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金牌编剧第12部分阅读
韩娱之金牌编剧 作者:肉书屋
亲通了电话,一贯成熟,涵养的人,也被逼到了破口大骂的地步。
他对着手机喊,‘辛东彬,你td的混蛋!’,‘我t该死的怎么会是你的种!’,‘你td的还有没有心!’恨到咬牙切齿,痛到了难以宣泄,话到最后,甚至还抛出了‘断绝父子关系’这种严厉的话题。
结束通话的时候,徐禹的脸彻底阴翳了,抬手一个没控制住自己,价值不菲的手机就狠狠的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支离破碎……
昌珉躲在角落里,听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为蕊妈妈的病,也为徐禹所承受的一切……
他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徐禹父亲更无情的男人了吧!
竟然,妻子临死前的一面都不肯见吗?
随后的几天,因为詹妮医生的大限告知,徐禹和徐蕊再不能合眼,生怕一个分神,在没注意的时候,蕊妈妈就……
等待着亲人的死亡,煎熬的心,怕是没人能承受的住,徐禹也终于没忍住,徐蕊哭得眼睛通红的时候,他也背过身几次仓皇的湿了眼睛。
尽管已经抛出了威胁,可惜徐禹一直没能等来辛东彬。
反倒是徐禹的亲生母亲——崔女士,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抵达了日本,雷厉风行的出现在了医院里,同行的,还有几名权威人士。
可惜,再多专家,会诊的结果,同样的无能为力——蕊妈妈的身体已经回天乏术。
认识徐禹将近五年,这么久的日子里,除了昌珉再没有第二个人走入徐禹的世界,可是亲如昌珉,他也在这段时间,才真正了解了徐禹的家庭。
知道了徐禹父亲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知名商人,可是,昌珉却怎么也没想到,徐禹母亲也是一位风姿飒爽的女强人,据kei助理的透露,这位崔女士,还是superjunior成员崔始源的姑姑。
蕊妈妈的离世,是在清晨。
徐禹前脚刚劝走了陪伴了一夜的崔女士,不过几分钟等他转身回来,蕊妈妈的脸上已经覆上了白布,撤去仪器的辅助,她已经再没了声息。
徐蕊抱着蕊妈妈的身体,叫着喊着,歇斯底里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昌珉和吉美紧紧拉着徐蕊,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医务人员把蕊妈妈接走。
徐禹僵在了门口,表情有些呆滞,毫无反应的看着医务人员离去。
昌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么突然的离去,他走过去想说的什么,可是除了伸手抱住他,唤醒他一般喊了一声‘哥’,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双眼也红的像兔子,眼泪拼了命的要挣脱出来……
蕊妈妈走了,逝者已矣。
嘶声嚎啕,只会让逝者不安亲者痛心,徐禹懂,所以他不能在徐蕊需要他的时候垮下来。
报丧,布置灵堂,整理仪容,守灵,宾客悼念……
繁琐又哀痛的仪式,徐禹从未经历过,而徐蕊早已经六神无主。
好在有崔女士在,她安抚着徐蕊,站在徐禹身边,有条不紊的主持着一切,为两个后辈承担了家长的责任。
黑色的灵堂,肃穆,庄重,哀痛。
徐蕊一身丧服,跪在蕊妈妈的身边,机械的重复着烧纸的动作,一片又一片,眼里泪珠吧嗒吧掉个不停歇。
小小的女孩,短短几天,被迫着长大,她的无措和彷徨,徐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法替她承担了。
做哥哥的,自责着,却不能为她做什么。
崔女士也穿着一身黑,不同于昔日里蕊妈妈的温婉形象,崔女士给人的感觉便是强势,傲骨,眉间骨里,五一不透着一身不输男人的手段和魄力。
她从容的接待着往来宾客,以一个当家女主人的姿态。
——辛家当家人不出现,前前妻给前妻办丧礼?!
这种组合,落在外人眼里,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视线的交汇,暗处的低语,徐禹和崔女士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是,他辛东彬都不需要脸面,他们母子摸着良心,问心无愧怕他们说什么!
