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王妃傻王爷第21部分阅读
黑道王妃傻王爷 作者:肉书屋
是陌生,那么就让她去记起一些东西来,这样的刺激,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她逃离关雪的掌控。
这种感觉,好奇怪。
似乎有天塌地陷的旋晕感。
他的唇,带着一种温热,缓缓的传透到她的唇上来。
他的气息,开始不断围绕在她的周身。
他的掌,带着无法抗拒的强烈,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朝着他贴过去,为什么两个人贴得如此紧密,她却不曾感到过反感?相反,只觉得这样的拥吻,似乎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想起来了吗?”
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之际,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以手摩挲在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啪!”
端木曦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敢吻我。”
她冰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我是你的相公,有何不能吻你的。”
端木曦哭笑不得,方才吻她的时候看她似乎还挺享受的,怎么一转眼她又换上了冷若冰霜的脸孔了?
“相公?你是我相公怎么会不认识你?笑话!我看你是自找死路来的!”
司清瑶拧着秀眉,狠狠瞪向他,身形一动,便掠至他的跟前。
端木曦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动怒了,这个举动是由他引起的,并不是关雪在控制着她,虽然她杀气腾腾的扑了过来,但这应该并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受到侵犯之际,要将对手给打败。
二人的身形,在丛林里不断穿梭。
本身就受了重伤,再加上这样剧烈的追赶,只半个时辰之后,端木曦便有些支持不住了。
将他顶到一棵二人环抱的古树之上,司清瑶的手,撑在他的肩膀之上,眼神似染上清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清瑶,你叫司清瑶,你是我端木曦明媒正娶的娘子,你还记得吗?”
端木曦退无可退,唯有被动的承受着她施加过来的压力。
后背上早已有皮肉模糊,被她这样一压,立刻身后便觉得刺痛不已,他能够感受到那些树皮摩托擦着他皮肉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最后,痛至麻木。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我脑中无一丝印像?”
司清瑶加大力度,
“若你说的话有半个假字,我立刻取你性命。”
“吡!”
端木曦一时之间无法忍住这般疼痛,皱着眉尖叫出声。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还是老实告诉我真相。”见他如此,司清瑶缓声说道。
“想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的脑子里要不断命令自己,你就是你,你不会受制于所有人,倘若有人在你脑海里强行命令你,你若能抵挡得住,那么你一定能够知道你是谁,你也能认出我是谁。”
端木曦伸手,搭在她正死死推着自己的左肩的手上。
他的掌,传递过阵阵的温暖。
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也有些难以辨别。
她确实能够感觉得到,有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输入些指令,她只要一听到这些,便会立刻不受自己控制的去做那些事情,让她不要去理会这些指令的存在?
有可能吗?
“清瑶,你必须这么做,否则你这一生都将受制于人。”
见她手下的力道开始减轻,知道他说的话终于起了一点作用,她能听进去一点点了。
“我脑海里全是空白,我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那个对我进行命令的人又是谁。”她说到这些,眼里终于有了难过的神色,这是她被控制以来,所流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没有关系,我会帮你。”端木曦伸手,轻轻的揽过她的肩。
下一刻,他立刻发出一声凄风苦雨般的惨叫。
“你不要总是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司清瑶愤愤不平的声音清亮的响起。
是他过于急切了,想到这里,端木曦唯有厚着脸皮继续跟在她的身侧。
“清瑶,你记住,一会到了那个屋里,你就什么话也不要说,试一试,会不会有人再度控制你。不要让人看出来,你现在已经有可以摆脱此种控制的迹象。”
在她耳边反复交待着。
司清瑶一直都不吭声,让他越发急了:“你回个话啊,听进去了吗?”
