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大隐隐于朝第6部分阅读
红楼梦大隐隐于朝 作者:肉书屋
神并不犀利,相反,如秋水般清亮无暇。可是那一眼,却像看穿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令自己无所遁形。朱巡抚问道:“你是何人?擅闯本府衙,你可知罪?”黛玉微微一笑,向身旁的暗卫点点头。那暗卫拿出一物伸到朱巡抚眼前:“朱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朱巡抚一看,吓得立即跪倒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黛玉淡淡地说道:“朱大人请起。”朱巡抚忙将黛玉让到上座。陪着小心问道:“不知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但不知大人贵脚踏贱地,有何见教?”黛玉喝了口茶,说道:“本官奉陛下御旨,微服私访西北各地。昨日夜间,有人送来两样东西给本官。本官不明,今儿特来请教朱大人。朱大人,兹事体大,不相干的人,退下吧。”众衙役纷纷而退。屋内只余下黛玉三人和朱巡抚。黛玉向雪雁微一点头。雪雁拿出那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朱巡抚一看那盒子和那封信,登时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倒在黛玉面前:“大人饶命。下官不敢与王爷对抗。下官是被胁迫的呀。”黛玉轻笑道:“不敢与王爷对抗,那就敢与皇上对抗了?”朱荻磕头如捣蒜:“大人明鉴。下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皇上对抗。”黛玉道:“请问朱大人,这封信又如何解释呢?”朱荻浑身瘫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黛玉又道:“你身为朝廷大员,受皇上恩典。陛下信任你,将这么重要的一座边境城市交给你。而朱大人你呢?又如何回报朝廷的?且不说堂堂巡抚,丢了印信而不知。勾结朝中王爷,暗中与番邦来往,意欲谋反。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么?忘了你的列祖列宗对你的期许么?忘了陛下的恩典么?你以为陛下远在京都,千里之外,对你的所作所为,都不知晓么?还是你认为只有王爷,才是你可依靠的大树?”此时朱巡抚连磕头都不会了。只瘫在地上发抖。黛玉说道:“朱大人。陛下念你十年寒窗苦读,方到得此地位。且政绩可嘉。因此,才没动雷霆之怒。朱大人,你可不要辜负了陛下这片苦心。何去何从,我想朱大人……”朱荻荒忙磕头:“陛下圣恩,下官一定不敢辜负。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还请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直磕的额头都肿了。黛玉道:“朱大人请起。本官相信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希望大人不要忘了你自己今天说过的话。”朱荻连连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黛玉道:“好。既然如此。本官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朱荻连声保证效忠皇上。将黛玉送出衙门。到衙门口,黛玉回身对朱巡抚笑道:“朱大人,昨晚对如夫人的承诺,今日可办到了?”朱巡抚听到此话,腿一软,又瘫倒在地。
正文 第二十八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9 8:45:22 本章字数:2118
