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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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 作者:肉书屋

    是个可怜的女子,可叫住她自己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就这样僵持在空中。

    云月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阿九,目光带着难言的惊喜。

    蓦然,响起了敲门,打破了两人的僵局。阿九起身开门,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门口的人在阿九耳边耳语了几句,她顿时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云月,目光倏然森冷,挥退了面前垂眼而立的人。

    “公主,你何处得来的那枚森罗信物?”

    云月心里猛然一惊,过了好一会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渐渐地冰冷,那种寒意鲜明而彻骨,“奴……奴家……我是从烈国太子那……偷来的。”

    阿九叩住她的下颌,冰霜似的双瞳死盯着云月,冷,很冷感觉,那种能把火焰结冰的温度。寒冷穿透肌肤,像针一样刺入骨髓,无处可逃,云月只能愣愣的看着。

    “若是他们出了事,我定要你们努族陪葬!”阿九一甩手,扭头出了房门。

    云月身子一软,重新坐回椅子上,却突然觉得那椅子是如此的冰冷。侧头看着屋内的鎏金八方烛台,烛泪无痕一点点,一滴滴,慢慢地滚落到烛台下,凝成了血红色的珠粒。

    阿九刚走出桃花园的大门,远处便有一辆马车驰来,渐渐靠近,在她近前停住。

    一身黑衣的侍从恭敬地掀开了车帘。

    她连问都没有问,便踏步上了车。车辕在地上隆隆地驰着。碾着地上的落叶,有瑟瑟的摩擦声,夜空幕下,银丝般的月光洒在路上。万籁寂静,所有人都已经酣然入梦,她的心却像是冰冷的冬日,萋萋萧瑟。

    终于,马车在城郊外的天宝寺前停了下来,阿九下了车,随着侍从走了进去。

    红鱼青磬不再作响,天宝寺的大雄宝殿内,寂静得像是死亡。

    空荡荡的殿内有一张巨大的座椅,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披着玄色披风的男人,宽阔的殿内有一种熏香的味道,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匀称。在木制的扶手上敲打,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嘴里低低的哼着一段曲调,那熟悉的韵律正是阿九曾经用叶子吹奏的音调。

    男人站起身来,面对着阿九,金色面具在昏暗的殿中闪烁着森冷诡谲的光芒,他摘下脸上的面具,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外吗?阿九?”

    “我意外的是,没想到这场戏这么快就要落幕了。”阿九墨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淡的陈述着,“还以为你会比我有耐心。”

    战羽走到她面前,轻拂着阿九的脸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你是我一个意外的收获,我没想过会有一个惊喜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收获?”阿九打开他不安分的手,冷冷的笑道,“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屈居人下,更不喜欢把自己比作一件物品。”

    战羽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丝毫不以为意,呵呵笑着,“很好,那今晚我们就来一起看看这最后谁会是赢家。”

    他轻轻拍了拍手掌,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

    当看到木长老有些畏缩的从暗中显出身形的时候,阿九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此刻大概无人能理解阿九的心情,情感匮乏的她对亲情格外的看重,绝谷中的每个人都被她看成至亲,虽然她外表冰冷,可是她最看重信义二字,她一直把绝谷的这些老人当长辈来尊敬,可他们却在她背后深深的给了她一刀。

    阿九面如寒铁,语气却只淡淡的问一句,“为什么?”

    木长老看着阿九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微颤,但是尽管这样也不能动摇他成为绝谷谷主的决心,只要没了阿九,南宫一族就不再是绝谷的掌权者,以他的资历和辈分,一定会是新一任谷主。如今的绝谷不再靠隐居为生,而是六国的巨富,这样的诱惑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我等怎能屈居一介妇孺之下!”木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字字清晰的道。

    “妇孺?哈哈……妇孺?”阿九狂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好、好、好!你们做的真不赖!”

    看着阿九惨淡的笑容,战羽心中有些不忍,死命的抓着阿九的肩膀,象是要摇醒她,“阿九,不要这样,阿九!”

    阿九二话没说,反手就甩了战羽一个巴掌,“滚!”