“不是你说,让我什么话也不要说吗?真是莫名奇妙。”在他连问好几次之后,她终于懒懒的回了他一句。
端木曦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看来他的这位小夫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被关雪控制过后,还可以通过其它的途径挣脱出来。
回到屋外,夏如尘见到司清瑶,神色变得有些惊骇,立刻走到端木曦的身边:“公子,司姑娘为什么变得这么神勇无敌了?而且她似乎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们了。”
“现在先不要问,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或是对你们做什么,你们能躲则躲,千万不要伤害她,当然,你们也伤不了她,我是指你们保护好自己。”
端木曦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的司清遥,有谁能够伤得了她?
屋内,静默不语的三个人,一直围桌而坐,丛意的眼里,仍然有怒意。
连映雪则平和了许多。
关雪只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让人拿捏不准她的心思。
司清瑶走入室内,立刻觉得有一股异常强大的磁力在吸引着她,抬眸,朝关雪看去。
173 反噬成功
脑海里突兀的一紧,司清瑶神色痛苦的蹲下身子,有个声音正以极其柔缓的速度在对她说着什么,可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她痛不欲生,无法逃避,无所循形。
那个男人的话,在她心口处慢慢的回旋起来。
不要受任何人掌控。
可是这个轻缓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让她浑身都痛得无以复加,她现在连呼一口气都如此的沉重与艰难。
“清瑶,你怎么了?”
端木曦急忙奔至她的身侧,将这个绻缩成一团的身抱到怀里。
“师姐,我求求你,放过这一对年轻人吧,不管我们之间恩怨如何了结,不要将他们二人席卷进来,毕竟这里是在烖月国的国土之上,你若让当朝皇帝在这里出什么事情,将会成引发多大的混乱啊。”
连映雪瞧着司清瑶的模样,不由得心口一疼。
她的师姐最擅长便是夺人心智,控制其的行动与思想,如今看来,师姐是用了最为厉害的摄魂术,又利用药物使其功力大增,这样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国家存亡与我无关,在我眼里,也没有皇帝与平民之分。”
关雪笑得很清冷。
“师姐,都到了这一刻,你仍然还不愿意放手吗?我已说过,所有的事让我来承担,你想怎么对我随便你,请你不要再折磨我儿子与儿媳了好不好?”
连映雪神色凝重,语气哽咽。
倘若她只是一个独来,不让曦儿与清瑶跟着来就好了,也不会给关雪这个机会抓住他们如此来折磨,看到曦儿难过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她只觉得心都跟着碎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脆弱感。
“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倘若就凭你们几句话就可以放手,你认为我还是关雪吗?”
她懒懒的说道,
“原来折磨你们的身体并不是最佳法子,让你们的心饱受折磨才是最棒的方法,看到儿子心痛,你也心痛吧?你一心痛,我的师兄一定也痛得不行,你们所有的人都难受呢,我心里就说不出来的舒坦。”
好像有根绳子在紧紧的勒住她的脑袋,不断用力的拉扯。
司清瑶不由得低声呼道:“好痛!”
“清瑶,清瑶!”端木曦见她死死的抱着头,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大声喊道:“你要让自己不去听那个声音,其实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可以威胁得到你,我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听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有一种沉稳的穿透力,让司清瑶慢慢的竟然奇异的能够将他的话给听进去,空灵幽远,清净自在,在她心口处像洒下了一缕清泉,让她慢慢的忘记了脑海里所传来的那个磨人的声音。
她开始坐下来调息,屏气凝神,将心里的杂念屏除,不看,不想,也不听。端木曦则守在她的身侧,关雪只是看着这二人的举动,并未做出回应,只是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竟然能够在她念咒语时,还能如此从容冷静的应对下来,司清瑶这个丫头果然独具一格,能让她另眼相看的人不多,这丫头便是其中之一。
当初对她留一手,看来是对的,倘若毫无保留,倾尽所有让她都学了去,那么在她带上连映雪一行人到此时,自己便已经输了。
额头上一直冒着细密的冷汗,司清瑶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那个声音似乎又加大了内力开始传透过来,开始扰乱她的心神。
她不可以再被控制下去,猛的一提气,将所有真气凝结往上升华。
关雪原本正唇中念念有词,突然只感觉一波强大的气流开始倒回到自己身上,睁眼,只觉得身形一怔,那股气流开始席卷着她的全身,她再也无法启唇控制司清瑶,唇中开始逸出血丝,整个人都倾斜到一边,看向司清瑶,她此时已恢复面容平静,缓缓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就是这个人控制了自己?
