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妈咪偸个娃第88部分阅读
鬼医妈咪偸个娃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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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也要聪明一点吧?我们的小宝宝怎么会差?太木讷的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最好懂得变通,但是太过油嘴滑舌的也不行啊!”乔思凡双手环抱在胸前,很是困扰的开口道。
“依我看啊,我们小宝宝最好从小就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女儿要富养嘛!这样可以培养她的眼光,将来选对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维尼亚一脸兴奋的说。
“不着急!以后小宝宝就跟着我一起去周游世界,长见识了,就没那么容易看上男人了。就像我现在,不是精品极品都入不了我的眼。”乔治靠着床尾,依旧是痞痞的表情。
“不然就派一些人假扮坏蛋,去试探一下他的胆量,顺便看看在危急关头,他是会自己跑掉,还是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护好小宝宝。这点至关重要啊!”里维斯也不甘人后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瞧他们这架势,恨不得用一张白纸把所有的条件都列出来,以后就直接让小宝宝拿着纸去有针对性的找人。只是,能对应上这些条件的男人,能有几个?令人不得不替小宝宝的未来担心啊!
襁褓中的小东西无力地翻了一下眼皮盯着天花板,这些大人都疯了吗?她现在只想喝奶!肚子好饿啊亲!
随着她哇哇大叫,众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封予灏伺候母女俩。看着女儿贪婪地喝着||乳|汁,他不禁有些嫉妒起来,那可是他许久都不曾碰过的禁地啊,如今竟然被这小鬼头肆无忌惮地掠夺,羡慕死人了!
更令他吐血的是,像是感应到他心中的想法,小宝宝还示威似的抬起小手,在那一片雪白的胸部上抓着!
几乎不用考虑,封予灏就一把将她不断揩油的小手拉开,动作却不忘放轻柔,不会伤到她娇嫩的小身体。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南宫暮雪忍不住笑了:“我说你累不累啊?人家不过就是饿慌了,想借着这个动作让自己能喝到更多,你犯得着跟女儿争风吃醋吗?”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吃醋?都要笑掉大牙了。
俊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封予灏不太自然地紧绷着脸说:“我只是希望她从小就养成良好的习惯,别整天对人动手动脚的。”
尤其是不能对他的老婆动手,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可以!有奶喝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这让他这个只能在旁边看着眼红,干着急的爹地情何以堪啊!
第二天一早,病房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当看到那熟悉的脸庞时,南宫暮雪就笑了。比她预料的时间来得早了一些,她没有看错人,安舜禹果然还是重情义的。
“怎么,直愣愣地看着我,不会是在怪罪我没有带礼物来吧?”不希望谈话的气氛太过沉重,安舜禹主动开玩笑道。
径自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淡笑着看她:“气色还不行,你得抓紧恢复啊,不然你们家那位又要急得上窜下跳的了。”看到她的脸色还是略显得苍白,心下一阵紧缩,终究,他还是很难迈过这一道槛。
他不提还好,一说到那个霸道的男人,南宫暮雪就忍不住叹气:“行了,我们家估计这会儿已经变成养鸡场了,一听到吃东西什么补品的,我就想逃跑。”
也不知封予灏是从哪弄来的所谓的老母鸡,昨天就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务必要养好,小心伺候着,还要做好围栏之类的。后来问了君少宇才知道,原来是要在院子里辟出一个角落来养鸡,以后每天都可以给她炖鸡汤。
老天!光是想象那个壮观的场面她都要晕倒了,偌大的别墅区,有这么一家人养鸡,会不会被邻居投诉?
家里不但会时刻听到老母鸡那“咯哒咯哒”的叫声在此起彼伏,还能闻到那特殊的鸡屎味儿,晕死!还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啊!
