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憨妻成凤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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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妻成凤 作者:肉书屋

    身出了门归家。

    江南同沈煜走了一天,闭了门两人坐在房内休息。江南见沈煜累的快要睡着了,悄悄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去。一到厨房才发现,水缸里已经没水了。她皱起两条毛毛虫,暗叫一声糟糕,早上忘记叫胡姨帮忙打水了。现在再去胡姨家已经太晚了,哎,她挽起袖子,拿起厨房里的小木桶,走到偏屋旁的井眼边,放下木桶,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打水。

    好不容易打了小半桶,她将半桶水倒进井眼边的木桶里,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来回折腾了几趟,才险险打了半缸的水,江南气喘吁吁地坐在厨房里喘气。忽然眼前出现一双布鞋,她抬头一看,发现沈煜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煜……煜哥哥……你怎么了?”江南勉强撑着说完这几个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再也坐不起来,沈煜不答她,只是将她抱了抱。

    六岁的小身板也是很重的,沈煜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才将她拉起来放在小板凳上。复又舀起小半瓢水递给她,江南接过瓢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沈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说话。等她喝完了,沈煜才轻车熟路地点起灶间的火,江南想过去帮忙,沈煜一个冷眼看过来,江南只觉得脊背发寒,动都不敢再动。沈煜这才转过眼,舀了几瓢水在汤罐里烧起热水来。

    沈煜不说话,江南也不敢开口,过了好一会,沈煜去房里将洗脸布洗脚布木盆拿过来,才敢小声地问:“煜哥哥,你怎么了?”

    沈煜这才看她,眼里居然红了,江南急道:“煜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不要生气啊,你说,我改,我一定改。”

    沈煜哑着嗓子答道:“南儿,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当亲人,当夫郎?”

    江南见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忙道:“怎么会呢?我是真真切切地将煜哥哥当做我的亲人,我的夫郎啊。”

    “那这些事情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做?这本该是男儿家做的事情,你却一连的全做了,可是将我当做外人看?若是我不出来看,你是不是就要一个人累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

    这,这是从哪说起啊。江南有口难辩,“煜哥哥,正是因为我将你当做夫郎,才想宠着你,不让你为这些事情操心啊。”

    沈煜正色道:“按理说,我比你还大上两岁,又是你的夫郎,这事该我做才对。南儿,有件事我想说很久了,我知道你想宠着我,你总觉得这些事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可是南儿,你有没有想过,不仅仅是你想宠着我,我也想宠着你啊。”

    解开心结,两人甜甜蜜蜜地梳洗完,沈煜忽然想通了,反正关起门来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睡在一起,更何况南儿还小,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起来。他只要在两人成婚前将守宫砂守好,开了门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两人抱着取暖,温馨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江南算算日子,过两天就过年了,家里该买的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土豆还剩些,她想着炸些土豆片给沈煜吃,也改改口味嘛。

    沈煜一大早起来便打了水洗衣服,本来他是要去村后的河里洗的,江南非说河里水冷,冻着了就麻烦了,总之死活不让他出门。他想着娘亲去世前提到过的江珊父女,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这洗衣服的水他得自己打。

    江南正炸着土豆片,因为油贵的很,她不敢放太多,只是每片土豆都放到融了盐的油里,薄薄地粘了一层油,才一片片整齐地放到已经冒烟的锅里。过一会儿便将每片翻个身,她盖上盖子,看偏屋旁洗衣服的沈煜,面上的笑意更深。她这个夫郎呵,总算是开窍了。

    炸好了土豆片,她熄了火,将炸好的土豆片放到碟子里,土豆片片片金黄,她捻了一片放进嘴里,虽然不脆,起码熟了,咸咸的味道正好。外面有人敲门,她将碟子放在桌上,走出厨房。看

    那边沈煜停了洗衣服的动作准备站起来,看江南做了个“我去开门”的手势,便又坐了回去,继续洗衣服。

    江南开过门,看见胡大娘驮着一个巨大的包裹站在门外,她眼角直抽:“胡姨,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江大叔把你赶出来了,你要来我家搭伙不成?”

