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傻后 吴笑笑第63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吴笑笑 作者:肉书屋
了太后的脖子,眼瞳鬼魅,凌寒至极阴森森的怒视着太后娘娘,手下力道加大,看着这女人被掐时的痛苦,垂死挣扎的样子,她心里总算舒坦一些。
这个该死的女人,让你见鬼去吧。
太后先还能挣扎,抗拒,可是慢慢的一动也不能动了,一侧的平安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声不断:“求你们饶过娘娘吧,奴婢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人,跟奴婢来吧。”
一听平安的话,云笑也无暇理会床上的半死不活,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人了,还是尽快动手带走慕容,时间长只怕要生变。
“好。”
云笑和伊玉轩跟在平安的身后往寝宫后面而去,隔了两道墙壁,便是一座供奉神像的殿堂,平安机灵的走过去,把神像摆动了一下,便听到轰的一声响,竟有半边石门掀动了,平安走了进去。
云笑跟在她的身后往里走,心里激动欣喜高兴,什么样的滋味都有,眼泪不知觉的流下来了,直到此刻她才感受到自己有多害怕,多害怕他出了什么事?
暗门的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慕容冲,他陡的翻身而起,一双清瞳黑潭中映出一个娇俏的女人,此刻双眼泪盈盈的望着他,他激动的起身,轻唤一声:“笑儿。”
这一声轻唤,恍若隔世,似乎承载了三生三世的情缘,重重的落在了这呼唤上。
“慕容。”
晶莹的泪珠落下来,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声神情的呼唤。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间,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说不了。
云笑飞快的冲过去,慕容冲张开双臂,迎接着她娇小玲珑的娇躯,紧紧的搂在怀中,她是他的福星,幸运星,还是他的爱星,老天对人还是公平的,至少还让他拥有了她。
“笑儿。”
两个人之间的深情看得人涕泪,但现在不是流泪欣喜高兴的时候,他们是要尽快的逃出去,所以平安赶紧催促了一声:“太子,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要是有人发现就麻烦了。”
“嗯。”
慕容冲应声,大手拉着云笑的手往外闪去,他一握云笑的手,云笑便感应到他体内虚弱,空虚无力,不由得大惊:“慕容,你的功力怎么会?”
慕容冲若无其事的开口:“没事,我被下了化功丹。”
“是她下的。”
刚才真该掐死她,这个该死的女人,但现在时间紧迫,已容不得他们多想了。
“走吧。”
云笑开口,不过在经过平安身边的时候,扬起手一掌劈了下去,平安的身子软软的,伊玉轩一伸手接住了,云笑沉着的命令:“把她带出去,以免她惹祸上身。”
“是。”
三个人出了佛堂,把平安安置在太后的身边,几个人动作利落的出了寝宫,宫门前,追用等人一看到主子早激动了,眼泪汪汪,不过看主子的神色似乎不太好,不由紧张的追问:“宫主,你怎么样?”
“没事,走吧。”
几个人抬脚往外走,本想依旧从偏门而出,谁知道忽然听到外面叫了起来:“有刺客啊,有刺客啊,杀人了,杀人了。”
“不好。”云笑和伊玉轩对望了一眼,很显然的是先前在偏殿杀了的人被发现了,还是从后面而出吧,一想完,便领着人往后面闪去,慕容拉着云笑,伊玉轩在后面护航。
现在慕容身体虚弱,内力全无,一点没有攻击的能力,他们要把他带出去,并不是容易的事。
云笑凝眉深思,飞快的从怀中取出一粒解毒丹,这种丹药,虽不能解百毒,但多少应该有些用处吧,而且不和任何药物相冲。
“慕容,来,服下这解药吧,不管怎么样,先冲出去再说。”
