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第6部分阅读
好女十八嫁 作者:肉书屋
时也没有追上范岱,后来四处找不到他就先回去找姐弟俩了。不过,瞧范通的神情却并不担心范岱,好像范岱以前也少不了闯什么祸似的。
既然范通不在意,范小鱼自然也懒得管,反正急也没有用,再说就凭范岱那身本事,那个昙儿姑娘估计也奈何不了她,确实没必要担心,如果他们俩真的是对小冤家,那就更无需多管了。
父女俩没心没肺地烧了热水梳洗了一下准备睡觉,倒只有七岁的范白菜为叔叔担忧了好一会,但他人小腿短,又没有半点武功,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跟着睡觉。
这一睡就到了大天亮,起来一看,天色阴沉沉的,山谷中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濡湿了屋前的一片泥地。
范小鱼起床烧了面疙瘩,可等到早饭都吃完了,范岱还是不见踪影。
范通沉吟了一下,把家中唯一的一张桌子移到一旁,道:“我先送冬冬去上学,然后去找找你二叔,你就在家里重新开始练基本功夫吧。”
说着,跟范小鱼摆了几个蹲马步出拳之类的姿势,让范小鱼练习。
父子俩下山后,范小鱼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练开了。
在心理上来说,她早已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当然知道欲建高楼先打基础的道理,而且自从昨天发掘出轻功之后,再回想起那天耳尖地都能听到小正太和他那丫环的悄悄话,她更是对这具身体充满了兴趣,现在正好借此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其实,若不是因为下雨,她还真想出去好好地跑一圈,看看自己到底能一口气跑多长的路呢!
就在范小鱼老老实实、稳稳当当地蹲着马步,两秒中数一次,已经数到了第一千五百五十七只小绵羊的时候,好像突然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
是范岱回来了吗?
范小鱼忙直起身向门外望去,却见果然有一个人影冲到屋前,但只一看,就惊讶地怔住了。
来人的居然是上官家那个昨日刚刚成亲的酷酷的新郎官大名,而且还是单独一个人。
“表姐!”
只见这个少年新郎官脚步不停地长驱直入,还没等范小鱼反应过来,已经像风一样冲进屋子,左右没瞧见人,又一阵风似的转冲到厨房,这种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霸道作风顿时让范小鱼生出了强烈的反感。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年新郎官已经站立在她的面前,瞪着眼睛问:“我表姐呢?”
表姐?一上来就搜屋子,又莫名其妙地问她表姐呢,奇怪了,她应该知道他表姐是谁吗?
范小鱼气的不怒反笑,真是个神经病,才新婚第一天,放着老婆被窝不理,硬要到她这个穷家寒舍来乱搅一番找什么表姐,如果对这个婚姻不满的话,他索性逃婚啊,一双腿跑的这么快,有谁能看得住他?却非要拜了堂成了亲,又在第二日就将新娘子抛下,这算是什么男人啊?
哦,不,这丫的根本就不算男人,顶多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的子女很大了还有喝人家母奶的习惯,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是没断奶呢!范小鱼恶劣地猜想着,她现在要是有老爹或二叔的一半年纪或能力,现在就一脚把这个家伙踹出去了。
“原来是个傻子。”少年新郎官哪里知道范小鱼已经是满肚子的腹诽,见她不答却笑,两条染上了细细水雾的剑眉顿时一拧,自言自语地道,“奇怪,那个范岱的家明明就在这里,表姐一夜未归,还会去哪里呢?”
傻子?她不过是还没对这个疯子作出什么反应,就给她冠以傻子的称号,很好,很好!她倒要看看这个疯子想对傻子做什么?
