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国色无双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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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色无双 作者:肉书屋

    外围那些文字图案代表的意思,最里面的东南西北还是认识的。中间的指针乖乖的随着罗盘的转动而转。

    大约是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云晓风忍不住道:“你很想遇见神仙过路?”

    殷如行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是。我怀疑,我就是因为遇上了神仙过路,才从家乡来到了这里。我想回家。”

    云晓风想了想,道:“能说说你是怎么来的么?当时遇见了什么?”

    殷如行静静回忆:“那时,我也是在家乡的一座山里,不小心滚落了山坡,然后便发现周围的景色不一样了。深山密林,杳无人烟。那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在山里寻路,误打误撞之下出了山。才发现到了天元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云晓风思索片刻,道:“你以前在家乡从没有听说过天元大地吗?”

    “没有。”殷如行坚定的确认,“从来没有。”

    云晓风皱起眉:“天元大地东边是茫茫的无垠海,据说海外还有很多国家,不过从来没听说有个叫华夏的。南面过了乌拉木尔戈壁,也没有叫华夏的国家。北边穿过北蛮泽地一样是大海。而西北面出云山的另一边就是香川之州。香川之外的国家有哪些我却不大清楚。依我看,想要找到你的家乡,无外乎朝这几个方向去打听。”

    分析的思路很合情合理。但是事实却是殷如行的家根本就不在这一时空。她叹气道:“那样远的距离,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到。还不如找神仙过路更有希望。”

    “可是神仙过路只是传说,不是想遇见就能遇见的。”云晓风正色道,“既然天意让你来到天元,就在天元生活下去……不好么?”

    “在这里生活下去?”殷如行失声而笑,笑的眼泪差点出来,笑完了,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色道:“晓风,我的家乡再不好,至少还能让我平安活着。而在这里,我却是日夜悬心、几经生死、生不如死。”

    第226章水下的发现

    收费章节(12点)

    第226章水下的发现

    这一天的傍晚运气很好,在寻找适合的宿营地时发现了一条水源。

    事实上,这条渐行渐宽的溪涧正是早间那条溪水流淌而来。水往低处流,这条溪涧的出现说明他们走的方向还是正确的。

    有了水源各项事宜都方便许多。殷如行不免又提起个人清洁的问题,她强烈建议,云晓风需要洗个澡。这一整天下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再风干已经好几轮了。

    云晓风有些忸怩,坚持要等天黑下来再去。殷如行便随他去,在溪涧旁燃起火堆,准备晚饭。

    吃饱喝足后,天色全暗。云晓风收拾了换洗衣物,看着殷如行欲言又止。

    殷如行了然的笑了笑,伸手一指溪涧上游处的一块巨石:“看见那儿了吗?我身上也要洗一洗,就去那大石后面。只是委屈你在这下游将就了。”

    那块巨石非常大,几乎将溪涧横腰拦断。几股溪水淙淙的从缝隙和边缘流淌而下,确是一个隔绝视线的好去处。

    云晓风也就爽快表示不介意用下游的水。两人将火堆移了位置,殷如行抱着洗漱用品,顺水而上,绕到巨石后方,脱下衣服,下水清洗起来。

    微弱的火光掩映下,溪涧还是和白天一样清澈见底,几条细如指头的小鱼在她的小腿间穿来游去。

    记得早晨在上游小溪里倒没见过这样的小鱼,只有几只小螃蟹。殷如行见状不由稀奇,蹲下身仔细打量。看了一会儿,发现鱼是从巨石下方游出来的。

    殷如行探出手,将巨石下方的石块一一拨开,果然有更多的小鱼游了出来。个头也大了一些。石块拨的越来越多,水流渐渐变大,鱼儿争先恐后的往外游。

    突然间,她脚下踩着的石头晃了晃,向前一滚,飞快的陷了下去。随后,好几石块掉落,殷如行只觉脚底一空。一只脚扑通陷了进去。巨石底端露出一个直径大约十厘米宽的洞口,她的左脚正好卡在洞里,浸着冰凉的溪水流过脚趾尖。谁能想到,这巨石下面,居然有一个小潭

