很想打我?
要是都让你们猜着了,那就不是蛋黄的风格了对不对?要是霍改真的跑去监狱抱着万思齐哭着说“你是深爱我,我早该知道。”我估计你们在爽完之后就得质疑这霍改是不是被万仞仑给穿了。
咱玩儿的是计谋,秀的是阴险,走的是诡道,坑的是大众……但我知道,广大宽容的群众再次遭遇坑爹后还是会很乐意地给蛋黄点儿花花的对不对?
下集预告:
我预告了你信么?你真信啊?!好吧,那我就偷偷告诉你吧。
小明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释放万思齐了。至于霍改怎么办到的……你们懂的,不剧透哟亲。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断得不是时候了……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让鲜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小明乃如愿以偿
晨风清透,朝阳和煦,而行走其间的少年却是一身夜色。玄衣向来是属于攻的颜色,深沉,冷漠,肃杀。但是霍改披着弱受的皮囊,却偏要穿它。因为,他不是去求和的,他是去问罪的。
“开门。”霍改立于后门,冷冷冲着那守门大汉吩咐道。
“公子你……”折腾得自家主子寝食难安的美人公子在绣被阁自然无人不识,但重点是,这位爷这么大清早地摆着张冰山脸拜访,就这么放进去真的不要紧么?
霍改戏谑道:“怎么?东方阁主正沉溺在温柔乡里不方便见客?那好,我改日再来。”
说罢霍改转身便往外走。
“别、别、别……千万别走。”守门大汉让霍改吓得一身冷汗,哧溜一声窜到霍改身前,连连作揖:“请进、请进,阁主此时应是在未名居歇息。别人进不得,您万公子还进不得么?您只管去便是。”
霍改矜持地点点头,正大光明地往未名居去了。
作为一只纯种的夜行生物,东方未明和起司的作息时间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当霍改大摇大摆地闯进卧房时,这两只此时正蜷在床上睡得香甜。
“起司?”霍改看着在枕边亮着小肚肚睡觉的某只猫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起司怎么又落到东方未明手上了,当猫质么?
雪白的猫耳朵抖了抖,起司翻个身,毛茸茸的小猫爪子在空中划拉了两下,砸吧着嘴又睡了。
问题在于,起司的旁边就是东方未明,所以那两猫爪毫无意外地刨上了东方未明的脸,好在起司没亮爪尖,不然东方未明非变得跟鸣人似的不可。
不过,被猫咪的脚掌蹬了个正着的东方未明在这软乎乎的攻势下,还是睁开了眼。
刚刚睁开眼的东方未明眼里全是雾蒙蒙的水光,毫无焦点。他半坐起身,脸上的表情也一片茫然得堪称迷糊。东方未明傻傻地瞧着杵在床前的霍改,睡眼朦胧地眨巴眨巴眼,继续茫然。
“东方未明?”霍改试探着呼唤。
“嗯!”东方未明歪了歪头,翘起唇角,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无辜又纯良。
“东方不败?”霍改接着试探。
“嗯!”东方未明依旧应得欢,带着稚子般的纯真笑容傻傻地瞅着霍改。
“你玩儿我呢是吧?”霍改捂着心口,掐死了刚刚莫名冒出的那么一丁点儿负罪感。
“嗯!”东方未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得无比乖巧。
经鉴定,早起的东方未明是只天然呆。霍改扭头:擦,我家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可爱!
一盏茶之后,天真退散,妖孽复生。东方未明明显不大记得自己刚刚的表现了,笑盈盈地倚靠在床头,瞧着抱着起司的霍改,yd气场全开:“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日子你我分隔两地,实是想煞我也。”
“是么?”霍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起司的背脊,淡漠的眼、讥诮的唇、冰凉的言语倾泻而出:“我以为那下人传给你的情报,足以让你一解相思呢,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贪得无厌啊。”
东方未明的笑一点点褪去,身子微僵:“你在气我偷偷派人跟着你?可你孤身一人上路,要我如何放心得下?”
霍改貌似认真地玩儿着猫尾巴,对东方未明的辩解置若罔闻。黑发自脸侧垂下,遮却了所有表情,与那一身玄色融在一起,仿若一方凝固的墨块。
东方未明坐不住了,他长身而起,赤足踏在铺着软毯之上,一步步走到霍改身边,低了头,柔声道:“是我不对,但要我放你一个人四处闯荡却是不行。我宁愿你怨我,也不能弃你的安危于不顾。”
“你不问问那跟踪我的人下场如何了?”霍改轻问。
东方未明言语温柔似水:“那人既是惹你不快,便是他的罪过,自然如何处置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真是凉薄啊……”霍改长叹一声,抬眼直直看入东方未明眼中:“不知改日你若有了新欢,是否也会对着他也这般哄劝——那万仞仑既是惹你不快,便是他的罪过,自然如何处置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东方未明蹙了眉,几乎有些恼怒:“你说什么昏话呢!”