为什么脑海里仅存的记忆中,仍然是一片空白?
似乎除了那个自称是她相公的男子,她仍然对自己一无所知。
“清瑶,你现在没事了?”
端木曦扶起她,见她神色已如常,不由得大喜,太好了,她竟能自己挣脱这种控制,关雪对她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她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关雪,神情清冷:“我与你有仇?为何要控制我?”
见她这般模样,端木曦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关雪教授了她半年多的武艺,她现在走到关雪的跟前,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仍然是陌生,难道因为这件事情,把她所有的记忆都抹除了?
见关雪不语,司清瑶眼波一转,下一刻,她手里的长剑已直指到了关雪的胸口:“我这个人,生平最痛恨就是受制于人,你偏偏犯此禁忌。”
往深里刺去,关雪只在剑尖没入皮肉之际便已朝后一跃。
司清瑶唇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躲到哪里都没有用,我的真气注入到你的体内,马上就会在你体内四处流窜,不多时,你便会血管暴裂而死。”
“清瑶,你听我说,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她控制你也不是有意而为之。”
连映雪扶住关雪,突然开口替她求情。
关雪的摄魂术从未被人反噬过,她知道,反噬的后果便是全身经脉逆行,再加上司清瑶这样一激发,关雪不但会武功尽失,还会性命不保。
“你又是谁?”
司清瑶淡然的看着这个绝美的女子,这个地方出现的所有人,为什么她都无一丝印象?
“不要替我说好话,她这一身傲人的武艺是我传授的,能够被她杀死,也不枉我看中她的资质。”关雪将连映雪的手甩开,低低的说道。
不曾想自己机关算尽,最后仍然败在了这个小女子手上。
她竟然能够通过摄魂术反噬自己!
这是不是也可以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两个人的对话,自然一定不差的落到了司清瑶的耳里,这个控制住她的人,竟是传授她武艺的人?
恢复自由之后,脑海里只是一片混乱不堪,她根本什么都记不起。
转身,她不愿意再在此地多留一秒,飞快的跑了出去,端木曦见她神色有异,自然紧紧的跟了上去,她身轻如燕的身形不断穿梭于树影之间,原本已受伤的端木曦追得极其的累。
见她终于肯停下来,端木曦这才喘着粗气奔至她的身侧:“清瑶,这些事我会慢慢同你讲,你先不要慌,没有记忆并不可怕,只要有我在就行了。”
“我有说过我慌了吗?”
司清瑶侧过脸看他,只见这个男子青衫涌动,眉目修长俊朗,瞳孔灿若星辰,肌肤似美玉有隐隐流动之光泽,似仙人那般飘逸出尘,又似明珠般拥有灿烂的风华。
这副皮囊是生得真美,美得让人一眼看了,都会忍不住再多看两眼,不舍得挪动。
只是,很快她便掩下心里的这种惊叹,冷眼看着他。
说他是她的相公?证据呢?她岂是那么容易便会轻信于人的?
“我知道你现在害怕,不必担心,我会将一切都告知你的。”
端木曦迎上她满是戒备的眼神,冲她温柔一笑。
她忘记了一切,现在就像一只小刺猬,见到任何人都会竖起她周身的层层屏障,不过这样也好,算是上天真的给他一次与她能够重新再来的机会。
他的声音,琅琅如玉,似山溪水流,击打着她心里最温暖的地方。
她没有忘记,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正是这个声音的出现,才抚平了她那紊乱不已的思绪与气息。
他的笑,更是有魔力一般,能够让她慢慢的安下心来。
见她安静下来,端木曦耐着性子上前,手才刚一搭上她的肩膀,便被她狠狠的挥开:“在未确定你话的真假之前,少碰我,若有下一次,我定会折断你的手!”