黛玉在西北滞留了几个月,各项事务都已梳理得井井有条,朝着自己预定的方向发展着。屈指算来,再有三个月,就满一年了。该销假回京了。黛玉带着雪雁,阿黑和四个暗卫,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这天黄昏时分,已经出了西北地界,进入新都境内。雪雁找了个干净而宽敞的客栈,也是泽丰源名下的产业几个人住下。在这里,黛玉接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贾家被抄家了。黛玉叹息了一声,这一天,终于不可避免的来了。当得知贾母去世的消息,黛玉晚饭也没吃,任雪雁怎么劝都没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夜。第二天,黛玉双目微肿,雪雁担心的看着她,黛玉向她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没有多做停留,继续赶往京城。在马车里,黛玉整理出关于贾家的情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起因在于忠顺王爷。忠顺王爷最近非常烦恼。西北是他的重地。羌国和喀什国与他互为盟友。也表示当他举兵起事时为他增兵支援。可是近几天,两国态度暧昧,言语模糊。而江南一带形式也不好。江南本是他的钱粮重地。但是现在,已经有两个他在江南位居高位的心腹托病辞官告老还乡。另有四个在一年间暴病而亡。剩下的那几个,对他也是阳奉阴违。这一次,为给西北筹集粮草,江南方面百般推诿。忠顺王便让吴理的弟弟吴能去办理此事。吴能交给贾赦。让他筹集一部分。谁知贾赦因喝酒误了此事。吴能也只筹措到很少的粮草。为怕忠顺王怪罪自己,便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贾赦身上。忠顺王正因以前的事对贾府耿耿于怀,却好出了贾赦这件事。当即便令人搜集了贾府二十条罪状。指使御史大夫费武弹劾贾家。水泽接到奏章,大怒。他素来知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结交外臣,与忠顺王暗中眉来眼去。贾府依仗着家里出个娘娘,更是骄奢滛逸,草菅人命。因此,一道圣旨,命赵堂官去贾府抄家。由水溶监督。
这一天,贾母神智清醒了好些。鸳鸯给她喂了点参汤。贾母看了看四周,众儿孙都在,独缺少宝玉。贾母不由得流下两行浊泪。口里喃喃念着:“玉……玉儿。宝玉。”就在这时,一个丫头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喊道:“不……不好了。老爷,太……太太,许多官兵闯了进来。”王夫人喝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什么地方,由得你乱闯。还不快滚。”话音刚落,外面乱哄哄闯进一帮官兵。为首之人正是赵堂官。赵堂官进入内堂,见贾府诸人都在。便喊道:“圣旨到。贾府接旨。”地上呼啦啦跪倒一片。赵堂官掏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宁国公贾珍,荣国公贾赦,骄奢滛逸,草菅人命。且素怀不轨之心’。现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所有财物府第,全部充入国库。钦此。”“赦老爷,珍爷,接旨吧。”贾赦早已说不出话来,瘫在地上一味的抖。贾政出面谢道:“谢主隆恩。”赵堂官一挥手,那些官兵如狼似虎,一阵翻箱倒柜。水溶喝道:“都规矩点。这什么地方,容得你们撒野。”那些官兵登时规矩了好些。
忽听得鸳鸯大哭道:“老太太,老太太,”贾政等慌忙去看贾母,见贾母脸色青灰,伸手一探鼻息,已了无生气。顿时哭声四起。水溶看了不忍心,让贾赦贾政等将贾母装殓起来,安置在门房里。
贾府一片凄凉慌乱。水溶也不愿意看他们的嘴脸。嘱咐赵堂官几句,带着杨雄,出了屋门,顺脚走进了大观园。大观园也是一派凄清荒凉景象。水溶远远看道一带粉墙,三两竿翠竹环绕。便信步走了进去。近前一看,大部分竹子都已枯死。只有两三竿依旧挺拔青翠。进入屋内,见屋内案上墙边,皆累着满满的书,排列的整整齐齐。窗前几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落了厚厚一层灰。水溶看罢,心想:“是什么样的人住在这里呢?看这屋里的摆设,一定是个清雅无比的人。”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掸了掸灰尘。随便翻开一页,从书页中掉出一页纸笺。杨雄捡起递给水溶。水溶拿起一看,不由的脱口赞道:“好漂亮的字。大有卫夫人之风。”再一细看纸上写得,原来是一首诗:
问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低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落款为‘潇湘妃子’水溶喃喃念了两遍,犹觉不过瘾,又朗声念了一遍。击节赞道:“好诗。字好,诗更好。”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想见识见识这个潇湘妃子是何等样人。又翻了翻书,从中又掉出两张纸。水溶拿起一看,仍然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写的也是菊花诗。水溶将那三张纸揣入怀内。来到前厅,找了一个丫头问道:“园子里有个题着潇湘馆的院子,是何人住在那里?”那丫头却是春纤。听水溶问她,便答道:“那原是老太太的外孙女林姑娘的住处。林姑娘是我们这里最有才华的姑娘。连府里的爷们都佩服她。只可惜自小身子就弱,每天药不离口。”水溶道:“那么,现在林姑娘呢?”春纤说道:“奴婢不知道。在宝二爷成亲那晚就不见了。有人说她仙去了。也有说她回苏州老家了。”水溶点点头:“去吧。”