    战羽脸上的表情慢慢收起,逐渐变得阴沉,昏暗的烛光中,彼此都不作声,只静静的等待着手下传来消息。

    半晌,终于他忍耐不住,先开了口,嗓音压得非常的低,不带一点感情,“阿九,你斗不过我的,跟我走,你不应该在阴谋中虚度青春,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应该远离战场。”

    阿九只看着他,不置一词,俊美的容颜上滑过一丝阴冷,殷红的唇角诡秘地上挑,带起一丝洞悉阴谋的味道。

    他看着面前冰冷的像要冻伤他的目光,在心底悄悄的问着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渐渐的变了味道,她性情虽然冷酷,但是却有种让他心安的错觉,他竟然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让他的灵魂安定下来的味道……

    他记得有一次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他推开门,眼前暗暗沉沉,她站在院中,雪白长衫在暗淡的光影中如丝般的逶迤于地,斜斜地望去,线条优美的侧影映衬在晨光中,细致的看不出任何时间的痕迹。她螓首低垂,随着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安静的在空中荡漾,一层一层轻轻绕着人的心。只那一眼,他就沉沦在她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外面的厮杀声逐渐逼近,无论谁胜谁负,这都是场赌博,一场豪赌。

    殿内沉寂一片,使得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更加刺耳,血腥气更加浓厚,一夜无眠,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就在这时,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满身血污的扶桑忍者带着一股寒风跌跌撞撞的跑进殿来,跪在战羽面前,叽哩咕噜说着扶桑语,语速很快,但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战羽听着听着,面色逐渐变得阴寒,狠狠的踹了那人一脚,用扶桑语骂了几句。转眼看向站在一旁冷笑的阿九,她的眼神仿佛比冰更冷,比雪更清。

    “好计,好计,若论头脑,南宫云影当属天下第一,你知道扶桑人有战前分饷银的习惯,故意让我们洗劫绝谷的钱庄,除了上面的是钱,底下的全是炸药,四十五个扶桑武士剩了四人,阿九,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他的眸中没有恨意,也没有愤怒,只是平淡的称述着事实。

    听了他的话,阿九弹了弹手指,轻抬眼眸,眸中闪烁着莹莹的光,殷红唇间挑起一丝笑意,妖媚得仿佛彼岸之花,带着血雾沉沉向他压了过来,“这只是游戏的开始……”

    第八十九章 对决(3)

    第八十九章对决(3)近在咫尺的战羽听得一字不露,寒风穿过大殿,飒飒的音,愈发的显的这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里透着寒气,始终不及她极美的面上的蒙蒙晦暗。

    终于,战羽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陌生的感觉令阿九惶然心悸,“不错,这才是游戏的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凌厉的号声,响彻云霄,号声过后,杀声渐息,晨光也以照亮室内。

    “木浮璃,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不配当我巫南人……”门外的山头处响起了华长老声嘶力竭的吼叫,阿九顿时耳膜嗡嗡作响,身形都有些不稳,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变得像冰刃般锐利,死死瞪着木长老,木长老被这噬人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忙后退了一步,站在战羽身后。

    “祸不及宗族,罪不及家人,你卑鄙!”阿九冰冷的声音象针刺到他耳中,指节捏的咯咯作响。

    “不抓他们,我在你心里一样是个无耻的登徒子,你不会多看我一眼,但是我要是抓了他们,这场赌局我就有了必胜的筹码,我当然不会笨到放着这么大的筹码而不去碰。”战羽被阴影暗去半边的邪侫面容,竟好似庙宇中狰狞的修罗王一般,在淡淡的烛光中,他的眼睛是纯粹浓郁的色泽,象血一样浓,他眸中的迷乱却比血更浓,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阿九,对于你,我志在必得。无论手段有多么卑鄙,我都不在乎。”

    “纵使你武功盖世,也快不过他们手里的刀,你来选择,我只要拖住你半烛香的时间,你就只能为他们收尸了。”战羽凝视着她,那目光温柔似水,吐出的话却好似利箭,箭箭穿心,“对了,还有你的那两个小家伙也在我手里,他们还真是关心则乱呐,一枚信物就让他们失了方寸,你不想见见你的父亲吗?清歌公主殿下……”

