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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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 作者:肉书屋

    ,被凌厉的刀芒搅为粉末。

    战羽双目尽赤,脸上的肌肉扭曲,身上的衣服被高高的撑起来,手里的在刀毫不留情地向四周劈去,血蒙蒙的刀芒中流露出无边的残忍。

    蓦然,一声嘹亮却又柔和的叶哨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使他的心里顿时一震,手里的攻势不由缓了一缓。柔美的哨音如丝如缕,不断传来,一种平和的力量缓缓传进了他心中。

    战羽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眼里的红光渐渐消退,刀上的刀芒也渐渐消失,心里那股悲愤之气有如潮水一般从心灵里退开,充盈全身的有如狂涛一般的杀气,也在慢慢消退平息。在哨音的催发之下,心里渐渐变得清静澄明,麒麟决的奥妙,也一一在眼前展现出来。

    他脑际灵光一闪,手中的长刀再度扬起,反手劈出一刀。这一刀轻盈飘逸,无声无息,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再也看不出先前那种凌厉霸道的气势,也看不到那种血红的刀气,但是,那绵绵不绝的刀意就象泻在地上的水银一样,寻隙探缝,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哨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但是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武技的奥妙之中。他终于窥到了麒麟决的精髓,突破了目前的界限,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战羽清啸一声,手中的长刀上下翻腾,左劈右砍,无形刀气一波一波地快速向四周扩散蔓延。波动所到之处,花树无不应声折断,枝叶纷飞,尘沙飞扬,凡是接触到刀气波动的物体,无不化为一团粉末,然后消失在空间之中。

    最后,战羽缓缓扫出一刀,然后抱元凝神,收刀卓立,就象一座石雕屹立谷中,一动不动。

    山谷中出现了死寂一般的沉静。

    “哗啦。”、“哗啦”,山谷里响起两声巨响,两棵合抱的大树突然轰然倒下,它们已被拦腰切成两截。

    阿九从远处慢慢踱过来,负手站在他身后,战羽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眼里是绵绵柔情:“谢谢,如果不是你用内力平和我的心境,恐怕我已堕入魔道。”

    阿九忽视了他眼中的温柔,只问一句,“你看到了什么?”

    她话中的冰冷让他一抖,他垂下头,深呼一口气,重新抬头正视她,却发现她那的神色已然变了,恢复了平常的淡漠,清清的视线扫过来,似把他的心魂慑走……

    “我眼中只能看到你!”战羽勉强抚平内心深处的颤抖,明知她不可能知道他看到什么,可是依旧觉得她的眼,刺穿了他的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一把搂过她,嘴角逸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手臂一使力,把她锢得更牢,如此靠近的距离间,他们呼吸可测,阳光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形成一圈柔和光芒,那双黑眸默默的看着阿九,那胶着的目光里仿佛有着什么,定定盯住她的瞳,像要寻找某个东西似地专注不已,“相信我!”

    “是吗?”阿九在夏日里都是沁凉的指尖,伴着一阵凉爽的香,推开了他的脸,“男人在冲动时才会说实话,不过你却是个另类。”

    阿九从他怀里抽身而出,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眼看阿九纤秀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战羽才将视线收回,从怀中摸出一副画卷,缓缓展开,画卷上精细的手笔描绘出一个绝美的白衣“男子”,“他”在笑着,宛如月光般的笑容,眼眸中的盈盈的笑意,流动着柔和的光辉,那是一种自心底而出的笑,清澈而艳丽,让他无法将视线移开。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摸过画像上的她,抚摸过那个曾经真实存在而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的笑颜……

    阿九,无论你是谁,我绝不放开你……

    日落黄昏。

    一抹腥红的残霞舔着峰峦,吻着峰岩上的多情的翠绿。

    三个人影兀立在谷崖前,默默地仰望着山峰。

    画翠峰并不远,点将台在城西北,而画翠峰在城西南,恰好穿城而过。对于江湖人士而言,荆州城并不大。

    邵正龙伤重不能上路,邵莹却吵着一定要跟着,两人谁也没办法说服她不要去,只好要她跟着。不多时,就来到了画翠峰的脚下。

    画翠峰不高,山路也并不崎岖,都铺了方条的青石。拾级而上,不多会子,就走了一半。遥遥望见山顶绿树掩映中,有一座小亭子。邵莹道:“你们累不累?不如到那亭子上歇一会子吧。”

    战羽和阿九都在想各自的心事,所以默默无声。只剩邵莹在一旁说笑。

    “段公子,你为何来参加武林大会?难道你也对那森罗感兴趣?听说森罗是武林第一魔女呢!”邵莹一边捶着有些酸软的腿,一边娇笑着说道。

    阿九勾了勾唇,没有答话,倒是战羽饶有兴趣的喃喃道,“第一魔女?就是不知道她是美若天仙呢?还是貌若无盐?”