这个神情,好凶啊。
端木曦无奈的皱眉,原来她对不认识的人,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
那么,在她离开的这些年里,他大概也能够清楚,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些狂蜂狼蝶会有怎样的下场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不禁又有了一丝愉悦,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开始上扬。
见他被自己这样奚落,还能笑得出来?
司清瑶不解,白他一眼,也不走动,就这样靠着这棵二人怀抱大树,若有所思。
风拂动她如丝的长发,让她倾城的容颜越发的沉静,肤色莹润的似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素色的罗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只是更添几份飘逸,她若不拿那双极美的瞳孔瞪向自己,定会让旁人误以为这一定是个不慎落入凡间的精灵。
夜色渐渐来临,司清瑶仍然一动未动,也不曾再说一句话,只是偶尔会皱着眉头,看似在苦想着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站了良久,也站得有些麻木,端木曦轻声问道。
“你打算站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她挑眉,她可没有请他陪着她站在这儿,爱走便走,她亦不会留他。
“大家都会担心你的,还是与我回去吧。”
对于她这般气呼呼的,他并不气馁,仍然耐着性子去解释,现在的司清瑶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在闹小情绪的病人,需要用极大的耐心去哄着她,呵护着她。
“论武艺,你应该还不及我呢,你站在这里,是想保护我?还是想着让我把你给扶回去?”司清瑶双手环胸,看着他已不断在隐忍着身子的不适,心下不免有些好奇,他这样强撑着,就是为了站在这里看着她吗?
她分明已经能够看到,他已经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几次身形摇摇欲垫,即使脸色苍白不已,他仍然厚着脸皮靠在这里,不肯挪动一步。
“这么说你看在我已经累到极致的份上,愿意扶我回去了?”
端木曦的眼里,燃起一丝渴望。
空气之中,陡然传来一阵异常的气息。
司清瑶突然拉着他往下一扑,无数支利箭像一织网,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
“你的仇人吗?”
她不满的问道,还真让她说中了,她要保护这个男人?
“也有可能是追杀你的,我是无辜的,你都看到了,你武艺这么高强,这些人是找你寻仇的。”端木曦见她在危急时分仍然惦念着自己,心里暖暖的,嘴上却仍然调侃道,心里却清楚,这群人,应该是端木辰赫那一批人派过来的吧?上次在黑风岛上投的两颗炸弹,当真认为他查不出来么?
司清瑶抬了抬眸,见到箭雨仍然在凌厉的攻击,
“再撑一会儿,天色完全暗下来,很快他们就会放火箭了。”
见他行动似乎都有些困难,于是又拉了他一把,二人躲到这棵树背后,扶到他的后背时才发现,手上有些稠密的血水,这才发现他受伤的程度比自己想的似乎还要严重一些。
“你受这么重的伤干嘛还一路追着我啊?万一你死了岂不成了我害的?”
她有些不悦,冷眼看着他。
语气里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关切。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端木曦这样说着,眼前却陡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到他再度幽幽转醒之际,已身处于一个光线昏暗的山洞之中,触到司清瑶的眼神,急忙问道:“这是哪里?”
“安全的地方。”
司清瑶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她将他外衫褪下拿去洗掉上面的血迹,所以此时的他可以用风情无限前来形容,不由得觉得脸颊一热,迎上他含笑的眸子,慌忙又移开了目光,一颗心,开始跳动得有些过快。
174 被困山洞
他的眼神,在幽暗的山洞里,却犹如明珠一般散发出夺目的神彩,一时之间让司清瑶看得有些恍了神,忆及方才的措乱,又赶紧垂下眼帘。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个男人这样灼热的看着她,怎么就让她的心跳这么迅速呢?