    阿九的呼吸有些紊乱,她万万没想到木浮璃会连萧云启的住处也出卖了,她知道战羽手中有血玉令,在她不能动用军队的时候,这是最让她忌惮的事,如果她能预料今天的事会发生,她一定先杀了他,夺下血玉令,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如果,一念之差,让她此刻举步维艰,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

    雪星辰在黑暗中奔驰,山峦连绵,似乎在每一个看不见的幽暗处幻化出天宝寺前的惨境。

    他不敢想像自己赶到的时候,那里将会怎样。那样倔强的她仅凭一己之力能否走出那样的困境,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洒向她的时候,他竟无力保护,阿九,一定要等我……

    身后,从都城带来的精锐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连同慕容风擎带来的五千铁骑,共七千骑兵。

    滚滚铁骑,蹄声踏破山河。

    缰绳,已被他掌中水泡磨破的鲜血染红。

    他马上功夫自幼了得,他已施展了浑身解数,策马狂奔。时间悄悄流逝。此时东方已然见白。

    阿九缓缓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推开了厚重的木门,火光,满天。血腥味飘在夜空,浓得比血更令人心寒。

    手脚已经僵硬,心脏从那刻开始停止跳动。残忍的寒,渗透百脉。

    阿九在鲜血中跨步,她见过比这残忍上百倍的沙场,只是从未知道,鲜血的颜色,能令人心寒心伤至此。

    四周全是敌人的尸体,不时夹杂着熟悉的身影,她太过高估自己,也太过低估战羽,这是她两世为人犯的第二个错误。因为自食其力,她对金钱不感兴趣,可她却忘了,这钱和权的诱惑能超越对死亡的恐惧。

    “九少,九少!”一个个年轻的孩子,带着满脸的血污向她奔来,他们是胜了,可远处的山头密密麻麻、五花大绑的都是巫南的族人,有长老,有孩子,还有……她的父亲。她输了……

    对面山林中是密密的穿着便装的精兵,蹲身拉弓,箭头瞄准对面的阿九一干人等,引而不发。以她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都是绝对的神射手,以一当十,努族人不善骑马,但箭法极精,更何况这支努族的皇族军。

    战羽慢慢的走进她,站在她身后不足一步的距离,周围人冷冷的目光敌视着他,他似乎毫无所觉,眼中只余阿九的身影。

    “想要什么?”阿九语气淡然,只是羽毛似的睫抖动了些许,落下一层重重的阴影。远处那些熟悉的身影和雾、云二人一身斑驳的血迹看得她的心微微的刺痛。

    战羽听弦琴而知雅意,笑意满满地凝睇着他,似是魅惑又似是戒防。然后,在他的一声低叹里,化为如一缕暗香般的轻郁:“想你留在我身边。”

    “原本我要的不过是这片土地,而现在我有了更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放弃我的计划,很合算是不是。”他的薄唇向上弯起,是笑着的,可是深黑的眼眸是由暗夜的颜色和血的颜色糅合成的,阴沉而嗜杀,令人发觫的恐怖。

    “你在做梦吗?”她的眼抬起,他正迎上她黑嗔嗔的眸子,那里透著渺渺寒光,冷洌感觉刺过来,那样的熟悉。阿九一把叩住了他的喉咙,只要一下,掌下就是一具新的亡魂。他不避,也不躲,任凭她的手越捏越紧。

    就在她最后一下发力的瞬间,他带着嘶哑的声调道,“咳、咳……你若是杀了我,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他话音刚落,对面半山腰已经传来几声惨叫,几具尸体沿着山崖急急坠落入山下的激流之中,“砰”的溅起朵朵巨大的水花。

    接着,又是几具,有孩子还有老人,还有亲手给阿九喂过甜米糕的大婶。

    “够了!”她倏然放下手,黎明是如此地寒冷,让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脉络都冻结成冰。

    此生,定灭扶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阿九闭上眼,咬破舌尖,浓重的血腥味充满口腔,胸中的誓言混合着鲜血的启誓让她此刻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战羽唇上挂着淡然的笑意,手有些无意识的从她的面上抚过,她的面颊细腻而冰冷,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我答应跟你走了,放过他们。”她的手脚几近麻木,只有腰间的软剑隔着衣裳传递灼热至肌肤,发泄噬血的欲望。

    他看见,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挣扎、不甘、不愿以及最终的屈服……她的样子无助里透着妖艳,更叫让人心动。

    “在这之前,你还需做一件事。”他缓缓地笑了,薄薄的唇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宛如地狱中的修罗,“自!废!武!功!”