    殷如行手扶巨石,欲将脚拔起。忽觉脚尖一阵钻心的刺痛,忍不住低呼一声,用力一拽,左脚脱水而出,上面叮着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在那黑乎乎的东西离水则松口,看着就要掉进潭中,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鞭子闪电般的卷了上去,内力倾吐,长鞭倒刺张开,紧紧束住那黑乎乎之物。

    殷如行忍着脚上的痛收回鞭子,这才看出卷着的是一条奇形怪状的鱼,扁扁的身体像小扇子,身体两侧的深青色鳞片上,各有零星几个白色的鳞片夹在中间,十分显眼。

    这是……

    殷如行脑子嗡的一下,心脏咚咚狂跳。脑中迅速翻出慧净小册子上奇药一栏的注释:星辰鱼,为九转白龙丹主药。身如扇形,青鳞附身,中有白鳞。白鳞愈多药效愈强。出云山出产,地点不明。

    这个,难道就是星辰鱼

    九转白龙丹是什么?那是传说中的药材。传说服用一丸就能增加十年功力。这个东西,和紫珈果一样,都属于奇药。除了慧净小册子上写的,她还没在别的地方听说过。要不是她自己吃过紫珈果,都不会相信奇药那一栏里面写的药材这世上真的有。

    狂喜,瞬间溢满全身。殷如行刚想动作,突然脚上传来阵阵麻痹,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行备注:齿间有毒囊,处理时需清洁干净。

    毒囊殷如行顿觉两眼发花,赶紧又回忆。这些奇药都是平时用不着的,记忆起来要慢一些。好容易才想到,说是星辰鱼的鱼卵必须产在一种专门的水草之间。那水草恰恰就是克制它毒性的药材。

    殷如行咬牙点过小腿上的几个|岤道。整好衣服,对着下游叫道:“晓风——”

    “眉眉,出什么事了?”云晓风很快跑了过来,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脑后:“先前就听你呼了一声,怎么回事?”

    殷如行提起长鞭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被这条鱼给咬了。”

    “鱼?”云晓风愣了愣,视线转过,蓦然一惊:“这是……星辰鱼”

    “你也知道?”殷如行松了口气,是了,太初门历史深厚,门中弟子又是入门必先学医术,认识这些奇药也正常。这样一来,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至少她不需再解说。

    云晓风脸上喜忧交加:“你被咬了,那得找到它的来处才能解毒。这是从哪儿来的?”

    殷如行很理解他的心情,虽然她中毒了,但是发现了星辰鱼更是难得的机缘。九转白龙丹里面的几味辅助药材都很平常,只有这一味主药神迹难寻。哪个习武之人看见了不眼馋。而幸运的是,鱼是在这里发现的,解药也不会在很远的地方。

    “就在这里。”她指着巨石下面露出的洞口,“刚刚发现的,这下面是个深潭。”

    云晓风脸上露出深思之色:“星辰鱼产卵必在岸边水草间,这条鱼是从其它地方游过来的。这巨石下面的深潭必不是死水,应该还有别的出路。”他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忧虑的道:“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了。我的伤没事。”殷如行缩回脚,“这么黑的天,根本看不清水下。明早再潜下去查看。就这么一晚,我还等的了。”

    云晓风不听,坚持要看:“我学过医术,知道分寸。你别强撑着,给我看看。若不然,我现在就下水去找解药。”

    殷如行无奈,只好给他看。

    云晓风先是在她伤口周围按了几按,伤口周围的肉已经泛成青色。他眉宇紧锁,探过殷如行的脉搏后才松开几许:“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

    “不。”殷如行拒绝,“还是轮流守夜,你来守上半夜。别和我争,你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有精神下水去找药?谁知道这水潭里还有多少星辰鱼,万一你躲避不必被咬上几口,那才是更糟。”

    云晓风笑道:“眉眉,你也太小看人了。只一夜不睡而已,我还没这么不中用。”

    殷如行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万事小心为上,就这么说定了。”

    云晓风还想分辨,突然一顿,不再言语。乖乖的听从安排去守夜。

    殷如行裹着衣服躺在火堆旁睡了。

    月上中天,时间到了后半夜。云晓风扭头看看熟睡的殷如行,微微一笑,转身靠着树干继续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细微的动静。他蓦然惊觉,眼睛猛的一睁。