贾府抄家已毕。贾家一众老小,男女奴仆,都被关押在大牢里。贾母灵柩暂时寄放在铁槛寺。只可怜威威赫赫宁荣二府,一夜之间,烟消云散。随后,王家,史家都被抄家。薛家早已败落。皇商名号早不复存在了。
正文 第二十九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9 8:45:22 本章字数:2060
黛玉在路上不再耽搁,两月之后回到京城。到了家里,紫鹃和妙玉迎了出来。黛玉看紫鹃穿着素服,妙玉也穿着素淡。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洗漱更衣已毕,紫鹃雪雁陪她来到一间小小的静室,里面原供着林如海和贾敏的灵位。如今又添了贾母的灵位。黛玉恭恭敬敬上了三注香,又跪下磕了三个头。看到这三个灵位,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个不停。紫鹃雪雁此时亦不好劝阻,只在旁边默默相陪。足足待了有两个时辰,紫鹃说道:“公子。我们出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黛玉点点头。回到内堂,见妙玉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们。林黛玉对她微微一笑。妙玉方放下心来。
妙玉见黛玉无事,心中稍安。对她说道:“你早点歇着罢。奔波了一路,不知怎么累呢。明日还要上朝面君。”见黛玉同意,便让丫头们去安排。又对黛玉道:“两月之前,听苏麽麽说,贾府二小姐被她夫君孙绍祖卖到倚红楼。我想着一个公侯小姐,流落到烟花之地,也着实可怜。更主要的是因为你。毕竟在那里住了许多年。便让苏麽麽将她赎出来。听苏麽麽说那二姑娘遍体鳞伤,一身的病。唉。着实可怜。”黛玉道:“你还是知道我的心的。那二姐姐现在如何?”妙玉道:“我将她安置在水月庵。”黛玉点点头:“恩。这样也好。二姐姐知道你么?”妙玉道:“不知道。苏麽麽只跟她说是贾府旧交。”黛玉笑对妙玉道:“妙姐姐,多谢你了。为夫这厢有礼了。”说着,给妙玉作了一个揖。妙玉笑道:“不用谢我。你知道我性子冷淡。这些事本不愿插手。都是为着你,怕你伤神。再说,这倚红楼是林家名下的产业,贾府姑娘在那里,终究还是不太好。”黛玉道:“是这个理。”两人又说了会话,黛玉讲些旅途见闻。紫鹃进来道:“公子,夫人。才说要早点休息,这又说了许多话。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如今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起早上朝呢。”两人相视一笑,更衣休息。
第二天,黛玉上朝。水泽见了黛玉,心中高兴。开口问道:“林爱卿,此次回乡祭祖,事体如何呀?”黛玉回道:“微臣谢陛下恩典。托陛下洪福。臣此次回乡一切顺利。诸事具已办妥。请陛下宽心。”水泽早已收到密报。对黛玉在西北所作所为,已了如指掌。如今听她一说,更是高兴。说道:“林爱卿辛苦了。林逸听封:翰林学士林逸,清廉忠耿,政绩可嘉。着封左丞相。文渊阁大学士。”林黛玉忙跪下谢恩:“谢万岁。臣林逸愿肝脑涂地,以报万岁。”水泽道:“爱卿平身。”退朝后,水泽又招黛玉御书房议事。林黛玉将羌国和喀什国的书信呈给皇帝。又详细的汇报了一路所见所闻及西北方面的情况。还有羌国和喀什国及周边部落的地理风物等。虽然水泽从密报上也有了解,但听黛玉这么娓娓道来,只觉得更详细更具体。不由得龙心大悦。连声说道:“爱卿辛苦。爱卿不虚此行啊。”