    “什么?!”这话不禁周围人惊呆了,连阿九都惊睁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近乎冰雪般透明。

    战羽优美的唇角出现诡秘的笑意,“既然你都要跟我走了,自然是由我来保护你,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你还是没有武功的好。我可不想随时放个危险在身边。”

    阿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错,如果是她,她也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他们是水火不容的敌人,一旦她可以脱身,必定会杀他泄愤,错过这次,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算计到她。

    “九少!”周围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人,“不能啊!九少!”

    远处半山上传来云翳的嘶吼,“九少,不要啊!我宁可死……”眼看就要咬舌的瞬间,被身后的人一掌砍晕。

    “木浮璃,你个杀千刀的,我华盛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完,脑袋一歪,已然气绝,血迹顺着嘴角留下。

    转眼,又有数具尸体横尸当场,他们都是咬舌自尽而死。

    “啊……”阿九仰天长啸一声,右掌直劈丹田而下,乌黑的发丝挣开束发的丝带,铺散开来,一股真气自周身四散而去,全身脉络根根尽断,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险然晕死过去,她身子一歪,跪倒在地上,乌黑的长发象水瀑般散在身后,几缕汗湿的发丝粘在颈处。她猛地仰起了头,优美的颈项象正在悲鸣的白鸟,长长的头发如水一样垂下,颤抖着。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躯,抹去嘴角的血迹,用淡漠的语气向对面的山头说道,“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要你们活着。”

    “孩子,我以你为荣!”萧云启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对岸传来,他微微点点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父亲,保重。”阿九转回头,对着空旷的四野,高声说道,“我南宫云影自愿离去,这是我的承诺,不容违背!”在场两方人马都听见她掷地有声的话语,都有些不可思议。

    马蹄踏碎落叶,一骑飞行。可远远的听到的,只有她清越的声音和那坚定的承诺,晚了吗?他终是晚了吗?苍天啊?你为何让我们一再的错过……

    “阿九!”雪星辰喝止马蹄,急声呼唤,“不要跟他走,他出不了边境。”他深邃的眼中毅然果断,腰间拔剑,猛夹马腹。

    骏马箭一样,冲出重重山林,转眼就来到了近前,剑尖直指战羽咽喉,却被战羽指尖一弹,轻轻挥开。

    阿九抓住他再度挥向战羽的剑,剑身锋利的剑刃刺破她白皙的手指,滴滴鲜血顺着她晶莹如玉的皓腕蜿蜒而下,殷红鲜血滴滴打在雪衣上,宛如怵目惊心的红梅陡然盛开,“我的承诺,一言九鼎!”

    第九十章 远渡东瀛

    第九十章远渡东瀛雪星辰呆呆地立在那,阿九的目光看了过来。那夜空般的黑色,比水更深,比火更浓,水与火缠着绞着,错金裂玉,狂涛席卷。

    看到阿九那鲜红的血,他发疯一样的想要靠过去,却被战羽掌风扫到一边,急了,陡然一声嘶哑的吼叫:“阿九……”

    旁边的男人更快的把阿九揽入怀中,轻轻掰开她满是伤痕的手,莹白的玉指已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战羽透过她纷乱乌黑的发丝看着她,看到因为她用力过度而鲜血淋漓的手掌,脸上的阴影便渐渐深了起来,生气地蹙起眉:“你现在是我的,不许伤害你自己……”

    这句话刚出口,雪星辰就全身蓦的僵硬,青灰的唇角抖动着,茶色的眼眸掺杂着灰色的绝望,他的目光慢慢转向阿九,柔软的音色仿佛连黎明的寒凉也驱散了一般,“阿九,不要走,好不好……”

    瀑布般泻满一身的青丝,似山间小涧,似云中飞鸟,山风轻轻吹拂,纷凌缭乱,她回首,眼睛象是有一层水雾一样的闪动着润泽的光芒,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离他只有一丈之遥,清晨的光辉扫过她的身体,把她的影子温柔的笼罩在他的身上,“殿下……后会有期!”