    只见刚刚还熟睡着的殷如行此刻正站在他身侧,眼中溢满无奈:“该换班了。”

    云晓风讪讪而笑:“是,是吗?我都没注意到。时间过得真快啊”

    “去睡吧。”殷如行轻叹一声,“等天亮了,我的解药还要靠你呢。”

    少年脸上的讪色顿时一扫而空,眼神闪亮:“你放心,肯定帮你找到。”

    夏天的夜本来就短,不过一个多时辰,天际就开始泛白。云晓风如同定了时的闹钟般,随着天边的亮色睁开眼,一跃而起。

    简单洗漱过,吃了干粮。殷如行早在夜里就将两人的包裹收拾完好。用防水的油布包上,外面又罩了一层新打的动物毛皮。牢牢系在身上。

    “这是做什么?”云晓风满眼狐疑。

    “我和你一起去。”殷如行平静的道,“两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帮手。”

    “不行”云晓风顿时跳了起来,“你受着伤呢不能下水”

    殷如行依旧一脸平静:“只是一个咬伤。不是大面积创口,不碍事。谁知道那水下有什么,万一你出了危险,怎么办?”

    “我不会有危险”云晓风气的面红耳赤,大声道:“你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殷如行揉了揉眉心,她只是习惯了万事靠自己而已。将生命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远没有自己解救自己来的可靠。这些话却不好和云晓风说,只能道:“你一个人下水,我会很担心……”

    云晓风脸上的怒色瞬间和缓,眼角一弯:“不用担心,我的水性很好。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

    殷如行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两人合力将巨石挪移了一点位置,空出勉强可供一个人下水的潭口。云晓风冲她展颜一笑,深吸一口气,没入潭中。

    殷如行凝视着潭水上的漩涡恢复平静,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系上包裹,深吸一口气,同样没入水中。

    云晓风游了没多久就发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气的七窍生烟。

    居然跟着来了

    他怒气冲冲的对着殷如行猛打手势,不停的挥着手臂,意思是你赶快上去。

    殷如行视而不见,脚下一蹬,手臂划水,很快赶上了他。云晓风犹在张牙舞爪的比划,见她不理会,拽了她的手臂就要拖她往回游。

    现在可不是闹矛盾的时候。殷如行眼睑微垂,两人身体贴近之时,俯身吻上他的唇。

    云晓风手脚齐齐停止动作,就如一个突然间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全身僵硬。片刻后,他反客为主,搂住殷如行的腰,密密的回吻。

    唇舌纠缠。殷如行手臂、脚下不断的划水,带着他往前方游。

    光线渐渐变暗。水流转弯,视线微弱之下,前方的道路也变得莫名诡异起来。

    云晓风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塞过来一只装满了空气的皮水囊。殷如行接着,送到他嘴边,他摇摇头,指了指她。

    殷如行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两人不再浪费时间,齐心朝着前方游去。

    第227章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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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山谷

    在带来的四只空气皮囊用完了两只后,云晓风对着殷如行打手势,问她是否现在回头。

    殷如行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镇定。要知道,如果剩下的两只空气囊用完,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出口,那个时候,前进不得前进,后退无法后退,两条人命就要葬送在这里。而本来,如果她不跟着下水,四只皮囊的空气,或许就正好够云晓风坚持到终点。也或许,就是不够,云晓风也能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安全返回。

    现在回去,一切白费。为了拿到解药,云晓风一定还会再次下水,那么,她跟过来这一趟出了添麻烦外,根本毫无意义。

    可是,万一,万一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看见终点了呢……

    如果换成云晓风来选择,她相信,他一定会选择现在回头。然后,再自己独自下水……

    前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该怎么选?