    胡大娘没好气地答:“快些让开,等我把这重死人的东西放到屋里再说。”

    江南关了门,沈煜见是胡大娘,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洗衣服。胡兰喘着气把大包裹扔到床上,江南适时地递了一杯水过去。

    “胡姨,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素不素灰常好奇为嘛他们都米有很悲痛年……

    因为,逝者已矣,沉浸在悲伤里只会让自己过的更不好,我想说,有了她娘亲的例子,俺们江南素不会跟她娘一样的。过去的一页就这么掀过去吧,只要那个人始终在你心里不就好了……

    ╭(╯3╰)╮小虫╭(╯3╰)╮小满

    俺今天更得很给力吧!!!大家帮忙指出错误跟虫子哈……~\(≧▽≦)/~

    10

    10、过年啦

    “凌儿今日忽然回来了,说是要同妻主在家里过年。往年都是盖的这被子,今年他自个儿带了新的被子回来。正好昨日见你屋里的被子已破了,我同你江大叔商量了,不如将这被子给了你。虽说是旧被,好歹里面的棉花是上等棉,原是备着给凌儿同他妻主用的。”

    江南失笑:“胡姨真真是贴心,我正为被子的事愁呢,再说了,这被子再怎么也是个全的,比我娘用剩下的那个破的不知暖到哪里去了。正好胡姨近日来了,侄女便同胡姨打个商量。”

    胡大娘放下杯子,“就知道你肯定是找我有事,不然怎么会巴巴地买了小吃食讨好你江大叔,说吧,是个什么事。”

    “胡姨也知道,我跟煜哥哥什么都不会,这取水,便成了难事。”

    胡大娘敲了她头一下:“什么都不会?我看你个小丫头光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就是我们村里的一绝了,没人比的上。这事原也不难,我每日抽个空来帮你打水就是。”

    江南忙摆手:“无需如此麻烦,胡姨只需每四日来一趟便可。”

    胡大娘又说了会话,道媳妇还在家里等着,正要出门,江南却将她喊住。等了一会,见江南从厨房里拿出一小碟金灿灿黄橙橙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片片切得甚是好看的番薯。她疑惑地看着江南,江南解释道:“胡姨,我管这叫番薯片,方才炸出来,照理说凌哥哥回来过年,我本该去看,只是今年却是不太合适。你端去些给凌哥哥吃,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炸点,只是烦劳胡姨自个儿来取了。我同煜哥哥是不会出门的。”

    胡大娘接过碟子,道声谢便出了门。江南见最大的难题解决了,笑嘻嘻地往厨房走去,方才说了会子话,这土豆片该凉了。她将剩下的土豆片一股脑儿放进碟子里,给沈煜端去。

    沈煜晾完衣服,正拿着桶往屋里走去,就看见江南宝贝兮兮地端着一个碟子走过来。

    “南……”话没说完,嘴里便被塞进一片金黄黄的东西,沈煜嚼了嚼,一股淡淡的咸味在嘴里扩散开来。那东西并不脆,嚼起来却更有感觉。他将那东西吞了下去,问道:“这是土豆做的?叫什么?”

    江南将碟子递过去,看他放下手里的木桶接过碟子,她把木桶提起来,两人往屋里走。江南一边走一边答:“我管这叫土豆片,你若是爱吃,晚上咱们再炸些。”

    沈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得用好多油吧?”

    江南放下木桶,细细想了想,“不多呢,好像约莫一勺吧。”

    “一勺?这还叫不多?”沈煜吓了一跳。

    江南见他吃惊的样子,才回道:“一勺不多呢,好几个土豆才用了一勺油,锅里还有剩下的一小些,中午炒白菘应该够了。”

    沈煜点了点头,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吃着土豆片。

    江南见状退了出去,中午该到沈煜做饭了,她得赶紧将院子里靠门边那块整理出来,在院子里也种些白菘什么的,将来若是懒得去地里,在家里也能吃到。

    日子悠悠地过,一晃眼便到了过年那天。

    江南一大早便醒了,因着重孝,家里不能贴对联,不能放鞭炮,她本是不在意这些,昨晚聊到的时候见沈煜似是也不大在意,也就不去考虑那些了。她想着时辰还早,便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过了一个时辰,江南睁开眼睛从床上做起来,不得不说胡大娘真是她的福星,就算屋子里没点着地龙,睡在被子里也感觉到一阵暖意。胡大娘送被子来之前,她看着那破被子,本是想点起地龙的。沈煜却是死活不同意,说是屋里的柴根本不够用,再用些在地龙上,怕是正月里还没出便要去山上砍柴或是却别家借了。

    她穿上沈煜替她制好的衣衫,又在外面套起沈煜替她重新缝过的棉衣,笑嘻嘻地戳沈煜的脑袋,轻声喊:“煜哥哥,煜哥哥……”

    沈煜被人闹醒,一转眼便看见女子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白皙的脸瞬间红了,连着脖子也红得很。江南见美人儿害羞了,也就不再逗他,问道:“煜哥哥,你说,今天年夜饭我们吃什么好呢?是吃白菘、咸肉配着米饭,还是饺子?”