    雪星辰整个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他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要她说她肯留下,他不惜一切代价发动这场战争,哪怕铁蹄声惊破六国,纵使胜者耀武扬威,肆意杀伐,败者刀剑加身,死无全尸,他也一定要保护她。

    红衰翠减,潇潇伤秋。

    豪情壮志,似江水无语东流。

    他不在乎世人嗤笑他的一怒为红颜,他更不在乎天下人的唾骂。因为,世间只有一个萧清歌……

    他仿佛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轻轻地,轻轻地,询问出声,象是怕吓到她,吓到她说不定她就会顷刻化成烟,幻成雾,随风去了,“留下来,好吗?”

    阿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烈国太子,为何她会觉得这一幕这样的熟悉,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他对着她做过同样的事……为什么又想不起来?

    思绪如雪花般在脑海里纷飞,都是些零散的记忆片段,可是他们都没有在脑海中多作停留,悄悄的飘过,滑落,然后就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到任何记忆的痕迹。

    他的眉间满是忧伤,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簇簇火焰,灼得阿九的心突如其来的刺痛,“我……”她轻轻的探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停在不远处的手……

    一旁的战羽霎时间变得狰狞的嗜人,他可以看到阿九专注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一种让他心脏抽疼的无限柔情。

    他看着,无法移开视线的同时,心脏又感到一阵陌生的情感,是渴望……但渴望什么,他自己不清楚。

    猛地,战羽仿佛从迷梦中惊醒似的……

    “过来……阿九……”就在雪星辰快要抓住阿九的手的那一瞬间。

    一只手猛地把阿九拽开,因为太过用力,她的身子直直往后跌,跌入一个冰冷渗骨的怀抱,他身子僵硬,胳膊搂得阿九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一眼不看她,只对着雪星辰淡淡一笑,“她是我的妻,不劳阁下费心。”

    震动天地的马蹄声轰轰传来,落后的大批人马已经赶到。铁蹄纷踏如雷,枯木上乌鸦惊起,兀然一声怪叫,扑腾着翅膀飞上半空,隐没在山崖的阴影里面。

    这一声鸦叫却让阿九猛的打了个激灵,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数次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直觉让她觉得浑身一阵发寒,有着某种微妙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浮荡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刘氏的那封关于扶桑王室的密信。

    环扫四周,眼底不远一处山道处,小小的动静让她瞳孔骤缩。有埋伏!阿九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战羽,清楚的读出他眼睛里那深刻的寒意,手心已沁出冷汗。

    阿九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从马上跃下的慕容风擎,慕容风擎也看着她,几年不见,她已经美得令人窒息,这片古老大地,为你静默无声。七千枚剑的寒光,为你闪烁。我——慕容风擎,为你而来。只要再见你嫣然一笑,这一腔热血衷肠,从此,尽归你一人所有。

    她清冷的眸中带上了一丝寒凉,如初雪般莹白的肌肤泛着清冷细腻的幽泽,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黄璃石的印章递到慕容风擎面前,“把它给慕容风铎,我把兵权还给他……”

    慕容风擎一呆,脸上有丝不可置信的惶然,只要他挥手,身后的七千精锐铁骑就会踏平这条山谷,连带斩杀对面山上那两千努族军,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竟然要归还荆国的兵权……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伸手去接,事实上他也不能去接,他一旦接了这虎符,就等于她放弃了抵抗,这一切都成了枉然。

    远处的山坳里,隐隐有人影闪动,那支埋伏的军队,在以扇合之势悄然靠近,阿九知道她时间已不多了,这已经是战羽的最后警告。

    “慕容将军!”阿九凛冽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慕容风擎,怒喝出声,尽管她没了武功,可她身上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是骨子里带来的,只一声就让慕容风擎清醒过来,看着阿九举起手中的兵符,他倏然下跪,“末将在!”

    “退兵!”阿九的声音幽然飘来,却是那样的冷漠。

    慕容风擎身影不动如山,他缓缓抬头,仿彿不惜一击,刺穿天高处无底的漆黑,稳稳地,低沉的声音吐出的却是坚定如铁的话语,“恕末将不能从命!”