    种种思绪划过心田,真实的时间只有两秒,她于刹那间做出抉择,再走一段路。坚持到还剩一只空气囊时往回走。因为初下水之时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而回头路又是一路游来的地段,危险被排除,回游的速度会加快不少,再发挥一下潜力,应该能支撑到潭口。

    这一次,云晓风对她的决定毫无意见。顺从的跟着向前。只是,他汲取空气的间隔时间变的更长了。

    就在第三个空气囊用完之时。前方水道终于透出了一丝亮光。两人俱是心下一喜,同时加快速度。

    光线越来越明亮,终于,头顶压抑的石壁消失。清澈的水面之上,蓝天乍现。

    “呼——”他们钻出水面,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惊。

    这是一片优美的山谷,绿草茵茵,鲜花盛开,彩蝶飞舞。远处,陡峭的山崖傲然耸入云霄,嶙峋的崖面攀爬着棕色的老藤。小河缓缓流过谷中,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清澈的河水下,青色的星辰鱼舒展着它们扇形的身体,悠然自得。白色的鳞片在身侧星星点点。

    “看那就是它们产卵的水草”云晓风惊喜的指向一丛穿梭着幼鱼的水草,“就是它,我在师门的图册上见过。”

    殷如行同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视线触目的地面上,一丛又一丛不起眼的植物浮现出它们在药书上的名字:半目莲、猫耳草、九节藤。发了,发了九转白龙丹的辅助药材这里全有,她可以制多少药啊一颗十年功力,十颗就是一百年……呃?有这么好的事吗?

    胡思乱想间,云晓风早已游到前方采了一大把水草。欢欢喜喜的从岸上跑过来:“还待在水里干什么?快上来。”

    殷如行这才回过神,暗暗唾骂自己一声‘没出息’,拉着云晓风的手爬上岸。

    脚刚落到地面,便是天旋地转,云晓风一个顺手搂住她的腰转过,紧紧抱住,铺天盖地吻上她的唇。

    少年的唇瓣还带着潮湿的水气,灵活的舌头举一反三,撬开她的唇关,勾住纠缠。

    很好,由此看来,他的学习能力很不错。

    殷如行窘迫的自我解嘲。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如同水库的水闸被打开口子,早已蓄劲待发的河水滔滔而下,再也拦不回去了。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两人分开。云晓风胸脯深深的起伏着,目光灼灼的几乎要烤化她,唇角弯弯勾起:“……是你先亲我的,你要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殷如行骇笑,环顾左右而言它:“你看,这里半目莲、猫耳草、九节藤,什么都有。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炼制九转白龙丹。不是说,主药星辰鱼越新鲜药效越好么,我们捡白点最多的鱼制了来,你我一人吃它十几二十颗好不好?”

    “十几二十颗?”云晓风闻言大笑,“你还真阔气,就是这里鱼多,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

    “什么意思?”殷如行瞪大了眼,表示疑问。

    “咦,你不知道吗?”他惊讶的道,“九转白龙丹只有在内力快突破时服用才效果最好。而且,一旦服用过,下次再用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一个人最多服用三次,后面再用也没有药效了。”

    “还有这种事”殷如行满心失望。不过细想,这样也对。不然什么也别干,吞吞药丸就有几十上百年的内力滚滚而来,那还不逆天了。仙丹也不带这么吃的。

    “服用后增加十年的功力是真的吗?”她又问。慧净的小册子上,重点在于怎么炮制药材,药效什么的只是一笔带过。比如九转白龙丹的药效就一句话:可增内力约十年。

    显然太初门的记载要全些,云晓风不懂制药,用途却是记得很清楚:“在内力冲破瓶颈时服用,效用因个人而异。少则约五年功夫,多则约十年功夫。再往上者或可,但未曾听说也。你也知道,内力不像外行人认为的那样,好似积蓄存钱一般,存一点多一点。内力的积存多少,其根本在于丹田、经脉容量的多寡。不然若是某人练内力二十年,一朝争斗消耗一空。还要花费二十年再去重新练来不成?再有,同样层次的人同样修习同种内力五年,两人的内力多寡定然也有区别。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九转白龙丹的药效,是在瓶颈突破的同时,用其药力增大突破的力度,使丹田的容纳量更加扩大。容纳的内力更多,更凝实。如此而已。而用过一次的人,身体对此种药力会产生一种习惯。第二次再用,效果就不如第一次好。三次之后,身体对它完全习惯。这种丹药,就等同于无用了。”

