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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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前急促跑去,身后跟着潮水一般的“沙沙”声响,每一次声音的靠近,都在预兆我离死神更近一分。

    “吴邪!”

    我听见闷油瓶在后面喊着,我不敢回头,脚下踏了风一样的往前奔的飞快。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那就让我带着这些蝎子离开闷油瓶,越远越好。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大的马蚤动我才抽空回头看去,闷油瓶在蝎子群的最后方紧紧跟着,手中的龙鳞飞快的砍着。而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脸盆大的巨型老鼠不断从沙里钻了出来往他身上扑去。

    我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停止了,已经顾不上蝎子爬到了脚边朝他狂吼了一句,“张起灵!”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看到了已经爬到我脚背上的蝎子,脸上掠过一丝绝望的光,朝我大步跑来。

    巨型老鼠几下窜到闷油瓶的身后飞扑上去,在靠近他后背的那一刹那却突然停下来,身子狠狠痉挛了一下弹回到地上,仿佛避忌瘟疫一般绕过闷油瓶往蝎子群里窜去。

    我心想这些老鼠简直是代替我送给蝎子的晚餐。却震惊的看见蝎子群如退潮的洪水纷纷四处乱窜,有的已经埋着头往沙子里钻去。汹涌而来的巨型老鼠群瞬间将蝎子群覆盖,大量来不及逃走的蝎子被老鼠叼在嘴里,几下就吞进了肚子。

    最初追赶我时那生猛如虎的蝎子群如今好像被击败的溃军,满地乱爬。除了我身上还挂着的那几只,其它的不是已经钻到沙里就是被老鼠吞到了肚子里。

    我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的沙子发出一阵响声。巨型老鼠往我站的地方看了一眼,瞬息朝我奔来。我反射性转身就跑,刚迈步跑出几米,就见前方一只雪白的沙狐凭空跳下,尖锐的爪子朝我脸上抓来,我下意识蹲下`身去躲,脚上被一只还没来得及斩杀的蝎子刺了一下,身子一歪,撑不住地往沙坡下滚去。

    整个世界在颠倒旋转,沙子朝我五官、衣服和靴子里灌去,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往下滚着,倾斜的坡度让我无法停止的滚动,大脑就好像被人用锤子一下下敲击般的剧痛着。

    我不知道自己滚了有多久,最后精疲力尽的停下时,身体里都是沙,嘴里也被灌进了大量的沙,喉咙已经干得仿佛裂开了一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二十六)

    我已经开始溃烂的左手背搭在一片微凉的东西上,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清凉的舒服感。我扭头去看,想笑,干裂的嘴唇却只能动了一下——旁边居然是一潭水源,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身后传来沙子急促滚下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身影飞奔至身边,我被一下子抱了起来,闷油瓶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邪,吴邪!”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许许多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但脸上那抹绝望,我看得很真切。

    我刚想开口告诉他我没事,但沙子在喉咙摩擦着让我猛地咳嗽出来,一股腥甜涌了上来,我心沉了一下,想着不会就这么哑了吧?难道就因为我跟他哑巴张确定了关系,所以也要改名换姓成为哑巴吴?

    闷油瓶几乎是疯了一样动作很迅速的装了半壶水递到我的嘴边,“吴邪,把沙子吐出来。”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漱了漱嗓子,把沙子清理干净后,才勉强开口发出了声音。但嗓子依然痛得十分厉害。

    闷油瓶一下把我抱在里怀里,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按在我的后脑上,将我整个人死死扣在他的怀中,我被他的大力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却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一次,他被我吓的够呛。

    估计要换了是我,救活后再把他往死里揍,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不要命的拼法。

    闷油瓶紧紧抱了我一下,松开怀抱,手指上移捧着我的脸,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我,突然低头压了过来,嘴唇狠狠贴上我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闷油瓶,他近在咫尺的墨色睫毛微微颤动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吻也可以这么疯狂、这么绝望……从他吻里透出的那种深沉的悲哀,让我的心不由得狠狠抽痛着。

    闷油瓶狠狠吸`吮、啃咬着我的唇和舌,直到嘴里泛起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气息稍有不稳地放开我。

    一种轻微的刺痛在我嘴角蔓延开,我心想他可真是够狠的,接个吻把两个人的嘴都咬破了。

    可我又觉得那好像不是吻,更像是闷油瓶对我的宣泄和惩罚。

    这个闷油瓶子,也有被我吓到的一天。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得意了一下,忍住喉咙和嘴唇上的痛笑了一下,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沙哑着嗓子问他,“下不为例,好不好?”