    邵莹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美若天仙又如何?森罗杀人如麻,那样的蛇蝎女子,哪个男人不要命了,敢娶她?”

    战羽始终只是淡淡的笑着,冰冷的眼眸流转着,其中隐约流泄出的异样魔力蛊惑邪魅,“邵姑娘,你可知这女子再怎样的心狠手辣,一旦有了喜欢的人,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他们的谈话阿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远远的山峰,“你们歇着,我随处看看。”足下一点,已跃出很远。

    山风萧萧索索,将阿九的衣服吹动,沿途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登山的江湖人士,太阳快落山之际,人越来越多,正待阿九转身打算下山的时候,万点飞影中,遥遥就见山下一个细小的黑点跃起,笔直向山上冲了过来。

    来人身法极为迅捷,一跃之势,足有三丈余高,在空中直踏数步,群鸟惊飞躲避,那人身子灵动,在一只飞鸟的羽翼上一点,飞鸟如断箭一般,从云中急坠而下,他却借势飞起。跟着又是一脚点出,竟然凌空度虚,踏着万千飞鸟的脊骨,迅捷无伦地奔至山顶!

    阿九眼瞳微缩,已看到此人是谁,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凤陵焱一落地就四处张望,刚才明明看见山顶站着个白衣人,与她极为相似,可转眼人就不见了,难道他眼花了?真的是他的幻觉?

    夜色渐合,夕阳将火红的光芒涂在青山绿水之上,于是山水也一起变成了夕阳的一部分。

    阿九倚在船舷上,船随舟进,流向洞箜湖。晚风轻轻吹过,暮霞的霞辉和一地沁绿迷离的树影铺洒在水面。落霞返照,江面上金蛇腾辉、流光溢彩,她注视夕阳,仿佛要看透这辉煌背后的败灭。是的,再辉煌的晚照,也终究敌不过注定要来临的夜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日头落尽的时候,已经望见了洞箜湖中的君山。山水清辉,溶金泻紫,澹荡生烟。

    阿九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去寻找武林大会召开的场地,湖中心早已竖起了一杆大旗,迎风抖开,上面写了六个大字:“天下武林大会”。旗下是几十条大船排开,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方阵。那些船只用腕粗的巨索困在了一起,上面铺了木板,平平整整的,搭建起了好大的一座擂台。擂台周围,又是几十只船,上面站满了人,正准备迎接来往与会的宾客。

    阿九缓缓住了船,泊在一边,她倒是想看看这武林大会究竟能闹成什么样子。战羽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连邵莹停船时也不知了去向,阿九向来不关心别人的私事,也就无所谓他们去哪里。

    过不多时,就见擂台四周缓缓挑起了八盏大灯,将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当!当!当……”八名僧人撞响了金钟。

    洪亮的钟声,深沉地划过长空,震动人耳,激荡人心。

    泊船的四周搭着木棚,木棚内坐着各门派的代表。

    擂台十丈见方,既是各方代表入场亮相之地,也是比武的场地。

    东西木棚中,坐着青山派青玄子、云玄子,黄山派黄长镜、刘杰英、夏可风,峒山派邱无虚、伍建功,剑宗尹长挚和门下弟子。九江八卦堂主卢水泽、阮大雄,英贤庄庄主贾古方。太行武馆常石沙,天马镖局关天印、关少胜、眉山派静心师太,木桑道长等人,及一大群门派弟子。

    西面木棚中,阴沉着脸坐着丐帮洪九公、常成全、黄铭志、徐康清,青竹帮黄青云、钟老雕、梁信生,印真派金灵子等人,及两百余名弟子。

    东西两侧木棚中,还坐着接武林帖而来的淮泗帮、五旗门、百鹅会等江湖有势力和名气的各帮派代表。

    断壁的左侧台,三十六岛岛主凤陵焱、鬼面铃医杜轩格。杜轩格体内的余毒早已被阿九化解,但他还是带着原来的面具,不为别的,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摘去面具。