蕊妈妈生前的交际圈并不大,但是蕊妈妈的世家身份摆在那里,前来悼念的人并不少。
徐禹和崔女士的熟识并没有通知,消息却像长了翅膀,自行飞了去,相熟的友人都来上了一炷香,说了些劝慰的话。
——是形式,也是出于礼仪。
kattun的前来,是意料之中的,龟梨和也看着徐蕊,好几次想走上前却迈不动脚步,只能欲言又止,后者根本就没在意谁来谁去,她的情绪依旧不稳定着。
徐禹向他们致了谢,就有人将他们请走了。
东方神起的出现,在宾客群里有了不小的议论。与上流的社会而言,或许有些印象,但是他们是陌生的,是来自异国的。
不可否认,这是五个出色的少年,黑色的正统西装,穿的如同橱窗里的模特,帅气亮眼,又尽显庄重肃穆。
他们在灵前端端正正的鞠了躬,然后顺应习俗的敬了香。
徐禹一一还了礼。
接着,神起的五只,也如同其他人一般,被请去了休息厅。
随后来吊念的,有jr的工作人员,有知名的演员导演,也有行踪飘忽的神秘人物……
《死亡掮客》的演员团队和导演组也没有落下,前后来了,这边休息厅才落座,乔什就被相熟的人请了去——
怎么也想不到徐禹的背景这么复杂,见到越多的名人,神起的几只就越是狐疑,反观昌珉,他根本不注意这些,只是一直拧着眉头,望着大堂里的徐禹,满眼都是担忧。
辛东彬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也显然是不被欢迎的。
他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宾客,穿着黑色的西装,年近不惑却保持着一番风度,仪态款款,左手边是一身黑色裙装打扮的李冉美。
两人挽着手,相携而来。
崔女士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皱了皱眉,徐禹也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微沉的眸眼里厌恶无比清晰。
“我想,这里并不需要你。”崔女士冷淡的开了口,用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平平淡淡的,“那么忙的辛总,何必浪费你堪比金子的时间,也脏了她的去路。”这个她,自然是指蕊妈妈。
“崔女士,我送送前妻,应该并不是你能左右的吧。”辛东彬对她没有好脸色,斜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连余光都不愿再赠与,挽着李冉美就大步往里走。
“脏了我妈的地方,你们赔不起!”离得近,徐蕊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晰,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来人,活脱一直竖起了利刺的小兽,食指直指李冉美,骂道,“要给妈妈上香,就把这个脏女人给我赶出去!!”
“徐蕊,你什么态度!”辛东彬立刻喝了回去。
徐禹眼也不抬,只冷冷的嗤了一声,接口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东彬……”李冉美抬起头看身边的男人,小巧的脸上一双眼盈满了泪水,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又说不出口,“我……”
辛东彬安抚的拍了拍李冉美的手,字正腔圆的责怪道,“徐禹,徐蕊,冉美是你们长辈。”
闻言,徐禹嘲弄的看了他一眼,那视线除了厌恶就是鄙夷。
徐蕊清冷冷笑出了声,跪麻了的腿蹒跚着站了起来,也不看他们,上前就扶着蕊妈妈的玻璃棺,望着僵硬的母亲,孩子气的眨眨眼,问,“妈妈,你听听,好不好笑?”
休息区里的宾客都早辛东彬的到来的时候被惊动了,这会儿纷纷竖起了耳朵,徐蕊又似乎是故意的,说的每一个字句都分外清晰。
当着这么多人下他面子?!
辛东彬的脸色变了变,压着声喝她,“徐蕊,我是你父亲!”
“父亲?”徐蕊歪过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疑惑重复,又突然语气一转,厉声问道,“父亲!?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时候,你在哪里?!父亲?!哈哈!!好一个父亲!!”
“辛徐蕊!!”
不多几年不见,辛东彬从没想到当初那个一个只会抱着自己撒娇的小丫头,会让自己如此下不来台,“你放肆!”
“放肆?!今天这灵堂里,你最好看看清楚谁最大!!要说放肆……呵!”徐禹抬起眼,一双眸里是按压着的怒气,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最低劣的恶心东西,“带着你的女人,立刻滚出去!”
