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第20部分阅读
好女十八嫁 作者:肉书屋
人一人一只。”见景道山已是气得浑身颤抖,范小鱼豪爽地再一挥手。嘴角弧度弯弯。
家被毁,人逃亡,险死别,又逢难……他们这一阵子实在是受够了磨难,今天不痛痛快快地补偿一次,他们这些孩子的幼小心灵可是会留下很大创伤的哦!
火光下,随着景道山地尖叫咒骂声,一狼一蝎一猪很快就在景道山的脸上三国鼎立,丁澈最为调皮。还故意拿沾满了墨汁的毛笔在他的两只鼻孔中捅了捅,气得景道山差点没当场翻白眼昏过去。 自 我
“好了好了,小鱼,你有什么问题就早点问吧,折腾了这么久,大家也一定累了。”见到小辈们如此侮辱,范通又是好笑又是不忍,回忆当年时更不禁有一丝惆怅和遗憾,若是景道山为人正直仁义,又怎会从一代大侠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报复一个人固然可以得到一时痛快。可他更喜欢孩子们能明白以暴制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所谓冤仇易结不易解,若是人人都时时的想着报仇,这江湖上的恩怨又怎么可能有平静的一天?他知道,有很多人背地里都说自己是傻子,所以他从不奢求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多拥有一些宽容地胸怀。
“好吧,景大侠,刚才这些呢,只是开胃菜。如果你不好好地交代你是如何设计陷害我们家,你们那些人聚集在一起又有什么重大阴谋的话,我们会很乐意给您送上正菜。”范小鱼斜躺在石头上,一只足见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石头,模样儿像极了大姐大。
景道山喘着粗气,眼神尤自充满了戾气。
“看来你的牙关还真紧啊!”范小鱼甜甜地挥着手。“儿。给我敲一块门牙下来。”
“住手,你一个小女孩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毒?”景道山嘶声大呼,“范通,江湖上人人都称你一声大侠,难道你就这么教育你女儿的吗?”
“看来你对我家的了解还不够,”范小鱼看也不看范通一眼,笑得越发甜美,优雅地对他勾了勾小指头。“悄悄地告诉你。我们家的当家人是我,不是我二叔。也不是我爹哦!所以……”
范小鱼停顿了一下,雪白的皓齿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今晚你不用指望任何人来为你说情,我谁的话也不会听,给我敲!”
一声断喝后,罗已把一根铁钉挤进景道山的双唇间,然后狠狠地一敲,鲜血顿时从景道山口中流了下来。\\\\\\
“啊……”范白菜忙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岳瑜更是垂下眼睛一丝儿也不敢乱瞟,丁澈则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看着,只觉得十分地刺激。
“如果你还不愿意说,那么,接下来我问一遍,你就会再少一颗牙齿,问两遍就少两颗,若是牙齿都敲完了,咱们就换手指,若是手指割完了,你还决定逞英雄,那我会成全你再换脚趾,你身上的零件这么多,总够我一样样地取……景道山,你给我听好了,我老爹虽然是个烂好人,可是我范小鱼却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人若不犯我,我自然和别人和睦相处,若是有人心肠歹毒,执意要伤害我的家人……呵呵……我想今日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这么说,你应该很清楚了吧?这样吧,我给你三秒中的考虑时间,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想交代,那我们就接着玩。”范小鱼镇定地看着行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见过当年满身鲜血的范通,笑盈盈地用悦耳的嗓音轻吐出一串串流畅的句子,比起当日范通的浑身鲜血,这一幕实在是小儿科的不能再小儿科。==
“范大侠,范通,你如此纵女行凶,难道将来就不怕武林同道地耻笑吗?”景道山吐出带血的牙齿,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背朝着这边看也不忍看的范通。
“敲!”这一次,范小鱼再也懒得长篇大论,十分言简意赅。
“噗!”景道山闷哼着惨叫。“等一下!”景道山含恨吞下牙齿,目光似是要嗜血般地紧盯着着范小鱼,仿佛要牢牢地把她的脸深刻在心里,永远地用仇恨供奉,“如果我交代,你是不是不再折磨我?”
