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豪杰春香同人文 爱的奇迹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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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杰春香同人文 爱的奇迹 作者:肉书屋

    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任何的波折,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垂头丧气,要打起精神来,想想卞社长,想想他为你做的这些事,想想他做这些事情时心里的难过和痛楚,一定要让他放心,一定要证明给他看,将来你和你的孩子都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明白吗?”

    “社长,我明白了……”春香瘪了瘪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卞社长说得没错,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刻苦、聪明、有耐力,当初你辞职的时候我和姜组长都觉得很遗憾。所以那天,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卞社长的约定,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公司都会向你敞开大门,欢迎你回来。”

    “谢谢您……”

    “不过可笑的是,大概是真的被卞社长感动了吧,为了让这份约定更加真诚,我居然没有接受他开出的任何一项优惠条件。”韩正花感慨地注视着她,“知道吗,这是我征战商海这么多年,做出的唯一一个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承诺。知道是哪句话让我感动了吗?”

    春香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韩正花看着窗外的天空,仰起了下巴,像是模仿着他那天说话时的表情:“他说,‘等将来,等她翅膀硬了的那一天,就放开手吧,请一定要给她自由,拜托了’。”

    第 82 章上

    入夜,卞学道说想活动活动,于是春香陪着他在走廊里慢慢走了一圈,最后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并肩看着窗外。

    “看过很多国家很多城市的夜景,今天才发现,原来首尔的夜景也很美。”

    “是啊,可惜城市的灯光太亮了,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清楚了呢。”

    “春香上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我们婚礼上啊,难道大叔忘了?”

    “呵呵……”

    “大叔是想看真的星星了吧。”

    “嗯,秋天是看星星的好季节,我们找机会去看星星吧。”

    “好,等这一次化疗结束,回家后我们就去看。”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今天,李庭勋教授找过我了。”

    “是吗?他说什么。”他仍然看着窗外。

    “他问——,是不是需要放弃大叔的治疗。”

    “春香怎么说呢?”

    “我告诉他说,不想放弃,”她仍然盯着他的侧面,“不想放弃治疗,不想放弃大叔,一切的一切,都不想放弃。”

    “好啊,春香说不放弃,我们就不放弃,那就继续治疗吧。”他轻轻说,然后笑眯眯地转过脸来看着她。

    “大叔,”她看着他,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他,然后说:“为了我和小树,大叔辛苦了。”

    “你也是,春香也辛苦了。”

    “所以我们都要加油,好吗?”她微笑着,把手放在栏杆上他的手上。

    “对,你,我,还有小树,我们都要加油!”他也微笑着。

    他们彼此的眼睛里,荡漾着光亮,一点也不比窗外璀璨的灯光暗淡。

    既然他们没有放弃治疗,李教授第二天就开始打升白针,一种重组人粒细胞刺激因子,等他的白细胞升到一定程度以上,就会继续化疗。虽然暂时不用翻来覆去地呕吐,暂时不用承受化疗带来的疼痛加剧,但是化疗已经让他本来就虚弱的体力消耗殆尽,再加上升白针是让骨髓中未成熟的白细胞释放出来保护机体免疫力,所以他开始感觉关节疼痛、肌肉酸痛,行动更不方便了。

    这天下午,春香正在给卞学道按摩腿关节和肌肉,简秀雅带着小允来串门。因为他们的暗地帮助,简秀雅现在已经没有打工了,专心在医院看护小允,她准备出门一趟,可又怕小允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无聊,于是把他送到8楼病房去找叔叔阿姨玩。春香想着正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于是把志燮叫了进来,四个人一起打花牌,卞学道一个人一家,靠在床头,春香和小允一家,坐在他床尾,志燮一个人一家,坐在椅子上。

    “今天这样的天气,秋高气爽的,真适合踢球呢。”出牌的间隙,志燮看了看窗外,随口而说。

    “志燮已经很久没有踢过球了吧,天天都被困在医院里。”卞学道冲他笑了笑。

    “也没什么啊,能天天陪着学道哥,还有春香姐,不用愁找工作,也不会被父母骂,”志燮怕他多心,赶紧转换了话题,“再说还有我们这么乖的小允,天天在一起也不会腻。”

