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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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 作者:肉书屋

    隐隐作痛,似乎永远都不会痊愈……

    再次躺下,头挨到枕头的瞬间,扭头看到了一旁满脸惊恐的女子,一种极度的厌恶感从内心处涌起,冷冷道,“拖下去!”

    门外冲进四个黑衣武士,二话不说,抓起浑身赤裸的女子长发就向外走,女人吓得浑身颤抖,痛哭流涕的大喊道,“君上饶命啊,贱姬什么都不知道啊……君上……”

    “等等,你听到了什么?”冷酷无比的声音在黑暗中出奇的阴森,高大的身影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贱姬……贱姬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什么都没听到……”那女子满脸涕泪的爬到他脚下,疯狂的磕头,“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还等什么,还不拖下去……”俊美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残忍而冷血的笑容。

    “啊,不,君上,饶命啊……”女子凄厉的哀鸣响彻在空荡的大殿内,飘荡在空中,惊起四周无数休憩的飞鸟。

    男人俊美的容颜就象一株饱饮鲜血的曼珠沙华,盛开在黑暗腐朽的大地,华丽的花枝吸收无数的罪恶绽放出最妖娆动人的绝美……

    无数的女子为这俊美的容貌沉醉,却不知那绝美的花背后就是沾满毒液的死亡之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 熟悉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八章熟悉的感觉

    西方天幕空远,只有一团浓厚的红云,沉沉垂在地平线上。

    暗室之中,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窒息的感觉充斥在低矮的屋内,俊美的男子扬着憔悴的容颜静静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右手死死抓着桌案的边沿,指节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鎏金桌案的一角渐渐湮碎成粉末飘然而下。

    “哇!”一口浓血从男子喉中喷涌而出,嘴角顺带的鲜血浸染了火红的长衫,顿时,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暗室内,男子闭上眼睛斜靠在椅背上。

    “你对她这样执着,换来的是什么?不屑一顾!她甚至不愿多看你一眼,而你却要独自忍受这灼骨焚心的滋味……”黑暗中传来一个阴森暗哑的低沉声音,话语中冷冷的讥诮凝结住了周围的空气。

    “哼,我一个男人要靠女人来苟活,这命不要也罢……”一袭红衣的男人猛地打断他的话,双目中闪出刺骨的恨意,“你死了这条心吧,中原的土地岂能白白便宜你们这些西域饿狼,想从她手中夺取中土大陆,啊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剧烈的咳喘打断了他的狂笑声,喉间阵阵的腥甜涌上。

    黑暗中,那个阴森诡谲的身影缓缓走出,一袭黑袍罩住他全身,不漏一丝缝隙,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诡异笑容,“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等你毒发入脑,等你疯,等你狂,等你思念她思念到想要杀了她……”比他更狂妄的笑声带着纷乱的杀气刺入人耳,那笑声象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般撕破夜空的宁静,惊起树枝上停栖着的无数寒鸦。

    宫阁之内,宫人慵懒地站在阶下珠帘旁,微风拂过珠帘哗哗地摇晃,烈日投射了进来,半影半绰地映在宫人的面上。

    宫人却是不觉,只是倦倦地闭上眼,竟似将要睡去。蓦然,君王的一声低呼,把他们惊醒,连忙低着眉眼重新站好身形,纹丝不动,额头上却不禁汗珠涔涔。

    一旁手脚麻利的侍者早已掀开帘子一路小跑到皇帝身边,低眉顺目的等待召唤。

    从床榻上缓缓支起身子,神似似乎还停留在梦境中,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四周,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疾每回疼起来总是痛得销魂彻骨,尤其每年的初秋更是他屡屡犯病的时节,每次犯病,总少不了得在病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即使医术高超如鬼面,都不能止息他的病灾。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身子竟有了奇迹般的好转,心疾犯病的次数渐渐减少了,近两个月来,几乎一次都没有犯过,鬼面的医术也非浪得虚名……