替她把被子拉高,以免着凉,安舜禹依旧淡笑着说:“那也是为你好,乖乖听话就是了。礼物我就不送了,但是宝宝以后的奶粉就由我负责,想要澳洲的还是德国的,新西兰的都没问题,你开口就是了。”
得知她出事,还是他安插在老爷子身边的暗线汇报的,时间太紧迫,他根本就来不及去做什么部署,只能让另一个暗线想办法保护她。
看管超市仓库后门的,就是安舜禹的人,所以即使听到动静,知道她要逃走,也没有吭声,就这么默默地目送她穿过小树林。最后确认她在临产的时候及时得救,他的一颗心才算是回到原位。
天晓得,从知道她被老爷子劫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坐下过,就这么紧握着手机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暗线的汇报。到最后发现腿都发麻了,他还一点都不自知。
趁着封予灏不在,南宫暮雪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今天来,不仅仅是看我这么简单吧?重点是冲着你们家老爷子吧!”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只是养父,好歹也在他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收养了他,这份恩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就算做了天大的坏事,都无法抹煞父子之间的感情,况且安老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栽培,也是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前几年更是直接把整间公司交给他打理,哪怕自己手里还握有最大的权力,他却一次都没有干涉过安舜禹的决定,完全放任他顺着自己的想法去操作。这样的信任,若不是他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人,绝对不会做到的。
何况安老还是个疑心特别重的人,能让他放心,真的不太容易。这也说明安舜禹在他老人家的心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不容置疑。
说到安老,安舜禹的脸色就暗下了几分,仿佛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很难过,很压抑。那双眸子里也有着伤痛,沉声说:“我希望你们能放过我父亲一条生路,毕竟他也已经这么老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放过他?那他有没有放过我们?从二十多年前,他就开始对我们家下手,我妈咪甚至还是因为他的事情而死于非命!现在他又劫持雪儿,对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都能下手,他还算是个人吗?!这样的一笔账,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他?”封予灏的声音显得有点压抑,这里毕竟还是医院,大声喧哗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休息。
妇产科的病房区除了待产的孕妇外,还有不少刚出生的新生儿,包括此时他怀中的小宝宝,所以他还算是比较有理智有素质的。
但他没有办法在某些人对他们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之后,还能若无其事故作大方地放走那罪魁祸首,他从来就不是圣人,也不屑于做个圣人。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楚的好,省得拖的时间长了,会影响心情。
他的激烈反应都在安舜禹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语气低沉的说:“我先跟你们说一个故事吧!”
“三十多年前,有一对年轻人真心相爱,因为双方的家境相当,他们也没想过会遭到父母的阻拦。偷偷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打算谈婚论嫁了,女人的家人却打死都不同意,尤其是她的母亲。给她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对象,目的就是想借此来改善家境,她觉得女儿要是也嫁了个穷小子,那他们家就真的会世世代代都这么没落下去了。”
“迫于家庭的压力,女人很快就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富家公子,当男人伤心欲绝地去质问她时,她只是泣不成声地不停向他道歉。没有爱情的婚姻又怎么会真正幸福快乐呢?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而富贵人家那复杂的内里关系也让女人心力交瘁。”
“经常能让她展开笑颜的,就只有当初那心心相印的恋人,两人经常偷偷摸摸的见面,并且忍不住激|情的诱惑,发生了婚外的不正当关系。直到女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才下定决心要跟恋人断得一干二净。当然,这些事情男人并不知道,他只当是女孩变了心,被丈夫的权势所打动,所以不再多看他一眼。”
“有了这样偏激的思想,男人一气之下就远走他乡,发誓一定要闯出点名堂来,叫人刮目相看。他毕生都有一个梦想,即使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也不算什么,最好能让他有富可敌国的实力,那样才能给对方重重一击。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后悔莫及,也要让女人知道,她当年放弃的是个多么值得依靠的男人。”
“辗转搜集到线索,得知有一个宝藏埋藏了几百年,于是他就想方设法一定要得到它,这是他翻身的最好机会。为了能尽快达到自己的目标,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仇恨和自卑蒙蔽了他的双眼。除了宝藏,他什么都看不到。即使在得知女人去世的消息时,他都不曾停下脚步,这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想要疯狂掠夺。”
“也许是出于对女人的愧疚和念念不忘的感情,托人打听到消息后,他到孤儿院去把女人的孩子收养了,把他带在身边。只是经常看着孩子的眼神显得很空洞,像是要穿过他的身体,看到另一个灵魂似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份孤独的滋味有多苦。哪怕已经失去了炫耀的意义,男人还是坚持要找到宝藏,只为了能向泉下有知的女人证明,他也可以很富有很强大。”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舜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故事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眸看向南宫暮雪夫妇,自嘲地笑笑:“我就是那不道德的婚外情关系下的产物,其实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当年,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就是偷看了母亲的日记本,得知真相后,才跟她大吵大闹的。后来两人一同外出时,就出了交通意外,至于真的是意外,还是人为的原因,已经查不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安老在做些不太道德的事情,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还要举报他,然后去报警吗?