“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并且自愿签字画押,顺便再承诺永不反口,那么刚才我说的那些刑法当然就可以一笔勾销,我以我老爹地名义保证。\\\\\\”范小鱼轻笑。
“好,我说!”景道山恨恨地道。
“你确定?”
“自然!”某人想咬牙切齿,可一用力,口中又是一阵钻心地疼痛,忍不住一咧嘴。
“唉,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是个硬汉子,起码要等到再敲下半口牙齿才肯松口呢,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算了,儿,先绕过他吧,等他给我们编故事听的时候再敲也不迟。”范小鱼叹了口气,明明一句句地都是挖苦讽刺,却假装大度地挥了挥手,气得景道山再度差点气炸,却只能垂下眼,掩盖住心中所有的不甘、屈辱和恨意,暗暗地发着毒誓。
看着景道山状似屈服的身影,范小鱼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一匹凶残的豺狼就算受了伤也依然不会改变本性,姓景的如今委曲求全自然是为了将来有机会翻盘,不过,她范小鱼也不是傻子,就算他将来想找她报仇,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她不能违背自己不杀人的原则,难道就没有别地法子治他了吗?他也太小看他范小鱼地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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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出了旧气添了新忧
两刻后,数张白纸黑字就铺在了景道山的面前。
“二叔,麻烦你解开他右手的|岤道。”
“给!”岳瑜把笔递过去的时候,激动的手都是颤抖的,有了这份供词和这些人证,不但范家人从此可以洗脱罪名,而且就连他也可以摆脱嫌疑了。
看着景道山充满恨意但又不得不规规矩矩地签字画押,范小鱼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仰首看着旁边的范岱,笑眯眯地问:“二叔,你应该会废武功吧?”
“你刚才答应不再折磨我的。”一个“废”字,顿时彻底击垮了景道山所有的希望,一双充血的瞳孔顿时惊惧地放大,几乎是疯狂般的喊道。
“我有这么说吗?”范小鱼假装诧异地睁大了眼,无辜地看着他,“我明明只说了,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就会放过你的牙齿、手指头、脚趾头、还有身上的其他零件的,我现在确实也没再取你零件啊!”
“你……”景道山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哎呀……”范小鱼欢快地尖叫着跳到一旁,高举双手,“老天作证,这一次我可没让人碰你一根毫毛,你要是愿意吐就尽管吐吧,要不,我找个盆给您接着,咱也好浇到庄稼地里当化肥去,免得浪费了。”
“噗……”景道山硬生生地又被逼了一口鲜血出来。
“扑哧……”另一边却是范岱等人都忍不住喷笑了起来。
“好,对于这种武林败类,我也早就想废了他的武功了。\\\\\\”范岱满口附议。和范通优柔的性子不同,他更喜欢恩怨分明,虽说废除一个武人地武功对江湖人来说是太残忍了一点,不过恶人就该有恶人磨吗,小鱼的这种性子,真是越来越投他这个叔叔的味了。
“这……小鱼,武林人最重一身本领,这是不是有点……”
“不废了他,难道你还想留着他以后再来追杀我们?”范通弱弱地才插话道。就被范小鱼一个白眼逼了回去,嘴角扯起一缕冷笑,“老爹,不要以为我今天只是在演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因为别人而牺牲我和冬冬的话,呵呵,后果你可以自己想一想哦!”