    “陛下,杜公子求见!”门帘外传来侍者小心翼翼的通禀。

    杜轩格是这宫里的贵客,医术闻名天下,是烈国太后请来为念影帝治病的,这其中不能不说还有阎王殿的暗中授意,否则就算烈国皇帝亲自下旨,也未必搬得动他的大驾,所以当念影帝身子有所好转时,烈国太后懿旨封鬼面为烈国太医院御首,四品官衔,可却被杜轩格一句“终身不侍二主”给搏了面子,雪星辰也不是傻瓜,能让他鬼面心甘情愿效力的恐怕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化解了尴尬,自那日后,宫里人恭敬的称鬼面一声“杜公子。”皇宫里是不能称别人为公子的,恐怕也只有鬼面是个特例。

    “请他进来。”随意拿起搭在床头上的衣袍罩在身上,墨黑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和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从杜轩格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侧面的完美轮廓,绯色的唇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

    杜轩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气色渐佳的念影帝,心里暗暗赞叹阿九的医术,这样神奇的效果令他不敢想象,她居然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致使血液在瞬间停止流动,通过一只空心的银针排除他……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瓣膜,对,她说叫瓣膜,排除心脏瓣膜与瓣膜之间的废气与淤血,达到治疗的目的,整个过程看得他瞠目结舌,从未见过有这样诊病的大夫,更没见过有这样大胆的处理方法,可收到的效果也是令他匪夷所思。

    他轻轻摇摇头,收回脑海中在那日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口道,“陛下,您的药好了……”

    床上的人缓缓侧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正巧洒在他光洁俊朗的面部,微微有些刺眼的明媚日光晃得他眯起了双眼,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慢慢蔓延进那深褐色的眼眸。

    “辛苦你了……”修长的手接过对方手中的药碗,轻轻的送到唇边。

    “不敢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陛下是烈国的希望,是天子,我能做的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这个功他可不敢邀,可他被硬推到台面上,心里只有腹诽那个没啥人性的幕后黑手。

    雪星辰没有注意到杜轩格脸上那抹不自然的浅笑,仰头饮尽碗中黑漆漆的药汁,苦涩微甘的药汁滑过喉咙流淌至肺腑,突然,一种说不上的奇怪味道在口腔中弥满,这奇怪的味道中竟然有丝让他熟悉的感觉,与以往的苦涩完全不同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样的熟悉感呢,他说不上,可那感觉相丝一样一点点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连拿在手中的蜜饯都忘了放进口中……

    念影帝皱着眉头,任舌尖在口中缓缓摩擦,细细体味着那种奇妙的熟悉感,一丝淡的快要消失的腥甜味在舌尖盛开,鼻端闻到的是那抹永生都不能忘怀的奇特幽香……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萧郎是路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萧郎是路人雪星辰淡淡的微笑着,瘦弱的身子掩在了白裘之下,白裘之下的手微微紧握,似在隐忍些什么。胸腔里传来的是一阵撕裂的感觉,无可遏止的哀伤也渗入他的心房里,令他疼痛难当。痛到他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流血的心底仿佛有一层层的雾气荡开,阿九,是她吗?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有这奇特的香味,只有她……

    “杜公子近日来医术精进不少,连朕这陈年痼疾都能妙手回春,这天下第一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微微笑着调侃,似是闲聊般随意,可那笑意没有一丝一毫到眼底,苍白的面容更显得那笑容莫名的诡异。

    杜轩格心里咯噔一下,略显讶异的抬起头,嘴角噙着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在下不才,身无长物,唯有医术略通一二,陛下的病自有天佑,在下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自问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以阿九的武功,来去无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事到如今,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斜倚在床榻上的雪星辰颤抖的闭上双眼,那绝望的死灰色淹没在心海深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我欠她太多,覆水难收……”

    “陛下,您说什么?”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轻轻挪动着步子。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在哪里?”雪星辰微笑着扬起眉,无奈他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剜心般的痛楚,那一扬眉,看来竟象是难忍心痛的一颤,话音也随之颤抖。

    “陛下,您该歇息了。”杜轩格微微欠身。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告诉朕,她在哪里?”雪星辰面容苍白,眼珠透出执拗固执的光芒,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沉默温和,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杜轩格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终是低声道,“既然决定遗忘,何苦庸人自扰?她若想见你,纵使千山万水也拦不住。”低下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泛上心头,同情?怜悯?亦或是有些同命相怜的感概……只有“情”字说不清,道不明。