“好。”
慕容想也没想,伸手服下了解毒丹,虽然他功力全失,但是周身的霸气凌寒却没失,依旧狂傲,沉着的吩咐:“杀出去吧。”
“是。”
一行人飞快的往外走去,长信宫的后殿,守卫加上那些隐身的太监相对要少一些,几个人一路而去,远远的竟也听到了打斗声,看来追风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倒是主动动手了,他是个机警的人,因为后面也打起来,敌我分明,几个人飞快的闪身而去,便看到后殿很多的人别引走了,只剩下少数一部分人守着。
伊玉轩立刻领着人冲了过去,回身叮咛云笑:“快,带着主子走。”
“嗯。”云笑来不及多想,拉着慕容便冲了过去,因为她轻功极好,拉着慕容,避开那些人出了后殿门,皇宫内,远远近近的一片杀声。
长信宫的前殿也打了起来,他们的做法就是混淆方向,使得敌人分不清哪里有人,这样有利于逃脱。
本来慕容的武功高强,这些人没人能拦得了他们,可是现在他全无内力,逃起来十分困难。
云笑拉着他飞快的往皇宫一角奔去……
皇宫有刺客,还是在长信宫这边,此事早惊动了上官曜,他本来正想主意如何说服母后把那人交出来,没想到竟得了禀报,说长信宫有刺客闯进去了,几乎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领着人往长信宫冲去。
长信宫内,寝宫里,太后已醒过来,正无声的流泪,平安正跪在一侧听着太后的指责,什么都没说。
忽然从殿门外冲进来一道明黄的身影,人一进来,便扑到太后的床榻边,大声的叫起来:“母后,你把人究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
“这时候你还不说吗?那些刺客就是为了这个人,难道你真的要儿子死在你的面前吗?好,我就成全你。”
上官曜快疯了,陡的站起身往旁边冲去,当真要死给太后娘娘看,太后眼泪立刻下来了,扯着嗓子尖叫:“不要啊,曜儿,他被人劫走了。”
太后没有说平安带人进去的,要不然平安必死无疑。
“什么?”
上官曜陡的停住手脚,眼瞳血红,掉转身望着太后,毛发倒竖,那模样是太后从没看过的,似乎不是一个人,是一头魔鬼了,狰狞的盯着她,陡的扑过来,抓住她的身子,用力的摇晃起来,撕心裂肺的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是把朕推上了皇位吗?现在又是你推我下去的,我恨你,恨你,真是一个坏女人,坏女人。”
太后脸色白得好像纸,禁不住上官曜的一摇,身子软软的往旁边一栽,再次昏了过去,但那眼角的泪还是涌出来了,这就是她所做的,她的下场啊,她的报应啊。
平安一看,惊叫了起来:“皇上,皇上,娘娘昏了。”
上官曜陡的松开手,掉头对着平安吼叫起来:“还有你,如若他真的逃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说完大踏步的奔出了寝宫,留下(禁止)后平安的哭泣,扑到太后娘娘的身上。
“娘娘,你醒醒,娘娘。”
皇宫内,好似弥漫着遍地的腥风血雨,夜风凄凉,灯笼摇曳,喊杀声不时的传来。
因为上官曜发现慕容冲不见了,所以加多了人手,整个后宫就像一座鸟笼,这加大了逃脱的难度,偏偏这时候云笑发现慕容有些不对劲,他的手烧烫得吓人,莹冷的光芒下,脸色更是红赤一片,有汗珠滚了下来。
云笑吓了一跳,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扶着慕容避到一处假山之后,此时他们身边只有一个手下了,是经常跟着追风和追月活动的另一个手下叫金剑。
金剑看主子不对劲,紧张的开口:“主子似乎发热了。”
黑暗中,慕容眼瞳灼亮,紧握着云笑的手,柔声的安慰:“笑儿,别急,我不会有事的。”
处在这样的困境里,依旧云淡风轻,其色不改,确实有帝皇的风范,不过云笑却由不得他,赶紧伸手给他号脉,脉象有些急促,却并无大碍,这解毒丸的冲击太大,而慕容的体力太虚了,两相冲撞,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此时如若睡一觉,便会没事了,可是眼下?