范小鱼索性沉默不语地站在窗前,看着那长发华服都已半湿的少年冒着细雨又在屋前屋后乱转了几下,心中很快已对眼前的情况理了个大概。
看来自从昨天那个昙儿美女去追她的二叔后,也是一直未归,所以这个明显爱慕自家表姐的毛头小子才会心急火燎地出来寻找。不过,看他这连个随从都没带的样子,不用说也一定是瞒着那个上官老爷偷偷独自溜出来的。
现在她倒真有点好奇,那个美女追了一夜,到底是追上了范岱了,还是没追上?要是追上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唔……这个情况貌似有点暧昧,要是没追上……想到这里,范小鱼不由地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不觉有点同情。
“喂,小丫头,你叔叔呢?”少年新郎官转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任何线索,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范小鱼身上。
喂?还小丫头?怎么他们这些公子哥都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好像她就比他们低好几等的自大小样?范小鱼心中厌恶顿时更深,脸上却学起了他的表情,也瞪眼道:“喂,小丫头,你叔叔呢?”
一上来就叫她傻子,估计这个毛头小子不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智商,就是个极度擅长胡乱臆断的家伙,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小孩不吃眼前亏,不能明着和这个疯子作对,索性戏弄戏弄他先出出气,回头再想法子找回场子来。
她范家的茅屋虽然简陋破旧,但好歹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窜来窜去的。
呃,少年新郎官呆了一下,眉头拧的更深:“原来真的是个傻子。”
范小鱼也学着皱眉:“原来真的是个傻子。”其实她真的好想好想把傻字改成疯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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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世界因为白痴而美丽
少年新郎官无语地张了张嘴,气得掉头就走。
范小鱼正准备以白眼相送,少年新郎官突然又转过身来,嘴角略向上弯,面容却僵硬之极,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正在强扯着他脸上的肌肉,硬要组合出一个叫做“笑容”的表情来。
“小妹妹,你瞧知道这是什么吗?”少年新郎官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袖子,最后从腰间扯下一块莹润的白玉来,在范小鱼面前摇晃,自以为口气很和悦地道。
看着那垂着红色流苏的玉佩,范小鱼突然觉得此情此情是何等的相似。
好吧,既然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动不动就拿钱啊玉啊来勾引她这个穷人,那就拿这块玉佩来当作这家伙乱闯私宅的赔礼吧!
范小鱼眨了眨眼,藏着眼眸深处的一点狡黠,盯住了那块玉佩,顺其自然地当起了傻子,乖乖地回答:“白色的石头。”
呃……少年新郎官表情顿时更僵。
范小鱼心中暗笑,接着又补上一句:“很漂亮的石头。”
“对,是快很漂亮的石头。”少年新郎官明显地忍着气,诱惑道,“你喜欢吗?”
范小鱼歪着头想了想:“喜欢,可以玩。”
“那你想不想要?”
“想。”这一句倒是真心话,上官府那么有钱,这个少年新郎官又是上官家的独子,身上所佩戴的不是好东西才怪,要是能把这块玉佩拿到手,少说也得值个几十两甚至几百两的银子吧?
“那好,如果你能乖乖地回答大哥哥几个问题,大哥哥就把这块漂亮的石头送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范小鱼咬了一下手指头,装作考虑,然后出乎少年新郎官意料地摇了摇头:“我不要了。”
少年新郎官大急:“你怎么又不要了呢?”
范小鱼憨憨地道:“我爹爹说,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少年新郎官讶然了一下,道:“你不要怕,这是大哥哥自愿给你的,你爹不会骂你的。”
范小鱼退了一步,害怕地摇了摇头:“上次李伯伯给了小鱼好吃的,爹爹说小鱼是偷的,打的小鱼屁屁好痛。”
上官家和那个纯属路过的小正太可不一样,人家那么一座大庄园就摆在那里,要是知道她设计赖了上官家小公子的珍贵玉佩,那麻烦可就大了。她贪财贵贪财,但首先后路要先给自己安排好,虽说这样老是算计很累,但世上之便宜哪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捡得到的,就算是掉在地上的钱,也是要先弯腰去拾才能到手呢!
少年新郎官想必很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更不擅长和这样一个虽“傻”却又“傻”得一根筋的范小鱼打交道,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耐,嘴巴里却还要口是心非地做着各类保证,可范小鱼就是摇头,逼得他一会就耐性尽失,终于凶巴巴地怒道:“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呢?”