    小允看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工作啊?”卞学道问他。

    “我记得上次在家里,听志燮说是学的计算机软件工程?”春香说,“那以后可能就要从事与这些方面有关的工作了罢。”

    “也不见得,现在竞争压力这么大,在学校的时候,我还辅修了金融管理专业,我是双料学士呢,以后这些方面的公司我也会去竞聘的。”

    “是吗,志燮真厉害!”春香由衷地赞扬了他一句,“是吧,小允,志燮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春香姐,又叫小允喊我志燮哥哥了,”志燮停下了手中的牌,抗议着,“你就比我大一岁也,凭什么小允叫你阿姨,要叫我哥哥呢?再说,我叫学道哥也是哥啊,难不成小允要叫学道哥作哥哥!!”

    “我不管,我就要让小允叫你哥哥,”很难得地在外人面前,她身上未泯的孩子气泄露了出来,“对吧,小允。”

    “嗯,志燮哥哥。”小允听话的叫了一声,他一直对春香言听计从。

    “看吧,小允最乖了,”春香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得意地宣布,“大叔肯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所以三比一,你输了。”

    “大哥——”志燮求救般地看着卞学道。

    卞学道笑而不答,只说:“志燮,该你出牌了。”

    “什么嘛,就知道欺负我,好像你们三个是一家子似的,”志燮郁闷地打了张牌,“小允叫你阿姨,叫学道哥叔叔,叫我哥哥,你又叫学道哥大叔,我又叫大哥,真是全乱了套了!”

    几个人一愣,然后齐齐地都笑了起来。

    “对了,志燮,”卞学道一边出牌,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学过基金管理吗?”

    “学过啊,有相关的课程。”

    “对这方面感兴趣吗?”

    “还不错吧,我这几门相关课程,得的都是a学分呢。”志燮说,“怎么,学道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有个朋友在金融信托机构,也许有机会可以推荐志燮去那里工作。”他冲他笑了笑。

    “是吗?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到觉得今天这样的天气,更适合野餐,不冷不热的。”春香看着手中的牌,思索着该打哪一张出去。

    “阿姨,什么叫野餐啊?”小允问。

    “怎么,你都没有参加过野餐吗?学校应该有组织啊。”

    “我还没有上过学。”小允平静地看着她。

    春香心里咯登一下,是啊,小允四岁就发现得了白血病,现在也才七岁多,别说上学,可能连幼稚园也没有上过几天。况且他的家人都忙着为他挣钱治病,郊游、野餐、或者看电影之类,这些对于他和家人来说可能都是奢侈的事。她看了看卞学道,发现卞学道也在看自己。

    “小允,野餐就是一家人或者是几个好朋友相约到户外,到公园啊、森林啊这些美丽的地方,铺上毯子,一边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边吃着好吃的食品。”

    “听上去,应该是很好玩的一件事吧。”小允羡慕的说。

    “对啊,是很好玩,以前阿姨在南源的时候,每年学校都会组织去郊游、去野餐。阿姨在东京的时候,每年春天也会和同学一起去樱花树下野餐。”

    “真好,要是我哪天有机会也去野餐就好了。”

    听到他的话,春香愣住了。

    “阿姨,该你出牌了。”小允提醒她。

    “大叔,小允,志燮,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我们明天,集体去野餐怎么样?!”

    “我们这是去哪里?”