    “不见?”一声幽幽的叹息随风而来,伴随着喃喃的声音,“是啊,见与不见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的伤,她的痛,她的苦楚,他无力承担,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伤害,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决然离去,看着她被迫远渡扶桑,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这样的自己如何得到她的原谅?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空气中有种令人窒息的悲哀。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低声开口,“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公子久居深宫,多有怠慢,还请包涵。”

    一旁的侍人的递上一个红木礼盒,在杜轩格面前缓缓张开,一串由九枚硕大的天珠穿成的九龙串珠在黄绒布的衬托下熠熠生辉。延年益寿,驱邪避祸的神物,价值连城。

    杜轩格连看都没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只是抬头看着龙帐之中的雪星辰,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斑驳的阳光静静的挥洒在男子略带沉郁的脸庞上,投影出一丝疲惫。

    “这……”杜轩格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的脸,似乎要从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中看到答案,然而,什么都没有。

    “杜公子,这边请。”侍者极有眼色的引了杜轩格出门,厚重的宫门关闭的刹那,他回头,金黄流苏低垂的纱帐后,烈国的君王,眉眼低低的敛着,极俊秀面容,却空洞得仿佛失去了魂魄。

    那个男人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天子,他需要自尊,需要留下最后一个角落为自己疗伤。毕竟,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选择了放弃一切,包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初秋的夜很静很静,杜轩格刚入阿九的别院,就有个象幽灵一样的人从树上飘然而下,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九少在书房歇息,主人吩咐不得前去叨扰。”说罢,又似鬼魅一般消失在夜幕下。

    乱麻一样的心情让他无意理会那暗卫的提醒,迈步向阿九的书房走去。

    晕黄的一点光线从窗户里透了出来,刚刚伸出手去,那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杜轩格顿住步子,站在黑漆漆的回廊上,透过缝隙看着屋内的情景,黑色劲装的少年搂着一具柔软的身体,怀中的人早已睡熟过去,长长密密的睫毛静静垂下,在如凝脂般白皙精致的脸上投下一道剪影,少年屏息静气一样的小心翼翼,象是抚摸着绝世的珍宝,右手悄悄的游移在乌黑如玉的发间,香气隐约。

    少年凝视阿九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爱恋,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他的唇慢慢的贴近那如水般柔软的肌肤,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象是不满被搅扰的好梦,熟睡的人儿愠怒的嘤咛出声,挥在空中的手被轻轻扣在身下,少年带着轻柔安抚的低笑轻啄她的唇,那娇嫩的唇色在烛光摇曳的隐约光线里,透着蜜一样的润泽,门内的情景旖旎香艳……门外的人踟蹰不定,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悄悄转身。

    就在他离去的同时,少年温柔眷恋的目光中流转出一抹异样的阴黯。只是抱着怀中人的手臂越收越紧。

    暗夜的苍穹,两颗明亮的星子刹那间划过星空,撞击出绚丽的火花,一瞬即逝。遍地飘落的花瓣在月光的反射下映成一片雪白的厚毯,空气中那甜丝丝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月,已过中天。

    杜轩格抬头看它,在树梢顶端,散着无情幽暗的光。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压抑着烦乱的心情,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阿九的书房走去。

    “不要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即便是你,我也有处置的权利。”暗处,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传来,虽然不远,可却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看着隐匿在黑暗中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沉沉的夜幕拉长他的影子。

    杜轩格打量着这个几年不见的少年,暗暗吃惊,原本彻骨冰冷的少年渐渐蜕变成一个带着隐隐霸气的男人,那个冲动的不顾一切的男孩眼眸里只剩下沉稳的锐利,不用说,那些暗卫口中的主人就是他。他们之前因为阿九的缘故有过几次接触,可交情并不深,双方都带着戒备。

    “难道你要看着她的努力付之东流?九九八十一天,仅剩五天,他放弃,难道九少也要放弃?”小心翼翼的用温和的眼神掩饰好眸底闪过的戾气,优雅的微笑。

    雾隐目光炯然的看着杜轩格,在一刹那,眉宇间浮出一种凛冽的寒气,宛若沥血的金戈般森然,他清晰而缓慢地道,“在我眼中,没有谁的命比她更重要,以伤害她的身体为代价来保住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的命,我绝不允许!”