看到小鱼不怒反笑,范通的面色顿时一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那时候。他明知道小鱼只是想迷惑景道山等人,可当时亲耳听出女儿说再不认他这个爹时,那一种犹如心被刀割的痛楚此刻回想起来依然还是记忆犹新,而这个女儿自从死而复生之后,性情变得异常刚烈,若是……想到可怕的后果,范通深深一悸,当下再不敢言语。
“大哥,你就不要妇人之仁了,就凭这小人的性子。就算我们现在就放了他,日后他也绝对不会忘了今晚,小雨说地对,你姑息养j的话,到头来反会害了我们一家的。”范岱也不屑地道,然后又是朗朗一笑。“再说。反正他左右都要记仇,也无所谓记多记少了,小鱼,你过来仔细看着,二叔教你怎么废武功。”
“二叔,光废不行,还要保证他下半辈子都也练不回一丝一毫来。”范小鱼沉吟了一下,道。十分忠实地贯彻“最毒妇人心”的道理。以便永绝后患。
“嘿嘿,那是当然。”范岱附到范小鱼耳边,低声偷笑道,“你爹总不许我杀人,说什么有伤天德,二叔我被唠叨的没办法,早就研究出几套废人的法子了。”
范小鱼忍不住抿嘴一笑,眼睛却更是发光,好几套废人的法子?哈,她更想学了。
“妖女!魔鬼!你今日辱我致此,又坏我毕生修为,我景道山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见叔侄俩都露出一副“你完蛋了”的魔鬼笑容,景道山自知再求饶也是无用,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极尽诅咒之能力。==
“如此月朗风清之夜,有只乌鸦呱呱大叫实在有伤风雅。”范小鱼现学现用,一指就点中了景道山的哑|岤,然后甜笑着看向范岱,“二叔,开始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眼睁睁地看着范岱地手指飞快地击向自己的各大要|岤,自知这一回再也难逃厄运,惊惧之极的景道山再也支撑不住地随着一阵剧痛昏了过去。
罪魁祸首既已昏厥,剩下的三个为虎作伥者自然也要处理,本着尽量不见血腥的原则,范小鱼决定还是用同样的方法处理算了。
等到这场审讯尘埃落定,再看头上已在中天的明月,恰恰是原定的约会之时:子时。
“二弟,小鱼,接下来你们打算把他们怎么办?”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人,范通又开始犯愁。
“是啊,小鱼,怎么办?”范岱也搔头为难,“要是放了他们,难保他们不回去搬救兵,杀人你们又不愿意,总不能留在身边吧?”
范小鱼笑着抓起案上的一叠供词,摇了摇:“当然是要他们帮我们洗清杀害朝廷命官地嫌疑,这个诬陷一日不大白天下,我们就每天都得躲躲藏藏。”
“可是,小鱼,我们无权无势的,而且此事涉及多年前的大案,事关重大,一旦官府得知,难免会扯出儿的父亲,到时候我们总不能交出儿吧?而且莫说是儿,就是我们,朝廷恐怕也不能轻容。”范通拧着眉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他们本来就是江湖人,是朝廷一向所忌讳的,这样铤而走险地寻求朝廷地帮助,实在不是上策,而且一旦和朝廷搭上关系,将来天下同道又会如何看待他们范家?
“大哥说地也有道理,这个景道山老贼可是还和官府勾结的,要是我们把他们送到官府里,万一他们反口诬告我们,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大大地不妙了。”范岱也点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年来,皇帝老子整天寻仙问道,朝政都掌握在j臣和妇人手中,就凭这几张供词未必就有用。”
范小鱼看了一眼垂目不语的罗,秀眉顿蹙,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个死结很难打开,可要让她一辈子都顶着这么一个黑锅躲藏,她又如何能甘心?何况冬冬酷爱读书,将来还要参加科考,若没有一个清白身份,他未来的前途怎么办?
如何才能既可解了黑锅又全身而退呢?
人证、杀害林大人的物证、打官司最重要的关系以及一个公正的官员,他们眼下就缺了三样,而且这个人证要是反口说自己是被屈打成招,再要是其中有任何一个涉及地官员被绿林收买,欲立追查出贡品地大功,他们去告状那就反而自投罗网啊!
范小鱼眉锁更深,她果然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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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小丁公子的双重身份
“我不懂,那个林大人既然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为什么不敢报官?为什么你们还没去报官之前就断定官司打不赢呢?”