辛东彬气的脸色巨变,一边的宾客看的煞是精彩。
“徐禹,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呢?!”李冉美突然跳了出来,一手抚着辛东彬的胸口,一边替他抱屈,一边心疼的盈了泪,对徐禹责怪道,“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都不体谅一下你爸爸,东彬可是丢下了很重要的客户,特地飞来日本的……啊!”
‘啪!’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崔女士的一巴掌来的突然,又狠又猛,直把李冉美打的愣了愣,辛东彬到时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把她护在了身后,瞪了眼,“该死!你敢打她?!”
李冉美像是受了惊,躲在辛东彬身后再不敢出声,只是捂着脸颊,眼泪断了线似的落了下来,视线却隐隐约约的瞥向徐禹,眼里满是幽深的伤处。
像是怨他不帮自己似的……
——这一幕,是有多熟悉。
崔女士无声的冷笑,勾着眼角,压着声,冷冰冰的骂道,“贱货!!”
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女人吗!?
她的儿子会蠢到再次被一个女人拿捏?!
还敢用那双肮脏的眼睛看徐禹,总有一天她会废了她!
“崔美淑!!你放尊重点!”
辛东彬怒了,不管哪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面被打,被骂,作为男人能不怒吗?可是,他似乎忘了,崔女士才是他的原配,他曾荣辱与共的妻子,两人一起建起的辛氏企业。
她李冉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三,狐狸精!!
徐禹自然也是注意到李冉美的视线的,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辛东彬敢带着这女人来,他辛东彬不嫌丢人,他徐禹还觉得脸上无光呢!
真是,该死的不要脸!
“够了,你们吵到蕊妈妈了。”徐禹磕着眸,缓了语气,只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姓辛的,我想那天我应该说的很清楚,我和你,再无任何关系,父亲这样的角色,你,配不上。”
“哥哥说的对,你,配不上。”徐蕊也笑着,异常明亮的脸色,是刻骨的恨意,“滚吧!姓辛的!”
“你……!”辛东彬气的失了言语,他风流了一辈子,却只有这个儿子,徐蕊这妮子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徐禹……他不信他敢断绝关系,“哼!没有我,你能得到辛氏的资产?!断绝父子关系?好,徐禹,你不要来求我!!”
徐禹转了身,不为所动,反倒是崔女士气极而笑了,“辛东彬,枉你算计了一辈子,离婚协议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辛氏三分之二的股份是徐禹的,如果他想要,随时可以踢走你!辛董!”
辛东彬僵了僵,显然是忘了这茬。
李冉美的瞳孔却突然一缩,惊恐的抓住辛东彬,急切的失言道,“辛氏三分之二的股份是徐禹的?!什么时候的事?!”
——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吧?
崔女士笑而不语。
徐禹只凉凉的掀了掀嘴角。
徐蕊扶着蕊妈妈的玻璃棺,拿眼角斜着那个女人,恶毒的开心着,刚刚崔女士的一巴掌一点都不解恨,她讥讽她,“坏女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哥哥收回股份,取回乐天集团,你就和这个老家伙恩爱去吧!”
李冉美瞬间僵了,好一会儿才转向了徐禹,眼里有着歇斯底里的疯狂,“那个时候就是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说过不会继承乐天的!是你说的,除了编剧,除了你的文字,其他都不愿意的!是你说的……不会继承……”
“笑话!乐天不是徐禹的,难不成还能是你的?!!”
李冉美如遭雷击,只死死盯着徐禹,小巧的一双唇咬的都青白了,“你骗我!你骗我!”
“你以为,徐禹和这个老家伙一样,这里,装的是草吗?”崔女士点了点脑袋,嘲讽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开恩般施舍,“不过,我儿子还不稀罕你的辛氏!辛东彬,都说人老了犯糊涂,我看你是人老了,脑子狗吃了!滚吧,从今以后,我儿子姓崔!”