    第二天上午,看着汽车出了医院,卞学道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保密!”春香开着车,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他,得意的笑了。

    “我知道!”坐在后座上的小允,突然发话了。

    “是吗?是去哪里?”卞学道转过头问他。

    “保密!”小允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

    “小允,做得好!!”春香大笑着,快活地按了按喇叭。

    “什么嘛,就知道欺负我……”卞学道学着志燮的语气,装作一付受了委屈的模样。

    “可怜的大叔……”春香配合地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最可怜的是志燮,”卞学道笑了起来,“他帮我们筹划了半天,又去超市采买东西,可是最后还不得不留守在病房,给我们当替罪羊。”

    “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这样悄悄一走了之,手机也不开,非得把大家都急死不可,如果他留在病房,至少可以跟大家有个交待。”

    “是啊,只是但愿阿姨不要把他骂得太厉害。”

    “而且,但愿李庭勋教授查房的时候发现我们不在,也不要太生我们的气。”

    “怎么感觉好像学生时代逃课似的。”

    “怎么,大叔读书的时候也经常逃课吗?李梦龙那个时候就经常逃课,被我骂个半死。”

    “男孩子嘛,读书的时候没几个人没有逃过课的。”

    “我从小到大,一次课都没有逃过呢。”

    “我们春香,是著名的‘南源三好’啊!”他微笑着看着她,“不过今天,还是你主动提议,并且‘带领’我们逃课的呢。”

    她笑了起来,伸手去握住了他的,不知怎么的,她今天的确很想带着他们俩逃出病房,逃出医院。如果她有更大的能力,她甚至想带他们逃离这个星球,逃离这个世界,去到某个,不再有疾病、不再有疼痛、不再有输液打针吃药的地方。

    “原来春香要带我们来的地方,是洪陵植物园啊?”

    卞学道坐在轮椅上说,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食品和水,还有两块小毯子,一本书,春香推着他,小允戴着棒球帽在一旁,三个人慢慢地走着。

    “是啊,本来想带大叔和小允去南怡岛的,可是去那边路上要走一、两个小时,我担心大叔的身体会吃不悄。”

    “不错,这里也挺好,反正我也没来过。”

    “不会吧,大叔还是在首尔长大的呢,真的都没有来过吗?”

    “我以前,几乎不逛公园的。”

    “小允,累不累?要是累的话,我们就坐来下歇一会儿,”春香对身边的小允说,“叔叔身体不太好,我们要多照顾他一点,就只有辛苦小允了。”

    “不累,一点也不累,”大概因为很久没有来过公园,小允苍白地脸上已经泛起了激动的红晕,“快看,小松鼠!”

    一只麻灰色的小松鼠从他们身前跑过,一下子窜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去了。

    这个季节的洪陵植物园,树木繁茂,郁郁葱葱,在小山丘上分布着按树木种类栽种的植物。他们在林中慢慢地走着,不时看见松树上的松果掉落在软软的松针上,灌木丛中的鸟叫声、虫叫声也听得十分清晰,偶然能发现一簇令人惊喜的红色,清香淡雅的小花,虽叫不出名字,但是却十分招人喜欢。空气中充满了树木淡淡的清香,还有修剪过的草坪被阳光照射后发出的香气,一阵风过,树叶簌簌地作响,到处满溢着祥和安然的气息。走得累了,春香就带着小允坐在林间专门为游人设立的小树桩或者小椅子上,三个人一起谈笑着,悠闲地倾听林间潺潺的溪水声,真的再惬意不过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最后春香把三个人安排在一个池塘边的草坪上,背靠着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洋槐,她在树荫下辅好了餐布,把食品拿了出来。卞学道突然兴致勃勃地要带小允捞鱼,看着这一大一小看着自己兴奋的样子,心想着捞鱼也不用走来走去太累,于是春香就答应了,给了他们两个纸杯。然后卞学道就带着小允慢慢走到了池塘边坐了下来,在他的指派下,小允还不知道去哪个地方找了个细木枝,还有一卷脏兮兮的线,他居然煞有其事的给小允做了个钓鱼杆,小允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春香坐在树荫里看着书,看得累了,她抬头看了看他们的方向,只见卞学道和小允一大一小的背影坐在石头上,她微笑着望着他们,一愣神,突然觉得有点恍惚,要是小树长大了,和他爸爸坐在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她心里想着。