三人正自发愁,已经注意了他们好一会的丁澈突然开口,唬的三个人顿时一惊,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一直忘记要避讳这个半路搭救和卷进来的少年了。
看着怔然地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个人外加同样才察觉到的罗和范白菜,丁澈也意识到对方正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脸色不由拉了下来,哼道:“我不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秘密,可是只要你们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这么怕官府?而且先帝去岁就已驾崩,新皇已然登基,难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老皇帝死了新皇帝上台我们当然知道,不是都大告天下过了吗?不过就算换了那个小皇帝,朝政不还一样被那个刘太后和j臣们把持的吗?就像那个什么丁谓、王钦若之流的,还有那个窥觑岳先生的变态夏竦。”范岱假装没听“秘密”这两个字眼,哼道,“像那个难得的好官寇相,不就是被那伙人给挤下去的,那些狗官能指望才怪!”
清澈的月华下,丁澈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想要辩解一二却又恨恨地咬住了双唇,仿佛范岱刚才所报的人名之中有人和他关系甚密似的。
范小鱼暗暗地打量着丁澈的神色,脑子突然地转动了起来。
三年前她见到丁澈之时看他那个排场和气势绝对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可能有,而且时至今日丁澈还有股浑然地傲气。==这样的气质自然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的孩子所能有,必定是从小家里条件就是极好、受尽宠爱高捧而成的。而且他姓丁,从姓氏上来也不能排除与那个著名的“溜须”丁谓有关系的可能,还有,那天曾听他自言自语说什么自从祖父被谪贬离京,如果她没记错,这新旧皇帝更换的时候,朝廷里好像发生了不少官员的变动,那个丁谓似乎就在这个阶段被贬相地。 自 我
“你是丁谓的孙子?”心里一有猜测。范小鱼当即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丁澈一下子后退了两步,惊讶之极地瞪着范小鱼。周围众人一听,也几乎都掉了下巴,不会吧,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真是丁相的孙子?
“呃……你还真是丁谓的孙子啊?”范小鱼比他还感觉黑线,没想到自己一猜就猜中了,只是想起这个时候丁谓早在海角天涯,不由叹息道,“可惜了!要是你祖父还没被贬官。说不定还可以请你找他帮帮忙。”
丁谓在历史上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如果他还在位的话,也许还可以借着丁澈攀点关系了结掉杀人案,如今却是没希望了。
“就算我祖父不在京城,我一样也能帮上忙。”涉及到因被贬而备受百姓争议的祖父,这段时间就因为这个而自尊心备受损伤的丁澈瞬间变得尤其的敏感,犹如一只备受攻击的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竖起了全身地刺,想也不想地夸下海口。==
“你一个小孩子,能帮什么忙?”范岱反应了过来。浑不客气地怀疑。
“我祖父虽然被贬了,可我还可以找我的外祖父。”丁澈咬牙切齿地道,眼中似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而闪过一丝勉强,但随即又昂起了头。
“你外祖父又是谁?”范小鱼还沉浸在丁谓已经被贬的郁闷里,一般来说往往一个宰相倒台后,他的亲信也会随之被贬。昔日荣光的可帮不忙他们的现在。
“我外祖父大名钱惟演。现如今正官拜枢密使。”丁澈昂头道。
“钱惟演?”
范小鱼了,身在现实中的北宋朝,她当然知道这些历史上的人名。不过钱惟演好像和丁谓一样,虽然本身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但品行却似乎都不高洁的说,只是……不过……范小鱼杏眼一溜,心思一转,倘若能帮他们家地忙。摘了这顶黑锅。她管人家品行如何呢?何况北宋的这些官员厉害都备受争议,就连寇准和上次见过的欧阳修后人也是有不少批判的。大概除了司马迁的史记外,也没几本历史是严格按照真实来着,多少都带了个人的喜好,所以,真实到底如何,还是得接触了才知道。
“你外祖父是钱大人?”还未等范小鱼理清这关系,岳瑜已满脸惊喜地低呼了起来。
原先范小鱼猜中丁澈是丁谓之孙已令他大为诧异,可闻听丁澈被贬又少了一份希望,如今没想到丁澈还有一个坚实地后台,他地心里陡然燃起了新的火花,不由急问道,“就是那吴越忠懿王之子、先为右神武将军。因博学能文辞,编修《册府元龟》,历官知制诰、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工部尚书的钱大人?”