    我想闷油瓶这次是真的被我吓到了。说不定他已经想到了我可能会死。所以尽管我那样问了他,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把我紧紧抱在怀里,那么用力,仿佛要和我融为一体。

    我心里有点泛酸。

    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吓他,我也不是为了吓他才去拼命的。我是希望他活着。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他能保护我,能为我拼命,能为我去送死,我亦然。

    但是我已经没有去告诉他的力气,我想他也会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昏睡着。体力透支的我加上中了蝎毒,左手的伤口又在发炎,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发着烧,全身烫得十分难受,想要开口哼哼两句,嗓子又疼得根本没法发出声音。

    尽管已经被折腾成这副要死不断气的样子,内心深处却还在想着,应该是暂时没有危险了。闷油瓶的血能赶走老鼠,老鼠能吃了蝎子,现在又找到了水源,应该是安全了……

    这么一想,心里安定了不少,又睡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间,感觉闷油瓶扶着我半坐起来,拿着什么东西沾了水后替我擦拭着前胸后背。

    我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娘的你就不能等小爷我醒了自己擦吗?一点油都给你揩光了。

    闷油瓶反反复复给我仔细擦了好几遍,才让我靠着他胸膛去解我的裤子。

    我心里一急就要挣扎着醒来,想着这不行啊,再继续睡下去小爷贞洁不保了。

    但眼皮实在是沉得厉害,哪怕我清楚感觉到闷油瓶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裤腰上,但整个人却昏沉着醒不过来。最后挣扎了一下仍然没有办法,只得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再度睡了过去。

    这一觉应该睡了很久,我猜想。因为等我醒来时,发现胖子、黑眼镜和小春居然也在。

    我靠着水源睡在黑布上,身上盖着闷油瓶的上衣。起身动了一下筋骨,这才发现左手已经被仔细的包扎好,左肩和右脚上的蝎毒也被吸了出来,抹了药,缠着薄薄的绷带。

    抬头看去,黑眼镜正靠坐在沙坡边上研究着地图,小春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吃着东西。胖子光着膀子在湖水里洗澡,闷油瓶……闷油瓶呢?

    我站起身张望了一下。

    见我醒来,黑眼镜随即起身朝我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

    “不错啊小三爷,”他朝我比了比大拇指,“光看你身上的伤口就知道这一战有多激烈。”

    听见黑眼镜说话,胖子也转过身朝我看了起来,站在湖中央朝我嚷着,“天真你他娘的终于坚`挺的做了一回真男人!胖爷佩服你。”

    “去你娘的,”我骂道,“小爷哪回没做真男人了?”紧接着又问,“小哥呢?”

    黑眼镜越过我的肩膀往后看去,“那不是?”

    我忙回头,视线撞入闷油瓶那如墨的眸子里。

    “小哥……”我嘿嘿笑了一下,见他脸色沉得十分厉害,心想这次完了,该不会是看我身体好了他要开始掐着我脖子教训我了吧?

    闷油瓶朝我走近一步,伸手贴上我的额头探了一下。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娘的,小爷还以为他真要掐我脖子。

    黑眼镜在旁边“扑哧”一下乐了,“小三爷有胆量送死,没有胆量面对哑巴的怒火吗?”

    我瞪了他一眼,想着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见他搓着下巴眼睛在我和闷油瓶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啧啧道,“不过能让哑巴生气,小三爷还是挺有本事的。”

    我心想他妈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但当着闷油瓶的面我也不敢驳他,生怕勾起他不好的念头,忙开口打岔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好在黑眼镜也算是有点良心,没有过分的调侃我。小春凑过来递给我一包牛肉干,“补充下`体力,你睡了好几天,也该饿了。”

    我一看好家伙,这人还私藏了好货,忙道了谢接过来开吃。

    从跟黑眼镜他们分散后到现在,我还真的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一觉不知睡了有多久,起来全身饿的没有一点力气,要不是闷油瓶一直揽着我,我真的会脚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见我吃的狼吞虎咽,闷油瓶起身去湖边打了壶水回来递给我,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嘀咕道,“小哥这是胖子的洗澡水。”

    岂料胖子耳尖被他听到,隔着半面湖朝我喊着,“我草天真你还嫌弃起来了。蹲在这沙漠里只要能活命,喝一口胖爷的洗澡水怎么了?要能救你天真的命,就是胖爷爷的尿也给你灌下去。”

    “去你妈的。”我朝他啐了一口,“留着你的尿灌自己吧!”