    “快回来吧,开饭了。”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冲着他们开心地叫着。

    两个人幸冲冲地回到了她身边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觉得太阳的毒辣,只顾着赶紧把成果展示给她看。因为没有诱饵,时间也不长,鱼自然是钓不起来的,不过两个纸杯里,一只装着几只螺,另外一只盛着水,水面上有一只水爬虫,杯底居然还有一只小螃蟹。

    “怎么,小允,准备把这些小家伙都带回医院吗?小允的病房有很多人,不方便养这些,妈妈肯定也不会允许的。”

    “叔叔~”小允求救般的看着卞学道,刚才一个小时的短暂友谊,让他突然对卞学道产生了莫名的亲近感,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和他靠近,准备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那就养在我们病房吧,”卞学道居然真的帮小允求起情来,“小允可以天天来我们病房看它们。”

    “你们……那好吧,”春香看着这一大一小,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只养小螃蟹,其它的待会儿回家的时候,还是放回池塘里。”

    “哦,阿姨真好!”小允兴奋的举起了双手。

    “瞧你,小手脏成这个样子!”春香看着他的手,一把抓了过来,用湿纸巾帮他把手擦拭干净。

    “还有我的。”卞学道也把两只手伸了过来。

    “真是的……”春香嗔怪地笑了,也把他的手拉了过来。

    第 83 章上

    吃完午餐,又让卞学道吃了几粒止疼药,春香开始收拾垃圾,然后两个男人倚在树下休息。

    “叔叔,我有点困了。”小允对卞学道说,然而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就很自然的倒了下来,枕在他的腿上。

    卞学道低头看着腿上睡着的孩子,心里百感交集,还是第一次,这样一个柔弱的小生命表现出对自己的温存和依赖。他看着他眉清目秀的小脸,举起了自己的手,有点迟疑地,轻轻放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怎么,小允睡着了?”春香回来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看到小允对他的亲热。

    春香把两张小毯子拿了过来,一张给小允盖上,然后又把另外一张给他盖上,最后她自己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春香,睡着了吗?”安静的午后,她靠着他几乎都要睡着了,突然听到他轻轻说。

    “还没有,大叔有什么事吗?”

    “就想和春香聊聊天,难得像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

    “好啊,说点什么呢?”

    “那就跟春香商量个事儿吧。”

    “什么事?”

    “我想——,把所有的钱,把公司买卖获得的所有收益都捐出去,成立一个青少年慈善基金。基金的受益者,主是那些因父母双亡、或者一方亡故、或者单亲家庭,而导致经济困难,无钱治病的孩子,或者无钱读高中、大学的优等生。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是因为上次给小允捐款的事情吗?”

    “对,就是那一次,突然让我意识到,这样偶发的善心,帮不了多少人。小允能够遇到我们,是他运气好,可就像你小的时候,生活中却没有从天上掉下一个圣诞老人,所以为了学费的事,你妈妈会吃许多苦,你也会吃许多苦。但是如果有这样一个慈善基金,在遇到经济困难的时候,可以有地方寻求帮助,才能让更多的孩子拥有希望和获得幸福的权利。我想要系统地、有目的地、有规划地做这件事,我想要更多的我不认识的小春香、小允们,能够获得帮助。”

    “大叔,真好,真是太好了,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都会得到帮助,他们的童年都不会有那么多的困难和痛苦了。”春香坐了起来,满怀感激地看着他。“可是,慈善基金要怎么做啊,我也不太明白。”

    “慈善基金的运作和管理,当然需要专业化的团队,如果仅仅是盲目地给予,再多的钱总有一天也会坐吃山空。我已经联系了一家熟悉的基金信托公司,会委托他们来帮我做慈善基金的运作和管理,而我们这边,我想委托志燮来进行管理。一来他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也有一定专业基础,二来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他的人品一百个放心,第三,我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对叔叔阿姨进行一种报恩吧,如果是经济上的赠予或者是补偿,他们决计不肯收下,如果志燮将来在这方面有所作为,他们会觉得欣慰的。”