而这一切的真相,全都是在两位老人的日记本中看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就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从两本日记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其实他们对彼此都念念不忘,甚至于几乎每一天的日记里都有提到对方的名字。母亲当年之所以不愿意把真相告诉父亲,无非就是怕他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以后,会不管不顾地就带着她私奔。
这在当时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她的丈夫家里财大势大,要把他们两人抓回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思来想去,唯有说了些违心的话,把男人逼走,或许这样还能迫使他发奋起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原本出于一片好心的考虑,最后竟成了男人变成恶魔的催化剂,更成为了他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开脱的最好借口。
听完这个故事,南宫暮雪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在以往侦破的案子中,她见过有人因为被人嘲笑而泄愤去杀人的,也有人因为自卑而变得行为怪异,从而成了变态杀手。但是她没想到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还有着这么复杂的出身和家庭背景。
她一直都觉得,安舜禹的世界应该是光明的,像他这样浑身都充满了正能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阴暗的一面呢?
可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还有个这样的亲生父亲,她完全能想象出来,得知真相的时候,他该是多么的震憾和难过!
感受到他们饱含同情的眼神,安舜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说:“无论如何,他总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就算明知这么做很不上道,我还是硬着头皮来替他求情了。我有信心能说服他从此以后收手,只求你们留他一条性命。他其实已经到肝癌的晚期了,平时才会这么注意饮食,即使你们不杀他,或许也活不了几年了。”
声音再度低沉下去,不知他此时是为父亲坎坷的一生而感慨,还是为自己的亲情始终不得善终而难过,那消沉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下不忍。
看到封予灏刚要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南宫暮雪连忙抓住他的手,轻轻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她还有个疑问必须当面向安老求证,事情弄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做也不迟。
“大禹,你不必难过,这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实在不用自责。至于安老,你给点时间让我们好好商量行吗?毕竟这牵扯到的还有灏他们家里的事情,我没办法一下子就立马答复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安老绝对不会受虐待,我们也不会对他做任何不人道的事情,这点你绝对放心。”直直看进他的眼里,南宫暮雪郑重地承诺道。
她当然不会做伤害自己朋友的事情,但有些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盘踞在老人的心里,安卡斯又怎么能轻易释怀?那可是丧妻之痛啊!
心知父亲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很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一笔勾销的,安舜禹也没有再强求什么,只是缓缓地站起身,规规矩矩地朝他们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并且郑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声音不大,却像一块无形的巨石般重重地压在南宫暮雪的心头,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着那道身影慢慢走出去,她竟觉得,安舜禹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而他的肩膀仿佛挑着千斤的重担,让他的脚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刚回到纽约的家里,就听到君少宇汇报,安老主动要求见他们,而且点名要见的人中,还包括了安卡斯和饶西莉。
两天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别墅里时,南宫暮雪惊讶地发现,安老的样子似乎一下就老去了。她知道安舜禹去看过他,也知道他们父子俩彻夜详谈,或许安舜禹已经把当年的真相都如实相告了,所以他才会是这副倍受打击的状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来到客厅里,安老径自朝里头走去,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卡斯和饶西莉的面前!
这个反应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只有安舜禹的眼中划过一丝伤痛,走到安老旁边,也跟着跪了下去。父子俩恭恭敬敬地朝两位老人家磕了一个响头,安老更是将头点到地上,迟迟都没有直起身来。
安卡斯和饶西莉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坐在那里有些忐忑,扶他起来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大家都年纪相仿,突然承受对方这样一个大礼,总感觉怪怪的。不会折寿吧?
缓缓直起腰,安老满脸伤痛地开口道:“由于我的自私和一意孤行,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你们的至亲也是死在我的手里。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那也是在我的授意下丢掉性命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总归是我造成你们的家庭不完整。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二位道歉!当然,这不能弥补什么,已经痛失的亲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无话可说。”
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果道歉有用,那很多事情都可以挽回。如今说出这一番话,不过就是让他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而已,对于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早就猜到了幕后的真正大boss是他,而富森克茨只是一个不太高明的枪手,所以真相还算是在意料之中。
安卡斯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我妻子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若是当年我事先将真相告诉她,就不会让她伤心猜疑,更不会发生那次意外。”至今他仍然耿耿于怀,为什么当时要让妻子去给自己挡子弹!