    作为实力强大的三十六岛和鬼面在江湖的名号,自然有资格在武林大会上占据这一席特殊棚位。

    全场一片静寂。

    只有钟声的余音还在空中悠悠回响。

    所有的人都在不安中等候。

    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突然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是天山派清虚道人座下弟子阎怀文,全场刹时静寂。

    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阎怀文身上。

    阎怀文目光环顾全场,沉声道:“国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武林也是这样。二十多年,武林没设盟主,以使各派形如散沙,踞地为雄,互相残杀,鹰飞万里,而不能团结一致。因此,师尊和大无方丈请各派到此聚会,推选出武林盟主,以扬武林神威。”

    阎怀文一个恭敬的手势请出,只听“阿弥陀佛!”大无方丈一声佛号,震撼湖岸四周。

    阎怀文继续说道:“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便是从各位武林同道之中选出一个德智才武功俱佳的英雄人物来统领群豪,在下与各派掌门人讨论已久,决定请各位英雄们上台来各露一手功夫,倘若哪一位英雄能够技压群雄,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便由这位英雄来坐,倘若技不如人,各位也不必丧气,武功高下不过代表了一个人的气力大小,并非决定一个人的英勇豪侠。各位交手之际,须当点到为止,切不可公报私仇。”

    又有几人登台演说之后,大家纷纷同意以比武的形式来决定武林大会的盟主。实际上,这也是江湖上解决矛盾的唯一的办法,强者为尊,身在江湖,当然唯武力是从了。

    便有人登上台来,向四方拱手讨招。

    台上人来人往,乒乒乓乓地打着。刀剑无眼,拳脚相加,你来我往,连接打了几十场,夜色更浓,八盏大灯也更加雪亮,台上之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不见最要紧的人出现,就连棚子里坐的雾隐和云翳也有些不耐烦了,频频看向场会出口处。

    随着比武接近尾声,场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可真正的高手都还没有上场,三十六岛岛主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属,他似乎并没有上场比试的打算,以他的实力,几乎是这场比武制胜的关键,可似乎他关注的并不是这场大会,众人都带着疑虑看向左侧台。

    比武仍在继续,直到台上站着一个玄衣男子时,就再也没有人上台挑战了,男子峒山派邱无虚,乃峒山派新任掌门,峒山派上有峒山三老,下有千余弟子门人,由他做了武林盟主,似乎也是实至名归。

    邱无虚再拱手叫了三阵,台下无人应战,不由大为得意,爽然笑道:“再没有兄弟上来……”言下之意,大有武林盟主已入掌中之意。

    台下忽然有人小声道:“这厮一年前私自收了中原三大镖局五十万两银子的贿赂,用以夺取峒山派掌门之位,早就被人揭发出来了,现在还敢来夺武林盟主?”他说的声音是很小,但在武林高手的耳朵里,已经非常不小。

    特别对于邱虚无。

    他的脸立即铁青了。台下登时议论纷纷。邱虚无神色变幻,大声道:“你说我贿赂五十万两银子,到底有什么证据?若拿不出来,就是蓄意污蔑,其心可诛!何况你常龙杀了亲生的哥哥,才坐上天蝉堡的堡主,为了掩盖罪行,逼死自己的嫂嫂,毒杀自己的侄儿,你以为你做下的丑事就没人知道了吗?”

    台下顿时又是一阵大哗,连擂台北面一列坐着的十几位老者,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常龙与邱虚无相互攻讦,越来越烈,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数说彼此罪行,口沫横飞。到了后来,甚至打老婆、私生子等事都抖落出来,当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声名赫赫、道貌岸然的君子们,背后却是如此不堪。

    阿九冷笑着看着他们这一幕幕丑剧,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芦荻萧萧白如银,渔火幽摇夜色昏。湖面清廓,明月冷辉,与江中倒影一齐悠悠流转,倒比这些人要好看许多。

    叵罗那耶大袖挥舞,在小道上越行越急。他赴武林大会之约而来,不仅仅是因为靖南候的命令,更重要的,是绝传天下的秘典《梵文经卷》。

    暗暗夜色中,他火红的长发曳开,流云飞瀑一般,被月华染映成诡秘的紫色,身上披拂的麻衣裂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疾行枫林之中,真如罗汉行法,渺天地而立。

    越过这片枫林,就到了洞箜湖边。

    就在这时,他狂舞飞动的身形突然停止。

    一停便完全静止,连卷舞的长发都倏然落下,静如止水——只因他已经感觉到,对面传来一股凌厉到已化作实体的杀意!