    胖子朝我比了个中指,游到更中间的地方去了。

    我心想在沙漠了呆了这么久,我是不是也应该洗个澡,把身上的老泥搓一搓?就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的声音,“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我已经帮你擦了身子。”

    我被噎了一下,水一下呛进了气管,猛地一阵咳嗽。

    闷油瓶伸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我被憋得满脸通红。

    妈的那果然不是小爷的幻觉,这个闷油瓶子真的把小爷扒个精光了擦身子。

    就算是我跟闷油瓶已经在一张床上睡过几次,也接过两次不太像样的吻,但却从来没有更深一步发展过。现在突然一下被他扒光,虽然只是单纯的擦身子,但我仍忍不住的满脸涨红。

    几个人在这水源边上休息了一天,狠狠养足了精神,又把身上可装水之物全部灌满了,才整装出发。

    走在沙漠上,我问黑眼镜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跟我们会合的,黑眼镜的回答居然出乎我意料的玄妙。

    “是沙狐,”他看了我一眼,神情笑眯眯的,“我们跟着一只白色的沙狐一路过来,就见到你跟哑巴在那里了。”

    我心里惊了一下。

    又是白色的沙狐。

    闷油瓶握着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心,“怎么了,吴邪?”

    我想了想,问他,“小哥,我滚下沙坡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一只沙狐朝我扑来?”

    闷油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光点,即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顿时有点暗沉地朝我摇头。

    我皱了下眉头,心想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是黑眼镜也看到了,不可能他也跟我出现一样的幻觉吧?

    意识到我心里思绪有些乱,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别多想。”

    我一想也是,都已经跟死神几次擦肩而过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闷油瓶也还在我的身边。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暂时不去想那沙狐的事情。

    由于这一次在湖边休息了很久,精神已经全然恢复,又加上黑眼镜和胖子他们归队,给我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因此走了大半个上午也没觉得乏力,反而精神奕奕,脚下跟生了风似的,连带着肩头、脚踝的伤口都不痛了。

    胖子调侃我是因为小哥爱的滋润让我恢复成了正常人,我一脚踹上他的小腿肚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管有没有小哥,我都是正常人。当然,有小哥在我底气会更足一些。

    正在跟胖子打闹,黑眼镜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的壮观景象对闷油瓶道,“哑巴你看。”

    “海市蜃楼。”

    闷油瓶淡淡吐出这几个字,墨黑的眼睛里笼罩着让人琢磨不清的情绪。

    胖子一看那景象当即“靠”了一句,跳起来问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黑眼镜耸了耸肩,朝胖子做了个很遗憾的神情。

    海市蜃楼,真的也是假的,谁又分得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我在心里回答他。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很快便从那幻象后方走了过去。

    但没等我们走多久,不远处的右前方又出现了同样的景象。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同一种景象出现了。我猜想它会不会出现第四次、第五次甚至更多。事实证明我猜的果然没错,此后我们每走几个小时,那幻像便停在不远处巍峨耸立着。次数一多,就连胖子也扛不住的开始骂娘。

    “太他妈的邪门了,”胖子骂骂咧咧着,“这玩意儿怎么跟鬼打墙似的一直跟着我们?”