唏嘘声四起,辛东彬羞恼的无地自容,想要离开,可偏偏身边的女人还死死盯着徐禹,一张脸上,又怨又恨……
徐禹背着身,置身事外,完全不为所动。
这儿子,才是她的骄傲!
崔女士转过身,示意工作人员散掉围观的宾客,并要求保安‘礼貌’的请走‘辛董事’和‘辛夫人’。
这场葬礼,交缠上了这么一出闹剧,对逝者不敬,却也是一次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外界会传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女士在宾客离去时候,素手上了香,深深的弯下了腰。
——对徐禹,对那背负了五年的自责愧疚,这是一个真正的结束。
作为一个算不上称职的母亲,我感谢你,我感激你。
感激你,在我不在徐禹身边的日子里,让他拥有着一个善良的‘母亲’。
感谢你,在失去丈夫的时候,宽容了所有人,甚至不曾责怪徐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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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禹……辛徐禹?”被工作人员请回了休息厅,允浩无意识呢喃着,有些疑惑,“所以,徐禹姓辛?不是姓徐?”
有天的视线在来来回回的飘忽,似乎抓住什么了,嘀咕道,“……难怪上次觉得眼熟,原来是jr的小野西,是知名导演哦……辛?辛徐禹……还有《死亡掮客》的剧组来悼念,那个眼高于顶的乔什导演都来了……想不到啊,竟然还和李冉美有这么复杂的关系,恋人?后母?呀,还真是……”
“所以,金牌编剧辛,就是他?!”俊秀咀嚼了一遍,瞬间真相了,满脸震惊,“就是允浩和在中喜欢的?——金牌编剧辛?!”
在中一言不发,突然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休息厅。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五十二章
——像个傻瓜一样,一无所知的被欺骗着。
一直以来,是否在他徐禹眼里,他金在中根本就是个笑话!?
眉目如画的脸上变得灰白灰白的,在中紧握着拳,突然不发一言的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休息厅。
昌珉如梦初醒的跟着站了起来,匆忙跟了上去,眼里有着几分无措和惊慌……
大厅里,宾客来来往往,徐禹一身肃穆的黑色,端端正正的站在灵堂前,安安静静的。
他本就深邃坚硬的轮廓越发显得冷清了,不发一言的木着脸,紧抿着唇,脸上的神色有些灰败,漠然的视线微垂着,视野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似在出神,他挺直着腰背,却显得有些单薄,远远看过去,仿佛整个人都清瘦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的原因,又或者只是在中的心态发生了些变化。
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徐禹,心里的滋味就有些莫名了……
举步跨进灵堂,看到徐禹的沉默还有一边徐蕊的无声垂泪,在中就像被突然浇了一头冷水,生生止住了脚步。
被欺骗着,愤怒吗?
被隐瞒着,委屈吗?
是的!
他愤怒!他委屈!他怨恨,他难过的都能哭出来!他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他甚至很想冲过去揪着他狠狠打一拳,然后狠狠的骂‘臭小子!你丫混蛋!’
他徐禹凭什么这样对他!就因为他金在中喜欢他吗……
因为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耍着他玩啊!?
——辛徐禹,你该死的过分了!
可是……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他金在中,又能做什么……
他金在中,能这么不分场合,不懂事吗?
默默将一切情绪压回了肚子里,在中收回了脚步,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深深的看了徐禹一眼,这才回到了成员们的身边。
因为是辛。
——他,等得起!
葬礼的时间并不断,前前后后花了三四天。
普通的宾客自然是不用陪同着的,他们也就在第一天做了悼念,之后也就散了。
神起也是如此,有日程有训练,礼数到了也就可以了。
昌珉一颗心全挂在徐禹身上,这次却无法再任性,不管他怎么求情,经纪人都无动于衷,最后还厉了声,寒着脸将他领回了宿舍。
这边经纪人才刚头疼完老幺的问题,才一转身时间,那边的在中又闹状况,一句话不说就突然消失了。
——这群一分钟都不肯安定的小子!一个个不能消停一会儿!
阿西!
“不管他!你们抓紧训练!”大手一挥,经纪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回头虎着脸招呼工作人员,“小也,朱蒂,去找!!把金在中给我找回来!!”