    “原来如此。”殷如行连连点头,夸赞道:“你记得真清楚。”

    云晓风却是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小时候练功练的辛苦,就想着能有办法走捷径才好。在师门的藏书楼翻了好久,专捡这种奇药看。被师父知道了,狠狠罚了我一顿……”

    殷如行忍俊不禁,笑道:“走捷径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现在捷径就摆在你眼前了。云大侠,咱们多做一些,吃一颗,扔一颗,出去了以后告诉你师父,馋死他。”

    “不可。”云晓风赶紧正色辩解,“我师父人很好,这是对我负责。再说,他云游去了,可能……啊,水草快晒干了,我去给翻个身”他突然一蹦老高,忽的窜了出去。

    殷如行笑笑,并不在意。谁没有点秘密呢。她就藏着很多秘密没说。萍水相逢,云晓风不愿谈论师门,她也没那个好奇心非去逼问人家的隐私。

    夏天的太阳很厉害。晒了一天下来,撕碎的水草已经干透,殷如行把它们碾成粉末,用银簪割开伤口,洒覆其上。另一些,则配上谷中找到的几样药材混合,加水煎了服用。毒性开始缓缓衰减。

    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脚伤因为泡水太久,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愈合。毒性彻底清除也要一段时间。再加上她还想炼制九转白龙丹。这一系列的问题加起来,全都指向一个结果,她势必要在这座山谷中停留上一段时间。

    前前后后考虑了几个方面,殷如行决定还是留下来。宁湛那边虽然得不到她的消息会着急,但同样,只要没有在其它地方得到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师父大人,麻烦您等一等了,九转白龙丹炼好后,我一定孝敬您一整瓶,随您是吃还是送,哪怕扔着玩,徒弟我也决不心疼。

    至于罗枫寒那边,就更好办了。相信三颗丹药交上去,什么问题都不再会是问题。偷跑的旧账都能一笔勾销。

    打定了主意,她便和云晓风商量:“我想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等药炼制好了再出去。你怎么打算?”

    云晓风立刻道:“我带你进来的,当然也要带你出去。我等你一起。”

    “可是。”殷如行踟蹰道,“我第一次炼制这种药,不知道要几次才能成功,万一时间太久……”

    云晓风想了想:“没事。家里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的山,到时我把时间改一改就行了。你就放心炮制吧,只要记得分我一些就成。”

    殷如行立刻笑道:“没问题,不管做成了多少颗,我们都是一人一半,平分。”

    “随便你。”云晓风不太在意她的回话,而是兴致高昂的说起自己的安排:“既然要住一段时间,就要好好计划一下。之前我去山谷四周转了转,这里通向外面的路除了那条溪水暗道,还有一处在石缝隙,只是有些小,小型动物进出没问题,人要走得花些时间拓宽。不过那路出去后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回去的话还是走水路暗道。”

    殷如行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又指着一处山崖继续道:“我找来找去,只那边山崖中间有一处山洞,里面还算干净,只要稍微整一下就能住人。我们先住那里。然后我再想办法在谷中搭个简易的屋子,你在这边洗弄草药的也方便。对了,那边还有个小瀑布,从半山腰哗哗的流水下来,原来这条小河的水源头就是那里。景色可好看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吃的也不用担心,我看过了,瀑布那边的水潭里有鱼,山上有野鸟,草里还有兔子,这东西最多了。还有好多结果子的藤,有些已经熟了,我摘了来……”

    黄昏的余晖下,少年认真的规划着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亮晶晶的汗水从额角滑落,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充满了喜悦、美满、希望。

    第228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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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过去

    “你来干什么。”殷如言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漠的气息,他站在门内,高大的身材将不甚宽敞的公寓门堵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殷如行站在门外,柔软的羊绒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本就清瘦的身体在桔色的楼道灯下更显单薄。她看着门内的男人,抱肘而立,袖口的扣子折射出刺眼的冷光,冷漠的神情在告诉她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他已经厌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再怎么样的喜欢也终会有厌倦的一天。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时间。大约就是这种喜欢的有效期了。