出于保护家人的急切心理,所以他想独自承担那些压力和危险,却没想到找人来假扮情人会让妻子反应如此激烈。妻子的死,是对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最大惩罚,怪不得别人。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他倒希望是自己中枪身亡,至少就不需要承受良心的谴责了。如今还是会经常想起妻子那温柔的笑脸,却只能沉浸在回忆中了。
和他一样,饶西莉的反应也很平静:“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人这一生,如果贪求的东西太多,就会产生偏执,知足常乐啊!”人死不能复生,纵使她现在将眼前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她的老头子也不可能活过来。
知错能改也算回头是岸了,幸好这次女儿没有发生什么更悲惨的结局,否则她一定会跟这老头拼了老命!
很意外能得到他们的谅解,安老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骂得很惨,甚至会以极度不堪的方式死去。但是这些想象中的画面都没有发生,他们不但不追究,反而还如此宽容大量地原谅了他所有的罪行,这更让他无地自容。
苦笑着摇头,忍不住还是老泪纵横,同样都是老人,怎么心境就差了这么多呢?他毕生所追求的又是什么?宝藏?
所谓的向世人证明自己,不过就是自卑的心理下,受了刺激所走的极端,一切的一切,除了会让无辜的人一路都在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丧命,还换来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泣不成声的样子,安舜禹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父亲,都过去了!”难得大家都如此宽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才好。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父亲安享晚年,像个正常的老年人一样,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不必再去计较那些虚名。
这一生,他的所作所为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是十恶不赦的,但是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点是不会改变的。该尽的义务和孝道还是要做的,所谓“子不嫌母丑”,就算他是全天下最坏的人,也还是他的父亲,终生都是。
“舜禹,我有个东西要留给你。”说完,安老就将那颤巍巍的手伸向西装的内袋,还没等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已经被一颗苹果精准地击中。
然后就看到南宫暮雪站了起来:“既然两位老人都原谅了你,你又何必这么固执?自杀是懦夫的行为,你不是最瞧不起那些胆小的鼠辈吗?那你这样的行为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就这样当着大禹的面了结自己的生命,你为他想过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离开,难道你希望他就这么孤独的过一辈子?”
从安老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敏锐地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劲了,除了真实的愧色之外,还有更多的就是绝望。
一个人若不是对这世界毫无眷恋,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得知真相后,他只想着把过往的罪孽全都忏悔。至于救赎,就不敢奢望了,也可能他觉得以死谢罪是最好的办法。
听了南宫暮雪的话后,安舜禹连忙把手探进安老的内袋里,果然摸到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气结地拍到地上,满脸伤痛的问:“父亲!难道在你的眼里,我都不足以成为你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吗?母亲当年的真相让你悲痛欲绝,那我呢?难道我身上流着的就不是你的血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双眸因为伤心和激动,布上了一层血丝,看上去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找不到任何出路。他的人生,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剧,没有哪件事情是顺心顺意的,如今,好不容易父子相认,连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也要飞走了吗?
饶西莉慢慢蹲下身子去把枪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就这么蹲在安老的面前,与他对视:“在老头子死了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找到那个罪魁祸首,我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绝对要他血债血偿!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宽容,学会了释怀。人都会犯错,关键就看是否能知错能改,你的错误的确是大了一点,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我们这些受害者都能放下那段过去,你为什么就不行?舜禹多好的一个孩子,你就忍心让他独自生活在这世上?他的身上也流淌着你深爱的人的血啊!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之后,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开了。
她不想将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老人送入大牢,也不想看到安舜禹这孩子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至亲就这么没了,既然不能挽回,那就学着放下吧!没必要让心中的执念继续困扰自己,那样活得太累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报仇大会,最后就演变成这么温情的人类良知和宽容的现场演绎,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叹不已。
年轻人那些快意恩仇的想法,似乎显得太过狭隘了吧?相比之下,安卡斯和饶西莉真的太伟大了,对于自己另一半的无辜身亡能释怀,还能原谅了凶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胸怀才能做到?