“正是外祖。”
丁澈的身体不觉中已挺的笔直,一副你们现在总算知道本公子来历的骄傲模样,可范小鱼却没有忽略他方才眼中还存在的挣扎,不由狐疑地问:“你如果真是钱枢密使的外孙,又怎么会流落到外头?”
范小鱼一句话,顿如一片乌云,遮盖了丁澈地朗朗晴空。
少年别过了脸:“我原本和我祖父住在一起,祖父被贬后把我送到外祖父府中,外祖父对我十分疼爱,可……可舅舅他们……我不想再寄人篱下,就独自一人跑了出来,想去房州寻我爹娘,没想到……后来……后来你们都知道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吞吞吐吐地语声又陡然提高,神色间颇为恼怒,显然很不想再提自己地耻辱经历,强调道:“总之,你们放心,我丁澈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们今天冒险救了我,我一定会还你们这个人情,我明天就和你们一起回京,请我外祖父为你们主持公道。”
“小鱼,没想到丁公子还有如此的背景。”范通呆呆地转头看向范小鱼,还没想通自己一个巴不得八辈子不要和官府打交道地人怎么就一下子和两位朝廷大官的后人扯上关系了?
“我也没想到。”范小鱼老老实实地道,脑中突然浮过自己三年前初见丁澈之时的担忧,幸好当时没有硬来和这个正太作对,否则的话,说不定早被人家打击报复地无处可藏了,更别提还有今日的意外之喜了。
不过……
“你能保证你外祖父会帮我们吗?”某人抱着严重不确定的态度充分的表示怀疑。
“我若是不能还了你们这个情,我就不姓丁。”
丁澈咬着牙狠盯着不识好歹的范小鱼,发现自己的怒气又轻易地被撩拨了起来,气死了,他现在是冒着被舅舅舅妈那帮势力小人嘲笑的耻辱决定回京的,要是这个黄毛丫头再敢怀疑讽刺他,他发誓,他一定……一定……哼!要让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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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扬帆启航
天亮后不久,范岱顺利地找了一条货船行驶到树林附近的河道之中,趁着周边无人,悄悄地把俘虏和骏马都运上货船。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还有丁澈这一道银字招牌,又因这船是航向京都而不是外地偏远所在,那船主纵然对他们的神神秘秘有所怀疑,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待得晨曦洒满大地,人们纷纷地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一天的劳作或行程之时,货船已早早扬帆,远离了宋楼镇。
一夜疲惫,一觉好梦。
范小鱼睁开眼睛时,已是中午时分,旁边床上,范白菜还睡的正熟,另一边,已被精心包扎过的贝贝正静静地卷卧着,见她醒来,仰头轻叫了一声。
“贝贝,还疼吗?”范小鱼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贝贝撒娇地在她掌心里蹭了蹭,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让范小鱼多少放下了一点心。
钻出舱门,金灿灿的阳光劈头劈脑地扑了上来,闪耀耀地让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初夏的热意,范小鱼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用手遮挡了一下,才看见有一个人孤独地驻立在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底下滚滚的河水。
“儿,你在想什么?”范小鱼心有所动,无声地走了过去。
“师姐……”罗猛地转过身来,脸上有一抹猝不及防间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愁绪,但随即就掩饰地笑了笑,否认道。“我没有在想什么,只是睡醒了就出来吹吹风。”
“岳先生和丁公子还在休息吗?”范小鱼心里了然,和他并肩而站,俯身去看底下的水波。
“嗯。”罗应了一声就沉默不语了。
“你是怕到了京城以后,万一景道山为了报复我们而说出你爹地事,我们会为难吧?”范小鱼忽然侧头看他,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乌黑的瞳孔亮晶晶的犹如水晶,如有流光闪动。
