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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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 作者:肉书屋

    好,老太太也赞同,她却喜欢那宝丫头,这也罢了,只是不该如此算计人家!得了好处却不声张,待林妹妹回来后,虽则暂时对她好些,但以林妹妹的性子,又是寄人篱下的,只怕在老太太做主前就被那起子人给逼死了!太太这招若是成了可真是‘杀人不见血’!”

    夫妻两人说到这里都不觉寒意涌上心头。

    贾琏勉强笑道:“这可是奇了,你最是爱钱的,太太若得了钱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怎么今日却行侠仗义起来?”

    凤姐“呸”他一口道:“我爱钱,可我还没掉进钱眼里去谋一个弱女子的钱!况林妹妹素来和我好,我也疼她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平日里她也时不时帮着我,我就是良心被狗吃了也不能算计了她去!若真如此行事,我成什么了?再说太太便真是得了好处,又怎会还记挂着我?只怕那时便是你我功成身退之时了!”贾琏心下却道,这功成身退还是好的,只怕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这贾琏凤姐两个,也是般配的一对儿,虽说彼此都有些不好,但是却也是不乏可爱之处。连这二人都不屑做之事,那“菩萨”似得王夫人竟是做出了,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半晌贾琏又道:“谁知道那林姑父的病竟然又好了,太太的算盘失了算,也是没法的。想来是要寻我个不是数落我一顿呢。只是你也该好好盘算才是,管家虽好,但是却是得罪了多少人?你的性子又急躁,争强好胜,又爱面子,如今开销日益大了。娘娘虽升了位分,供奉只多不少的,竟是个无底洞。可不是要你自拿了私房钱出来填补?饶这样还有多少人在嚼舌子说咱们私吞了这里的家私呢。再说我们终归是那边的,以后宝玉成了亲,定是要交给他媳妇的,你到时如何自处?”

    凤姐知他好意,便胡乱应了。心下却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忽然眼前一亮,问道:“这话是谁说的?我还不知道你么?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给我从实招来。”贾琏似笑非笑看她道:“你心里想的是谁就是谁,还问做什么?早些睡吧,累了这么会子还这么精神,我可是熬不住了。”凤姐脸上飞红,“呸”了一声,也合目睡下。心中却一面思一面叹:素日里只知她聪敏罢了,不过也就在那些诗文上用心,谁知竟看得这样清楚,难为她一心为我。只是这“抽身”又谈何容易?只好慢慢的吧!

    胡思乱想间似睡着了,只觉十分香甜,不久便天亮鸡鸣。因白日还有事,忙梳洗起身。刚摆了饭就有东府与王夫人的人来叫二人,无法只得胡乱扒拉两口饭各自去了不提。

    那边却说宝玉夜里自学里回来,听说贾琏回来了,高兴的什么似的,书也没好生读便要回来,又怕贾政生气,只得煎熬到下了学才回来。谁知兴冲冲到了家,却得知黛玉并未一起回来,那失落可想而知。看了黛玉给他的东西后,又大哭了一场,便吵着闹着要贾母派人去把黛玉接回来。无奈这贾府上下为迎那元春省亲的事忙得人仰马翻,人人都恨不得有□术方好,哪里有空理他?贾母与王夫人好说歹说怎么哄都没用。还是王夫人吓他道:“再闹就告诉老爷去,叫老爷打你!”他才忍住了。只还是垂头丧气了几天。他与黛玉从小儿便在一起,吃穿都在一处,且黛玉品貌更胜各姐妹一筹,他也是另眼相看的。谁知她这一去竟不回了,一时失落之下竟大病了一场,慌得贾母王夫人天天请医煎药不迭。好在黛玉允诺明年定要回来的,贾母也是允诺早日将她接回来。宝玉之病方慢慢好了。又且宝钗、湘云及三春姐妹们常来与他说笑,才渐渐好了起来。