    胖子无意识的一句话,却蓦地一下惊醒了我的意识。

    胖子不这么说我还没想到,不管我们走多远走多久,这幻象都会在前方出现,好像是特意等在那里一样。

    “等等,”我拽住闷油瓶,“小哥,你有没有觉得……”

    “它在指引我们。”闷油瓶接过我的话。

    我略微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他点了下头。“它出现的时间和地方很有规则,成弧形。应该是在给我们指引方向。”

    黑眼镜打开地图对照了一下地理环境,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看来离真正的海市蜃楼不远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黑眼镜反问。

    “少了纽带。”闷油瓶思索了一下,回答,“我们一直在跟着幻象走,却不能靠近。就算知道真正的海市蜃楼在附近,我们也走不过去。”

    闷油瓶的话让所有人的昂扬斗志一下子消散殆尽。

    不得不承认闷油瓶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在走的时候,幻象也在移动。别说我们还不能确定真正的海市蜃楼在哪,就是确定了,也不一定能成功走到地点所在。说不定最后还是这样围着沙漠打圈。

    商量不出个结果,胖子建议就地休息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要起风暴的原因,天气有点沉,不是太热。虽然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累,也不等闷油瓶点头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

    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力气,我问着身旁的人,“小哥,我们能找到海市蜃楼吗?”

    已经到了这里,我真的不想放弃。我希望能拿到那块百辟通灵玉,帮闷油瓶压制住他的尸化。虽然到最后我还是没能知道黑眼镜口里所说的第二个原因,但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生死后,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闷油瓶还在,其它的一切问题我都有信心去解决。

    “能。”闷油瓶回答的很坚决。

    我知道他这个人不会说谎,更不会敷衍我。他说能,那就是一定能的。

    将水壶还给闷油瓶时,我余光瞟到不远处一道白色的影子疾驰奔过,惊得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身旁闷油瓶也随之马上起身,目光锁定在前方那雪白的沙狐身上,一把抓着我往那白影跑开方向追去,并不忘朝黑眼镜喊道,“瞎子跟上!”

    黑眼镜一个箭步跳了起来迅速跟上我们的脚步。胖子和小春慢了一步,但也是紧紧跟在后面。

    那沙狐跑得极快,几下就把我和闷油瓶甩在了身后。

    我想如果只有闷油瓶一个人,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追上。但现在他还拽着一个我,平白无故拖慢了他的步伐。想到这里,我挣了一下闷油瓶的手,想示意他松手和黑眼镜两个人单独去追,岂料他只是将我握得更紧,带着我往前跑去。

    那沙狐在前面跑了一圈几乎快要看不到身影时,突然停了下来往后看看,等我们追近时又往前跑去。

    这样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多次,我开始确信那沙狐确实是在等我们,或者说是在给我们引路。

    最后也不知道跟着它追了多久,等那只沙狐彻底消失不再出现时,闷油瓶才捏了捏我的手心示意我低头。

    我忙往脚下看去,就听见胖子惊奇的喊了一声,“我靠!沙漠怪圈。”

    脚下站着的地方,正是以我们为中心点往外延伸开的几何图形。

    (二十七)

    这是由很多个圆弧拼接着蔓延向远方的一个沙漠怪圈,我们站的地方正是整个圆弧的最中央。

    胖子看了一眼脚下,顿时乐了,“谁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搬沙漠来了?”

    我一看,这圆弧的首尾拼接还真有几分像极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只是人家那是五个环就够了,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个。

    闷油瓶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周边察看了一下,微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黑眼镜拿出地图对照了半天,笑道,“就是这里。”

    胖子大喜,脸上的肥肉刚挤出一堆的笑意,随即又骂了起来,“就算知道是这里也是白费劲,难道叫胖爷我像土拨鼠一样钻到地底下去?”

    黑眼镜突然敛了笑容朝胖子来来回回扫视了几圈,看得胖子眉头都皱了起来,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胖爷这身材跟土拨鼠也没什么区别,好建议提倡一试。”

    胖子怒的骂了一声“我草”,我也摇头甚是无语。

    这黑眼镜一本正经思考了半天,难道就是想这个去了?这人的大脑思维果然不在地球上。

    面对这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沙漠怪圈,一时间大家都感到束手无策。眼看着海市蜃楼就在自己身边,却找不到入口,这种认知让我们心情都有些沮丧。

    闷油瓶眺望着绵向远处的几何图形,神情带着一丝思索。

    见他思考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我们的目光立刻锁到他身上,满含期盼的看着他。

    半晌后,闷油瓶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你们玩过跳房子吗?”

    我们都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这沙漠怪圈真有怪力,好端端的人走进来思维全都不在地球上了?