范小鱼适时地让自己表现出害怕的神情,只是由于她的演技还不到家,这水汪汪的眼泪却不是想来就来,只好假装害怕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然后故意不小心地碰倒了前天才为冬冬新买的笔墨和一小叠宣纸,名正言顺地遮住眼睛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并感激偷偷地往眼睛上抹口水。
少年新郎官原本是想拿玉佩引诱范小鱼说出范岱的去向,好去找自己的表姐心上人,可没想到费了半天力气,还在范小鱼同意不同意交换的程度,一个问题都没问,心情简直烦闷的要死,哪里注意到范小鱼是真哭还是假哭。
俊眉紧皱下,三两下地就从地上捡起笔墨纸砚,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点茶水进去,唰唰唰地就磨了起来,然后在范小鱼“好奇”的目光下大笔一挥地写了几句话,又掏出荷包中的一个印章,呵了口气砰地盖上。
相比起表姐的下落,一块小小的玉佩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哪,这个是大哥哥保证绝对不骗你的保证书,你爹回家看了就不会打你了。”少年新郎官指着桌子道,“现在你可以回答问题了吧?”
“保证书?”范小鱼眼中满是疑惑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心底早已乐开了花,这个傻子,居然还真的写了一份保证书,承诺将玉佩送给范小鱼,还说永不后悔。
“对,有了这个东西,你爹爹绝对不会打你,还会夸你能干呢?”
“嗯!”范小鱼眉开眼笑地用力点头。
“好了,现在你告诉大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叔叔在哪里?”少年新郎官总算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却粗心地忽略了其实后来范小鱼的说话虽幼稚却早已话语流畅了。
“我叔叔……”范小鱼这一回倒是真的在考虑该怎么回答好。
“说你知道。”正当范小鱼准备随便忽悠个地方让少年新郎官去找的时候,一个极细的声音突然钻入她的耳中。
范岱?范小鱼心中惊讶,但面上却迅速决断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他在哪里?”少年新郎官惊喜地提高了声音。
“说我在梅家弯,再告诉他那个女人也在哪里。”
范小鱼不急着回答,故意上前了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玉佩,并技巧地挡在了少年新郎官和写了保证书的桌子之间,然后怯怯地伸出了小手。
少年新郎官连考虑也没考虑地就把玉佩放进她的小手中。
“早上的时候,叔叔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说要去一个有好多好多梅花的地方。”范小鱼满意地缩回了手,十分乖巧地道,顺便胡诌,“小鱼也要去,可是叔叔他不让我去。”
“很多很多梅花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少年新郎官急道,听说范岱是带着表姐一起走的,脸上的醋意明显地泛滥。
“就是有好多好多梅花的地方,”范小鱼装傻,不过还是好心地给他指点了一条明路,“村里的叔叔伯伯都知道。”
话音未落,那少年新郎官已转身猛地跑向门外,冲进了细雨之中。
他一离开,范小鱼立刻收起了那张签有落款盖有私章的保证书,再看着手中的玉佩,鼻子眼睛全笑的像是一朵花。
其实,她用的真的是拙劣地不能再拙劣的小伎俩了,不过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有一种所谓白痴的人,就喜欢拱着手求着别人收下原本很垂涎的财物,那天那个小正太如是,今天这个小新郎官也是。不过,她的世界却正是因为这些白痴才美丽了起来,五两银子算什么,这块玉佩才是真正的巨款啊!