    且说今上仁孝,恩旨各妃嫔家中凡有重宇别院的,可请旨回鸾省亲。此旨一下,谁不踊跃感戴?各家便都在寻地方修盖省亲别院。荣宁二府又如何能安心?况那元妃如今刚升了贵妃,正是恩宠最佳之时,万不能少了这样的热闹的。那贾政便与贾赦、贾珍等商议,圈地画图审察度办,洋洋洒洒建起了省亲别墅来。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凡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等事,又有山子野制度。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便罢了。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或写略节,或有话说,便传呼贾琏,赖大等领命。贾蓉单管打造金银器皿。贾蔷已起身往姑苏去了。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一笔不能写到,不过是喧阗热闹非常而已。

    而宝玉那厢因家中有这等大事,贾政不来问他的书,心中是件畅事。只是谁知那秦钟怯弱多病,见老父气死,悔痛无及,症候又重,终是熬不过去了。茗烟得了信接了宝玉出去,好歹是送了一场。只宝玉心中越发怅然不自在起来。虽有元春晋封建园省亲之事,亦未解得愁闷。姐妹们自被贾母、邢、王夫人等拉着应酬内眷宾客。众人见他如此便嘲他越发呆了。他也不甚在意,只心中越发思念黛玉,便想着辙日日在贾母王夫人面前厮缠着定要派人去接。

    王夫人本不耐俗事,但这省亲别墅之事却费人又费力,凤姐忙的脚不沾地,再说有不少事也得请示她方能决定。王夫人便日日往外头坐定了,时不时有人来回话,只忙得人仰马翻。如何能有功夫去理这事?便不理他,只叫他与姐妹们玩去。宝钗见了也道:“宝兄弟,咱们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姨娘这样忙,哪有这个闲功夫,待得闲了再接了颦儿来岂不好?”

    宝玉无法,只缠着贾母去。贾母也着实思念黛玉,本也想派人去接。谁想府里忙乱的很,竟谁也没这个功夫。贾母无法,却又想到那贾蔷正在姑苏采办,便着人写了信去叫他来时顺道接了黛玉来。

    如此宝玉好歹安分了些,只日日期盼贾蔷回来能将黛玉带回。

    好容易那贾蔷从姑苏才买了十二个女孩子回来了。宝玉兴头头去瞧,却谁想黛玉并未来。也只有一封信并一些土仪书画罢了。信中说:听闻贾府正准备着元妃娘娘省亲的事,她是外人,此时却是不敢打扰的,待娘娘省亲过了,大家得闲,她再过来叨扰,陪伴贾母。贾母见如此,只得罢了,宝玉虽伤心,但有了盼头,也老实了很多,只在姐妹丫鬟中胡闹,王夫人那边忙乱,也不理他。直到十月将尽,账目多已清楚,陈设也已齐备。贾政方略心意宽畅,又请贾母等进园,□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了,方择日题本。不日旨下,恩准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元妃省亲。贾府领了此恩旨,益发昼夜不闲,年也不曾好生过的。阖府上下,齐等上元之日。

    好容易到了正月十五日,自五鼓起,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半日静悄悄的。直至戌时三刻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远远过来一对对宫女太监,正是皇家仪仗。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王夫人心中一阵激荡,趁众人屏息小心之时,偷眼往那正缓缓抬进大门的版舆瞧去,隔着黄|色厚软帘只能在版舆行进间觑见一点明黄衣角,应是自己那入宫多年今发出人头地的女儿元春了,那心中喜悦实在难以描述。忽听“嘭嘭”几声,原来是元妃已经入了仪门往东去,那烟火此时便泼天盖地般放起来。真是说不尽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富贵风流之态。欲知元妃见了贾府众人又有何言,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孤淑女祭母悼桃花 流浪人因巧获重生

    话说贾妃游园省亲回宫,次日见驾谢恩,并回奏归省之事,龙颜甚悦。又发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及各椒房,不必细说。且说荣宁二府中因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凤姐事多任重,别人或可偷懒歇息,独她是不能,二则本性要强,不肯落人褒贬,只扎挣着与无事的人一样依旧在各处忙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而那厢如海身子渐渐痊愈,黛玉也放心不少。那叶大夫留下几付调养的方子后便告辞回去了。