    胖子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叫嚷起来,“想不到小哥也这么有童趣,居然想着要在沙漠里玩跳房子。”

    我抬手挡了一下胖子的话示意他闭嘴,道,“小哥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闷油瓶点了点头,“地宫就在下面,这图形中一定有一块是入口。我们以跳房子的方法前进,无论走到哪一块,都不会漏掉入口。”

    我一听这话说得有道理,刚要附和,转念一想还是不对,“跳房子那是有个借物前进的,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当借物?”难道要我们去踹自己的背包?

    闷油瓶看着我,淡然的神情看上去极为平静,“借物在前面。”

    我顺着他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那只雪白的沙狐正停在前方看着我们,右前肢微微抓动。

    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示意后面的人都跟紧,率先往前走去。

    这怪圈涉及的面积十分的广,只是从一个圆弧走到另一个圆弧,就要花上好几分钟的时间,我望了一眼沙漠尽头看不到边际的怪圈,暗想这些走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但转念又想到闷油瓶说过入口只在其中一块上,说不定不需要走太久就能找到,何况还有那只沙狐在前面带路。

    说到沙狐,我又不免纳闷起来。看它走走停停的趋势,像是在给我们指路,可它为什么要将我们引到海市蜃楼去呢?

    一行人跟着那沙狐走了个把小时,突然感觉天一下阴了下来,四周开始起风,卷着沙土一层层往天上掀去。

    “我草,沙漠风暴!”胖子看着天际边那黑沉沉的气压叫了起来,“这么空旷的沙漠上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下真他妈的死定了。”

    我抬头看去,目光可触及的天边黑的好像夜幕,飓风卷动着漫天风沙肆意搅动,以极快的速度往我们这边过来。

    黑眼镜一把拎过背包在里面快速掏出防风镜和口罩分给我们,“快带上。”

    “带这玩意儿有个屁用,”胖子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背对着风朝黑眼镜吼着,“再他妈厚的口罩也挡不住沙漠风暴,咱们一群人站在这里等着被扔进风暴绞肉机得了。”

    飓风逐渐靠近,连带着我们周围的沙土都跟着风飞扬起来,笼罩了半壁天空,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在这风沙之中。

    我和闷油瓶迅速接过防风镜和口罩戴上。我扭头看去,那沙狐已经在不远处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身子一跃而起往风暴圈中奔了进去。

    闷油瓶看了一眼那沙狐,握紧我的手道,“我们走。”

    胖子一看闷油瓶这架势是要跟着那沙狐往风暴圈里跑,顿时不乐意了,“我靠小哥你是要跟着那沙狐去找死吗?进了风暴里面还有活路不成?”

    风暴已经靠近,离我们不过数百米远,我们所站的四周飞扬着漫天的沙土,飙风吹在耳边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我只感觉到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紧紧捏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我什么。但无奈风实在太大,我只依稀听清楚其中两句“……吴邪,你信我……”

    我对上他黑如墨的眸子,感觉到里面闪烁的坚定光点,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点头,用力吼了一嗓子,“我信你!”

    闷油瓶朝黑眼镜点了点头,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拽着我迎着风暴疾奔而去。

    我只来得及看见黑眼镜和小春也同时迈步一头钻进风暴圈里,耳边似乎听见胖子骂娘的声音,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着进来了。

    不过依着胖子的性格,既然我们都往风暴圈里钻,估计他也不会一个人留在外面的。

    身子一靠近风暴圈,整个人就被飓风吹得脚下腾空而起往半空飞了去,闷油瓶紧紧拽住我的手,我的身体被两股力量往旁边拉扯,好像要被硬生生撕开一样剧痛着。

    透过防风镜,在漆黑的风暴里我看见闷油瓶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浮在半空不着重心,一只手死死拽住我不放,另一手也想伸过来拉住我,却被飙风吹得往相反的方向带去,根本抓不过来。

    我看不到黑眼镜、小春和胖子的情况,风势太过强烈,我和闷油瓶被撕扯着浮在半空中随风不断转动。我整个身子来回颠倒,胃里翻滚的想吐,大脑也好像被转得有些晕头转向。

    沙子往我衣襟、袖口灌进去,我脸上皮肤裸露的地方都被沙土糊满,意识也被扭曲得有些晕眩起来。

    就在这时,闷油瓶抓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努力从黑夜中看了过去,感觉到他的手指正用尽全力死死扯着我,我刚想难道是风势太大闷油瓶也扛不住了?就感觉手上的拉力猛地一松,我被风卷着往更深更黑的地方飞去……