“东方未明,我万仞仑并非心如铁石,也不是对你的情意毫不动容。”霍改长叹一声,作怅惘蛋疼状。
东方未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却又很快化为了疑惑:“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一再拒绝……”
霍改又垂了眼,认真去逗起司那趴伏的小耳朵,凉凉道:“若我答应了你,那你用什么来保证不会在未来的某日将我弃如敝履?以你的权势,到时只怕我被扫地出门了还得磕头叩谢你的仁厚宽容。抱背之欢,不比男女之情,三书六礼在前,拜堂成亲在后,天地为鉴,婚约为缚,世人为证。我若当真与你一起,不过是沦作你的新欢禁脔,自此低人一头,换做是你,你乐意么?”
“原来你的顾虑在此。”东方未明了然而笑,执了霍改的一缕青丝,在唇边浅浅一吻:“既然你不信我那铮铮誓言,也不信我这这拳拳真心,只信那一纸婚书,我便给你一纸婚书又何妨?”
“你的意思是……”霍改惊喜地望向东方未明。
“喵!”被霍改一时激动掐痛小蛮腰的起司控诉一声,狠狠揣开霍改,蹦回地面,寻了个远离两人的地儿,愤愤地团成一个大毛球。
东方未明淡定无视掉了这个插曲,退开两步,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朗朗道:“小生东方未明,虽非风采倾国却也堪得入眼,虽非六艺皆通却也知情懂趣,虽非富可敌国却也衣食无忧。慕君姿容才智已久,春情难按。今斗胆相请,许我相伴左右为君夫婿,倾心护佑,寝食相顾,白头相守。”
“三书六礼何在?”霍改笑问。
“请问公子府上何在?小人这就去办。”东方未明笑意盈盈。
霍改摇摇头,失笑:“差点忘了,此时我已是无家可归之人。”
作为让某人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东方未明立马表态道:“我在坤城中尚有好几座宅院,你若不嫌弃,挑上一两座作歇脚之处可好?”
“好。”霍改欣然笑纳,心下各种羡慕嫉妒恨:爷还背着二十年的房贷没还呢,你这一送就是两栋豪宅……万恶的富二代!
“放心,三日之后,聘礼亲送上门,定好婚期。我会让整个坤城之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东方未明一点儿都不介意正大光明地给霍改盖上自己的戳。
“这么急?”霍改有些诧异。
“你这般人见人爱,我自然是怕夜长梦多。”东方未明答得理直气壮。
“你怕有人捣乱,你是说万思齐?”霍改不动声色的甩了甩狐狸尾巴。
“不……不是。”东方未明忽而想起了还在吃牢饭的某人,笑脸一僵。
“说起来,我倒是很想请他参加你我的婚礼呢。”霍改讥诮的唇角微微一扯:“我要让他看看,当初被他出卖的情人,如今活得何等幸福滋润。”
“不用特意这般……”东方未明话未说完,正对上霍改那不满且疑惑的眼神,立马把后半句咽回去了。“好主意!我支持!”
“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几日后他亲手收到我的请柬时是何等神情了。”霍改笑得残忍又快意。
东方未明配合地笑笑,笑意却难到眼底,他头一次诚心祈祷——万思齐你在牢里可一定要吃好喝好,千万别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最好再胖个几斤,你好我好大家好。
未免打草惊蛇,霍改不再提万思齐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起司怎么会在你手上?”
东方未明无辜望天,他能说他闲来无事去逛万府时,一时兴起就让人从某只狗那里抢了起司来么?
霍改看东方未明那僵硬的脸色,极度怀疑东方未明是不是一个顺手把贪狼给打死了。
“我怕那姓万的不好好照顾起司,便特地为你将他买了回来。”东方未明淡定胡扯。
“哦。”干完正事,霍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直接告辞出门可以么?
“我本以为你真要等一年之后再回来,没想到你不足两月便回来了,你提早回来当真只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么?”东方未明凑上脸来,似乎成心要讨些甜言蜜语听。
“相思,相思,既有个相字,便不是一个人的事。”霍改信手拈来,顺手打发。
似是被这情话打动,东方未明一脸情动,抬手扣住了霍改的手,贴在自己脸侧,缓缓摩挲。
“别蹭了,嘴角都挂上猫毛了。”霍改不为所动,冷着脸吐槽。
东方未明低笑一声,跟以前种种相比,这种程度的打击算个鸟!东方未明反手便将霍改扔到了被褥上,自己也随之压上。
霍改的脸隐没在东方未明投下的影子中,视线平平看过去,正巧透过东方未明那松散的里衣襟口看到那白皙的胸膛,和乖巧的朱果。霍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正对上东方未明那双幽深的眼,□的火焰烧灼着瞳孔,伴随着深沉的怒意……怒意?