    微茫之间,他已经辨识清楚,远处的小船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此人的杀意极为陌生,并不是针对着他而发出的,也不针对任何人。

    杀意就如同心脏、血脉一般,已经成为那人本身的一部分,只要他存在着,这股杀意就永远升腾而上,无可遏止。这杀意本为天成,经过此人多年的淬炼,已然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夜风从林尖轻轻滑过。

    叵罗那耶静静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的人长身而立,散垂的长发在夜空中猎猎飞扬,风神潇散中,透出一种不容谛视锋芒。

    他广袖凌风,月华的幽光在他衣衫上氤氲流转,散开无数辉煌的银晕,澹荡虬缦,仿佛天地间一切光华都被汇聚,都为他而生。

    然而,他的全身都散发出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气息。

    霸气。

    忽然,那人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只微微一扭头,一个飞身已离开了他站立的那条小船。

    叵罗那耶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他已是西域第一高手,他也见识过不少中原名门正派的高手,大多沽名钓誉,不堪一击,可真正的高手他今天才见识到,此人实力深不可测……

    为了那至宝经卷,他最终还是咬牙迈出了步子,向湖中央赶去。

    湖心灯火辉煌,武林大会,已开始多时。

    叵罗那耶大袖挥舞,跃上船板。

    场中原本闹腾的众人,同时看向西域番僧,中原的武林大会,西域僧人前来作甚?立刻就有人站出,喝道:“你是谁,一身稀奇古怪,到底从何而来?”

    还没等番僧答话,远处水声微动,一叶扁舟缓缓从上游驶了过来,将湖月破开,澹荡成万千金波,更形幽远。

    数十个身着黑衣,头盘倭髻、样貌丑陋的男子从船上飘下,分站八个方位,一个身披淡黄轻纱的蒙面女子从湖中央小船飘来。缓步走上擂台。

    石慧道长大声道,“来者何人?”

    女子娇笑一声,甜腻软语莺声响起,“阎王殿森罗!”

    第八十三章 湖中之战

    第八十三章湖中之战所有的人都悚然一惊。

    森罗!似魔非魔的阎王殿此次并没有收到武林贴,不是因为这些名门正派看不起阎王殿,相反的是,阎王殿实在是实力太出乎人意料,森罗行事诡秘,鬼堡更是方圆数里之内无人敢接近,自然也不知道这帖子发给谁。但森罗会出现在武林大会上,这是众人早已知晓的事,所以这届武林大会才会有这么多门派前来。一是想看看这森罗到底是何方神圣,二嘛,各自心里都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大家心里都是心照不宣,所以至于森罗为什么会来,这样的愚蠢问题没人会问。

    乍闻此言的凤陵焱和雾、云二人面面相觑,杜轩格在一旁抚着额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是,这倭人又是怎么回事……

    邱无虚从人群中呼地站出来道:“阎王殿杀我武林同道数百人,帐还没和你们算,如今你们竟然勾结起倭人来了,谁人不知倭人暴戾残虐,阴险狡诈,杀我中原百姓,j滛掳掠无所不做,如今你这妖女又与倭人勾结……看来你裙下之臣还真不少啊,怎么?中原的男人满足不了你了,你腿向外撇了……”

    邱无虚在台上说的口沫横飞,当着天下武林众人的面,极尽侮辱之能事……

    台下坐着的云翳气得涨红了脸,全身都在发抖。起身就要出去教训他,却被雾隐一把扯住了袖子,“你不能去!”

    云翳脸色铁青,看着台上的邱无虚,目光几乎能把他穿成刺猬,“就让他那样侮辱九少?”

    坐在一旁的凤陵焱也深吸口气,眼中进出两道灼亮的精芒,“你是不能去,如果你现在去把他杀了,那就坐实了阎王殿是邪魔歪道,人家几句话就逼得你们下了杀手,这众目睽睽之下,倘若他要是死了,你们阎王殿无论如何都会落下口实,这点要是有心人利用,那你们就真的要被群起而攻之了。这邱无虚敢在森罗面前说这话,他定是有恃无恐,算准了你们不敢杀他,也不能杀他,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别人推到前台来送死的呢……”