而安老也勇气可嘉,明明就抱着一颗想要自杀的决心,还要在临死之前来做最诚挚的道歉,这又岂能说他是个混蛋?起码他还是有良知的。
一连过了好几天,年轻人们还是久久不能释怀,似乎还在为长辈们的做法感叹。就连谦谦那小鬼也天天都在嘴边挂着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趁着人齐,那张神秘的第三张线索又重新回归了众人的视线,还没看清楚,安老就笑着对南宫暮雪说:“丫头,其实那天我知道你给的是假线索,呵呵!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会从透气窗跳下去。”
根本就没打算要伤害她的性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深知这个女人对于安舜禹的意义,即使做不成他们安家的媳妇儿,他也还是会放她一条生路的。
没料到这丫头还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地就逃跑了,所幸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否则他的心里就更加不安。
提到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逃生法,连封予灏都忍不住要发飙,他一想到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还敢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就不由得提心吊胆的。
为了避免秋后算账,南宫暮雪很明智地抢过纸条,在半空中扬了扬:“我说,这劳什子的第三条线索,我们就不用找了吧?有谁想要宝藏吗?我绝对双手送上,绝对不会抢哦!”
封予灏一把抢回来,然后朝君少宇伸手要来一个打火机,淡笑着说:“行了,这就是一张废纸,宝藏?呵呵,没准最后找到的只有几个字:逗你玩儿!”一边开玩笑一边将纸条靠近火焰。
没多久,就只剩下一小撮灰烬,那曾经牵扯了无数人,历经二十多年的寻宝,就这么尘埃落定,没有人为此感到心疼。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热爱,还有今后那依旧鸡飞狗跳般闹腾的小日子。
某天,某女正悠闲地窝在阳台的秋千摇椅里头看着天空发呆,男人正在卧室里哄着小公主入睡,不时能听到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响起。
虽然女儿还很年幼,但他每天总要花很多时间去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甚至会对她说些生活中的琐事——更多的是像她告状。
“晴晴,你妈咪今天又摆脸色给爹地看了哦,你说她是不是很不乖?辛辛苦苦给她炖的鸡汤居然偷偷拿去倒到花盆里,这么油腻还不把花给弄死啊?自己还在坐月子,偏偏还不肯听话!以后你一定不能对爹地阳奉阴违哦!”这像是一个做爹的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外头的女人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自从做了第二次爹地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居然每天都要碎碎念好几回才罢休,也不怕有损他封老大的高大形象。
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敢在女儿面前抹黑她,丑化她的美好,这也太过份了吧?长此以往,她要考虑是不是像儿子一样,将他抵制到底。
自从有了女儿后,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小宝宝的身上。每天早上六点起来,伺候着女儿喝奶,往往这个时候,做妈咪的还在熟睡中,任由他们父女俩怎么摆弄都不会反抗,配合度空前的高。
就算是到了rhk集团的总部上班,封予灏也像是生怕他们在家里会怠慢了他的小公主似的,不到两个小时都要打一次电话回来,当得知小家伙很好,不哭不闹,吃了就睡时,才放下心来。
下班回家后的表现就更加令人崩溃了,洗完手之后,晴晴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牢牢地被他抱在怀里,就连睡着后都舍不得将她放回婴儿床中。
这种过份得近乎病态的做法立刻就引来了南宫暮雪的抗议,觉得他这样会让孩子产生依赖,以后睡觉都非要有人抱着,否则绝对不会睡,还会吵闹。
果不其然,好几天后,闻不到亲亲爹地那熟悉的体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小家伙就开始扯开嗓门叫喊。刚开始的时候南宫暮雪还把他拦住,不让他去抱,说孩子哭一会儿就好了,得狠心地让她养成良好的习惯。
可是哭了两分钟后,封老大就不干了,心脏被那哭声揪成了一团,再不进去解救他的小公主,恐怕他都会睡不着。
“她的声音都哭哑了,不行,我得进去!”说完不顾她的反对,火急火燎地冲进去,还心肝宝贝儿的又是一轮柔声安慰。
这样子让南宫暮雪很是无力,这才不到两分钟就哑了,谦谦小时候不也这样吗?如今还不是生龙活虎的?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这男人对女儿的过份宠溺,迟早会把小丫头给惯得无法无天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才收回自己的思绪,盘着双腿窝在摇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哄完你的小心肝儿了?”依旧是凉凉的口气,听来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实在不是她小气,要跟女儿争风吃醋,而是这男人的眼里已经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她和儿子就是隐形的摆设。儿子还好一点,至少那小子还挺聪明的,跟着爷爷和婆婆回b国去了,可以在那边占山为王,继续呼风唤雨。
可怜的是她这个要坐月子的人,虽然行动自如,身体也恢复得很好,却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除了要天天被那些补品轮番“荼毒”之外,还要看着老公和他上辈子的情人天天在那里如胶似漆的缠绵。
最令人叫绝的,是晴晴的反应,她在听到爹地的声音时,反应总是特别强烈,不但笑容很灿烂,还连带着手舞足蹈的,好像真能听懂一样。
走过去将那女人一把抱起,两人一起坐到旁边的贵妃椅上,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前,封予灏好笑地调侃道:“有人在吃自己女儿的醋了吗?嗯?”带着胡渣的下巴不安分地在她雪白的颈间来回蹭着,麻痒的感觉引来她的阵阵闪躲。
他不是有意要冷落老婆,而是生怕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后,自己会太冲动,而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宜进行某方面的激烈运动。
为避免会发生擦枪走火的情况,他还是稍微自律一点好了,没想到这样又会换来老婆的不满。唉,做男人也挺难!