“嘿嘿,小鱼,今天这一笔大收入叔叔也该算一份吧?”范小鱼只觉刘海被一阵风拂起,范岱已经嘻笑着从前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满头满脸都是湿濛濛的雨水。
“那个什么昙儿呢?”范小鱼将玉佩放入怀中,直入主题,“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一见你就追?你又为什么一见她就跑?她现在人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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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范岱的情事
第二十八章范岱的情史
“这个……”范岱准备打哈哈。
“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听老实话。”范小鱼拉过凳子,好整以暇地摆开了准备长期听故事的架势。
她是个讲道理的人,昨天那件事确实是个意外,范岱也不是故意害得他们没有丰盛的喜宴吃,不过事情的来由经过她得问个明白,因为眼下的事情明摆着不简单,范岱虽说是个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负责,但他作为范家的一份子,她又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却不能不问了。
何况,她确实也十分好奇啊,想一想,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一夜未归,这个八卦是多么地令人热血沸腾啊……咳咳……
“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范岱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坐到桌子的另一边。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昨天后来怎么了?”范小鱼想了想,道。
范岱怔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我当时一见到她就跑后,没想到她马上就追了上来,还威胁我说要是我再跑,她就拿簪子刺进自己的喉咙,我只好停下来了。”
“可是爹马上就追去了啊,他怎么没见到你们?”
范岱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我们躲到一旁了,你爹没看见,径直地往前追去了。”
“哦!那后来呢?”
范小鱼暧昧地拖长了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幕画面:在某个小树林的树后,范岱正站在美人儿的身后,一手捂着她的小嘴,一手则搂住她的腰身,正满脸惶急和警戒地看着林外范通闪过,而他怀里的美人儿,确实一脸羞涩和春情,只恨不得能永远这样地依靠在她的怀中……
“咳……后来我怕附近人多,要是被人瞧见了,对人家姑娘家的声誉不太好,就带她离开了上官府。”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们后来去哪里了?又做了些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范岱立时敏感地跳了起来。
“亲爱的叔叔,你们可是相处了整整一晚,足足超过了……我算算……足足六个多时辰,我就不信你们什么都没做。”范小鱼邪恶地笑道,“而且昨晚还下雨了,你们又是上哪里躲雨的呀?”
范岱的身上虽有些湿,但却不是湿透,可见是之前一会才被小雨淋到的。
“小孩子家的,想什么呢?”范岱红着脸敲了一下范小鱼的头,粗声道,“我们除了聊天,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好吧,那就算你们只是一直聊天好了。”范小鱼嘻嘻一笑,大量地没和他计较敲头的事,好奇地又问,“那后来呢?你快说啊,不要卖关子了。”
“我一直想劝她回去,可她……”回想起昙儿的那些誓言,范岱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迷惑和动容,“可她就是怎么说都不肯回去,也不让我离开,还说要是我恨得下心看着她死,那我就尽管走好了。我想点了她的|岤道偷偷地把她送回去,可她却好像知道我要这么做似的,冷笑着说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死,有的是法子,今天死不成可以明天死,明天被人救了可以后天死,老天爷可以决定一个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但是却无法决定一个大活人想要死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那个美女的性格竟是如此刚烈,范小鱼顿时对她肃然起敬,毕竟现在可不比前世的世界,女孩子就算再发疯地倒追男孩子都很正常,这可是个封建时代,虽说北宋的女人们地位并不像后来朱熹所提倡的破思想那么低,可当时那个美女毕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追范岱,且不说别的,光是这一点勇气还是值得佩服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直接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让她不要放心放在我身上。”范岱笑了笑,神情难得的有些正经,“她却说我们这次能遇见,就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她求我,最起码给她一个相处的机会,去好好认识她、发现她,真正地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也要听她说一说这几年来她是怎么过的。”
“你们认识好几年了吗?”
范岱点头:“四年了。”
范小鱼更是敬佩:“哇,好长时间,她居然一直都没有放弃?难道这四年她一直在找你吗?”
范岱摇头:“也不是,四年前,也就是我们认识一个月后,她爹去世了,她在家守孝守了三年,半年之前,她的孝期已满,才出来找我。”
“那也不错了,”范小鱼点头道,“她守孝三年后还没忘记你,并找了你半年,这份情也够深的了。”
“小姑娘家家的,你们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情?”
范岱又摸了一下她的头,范小鱼连忙躲开,眼神里满是狡黠:“你不要扯开话题,我就不信你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会没感觉。”
“小鱼,你知道叔叔今年几岁了吗?”范岱忽然认真地问道。
“二十八呀!”范小鱼翻白眼,既然是穿越过来的,这就是基本常识好不好,当然得早早地就打听清楚啦!