    雾隐面色大变,云翳只觉两耳嗡鸣,眼前金星乱迸。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一个引出九少的局,无论她出不出手,阎王殿都会被众人抓住把柄,今后难以在武林中立足,如果说以前只是江湖恩怨,可一旦牵扯到倭人,那就不仅仅只是恩怨了。试问,但凡有点血性的汉子,谁会任凭外族人在中原的土地上耀武扬威?阿九今后面对的就不只是扶桑幕府忍者的追杀,还有无数的武林人士的围剿。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会场四周已经设好了无数的埋伏,一旦九少出现,凶多吉少,这里面各门各派几乎都有弟子在围剿绝杀的战役中被杀,甚至还有几个江湖小帮派的掌门、首领,这些人也许不敢当面与森罗为敌,可背后捅刀子,踹黑脚的事,他们也没少做。

    阿九要是不出现,今后就是声名狼藉,没有人见过森罗长什么样子,更不会有人相信还会有人敢冒充森罗,阿九要是出手,这里就是陷井。绝杀内部又有j细,单凭雾、云二人跳出来说这个森罗是假的,会有人信吗?不到紧要关头凤陵焱和杜轩格不能出面,他们不能暴露与森罗的关系,这一步步的布局,就是要把阿九逼到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

    一个进退两难的死局!

    阿九站在远处的树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连她都不得不赞叹一句,摆下这个局的人,是个真正的高手。这不象是靖南侯能想出来的,也不会是这个公主,幕后的这只手会是谁呢?她倒是想看看,这事情究竟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个自称“森罗”的女子也不在意邱无虚的污言秽语,只是毫无预兆的贴近他,倏然对上他的双眼,缓缓睁大双瞳,如同黑夜中点燃明灯,秋水般的大眼睛里蕴藏着燃烧的火焰。色醉神迷。

    邱无虚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卡在喉咙里,“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丝邪恶的滛念开始吞噬他的思想。

    “若是邱大侠拥护奴家当武林盟主,奴家自是要谢谢邱大侠了,您看如何呀?……”女子的脸越靠越近,温热的带着妖娆香气的呼吸喷在邱无虚脸上,美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雪白的指尖抬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面颊,刷的一下取下脸上的面巾,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放大在他面前,鲜红的香舌微微吐出点舌尖,舔舐着唇角。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邱无虚脑中嗡的一声响,身体好象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手慢慢的伸出搭在她白腻的小手上。脸上带着痴迷的傻笑,嘴角还有晶莹的液体滑下……

    美人脸上挂上一丝不惹人注意的微笑。

    环伺在“森罗”周围的男子皆被这张脸迷惑的目光游离,微微张着口,神情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完全忘了身处何地,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的欢好……

    “森罗”一阵娇笑,眉目间隐含春情,笑得花枝乱颤,那笑声魅惑人心,上至僧人道士,下至江湖草莽,不知有多少男人迷失在这娇腻的笑声之中。

    “奴家来做这盟主,这位英雄可有异议?”声音甜腻到了极点,荡人心窝。

    场中的众人竟忙不迭的点头,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焦距。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佛号声,“阿弥陀佛”,无悲大师一声佛号唤醒了众人的心智,“森罗”忽然浑身一震,一股阴邪的真气突然泄出,将邱无虚弹开。

    邱无虚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却觉得刚才仿佛要陷入一个噩梦中。

    “这位女施主,你不是森罗,你究竟是谁?”无悲大师言语笃定的看着倭人中间站着的女子,眼神犀利,“森罗与我寺印月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印月大师至今记忆犹新,森罗虽邪,但不是恶人,更不会研习这等低劣的媚术,女施主冒充森罗究竟意欲何为?”

    各派的人仿佛被无悲大师的话慑住,全场雅雀无声。

    “老秃驴,你可曾见过森罗?”她面色终于变了,满脸的媚笑消失地无影无踪,脸上一片阴寒,眼神里的闪着噬人的寒光。

    无悲大师双掌合十胸前,“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曾见过!”

    “哼,那你怎知我不是森罗?”女子狂笑出声,双目却如两把利刃,直透入无悲大师的眼睛里。

    “你不是森罗!”这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紫衣墨发,一脸刚毅之色,他冲众人拱手一作揖,“在下袭欲绝,玉禅门门主,围攻鬼堡之时被森罗放生的人。”

    全场一片喧哗之声。那次从森罗手下放生的人大多数都隐退江湖,从此不问江湖俗事,至于发生了什么,那些人绝口不谈,只道此生永不犯鬼堡。

    “诸位肃静。”袭欲绝运动功力一声沉喝,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黄衣女子眼中的杀机。“在下不才,有幸目睹森罗真容,天人之姿,芝兰玉树,岂是你等这般俗昧之人能比的?”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形势会急转直变,会有人见过森罗真容,怔了半天才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道:“且不谈我是不是森罗,今日我只是来争武林盟主之位的!”