    镂纹面具下的目光顿时化开了那原本的温和,渐渐冰冷,无言的情绪在眼眸中翻腾,“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惹怒她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望着杜轩格勉强维持的冷漠镇定的脸,放肆地笑起来,“当然清楚,我在她身边长大,更清楚她的底线……”无所谓的弹弹指尖,像极了阿九的动作,让杜轩格有一时的失神,“不过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雪星辰若是有任何意外,她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在用她的信任伤她的心!”杜轩格竭尽全力稳住自己想要发怒的情绪,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雾隐皱着眉头转首看着他面前的男人,银色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冰凉的光,嘴角挑起一抹洞悉阴谋的弧度,“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杜轩格警觉的后退一步,这个少年何时变得这样可怕,“希望什么?”冷冷的话语从唇线优美的口中吐出,眉目如画的面容下再也掩饰不住的冷意蔓延在四周。

    雾隐不等杜轩格脸上错愕的神情收起就逼近他眼前,身高上的优势使他气势凛然,微微一笑,露出野兽般的白牙,眼眸中却是刻骨的寒意,“云翳走了,雪星辰死了,再逼走我,你就能接近她了吗?好手段,不求不争,只是一味的为她着想,为她解决一切麻烦,希望有一天她能低头看到你,看到你所做的一切,她会感动吧?你真是太天真了!”

    听到雾隐犀利的嘲讽,没有想象中的不安和失措,杜轩格忽然轻轻笑了出来,“我不过是她的一颗卒子,随时可以舍弃的一颗卒子,你的敌人不是我,不是雪星辰,不是凤陵焱,更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你的占有欲强的可怕,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即使再舍不得也会毫不犹豫的壮士断腕,以她的性格,会留一个随时随地干涉她生活的人出现吗?你会把她越推越远……”

    雾隐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默着,静静看着杜轩格,眼眸如覆寒冰,许是情感经历太少,他只想紧紧抓住自己所能拥有的,却不想感情就象手中的一把细沙,越抓得紧,那沙就会一点点从掌心滑落,直至消失。

    “以我的性格,更不喜欢背后有人随时揣摩我的心思!”身后,冰冷似霜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诡异的宁静。

    天色如墨,长长的风卷过画檐的勾角,撕扯着发出尖利的呼啸。

    第一百二十章 真面目

    第一百二十章真面目雾隐一愣,抬起了头,阿九面无表情的从回廊深处慢慢走出,眼神薄冰似的阴冷。目光淡淡扫在他们脸上,仿佛刀锋锐利的刮过。

    杜轩格的脸隐隐有些发白,但依旧保持着镇定错开了眼。

    阿九静静的走到雾隐面前,冰凉的身体依靠着少年年轻火热的胸膛,“这是第二次,我不会原谅你第三次,雾隐!”阿九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雾隐阴柔而美丽的脸,满意的感觉到手指下的轻颤。“真的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很累,累得已经没有心情来安抚你们的情绪。”

    阿九的脸色冷冷的,在月光下有一种孤傲和高洁,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也许,她并不是冷漠,只是寂寞的太久了。

    雾隐没有见过在人前对她这样亲密的阿九,霎时恓惶不安,不禁伸手去揽住她。可明明在他怀里的人,却感觉她如同朝露凝聚而成的曦霭,渐渐消退,一缕一缕飘散了,他内心翻涌的那些惊惶失措的感觉全部蔓延了出来,形成了一种潮湿粘在肌肤上的奇怪感觉,心底空旷的幽凉一片。

    “我……”雾隐心头一紧,却被阿九抬手打断了话音。

    “以后……做事要注意分寸!”看着雾隐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惶恐和不安,稍觉不忍,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柔柔的,倒像是情人间的私语。