“她才十九。”范岱苦笑。
“呃……我还以为她已经二十出头了呢!”范小鱼讶然。
范岱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所以我才一时之间才没有注意到她,也许……她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吧!”
“当然好不了了。人家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却非要为了你这个大老粗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的,皮肤好才怪呢!”范小鱼心中对那个昙儿更是同情。
昨日虽只是匆匆一瞥,不过瞧她的衣裳显然是好料子,而且她既然是小新郎官的表姐,大官府的贵客,肯定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却为了寻找意中人而不惜抛头露面、舍弃养尊处优的千金生活,实在难得。不过,没想到范岱和那个昙儿之间居然相差了九岁,唔,这可是个不小的年龄差距啊,真不明白那个美人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个整天只知道练武打架的二叔。
“二叔,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要说起来,这个爱情既然都可以没有国度界限,人种界限,当然更不该有年龄界限了。
“对了,差点忘了,小鱼,你赶紧收拾行李,等你爹回来我们马上就走。”范岱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故意扯开话题,猛地站了起来,打开床头当枕头的包裹就开始收拾起来。
“走,为什么要走?去哪儿?”范小鱼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
“梅家弯离这里并不远,要是那个小伙子劝不动她,她找到这里来就麻烦了。”
“不对,你刚才不是说,那个昙儿说了如果你走掉的话她就自杀,那你现在怎么又能回来了?如果要是你现在逃走了,她找不到你,她又自杀怎么办?”
再说了,现在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日子也开始渐渐好起来了,难能说搬就搬的。
范岱的手一顿:“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自杀的。”
“如果真说清楚了,你就不用再逃了。”范小鱼走上去拉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二叔,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位昙儿姐姐?”
“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反正是不可能的。”
范岱又想去收拾,范小鱼却一地跳上木板床,坐了上去,不依地道:“为什么?”
范岱愣了一会,和她并肩而坐,低头用脚拨弄着地上一棵刚刚冒出头的小草:“你知道她姓什么吗?”
“什么?”
范岱转过身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姓赵。”
………………
ps:被丢弃的美人儿含泪在背后大吼:“范岱,难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范岱酷酷地不回头:“我早已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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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被迫离乡
“姓赵又怎么啦?”范小鱼不解。
“她是……算了,你还小,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范岱有些怅然地望向窗外,仿佛想透过那濛濛的雨丝找些什么。
范小鱼原本习惯性地想挖苦他几句,可看到范岱这难得的失落表情,心里不由一软,正想再追问下去,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不由地突然愣住。
赵?北宋,赵匡胤?汗,不会吧?他们范家居然会和当今的皇族搭上关系吗?
“二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房内刚陷入短暂的静默,就被一个带着一丝雨气瞬移进来的人所冲破。
“大哥!”范岱叫了一声,站了起来,面色肃然,“我们搬家吧?”
“为什么?”范通蹙眉道。
范小鱼张了下嘴打算插话,但临时又决定闭嘴,一反常态地不发表任何意见,好吧,既然范岱觉得她还是个不懂情事的小孩子,那就让范通来问也一样。毕竟九岁的孩子聪明可以聪明,但如果连爱情都懂那就太惊世骇俗了,而这几天,她正越来越享受这个幼小的年龄呢,还是不破坏这种感觉比较好。
“大哥,你别问那么多了,时间来不及了,等上路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范岱转身继续收拾几件破衣服。
“二弟,我们在这里也住了一阵子了,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现在冬冬好不容易才又读上书,你想要搬,总要有个原因吧?”
想起冬冬,范岱不由地一愣,沉默了一下,道:“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二弟,大哥不是说你自私,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走,大哥只是想知道原因,若是你真有万不得已要离开的理由,大哥一定支持你。”范通拍了拍他的肩头,诚恳地道,“是不是和昨天的那位姑娘有关?”