    沈煜红着脸穿衣,一边系带子一边答:“吃饺子?家里难道有面粉?”

    江南这才想到家里根本连原料都没有,饺子什么的都是浮云,不禁丧气道:“那还是吃白菘咸肉吧,再炸些土豆片,蒸些番薯得了。”

    沈煜铺好被子,摸摸江南的头:“南儿,这些便够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江南这才将嘴角扬起来,顶着个笑脸去烧水了。

    临近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门,江南在厨房里烧菜,沈煜便整整衣襟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

    青色衣衫的清秀男子端着一大碟子饺子站在门外,他的心往下沉了沉,问道:“你是?”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南儿可在家?”

    江南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她的名字,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出去问:“我在,煜哥哥是谁找我啊?”

    那男子原是靠在门边的,见江南走了出来,便端着饺子往江南的方向走去,“是我,南儿可还认得我?”

    江南满眼全是笑意,朝江凌扑过去:“是凌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江凌把碟子递给沈煜,一把抱住江南,答道:“妻主说母父都老了,今年便随我回来过年。好在你还认得我,我还以为你有了这么个标致的夫郎,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呢?正好娘说家里包了许多的饺子,叫我送些过来,也好与你见见面。”

    沈煜听到这里,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清秀男子,脸“腾”地红了,方才心中酸意沸腾,居然没发现男子梳的是已婚法式。也不跟男子打招呼,急急忙忙地端了碟子往厨房走去。

    江南觉得十分奇怪,煜哥哥平常待人十分有礼,今日怎会如此唐突。

    江凌见沈煜急匆匆的背影,笑道:“南儿难道不知你这夫郎是在吃醋?”

    江南心中微微一喜,这还是煜哥哥第一次为了她吃醋呢,她看向沈煜的眼神不禁柔和起来。

    江凌只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道是妻主对那土豆片十分感兴趣,问了那土豆片的做法,约了走前再来一趟,便带着笑意离去了。

    一晃便到了晚上,江南将一盘盘的菜端出来,待看见沈煜手中端着的装满饺子的碟子,笑道:“早上还在愁不能同煜哥哥一起吃饺子,胡姨便叫凌哥哥送了来。”

    沈煜听她提及下午的男子,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抿起嘴似是不好意思。江南拿出不知从哪里捞出来的酒,照例撒了两杯在地上,才将沈煜同她面前的酒杯斟满,两人一边吃菜一边聊天,竟不知不觉的将一小瓶酒喝完了。两人喝的满脸通红,沈煜更是不胜酒力,喝了三杯便见眼前有数个江南。他扶着桌子道:“怎地有许多个南儿?”

    江南也是醉眼迷糊:“煜哥哥也有好多个呢。”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两人勾肩搭背,相互扶着回到了房里,桌上那一堆烂摊子也不去收拾,各自脱了外衫,倒进床里便睡。

    第二日醒来,两人想起昨夜的窘况,尴尬地笑了笑,各自起床去收拾残局。

    日子一晃便到了初六,江凌一大早就来了江南家,嘱咐了些事情就随着妻主走了。江南虽是不舍,却也只能挥手道别。

    时间慢悠悠地过,不经意间已是过去了七年之久,这期间江南将胡大娘的本事学的七七八八,十几亩地也开始种些麦子之类的东西,至于沈煜,更是出落得俊逸非凡,江南常瘪了嘴在家里直道把沈煜锁在家里不给出门。待到真的要出门的时候,也是递给沈煜面纱,贴着身跟着,只要有沈煜的地方,就有江南,为此,村里人管江南叫夫奴。

    作者有话要说:恨霸王太多……我更的这么给力,乃们这么不给力~~~~╮(╯▽╰)╭人家打字打的这么痛苦~~~~╭(╯╰)╮~~~请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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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抱个夫郎好过年(三)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土豆,此文就是土豆,考究党请退散~~~~~俺这章如此给力~~~收藏点击却依旧如此不给力~~~~瓦打滚~~~不更鸟~~~