    阿九紧挨着他,敏感地查觉出雾隐的手臂一紧,她稍微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半边身体依靠在他的怀中,低低地道一句,“早些休息去吧,我找他有事。”

    雾隐不舍的放开怀中的阿九,轻轻在她额上留下个吻,似看非看的扫了一眼僵立在一旁的男人,悄然离开。

    青竹下的男人低着头,苍白的面色在昏暗的树影下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清俊,虽然他已经见过他们之间的缠绵,也不如她言语中流露出的宠溺来的震撼。她一直都是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认可已经表明她默许了那个少年所做的一切。

    阿九伸出手指拨弄着身旁摇曳的竹枝,看着天上的满月,有些慵懒的说道,“病好医,心难治。有些人的心太深,永远都不知道他心底是怎样的风景。”

    杜轩格安静的抬起头,没有答话,只微微颔首。那温和的目光里包含着太多意味。两人的目光交接,然后错落。

    “你觉得我不近人情?”带着轻微不屑的笑意,阿九折下一枝青竹,问。

    “……你喜欢以你自己的方式来做事,其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沉默许久,杜轩格淡淡的开口道,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情绪,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那么你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阿九一向锐利的眼睛微弱地瑟缩了一下,侧过头去。

    杜轩格仔细思索片刻,“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不舍,就给他个痛快吧。”他停下来,叹了口气:“别人是劝不了他的。医者父母心,与其他这样忍受无边的痛苦,孤独的了此一生,带着无尽的……无尽的懊悔在床榻之上渡过下半生,不如在你手中结束,原本他心疾已深,余下的命是你给的,自然该由你出手。他说……”

    阿九轻轻叹出一口长气,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缓缓握紧,低声问:“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老天是否不公……”杜轩格露出回忆的神态:“他说,虽然有时老天会失聪,听不到我们的祈求,可总有一天,它会康复……”

    阿九蓦然抬头,有些失神般的自言自语,“会康复吗?……”月光镀上她的面庞,整个人像被晕染得随时会消失般的透明。

    杜轩格深深凝视着阿九的背影,轻轻摇头,心底掠过一抹黯然,唉,真正那个生病的是你才对啊。

    次日午后,秋风卷着冰凉的雨水阵阵呜咽。

    雨哗哗地下着,把宁静的世界搅成了混沌一片。沉寂的环境中,水是唯一的音色。

    阿九抱着双臂独自伫立在山顶的凉亭之中,向远方的皇宫眺望,任凭雨水零星飞来,溅湿她的衣袖和额头。雨似帷幕一般笼罩了整个都城,一片红墙绿瓦的宫殿一如既往的肃穆、庄严。山顶的风穿过空寂的亭子,吹打在木柱上的雨滴噼啪作响,她感觉有丝丝的凉意浸透心魂,不经意的摩挲了一下双臂,她本身体质偏寒,从不畏冷,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由内泛起的寒意,轻轻蹙眉,这个秋天也许真的比以往要冷吧。

    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微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转身下山,她需要时间平静自己已经烦乱的思绪,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阿九猛的一惊,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她感觉到的寒冷,并不是错觉。

    寒气,一股寒气从背脊处直冲后脑,就象全身赤裸的置身于冰窖中,冷的直透心底,她没有发现那寒气的来源,可却明白的知道暗处那人已经在那里很久了,正不知躲在哪里注视着她,能在阿九眼皮底下这么久,竟还没能让她发现,这让她从心底涌起强烈的惊骇,这种感觉不亚于被三只高精度狙击步枪同时对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蔓延在四周。

    阿九没有动,那一刻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下来,暗处的人也没有动,两个同样的黑色身影就这样隔着很远的空间对峙着,一阵风吹过,丝丝细雨带起淡淡的血腥气。

    极轻极轻的血腥气飘过阿九鼻端,眼角微微一跳,幽深的瞳眸倏然紧缩,她已得知那危险气息的来源,在阿九感觉危险的同时,那个在角落里不动声色注视着她的人也察觉出眼前的人同样的危险,所以阿九没动,他同样也没敢动,两人都在等待,等待对方松懈的那一刻。