    不久后冬去春来,这日正是贾敏的祭日,如海早已想起,便欲去祭奠爱妻。早几日便让管家林泉打点了香烛瓜果祭奠之物。黛玉知他久病初愈,生怕有所闪失,便婉言劝慰了不让他去,如海无法,只得让人在家中祭奠。又派人小心护送黛玉往城郊祖坟上去了。

    这日一早黛玉带着紫鹃雪雁同乘一辆翠幄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方到了林氏祖坟上。黛玉见到母亲坟冢倒也整齐干净,只是丧母之痛此时却是更甚,不觉痛哭了一场,紫鹃等劝了许久方好转过来,又烧了香烛纸钱,厚赏了那守坟的下人,又坐了半日才依依不舍回转了。

    车上雪雁见黛玉神色仍有哀容,知道她仍旧伤心,便半掀了窗帘子起来,道:“紫鹃姐姐快瞧瞧,如今天好了,这一路上的花都开了呢!可比那府里的好看多了!”

    紫鹃嗔道:“作死了,若让风吹着了姑娘,仔细你的皮!”

    雪雁笑道:“我好意叫你看这里的好景致,你倒骂我。可告诉你,这里的好花你便是满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处来,你难得来一趟,若是错过了,不把你的肠子都悔青了才怪!”

    紫鹃只道她胡说,本不待搭理,就欲把那帘子放下来,谁想一瞟之下却被那妖艳的景色给看得呆住了。若说风景之色,那贾府花园不失为一处绝佳之地,只是失之天然,多于雕琢,便是那花草也是人工匠气浓重。而此处的景致却是纯粹取之天然,真真是花香如海,艳色如涛,一棵棵桃花初看似井然有序,再细瞧瞧却又觉得毫无规格可言,却偏生有趣得紧。

    此时春光最盛,又兼前几日一场雨那桃花便开得遍地都是。抬眼望去只觉那深的浅的浓的淡的红直欲把人都给迷醉了去,便是紫鹃从小在贾家长大,也见过不少美景,又兼在黛玉身边久了,也不免沾染了一些她的清雅之气,故向来不喜桃花,只觉其流于俗媚,而今却不得不赞此地此时之桃花真真天上少有,人间难得,呆看了半晌,方才回神笑道:“真真好地方,便是在这里住一辈子也是使得的。”

    黛玉却是一叹,口中吟道: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口中一边念,脸上已不由滚下泪来。

    紫鹃雪雁虽听不明白,却也听出话语中之哀凄意味来。紫鹃忙拿出帕子替黛玉拭泪,口上劝道:“如今在家了,姑娘还是这么着,老爷如今也大好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不伤心?”

    雪雁也道:“可不是么?”

    黛玉拭泪道:“你们也忒操心了。我不过是想起母亲罢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自小母亲那样疼我,我如今长到这么大了,她却是见不到了。”

    紫鹃雪雁两个也知她心意,又恐她伤心伤了身子,便你一言我一语拉着她看窗外的景色。又过了一顿饭的□夫,马车渐渐出了那桃林的地方,正在拐弯的地方,黛玉偏一眼从帘逢里瞟见那路旁草丛里似躺着个衣衫褴褛犹沾血污的人,心中一动,便叫停车。

    马车立时停了下来,雪雁便诧异道:“姑娘怎么了?”黛玉便让人去看看路边的那个人。

    驾车的是府里的马夫林远,一时回来道:“是个年轻人,受了瞒重的外伤,想是昏迷了。”

    黛玉听说便道:“可严重么?倒是把人给带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

    林远犹豫了一下方道:“姑娘没瞧见,那人身上脏臭的很,看样子那症状也不轻,也不知是否会传染……”

    黛玉道:“即便如此,难不成咱们要见死不救么?”