第二天是休息日。大臣们不用上朝。黛玉也在家休息。自从搬进这所宅子,黛玉还从未好好欣赏过。恰好今日天气晴和,便携了妙玉一同去花园游玩。花园占地约有两亩,仿江南园林建筑。黛玉看了觉得很亲切,仿佛回到儿时,在江南的家中。走到花园深处,黛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不太高的土坡,满满的覆盖着各种牡丹。此时春末夏初,正是牡丹开放的季节。只见姚黄魏紫,各式牡丹齐齐竞相绽放。满眼的花海,看的人不禁沉醉其中。那花儿却也怪,恰像认得人似的。见黛玉来到,各个迎风而舞。其妩媚清雅之态,与黛玉仙姿玉貌,配合的妙到毫巅,相得益彰。此情此景,就连一向目下无尘的妙玉都看呆了。不知过了多久,黛玉转身,见妙玉的呆样,唤道:“夫人,夫人。”l连唤两声,妙玉才回过神。忽听身后有人说道:“老奴叩见相爷和夫人。”两人回身一看,是个老人家,须发皆白,精神矍铄。头戴一顶遮阳帽。黛玉忙道:“老人家快请起。你是……”那老人起身说道:“回禀相爷,老奴是这里的花匠。老奴从五六岁七就开始侍候花草。到如今已六十有五,这六十年从未离开花草。见过无数花草。其中不乏稀有珍品。但自从相爷住进来之后,这样的花草老奴还是第一次遇到。”黛玉奇怪地问道:“莫非有什么更稀有的品种么?”老花匠道:“倒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只是这花儿开得奇怪。比别人家的花期长,长得也格外精神。刚才那情景,老奴也看到了。老努侍候了一辈子花草,从没见过这样的事。那花儿倒像认得相爷似的。莫非相爷是天上的花神下凡不成?”黛玉听罢笑道:“那里有此事。还是你老人家侍候的好。”说罢,与妙玉往回走了。那老人摇摇头,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那花儿一定认得相爷。”
再说水溶,自黛玉去了西北,每日牵肠挂肚,如丢了魂一般。虽然时常有密报来京,怎及得人在眼前。那日在贾府得了黛玉的诗稿,回府后放在书房。也就忘在脑后。这天,下朝回家。来到书房,不由得又想起黛玉。百无聊赖之际,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看。不料一翻,把黛玉的诗稿翻出来了。水溶便拿了诗稿细细琢磨。看着看着,觉得这字体非常熟悉。在那里见过。搜肠刮肚的想了一番,猛然记起,是了。这字体跟林学士的字体一模一样。水溶想到这些,心不由得‘砰砰’直跳。马上喊来杨雄,让他去查查贾府外孙女林姑娘的情况。
正文 第三十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9 8:45:22 本章字数:3274
书房里,水溶静静地听着杨雄的汇报。过了片刻,见杨雄说完了,问道:“这么说来,那林姑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杨雄道:“是的。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贾府吞没亲戚家孤女银子的事件,那孤女就是林姑娘。”水溶又问道:“苏州方面怎么样?”杨雄回道:“已查过了。是有人前去拜祭林如海。不过那人是林大人,他及第之前曾去拜祭林如海。苏州扬州均已查过,都说没见到过林姑娘这样的人。”水溶点点头。顿了顿,杨雄又道:“王爷,那林姑娘一闺门弱女,就是出城,都有些困难。这路远迢迢,怎到得苏州?依属下浅见,若无意外,就是隐居在某个尼庵道观。”水溶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不知林大人可曾知道。待他回来,倒要知会他一声。”说罢,挥手道:“你去休息罢。”:杨雄施了一礼出去了。水溶在书房里左思右想,终是不得要领。呆坐半天,忽然想起一计,忙唤随身小厮竖儿为他铺纸磨墨。自己精心精意手绘丹青一副。
第二天,水溶公事一了。换了身便服,带了竖儿和杨雄直奔大牢而去。到了牢门口,牢头迎了出来:“三位大爷,不知三位大爷来此有何贵干?”杨雄说道:“我们是北静王府的。奉王爷之命,前来调查一件事。”牢头一听是北静王府,哪敢怠慢。忙打恭坐揖的问道:“不知王爷要调查何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杨雄道:“好。你带我们去关押贾府下人的地方,我们要找一个人。”那牢头忙不迭的在前边带路。一边走一边说:“官爷,您今儿来的真巧。若再迟个一两天,那些下人们就都被官卖了。”说着,在一所大房子前站住脚。原来贾府下人们分男女被关在两个大房间里。牢头打开牢门,对杨雄三人躬身说道:“官爷,所有贾府下人都关在这儿。您请。”杨雄一看是男牢,就指了指前面。那牢头会意。又开了女牢的门。杨雄一进去,一股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见黑压压的一群人,也分不出谁是谁。便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谁是侍候过林姑娘的?”就见三四个丫鬟和四五个老麽麽出来跪下道:“禀官爷,奴婢们侍候过林姑娘。”杨雄一看,内中有个丫头正是在贾府抄家时,自己问过话的丫头。遂一指她道:“你,跟我走。”