    “原来是这样,嗯,很完美了。”

    “怎么,你都不担心没有留什么财产给你和孩子?”他注视着她。

    “那个本来也不是我的钱啊,大叔想怎么安排自有大叔的道理。”

    “可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啊,”他刮了刮她的鼻头,“现在卖公司的收益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能够单方面这样做的。”

    “不,还是捐出去吧,我真的很赞赏大叔的这个方案,就算是为了童年的自己和现在的小允。再说,”她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还是不要让我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吧,你知道我是个守财奴,要是钱真到了我包里,肯定会舍不得拿出来的。”

    “呵呵,守财奴,真的舍得?”

    “嗯,虽然我喜欢钱,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得到钱的方式,”她自信地看着他,“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我们以后不会缺钱花的。”

    “傻瓜……”他重新又搂过了她。

    “不过我到想问问大叔,这么多钱一下子捐出去,大叔都不心疼吗?因为那些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对大叔来说不一样,那些钱不都是大叔辛苦十几年的血汗吗?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心疼吗?唔,这个问题有点难到我了。”他埋头看着自己的腿上,小允仍然睡得香甜,他的目光又移向远处,池塘边的几丛芦苇已经有些发黄了。“年轻的时候,拼命地挣钱,不择手段的挣钱,以为有钱就能买来一切,就能得到一切。我还记得第一次成为真正的有钱人时,一次就给自己买了七块世界顶级名表,因为什么呢,一个星期有七天,每天戴一块。”

    “呵呵,原来大叔的‘社长病’,是从那个时候就养成的啊。”

    “是啊,‘社长病’,就是有钱人的病吧。但是慢慢地,你就会发现,财富和幸福好像不一定成正比,毕竟物质没有止境,没有最好,总有更好,总有更舒适的座椅,更精致的晚餐,更大的房子,更炫目的汽车,这些东西一旦拥有,很快就能习以为常,你想要的安全感它未必能给你,有时候还会适得其反。”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认识春香后,才知道这世界上仍然也有钱买不来的东西,怎么努力也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就好像,如果我不是有钱人,是一个像李梦龙、郑民浩那样的普通人,春香会不会早一点正视对我的爱,或者早一点回到我身边呢?”

    “大叔……”

    “所以,当你的财富多到一定程度,你就会突然发现,自己不再会为金钱而愉悦了。你就算买了十辆高级轿车,你每次只能开一辆,你占用马路面积还是那么大,你就算订做一百套顶级男装,一次也只能穿一套,你获得的赞扬不比别人多,就算你的表是别人的表价值的一千倍,你和别人拥有的时间也是一样的多,就算你创造的财富是别人的一万倍,你拥有生命的长短仍然和别人一样,甚至还不如别人。所以,当你不再为金钱而愉悦的时候,只有精神层面的愉悦才能让自己感觉快乐。”

    “我记得以前有位作家说过,没有真正有过钱的人,是没有资格说铜臭的。”

    “我没有那么高尚,只是自己生病后,再加上小允的事,突然才想明白,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希望了吧。这些财富不会带给我希望,但是却可以带给其它人以希望,”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远方,“所以,虽然会因此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财富,但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有能力做这样的决定,能够有能力让更多的人拥有希望,这些让我感觉快乐、有价值,能让我感觉,自己其实比以前更加富有。”

    她重新坐了起来,清澈、温柔、崇敬地看着他,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却在想着如何给更多人以希望。

    “大叔,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说过什么?”

    “我,还有小树,我们都为这样的大叔感到无比骄傲。”

    晚餐前,一行“出逃”的人回到医院,惊慌失措了一天的人们早已经在病房里守候着,众人自是一番责备。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了,等把一切安顿好,送走病房里的其它人,春香回到他的病床旁坐了下来,两个人互相看着,然后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糟糕了~”春香说。

    “是啊,糟糕了。”

    “以后他们肯定会把我们盯得死死的,再也没机会溜出去玩了。”

    “呵呵,从来没有做过坏孩子的南源三好成春香,也会喜欢上‘逃课’的感觉?”