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他对她而言,仅仅是个相处了几天的陌生人而已,虽然靠近他,闻着那股似乎很熟悉的清香,并不让她排斥,可她仍然无法坦然接受这些。
“清瑶。”
他又在唤她了,轻咬着唇,眼神清亮透彻,带着些许无辜,长长的睫毛忽闪,
“我有些冷了。”
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她就应该负责他的温饱问题那样轻松。
“你冷有什么办法?我好心拿你的衣物去洗了晾在外面,现在还未干,你难不成想让我脱下我的外衫替你御寒不成?”司清瑶眼睛一瞪,恶狠狠的说道。
身形却已步出洞口,不知道她从哪里抱来了一堆枯草,往他身上一扔:“我们现在是逃兵,若是生火会引来那批人的猛烈追击,你将就下,抱着这些枯草取暖吧。”
端木曦乖乖的接过,放在自己周围,看她两眼,又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我还是冷,怎么办?”
司清瑶突然像明白了他的意图,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直盯着他这双极其迷人的眼眸:“那你有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
“其实最能抵御这寒冷的,莫过人二人的体温相融。”
端木曦一本正经的说着,眼里的神色,极其无害,唇角的笑意也是带着暖意。
“你的意思是,让我依偎到你的怀里,你便不冷了?”
她并未恼怒,反而露出极美的浅笑。
“对啊。”
端木曦一副你终于懂了的神情,长舒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做梦了。”
唇角的笑容还未散去,她冷冷的嗓音便逸出口,他只来得及张开怀抱,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起身离开,站到了洞口,独自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发呆。
她的神情,如此孤寂。
他能懂,一个人,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这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而现在他的话对她而言,她只是信一半听一半,并不会完完全全的相信他所说的,而他也只能等待时机,让她能够全身心的相信自己。
“洞口风大,你还是躺到这里来吧。”
端木曦正了正神色,见她眼光流转的扫向他,急忙解释:
“我是说,我已经铺好了,还是你来睡吧,我就在地上将就一晚吧,你是女子,身子娇弱。”
“我没你想的那么弱,现在真正弱的是你。”司清瑶淡淡的回他,对于他的这一举动,又多出几分好感来,也许,这个男人故意说那些话气她,心地并不坏。
“休息这么久,我已经无碍了,你替我抹的草药非常管用。”端木曦说着已经起身下地,慢慢的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其实这些人是追杀我的,将你无辜的牵连进来了,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即使我现在身受重伤,我也绝不会容许你有什么事情。”
他的话,带着坚定不移的执着。
眼神专注,就这样看着她,他的目光,甚至比那月光还要柔美,还有细腻。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快要被揉碎了般。
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这么美好的眼神呢?
看着她,让她认为,她是他唯一的珍宝那般,他会舍尽一切去保护她。
即使她自认为本领高强,可是身边能真正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着自己,她竟也觉得有些甜丝丝的。
“我早就知道了。”
她慢慢的转过脸来,迎上他的眼眸,唇边难得一见的有了柔和的神色。
“我与他们有交手,他们对你可是狠绝无情,对我倒还算客气,这还看不出来吗?”
“那你有没有受伤?”端木曦神色一凛,原来他们竟然交过手了!
她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若受伤,一定会扔下你走得远远的,毕竟他们的首要目标可不是我,对我而言,那也不过是堆废柴,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嘴硬心软,你现在怎么爱上用这个来武装自己了?”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清瑶,你心里始终是有我的位置的,不管你失去多少记忆,不管经历过什么事情,也不管周围的一切如何变化,这一点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我们共同拥有过的一切,怎么可能因为你的失忆而如此轻易的就抹去呢?”
他这个宠溺的动作,让她不由得脸颊绯色一片。
神色间,赫然有了几抹娇羞。
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拥到怀里:“我会等,等你将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那时你就会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风风雨雨,岁月的变迁。”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感受到怀里这个纤弱的身子所蕴藏着的巨大力量。
即便如此,她仍然是他的清瑶。
需要他去保护的清瑶。
“可我现在仍然会选择不去听你说的这些,你这样抱着我,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自他怀里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冷。
这样,她便能够不去管心口那个异样的感觉,这样被他抱着,她的心口会掠过一抹疼痛,紧接着,又是不言而喻的愉悦,她这是怎么了?