    这句话是何等的狂妄,众人皆惊。

    邱无需四下一瞥,见众人都脸惊惧之色,想到武林盟主正应当挺身而出,垂范天下,索性一挺胸,大喝道:“就凭你这粗劣的媚术,如何能称霸武林,如何让我等服众?”

    女子面色阴晴不定,正待发怒,却见叵罗那耶举袖一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小僧代她参战。”

    场下众人一片哗然,全场宛如扩水中投入一块巨石,立时掀起一阵马蚤动。有人跳出人群喊道,“你既不是森罗,凭你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妇人,又岂能做我们的盟主?而你一介番僧,非我族类,又有什么资格代她参战?”

    叵罗那耶摇头笑道,“小僧不懂中原的繁文缛节,只道强者为尊,至于小僧万里迢迢,十年东行,却是为了见识东土绝顶武学,诸位打得过小僧,小僧自然离去;打不过,就得奉这女子为盟主,什么非我族类不族类的道理,小僧一律不懂。”

    邱无需冷笑道:“强者为尊,也算是武林的道理。那就请你上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叵罗那耶一步踏出,礼还没有施完,邱无虚的铁剑已然刺了过来。

    一股冷风挟着剑气,骤然向叵罗那耶袭来。空中闪过两道耀眼的光芒。剑光霍霍,就如下了一场大雨,将叵罗那耶周身罩住。

    眼前人影晃动,也不知怎的,叵罗那耶已经脱离了剑网笼罩的范围,站在了邱无虚的身侧,摇头道:“这样的剑法还不够,还有没有更强的?”

    邱无虚一声怪啸,剑光在手中炸开,化作万千碎片,向叵罗那耶追袭而去。剑光碎影,接合强猛的内力,顿时形成极为猛烈的爆炸,将长剑震碎,飞星一般向西域番僧溅了过去!

    叵罗那耶皱了皱眉头,突然转了转身子,他身上披拂的麻衣迎风抖开,夺夺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长剑的碎片尽数击中麻衣,却连一点都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叵罗那耶摆了摆手,道:“下去!”掌风呼啸而出,邱无虚必杀之招失手,正在错愕间,被掌风正正击中,一声大叫,撞在了擂台外的甲板上。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举场震惊!

    百余艘大船上登时一片寂静。

    台下的凤陵焱、杜轩格和雾、云二人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紧皱着双眉看着那装扮古怪的西域僧人,此人武功修为极高内力深厚,场中众人恐怕凶多吉少。

    “还有没有想上来送死的啊?”叵罗那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却十分不敬。

    台下一片哗声,但眼见峒山派的高手在他手下撑不到三招就毙命,众人还有些自知之明,都不敢上场动手,却将目光投向南面交椅上坐着的夺冠热门,三十六岛岛主凤陵焱、眉山派静心师太和乾云观木桑道人。

    静心师太从人群中陡地跃起,凌空一剑向叵罗那耶刺下!一剑刺出,剑芒幻化成万千寒星,每一粒寒星就是死神的一道目光。

    叵罗那耶身形没有动,他满头赤发却纷纷扬起。他的脸色郑重起来,只因为静心师太的确是位高手。

    只是高手大多太过自恃,静心师太凌空出剑,虽然炫目好看,但在叵罗那耶的眼中,却至少暴露出了七处破绽,每一处,都足以要他的命。

    剑光幻化出的寒星本来密密麻麻,再无一丝空隙,但叵罗那耶的手竟不受阻挡,一把抓住了静心师太的前襟。劲力发出,将她胸前的|岤道闭住。

    静心师太目中尽是惊骇,不能置信自己竟然会被一招制住。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叵罗那耶,不能相信这一惊人的事实!

    叵罗那耶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笑,一用力,静心师太一声惨嚎,一条右臂硬生生被撕了下来!场中一片木然,只剩余静心师太那压抑不住的凄厉的叫声。

    鲜血如散天花,将叵罗那耶的全身染红,他高大的身形顶着一头烈焰般的赤发,宛如魔神挺立,于暗夜中无声嘶吼!