    阿九猛的拔出腰中的软剑,剑尖直指他咽喉,眼睛依然冰冷,但声音沙哑得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违抗军令者,杀无赦!你想死吗?”

    “我……”他几乎可以闻到口腔里面鲜血味道的程度了,‘不能’两个字死死压在了喉咙之中,觉得胸膛里面燃烧的怒火像是沸腾的岩浆一般浓烈,她的眼睛里闪灼着坚毅的目光,这样的义无反顾,他清楚的知道她一旦决定了的事,纵使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

    “末将……遵命……”他真恨不得自己不要这样顺从,不要这样怯懦,他更恨不得他不是荆国的将军,他只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啊,一个丢了心却找不回来的浪子……

    “退兵……违令者,杀无赦!南宫云影言尽于此,再往前一步者,格杀勿论!”阿九把手中的印章丢在慕容风擎面前,转身离开,脚步匆匆,身后雪星辰的声音凄哑的呼喊让她眼前有些微的眩晕,“阿九,不要走……”她脚步猛然一顿,又立即加快了步伐。

    站在原地的战羽歪了下头,猫似的眼睛看着还跪在那里的慕容风擎和死盯着阿九背影的烈国太子,嘴角边泛起冷酷的笑容。这场男人的对决,赢得是他,阿九!我终于有了让你俯首称臣的能力,是不是你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在大海上,有灯就意味着有船。

    灯、月交映下,不远处一队黑帆艇船扇形排开,将一艘青色的小船围在中央。疾速在东海上行进。

    那一队黑帆舰船绝不是寻常船只,比普通客船小而且坚固。船身整个包裹着一层黑铁,栏杆上全嵌着精钢护刀。

    每只黑帆舰船上都挤满了人,但是站的都很整齐,他们头上扎着一道白布,手上都握紧了长刀。

    船不大,布置得却很雅致。船舱几乎一半都是木格窗,窗棂上镂雕着云月、仙鹤,是扶桑贵族惯用的样式。船舱四面静静垂着深蓝色的窗帘,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阿九斜躺在船上的软塌中小憩,一头长到膝盖的长发被一条银色的发带纠缠着。有几根轻柔的发丝飘荡于胸前。额前斜长的刘海稍稍过眼,一身锦缎黑袍服帖的穿在身上,只在袖口与领口处绣了滚着金线的花纹。纤细的腰身上扣着一条金色腰带。自那日后,阿九再不穿白衣。

    第九十一章 生命的意义

    第九十一章生命的意义那沾满族人鲜血的双手,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罪恶的,离……原谅我……

    茶雾袅袅,船室内的空气潮湿而氤氲,战羽恢复了扶桑人的身份,身穿一套素色的和服,头发没有束起,根根分明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根银色的丝带绕过额际束在脑后,表情认真,眼神专注的泡制新茶……

    不一会儿,室内已经溢满茶叶的芳香,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却在灵活的摆弄着那些繁复的茶具,清洗,煮水,取茶,注水……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仔细而谨慎……

    他端着刚沏好的新茶转头看向阿九,一袭男装的睡美人横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调皮的月光偷偷钻进厚重的窗帘,斑驳的洒在她身上,室内氤氲的空气让她的长发有几丝汗湿的贴在脖颈上,浓密的羽睫在眼周投下一圈光影,偶尔会轻轻抖动一下,仿佛马上就要醒过来似的,在淡淡的月光和朦胧烛光的交相辉映下,闪着珍珠般光泽的细腻肌肤让人从心底迸发出想要抚摸的冲动,粉嫩的唇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睡着的样子,美丽圣洁的像月中的女神……

    战羽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走过去惊醒了她,她又该拿冷冷的,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其实他内心里是怕她的,她疯狂的个性让他根本无法掌控,有时他也自嘲不已,堂堂幕府的掌权者竟会怕一个女人,可他就是该死的喜欢她……

    他的爱,害人害己,他不能放手,她对他的厌恶傻子都能看出来,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要回头就能看见她,他就心满意足了。她就那样躺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不带一丝表情,没有一个动作,也能轻易勾走他的心,为了她,他放弃了已经准备了十年的计划。