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所说,假如他只是在利用她怎么办?
“清瑶,即使你要折断我的手,我也不放手。”他将她拥得更紧,“我已经差点失去了你一次,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对了,我们还有小锦儿啊,我们此行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找我们的儿子,他失踪了,你若不记得我,小锦儿你总应该记得的!”
真是痛得糊涂了,竟然把小锦儿这么重要的小东西给忘了!
“儿子?小锦儿?”
司清瑶完全呆住了,她与这个男人之间,还有一个儿子?
“是的,我们的儿子,小锦儿!”
端木曦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记得起来吗?”
司清瑶认认真真的搜索脑海里的记忆,最后,仍然无奈的摇头。
小锦儿,这三个字,听到之后,从她心口处划过,最终停了下来,可是她真的毫无印象。
她的儿子,会长得什么样子呢?
“记不起没有关系,等我们找到他,你见了他我相信你一定能想起来的,所谓母子连心,你与他之间的血肉之情,是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割舍的,找到小锦儿,说不定你的记忆就可以完全恢复!”
端木曦越发的激动了,他甚至开始在幻想,小家伙乐巅巅的跑到他们的中间,一口一个爹,一嘴一个娘,那种甜蜜温馨的场景。
他们一家三口,真正的在一起。
“那就找到他再说,你先放开我。”
她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身前,这样被他狂热的搂着,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会让她自己不自觉的感觉到浑身开始躁热难安,脸红心跳的极其不舒服,靠近他,似乎就像是靠近了一个巨大的火源,她害怕自己会被他给灼伤。
“你好像很害怕我这么接近你?”
已经抓住了她现在的心思,端木曦非但不放开她,反而越发近的凑近她,在她耳畔吐气如兰,极其暧昧的说道。
她抬眼,直直的瞪向他:“谁说我害怕你接近了?”
不就是个男子吗?
她为何处处显得极其被动?表面看着她处处占尽上风,实则她明里暗里似乎都在着了他的道。
“既然不害怕,我吻你时为何浑身都在发抖,这不是害怕是什么?”
他伸手,挑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掌中把玩,尽量用一种挑畔的眼神看向她。
“笑话。”
司清瑶扫他一眼,突然踮起脚尖,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证明,她并不害怕他。
唇一触到这温热的唇瓣,她便有些后悔,主动去吻他的唇,她好像又中了他的j计了,待到他灵活的舌开始不断描绘着她的唇形时,她便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上当了。
因为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环上了他的脖子,浑身软软的似乎没了气力。
唇齿相依间,她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大掌也顺着光洁的背部线条开始移到了腰际,声音有些沙哑:“清瑶。”
低低的唤着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幸福不已。
“我爱你,此生我绝不会负你。”
在她耳边,吐出沉得的承诺。
他绝不会负她!
他要立她为后,他这一生都将只宠爱她一个人。
他的话语,让她为之一怔,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为何听到这样的话语,她竟觉得自己再也挪不开步子了,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来,一步一步的移到了石床之上,轻柔的放下。
他的唇,再度贴了上来。
这次,变得越发热切。
他的掌,也开始伸到了她身前的衣襟。
指尖用力,她的衣襟被打开一些,冷风强势的没入,这一瞬间又让她清醒过来,周身的火热终于也得到了缓解,她赶紧推开他坐起来,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衫,神情有些慌张,她方才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不听自己使唤了,难道他会幻术不成?