    台下几个人影跃起,高叫道:“休伤我掌门!”几柄冷森森的剑同时递了过来。叵罗那耶一伸手,抓住最前面的那柄长剑的剑身,真气运起,将长剑夹手夺了过来,一剑刺入了那人的体内。惨啸声中,叵罗那耶长剑挺出,将那人的身体挑在空中,向后面几人砸了过去。

    叵罗那耶内力何等凌厉?这一下全力施为,顿时鲜血四溅,几人被他立毙于剑下。

    强猛霸道的武功,凶残毒辣的屠戮,顿时激起全场的愤慨,难道此人出战,并不是想招安武林,而是要借刀杀人,将武林高手一网打尽么?

    一念之间,又是几人跃上擂台,向叵罗那耶杀来。

    叵罗那耶冷笑道:“中土武林,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么?”长剑不停刺出,一剑便是一条性命,鲜血迅速蔓延,将夜色中的洞箜湖水染得宛如一块澹荡的墨玉。

    “想阻止我的屠戮,你就站出来!”他的声音魔咒般在洞箜上空盘旋。

    声势煊赫的武林大会登时变成了修罗屠场,叵罗那耶脸上的神色更加疯狂,肆意屠杀着不断冲上来的人群。

    就在此时,湖面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

    啸声初出时苍苍茫茫,并不真切,一旦入耳,却轰然震响,众人都觉脑中一阵晕眩,情不自禁退开一步。

    叵罗那耶手中长剑被啸声激得嗡然长震,竟在空中停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信之色,又渐渐变成不可遏制的惊喜。

    他转目望向那啸声传来的方向,长剑垂下,不再肆意屠杀。

    月华陡盛,湖面朦朦雾气向扁舟两边无声退避。那人独立舟头,袍袖猎猎凌风,似乎以真气激发风浪,催动那小舟行驶。

    叵罗那耶的目光更炽烈。

    小舟转眼就来到了擂台之前,舟中那人显然并不想多耽搁时间,劲气骤提,小舟被他硬生生地拔了起来,从人群头上越过,如落叶一般飘落擂台上面。

    叵罗那耶披满赤发的头颅缓缓抬起,盯在舟上。

    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讶异。

    小舟挺立,船头一人当风而立,竟然是位看似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难道方才隔空发啸,震慑当场,连自己的真气都不由自主受了影响的,就是此人么?

    云月站在倭人中间,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船上的少年,是他!那个画中的美丽男子……

    叵罗那耶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置信。

    那少年缓步走下小舟,站在叵罗耶那的面前。他身上穿的是一袭白衣,料子不是很华贵,却纤尘不染,十分整洁。

    叵罗那耶并没有看这些,他的目光盯在那少年的脸上。

    月色如水,照得那少年微散的长发泛起一阵极幽暗的蓝光。长发下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长久的跋涉的风霜都未能淹没他的风采,但叵罗耶那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脸上多做停留,深深吸引他的,是那少年的眸子。

    这双眸子生的并无特异之处,更没有特殊的颜色,却宛如两泓深潭,古镜照神,其中竟仿佛有一种洞悉天地间一切玄异的成熟与睿智——无论星辰变易、四时交替,万物生衍,阴阳运行一切的奥义都可这样的神光中得到解答。

    这个人,就是刚才他在枫叶林中看到的那人。

    阿九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场中的景象,看见雾隐几人时,目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并没过多的关注,只是那淡淡的一瞥已经明显带着疏离和淡漠,雾隐看着她的冰凉的没有一丝柔情的眼,心里蜿蜒环绕起一种无法抑制的疼痛,那痛细腻的、象丝一样的触觉透过衣服、透过血、透过肉,传递进全身。

    阿九举步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走得并不快,可那轻盈的脚步却给人无比沉重的压抑感,但众人忽然就觉得这遥遥相对的两人之间,已不能再存在任何东西。

    存者必死。

    这是种压力,压得众人不断后退,在两人中间空出很大的一片空地来。

    叵罗那耶的眼中显出一片欣喜,随着那少年的走近,这欣喜越来越重,“你是我要找的人吗?”靖南候告诫他,一定要杀了白衣少年,难道就是他?

    “我不过是来杀你的人!”阿九语气淡漠到了极点,好似杀他就好比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叵罗那耶号称西域第一高手,来到中原之后,又遍会天下英雄,但这等纯粹的杀意,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这难道就是中原第一高手?