    眼前的男人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少年劲拔的身体换成了成年男子结实的倒三角体型,昔日的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也换成了今天的深沉内敛、含而不露。饶是此刻对她的来访很不耐烦,也只冷淡的用眼神表现出自己的意愿,没有恶言相向,更没有动用手腕。

    然而只是这眼中丝毫不隐藏的冷漠和厌烦,就令得殷如行一阵阵的齿寒心冷。

    十年前,这一双眼睛,视线永远会落于她身,眸中隐含的热烈几乎将人烧灼融化。

    十年后,这双眼中,尽是不耐和厌烦,看她一眼都是不耐忍受之事。

    十年前,这一双手臂,在每一个夜晚纠葛缠绕于她的身体,如同藤蔓密密缚绕,眷恋不去。

    十年后,这双手臂冷冷的环抱于胸,吝啬的连伸展出都不愿。

    十年前,这双唇瓣曾炙热的吻遍她的全身。

    十年后,同样的双唇吐出刀锋一样的字句,割的她鲜血淋漓。

    十年前,这一个人对着她的失误无奈摇头,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怎样去规避和改正。

    十年后,同样是这个人,对着她不甚机敏的行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冷眼旁观。

    爱你时,做什么都是千般好。不爱时,看什么都是千般错。

    爱情,突如其然的来,突如其然的走。来时没有道理可言,走时亦无道理可讲。

    殷如行安静的站在公寓门外,视线渐渐茫然。是从什么时候起,殷如言不再爱她了。

    是从他一遍遍的以忙碌为理由,和她见面越来越少开始。

    她不聪明,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但她很敏锐。一个男人在说着他很忙不能与你见面时,不用去管理由如何。只要从语气中感受是无奈、不舍,还是天经地义的平静就可以。甜言蜜语可以伪装,轻柔蜜意可以掩饰。但忠实于内心的内在气息却假装不来。殷如言只知道她不聪明,却不知,她从不需要从言语逻辑上去分辨真伪。她只需感受便好。真情是可以感受到的,这种感觉说不清,但却真实存在。她就是有这种天赋,可以一眼分明。

    她亲身感受着爱情一点一点的消失于他们之间。

    男人最为可笑的一点便是,即便和女友之间感情淡了,但在下一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还是会可有可无、无所谓的维持着这段关系。相聚不多,不咸不淡的拖着。有空了见一面,有需要了上个床。

    然而一旦有了更好的目标,或者他心仪的另一个女人出现时。男人便神奇的一改之前拖拖拉拉、得过且过。变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起来。说断就断,一句‘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将过往前尘斩的一干二净。

    也许,很多女人不去找男人麻烦,拼命恨着另一个女人不放的原因就在于此。没有她,男人还愿意拖着。有了她,男人不肯拖了。

    相爱,要两人都意愿。分手,只要一个人下定决心就可以。

    殷如行猛的翻身坐起,冷汗澄澄。

    急促的呼吸声在黑夜中轻响。视线触及处,一丛燃烧着的火堆映出温暖的光,山洞寂静。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

    “眉眉,你怎么了?”山洞另一侧的云晓风困惑的睁开眼,披上衣服。先是到洞口处查探一番,见没什么动静方走到她身侧,蹲身摸摸她的额头,大吃一惊:“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殷如行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及处,少年清俊的面容在火光下一览无暇。黝黑的眸中是急切的担心,紧致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她,身畔传来少年人特有的勃勃热度。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涩着嗓子道。

    云晓风松了口气,笑着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殷如行淡淡苦笑:“不,这个梦很真实。很真很真。”

    云晓风微微一笑,坐到她身畔,吻了吻她的唇角,亲昵的道:“那你说给我听听,什么梦这么可怕?我帮你分析分析。”

    殷如行顿了顿,道:“……我梦见,炼的药失败了,功力不进反退。我变的手无缚鸡之鸡,任人宰割。”

    云晓风“噗”的笑出声:“你呀,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炼药太过患得患失,这才紧张的做了这么个荒唐的梦。不怕,到时候药炼成了,我先吃,试好了药性你再服用,这不就行了。”