罗避开她的注视。心中微微刺痛,默默地点了点头。
昨晚丁澈发誓说要帮忙,固然是一种惊喜,可细想之下却仍有极大的危险,以师父一家的心性,必定会始终如一地保护他,可景道山毕竟是人,一旦他得到面对其他人的机会,难保他不狗急跳墙把范家拉下水。到时候,贡品一案再被翻出。与谁都没有好处,对于范家来说更是包庇钦犯家人的罪名。
所以,自从范小鱼和师父、师叔商量了一通,还是决定和丁澈一起去京都后,他心里就一直十分不安。可如果不去京都,以后想要洗清杀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就更难了,想来想去,最关键地地方还是在于他一个人。
“不用担心,这去京城不是还有两天的路吗?”范小鱼嘿嘿一笑,故意挥舞了一下拳头。一脸无所谓,“这一路上我们可以好好地想一想,我和二叔、老爹都商量过了,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就封住那个伪君子的口,反正幸好其他三个人都不知道贡品的事情。.丁澈也只知道景道山是因为我们一家有私人恩怨。报复不成所以才故意陷害的。更何况,他抓谁不好,偏要抓钱大人的宝贝外孙,光是这一点,钱家也不会放过他,再加上我们已经有了供词,丁澈作证,也算是人证物证齐全。说不定到时候钱大人一怒。勒令衙门直接结案,我们不就没事了吗?”
转开话题道。“对了,你吃过了没?我可有点饿了。”
“我马上去给你拿吃的。”果不其然,一提到自己饿了,罗立刻把烦恼先丢在一旁,转身快步走向舱中。
望着他已显现出伟岸身架的背影,范小鱼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再一次鄙夷了一下那个不负责任的罗广。
范通虽然性子软,凡事总是第一个先想到别人,善良过度地令人抓狂,可至少他一直陪在他们姐弟俩的身边,从来不吝啬自己应有地一份父爱,也总是想法设法地照顾他们,紧要关头,更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儿女。可罗广呢,当年他去劫持贡品的时候,罗已经六七岁了,他难道就没想到过自己的妻儿吗?就没想过万一事败会如何连累家人吗?
罗曾说过,那一日劫狱后的相见,是自从父亲离家后他第一次见到亲爹,五年啊,长长的五年才换来和亲爹一次见面,而且相聚还不到一整天就又要分开,对一个已经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那是一种多深的痛苦?更别说,还要在时刻担忧父亲生死的同时,还要面对自己被绑架的危险了。到了现在,甚至都祸及到他们范家了!这种父亲……我呸!和他相比起来,范通这个烂好人简直都可爱到天上去了。
想起罗自昨晚后比往日越发沉默的情绪,范小鱼愤然之余又不禁蹙了蹙眉头,儿和他那个狗屁老爹可不一样,又常年被范通熏陶,心地善良地很,自从知道是贡品之祸引来了景道山之后,他就没少内疚过,看来她还是得让二叔和老爹再多注意一下这个憨傻子,免得他为了不再连累自己家而不告而别。
不过,他方才的顾虑倒也不是杞人忧天,事实上,给景道山封口那实在是一个下下策,景道山虽可恶,可如今因为他而双手染血腥就不值得了。
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既能顺利结案又不会扯出贡品之事呢?原本还想瞒着那个小公子哥的,可是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糊弄的家伙,昨晚他又一直在,不可能感觉不到事情的异样,万一他那执拗的劲头上来了,执意要追问弄清才肯让他外公帮忙又该怎么办呢?唉,谁说不论男人女人都应该有自己地秘密,这样能折腾死人地秘密,她宁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啊啊!
“喂!你在干嘛?”
想曹操曹操就到,范小鱼刚懊恼地捏起拳头,一个声音就随着舱门的开启声而传来,无需回头,范小鱼也知道这种独一无二的口气是谁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不说接下来还要借助他的关系,单就人家那份有恩必报的性格,她也不能再和他像以前那么吵嘴。
“看船。”范小鱼指着前头一只尽量靠着河岸行驶以避开大船的小舟胡编道。
“这种小船有什么好看的?”丁澈还是一副欠扁地高高在上地神情。
“其实大船有大船的好处,小船也有小船地乐趣。”范小鱼笑道,“就像我们前几天坐的小船,虽然又窄又小,可船位低,我一弯腰就可以玩水,多好玩呀!”