云笑扶着他,他用力的睁大眼,想阻止自己的昏厥,但是很吃力。
“慕容,你别撑着了,不会有事的,我会带你出去的。”
她柔声开口,像一道和缓的风,很能安抚人心,慕容紧握着她的手,轻声的说:“笑儿,千万不要让自己有事,放我下来,你一个人出去吧。”
他说完,便昏迷了过去,眼下什么状况,他们都心知肚明,带着他是很难逃出去的,但是云笑她自己出去,倒是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云笑怎么会放下他不管呢,她伸出手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开口。
“要死我们死在一起,我绝不会放下你的。”
虽然陷入昏迷,他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心底轻轻的叹息,笑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呢。
身后的金剑,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落泪了,宫主和云姑娘真的很相爱,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他们啊。
云笑也不理会金剑的感慨,一边搂着慕容冲,一边探出头注意外面的打斗,不时有脚步声走过,都是宫中的侍卫暗卫,还有太监什么的,总之不时有人走动,看上去有点插翅难飞的感觉。
云笑和金剑相视一眼,难道真的没办法了,这样耽搁下去,天就亮了,天一亮,他们是逃不出去的。
正在这时,不远处想起窸窣的衣袂之声,云笑和金剑望了过去,心下大喜,看来老天不绝人,来的人正是上官王爷和他的手下木离。
云笑立刻发出声音:“上官霖,快过来。”
上官霖回首,心下大喜,飞快的闪身过来,一看到皇兄早已激动的紧握着他的手,可是一看他昏迷不醒,不由得大惊失色,紧张的追问:“皇兄是怎么回事?”
“他中了毒药化功丹,我给他服了解药,但他身子太弱,两相冲击,所以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要把他带出去,有些难,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我知道这里是皇宫最薄弱的地方,你一定会从这里出去。”
这条道是冷宫偏后,他们知道,自然上官曜也知道,所以现在这里的人手增多了不少。
云笑把怀中的慕容往上官霖的手里一放,沉着的开口:“我和金剑来引开这些人,你和木离带他出去,连夜出城。”
“不,这怎么行?”
上官霖立刻拒绝,又把慕容推回到云笑手中:“我来引开他们吧。”
云笑冷冷的望着他:“我不希望慕容失去他的兄弟,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你帮助呢,而且上官曜不敢拿我怎么样,他中了我的毒,还想要玉龙符,你若落到他的手上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
“别说了,这是毒药,如果遇到宫里的侍卫,就下药毒死他们,一定要尽快出宫去。”
云笑一边命令,一边把身上的所有毒药全掏了出来,递到上官霖的手上,随后又接着说:“快,把他的外袍脱下来,给金剑。”
这种情况下,上官霖不好反驳,而且他心头哽湿,这个女人和皇兄的感情真的很深,深到骨血里了,为了皇兄,她是在所不惜的。
金剑很快穿上了衣服,云笑伸手扶着他,回首盯着上官霖:“出城后,他若是醒过来,千万要阻止他进宫来救我,我会想办法出宫去的。”
她说完头一掉绝决的离去。
身后,上官霖和木离,紧盯着她的背影,明明那么娇小,可是却幻化出一座大山的风姿,令他们心头沉重而敬仰。
云笑扶住金剑,不时的有话传出来:“快走,别被抓了。”
很快便被人发现了,有人叫了起来:“在这里,刺客在这里。”
云笑头一掉,往皇宫里跑,那些人哪里在意这女人的反常,既然要出宫去,怎么又往里跑呢,后面跟了很多人,尽数追了过去。
上官霖一看人走远了,一伸手扶起皇兄,木离在前面带路,两人飞快的顺着冷宫旁边枯寂的小道往宫墙边奔跑,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侍卫,只不过都被他的毒粉给解决了,很快两个人带着慕容冲,出了内宫门,这时候,外面的甬道上竟然只有少数的几个巡逻的人,所有人都被调了进去,上官曜大概不相信他们会逃出去,所以大意了。
这正是他们的机会,上官霖和木离很快带着慕容冲出了皇宫,照原来出城的路线,从高墙之上翻出城墙。
一出了城,心里提着的一口气落地了,回首遥望了一眼身后的地方。
两个人都有着深深的感动,忽然皇城方向,竟燃起了一道信号,那是神龙宫专用的信号,没想到云笑竟然有这东西,她是以此通知,宫内的其他人,赶快出宫去,而她只怕?