    “原来偶尔当当坏孩子,会这么快乐呢。”

    “春香~”

    “嗯?”

    “跟我作个约定好吗?”

    “什么?”

    “等真的那一天,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缓缓地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请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就像今天一样,带我回家。”

    “好……”她盯着他看,然后慢慢俯下身,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我保证。”

    “出逃”之后过几天检查,他的白细胞勉强回到了最低限上,于是又继续进行化疗,可几天后查血,他的白细胞却又降了下去,于是化疗再一次停止。可是这一次,打了很多支最高级的升白针,还有一些中药汤剂辅助治疗,他的白细胞仍然没有升到可以承受化疗的正常值,那个没能完成的第三次化疗,似乎显得有些遥遥无期了。

    “卞太太,我想,您希望出现的戏剧化效果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

    “而且恶化的速度极快,已经向整个胃部,以及其它器官迅速扩散了。”

    “反正都是死,您是这意思吗?”

    “……”

    “我知道,极有可能因为继续实施化疗,而令死亡提前到来。但是,只要其中存在哪怕01的可能性,我都期盼着奇迹出现,想着,要力挽狂澜。”

    “……”

    “我不要‘反正都是死’,我想要——‘如何都要活。’”

    “明白了,那就继续留在医院治疗吧,再过一段时间,看看他的白细胞能不能升上去。”

    “给您添麻烦了,拜托了。”

    又过了几天,宋奎贤和律师来到医院,就在他的病床前,签署了公司转手的正式协议。

    那之后第二天上午,白室长和司机把春香需要的换洗衣物、阿姨给他熬的粥送过来后,见他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白室长?”他却睁开眼睛叫他。

    “社长,有什么事?”

    “能——陪我坐会儿吗?”他看着自己的下属。

    “大叔,那我先出去散散步吧……”春香知趣地站了起来。

    “没关系,今天春香就在这里吧。”他冲她笑了笑。

    “坐吧,”他看着白室长,用下巴指了指床的另一边的一张椅子。

    白室长一愣,他看着他真诚平静地目光,然后坐了下来,“有什么事吗,社长?”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从9月8日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社长了。”

    “大概是,叫习惯了吧,”白室长心里一酸,“这么多年了,改不了口。”

    “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我是七年前到您公司的。”

    “哦,时间很长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好像,好像昨天才进公司似的。”

    “你打算,还要在我这里待多久呢?”卞学道终于问出他想问的话。

    白室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本来不想主动说的,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会主动提出来,意向协议签定后你没有提,我还能理解,可是昨天,正式合同已经签定了,在法律上已经生效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社长,可你仍然没有提出来,”他突然玩笑似地笑了起来,“怎么,还想跟我混一辈子?”

    “社长……”白室长不仅没有笑,声音反而哽咽了,“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社长。”

    “一直不相信朋友,也一直不愿意真心交朋友,总认为朋友就是骗人和被人骗的,可是自从认识春香——,”他转过头又对她笑了笑,又转了回去,“好像朋友也开始多了起来,检察官、明星、家庭主妇、警卫、社长、保姆,还有——白室长你。算算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多吧,朝夕相处的,早已经习惯了,一天不见,一天没打电话,就觉得生活中缺少点什么似的,所以,虽然嘴上从来不说,在心里深处,已经把白室长当朋友了。”

    “社长,我……我也是这样想的。”白室长开始还顾忌春香在旁边,现在干脆啼泪滂沱地哭了起来。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床头柜上有纸巾,自己拿着擦擦吧。”他指了指自己的柜子,然后继续注视着他,“以前一直对你态度不好,经常冲你吹胡子瞪眼的,有时还当面摔你文件,还骂过你吧。虽然你是我的属下,可是今天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毕竟你的年龄比我还大几岁,所以以前的事,请不要怪我吧……”