“这么大了还玩水,果然是……”后面几个字丁澈原本又顺嘴地想说“黄毛丫头”,可临时想起这个黄毛丫头昨晚才救过自己的命,要是再这么称呼人家未免太不懂礼,只好含含糊糊带过。
范小鱼笑了笑,假装没听到他的嘀咕。
“你干嘛不说话?”丁澈斜视着她,很不习惯范小鱼突然收起小猫爪子的样子,昨晚他明明看见她连一个大男人都能打倒的,这会儿又来装文静了,哼!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他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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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梳头
“你想让我说什么?”
范小鱼一边舒展着手臂,一边侧转了脸看他,如花瓣般的红唇噙着若有若无的一缕笑,虽还未到及笄之年,那神情却慵懒的犹如伏卧在阳光下的猫儿,不经意间仿佛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风情在流转。
“随便!”
见她一个女孩子毫不避讳地在男人面前伸懒腰,丁澈习惯性地想讽刺她一点教养都没有,可眼神无意中正对上那一双灵动的双眸,心里头仿佛突然空塌了一块,呼吸顿时有点紧促起来,但下意识地又不想让她发觉自己的异常,心思电转间,两个恶声恶气的字已经硬帮帮地从口中蹦了出来,同时迅速地转开了眼睛。
“随便啊……”范小鱼拖长了音,这个小公子哥,对他恶劣一点要瞪眼,对他温柔一点吧又鼻孔喷气,真难伺候,幸亏她范小鱼还没流落到给人家当丫环的地步,否则真难以想象那种日子该怎么过?说起丫环,她倒想起一个人来,“对了,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小丫鬟吗?怎么没带着她?”
说着,范小鱼的目光不自觉地就溜到了丁澈的头上,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被人伺候惯了,一离了下人就连一个简单的头髻都梳不好。
“我干嘛一定要带着她?”
见范小鱼盯着自己的发髻,丁澈眼中闪过一丝羞恼,脾气突然发作了起来,掉头就走。==才一转身。就看见罗端着一个托盘从后舱那边绕了过来,莫名地更觉得不舒服,大步地走向船尾去了。
他这是?罗以眼神询问。
范小鱼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低笑道:“伤自尊了吧?”
罗不予置评,道:“我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要不要把冬冬叫醒了一起吃?”
“不用了,让他睡吧,睡醒了我再给他做。”范小鱼接过足够两个人吃的伙食,笑道。“我还是瞧瞧那位骄傲地公子哥吧,免得我们的靠山饿肚子。”
罗应了声,看着她转过前舱,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截已行的木雕,四望了一下,走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盘膝坐下,专心地雕刻了起来。
范小鱼走到后面,丁澈果然已扯下了头巾,在笨手笨脚地梳头发。可他连根木梳也没有,手指又不灵巧,扎了半天,还是有许多发丝散在外面,头面也怎么都弄不平整。
范小鱼偷笑了一下,悄悄地走了过去,把食物放在一边,顺手拔下插在头上的梳子,很自然地接过他拼命想合拢的一把黑发:“我来吧!”
丁澈正自和头发奋斗,忽然觉得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覆上自己的手指。心中一惊,本能地转头看她,却不意速度过快,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头发,顿时闷哼了一声。君子堂再见到是范小鱼,俊面更是涨得飞红。一把抓紧自己地头发用力一偏。恼道:“我自己会。”
“好吧,那梳子借给你,没有梳子头发是梳不整齐的,对了,还有,抓头发的时候,最好张开拇指和手指,用手掌心贴着发根往上捋。这样比较好梳。”范小鱼也不坚持。微笑着放手,把梳子放到他面前。同时示范了一下。
丁澈哼了一声,却没有再次拒绝她的好意,可是一把小梳子抓在他的手里,却怎么也梳不拢满头的黑发,还不如手理时抓的多,他一不耐烦,已有好几根头发被拉了下来,虽不怎么疼,可对于丁大公子的面子来说,却是一种很大的刺激。
“十个铜板梳一次头,这个生意做不做?”范小鱼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
丁澈的手顿了两三秒中,终究选择放弃,从怀中掏出一串钱,解了十枚板着脸拍在范小鱼摊开地白嫩手心。
“谢啦!”范小鱼笑嘻嘻地把钱收好,转到他后面,“蹲下来?”