    他们在山谷中已经住了五天。这五天来,云晓风日忙夜忙,打猎做饭、搜谷捉鱼,搓麻为绳、砍树建屋,样样不落。殷如行每天只要打理一下个人卫生,剩下的时间就只负责炼药。什么琐事都不用烦心。云晓风忙忙碌碌,只要她给一个笑脸就满足的不得了。除去时不时会吻她,其它方面守礼的很。晚上乖乖的睡在山洞另一角,洗澡时也避的远远。现在,他又说,药炼好了他愿意先吃。谁都没有试验过药性的药……

    殷如行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晓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云晓风脸色微微一红,忸怩别过脸:“你都对我负责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殷如行一滞,静默片刻,开口道:“晓风,水下之举,只是一时情急。你其实……不用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云晓风刷的变了脸色,两只手猛的抓住她的胳膊,勒的她生疼:“你再说一遍”

    “晓风,你还年轻。你不知道时间是一样多么残忍的东西。”她牢牢的看着他,吐字清晰:“有时候,你喜欢上了一个人,觉得她很好很好。可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而消退,慢慢的,你就会发觉,原来她没有那么好。再到后来,你看的更清楚,她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平常人没有两样。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

    云晓风同样牢牢的回看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变。我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变。”

    一听就是孩子气的话。殷如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是少年,还没有经受过男女间多变的情感风雨,才会这样纯粹。这种纯粹,就像爱情本身一样,纯净、脆弱、至为奢侈。

    这个时候和他说道理是说不清的。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勇敢而无畏。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这样来的。

    “晓风,你了解我的过去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她决定从另一个方面来打击他。

    云晓风敏感的觉察到这个话题不怎么好,立时道:“我不用了解你的过去。我只要和你一起面对将来就好。”

    殷如行笑了,淡然而讽刺:“晓风,一个人的将来是和过去紧密联着的。没有过去的我,也不会有将来的我。无论过去有多不堪,那都是我。你在害怕什么?听听又何妨。”

    火光掩映,木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云晓风没有办法制止,只能令那清冷的声音在黑夜的山洞中回响。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曾经有过男人。”她平静的吐出第一句话。

    云晓风全身一震。

    “我刚来到天元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未曾学武,手无缚鸡之力。连这里的文字都不认识。结果因为生的好,被一家权贵看重,他家不顾我良民的身份,硬说成是待卖的奴仆,强行买了去。送给家中一位贵公子做通房婢女。最最下等的通房,主人家有生杀大权,或杀或剐,或买或送人都可以的一个奴才。”

    云晓风身体颤了颤,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殷如行轻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我的身子,便是给了那家的公子。”

    云晓风身体一僵,双手无力的垂落,掌心紧紧握拳。呼吸停滞了许久,才咬牙道:“后来呢。”

    “后来,我在他家学会了认字、看书。知晓了天元的一些民风。就筹谋着能不能和那公子求个情,左右他也是要娶妻的,看能不能在腻了我时放我个良籍出府。”

    “他放了你?”云晓风急切的问。

    “没有。”殷如行平静的道,“在权贵人家眼中,我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不过玩物一样存在罢了。谁会在意。后来,有一个地位很高的好色老头子看重了我,那家的大家长就把我送人了。”

    云晓风怔住:“那位公子,没有帮你。”

    殷如行嗤笑一声:“晓风,你不是出生云家么。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通房丫头的去留,也值得费好大的心思么?别家权贵来讨,为什么不给?”她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几经周折,我从那好色老头的手里逃了出来。四处躲藏、颠沛流离。幸好遇见了人收留,机缘巧合学些本事。这才有了今天。晓风,你扪心自问,就算你是云家的庶子,这样的我,和你之间又能有将来么?”

    云晓风久久的沉默。

    “有九转白龙丹在,就可以。”他坚定的出声。

    第229章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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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永远有多远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殷如行算是领会到了。

    自那晚夜半谈话之后,云晓风对炼制丹药一事,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每天傍晚之时,都会问她今天的进展如何。时刻关注进展,有时殷如行想到添加什么,还只是一个设想思路,他就忙前忙后的做好了准备工作,等着她开工证实。殷勤的令殷如行十分不安。

    “晓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回想起今日的一切,会不会觉得后悔?”她问道。

    夏日的骄阳下,云晓风被晒成小麦色的脸露出亮眼的笑容:“眉眉,你又在胡思乱想。你放心。”他捧起她的脸,轻轻一吻落在眉间:“我会一直喜欢你,永远喜欢你,永不改变。”

    这大约是世上最动听的誓言。许诺的少年真挚、虔诚。正因为不知道永远有多远,这一番誓言恰恰才是用了真心。

    这样的誓言,殷如行无言相对:“永远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而去,无影无踪。你的喜欢又该怎么办呢?”