没好气地用手肘往后用力撞了他一下,听到闷哼后,南宫暮雪的唇角才微微弯起,不屑地反击道:“少在那里臭美了,谁稀罕啊?不就是男人吗?姐从来不缺,就看姐要不要而已,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
剩下那些嚣张的话很快就被某人成功地封堵在薄唇之间,不好好惩罚一下,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逼得他使出这样的非常手段才肯老实。
轻抚着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菱唇,封予灏恨声道:“这笔账我先记着,等你的身体复原了,嘿嘿,你就等着接招吧!”敢招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懒得理会他的霸道言论,南宫暮雪主动转移话题:“我说,你真的不想去克里特岛看看吗?我很想去耶!”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而她并不是冲着什么宝藏去的,即使真的找到了,她也不会想要占为己有,就只想看看到底有没有。
明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封予灏宠溺地轻捏着她的鼻子说:“你呀,分明就很想去,别以为我那天没看到!”
在他用打火机烧掉那张纸条时,这女人满脸的心痛和惋惜,好像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似的。只有他才知道,她真正难过的不是因为那些宝藏,而是一个埋藏的几百年的秘密,很有可能从此就彻底封存在地底下,不见天日了。
“切!那你还不是烧掉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宝藏究竟是放在什么地方,你说会在传说中的那个迷宫里吗?”身体内那不安份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对于一切未知的神秘事物,她总是有着高涨的热情。
与其说她对宝藏感兴趣,不如说她是对于那迂回又有挑战性的线索感兴趣,她更享受的是在寻找的过程,而不是那个结果。
也许真的让她站在一大堆的宝藏面前,她只会淡然一笑道:“呵呵,不过如此。”这就是南宫暮雪的性格,很真实,不贪心。
对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会去觊觎,要么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相同的,要么就干脆遗忘。随性的好处就是日子会过得很开心,没有偏执,不会钻牛角尖。
只是她对于寻宝的热情,让封予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苗头!他老婆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那些古迹感兴趣了?
“你不会要告诉我,以后都不去州立大学上课,要转而研究考古吧?”一想到今后他们夫妻俩的话题,不是那些古老的石头堆,就是什么木乃伊,出土的文物,他就头疼。
最害怕的是,两个孩子也跟着她胡闹,那他们一家四口是不是要直接移居到什么古城里居住会更方便?
幸好南宫暮雪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句话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去研究古代文明好了,顺便学习什么古代的文字,这样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秘闻呢?万一哪天我看到图坦卡蒙的八卦,说他其实并不是深爱着他的皇后,而是有个小三呢?”女人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又开始跳出来了。
学古代文字就是为了去看古代帝王的八卦?很好,很强大!谦谦那古灵精怪的坏点子从哪里学来的,由此可见一斑,母子俩的思维方式都与常人不同。
不想再给她任何胡说八道的机会,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卧室走去:“宝贝儿,我看你今天一定是睡眠严重不足,老公陪你睡个午觉吧!”什么克里特岛,什么古代文字,通通都见鬼去吧!
敢打扰老子午觉?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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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到这里就算是全文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应亲们的要求,会有番外,每周大概会更新2—3章。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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