“爹,二叔说那位昙儿姑娘姓赵,所以他不能喜欢。”范小鱼适时地插了一句。
“姓赵?”范通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人家姑娘姓赵又怎么了?你怎么就因此……赵?难道她竟然是皇族的人吗?”
范岱点了点头。
“她是……公主?”范通着实吃惊不小,范小鱼的反应却没他那么大,不过却是第一次十分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范岱。
每日都是随随便便束起、总有不少散发露出的发髻,又灰又黑的十几天没换的外衣,虽然五官英俊,可外表绝对称的上邋遢,颌下还有一片黛青的胡渣……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落魄的江湖客,那个金枝玉叶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范小鱼从头到脚又审视了一边范岱,怪了,她怎么就没看出范岱身上有那种少女必杀技的魅力呢?
范岱苦笑:“她虽不是公主,却是郡主,太祖之孙英国公唯一的女儿披霞郡主赵瑶。”
披霞郡主?历史上有这号人物吗?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就算她以前因为历史老师讲课风趣记住了不少宋朝的东西,但历史上人物那么多,她也不可能全都记得,想不起来也正常。
“我明白了。”范通镇定了一下,“那那位郡主现在人在哪里?”
“我把她安置在梅家弯,现在上官家的儿子应该已经找到她了。”
范通点了点头:“既然上官家的人已经找到她了,那我们也不会落个拐带之名,搬就搬吧!我现在就下山去接冬冬,你收拾好行李后,就带小鱼从侧山下来,到五里坡和我汇合,刚才我在找你的时候,发现上官家带了许多人往这边来,估计没一刻就会来我们家了。”
“大哥!谢谢你!”范岱动容地回握范通的双肩。
“爹,二叔,你们不会忘了现在这个家是谁当家了吧?”发现双胞胎几句话就商议定搬家这么大的事,居然连问都不问她一下,范小鱼不由恼道,原来她这个当家人的位置只是随便敷衍她而已,一到有事临头,立马临阵换将啊!
再说了,就算人家郡主再对范岱死缠烂打,大不了来个见招拆招就是了,现在却不但昨天逃的不够,今天明天都还要继续逃,这算什么?鄙视!而且今天是下雨天哎,下雨天搬家,有病了!
“小鱼,”范通出乎意料地没有露出往日的畏惧之色,反而在范小鱼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双臂,好言好语地道,“爹知道我们家的小鱼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姑娘,不过,你再聪明现在也才九岁,大人之间有很多恩怨你还不能明白,你只要相信爹,爹和二叔之所以想搬家,正是为了你和冬冬。爹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冬冬刚入学堂又要离开,但是爹爹保证,少则十几天,多则一个月,只要我们一安顿下来,爹一定会给冬冬重新请一个好先生,绝对不会误了他的学业。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你就先听爹的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范小鱼皱着眉头,看着眼神中满是诚挚的范通,又看了看一脸歉意的范岱,虽然好奇心像猫抓似的想要了解为什么一个郡主倒追范岱,就能让一家子都怕成这样,不过……
算了算了……既然他们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她总有一日会知道的,就暂时答应他们这一次吧!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等我们离开后,你们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个郡主而搬家?”她既然是范家的女儿,还不得不在淋雨才泥泞,从此踏上凄风苦雨的艰辛旅途,范家的秘密她当然就该有权知道。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马上分头行动了起来。
除了新买的一些米面外,一家人的行李着实地可怜,没有半刻就收拾好了。
由于外面一直飘着细雨,范小鱼格外小心地把冬冬的宣纸折好塞进薄被之中,和寥寥的几件旧衣服一起放好,然后另打了个包袱放了小盐罐和一部分米,一同用破蓑衣罩住,让范岱背着,自己则戴了斗笠抱着那只小狐狸。
绵绵无尽的春雨依然飘洒在天地之间,世界如被一片苍茫笼罩。
在钻进林子之前,范小鱼特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两间作为她这一世第一处栖身之地、而今又要猝不及防要遗弃的茅草屋,突然涌起一股十分复杂的情感,既有一种马上要背井离乡的惆怅和不舍,又有一种即将浪迹天涯的悲壮和豪迈,还有一种对未知旅途和前程的隐隐期待。