    “那我就去找你。”他坚定的回答。

    “会找多久?”

    “当然是直到找到你为止。”

    “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呢?”她想起了电影《苏州河》里的一段对话。

    “那我就一直找下去。”不出所然,就像许诺永远一样,云晓风毫不犹豫的许诺了假想中自己未来的余生。

    电影中的女主角是怎么回答的?她说:你撒谎。

    但是,殷如行说不出这三个字。少年眼中的坚定有别于浮华尘世中,喧嚣糜乱的随口调笑。他掌中握剑的薄茧,胳膊上刮破的伤口,身上被骄阳晒黑的肌肤,肌肉骨骼间蕴藏的惊人力量,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少年。他的许诺不是随口说说的。他愿意用自己的人生去完成它。

    “不要一直去找。”面对这样的少年,这样的诺言。她柔软了目光,凝望住年轻的脸:“永远太过遥远,永远不要轻易说出口。”

    “你又不相信我”云晓风蓦然委屈。

    “不,我相信你。我相信此刻的你。”她柔声道,“但未来是深不可测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话不要说的太满。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一条退路。嘘——,不要不信我。”她竖起食指,抵住云晓风欲开口辩解的双唇:“不要反驳。如果真要许诺,就许我十年。如果十年后你依然爱我,我就相信你永远爱我。”

    云晓风张开唇,轻咬了咬她的指尖:“那么,如果你不见了,我也只要找你十年?万一要在十年以后才能找到你怎么办?”

    “傻瓜。”殷如行轻笑起来,“如果十年的时间都找不到,你也不用再找了。”因为,那时我或者是死了,或者就是回去了。

    云晓风的理解:找了十年都还找不到。这么没用,简直逊透了。可以不用丢脸了,花再久的时间也是一样找不到。

    当然,他是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最多三五年就能将人找到。实在不行还可以求助师父……于是自信的笑道:“好,那我也就只找你十年。”说完,他又是大笑:“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傻?”两人好好的在这里,还找到了神奇的丹药,未来前景一片大好。却傻傻的谈论着种种不会发生的晦气可能。

    殷如行看着他笑弯了的眼角,做出一个决定。既然他这样纯粹,这样喜爱着她,那她就陪着。直到岁月和现实改变了今天的少年,他不再需要她,她再离开。

    爱情,本是世间至为奢侈之物。在今朝而开放。

    “不傻。一点儿也不傻。”她展颜而笑,双眸中第一次流露出鲜明的感情,缓缓,一字一句:“你这样,我很喜欢。”

    云晓风笑着的脸腾的红了,眼中慢慢燃烧起火焰,靠近:“眉眉……”后面的话消失在纠缠的唇齿间。

    他第一次感受到殷如行全心全意的回应。有了比较才知道,相较于前几次的被动顺从,这种回应的缠绵悱恻更令人心醉神迷。

    炙热的高温很快在两个年轻的身体间升起。云晓风以往吻她都不敢抱的太紧,这一回目眩神迷下密密的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很快就瞒不住了。他一边想退后,一边又想再抱的紧些。纠结之下,身体终究顺应本能紧紧的抵住,摩擦间带来的快感又令得他更加难以放开。怕殷如行恼了自己,紧张之下,牙齿不由自主咬住了下唇,呼吸沉重。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殷如行甚至可以感觉到掌下的肌肉在汩汩的散发热量,不一会儿,衣服就汗湿了。

    “眉眉……”他咬着唇抬眼看她。湿漉漉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勃发的身体黏的她紧紧,如同一只祈求的小兽。

    “难受?”殷如行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就……我帮你……”

    云晓风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就捉住了她的手,覆上自己灼热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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