    不知何时,雨渐渐小了下来,广袤天幕下望不到头的黑暗笼罩了大地,夹杂着空气中潮湿水雾的冷风徐徐吹来,树梢轻摆,而树梢下的挺拔身影就象被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仿佛再过千百年,任凭风吹雨打,她还是会保持同样的姿势。

    那个远处的身影在僵持了许久之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压迫性的杀气的同时,选择率先离开,双眼死死的定在一袭黑衣的阿九身上,脚下微微一动,悄然后退,对方同样是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告诉他,绝对不要与眼前的人硬碰硬。就像是两头同样凶猛的野兽,鹿死谁手还尚未知晓,此时此刻他已确定,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可以以一己之力相抗的角色。他明智的选择远离危险。

    就在那人后退一步的之际,阿九似有所觉,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而起,变朝这边冲过来。

    墨黑斗篷下的人一惊,低喝一声,猛的幻化出一股红黑色的烟雾,遁身而逃。

    西域红莲!阿九冷冷一笑,眯起了那双漂亮的墨色眼睛,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身形快速飞转,从树梢上采下一片枯黄的树叶置于鼻端处,挡住红黑色的毒烟,待烟雾散去的同时,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一道细细的白线,而她整个人也幻化成一道黑色的残影以最快的速度循着白线冲向密林。

    黑色斗篷下的身影速度极快,即使这样,也被阿九渐渐追上,就在阿九准备摸出腰间软剑的同时,黑影突然“嘿嘿”一声尖利的冷笑,脚下突然顿住,一个急转身,一团黑色浓烟就向极速而来的阿九脸上罩下去。浓臭的腥气飘散在空中,黑雾笼罩之处,草木枯萎,飞鸟僵硬着身体从应声而断的树枝上一头栽下,落在枯叶中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阿九手腕轻轻一翻转,迅速扯下衣袍的下摆,全身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冰寒之气,硬是将那团黑雾挡了回去。反手抽出灵犀剑,挽起千万朵剑花,天空中登时流光飞舞,宛如星辰坠落,伴随着她漆黑如墨的发丝,零落的黑色布条飞舞在空中。

    二人同时落地,重新形成对峙的局面,而这一刻,阿九看清了残破墨色斗篷下的真面目,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晴天霹雳

    第一百二十一章晴天霹雳她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张脸,或许说那破碎的斗篷下根本不是一张脸,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一颗完好的头颅,见过太多血腥场面的阿九看到那张脸也不由的嗓子发紧,一股酸涩的胃液直直涌上喉头。这个人跟骨头几乎已没有了分别,只有一只鹰隼似的左眼嵌在头骨之中外,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完好的肌肉,面部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黑红发亮,粗糙黧黑的脖劲处,遍布着铜钱大小的白斑,白斑间隙点缀着无数状若蚕豆的疥疮,早已破皮溃烂,整个右眼由于眼角上的脓瘤压迫已经只能见到一条缝,此刻左眼角上刚刚被阿九剑气所触之处正向外渗着黑色的腐臭的液体。

    有这等身手的武林高手阿九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还活着?因为阿九根本感觉不到对面站立着的人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似乎连呼吸都感受不到。他双掌戒备的放在胸前,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左眼死死盯着阿九。他的手,也许不能称之为手,象骷髅一般的手掌,每根指尖处长着半指高,略带弯曲的尖锐的爪子,这些爪子反射着淡淡的银芒,锐利无比。

    冷,已经不足以说明此刻周围的骤降的温度,阿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周围的水气都渐渐凝冻,变成霜雾覆盖在周围,白茫茫一片。她的肢体也渐渐僵硬,感到全身冰冷刺骨,那是从骨髓里发出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死亡的气息所围绕,她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感觉,就仿佛地狱深处伸出的双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但是阿九此时并不知道,此刻不仅是她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对面的疤面人也有同样的感受,阿九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他窒息恐惧到了极点,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那双冰冷的眸子有些似曾相识,他一反常态没有主动进攻,只小心的戒备着。