这个地方,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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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开始流浪
事实证明下雨天行路确实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在没有水泥路,并且还要避开稍微平坦一点的官路的时候。
范小鱼抱着小狐狸贝贝,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地里,布质的鞋面终于满是湿泥,脚步沉重不说,脚底也因渗进了水而变得湿滑滑的十分难行。
nnd,这两个家伙最好有一个不得不在这种坏天气里抛家别舍的好理由,否则她可饶不了他们,她现在鞋子早全湿了,衣服也半湿,被风一吹更是冷飕飕的,简直是浑身都难受的要命。
“爹,冬冬可以自己走,爹爹背一会姐姐吧。”范通背上的范白菜见范小鱼又差点滑倒,忍不住再次乖巧地道。
“没事没事,”范小鱼忙扬起笑脸,随手抹去脸上的湿意,“这点路对姐姐来说还不成问题。”
要不是所有的行李都由范岱一个人扛了,她早就窜到范岱的背上把他当牛马骑了,谁让他是罪魁祸首,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看范岱那神情,明显的也是对人家有点意思,所以那个郡主才会死缠烂打地非要嫁给他不可。否则的话,只要定力真,管它是粗铁棒还是细绣花针,都奈何不了铁石心肠,那个郡主也就自然而然会打消傻念头了,毕竟人家当时才不过十五岁,初恋固然可以很美好,但不一定非要一恋就是终身嘛!
再说了凭人家郡主的身份,难道还愁嫁不出去吗?
“小鱼,你再试一试那天奔跑的感觉,只要调整好呼吸,放松身体,这路自然就会好走很多。”
范通轻松地走在她的旁边,同样是走在泥地里,而且还背着一个人,他的脚底却比范小鱼干净了很多。再看范岱,同样也是,四个人之中,除了背上的范白菜不算,就只要范小鱼一个人最为狼狈了。
“对啊,再试试,说不定这一次你就跑起来了。”范岱也撺掇着。
“哼,你说的简单,我看你是存心想看我出丑是吧?”范小鱼没好生气地白了范岱一眼。
她不是没有试过像那样好像脚尖点地就可以跑起来的惬意感觉,只是不知怎么的,那种潜藏在她体内的力量却飘忽不定地十分难捉摸,就好像是小说中那个大理王子蹩脚的六脉神剑般,时灵时不灵,而且还差点摔倒,把怀里的贝贝吓的呜呜叫。
“姐姐,你就再试一次吧。”范白菜也使劲地给她鼓励,伸出了手,“我来帮你抱贝贝。”
“好吧,看在冬冬的面子上,我再试试。”冬冬一出面,范小鱼立时放软了声音,把小狐狸递给了她,然后走到一旁的草丛边,扯了一把青草用力地擦着鞋子的侧面和底部,好让步子尽量地轻松些。
这一甩,差不多甩掉了半斤左右的泥泞,范小鱼又走了两步在新的草丛里抹了抹脚底,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放松心神,告诉自己这风其实是春风,这细雨就是那无声地润泽万物的甘露,而脚下,则是一如昨晚那结实僵硬而且平坦的土地。
吸气,吐气,昂首,挺胸,睁开双眼,跑……
迎面而来的风突然猛烈了起来,雨丝也更细密地打在了范小鱼的身上,以一种外表柔弱实则强悍的姿态渗透她的衣服和躯体,可她不在乎,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只因那种飞奔的感觉又重新盈满了她的胸腔,她跑起来了,她又跑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范通和范岱也跟着跑了起来,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左一右地陪伴着她在风雨中驰骋,如三匹野马般自由自在,逗得冬冬不住开怀大笑……此时此刻,若是有人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定然会十分吃惊他们这一家如此和谐的速度和气氛。
风摧不了,雨打不湿,快乐就那样简简单单地飘飞在这个崎岖的山道上。
……
不过兴奋归兴奋,湿透的衣服还是要烘干,人也是需要休息吃饭的。
当范小鱼看到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小院的时候,实在是感动的要命,浪迹天涯,以前她总觉得这四个字浪漫的不得了,努力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自己能有闲钱去各地旅游,不过那都是建立在交通便捷的前提下,像现在这样需要用双脚走路的……唉,还是能省就省吧!