“干嘛?”
“你比我高,不蹲下来我怎么给你梳头啊?”
“哼。”某小公子坚决鄙视蹲的做法,索性盘腿在船板上坐了下来。
于是,船尾便出现了这一幕,晒得暖暖的船板上,一双素白的纤手和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之间,一对少男少女,就这样安静地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梳头交易。
阳光静谧地包裹着两人,凌乱的发丝在灵巧的手指下,很快地聚集在一起,拧转,盘绕,一会儿便乖乖地变成一个折射着乌黑光芒的发髻。
“好了。”范小鱼抽出木梳上的断发,走到船边抛向河面,顺手把梳子插了回去。
“这么快?”丁澈狐疑地摸了摸自己地头,刚才那一片凸凹果然已经一片平滑,不由大感神奇。
以前他每天都被人伺候着梳头穿衣,总是十分不耐烦,觉得这么一点破事也磨这么久,着实笨手笨脚。可刚才自己亲手梳理,却扯了半天也没梳满意,才发现原来这件事还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如今被范小鱼三两下搞定了,反而不敢相信了。
“你自己照照看不就知道了。”范小鱼从旁边一桶用来泼船板的水中舀出一瓢,倒转瓢柄给他,“帮我倒一下水。”
见她很理所当然地命令自己,丁澈俊眉一皱,本待不接,可又觉得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拒绝未免又显得自己太小气,只得闷闷地接过,斜倒了起来。
范小鱼净了手,很自然地反过来给他倒:“你也洗洗手,洗完了好吃饭。”
丁澈默默地接着水流,眼角的余光瞥见放在一旁的食盘,一种怪异之极的感觉犹如地板上地水渍般在心里流淌,让他突然觉得,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地简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塞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范小鱼抬眼,眸光清澈:“你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拉倒。”丁澈板着脸,又发脾气了。
“其实,我们一家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生活的普通人。”范小鱼避重就轻地道。
“你们要是普通人,天下就没有普通人了。”丁澈不悦地道,当他傻子呢,普通女孩子能像她这样连一个大汉都能撂倒的吗?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范小鱼狡黠地把问题抛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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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再收一个又何妨?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丁澈赌气地一下子把水瓢扔回桶中,溅起桶中的些许水花,坠落到船板的水渍中,晃动着他的倒影。
看来他今天是一定要问个清楚了,面对丁澈的恶劣态度,范小鱼并未动气,只是看着水波漾开又恢复平静,才缓缓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返身走向食盘:“先吃饭吧,吃完我慢慢告诉你。”
说着,自顾自地坐下端起碗。
见范小鱼一反常态,始终不和他斗嘴,丁澈简直觉得所有的刺儿都戳进了棉花堆里,顿时感觉无趣的很,有心想要再赌气,可在原地顿了一下,还走了过来,板着一张脸吃起自己的那一份。
看见他大口大口地咬着馒头喝着汤,范小鱼的嘴角隐约地勾起一缕微笑。
这个富家公子哥虽然脾气差一点,但有一个地方却颇为令人赞赏的,那就是他对两天来他从未挑食过,当初脱下锦袍换上布衣时也只是开始时略有些不自在,但后来很快就习惯了,这和三年那个吃个早饭都要摆满桌的小正太相比,变化不可谓之不巨大。就算可能是之前流落到大船之上被人欺负了几日懂得了生活还有另一面艰难,但现如今他身上还有十多贯钱,接下来又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