    霸王们,乃们再不出来~~~~俺就要年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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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烈男不事二妻(一)

    这日沈煜照旧要去镇里,几年来村里人的生活渐渐好了,早些年江南从她爹从前用作书房的偏房里翻出了一本杂记,她细细一看,居然是她爹记下的她娘年轻时打铁的一些心得。她自觉没有那等好的臂力,将杂记交给了族长江安,江安一喜,将她屋子边上那栋长年无人居住的小破屋给了她。族里人得了杂记的好,都没提出什么意见。

    这屋子本是江安的本家,后来在村中做了新屋,这屋子也就废了。江南计划着等赚了大钱在村口

    把老屋同那破屋一起拆了,建个带前院后院的大屋。

    江南如今已在镇上的医馆里觅了分工,有时跟着老大夫出出诊,空闲的时候就拿着老大夫给她的医术仔细地看,对男子怀孕生子这方面尤其关注。会关注这事是因为胡大娘不只一次提到让他俩完婚,女子十二便可娶夫,男子十三便能嫁人。她如今年方十三,沈煜也十五了,孝期已过去四年,也该完婚了。用胡大娘的话说,早些把名分定下来,也好让沈煜名正言顺地管着江南。

    江南其实是有些抵触的,她才十三,沈煜也才十五啊,在现代这就是未成年的小p孩啊,要是洞房花烛春宵暖帐什么的她接受不了啊,再说,这发育未完全生出来的孩子容易夭折啊。

    沈煜麻利地接过面纱,将容颜完全掩盖在面纱里,掀开帘子坐上了车。这车照旧是从族长江安家借的,几年前江安的女儿江芬升了揽玉轩的大师傅,头件事就是给家里买了辆马车。江南原本想着把田里种的那些东西都卖出去,怎么着也能买辆车吧。到镇里一问,便是那垂垂老矣的老马都要许多银子,打听了才知道,她所在的临凤国地处大陆内部,临凤国不善养马,都是从邻近的东野国大笔买进的,因而一般的马都要几十两银子。

    江南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市里那些铺着气的骏马们,再看看瘪瘪的钱袋,只好瘪着嘴回去了。

    沈煜掀开马车的帘子,问道:“南儿,昨日你同我说,过几日你要同同仁堂的大夫去临镇采购药材可是真的?”

    江南一边驾车一边答:“自然是真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在家,你照旧去胡姨家住几日。我看江珊那泼皮无赖还未死心,你一个男子在家我不放心。”

    沈煜眉眼间全是笑意:“她还敢再来?上一回不是被你整治的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么,正好那几日医馆忙,你没回来,我住在胡姨家,江大叔说见她那个刁蛮的爹在门口直掉眼泪呢。”

    江南撇撇嘴:“那等无赖怎会轻易干休。她爹若是肯管着她,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子,我还嫌躺半个月便宜她了。她若是不做那等翻墙采花的事,又怎会受伤?还好那日你照我吩咐,早早去了胡姨家,不然我可得悔死了。”

    话说这江珊,真真是江家村里十几辈才出一个的泼皮无赖不学无术的子弟,说出去都生生败坏了江家村百年的名声。平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便罢了,自从四年前见到了十二岁的沈煜,就如同狗皮膏药般粘着他。只要沈煜一出现,她便连忙贴上去。前些日子医馆忙得很,江南没有车回来,索性歇在了医馆里,走前嘱咐沈煜晚上去胡大娘家借宿。又赶紧地摔了破碗破碟子什么的,将碎瓷片零散地洒在院墙下。又在院子里放了些捕兽夹,才安心地去了镇里。

    江珊打听到江南不在家,便生了那等偷香窃玉的心思,夜半无人时悄悄地爬进了江南家的院子。也不知道她那些年是怎么混的,居然从墙上摔了下来,屁股里生生地扎了许多碎瓷片,鲜血淋漓。她好不容易站起来,居然还没死心,扶着院墙往屋里走。因着天黑,不小心被江南放在院子里的大石头给绊倒了,一只脚踩进了捕兽夹,顿时一声哀嚎传遍了江家村,有那住得近的村人便披了衣衫来敲门,沈煜也穿好了衣服从胡大娘家里走出来。听着声音是从自家院墙里传出来的,同胡大娘说了声,拿了钥匙往家走。