上官霖想也不敢想,赶紧和木离两个人带着慕容冲一路狂奔,直奔出五十里开外,方停下来休息。
皇宫深苑,一大群的侍卫团团包围了云笑和金刚。
上官曜从侍卫后面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出金刚根本不是慕容冲,即便他拿掉面具,他也能肯定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他们中了云笑的调虎离山计。
上官曜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冷冷嗜血的开口。
“云笑,莫非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我说过,我不怕死,现在慕容想必已出城了,你的皇位也不保了,你就是杀了我这也是事实。”
云笑冷冷的开口,狂傲至极,一旁的金剑的眼中全是敬佩,这女人身处险境,不躁不乱,够狂够傲。
反正她已发了信号,想必伊玉轩他们会杀出去,自己就算被抓住又怎么样。
上官曜短时间内不会杀她的,因为他中了她的毒,还有他一定会拿下她,到时候威胁慕容,这样她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
若不是身上的毒药没了,她还想杀死几个呢,冷冷的瞪视过去。
上官曜听了她的话,差点吐血,这女人真的有气死人的本钱,他现在真的想杀了她,但是如果慕容冲被救了出去,那么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人质,如果那男人敢乱动,他就要这女人陪葬。
“来人,拿下他们。”
“是。”
上官曜往后一退,身侧的侍卫暗卫还有太监,齐齐的冲了上来,云笑手中的银芒一闪,便有刀飞了出去,凌寒锐利,对准身侧的一个侍卫便刺了进去,快狠准,令人防不及防,眨眼便杀了一人。
而金剑也不含糊,宝剑一扬,便好似掀起一道银,和身边的人打斗了起来。
不过两个人略显单薄了一些,眼看便要被人生擒了,忽然从半空跃过数十人,为首一人黑袍翩飞,头上戴着一顶黑纱斗篷,若隐若现间,竟衬着十分的高雅,只见他一出现,便一扬手,空气中立刻浮起浓郁的香味。
“快,闭气。”云笑一闻便知道眼前这香味是一种强劲的迷香,而那些侍卫和上官曜防不及防,便中了迷香,云笑和金剑退后一步站定,警戒的望着从半空翩然而下的人,冷冷的瞪视着他们。
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还是小心的好。
“你们是什么人?”
云笑沉着的问,此刻竟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那黑衣蒙面人带来的手下,武功十分的厉害,一出手便解决了很多的侍卫,照这样看是用不着他们动手了。
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扬,一道白光划过,竟然是一幅画像,微弱的灯光下,那画像之上的人物清晰可见,竟然是,就是自己?
“你是什么人?”
云笑惊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画像在这些人的手里,可是那黑衣人身形一动,竟快若轻风,人已闪到云笑的身边,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手中多了一方锦帕,捂住了她的嘴巴,云笑一瞬间头有些晕,一伸手击向那黑衣人,一来她是大意了,二来这人武功太高,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冷冷的怒视着他。
你给我等着,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个杀千刀万刀的家伙。
一侧的金剑陡的叫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整个人欺身而上,那为首的黑衣人身形一偏,让了过来,一伸手揽着云笑,身形一拭,已如大鹏鸟似的展空而起,领着一帮人闪身离去。
金剑紧追着他们的身后而去,可是很快就不见了那些黑衣人的踪影,他只得赶快回云水山庄去禀报主子。
等到上官曜等人醒过来,已是早上了,他躺在床上,身边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更有妃嫔数人,御医正在他的身边忙碌着。
上官曜想到自己功力全失,玉龙符又不见了,心底绝望至极,几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挥了手发怒:“滚,全都滚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
吓得一殿的人全都落荒而逃,不知道皇上受了什么刺激,虽说昨晚上的刺客没抓住,可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一辆马车上,慕容冲慢慢的醒过来了,睁眼望了一下(禁止)边,皇弟上官霖还有木离都坐在他的身侧,他掀唇笑了一下,那张绝色如玉的脸上,温润如水,更添梦幻,慢慢的掉头望向另一边,没看到相见的人,然后满车厢的张望着。
最后脸色陡沉,翻身急促的坐了起来,朝着上官霖怒喝:“这是怎么回事,笑儿呢?”