或者,她的下一步目标应该是先买辆驴车?虽然慢一点,但至少可以让她的小脚丫少受点儿罪。
范小鱼这边在心里嘀咕着,范通已上前礼貌地敲开了那座小院的门。
“你们找谁?”随着院门的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头颅谨慎地探了出来。
范通忙道:“老伯,我们是行路之人,这是我的弟弟和一双儿女,只因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身上都湿了,所以想借贵处歇个脚,烘个衣服,还请老伯行个方便。”
那老头看了看范小鱼和范白菜,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我先问问主人”,然后立刻把门给关了。
四人等在门外,不一会那门又打开了,还是那个老头:“我家主人说了,看在你带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可以把偏房借给你们用一晚,不过我家主人的脾气有点儿怪,十分不喜欢陌生人,你们若是答应不会乱走,而且等到天一亮就离开的话,就让你们呆一个晚上。”
范通连连点头,表示只要有一个栖身之处,其他的概不敢奢求,更不敢打扰主人休息,一家人才终于如愿地进了院门。
这座院舍外面看起来并不大,房舍也低矮,但一进来却发现也不算小,应该是座两进的院子,前院四间偏房拱着一间正厅,厅后应该是主人居住的正宅,看规模也该是户中等人家。只是奇怪的是,除了老头外,竟瞧不见第二个仆人,前院里也冷冷清清的。
那老头带着他们来到最边角的一间堆放着杂物和柴火的房间,又给他们找来一把扫帚和一块抹布,让他们自行打扫,再次告诫他们绝对不能随意离开这间屋子。
范通都一一答应了,并掏出铜钱说是当借宿的费用,那老头却摆了摆手:“不过是借个空房罢了,没什么所谓,我现在去给你们烧些热水,再拿点吃的,你们早点休息。”
人家坚持不肯收钱,范通只好千谢万谢,忙表示自己等人去烧就可以了,那老头却不放心,还是亲自陪在一旁,直到范通拿着吃食热水炭火等回到房里,并且又叮嘱了一番才不放心地离去。
“这个老头真怪。”老头一走,范岱就嘀咕开了,“这座院子也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常住人的,也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好像都躲起来似的……”
“老二,不要胡说,人家肯收留我们已经够恩德了,不要背后议论主人家的是非。”范通正色道,顺手找了根杆子遮挡起来先让范小鱼换衣服,并倒了一盆热水给她,接着又去忙着铺床给姐弟俩睡。
范岱不以为然地闭上了嘴,也找了几根树枝交叉着架了起来,随手把湿衣挂了上去。
范小鱼却不管这么多,迅速地擦了一下身就换上干燥的衣服,好出去泡脚,不用说,走了一天的路,她现在的脚一定已经被泡的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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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亲们,对不起啊,昨天本来是两更的,可是因为人有点不舒服不知觉地就睡着了,今日补上,晚上还有一更,明日依然是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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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小院
ps:之前对小狐狸的描写有些潦草了,今天又查了一些资料,前面稍有修改以使得更合理,但不影响故事情节,亲们要是不在意也可以不用回头看。
………今日第二更,有粉红票的亲亲们支持一两张吧………
忙活了半天,身体终于恢复了温度,可看着怀里一个劲颤抖的小狐狸贝贝,范小鱼却发愁了,
今天出来的匆忙,贝贝还没喝过一口狗妈妈的奶水就跟着奔波了,一路上虽然给它喂了一些水,也找了一点软体菜虫吃,可是毕竟没有它最需要的奶水填肚子,只饿得可怜的贝贝像小狗一样不住地呜咽。
“忍一忍吧,让它先喝点水,等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找虫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