    叵罗那耶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什么武林大会,什么靖南候,已被他完全抛到脑后去了,他忍不住引动体内的真气,催发出浩瀚的杀气,迎了上去。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绝顶高手,世上已无人是他对手之时,他的心就会寂寞,如果不是有更高深的武学去等待他追寻,他就会陷入一种疯狂的境界而不自知,很显然叵罗那耶就是这种人,能看到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多么的难得。

    一阵强劲的劲风逼得群豪连连后退。

    苍白的月华下,湖岸两侧枫舞落叶,赤血纷纷,绞飞满空!江边巨大的灯盏中的烛火被这劲风吹动的忽明忽暗。

    两人杀气交击,枫林秋叶被杀气所激,顿时落英纷乱。这江边枫叶久受风霜侵袭,到了暮秋,全都如血色殷红,在雪一般的月光下,如舞赤雪、如雨天花,带上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凄艳。

    叵罗那耶眼睛缓缓闭上,他修习的天眼通打了开来,从卷空飞舞的红叶中直透而过,定在对面那人身上。

    这并不是攻击,只是一种佛法神通,并不能够伤人,却可以将敌人的踪迹看得清清楚楚的。修习到了最高境界,还可以感知到敌人的功力、绝招等,以图在决战中一举致胜。

    阿九有所感觉,顿时从身上升起一串银白色的涟漪,将天眼通隔在外面。

    叵罗那耶大为吃惊。他这天眼通自修成之后,可以说是无敌天下,这等靠神识来引导真气的方式,中原绝无人识,此人又怎知防御之法?

    难道西域宝典《梵文经卷》,在他手中?那书文虽为佛经,可佛礼中含带着最为高深的西域武学……难怪靖南候说只要杀了此人,定会有那宝卷下落。

    叵罗那耶惊疑不定,气息登时有了一丝纷乱。

    阿九也不理会他气息紊乱,真气微抬,银色的涟漪带起层层月色,隔空向他头顶罩下。

    这一下以虚击虚,阿九竟以杀气而运神识,虚空搏击,凌厉无俦,此中修为早已超越了武学的范畴!

    而叵罗那耶的天眼通本为域外神技,无人能挡,但阿九将月色调和进神识中!阿九的真气原本就源自月光,月圆之时她的武学修为远比平日高处数倍有余。(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狼人……有点晕!)

    杀意、月色内外交互,一炽一冷、一动一静、一阴一阳、一君一辅,借天地之威而为己用,顿时威力大到不可思议!

    叵罗那耶修为虽高,但方才心神微分,被他抓到了先机,层层叠压过来,立即落了下风。

    银白波涛如雪如月,轰然塌下,满天碎雪乱散,如烟如雾。

    叵罗那耶突然一声暴喝,真气从口鼻中直喷了出去,满头长发受激,根根直立,尽数向后甩出。但他却为战斗的狂喜冲激着,猛然一步踏了出去。

    就在同时,空气中传来身行破空的声音,一击掌力直砸而下。

    他这一步踏出,顿时胸口如受重压,一口真气逆流而上,直攻他的丹田。他猛的一声大吼,硬生生将那口真气压下,身子挺立不动,这气团便被他推动着,直向对面压了下去!

    长空中,红雨乱飞,枫声啸响,满空月色仿佛也顿时为之黯淡。那些碎叶仿佛利刃一般,切割着叵罗那耶赤裸的胸膛。

    暗暗夜色中,突然闪出一道明亮的光华。这光华出现得是如此突然,仿佛天地裂开一般,让人兴起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但它又极为自然,仿佛本身就已存在,只是愚蠢的人类从来视而不见,到此刻才震惊于它的威力。

    这道光华一显,夜色跟月光立即同时消退,天地间再无余物,只有这清冷冷、傲兀,但却无所不在的光华。

    叵罗那耶呆呆地看着光华,眼前却突然一暗,光华尽数消散,只余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原地,如若不是身体的痛感告诉他刚才一刻是真实存在的,恐怕他自己都会以为那男子根本一动未动。

    叵罗那耶嘴角的鲜血一滴滴滑下,五脏六腑已是撕裂般的痛感。阿九看在他是佛门中人的份上,最终手下留情,没有取他性命,只废了他的武功。

    他咽回口中喷薄而出的鲜血,颤抖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阿九脸上冷冷的,并不见任何表情,只有一丝嘲讽,回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云月脸上那抹惊慌失措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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