    有人见沈煜从胡大娘家往家里走,转念一想,江南白日里便去了镇里,这院子里哀嚎的到底是谁?莫不是那等专门采花坏人名节的人?这一想,立刻觉得自家安全不受保障。忙打着灯笼到村里挨家挨户地喊,誓要把那人活捉住,好好地打一顿,叫她以后不敢再来才好。

    待所有人,包括那江珊的父亲都义愤填膺地拿着棍子到了江南的门前,沈煜镇定自若地开了门。一开门,村人便打着灯笼冲了进去,也不看那人是谁,就棍棒往上招呼。还是江珊她爹听出了不对劲,拦住了还要再打的村人。他把那女子翻了个身,灯笼往前一照,立刻哭了起来:“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哭完抬起头,愤恨的眼神直接地射向沈煜。

    沈煜是什么人?他当时心里转了几转,立刻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出来,虚弱地问:“江姐姐怎会出现在我家里?”

    江珊爹立刻答:“是啊,我家珊儿平日里不知有多乖巧,莫不是谁约她来的?”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忽然道:“今日曾听她提过有人约她晚上见面,因此便早早地梳洗了一番出了门。”

    沈煜道:“难道是南儿约了江姐姐不成?”他微微一笑,怯弱的表情却依旧挂在脸上,“可能南儿忘了她今日要回镇上的事吧,江姐姐也真是的,就是再要紧的事,也不能去翻人家院子啊。”

    江珊爹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村里人都明白这江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江珊平日里做了不少龌龊事,本不想帮忙。可人是在江南家里,江南平日里对村里的人可是照顾有加。村人念着这些恩情,帮忙把院子收拾了,把江珊往家抬。待出了江南家的门,到了半路,纷纷称家里有事,将父女两个丢在了那里。

    马车比驴车快了许多,不过一个时辰,两人就到了镇里。照例是把马车寄放在相熟的人家,江南带着沈煜先去医馆里把药卖了,又拉着沈煜去吃闹市里那家出名的豆腐脑。

    隔着面纱吃东西诸多不便,江南索性把沈煜的面纱拿了放在一边。告诉了了店家两碗豆腐脑并着一小碟凉拌黄瓜之后,江南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起来。沈煜始终微笑地看着她,听她说着医馆里的事,给她倒了半杯茶递过去。

    江南说了会话,正觉得有些口渴,正巧沈煜就倒了茶递给她,笑眯眯地接过。喝完茶,店主将两碗白嫩的豆腐脑并着凉拌黄瓜端了上来,江南将汤勺递给他,两人低着头吃着豆腐脑,小声交流着感想。

    吃完东西,两人都觉得有些饱,沈煜正要将面纱戴上,后面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是煜儿……是煜儿么?”

    沈煜身形一僵,戴面纱的手一顿,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万分熟悉的人。

    这个人,包括那些过去,这些年里都被他深深地埋在心里,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她。

    江南付完帐,正要拉着沈煜离开,一转眼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秀丽女子深情地看着她的煜哥哥。江南顿时警铃大作,忙走上前挡在沈煜面前,礼貌地问:“不知这位小姐有何事同我夫郎说?”

    女子似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指着沈煜道:“他…他是你的夫郎?!”言罢还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身后的人脚步一动,却顿了下来没有上前,那女子失神地喃喃道:“煜儿,煜儿怎会是你的夫郎?他,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才对啊。”

    江南转头看沈煜,沈煜拿着面纱的手紧紧地握着,面上也没了笑意,重要的是眼里也没了方才谈笑时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满是痛苦。

    江南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雷劈了一下,眼见周围的人已经看了过来,她悄悄握了沈煜的手,低声道:“煜哥哥,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寻个僻静的场所说话吧。”她转过头,略微提高了声音同那女子道,“这位小姐,这里人多口杂,为了煜哥哥的名节着想,我们还是另寻个地方说话吧。是非曲直,等会便知,”说到这里,她咬咬唇,“你随我来。”

    言罢转身便走,再没看沈煜一眼,沈煜只觉得心被揪紧了,一时间竟是不知是何滋味。

    三人走了一会,江南轻车熟路地寻了个僻静的巷子,走到第三家敲了敲门,一个男子高声道:“莫敲莫敲,人来啦。”

    苏白听到熟悉的敲门声,便知江南来了。他打开门,正要拉她进来,就看见她脸色很差,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跟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tat果然还是3千比较给力,俺码字也码的很有喜感~~~tat俺想火速弃之~~~tat

    13

    13、烈男不事二妻(二)

    沈煜听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心里更不是滋味。抬头见江南已经侧身让了过去,抿了抿嘴随着叶之萧进了门。

    苏白自然是个识时务的,他忙把门关了起来。里屋传来苍老的男子声:“小白,是谁来了?”