    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我摸了摸身下,是平地,心里一边暗暗琢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边伸手去摸背包。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触上我的手腕,我心一惊反射性扫腿过去,被对方稳稳挡开。我正想着居然身手这么好,难道是会中国功夫的粽子?就见可视范围突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闷油瓶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胖子正蹲在一旁举着矿灯看着我直笑,“醒了天真,跳起来就打小哥要不得啊!对自己老公居然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我顾不上胖子的胡说八道忙往四周看去,黑眼镜和小春都在。而这空间看着不大,直径不过才五六米左右,矿灯一照整个空间顿时变得十分明亮。

    闷油瓶看着我喊了一声,“吴邪。”

    我点头,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我没事。”又去问黑眼镜他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在风暴圈里昏了过去,那到底我是怎么进入这里的,还恰好跟黑眼镜他们在一起。

    黑眼镜耸了耸肩,脸上挂着笑,墨色的镜片在灯光的折射下透出一圈光点,“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回头看见苏妲己的棺木我帮你问问。”

    我惊了一下,“这么说,这里是地下宫?是苏妲己的海市蜃楼?”

    黑眼镜扫了一圈头顶,似笑非笑,“如果估计的没错,八九不离十了。”

    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好像不是高兴,但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情绪有些复杂。

    我本以为这海市蜃楼一定很难找到,至少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昏迷一觉醒来就到了地下宫里面。

    尽管来这里之前也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九死一生,但真到这里后我居然没有半点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让我整颗心依然提在半空。

    海市蜃楼,这是个以幻象来命名的沙漠地下宫……

    幻象?!

    我惊讶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闷油瓶,眼神一下子戒备起来。

    这家伙不会是我出现的幻觉吧?

    我往后退了一下,手慢慢摸到了大腿的匕首上。

    闷油瓶看着我,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吴邪?”

    我笑了笑,心里快速思忖着如果真是幻觉要怎么去破解它,嘴上却道,“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闷油瓶回答,伸手握住我挡在胸前的手腕上,“吴邪,你有心事。”

    “恩。”我随口应了一声,“小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闷油瓶愣了一下,“什么伤?”

    我皱起眉头看向他,“之前山崩时你抢着去撬车,结果把手划了。刚才这么大的风,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闷油瓶也皱了下眉头,随即将手递了过来,“好像没事了。”

    我笑了起来,接过他的手一把紧紧握住,按在匕首上的手指猛地抽了出去将刀锋架在他的颈上,“山崩那一段还没到海市蜃楼的范围,你的扮相一点也不像小哥。”

    耳边传来闷油瓶的笑声,很低很轻,但我却知道,他已经认输了。

    周围“黑眼镜”和“胖子”等人也开始笑着,我抵着“闷油瓶”颈间的匕首紧了一下,低声喝道,“笑什么!”

    眼前的人脸突然扭曲了一下,五官开始拉成变形,整个身子也缩成细长的形状,被我紧紧抓住的手指上长出尖锐的指甲。

    我惊地松手往后退开一步,看见最初那熟悉的四个人在我眼前变成有着人脸的狐狸,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四只狐狸蹲在不远处看着我,细长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幽绿的光,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尤其是那几只狐狸都张着一张细长而扭曲的人脸,有点像是我之前看见过的青面狐尸,但又好像有哪些不太一样。

    我握紧了匕首往后退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四只狐狸身上,心想着如果它们扑过来,小爷就跟他们拼了!