“云笑她让我们带着你先出宫了,她,我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上官霖沉着的开口,他并不想瞒着皇兄,云笑为他做的一切,他认为有权让皇兄知道。
可是没想到慕容冲身形一动,便朝前面命令:“马上掉头回烟京城去,立刻。”
他俊美出尘的面容一瞬间由天堂坠入了地狱,眼瞳嗜血残狠,阴森恐怖,那脸上闪烁着的是蚀骨的寒气,大手更是紧握成拳,狠狠的捶了下去,身侧的高几应声而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巨大的威力。
上官霖不动声色的望着他,皇兄说了这些话,就已经气力不均了,他怎么能回去呢,而且想到云笑在宫中所说的话。
不准让他回来,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去。
想到这,上官霖不动声色的点头:“是,皇兄。”
人已欺身而上,一掌扬起从后颈打下去,只见慕容冲怒睁着双目冷瞪着他,使得上官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知道皇兄不甘心的闭上眼睛,他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抹着脸上的冷汗,明知道他功力大损,可是仍然让人胆颤心惊。
“王爷,这?”
“回云水山庄。”上官霖朝前面的马车夫催促,马车快如闪电,眨眼消失成一个小点……
第112章 神功
慕容再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在云水山庄风阁中,此时不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有云王爷还有丞相司马青云,义妹慕容盈雪,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担忧,见他醒了过来,都送了一口气。
上官霖和伊玉轩不见了,想到最后一刻,上官霖竟然打昏了他,慕容冲的眼瞳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褐色,阴骜暴戾,扫了一眼追风和追月:“霖王爷呢?”
“主子,他们进宫救云姑娘去了,主子还是安心休养吧。”
慕容冲听了,脸色总算和缓一些,却不再说什么,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尽快恢复功力,然后就去笑儿,夺回皇位,他大掌一伸运力,马上赶到力不从心,笑儿给他服下的解毒丹虽然有效,但他的功力早已流失了很多,和以前比起来,大概只剩下不到五成的功力了,这样的自己如何有能力去救笑儿,也难怪皇弟打伤了他,看来要尽快复原。
“太子还是安心休养身子吧。”
云墨沉重的开口,他是这些人中,最伤心的一个了,因为一对宝贝儿女,现在都下落不明了,他怎能不痛心不难过,但是现在还有大事要做,就是太子必须尽快恢复过来,那么他们就可以赶回烟京去,尽快拿回皇位。
“嗯,我知道。”
慕容冲自然知道现在刻不容缓了,因为自己身份泄露,连带的兵部尚书蓝清伦的身份泄秘,只怕那狗皇帝不会放过他,一定会逼迫他交出兵部的虎符,可是那虎符现在在他的手上,蓝清伦根本没有,所以皇帝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害蓝清伦受苦。
还有笑儿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一定要尽快的恢复功力。
慕容冲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他出尘的五官上,闪现出凛冽夺人的清绝,释放出冷冷的寒气,好似天山上盛开的雪莲,香郁馥人,让人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念。
“那我们先出去了。”
司马青云沉着的开口,其实他心里很焦急,现在慕容冲露出了太子的身份,只怕司马府的家人会遭到毒手,一想到这个,他就夜不成寐,心急如焚。
可是看太子的情况,短时间内只怕恢复不了,所以他只能祈祷司马府的人不会有事。
室内,司马青云和云墨退了出去,只剩下追风和追月,还有慕容盈雪和西门钥几个人。
慕容盈雪眼睛红红的,神情也极憔悴,看到只剩下几个熟悉的人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慕容哥哥,盈雪好害怕你出事,以后盈雪不会再惹你心烦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慕容冲掉头望了慕容盈雪一眼,难得的看到她不刁蛮任性的时候,微点了一下头,淡淡地开口。
“盈雪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答应了义父要照顾你,一定会照顾你的。”
此刻慕容盈雪也不去想究竟是当妹妹,还是当女人来对待了,只要慕容哥哥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嗯。”
慕容盈雪点头,其他人的眼睛也有点红。
慕容冲挥挥手让慕容盈雪和西门钥下去:“你们两个出去吧。”