春纤低眉顺眼的跟着杨雄出来,进了旁边的屋子里。水溶负手站在一边。春纤跪下磕头:“给官爷见礼了。”杨雄坐下道:“你叫什么名字?侍候林姑娘几年了?”春纤答道:“奴婢叫春纤。自林姑娘住进园子,奴婢就被派去侍候。有六七年了。”杨雄说道:“我这里有一副画。你来看看。”说罢,展开一副画卷。画中人眉似春山,眼含秋水。眉宇间透着几分淡定,自信和坚强。手执狼毫,亭亭玉立,站在几案旁。案上一角,摆了一盆墨菊。春纤近前一看,脱口而出道:“这是林姑娘。”再仔细一看,又摇摇头说道:“不是林姑娘。”杨雄看了水溶一眼,对春纤说道:“你可看仔细了。究竟是不是林姑娘。”春纤答道:“奴婢不敢欺瞒官爷。这画中人的面庞身段跟林姑娘毫无二致。只是这神韵气度,跟林姑娘不同。”杨雄道:“有什么不同,你且说来听听。”春纤道:“林姑娘自小父母双亡。寄居在我们贾府。虽则老太太疼爱有加。可是下人们的闲言碎语终是有的。加之从小身子就弱。因此,林姑娘深感寄人篱下的痛苦。终日不是愁眉,就是叹气。开心的日子甚少。每日里不掉几滴眼泪,这一天再过不去的。直似个病西施的样子。可是,这画里的林姑娘,有一股奴婢说不出的神韵。浑身上下,洋溢着从容尊贵之气。与林姑娘的病西施神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奴婢不敢说这是林姑娘。”杨雄再次看了水溶一眼,见水溶摇摇头。便对春纤说道:“好了。今儿就问你这些。若有人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春纤叩头道:“奴婢知道该样回答。”杨雄起身,命牢头将春纤带走。与水溶打道回府。
水溶回到王府,心绪有些烦乱。想着待林大人回京,向他问起这件事,可是自己与林家无亲无故,若贸然问起人家闺门女儿的事,也太冒失了。若不问,自己心里终究放不下。就这样,水溶在书房里一会儿看着那副画长吁短叹,一回儿又对着玉瓶发呆。
好不容易等到黛玉回京,朝堂上匆匆一面,连话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下朝后林大人又被皇上招去御书房议事。却好第二天休朝,水溶本想去林府叙谈。哪知冯紫英来了,又被他拉去鹰卫,铁卫大营。直到日落黄昏,才回来。吃罢晚饭,水溶有些坐不住了。已经一年没见到林兄弟了,如今回来了,却还没说上几句话。想到此,水溶抬腿就往外走。杨雄和竖儿急忙跟上。水溶也不坐轿,也不骑马。出了府门,一径儿走到林府门前。原来俩家都在四王街,相距不远。走路的话用不上半个时辰。到了林府门前,水溶冷静下来。这么晚了,也不是拜客的时候啊。想到此,水溶又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了几步,心中不舍,便又折回去。如此来来回回折腾好几趟。杨雄和竖儿偷偷相视而笑。也不说话。只跟着水溶在林府门前来回踱步。
林府看门人见有人在府门外来回踱步,便出来问讯。得知是北静王爷,忙忙向里通报。黛玉听闻北静王爷在自家府门外闲步,吃了一惊,不知何意。妙玉笑道:“还不快请王爷进来。站久了,有人就该心疼了。”说罢转身就跑。黛玉追上去抓住道:“你倒给我说清楚,谁心疼了。”妙玉笑道:“你快去吧。这笔帐容后再跟你算。”黛玉忙换了衣服,出来将王爷迎进府内:“不知王爷驾到,恕罪,恕罪。”水溶笑道:“你我兄弟,何须多礼。我因见今晚月华甚好。出来游玩,不想走到你这里。觉得有些口渴,欲进去讨杯茶喝,又恐天太晚,打扰了你。”黛玉也笑道:“王爷客气。只怕府里的茶不中王爷的意。即不嫌弃,请入内用茶。”到了厅里,丫鬟们上了茶,水溶品了一口,赞道:“好茶。如果没弄错,这可是极品碧螺春?”黛玉笑道:“正是。也是今年才下来的新茶。”喝罢茶,水溶站起身说道:“自你搬进这府里,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久闻贵府花园颇有些与众不同,趁今晚月色正好,可愿带我游览一番?”黛玉笑道:“王爷有兴,林逸愿为其劳。王爷请。”两人相伴走进花园。杨雄和竖儿也要跟去,水溶一摆手,让他两在此等候。
两人顺着湖堤慢慢向前走。因现在还没到荷花开放的季节,团团的荷叶覆盖了半个湖面。堤坝上遍植杨柳。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那植满牡丹的土坡上。今晚正是十五夜。此时一轮满月东升,洒下一地清辉。朦胧的月光,罩在黛玉和水溶身上。也罩在这一片花海上。微熏的风拂过,花海如波浪般此起彼伏。两人置身这如梦似幻的境地,几疑身在仙境。湖那边传来时远时近的蛙鸣,为这静谧的世界,平添了几分色彩。水溶静静地看着黛玉,沐浴在月光下的黛玉,更显得风姿绝世,昳丽无双。与白天大不相同。水溶搜遍胸中所学,只觉所有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她。仿佛数千年来,自己一直守护的,等待的,期盼的,就是眼前这个人。黛玉的心也满满的都是水溶的柔情。感觉千年以前,两人就这么相依相伴。直至千年以后,也是如此。