    他悄悄的靠近她,湿润的空气带着她身上清爽的幽香,这种独特的味道让他如此迷恋。

    厚重的垂帘被海风吹散开来,丝丝缕缕的长发被吹到了她脸上,让睡梦中的她微微簇起了眉头,他犹豫很久,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替她撩开脸上的发丝,人总是贪心的,撩开发丝的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收回来,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滑腻的,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轻颤。

    却不想,正在他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时,“啪”的一声,他的头被打的歪侧过去,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深深的手印。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

    他面无表情的转回头看着阿九,她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满眼都是不屑的鄙夷,“我讨厌别人动手动脚。”

    战羽看了她半晌,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不怒反笑,“小野猫,总有一天我要拔光了你的利爪,让你温顺的窝在我身边。”

    阿九讶然,过了一会,仰头狂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良久,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了他几眼,“好……我等着,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变成猫咪是什么样子。”说完,转身就掀起帘子,出了船舱。

    战羽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有点头晕,她站在他面前,低头逼睨他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只幼小孱弱的生灵,而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众生都在她股掌中翻转,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囚禁之人的自觉,他的地盘,她仿若无人之境,她生气的时候,美丽的瞳好象跳动着火焰,眸子里发着幽蓝的光,别有一番风情……

    他也掀开帘子走到甲板上,秋夜的海风很是寒凉,被暗淡月光包裹住的纤秀身躯正在静静地释放着哀伤,好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随时会消失一般。黑衣的她与如墨般的暗夜融为一体。

    他站在她身后,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感觉让他在惶恐之余,感觉到有些发冷,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悄悄的披在她身上,意外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一直认为我做得很好。”他有些讪讪的问出这个在他心底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却被她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若不是最后有了那破釜沉舟的打算,现在被囚禁的恐怕就是他了。他虚活了快二十八年,第一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竟然是个女人。

    她微凉的手指触到身上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柔软披风,抬头微微一笑,皎洁如月般的脸庞上,满是冰冷的讽刺,“中原人捉鱼的时候,头上会蒙个布条吗?”

    战羽一愣,突然想起那次在山谷中捉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扯下自己衣袖的里布绑在额上,这是扶桑的传统,表示振奋精神,士气,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她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破绽。

    “就这样?”战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出声。

    “这样就够了,其余的猜测只要靠推理就成立。”阿九保持着无甚起伏的语调,唇角却已经隐约勾起。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推理,但是能从最简单的事入手,一一破掉他精心设计的陷井,这样的才智,他闻所未闻。

    其实还有一点更重要的,阿九并没有说,她看了那些死者的尸体,尸体上的伤痕是再实在不过的,只有习惯用武士刀的扶桑人才会从人的腹部开始下手,这出“苦肉计”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更何况无论她怎么逃匿,那些人总能找到她,阿九曾经接受的反追踪训练难道是吃素的?除了身边有探子以外,再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问题。尽管如此,她一时也没有猜到他会是背后那个最大的黑手。

    战羽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美丽女子,无论什么样的处境都不能磨灭她的光辉,她就象瓦砾中闪烁的水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一点点打磨着自己,中原人有句古话,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滛,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他内心里突然有丝嫉妒的感觉不可遏止的升起。她有权,六国任她翻云覆雨,她有钱,短短数年,打下一片金灿灿的河山,她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为什么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满足,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站在她身旁的战羽不由得问道。

    想要什么?很多人都问过阿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看看中原几大国数千年来的历史,看看那些因为农民起义而更迭的朝代,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内部原因而走上了灭亡之路,原本水||乳|交融的同族,互相残杀,内部的斗争源源不断,最后,也会因为整个国家民族的凝聚力失去而变得不堪一击,那个时候,即使国家如何的富有,对外族来说,也是一只养肥的猪,当外族入侵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人为它流血牺牲了,甚至还有人为保一方太平,做了外族的敲门砖,最终他们走向的就是真正的亡国之路。