    苏白扬高了声答道:“爹爹,是南儿妹妹。”

    “是南儿啊,快请她来屋里坐坐,上回的事我还没跟她道谢呢。”

    苏白瞥了江南一眼,江南忙道:“苏大叔您歇着吧,我带了朋友来说点事,外面人多嘴杂的不好说话。”

    苏白看了三人一眼,也不说话,径自回了屋里。沈煜直愣愣地看着苏白,似是要把他身上瞪出个洞来。

    江南见无关的人都走开了,开口道:“这位小姐姓甚名甚,同我未婚夫郎是何关系?我迷茫的很,还请小姐详细道来。”

    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幽幽道:“我,我姓叶,家人唤我之萧。”

    江南低低道:“叶小姐请继续。”

    叶之萧看着沈煜道:“煜儿,煜儿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还未出世时,两家的母父就已经约定,若是同为女子,便结为姐妹;若是同为男子,便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定下娃娃亲,待我们大了便完婚。我,我一直都很喜欢煜儿,在知道他会是我未来的夫郎后,求母亲去订做了一块玉佩,上面刻了‘煜’字,作为定亲的凭证。原本我等着十二岁的时候迎娶煜儿,谁知发生了一些事,居然让煜儿走失了。”

    江南心里酸酸的,原来这么多年煜哥哥宝贝的要死的玉佩居然是这个女子送他的定情信物。她醋溜溜地问:“既然你如此宝贝他,又怎会让他丢失,这么多年也都不来找他?你可知,若不是我娘亲心善救了煜哥哥,今日你见到的,只会是荒山野岭里的枯骨!”

    沈煜听江南语气不善,厉声道:“南儿!”

    江南“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叶之萧有些颤抖,艰难道:“这里面有些误会,当初煜儿的母亲被j人陷害,满门灭亡,因着我家同他家一向交好,忠仆不敢带着煜儿投奔我们,便带着煜儿往南边逃。那日我在县学读书,待放了学回了府中才得知他家被灭门的噩耗。我一时无法接受,不愿相信煜儿已经身亡,求了母亲让我去他府中找寻。谁知去了才发现,他家燃起熊熊大火,待火灭之后,除了灰烬什么都没有剩下,一门二十三具焦尸被我母亲领回安葬。后来过了几日,半夜有人敲我家后门,才发现是送忠仆同煜儿走的车夫,她告诉我们火烧之前,煜儿被忠仆用自己的儿子代替换走,他们奔逃的路上翻了车,忠仆同煜儿全都摔下了深渊。我始终觉得既然煜儿能逃生一次,那么这次定然也能死里逃生,只是,寻了这么些年,始终都没有寻到。”

    江南听得她的话,忽然问道:“莫非你就是叶巡抚的女儿,今年的新科状元?”

    叶之萧点点头。

    江南讽笑道:“凭叶巡抚的势力,我就不信广贴寻人榜会找不到煜哥哥?!怕是你过了这么些年心思早淡了,想娶个皇家子弟更上一层吧。”

    叶之萧听得她的话,激动道:“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能!煜儿一家当时是通敌叛国的罪行,女皇说凡求情者同罪!我不敢大肆地寻找煜儿,就怕被朝廷的人得了消息,会派人追杀他。我若是孤身一人自然无畏,可我还有娘亲,还有爹爹,还有一大族的族人。若是被别的有心人知道我在寻他,上书女皇,死的就是一大家子的人。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将家人,族人的生死置于不顾。”

    沈煜柔声道:“萧姐姐无需生气,煜儿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江南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大声道:“那你现在怎么就敢大肆寻人,闹市上便人气亲来了?这回不怕死一大家子人了?!”