良久,黛玉才醒过来,这才发现两人靠的如此之近,自己几乎偎在水溶的怀里。黛玉不动声色挪开几步,竟发觉自己很留恋那温暖怀抱。抬头看去,一眼望进水溶那如深潭般的双眸,那里,盛满了深情和爱意。
水溶早已痴了。眼前是黛玉那无双纤影,鼻端传来阵阵幽香。不知是花香还是黛玉的体香。黛玉早已脸泛桃花。见水溶只管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禁笑道:“王爷莫不是被这些花儿迷住了。如何只管痴痴地望着。”水溶听她说话,方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一切,那脸也不禁烧了起来。岔开话头说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都说江南月色好,现在看来,这样的月色,亦不逊于江南。”黛玉也笑道:“是呀。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就是专为今天这夜色写的。”说罢,轻叹一声:“天下明月三分,二分明月在扬州。几时有机会,去看看扬州的明月。”水溶笑道:“林兄弟既然想,这有何妨,待京城事情一了,我愿陪林兄弟去扬州赏月。”话刚出口,那脸又烧起来了。黛玉也满面飞霞。两人都低了头不说话。
就在此时,远远传来呼唤声。
正文 第三十一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9 8:45:22 本章字数:1684
却是杨雄与竖儿还有紫鹃前来找两人。黛玉和水溶忙连声答应。从花园出来。紫鹃道:“王爷,相爷,已经一更了。夜凉,进屋说话吧。”水溶忙道:“不必了。太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改日再来打扰。”说罢,与黛玉拱手而别。黛玉也道:“下官恭送王爷。王爷,我有一事相求。”水溶笑容满面问道:“什么事?”黛玉一顿,说道:“罢了。今日天晚了。明日再说罢。”说罢,将王爷送至大门外,才回转屋内。
回到屋内,妙玉迎出来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确人间无数。必是今晚的月色太过迷人,令人乐而忘返了。”黛玉白了她一眼:“我跟王爷只是谈论些朝政时事,你就说了这一堆。”紫鹃上了茶。雪雁也给黛玉换过衣裳。妙玉浅浅地啜了口茶笑看黛玉:“真的只是谈论朝政时事吗?看你脸上红霞犹在。王爷没有发现你吗?”黛玉摇摇头:“没有。月色朦胧,那里就发现了呢。”妙玉放下茶杯说道:“依我说,这北静王爷也不错。你还想当多久的官,趁早收手。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黛玉听了这话,那脸更红了。站起来就要去拧妙玉的嘴:“想是夫人厌倦了为夫,欲要撵为夫出去。你好借此行方便么?”妙玉亦笑道:“妾身哪敢有此想法。只是你确实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了。难不成就这样一辈子?也不知道是谁一提起北静王爷,一脸娇羞的样子。”黛玉嘴硬道:“你胡说。我哪有。”妙玉笑道:“没有?去西北之前,谁在我面前谈论朝政。一提到北王爷,脸就红。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林大人,进了闺房,提起某人,一副小儿女情状。”黛玉听了,心中大骇,原来自己竟早已不知不觉对水溶暗生情愫而不自知。幸而是在妙玉面前。若是被别人发现,那可就糟了。紫鹃恰好进来拿东西,听这话,也插嘴说道:“妙夫人说得有理。姑娘,是该为自己好好考虑了。”黛玉不依道:“好啊。紫鹃你什么时候成了妙姐姐的人了。尽帮着她说话。”紫鹃笑道:“妙夫人说得在理。紫鹃是帮理不帮亲。姑娘又来歪派人。”黛玉被她两人说中心事,一时无语,只低头吃茶。这一夜,黛玉一夜无眠。
那边,北静王水溶也是一夜无眠。今晚林府出游可说是意外的惊喜。但他究竟是‘她’还是‘他’,让水溶辗转无眠。若说是‘她,’性格怎能有那么大的差异,而且看他处理起政事,从容淡定,信手拈来。绝非女子所能做到。若说不是‘她,’可是那字体……?自己难道真的对一个男子动心了?唉。顾不得那么多了。明天见到林逸,一定要问个明白。想到此,水溶心中稍稍安定些。胡乱睡下了。