西门钥便搀扶了慕容盈雪出去,说实在的,小姐有好些日子没休息了,现在宫主回来了,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休息一会儿了。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慕容冲翻身而起,望了追风和追月一眼,凌寒萧冷的开口:“我要进密室修复功力,你们两个人给我守着。”
“是,宫主。”
云水山庄有一处专门用来练功的密室,密室的四壁镶嵌了很多极地的寒冰,一般人进去根本受不了,但是这间密室练功却有提升内力的作用,何况云水山庄内,有一本旷世武功秘诀,六脉神心,这是一本修练内功心法的秘诀,有修复内力和提升内力的功能,当初义父死时,告诉他这本秘诀就藏在密室的暗格里,别的也没说什么。
现在他的内力受损,要想尽快复原,只能修练这本六脉神心的秘诀。
慕容冲进了密室就没出来,追风和追月尽责的守在外面,一步也没有离开。
第二日,云水山庄的人才知道这件事,大家只能静静的等候着。
一天,两天,三天……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慕容冲也没有出现,大家不禁有些担心,不过追风和追月说,主子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他只要练功,就会进入忘我的境界,所以让大家不要担心。
不过这时候,上官霖和伊玉轩却回来了,他们打探了消息。
那一晚云笑被人劫走了,并没有落在皇上的手里,这样一说,云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随之仍然心急,笑儿不在皇帝手里,又被何人带了出去,没有她的消息,做为父亲的如何放心得下啊,连云祯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上官霖带回另一个消息,倒是让司马青云很高兴。
他们两个人进了司马丞相府,把司马丞相家的人全都带走了,藏了起来。
现在就算上官曜想起来要对付司马家,恐怕也找不到。
云水山庄内,一下子是欢喜忧愁两重地。
不过大家都在等消息,所有的事只有等到慕容出密室,才能做打算,如果他的功力真的恢复了,他们一定立刻赶往京师,此事不宜再拖了。
……
皇宫内,虽然皇上早朝依旧,但是大臣们还是看出皇上的脸色很憔悴,似乎有些精力不济的感觉,众朝臣不由得忧虑,这东秦境内,近日既没有战事,也没有什么蝗灾雨露不济的,为什么皇上的脸色看起来如此的不好呢?
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不过谁敢大声的议论这件事,不过奇怪的事就是一向身体不好的叶大人,开始上早朝了,这是另一个让人诧异的事。
景福宫里。
上官曜无力的歪靠在软榻上,殿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青铜双耳鼎里,燃着熏香,把偌大的殿堂熏得香味撩人。
一殿的寂静。
五彩锦垫衬得上官曜的脸色更加的白皙,眼圈下方也隐有黑色的圈纹,可见他是难以休眠的,整个人更是憔悴不安。
大殿正中的位置站着一身茄色袍子的叶倾天,那张沉魅的五官上布着心疼,缓缓的开口。
“皇上何必烦心呢,事情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呢,现在我们可以想办法挽救。”
“如何挽救?”
上官曜睁开眼,眼底是一片赤红,还有些微和狰狞。
“夺回兵部,杀了蓝清伦,现在可以任命我们的人执掌兵权。”
叶倾天沉着的开口,现在的他是完全站在儿子这一条线上,如果他再不帮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杀蓝清伦,只怕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虎符不在他的手上呢,我们这样做,只不过使得大臣注意到这件事,没有虎符,一切都是空话。”
“皇上忘了夜大人,他一直以来执掌虎符,我们可以让他造一个假的,然后拿这个假的的虎符,从京城附近的城池调精兵过来备用,别忘了这天下本来就是上官家的,如果我们打起来,伤了那些百姓,即便慕容冲重登皇位,也是给了他一记重创,另外那些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的,就算我们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叶倾天脸上泛着阴狠的寒芒,一向儒雅翩然的人,竟然现在十分的毒辣。
上官曜眼瞳闪过一些光彩,连连的点头赞同:“好,这件事你去办。”
“是,臣遵旨。”
叶倾天抱拳准备推下去,然后想起什么停住身子,回望向上官曜:“皇上,听说太后病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她吧。”
没想到,一直病恹恹的人,陡的睁大眼,狠厉的开口。
“朕为什么要去看她,她就该死,朕没有杀了她已是极限了,她还是朕的母后吗?已经不是了。”
叶倾天叹气,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他们现在只想着对付那个人,谁会在意那个女人啊,如果他们被杀,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谁知道事与愿违,等到叶倾天赶到夜家的时候,却传出噩耗,夜思源被人杀死在家中,杀他的人竟然是青楼名妓紫蝉姑娘,凶手被当场抓住,却被证实,这紫蝉姑娘乃是夜思源流落在外的女儿。