    叶之萧辩解道:“女皇已于一月前下旨还了煜儿家的清白,我这才冒冒失失地喊了煜儿的名字。”

    江南默念无数遍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才平复了心情道:“那叶小姐现在是什么想法,我不妨告诉你好了,煜哥哥下月便要同我完婚。你若是有心,留下来喝个喜酒,你若是不留下来,江某也不多留。此门出去右走,叶小姐该知道如何回家。”

    叶之萧满脸通红地争辩:“煜儿是我的未婚夫,若是完婚,也早该是我们完婚才是。”

    江南气急:“他是我的未婚夫!”

    叶之萧道:“煜儿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交换过定情信物,想来他现在还戴在身上。我们定亲时三书六聘,有官府文碟为证,你可有什么凭证?”

    江南答道:“我也是下过聘的,虽无官府文书,但在江氏祠堂里也是拜过祖先,有族人见证的。青梅竹马算什么,煜哥哥同我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村里人都知道。”

    叶之萧道:“既然你无官府文书,那煜儿便算不得你的未婚夫。再说,我同煜儿定亲在前,他与我才是女情男意,两小无猜。江小姐对煜儿这些年的照顾叶某感激不尽,凡是叶某能为江小姐做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南不看她,同沈煜道:“煜哥哥,你怎么说?”

    沈煜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两个女子在他生命里都占有重要的位子。叶之萧,这些年的暗夜里,他也曾辗转反侧地默念这个名字。他还记得初初记事时,便有个女子一直跟在他身后,“煜儿煜儿”地叫他,会为他买很甜的糖,摘很漂亮的花送给他。他摸摸脖间的玉,这块定情的玉佩伴了他这么些年,已经渐渐地融成了他的骨血。割不断,舍不弃,绕成一缕线,缠在他的身体中,生不忘,死不休。

    他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跟那个女子牵手到老。

    只可惜,老天似乎总是看不惯他人幸福。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日府中凄惨的叫声,到处都在哀嚎,娘亲爹爹全身都是血,把吓得发抖的他塞进了密道。他躲在密道口,看忠仆把自个儿的儿子换了他的衣裳,看忠仆往院子里放了一把火,带着他离开了那座城。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日他从马车上回过头,看见那座城的上空,是被烧得通红的云霞。

    南儿……

    每次默念她的名字,都会觉得万分的温暖。她会做各种各样的小吃食,会给他买好看的衣服,自己却是穿着旧衣裳穿了一年又一年。她还会买很贵的首饰只为博他一笑。

    这难得温暖呵,这么多年,已经在她身边习惯了她的宠溺,她的微笑。

    沈煜看着叶之萧深情的双眼,涩声道:“我……”

    叶之萧惨然一笑:“果然是我来晚了么,煜儿,我,我……你可否随我回去见见娘亲和爹爹,这些年她一直很想你。”

    沈煜苦笑:“叶伯母叶伯父身体如何?”

    叶之萧不答,只是脸上的神色又黯淡了一些。沈煜脱口而出:“我随你回去。”

    江南一僵,果然还是不行么,她试图扬起唇角,道:“煜……煜哥哥,你当真要随她回去?你可知,你这一走,我,我,我……”我便不会等你了。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对沈煜的感情随着这些年的相处日益深刻,只是想想他会离开便觉得万分心痛。

    沈煜脸上有些愧疚,解释道:“我只是随她回去看看,南儿,我,我会回来的。”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叶伯母家,是否真的能回得来尚是未知之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能让南儿相信他。

    江南低着头努力地笑,把泪意噎回嗓子里:“煜哥哥,你当真能回来么?若是叶巡抚要你履行当年的婚约你当如何?拒绝她的好意?”

    “我。”沈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在江南的眼神下往后退了两步。

    “南儿妹妹,”苏白从屋里走出来,“我爹爹唤你进去呢,说是有事同你商量。”

    江南低着头快步走到苏白身前,忽然停住了脚步道:“叶小姐,他日你同煜哥哥成亲之前叫人来传个信,煜哥哥没有夫家,我便是他的夫家人。他的嫁妆,我已早早地备好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即将出口的哽咽声,“你们,你们走吧。”

    叶之萧朝江南的背影作了作揖,便拉着沈煜往外走。沈煜还想再说些什么,那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屋里,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苏白看了看沈煜,没有说话,快步上前开了门,见二人已走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见江南已转过身呆呆地看着门,递给她一条帕子,回了里屋。

    那人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说会不会再回来,再回来看看她,看看他生活了这许多年的村子。