    两人仍是对峙着,就在阿九被那寒气压迫的有些难以忍受之时,一股热流从丹田之处慢慢涌上,源源不绝的流入全身经脉,融合了血液的热流更加欢腾的畅流在身体各处,缓解了她僵硬的四肢。若有若无的杀气游走于周身,连久不见光的灵犀软剑似乎都感觉到了这灵气,伴着晚风微微呼啸。

    “你是谁?跟着我意欲何为?灵犀剑下不杀无名之士。”片刻之前还面色苍白的阿九渐渐恢复了莹润的肤色,冷冷问道,声音淡然的仿佛清风吹过树林,却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打算,脚下缓慢挪动着,眼睛里那抹绿光愈加深谙。

    而疤面人也知道此时必是要先下手为强,否则再无可乘之机,尚未出手便被她打得措手不及,这已令他惊怒交加。慢慢腾起的瘴气自由地在他的身躯中漂移着,不受任何的阻挡。那头骨张合,咝咝冷气从中喷出,喉咙里发出“桀桀”怪笑,凄厉可怖的笑声回荡在山涧,惊得山顶寒鸦成群结队的飞离这寒冷莫名突降的山峦。

    黑袍人先一步发难,双脚用力一蹬,一团巨大黑影冲着阿九直直罩下,干枯的身体从厚重的黑袍中象扒皮一样脱离出来,阿九悠然后退半步,抬袖一拂,白皙的指尖轻轻敲打在灵犀剑的尾端,泛着银芒的光环脱离双手的掌控,在空中伸展着妖娆的身躯划破黑幕,裹起漫天的墨花乱舞,洒在空中。

    在黑袍的掩映之下,泛着死亡鬼气,五指银芒的尖锐手掌狠狠的抓向阿九的颈部,手掌划过之处,阵阵毒烟飘荡,阿九微微后仰,爪间勘勘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寒风仍让她心中微微一凛,第一掌落空,第二掌紧接而来,第三掌,第四掌……交叉着向阿九疯狂抓来,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留下淡淡的银芒交错成一条条网状,四周的瘴气渐渐浓厚,两侧的植物迅速枯萎,“嘁喳”声乱响过后,浓密的树林中出现一块开阔的平地,阿九恍如妖鬼一般提剑站立在空地当中,不停变幻着身形躲避那疯狂的袭击,灵犀软剑上布满冰煞之气,挽出一朵朵奇特的剑花,阻挡住不断幻化的黑烟。

    阿九的足跟就象定在了地上,只有身体不断移动,或闪躲,或攻击。昏暗的月光下好似暗夜的罗刹,只余下道道残影,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而来的打斗,远远不象看起来那么简单,阿九甚至有些疲于应付,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全力以赴,而对方则拼命想逃脱这场战斗,相较之下,阿九还处在劣势。越来越浓重的瘴气弥满在四周,尽管她已经闭住呼吸,那毒气却通过皮肤一点点渗入她身体里,阿九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大脑,然后“嗡”的一声,整个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血色的天地,血色的海洋,血色的世界……

    眼前不断出现支离破碎的肢体,有她第一次举枪击杀的死囚,有执行任务时被她用匕首划开喉咙的歹徒,有死去的战友,有漫天遍野的死尸,烽火硝烟的战场,有扔下兵器的战俘,有血流成河的鬼堡,还有……还有……她的挚爱,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或安详,或狰狞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浮现,她独自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幕又一幕场景在眼前不断变幻。

    突然间,无数双沾满鲜血的手冲着阿九挥舞,一张熟悉的脸,张着血盆大口,愤怒嘶哑的冲着她吼道,段龙清,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她的战友,在一次解救人质任务中被犯罪分子机枪扫成筛子的战友……阿九心一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就在此时,眼前场景一变,所有的血红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地上爬满了只余上半身肢体的半身人,鲜血不断从他们口中涌出,双手支撑着只有腰部以上的肢体,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路”,带着怨毒的目光向阿九脚下爬来,气若游丝的口中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诅咒,南宫云影,拿命来……成千上万的半身人向她包围过来,阿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就象有一层水幕的遮挡,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她努力的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水幕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消眨眼功夫,水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一片黑色,周围却是阿九无比熟悉的地方——绝谷。