第二天下朝后,水溶拦住林黛玉:“林大人,我……对了,你昨天说有事相求,是什么事?”黛玉笑道:“是这样。我从西北带回一个人。此人原是个奴隶。他非常善于养马。也识马。我觉得王爷能用的上。便想让他去你那。”水溶喜道:“太好了。我也正缺这样的人。就安排他去鹰卫吧。”黛玉笑道:“谢谢王爷。我回去就派人送他过来。”看看到了轿旁,水溶又道:“林兄弟,我前几个月在贾府无意中得到几张字笺,字迹竟和林贤弟的一样。想请教贤弟。”说着,拿出一张纸给黛玉看。黛玉一看正是自己在大观园时写的菊花诗。说道:“这位潇湘妃子,就是先父林公的女公子。一直住在其外祖荣国公贾家。后来传出贾家贪没舍妹银银两之事。我便设法接舍妹出来。没想到她早已离开贾府,寄居一尼庵。在我去西北之前,终于将她找到。并接到府里居住。至于字体么,幼年时曾师从先父林公。由先父启蒙习字。”水溶听了,不由得有些气馁。以为终于柳暗花明,没想到仍旧是山重水复。对黛玉笑道:“不愧是林公后人。令妹好才华。”又说了几句闲话,拱手而别。黛玉回到府里,心犹自‘砰砰’直跳。妙玉连喊几声都没听见。妙玉坐下对她摇摇手:“你怎么了?”黛玉回过神来,将刚才发生的事跟妙玉说了一遍。妙玉道::“这事非同小可。要好好筹划筹划。你要稳住了。千万不可露出马脚。”黛玉也点头称是。
水溶回府,心绪烦乱,愁眉不展。太妃问他也不说。这天,太妃命人将竖儿叫来。问道:“这几天王爷都做些什么,为什么愁眉不展的样子。”竖儿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太妃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太妃听罢,思忖一会,决定明天去林府拜访林夫人。
正文 第三十二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9 8:45:22 本章字数:3174
水溶见竖儿回来,便问太妃叫他去有什么事。竖儿回答说太妃问了王爷这
几天都做些什么。竖儿就将这几天水溶的活动说给太妃听。水溶又问道:“太妃听了没说什么?”竖儿答道:“到没说什么。只听太妃吩咐孙麽麽,准备车轿。说是明天要去拜访林夫人。”水溶一听这话,急忙去见太妃。太妃见水溶来,很高兴。说:“我听你的小厮说你打听林姑娘的情况。我明儿去林府一趟。给你提亲如何?”水溶忙摇手道:“母妃不可。孩儿没那意思。况且了尘大师也说了,那绛珠子不是普通闺阁之女。需要儿子细心寻找。母妃就不要为这事操心了。”太妃说道:“那了尘大师之说了个‘隐’字。到底那降珠子隐在哪里,自今也没个头绪。你要怎么办?”水溶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心意相通,不管在哪里,一定能找到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再说,孩儿已经有了计较。感觉那绛珠子就在孩儿身边。”太妃听水溶这么说,想想也就罢了。
黛玉自那晚与水溶游园之后,每每见了水溶总觉得不自在。而水溶见了黛玉也是欲语还羞,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幸好政事繁多。黛玉每天日理万机。时光倒也容易过。此时西北两国已派使者来朝递交正式国书。表示愿意与殷国世代友好。水泽也依允与两国开放更多的通商口岸。并应羌国请求,选派饱学宿儒及其弟子们前往羌国授课。使羌国受益匪浅。滇国与百越见殷国国力日渐强大,也不敢轻易挑衅。见殷国派使者与他们表示友好,便也顺水推舟,与殷国建立友好邻邦。水泽现在心满意足。周边四邻都表示愿意向殷国臣服。江南弊案初露端倪,黛玉趁此派精明能干之人再下江南。又将雪雁派去暗中助一臂之力。终于将忠顺王爷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除。水泽换上自己的心腹出任江南各要职。忠顺王爷连接失去了西北和江南两大重要基地,元气大伤,无力与水泽抗衡,只得隐忍不发,以图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水泽去了心腹大患,心中欢喜。
谁知乐极生悲。江南倭寇猖獗。连日劫掠渔村,烧杀村民。两江总督下令水师出动剿匪。但倭寇狡猾无比。又熟悉海路。江南水师摸不到倭寇底细,只能跟在倭寇后面疲于追赶。不但抓不到倭寇,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两江总督只得六百里加急上报朝廷。水泽接到奏章大怒,心想:‘倭寇无知敢犯天颜。’