    “社长……社长您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到是我经常给您惹麻烦,犯错误,”白室长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我有时会在人后抱怨您的傲慢,有时……有时还会打着您的名号在下属们面前作威作福,还有的时候……出差报销的时候……”

    “我跟宋董事长谈过,”他却打断了他,“为了稳定人心,原来道道企业下属的所有部门,暂时都不会有大的人事调整,你也暂时代理公司社长一职。可是毕竟已经被别人收购了,肯定会有新的公司高层、中层安□来,所以以后不要让人看到你这样,不然别人会觉得你没有威信的。另外,以后说话要慢一点,不要结结巴巴的,如果没想好措词,宁可先不说。”

    “社长……”

    “还有,只要你在那里待一天,都要夹着尾巴作人,虽然合约可以保你们一年不被炒鱿鱼,但在这样大规模的电影集团里,人才辈出,关系复杂,如果本事不够过硬,那就别学我的恃才傲物,至少有个好人缘,也会对你有帮助。”他停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春香连忙把杯子递给了他,他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现在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要把别人捏碎了变成自己,而不是把自己捏碎了变成别人。只要坚持,就有希望,哪怕输得一干二净,只要坚持下去,就有翻盘的机会,哪怕是被人打趴下了,只要坚持下去,就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社长,我想多在您身边待几天……”

    “不用了,你总有一天都要离开的,”他微笑了起来,像是对一个真正的老朋友那样,“所以明天开始不要再来了,你已经有了新的公司,新的老板,总不能天天旷工在这里耗着。”

    “这个您不用担心,昨天送宋董事长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他,想留下来陪您的,他同意了。”

    “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希望你明天就去新公司报道,哦不,今天就去吧。今后你就是那里的主心骨了,那些艺员们我不会太担心,都有各自的经纪人护着,只是原来的部长、组长、职员们,他们看到你,心里才会踏实。所以你要尽早出现在他们面前,要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以后他们的一切,就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可我还是担心您,我担心您需要我。”

    “志燮现在天天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他可以跑腿,另外还有司机,还有保姆,照顾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去帮我给方志赫买一辆新车吧,上次春香把他的车撞坏了,也一直忘记了要赔给他。就这一件事了,这件事办完,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社长……”

    “好了,你走吧,”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白室长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站了起来,“社长,那我也最后再握握您的手吧。”

    卞学道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把手伸给了他,“拜托了。”

    “您多保重,社长。”白室长站在他床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 84 章上

    晚上,卞学道正等着护士来打针,春香正在卫生间里洗漱,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我是成春香。”

    “哦,是秀雅姐。”

    “什么,小允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可我今天白天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什么——,就刚才,就刚才通知你的,是哪里骨髓捐赠者?”

    “哦天啦,真是太好了。真为小允感到高兴!”

    “当然,我一定会告诉他的。祝福你,秀雅姐!”

    “好的,那就这样吧,告诉小允,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放下电话,春香一脸兴奋坐在他床边:“大叔,好消息!”

    “听到了,是小允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吗?”

    “是啊,刚才秀雅姐说,小允的主治医生才给她打了电话。大叔还记得吗?医生说小允的病只能靠骨髓移植,可是他父母亲人的h配型和他都不符合,现在好了,医院通过在中国台湾的慈济骨髓捐赠中心,在台湾找到了一位h组织配型相吻合的自愿骨髓捐赠者。”

    “可是,小允和那个志愿者,不是都没有血缘关系吗?基因肯定也不吻合。”

    “现在医学发达,早已经可以实施无血缘关系的异基因骨髓移植了,大叔都不知道吗?”

    “我哪里像你,已经成了半个专家了。”他笑着看她,“那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还得再等等吧,先要找到这个志愿者,要办各种手续,然后采集骨髓,然后送到韩国来,医生说最快也要两个多星期。”

    “真好,像小允妈妈说的,小允是个好孩子,一定还有机会享福的。”

    “我们家大叔也是好孩子……”她微笑着逗他。

    “既然是好孩子,”他也笑着看着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话中有话,“春香就不该瞒着我。”

    “什么?”