昌珉的脸色变了变,疾走两步追上了经纪人,急切道,“哥,让我去找,我知道他去哪里……”
“不用了!你给我好好练习!在中的事不用你过问!”经纪人皱起眉头,前车之鉴,他对昌珉满怀戒备,他斜过眼,冷冷的警告他们,“谁也不许离开这里!我会吩咐保镖,谁敢私自离开,他们不用手软!”言下之意,谁不听话,就别怪他们动粗了。
一听这话,神起的成员们都下意识的精神一震,生出了几分怯意,允浩连忙上来拉了昌珉一把,满心的保证,“哥,你放心!我会看住他们的,一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练习生时期就没少被‘照顾’,他们每个人都是很明白惹怒经纪人的下场。
“哥,您别生气。在中和辛编是朋友,我想,应该是去看辛编了吧,会尽快回来的!”有天扯着笑,谦逊着言语,试探着,实则话里有话,“您看,要不然我先打电话给他,让他自己回来,就不用辛苦去找了,辛编那边也好道个别。”
能带领这么一帮小子,经纪人自然也是个人物,他眯了眯眼,自然是听得懂的,不过,他依旧是有些不信的,“有天,你说的是实话?”金牌编剧,辛?
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有天笑的自然了些,点了点头,补充道,“哥,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昌珉的哥哥,徐禹就是金牌编剧辛,啊,也就是我们去参加他母亲丧礼的那个朋友……哥都没进去,现场来了好多大腕和导演呢,可惜我们没机会打招呼……”说着还摸了摸脑袋,有些遗憾的样子。
经纪人有些吃惊,对于徐禹,还是有印象的。
他顿了半响,转身看昌珉,言语惊愕又带着些责问,隐约间还有些暗藏的惊喜,“沈昌珉,你怎么不早说?!”如果神起能得到金牌编剧的亲睐,他们可以少走多少弯路啊!想在日本站稳脚,简直轻而易举!!
昌珉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慢了半拍才回味过来经纪人在说什么,他立刻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辩解道,“徐禹只是徐禹。”他从不曾想要‘辛编’为他做什么,他要的从来就只是‘徐禹’,他认的也只有徐禹。
“徐禹哥不就是辛编,老幺你傻了吧!”俊秀瘪瘪嘴,插话道,哑哑的嗓子是独属细亚的声音,他笑呵呵的打趣昌珉,“话说回来,你家徐禹哥瞒的我们好辛苦哦!这么大的身份都不说出来,真是……”
一想允浩和在中这么痴迷辛编,偏偏‘辛编’就在他们身边,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和喜欢的人‘对面不相识’,真的很搞笑呵!~
经纪人有着自己的思考,视线在少年们的身上转了一圈,转身就走,“你们好好呆着。”
“哥,那在中怎么办?!”俊秀想也不想,一根筋的就脱口而出。
经纪人瞪来了一眼,哼声,“那小子私自脱队,当然是要找回来狠狠修理!!”语气,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了,“我亲自去找,看那该死的小子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昌珉的瞳孔紧紧一缩,显然是知道经纪人的打算了。
有天和允浩对视了一眼,不再言语。
“在中哥也真是的……”俊秀呐呐的嘀咕。
——这金牌编剧,是有多吸引人啊?
俊秀抬眼望天。
……平时最严谨,最‘大家长’的人,竟然也让经纪人逮着抓。
从墓园里出来,吉美扶着徐蕊,跟随着崔女士走了。
徐禹落在最后,一一送走了蕊妈妈的亲友,这才上了车,将钥匙插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开车,而是抬手揉着眉心——
疲惫,倦怠,还有消不去的满身阴郁。
蕊妈妈,更或者说就是他的母亲。
丧母之痛,他压的太刻骨,也更难平复……
长长的吐着气,徐禹撇眼看了看后视镜。
镜子里,少年正缓缓走来,有些犹豫有些徘徊,有带着点固执——
黑色的修身西装,修长挺拔,记忆里长长的头发被剪短了,眉目如画的脸似乎越发精致了,一头齐耳的中发也染成了栗色……
——金在中。
跟了他,整整三天了吧?