她竟然会眼睁睁的任由他对自己又搂又抱的这么长时间,还被抱到了这里。
“你若是再敢占我便宜,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静片刻,她恶狠狠的低吼。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男欢女爱,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怎么叫我占你便宜呢?你这么说的确不对。”端木曦一脸委屈,这么多日子以来,也确实隐忍得极其痛苦,她若不在身边也就罢了,他不会去联想到这些。
可她如今俏生生的立在这里,他却无法对她诉及自己的思念之情,以及长达近三年的渴望,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不得不说是最沉重且甜蜜的折磨。
“只听到你在说,我有承认过吗?”
司清瑶嘟着唇,颇为不悦。
他永远是副有理的模样,她明明就对此事毫无印象,现在反倒成了她理亏。
“那好吧,在未经过你允许之前,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夜已深,不如近早歇息吧,天一亮就得起法子离开这里,那批人定会寻到此处来的。”
端木曦起身,指了指石床。
“那批人不会这么快寻来的,我在周围都布下了阵法,你想在这里住几天都行。”
司清瑶望着他,幽幽说道。
见他将石床让给自己,又念在他后背上皆是伤口,于是摇了摇头:“石床还是给你睡吧,我再去拾些枯草来,铺在地上也可以睡。”
她可不会让他日后有机会说她欺负了他。
“更深露重的,你睡地上我会心疼,既然你也关心我受了伤,不如一起上来吧,挤一挤两个人靠着也可以彼此取暖,而且我保证,我真的不会碰你!”
端木曦只差没有举起手来发毒誓。
司清瑶仍在犹豫,却见端木曦一把上前,将她拉到石床边上坐下,
“你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假如我有什么举动,你只需要轻轻一踢,我立刻就会滚到床下去,牵扯到浑身的伤口,再者,你武艺如此高强,还害怕我会对你用强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女授受不亲。”
司清瑶红了红脸,这才小声说道。
最终,在端木曦这张三寸不烂之舌的教诲之下,她终于妥协。
不过事实证明,男人有时候的话绝不可以完全相信。
比如现在。
她睁开眼便见到那个不老实的男人将她自己完完全全的给搂到了他的怀里。
175 逃出生天
端木曦安静的睡颜,像个纯美如玉的孩子,眉目俊雅,浓密的睫毛在他如玉的肤色上投下斑驳的浅影,挺直秀美的鼻梁下是粉嫩的唇。
她抬眼,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张容颜。
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睁开眼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一个人,却拥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够了吗?”
不知何时起,他的声音突然懒洋洋的响在她的头顶。
突兀的让她一惊,尔后清清喉咙:“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反倒是你,你现在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昨天睡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端木曦越发的无辜了,眨巴着眼睛:“明明就是你自己昨儿个晚上感觉寒冷就不停的朝着我挤过来,怎么话锋一转就非说我主动抱你的?我的怀抱是真的很暖和吧?”
司清瑶用力一推,端木曦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直直的跌下了床。
“清瑶,我旧伤未好,你又给我添新伤,真舍得把我踢下来啊?昨儿个把我当成暖炉的时候倒是半点也不含糊。”端木曦惨兮兮的起来,一脸的郁闷。
“既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就老实一点,当心在这里躺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
司清瑶步出洞口,张开双臂,呼吸着洞外的新鲜空气,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反身,望向洞里的光景,端木曦亦随着她的步伐走了出来,睡眼惺松的模样,有着另外一种极其媚惑的风情,发丝略微凌乱垂在脑后,半敞开的衣衫,隐约露出一片如玉的肤色,引人无限瑕想。
还未来得及去看此时司清瑶的动作,一件长衫就这样飞了过来,罩在他的头上。
“赶紧穿上吧,你难道不知衣衫不整是件很没礼貌的事?”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了过来。
此时的她,正信步走到一颗花树之下,纤弱的身形,衣角翻飞,美好若新月的脸颊上笼着一层淡淡的愁惆,虽然布下了阵法,可是带着这个受了伤的端木曦,这样硬冲出去对抗外面那一群人,好像有些难度,因为他们手上不仅有弓箭,似乎还有大炮。
已经对准了这座山头。
可是为何又迟迟不曾开火呢?