至于接下来夜家是如何对待这凶手的,叶倾天完全不感兴趣,他只觉得恼恨,现在似乎做什么都不顺了,处处受治,一怒之下命人抓了兵部尚书蓝清伦。
密牢里,蓝清伦被用刑,叶倾天亲自执刑,逼蓝清伦交出兵权,不过蓝清伦不是怕死之辈,一脸的冷笑,朗声而语。
“兔死狗烹就是你们的下场,用不着白费口舌了,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虎符并不在我手上。”
他一言阻死了叶倾天的希望,遭到了叶倾天的一顿毒打,不过却没有杀了他,而是关在牢里,自己暗中派了人易容成蓝清伦的模样,只想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夺回虎符。
接下来的日子,叶倾天一直和朝臣搞好关系,更是安抚着吕家河柳家,因为两位娘娘的无故身亡,使得这两家对皇室的信心大打折扣。
太后的长信宫里。
苦涩的药味儿一直挥之不去,自从那一日慕容冲被劫走。
太后被云笑所伤,又被儿子责骂,她就一病不起了。
整个人比以前还瘦,眼睛也有些花,看人望物,都要费力好半天。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会一直流泪,一直哭,因为太绝望了。
平安一直照顾着她,看到主子病得如此重,叶大人和皇上竟然一个也不来看望她,心都碎了。
“娘娘啊,你别伤心了,不值得的。”
如果当初娘娘抛开了叶大人,真心试着接受先皇,只怕现在先皇还没有死,皇后也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女人。
可一念之差啊,竟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因果循环。
平安的脑子里,清晰的浮现起当日小姐风华绝代的光彩,从烟京城内走过,身后是一大批的追慕者,可是红颜易逝,谁知道最后竟得了这样的下场。
一切都是孽缘啊。
太后望着平安,眼里已经流不出泪来,她微眯起眼睛,才看清平安正在流泪,仍然会痛,伸出手握着平安的手。
“平安,是我的报应啊,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直到此刻,她才认真的反省了,都是她的贪心啊。
如果当日球了先皇,想必以他爱她的心,会放了她离宫的。
可是她想着让夜家荣宠无上,自己金尊玉贵,放不开对权势的痴迷。
放不开手偏偏还是惦念着那香花玉髓浓烈的爱恋,所以才会在两个男人中反复的纠缠,害得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英年早逝,害得自己老年了,反遭到心上人的遗弃,这大概是世上最惨烈的一份爱恋了。
爱了一辈子,到老了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啊。
“娘娘。”
寝宫内,两个女人同时哭了,一侧还有数名太监陪着她们落泪,大家想出了一场,看到主子如此伤心,他们怎能不伤心。
众人正哭得凄惨,殿门外守着的太监却传来了说话声。
“叶大人。”
现在的叶倾天在长信宫和景福宫两个地方来去自如。
寝宫内流泪的太后和平安,止住了哭声,太监也止住了哭声,众人皆伸手擦眼泪,就是太后,也无声的抹着眼泪,不想折弯了自己仅有的自尊,她已经失去了爱,失去了亲人,仅剩下一些可怜的自尊了,如果连这个也失去,她真的只剩下死了。
平安起身,给太后整理一下仪容,然后退到床边静静的候着。
叶倾天大踏步的走进来,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瞳阴骜,这些日子下来,他瘦弱了一圈,不过并不影响他的魅力,相反的在以往的儒雅之上多了一抹凌厉的张扬,更多了几分男人阳刚之味。
太后静静的看着他,此时的他离自己那么遥远,远到看不见他的心。
烟花三月,两人轻步湖堤,郎情妾意,这些事清晰得就像昨天发生的,可是今天,他便冷冷如冰。
叶倾天站在屏风旁边,望着卧进锦花丝绸被里,一张苍老的容颜,因为过于瘦弱,眼睛显得很大,眼神没有往日的妩媚光泽,相反的很空洞,漆黑深幽,看不清她的思绪。
想不到昔日的美人,今日的枯槁之容,天差地别的感受,如若当初他放开了手,她就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现在看着这样子形同枯枝的容颜,竟然生出了许多的厌意。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与别的男人不同,不是薄情寡幸之人,总是嘲笑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不知道珍惜情份,空蹉跎一场。
可是现在看来,痴傻的却是自己,所谓的缠绵缱绻,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如果当日的夜兰芷不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他还会有此执念吗?还会为她虚度余生,害得自己一个孩子没有,害得自己身陷困境,害得自己到老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吗?