东方未明一语不发,低头便咬上了霍改的颈项。花瓣一般柔嫩的颈项,一咬便是一个青红的烙印。
霍改竭力偏转着头,躲避这等残暴的侵略:“东方未明,你属狗的啊!还不放开!”
“都答应嫁给我了,怎么还这般羞涩?”东方未明冰凉的唇依旧贴着霍改脆弱的咽喉,含糊着笑问。
“我可不想无媒苟合。”霍改笑不出来,事情好像往某种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东方未明嗤笑,他撑起起身子,冷冷俯视着霍改:“你和万思齐就不算无媒苟合了?还是至今你心里只有他没有我?”
“你什么意思?”霍改瞳孔瞬缩。
“万仞仑,我好歹在这欢场中游戏了好几年,真心假意我还是分得出来的。我沉默却不代表我不知道啊……”东方未明的手痴恋地描绘着身下人的眉眼,声音里有暗哑的凄楚。
霍改沉默:小明,你进化了……
“万仞仑,你到底还是太心急了。我教你个乖,心存爱意之人,在谈及婚事之时,第一反应绝不会是要将请柬送与何人。男男成亲,如此悖逆伦常之事,办起来定然阻碍甚巨。你如此机敏通达的一个人,却是问也不问一句,你觉得我会信你是真心期待这场婚礼么?”
东方未明一字一句敲打在霍改心上,砸得他差点找不着北。霍改长叹一声,没错,自己为了赶工确实偷工减料了点儿,只是没想到这豆腐渣工程这么快就让户主给瞧出了质量问题,还给当场举报了。
霍改收敛了伪装,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
“你愿意成为我的人,并当众许我一生的承诺,我为何不答应?”缱绻的情思,在东方未明那淡淡的微笑间百转千结。
“明白了,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是吧。”霍改瞅瞅眼下彼此的造型,郁闷了。
“你既然愿意为了他嫁与我,自也不会介意让我提前两日一亲芳泽不是?”东方未明笑着,温柔得一塌糊涂。
“事实上……我介意。”一把短刀猛然横上了东方未明的颈项。“何必逼我动刀子呢,虽然杀了你一样可以达到目的,但我真的很不喜欢用这种方式。”
东方未明的腿在霍改腿侧重重蹭了蹭,郁闷无比,他一直防着这招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换了藏刀的位置。
霍改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东方未明的颈项,笑得恶劣又冷酷:“今儿你要真敢上我,明儿就换我上你……坟。”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更了一次,这次能看见正文了不?
下次更新,8月30日
我很惊讶,居然有亲猜中了霍改的手段!蛋黄深感挫败
霍改乃终达目的
东方未明咧嘴一笑,露出闪亮亮的小白牙:“那你明儿便来上我坟好了。”
作为一只被欺负惨了的鬼畜攻,东方未明此时终于爆发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肉肉故,两者皆可抛……
良民霍改面对着笑对生死的东方未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泪流满面:小明,你几时变得这么凶残了?作为一只娇柔善良的小弱受,爷扛不住啊嗷嗷嗷!
东方未明俨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任由霍改那刀架在脖子上,抬了手便去剥霍改衣衫。纤细的颈项下是左右互叠的衣襟,东方未明微锐的指甲轻轻点上那两翼锁骨的交合之处,顺着身体的中线缓缓下划。衣料发出细微的悉索声,垮到了两边,衣襟大敞,霍改那滑嫩的上半身,就这样失去了遮蔽,暴露在了东方未明眼前。
擦!脱这么快?!霍改茫然无措地看着东方未明的动作,对方的眼神像火舌一般,温柔地蜿蜒舔舐,决绝地吞噬焚毁。
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在这具稚嫩的胴体上描绘出精致的阴影,白得晃眼的胸膛因为霍改那惶急的呼吸而急促地起伏着,于是那两点雪里红梅更为鲜活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抖动着,像是要从枝头坠入采花人的掌心。
于是东方未明欣然应邀,覆上霍改的心口,两指夹捏住那粉嫩的小珠子,肆意逗弄起来。仿若搓捏灯芯一般,两指左右摩挲着轻轻旋转,于是那珠儿愈加挺立,滚烫,似乎要烧起来一般。温度传入指尖,东方未明邪魅勾唇,两指夹紧,往上狠狠一扯,“啵”的一声,落入掌心的梅花飞起又跌回,带起一阵彻骨的酥麻。
下一刻,那指尖又点上了那备受折磨的小珠儿,指甲竖起,仿若抚琴一般,扣着那嫣红的琴弦不住拨弄。随即,又将拇指覆了上去,拿指腹贴着那顶端不住摩挲。本就敏感至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