第二天早朝,水泽问众大臣:“诸位爱卿,今江南倭寇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水师竟无力与之抗衡。请求朝廷增援。朕想听听众卿家怎么说。”兵部尚书朱简首先出班奏道:“陛下,,这帮倭寇在江南做恶,由来已久。实是罪大恶极。依老臣之见,绝不能轻饶。现我朝有精兵百万,有何惧小小倭寇。”户部尚书宋延章也出班奏道:“陛下。臣同意老尚书的意见。目今国库充盈,粮草不亏。是该出兵好好教训那些倭寇。”忠顺王奏道:“陛下。老臣认为不妥。江南水师都奈何不了倭寇,这些陆地上的兵又怎么能打得过他们呢?况且谁来领兵江南?倭寇劫掠的都是一些渔村。并没有深入城池。依老臣之见,莫如将那些渔民都迁到城里。命军士紧守城门即可。倭寇无可劫掠,自然退走。”水泽听了,心中沉吟不语。一眼看道黛玉站在班首,随问道:“林相爷,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呢?”黛玉上前一步道:“启奏吾皇,臣也认为应该趁次机会将倭寇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水泽道:“可是谁来领兵呢?”一语未了,水溶应声出班奏道:“陛下,微臣不才,愿领兵前往江南,为陛下分忧。”水泽看谁水溶,笑道:“好极,好极。王弟愿去,正何朕意。此事非王弟莫属。水溶,朕封你为兵马大都督。并统领两江水师。”水溶跪下谢恩。水泽又道:“朱爱卿,宋爱卿,你们负责调集兵马粮草。尽快兵发江南,不得有误。林爱卿,你负责全盘统筹。不得掉以轻心。”四人齐声说道:“臣不敢有误君恩。”
退朝后,水泽又招水溶和林黛玉御书房议事。水泽问水溶:“王弟,你想召集哪部分兵马去江南?”水溶回道:“皇兄,臣弟不想从京师召集兵马。江南水师足矣。但臣弟想带鹰卫铁卫前往江南历练历练。”水泽也点头道:“好。鹰卫铁卫也该见见血了。就将三千鹰卫铁卫都带往江南。京师留两千就够了。”黛玉也说道:“陛下,去年臣去西北途径江南,对江南状况有所了解。曾写了折子给陛下。臣想对王爷能有帮助。”水泽道:“是了。多亏爱卿提醒。”命内侍拿来一个册子和一个地图:“朕命人编成了册子。王弟,这个给你。与倭寇作战,不熟悉海上地形是不行的。这个地图也是林爱卿整理的。”水溶拿了那两样东西,略略看一下,便知极为宝贵。喜的谢过皇上之后,又给黛玉做了个揖。惹得皇上哈哈大笑。黛玉羞得满面通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没几日,兵马集结,粮草齐备。只等一声令下,大军立即开拔。水溶却心事重重,坐立难安。眼看大军开拔在即,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矜持。去林府见黛玉。到了林府,黛玉将他迎进书房。刚谈了没几句,小厮来报说户部兵部两位大人来访。水溶大为扫兴。对黛玉说:“林大人去见他们吧。我就不见了。我到花园走走。”黛玉道:“王爷请便。恕林逸告退。”说罢出去了。水溶来到花园,信步走到那晚与黛玉赏牡丹的土坡。想起那晚的情景,如在梦中。而今仍然形单影只,不知伊人何处。水溶正在那里想心事。忽听道有人说话的声音,边说边向这边来。水溶来不及回避,只得一矮身,躲在一株高大的牡丹花下。
来人走进凉亭。原来是紫鹃和妙玉。紫鹃说道:“夫人,这里风景不错。就在这歇一会吧。”妙玉答应道:“好”水溶心想:‘原来是林夫人。”凉亭距水溶藏身之处还有段距离。可水溶乃练武之人,耳力灵敏。将两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就听妙玉道:“才几天没来,这牡丹落了满满一地。当真可惜。”紫鹃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妙玉笑道:“跟林姑娘久了,你也成诗翁了。”紫鹃笑道:“我哪里会什么诗。这都是姑娘在园子里时做的。教那廊下的鹦哥念。因此,我也学会几句。想当年,姑娘在园子里,哪有个开心日子。看到落花也掉泪。说是那些花儿零落在地,都被人糟蹋了。便将花儿装进绢袋里掩埋了。日久竟是好大一个花塚。如今出来了,我看好了许多。竟没再犯过病。也没再喝那苦药汁子。如今我却担心,她这官儿越当越大,何时换回女装。”妙玉笑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不着急,你着哪门子急。换回女装,谈何容易。需想个万全之策。否则,一个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紫鹃道:“她如今身居相位,想换回装,更不容易了。我只担心她总这样下去,没得耽误了终身大事。”妙玉道:“也不尽然。我看她对北静王还是很欣赏的。不然不会经常提起他。不知道北静王爷什么想法。不过若是王爷知晓她的身份,还不吓坏了。”紫鹃道:“可不是这个理。只好劝着相爷早点隐退吧。”妙玉道:“她身为首辅,深得皇上信任。哪有那么容易隐退。事关重大,急不得。只好慢慢想法子吧。”
她二人那边谈话,这边水溶听得心‘砰砰’直跳。心想:“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