    阿九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目光中那座冰封的火山爆发了,那火山爆发出来的熔岩摧天辟地,几乎要让战羽有种窒息的压抑感,“你问我我想做什么,那么我告诉你,天地不仁,我为天地立心,圣人不仁,我为生民立命,家国多难,我为天下开太平,一朝权在手,我就要还这世界一个瑞雪初晴的清净色!……”

    “这样的理想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就象天上的星辰,任何一个人的力量在历史的车轮前,也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个人快意一生,岂不潇洒?我死之后,哪管他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但,这个世界总有些事需要人去做,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每一个人一辈子都在追寻自己生命的意义,我也在追寻,当我俯视这片沧桑的土地,抬头仰望这灿烂的星空,我就知道,我的意义就在那里……”

    阿九抬手指着天上最耀眼的那颗星,“我要把星辰握在手中……”

    战羽呆呆的看着眼前泛着异样光辉的阿九,她的话,如钟晨暮鼓一样在脑海中轰鸣,她的身上,此刻有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光芒和魅力,以往那些疑问,困惑在这铿锵的轰鸣中,轰然倒塌,他突然有些不安,这样的她不是能轻易屈服的人,她太过危险,可这样的她,叫他怎能放手……

    第九十二章 战羽的自述(1)

    第九十二章战羽的自述(1)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踏上中原的土地,我要夺取中原的土地,慰藉我母亲苦难的灵魂,让她的骨灰埋葬在出生的那片土地,那样的她是不是就会幸福?我要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让他们臣服在我的脚下。

    我是扶桑人,但我的母亲是中原人,是织田将军从中原掳来的奴隶,我的父亲看上她的美貌,娶她做了内室夫人,就是中原人所说的小妾,中原的奴隶在扶桑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母亲也不例外,尽管父亲娶了她,可除了发泄欲望,她没有得到过一丝宠爱,甚至在白天,她照例干着粗使丫头才做的粗重的活计,对了,我忘了说,我的父亲是扶桑赫赫有名的摄政亲王——斋野内雄。

    我出生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日,那日冷的滴水成冰,母亲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里生下了我,由于营养不良,刚出生的我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母亲艰难的用别人吃剩下的米汤喂着饥饿的嚎啕大哭的我,就这样,在那样困难的条件下,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从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初识世事的孩童,我渴望着父亲来看我一眼,因为听其他的奴隶说,只要得到了父亲的承认,我和母亲就不会再象烂泥一样被人践踏。然而,直到我四岁时,我都没有见过我的父亲长什么样。

    奴隶的生活是悲惨的,每日都在黎明时分起床,皮鞭下劳作,直到午夜才可以休息,尽管我只有四岁,尽管我是亲王的孩子,可我仍然是个奴隶,只有母亲才是我的倚靠,我们彼此相依为命,彼此温暖,她是我唯一的爱。

    记得那一天,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给了我一颗小小的玉米糖,叫我去河边送封信,没有尝过什么味道叫做甜的我,兴高采烈的拿着那封所谓的信去了河边,傻傻的等待着。

    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我慢慢的走回家,可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地狱般噩梦的开始。我的母亲,我那孱弱身体的可怜的母亲,我那温柔似水却苦难缠身的母亲被十几个男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着,他们叫嚣着,疯狂着,身下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全身都是青紫的淤血和斑驳的伤痕。

    她睁开凄迷的双眼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嘴角挂着惨然的笑,她的口型对我无声的说道,“孩子,不要看……。不要……看”

    就这样,她离开了我,再也没有人为我在冬天里缝补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衣服,再也没有人在寒冷的夜晚把我冻得快要麻木的双脚揽入怀中,再也没有人把仅有的半截红薯放在我手心里,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乖,娘不饿,你快吃。”

    就在那日之后,我彻底陷入了疯狂,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孩子需要力量,需要能杀人的力量,需要权利,需要主宰生死的权利。

    母亲死后,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父亲,他只淡淡扫了一眼母亲的坟墓后,就把我交给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我和另外的九十九个孩子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岛上,那里到处是危险,蝎子,毒蛇随处可见,周围数不清的陷井,一步踏错,尸骨无存,我们没有食物,只有杀掉这些动物才能生存下去,就这样,我吃着带血的蛇肉,喝着浑浊的脏水生存着,直到那天……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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