徐禹有些想笑,实际上却只是平淡的扯了扯嘴角,笑容都没来及泛上来就消散了。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自从吉田雪场回来,和金在中的联系就几乎中断了。
金在中,他的锲而不舍,他的坚持,有时真的令人难以理解……
仅仅因为,金牌编剧?
他看上的是这个头衔还是……
徐禹坐在车里,双手握着方向盘,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随后微微磕着眼,深邃的眸里有着隐现的暗芒。
在中走的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的。
——金牌编剧辛,就是辛徐禹。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对徐禹的怒气来的很快,可是这怒气又似乎去的很快。
这么几天,他想了很多,看了很多。想到了他们所接触的一幕幕,第一次遇见,kbs的偶遇,还有那场小车祸,背他回宿舍,还有雪场,徐禹不说但是确实有对他关心过,护过他……
——他,竟然对他气不起来。
等在中发现,甚至连最后一点委屈都快要消散了。
很可笑吧!
只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好,他金在中竟然就动摇了,竟然觉得可以抵消自己长久以来一直被欺骗,被耍,都被当成傻子一样玩弄着……
明明应该觉得愧疚,应该觉得理亏的人是他徐禹,可是到了这一刻,却是他金在中没有勇气,甚至连走到他面前都觉得忐忑。
——真是,不争气啊!
徐禹的车就在他不远处,下一秒也许就会走。
这一路走来,在中不信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可是……
他,或许并不想见他吧?
在中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脚步明明在向前,他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怯弱的想要后退了。
车子突然启动的声音,令在中抬起了头,在他以为徐禹要走的时候,车子却突然后退了,然后快速的停在他身边。
徐禹摇下了车窗,转过头看他,视线里是一贯的冷淡,他说,“上车。”
在中的嘴唇动了动,有些莫名的无措,犹豫,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地方打不到车。”徐禹说,他移开了视线,言语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等了这么久,你也应该有话要说。”参加了葬礼,自己身份不再是谜,徐禹大抵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也大概知道他要问什么,又要说什么。
在中垂了眸,没有立刻上车,一些话在嘴里咀嚼了一遍,他只问,“你不想见我?”
徐禹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也不知道算是嘲笑他的问题,还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后者的神色明显有些受伤了。
“没有的事。”徐禹回答他,并且俯身推开了副座的车门,“金在中,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tt
好几天不更了,抱歉了,大家久等鸟~~
这几天老爸身体不好住院,我也一直在医院守着……没时间碰电脑,tt接下来我会努力补上……
ps:如果就这么吃掉在中,会不会好突兀…… 默默滚走……如果不一小心变成np,一不小心崩了小徐……orz偶还是默默滚走吧
……………………………………
捉虫……
第五十三章
……曾想过很多见面的场景。
或喜悦,或悲伤,又或者尴尬突生,生冷的收场。
可是,在中从没有设想过这么一个场景,想过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会是如此的情况下。
两个人的空间,小小的车厢里,没有一句话,放缓了的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快要凝结了。
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徐禹。
这人,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他金在中所讨厌,所嫌弃着的恶劣孤僻男,也同样是这个人,在他金在中的生活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时间,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心思,是他金在中用尽了耐心细心,去琢磨去了解去渴望接触的人。
两者,若搁在几个月前,在中自问,一定是无法接受这种落差的。
可是,这种真相放在今天,私下里和徐禹的接触多了,抵触也早消磨了,甚至还生出了那么一丝一丝的好感,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除了被欺骗的恼怒,他甚至还真能在‘徐禹’和‘辛编’身上找出了相同点。
想想曾经的接触,想想徐禹曾出入的地方,在中暗恼着自己,竟然如此粗心。
如果,他能在细心一点,或许都会不一样了吧……
想见到辛,想要实实在在的能抓到他的距离,也有很多的话想说。
在中好几次偷偷的转过头,可是徐禹只专注与开车,目不斜视的,似乎连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他,更别提希望他主动开口,和他说说话了。
难道,都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在中看着想着,不自觉的就抿起了唇,心底里又涌上来了一股子委屈。
——看,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似的!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似的!