    作者有话要说:tat~~~乃们去骂女鬼吧,看她的文,俺速度杯具了~~~tat~~~写成了悲情~~~tat~~~更新完了~~捂脸扭腰~~顶锅盖遁走~~~tat不要骂我我写的也很心疼tat

    14

    14、错过(一)

    江南将那方帕子拿在手里,帕子的四角的某一角绣了个小小的“苏”字,想了半天,叹息一声,终是没有用。苏老爹的身体不好,江南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刚走到房门口便看到苏老爹在那里睡的香甜,苏白见她诧异的眼神,嗫嚅道:“方才,方才我正巧走出来,见你似是十分为难,就自作主张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江南勉强笑了笑,“怎么会生气呢?方才若不是你那么一喊,怕是我不仅面子,连里子都要丢了个干净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同那帕子一起递给苏白,继续道,“苏哥哥,这帕子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送给女子,免得坏了你的名节。”

    苏白没有接帕子,低低道:“南儿妹妹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江南道:“自然是外人,你我无亲无故,无甚关系,不是外人是什么?这帕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江南,江南受不起。我看苏老爹的身体比以前好些了,你也识字,照着这方子再去抓药,待我下回过来看过之后再给苏老爹另开药方。总之,老爹的身体只要仔细地顾着,总会好的,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她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到床边的矮桌上,“这点钱给苏老爹买点吃的,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刺绣什么的,不要那么拼命。你若是生了病,还有谁能照顾你爹爹,照顾你呢。”

    江南说完便转身离开,手忽地被人抓住,她不敢回头,只听到苏白哀求的声音:“下回你何时再来?我,”他抽泣起来,“我喜欢你,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一定会觉得我无耻,是个不守夫道的男子。可我怕你再也不来了,我怕没有机会同你说这些。”

    江南将手抽出来,劝道:“苏哥哥,且不说我心里只有煜哥哥,便是没有人,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去想情爱之事。以后我不会来了,你若是有事找我,去同仁堂找我便可。”

    苏白听着女子绝情的话,心底的苦涩慢慢地蔓延开来。那年家乡遭了灾,娘亲把吃食全都留给了他们父子,竟是活活饿死了。爹爹郁结于心,始终觉得是他害死了娘亲,若是他注意一些,就不会将每次娘亲带回来的食物吃完,也不会去相信娘亲拙劣的谎言。若不是娘亲临去前嘱咐爹爹要将自己养大,怕是爹爹早就随着娘亲去了。

    他们一路乞讨一路逃荒,来到这座小镇里,爹爹重病,他一狠心,要把自己卖了。许是他运气不好吧,来的女子都是让他一眼就害怕的,还有一个穿着很暴露的男子问他愿意不愿意去怡情阁,他不想卖去小倌阁,没有答应。后来,江南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银子,帮他爹爹治病,只那一眼,他便爱上了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女子。她明明才成年,行事做事却比那些年纪大的女子更加成熟稳重。后来他知道她是这镇上唯一一家医馆的大夫,也知道了她的心肠很好,还知道,她有一个很爱很爱的,放在心上宠着都还嫌不够的未婚夫。他原本,不想说出来的。他这样的人,只要她能偶尔来看看,即使只是帮爹爹看病,他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那个叫沈煜的男子那样地伤她,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个沈煜却还不懂得珍惜。他知道她有多伤心,因为她有多难过,他就一样甚至加倍地难过。

    沈煜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苏白想想她的话,知她以后确实不会再来了。不禁悲从心来,扑在被子上低低地哭起来,一只枯槁的手在他的头上细细地摩挲,叹息道:“小白,南儿她既然心有所属,你还是断了这样的心思吧。我们欠她的太多,你,”说到这里,苍老的声音似有不忍,“你还是早早地断了念头,寻户人家嫁了,爹爹,爹爹才能安心啊。”

    “爹爹,”苏白扑在爹爹的怀里,抽噎道,“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沈公子了?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沈煜替她绣的帕子,他今日,今日还那样地伤她,他怎么能?!”

    苏爹爹看着哭的可怜的儿子:“小白,南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就算沈公子他做了再多错事,就算沈公子是个十恶不赦的男子,只要南儿心上有他,其他人再好她也不会看在眼里。再说绣帕的事,或许沈公子为南儿绣了帕子,只是南儿不舍得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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