    但奇怪的是它们只是蹲在那里看着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动作和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在我心想它们难道是要监视我的时候,四只狐狸突然转身往黑暗中奔去。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更不确定前面是否还有其它的什么危险或者是幻觉在等我,我几乎连掏手电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凭着它们窜动的轻微声响辨认方向,往前追赶去。

    它们跑得并不算太快,似乎是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却又不让我跟得太近,总是适当的保持着一段距离,让我跟在后面不断地追赶但怎么也无法同步。

    一直这么跟着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我的体力开始有点跟不上,脚步落慢了许多,气喘得也有些急促。

    黑暗里那四只狐狸回头看了我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那闪烁着的幽暗绿光突然一下消失,我瞪大眼睛看去,漆黑的一片里再也感觉不到那四只狐狸存在的气息。

    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四周寂静异常,除了我剧烈喘气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我一手警惕的抓着匕首,一手反过后背去掏包里的手电。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抓在了我的手腕上。

    (二十八)

    我身上惊起一层的白毛汗,反手将匕首扎了过去,岂料双手都被牢牢钳住,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揽上我的腰身,将我紧紧抱住。

    “吴邪,是我。”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微凉的气息呼在我的耳窝。

    我猛地挣扎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束缚。但身后那人的手劲大到我无法预测,我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腰上也被死死揽着。

    “吴邪!”

    他又喊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我所有的力气在瞬间瓦解,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闷油瓶忙跟着蹲下来将我抱住,语气带了一丝隐约的担忧,“怎么了,吴邪?”

    还是那种询问的口吻,跟我之前听到的几乎没有区别,但我心里却十分肯定,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是真正的闷油瓶。

    我喘了下气,伸手在黑暗里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你是真的。”

    闷油瓶一下听懂了我的话,在黑暗里静默了一下后突然伸手将我抱在怀里,一手环在我的腰上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将我扣在他怀中。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给整懵了。

    好像被致幻的那个是我才对,怎么他反倒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鼻间充斥着闷油瓶那股清新而微凉的气息,我原本紧绷到极点的心也逐渐平复。

    “我是真的,”闷油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味道,“你也是真的,”

    我猜想闷油瓶刚才是不是也碰到了跟我类似的幻觉,但等我去问他时,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抱着我久久未动,直到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直开始发麻,他才松开我一手罩上我的眼睛将矿灯打开。

    有了闷油瓶的手指遮挡,光线并没有强烈的刺入我的眼底。

    等了稍许我适应了这光亮,他移开手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专注。

    被他用这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我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忙装作打量四周环境将眼神岔开。

    他收回了目光在我身旁坐下,手心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扭头看着他,问,“这里是海市蜃楼里面吗?”

    他点了点头,简短的几句话解答了我接下来所有想问的问题,“沙狐故意带我们进入风暴里,是因为有风暴时不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幻象,同时真正的海市蜃楼入口才会打开。”

    听他说完我才顿时惊悟。

    怪不得道上来过的那些人都无功而返,就算换了是我,恐怕怎么也不会想着为了找海市蜃楼的入口而自己往风暴里面钻。

    我很奇怪那些人脸狐狸为什么会引我来闷油瓶这里,而且这个问题就连闷油瓶也回答不出来,只是朝我摇了摇头,眼神深处有着一丝凝重。

    一到下斗他就变成那个我熟悉却又好像不太熟知的闷油瓶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我眼底都有着无法解释的神秘感,他的身手及无所不知,在这个隐匿危险的斗里一下拉远了我跟他的距离。

    每次我以为我跟他已经离得很近的时候,突发的状况总会将我努力缩短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更远。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有着无法掩饰的沮丧和挫败感,难道我真的达不到和闷油瓶并肩前进的水准?

    一只手笼上我的眼睛,将我的视线遮住。我这才惊醒回神,刚才自己一直在盯着闷油瓶的侧脸发呆。

    “吴邪,你在想什么?”

    他在我的耳旁问着。

    我摇了摇头,刚想告诉他我什么都没想,他却仿佛知道我的掩饰一样再度开口,“吴邪,别乱想,你……很重要。”

    最后三个字,他犹豫了一下后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那三个字。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刚才还在因为自己触不到闷油瓶而闷闷不乐,现在却好像被人驱散了心底的阴云一般,格外轻松。

    “没事了。”我一把抓下闷油瓶的手,看着他,“小爷没那么矫情脆弱。”

    他没说话,眼睛直定定的又看了我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开。

    未免气氛太过僵硬和尴尬,我扭头环顾着四周打量这空间,问道,“黑眼镜和胖子他们呢?”

    闷油瓶道,“等等他们。一刻钟后没来就走。”

    我诧异地看着他,指着这看似完全封闭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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