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自会不会理解,是端木辰赫得知她也在内,便下令围堵,不想伤她性命。
“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端木曦靠近她,触到她眼里的忧虑,
“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我在想,万一今后发现你讲的全是假话,都是在骗我的,我会怎么对你?”她抬眸,眉眼含笑,却透着阵阵寒意。“哪怕有半点虚假的成份在内,我都不会开心呢。”
“你看看这个人,动不动就以武力威胁我,清瑶,从前的你可是格外的善解人意,从来不会以暴制暴。”
端木曦全然不知此刻司清瑶在想些什么,凑近她,笑颜如花。
这里的条件虽然过得艰苦,可是因为跟她相守,他觉得这算是人生之中除却在十七王府的那段时日里,最快乐的日子了。
“听你这样说,以前的我岂不是老受你欺负?”
司清瑶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那我更要把从前被你欺压的份一同给讨要回来。”
端木曦郁闷的陪着笑脸,急急的摇头:“我可不敢欺负你啊。”
话是这样说,司清瑶却在仔细的替他寻找草药,好让他的伤口能尽快复原,同时,又教授一个新的内功新法,这样能够让他这段时间以来损失的内力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恢复。
她将自己这一系列关切的举动,解释为,她要去找到那个叫小锦儿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她的儿子,那她一定要把儿子带在自己身边好生照顾着,怎么可以容忍他成为别人来要挟自己的把柄?
所以,她做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个男人。
潜意识里,她也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善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同样可以不折手段,在未摸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细以及说话真假前,她不会轻易的付出她的真心。
时间过去十日之久,端木曦的身体恢复得极快,有时候看到司清瑶拖着猎物淡定的放在火上灸烤,他心里总会掠过一丝歉意,这些事情,原本都应该是他自己去做的,现在却全部转嫁到了这个看似纤弱不已的女子身上,现在的她,将自己当成一个半陌生的人,所以,她眼里会不时传递出来对他的戒备,这个状态,真让他尴尬万分,却又信心倍增,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唯一的机会,将清瑶留下来。
“这几天我四处转了转,发现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丝出路,在这个后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湖泊,我曾下试着潜下去探了探,确认只要我们顺着水流,可以游出这座山。”
司清瑶将手里的烤兔肉递给他,慢斯条理的说道。
“顺着水流一直游出去?”端木曦眨了眨眼睛,“你所指的,该不会是一直潜游出去吧,倘若能在水面游出去,那伙人应该也早已守在尽头等着我们了。”
“你倒聪明。”她点头,扔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只是这个法子太冒险了,清瑶,万一我俩在水底一口气提不上来,溺水身亡可就不妙了,不如让我先试一试,我水性好,而你,我是知道的,你不识水性,如何能够完成如此危险的行动?”端木曦不会忘记当时在黑风岛上她与小锦儿一大一小,挂在他的身上,将他累个半死才游到了岸边的情形,因此,这次当她说出她潜下去试过时已经很惊讶了,再听到她说要潜在水底游出这里,更觉得此任务对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你少胡说,我潜入水底,无半点不适,你真认识从前的我吗?”
司清瑶白他一眼,对他的话,又产生了怀疑。
“我明白了,一年前的你,不会武,没有内力支撑,所以入水后会像八爪鱼一样只知道缠在我的身上,生怕落下去。”端木曦恍然大悟,他压根忘了清瑶一年以前的奇遇,让她从一个只会点拳脚功夫,一跃成为顶尖高手。
“一年之内,可以拥有我现在这般强劲的内力?端木曦,你为何撒谎也不找个正常点的例子,我能相信你吗?”司清瑶眼神一冷,对他话中的可信度是越发的怀疑上了。
端木曦于是费了很长一番口舌,将关雪与她之间的关联又叙述了一遍,以及关雪为何又要控制她,这里涉及到自己母亲与关雪年轻时的恩怨,都一并说完,直将司清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光束下的端木曦整个人神彩飞扬,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