    “李庭勋教授说,已经不可能再化疗了,是吗?”

    她搭下了眼帘,仿佛不敢看他似的:“那个,只是暂时的。”

    “一定要告诉我,假如,就算是真的遇到无法治疗的情况,也一定要告诉我,好吗?百分之百的信任,百分之分的坦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和春香之间是这样的关系,永远都是这样的关系。”

    她抬起眼看着他,他虽然看起来失落而静寞,可他仍然微笑着。

    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的男人,她这样想着,心里顿觉温热。

    又过了一个星期,医院花园里的两株金桂都开了,路过的时候,春香忍不住凑上去仔细地嗅了嗅。

    从来到这里开始,卞学道就看着池塘的对面,久久的看着,也不说话。她在一旁看着他,顺着他的眼光,从飘浮着新鲜落叶的池塘,到仍然郁郁葱葱的万年青,到对面那排高大的树,锯齿状的树叶,边缘已经开始变黄了,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天空中,蔚蓝而高远。

    她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思绪又神游到了遥远的地方,她知道他的心灵又回到那些自由而宽泛的世界,那是他曾经游刃有余、自在翱翔的世界,那是他付出了全部激|情和梦想的世界,可现在他的身体却必须要禁锢在这小小的医院,禁锢在这小小的病床,禁锢在比病床还要小的轮椅上,她看着他,第一次觉得,那不顾一切、费尽心机的治疗与救治,也许并不是他的内心最想要的。

    突然,卞学道的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蹭地冒了一头细汗,他在轮椅上侧过身子,往一边倾着。

    “大叔又开始疼了吗?”春香赶紧站起了身,上前扶着他。

    他看了看她,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停了一下,似乎自己控制住了,然后无力地靠着她。

    “大叔是想要吐吗?”

    她一边轻抚着他的背,一边迅速地把随身携带的塑料袋拿出来,可还没等她把塑料袋放到他嘴边,卞学道已经侧脸喷出了第一口,甚至溅到了春香身上,不是早晨吃的东西,也不是上午喝的水,甚至胃液、甚至胆汁,都不是,而是一大口鲜血。

    “卞太太,我不得不非常遗憾地告诉您,经过我们详细地检查,卞学道先生已经发生大面积癌转移,除了胃、脾脏,还有十二指肠、食管、肝脏,肺上的浸润也越来越严重……”在自己的办公室,李庭勋看着对面的春香,行医这么多年,他一次又一次像今天一样,浇灭无数个病人和家属的希望。

    “这就是他吐血的原因吗?”春香看着他。

    “对,组织病变引起的上消化道出血。”

    春香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盯着桌面上的花纹。

    “怎么了,卞太太,你还好吗?”

    “没什么,”春香重新又看着他,“那个,血止住了吗?”

    “现在已经止住了,但是,但是我还是要建议您,希望您为了病人的身体状况着想,放弃化疗,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很虚弱了,您也看到了,打了那么多次升白针,对他仍然没有效果。”

    “如果放弃化疗,还有其它的治疗手段吗?”

    “止血,止痛。”

    “这些,不就像没有治疗一样吗?”

    “其实我早就告诉过您,对于他这样的晚期癌症患者,其实更重要的是怎么让他过得舒服一点,不那么痛苦,化疗也好,中药也好,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我想病人的内心其实……”

    “那我们,去问他好了。”她重新抬起眼睛看着他。

    “嗯?”李庭勋有些诧异地。

    “我答应过他,什么都不会隐瞒他,再说,自己的生命不是应该由自己来掌握的吗?”

    “明白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到病房去吧,”李庭勋站了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一件事,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哦对了,还有这个。”

    “戒指?大叔的戒指怎么在您这里?”春香吃惊地接了过来。

    “检查的时候,从他手指上滑落的,我想这只戒指现在对他的手指来说,已经太松了。”

    春香握紧了那枚戒指,看着他,咬紧了牙关。

    “原来是这样。”卞学道平静地点了点头。

    似乎为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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