“我先送你去宿舍。”察觉到在中情绪的变化,徐禹动了动唇,只这么说了一句。
——就这么完了?!
在中转动着水润的双眸,恨恨的瞪着他,咬了咬唇,原本消失了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气的眼睛都红了。
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努力的用着平常的语气,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出口的字句却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就不准备解释一下?!辛徐禹!”
哪怕觉得没有意义,哪怕根本不把他金在中当回事!那,难道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那一条条的私信,都是他金在中凭空想象的吗?!
路口的红灯,徐禹踩下了刹车,然后才不紧不慢的侧过头,淡漠的眼神看了看在中,迎着他的视线,单薄的唇线开合,奇怪的反问他,“解释?我需要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不可置信的重复,在中的努点无疑是被实实在在的戳到了,他的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提了起来,一双明润的眸里带了几分怨恨,他气愤道,“金牌编剧!是啊,你辛编又需要向谁解释啊!”
“这么久了,你故意的吧!……明明就在我身边,明明就是你!故意不说!故意不承认!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打转,每天等着你,候着你,没日没夜的刷新着itter等你回复!首尔也是,东京也是,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你跑,很好笑吧?还愚蠢的一次次的问‘你在哪里’,一次次的猜测你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你不高兴了……那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很可笑!是这样的对吧!!?耍我很有意思吗?!辛徐禹!!”
在中的脸色都变了,喊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他委屈坏了。
徐禹看了他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再开口时语气里似乎有了些变化,又似乎没有,“我没有那么想,金在中。”
“呵!”
在中仰了仰头,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撇开了眼,拉下脸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他是脾气上来了,有些耍小性子,“停车,既然不想见我,我不烦你就是了!”
“金在中……”徐禹的眉头跟着紧了起来,本想要说什么或许真的打算澄清,但是绿灯已经亮了起来,排在身后的车一个个焦急的按起了喇叭,徐禹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只能暂时住了话题,转而说道,“我送你回宿舍,其他的,我们改天再说。”
这话,言语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但是不难听出他已经放软了语气。
若是平时,‘辛’的字句,‘辛’的细微变化,在中肯定是听得出来的。
可是,这会儿,在中正在气头上,他根本没有心思观察,一听徐禹的话,他想都不想就对了嘴回去,把后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不用了!既然今天不说,以后也没什么可说的!”
徐禹抬手揉了揉太阳|岤,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疲惫,半响,他才点了点头,“好。”
话音未落,车子就来了一个急转,快速的奔上了另一条道,穿梭进了高架的密集车流中,在中没拴安全带,差点倒向了一边,他连忙坐稳,喝道,“慢点!你去哪?!”
“金在中,你非要今天,那就一起走吧。”车速,比之前快了不少,徐禹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低声说,似在自语,“我的世界,是你非要进来的。”
在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望着前方,迟疑的问他,“辛徐禹,你什么意思?”什么你的世界我的世界,这算什么意思?!
“金在中,安静点。”
徐禹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在中张了张嘴没有再反驳他。
“回去还需要很久,困了,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他抿着那双孤傲的唇,唇线单薄,下颚的线条分明,轮廓有些生硬。
深邃的眼里有着专注,视线微微沉着,他的手指很长,指骨分明,双手掌控着方向盘,开车的速度很快,但其实很平稳,望着那双手就会令人生出那么一种称之为‘安全感’的东西。
——很奇妙,也很怪异的想法。
尽管在中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被那句平平淡淡的,也不知道算不不算得上关心的话,给安抚了。
身边这人啊,仿佛生来就是冷冷清清的,内敛和稳重又仿佛深埋进了骨子里,看一眼就咀嚼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或许这是男人的魅力吧。
在中顺从的坐在副座上,并且不再多做言语,最后还真的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
………………………………
在中醒来的时候,四周安安静静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
初醒的人,免不了要迟钝了一下,在中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扭过头看,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车也停在了一个白色围墙外。
——这衣服的主人大抵也就是他了。
拿下了衣服搁在手上,在中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这是在中不认识的地方,又或者该说,东京,他本就不熟。
四周空荡荡的,眼前只有一座纯日式的建筑,两层高的木质的小房,呈四方形坐落着,围着一方庭院,红木白墙,看上去已经有了一定岁月的累积。
主屋前的大门外,载着一颗高大的樱花树,这个季节树上已经果实累累,颜色鲜艳。
看不到徐禹,在中站在大门口,有些犹豫不决。
“客人,你醒了?”