一切只不过是贪恋女色罢了,原来世间情,都建立在男俊女貌之上,试想天下有多少丑颜男女谱写过轰轰烈烈的情爱,大都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只不过是一场色相之恋罢了。
叶倾天一笑皆空,对床上的女人全无半点眷恋,相反的还有一抹的憎恨,眼瞳射出慑人的寒气,阴沉沉的开口。
“所有人都退下去。”
寝宫内,太监和宫女应声而退,平安却没有动。
叶倾天知道她不会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趋步走到床前,冷冷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夜兰芷,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你要的结果吗?红颜祸水,这话果然不假,你这样一个乱世之祸,给别人带来的是怎样的祸乱,如若没有你,就没有今日我的悲哀,没有先皇的早逝,没有太子的被杀,更没有景奕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他声声凌厉,句句嗜血,紧盯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却把一个人生生的打入十八层的地狱中。
太后眼瞳翻白,拼命的喘着气,她哭不出来,笑不出来,说不出来,心里唯有无数的绝望,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不如就此逝去吧,化作一缕尘烟,永世不为人。
人太可怕了,来生,永生,她只愿化为一棵蒲柳,依岸而居,依风而立。
浸受风吹雨打,五百年一转身,为此生渡劫。
她以为自己会死,可惜却有人不让她如愿,叶倾天在她的耳边吼叫:“夜兰芷,你想死吗?想扔下你的烂摊子吗?你做梦,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平安,杀了长信宫内所有服侍过你的人,你不想再多一些罪孽吧,如果不想,你就活着,看看你所遭成的孽,看看你是如何害了我和景奕的。”
叶倾天吼完,在喘气,但是他的话,太后是听进去了,她的一口气又喘了上来,因为她不想让平安死,不想让这些宫人死,这是她死前唯一的要求,唯一的可以勉补的。
平安早扑了过来,连身的尖叫:“滚,你滚,叶倾天,你就是一个狼,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娘娘呢,若不是你一直缠着她,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她不会。”
叶倾天怒视着平安,然后转身走出去。
寝宫内,响起了一片哭声,但是她还没有死,她的孽还没有完。
……。
十五天后。
云水山庄的密室,石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道高雅似谪仙的角色男子,三千如墨青丝用碧玉簪挽起,肌肤如玉,狭长的眉像月一样清冷,眼瞳深邃幽暗,沉绽着一潭冰寒的池水,隐藏着高深莫测的诡谲,唇角勾出张扬的笑意,那自信霸气从骨子里弥漫出来,一身白色的锦衣,袖口和衣摆皆用银线勾勒出几朵浮世莲花,花瓣分明,清凉凌寒的气息迎面而来。
追风和追月一见主子出关了,立刻恭敬的垂首唤了一声:“主子。”
“嗯。”
慕容冲点了一下头,出尘的面容透出幽冷无情,撒旦般的阴骜,大踏步的往外走,直奔云水山庄后面的一处空地。
他要试试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山庄内的一干人得了消息,全都奔涌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上官霖和伊玉轩,后面跟着云墨和司马青云,连慕容盈雪也赶了过来。
云水山庄后面,一处宽阔空旷的草地上,四周是青郁乔木,不远处还有参天的古树,一些奇形怪石均匀的摆布着。
此时一道白色身影正在练武。
快如闪电,灵如游龙。
不时的腾空而起,一柄宝剑,挽出数朵剑花,看不清人的光影,只看见白色的银光,所到之处,遍地的残叶,长剑在空中飞过,那些飘飞的青叶被银剑一一的划过,纷纷落到地面上,青郁的树叶,片片一分为二,不偏一分,不移一分。
好精湛的剑法,不比从前差之分毫,相反的更甚从前。
众人心头大喜,只见那长剑一甩,刺到对面的大树上,而那道白色的人影陡的腾空一跃,如腾飞的巨龙,陡的一掌翻飞出去,三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发出嘭的一声响,炸成粉末。
好深的内力啊,众人看呆了眼,随之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上官霖叫了起来:“好,真是太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