    竹林后面伫立着一个身影,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毕生的痛,俊秀的容颜依旧未变,温暖的臂膀曾给过她浓烈的爱。可陌生的是他的眼神,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却闪过一阵精芒,这阵精芒就连阿九都不自觉的全身轻颤一下,杀气,她从未遇见如此浓烈的杀气,那是一种包含了无尽怨气,似要毁天灭地,要屠尽一切生灵的无尽杀气。

    “离……”阿九怔怔的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南宫离却冷冷的笑着,“阿九,我的阿九,你为何不爱我?为何不爱我……”他的手抚摸着阿九的面颊,动作无比的温柔,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不!!!”阿九挣脱了他冰冷刺骨的手,紧捧着头,朝天大吼一声,“离,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心好痛,犹如千万只针在狠狠戳着她的心,痛彻心肺,脑袋也好痛,所有的记忆象是开了闸的洪水,奔腾着向她涌来。

    无限的怨气在四周蔓延,压抑的她好难受,似乎所有的哀怨都在此刻突然爆发,将她凌迟。

    “啊!!”阿九仰天一声怒喝,她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劲,犹如波浪般以她为中心,一层层往外迅速扩散开来,凡事气劲所过之处,一切湮没。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只余她一人静立在黑暗中,没有了空间,没有了时间。就在此时,阿九感觉身体一轻,仿佛从云端落下,一切思想都抽离了那片黑暗,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耳边传来一阵杂乱声,东西破裂的声音伴着压抑的呻吟。

    红烛泪燃尽,天光渐渐放明,朝阳那薄薄的金色光芒,透过雕花的窗,细绒似的洒进了屋内。明媚的阳光,为一切都镀上淡金的边框。

    阿九猛然张开眼睛,一滴晶莹的汗珠从眉心滑落,看着周围熟悉的幔帐,她又缓缓闭了闭眼,她记得,她遇到一个奇丑无比的疤面人,似乎打了起来,随后的记忆一片模糊。

    一阵凌乱的脚步响起,四周的光线瞬间被遮了个通透,忽然,一个清冷的怀抱拥紧了她,强悍得不容拒绝,环绕上了她的身体。有些任性,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又一个身影缓缓踱到床前,执起阿九纤细的手腕,静静的听脉,房间内沉默的令人不安。

    阿九轻轻推开雾隐的身体,随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支起略感酸软的手臂轻轻揉捏着太阳|岤,阿九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更不认为那个凭空出现的疤面人会好心的放掉她,虽然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可他没道理留下一个几乎无力自保之人的性命,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怪异,迷雾重重。

    沉默!房间内安静的近乎诡异,雾隐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失神,闪过一丝绝望的痛楚,他抬头,和杜轩格的视线蓦地在空中相遇,又逃避似的同时转了开去,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没有人回答阿九的问题,屋内一片死寂,阿九微微地仰起头,如水的墨色眼波浅浅流转,颦起的眉尖上漾起了疑问,“怎么了?雾隐,为什么不说话?”

    阳光投射在雾隐英挺俊美的五官上,染了一层鎏金的妖艳味道,他目光极其古怪,黑眸中流动着浓烈的爱恋,望进去的一霎那,却带着似惊疑,似不甘,还有些许的恼怒的幽光,轻轻的执起阿九的手,放在唇边,幽幽的问道,那声音无力的象是从远方传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吗?”

    阿九一头雾水的看着床前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眉头越蹙越紧,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说罢,便推开雾隐,要起身下床,却不料被杜轩格叩住了肩膀。

    杜轩格僵硬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目光有些黯然,手下虽不用力,却也不会轻易让她挣脱,“你不要乱动,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动了胎气,孩子会保不住的……”

    “什么?!”阿九身子轻轻一颤,下意识的掐住了叩在她肩头的手,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杜轩格,秋水潋滟的眼中流着一种荡漾在光明与黑暗交错之间的寒光,好似要刺到他的心里去。

    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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