门梁上悬挂着一串紫风铃,一身传统打扮的日本妇人微笑着迎了出来,合着手踩着小步,悄无声息,“请进来吧,禹少爷在楼上。”
“阿……您好!”在中听懂了她的言语,有些僵硬的回了她一个礼,弯了弯腰,也不知道对不对。
妇人的面容很慈爱,笑容不减,她上前几步,跪坐在门沿边,从边上的小柜里取了一双木屐,然后示意在中换上,“客人,随我来吧。”
在中笑了笑,不免有些拘谨。他听话的脱去了皮鞋,换上木屐,跟随着妇人向里走去,落地‘咚咚’有声的鞋子,令他不适极了。
青花瓷的摆设,出自名家的字画,转角处的盆景,翠竹林立,还有绣工精卓的布帘挡着浓烈的阳光,一尘不染的角角落落,连脚上踩着的红木看上去都大有来头……
走着长廊水榭,身边庭院里缓缓的小桥流水,大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模样。
原以为只是一栋古老的日式建筑,却想不到它藏着这么多细致的华丽。
在中一边走着,一边暗叹着这奢侈的地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沿着小扶梯上楼,小楼的规模很大,和在中门外所见的所想的并不相同。
妇人沿着回廊绕过去,脚步很轻。
在中有些茫茫然,有些陌生的不安感,却也只能跟着她。
妇人停在了一扇移门前,她微微弯下腰,声音不高,但足以让里面的人听到,“少爷,我把客人带来了。”
“嗯。”里面的人应了声,语调带着点冷淡,不难听出来是徐禹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妇人依言让出了道,然后替在中把门打开,笑容不减,微微弯着腰,十足的恭敬礼节,“客人,请进吧!”
在中看了妇人好几眼,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他举步进了门——
卧室里,隔成了两间,一大一小。
外间摆着一张休憩的榻榻米,面对着打开的窗,徐禹正盘着膝坐在地上,小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他十指翻飞,似乎正在忙碌,间或抬了抬头,“随便坐。”
在中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徐禹身边也盘膝坐了下来,瞥了眼徐禹眼前的笔记本,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古建筑,古传统,甚至还有像日本历史剧里一样打扮,一样恪尽职守的女佣……
徐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过身面对着在中,双眼在卧室里绕了一圈。
“觉得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家。”徐禹轻笑着,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回忆又像是讽刺着,“让我想想……十一岁吧,他们离婚后,我就住在这里,大概六年多。后来有了妈妈……”徐禹吸了口气,仰起头,喉结滚了滚,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这个‘妈妈’,大概并不是崔女士吧!
知道徐禹的背景后,在中微微一想,隐约就有些懂了,“住在这里?一个人?”在中,问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徐禹的语塞,心里有种密密麻麻的刺痛,说不清楚这痛感源自哪里,
徐禹暮的一笑,有种豁然的明朗,“当然不是,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有管家。可是,日本最好的职业管家,有证的哦!”淡淡的语气,还有些打趣,实则听不出来是喜是悲。
职业的管家,十一岁……
在中下意识的咬了咬唇,或许一直觉得被抛弃的自己是不幸的,但,至少他还有养父养母的疼爱,还有姐姐们的照顾。
那辛呢?
家世再好,又怎么样……
在中不说话了,看着徐禹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满满的,是心疼味道。
“金在中,不要拿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徐禹抿了抿唇,并不喜欢被这样子望着,伸手揉了揉在中的脑袋,微叹,带着点轻嘲,“我活得很好,辛徐禹活得很好!金牌编剧,乐天少董,还有崔女士名下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