    林远听她话中带有薄怒,忙道:“姑娘说的是,我这就让他们一起载了他进城去。”说罢,便让随侍的小厮上来将那人扶到后面他们乘坐的马车上去。

    一时到了林府门口,早有人看见他们的车马迎了上来,道:“姑娘回来了,快告诉老爷去。”

    黛玉慢慢下了车,小心扶了紫鹃的手进去,临了又吩咐林泉好生照顾救的那人,请个大夫好生瞧瞧。

    林泉还自不解,待小厮引他去看了,方知是个乞丐,顿时又是叹又是笑——黛玉的心善阖府上下皆知,这次救个乞丐回来也不是新闻,故也不推囊,唤了两个小厮来送那乞丐安置。待近前细看了,心下却不由有些疑惑,那病乞满身血污,身上有不少的伤口,有几处甚至已经生了脓疮,恶臭难闻,那张脸上也满是泥灰,根本看不清面容。只是被那乌黑褴褛的衣裳的料子却似乎不菲。林泉不由有些犹豫,思忖了一回,便让那两个小厮将他抬进客房去,那两个小厮来了却不由嫌恶地掩住口鼻。不过因是黛玉所救,林泉又亲看着,只好强忍着将那病乞扶进客房中。一时林泉又请了大夫来看视用药。

    这里如海听得黛玉回来,忙扶了人的手去迎,才到了垂花门就见黛玉扶着雪雁和紫鹃正慢慢走来。因是去祭拜的,故她全身皆素,头上只簪了根白珠簪子,耳上也只是两颗小小的白银镶小珍珠耳坠,浑身裹在一件雪白的狐腋白裘里,除却那点漆一般的眼珠外,几乎浑然一色——那脸上犹带着伤感之态,越发让人心疼。

    黛玉见他来了,忙迎了过来道了声“爹爹。”如海叹道:“定是哭过了,眼睛都还肿着呢。”黛玉忙道:“爹爹才好些,怎么出来了?快些回房休息才是,金渔姐姐也糊涂了,怎么也不劝着些。”金渔笑道:“老爷想着姑娘,听得姑娘回来就坐不住了,定要出来看,我们如何拦得住?”雪雁笑道:“那是老爷疼姑娘。”一时众人说笑着送如海黛玉回房安歇。

    一时黛玉回房洗漱换了衣裳,已到了掌灯时分了。便有如海那边的丫头送了几样精致小菜并一盏燕窝粥过来,并传了如海的话让黛玉晚膳便在房中用不必过去,又嘱咐她早些休息。黛玉起身听了,又问了如海的身体,见无事,方放了心。打开那几碟小菜一看,皆是自己爱吃的。方随意用了些,又想起白日里所救之人,便问道:“今日那人怎么样了。”

    送膳食来的正是碧涵,笑着回道:“正要回姑娘呢,林管家说已请了大夫来瞧了,伤势颇重,不过并无大碍,只要好生调养就是了。只是他身上的伤似乎是他人所伤,瞅着也不像是乞丐样子。林管家怕有祸事已经告诉了老爷了。”

    黛玉道:“这是应该的。不过那人的用药什么的也不可大意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不知他身份,却也不可因一己猜测就不顾人性命了。”

    碧涵笑道:“姑娘说的是,老爷也是这么说的。已经让人用药了。只是他来路不明,待病好了就送走了便是。”

    黛玉点点头不说话,碧涵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出去了。黛玉今日也着实累着了,便早早让紫鹃她们服侍着安歇了。

    这厢却说那病乞昏昏沉沉,万事不知,最后也不知倒在了何处,昏迷痛苦了多久。到后来依稀听到了一个清灵的声音与人在说话,微风浮动处鼻尖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萦绕。

    再次醒来之时,方发现自身已到了一处极干净整洁的房舍之中,摆设朴素,装饰高雅。而身上的衣衫皆已换净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没有一丝力气,四肢百骸如同被拆了重装上一般。

    正在此时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哎呀,你可醒了。”

    他抬头看去,却见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手上端着一碗药,正眨着眼睛看着他。他张口欲说话,却只觉喉中干哑疼痛。那小丫头生得十分俏丽,说话十分脆利,小心将他扶起便道:“你可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我们姑娘将你救回来都已经三天了,什么贵的难得的药都用在你身上了,大夫说你要是今天再不醒的话,可就没救了。我们姑娘知道了还哭了一场呢,恼自己怎么没早点回来好救你一命。若这会子知道你醒了,可不知道多高兴呢。”小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人只觉糊里糊涂,不知所云,她也不管,便只坐下给他喂药,又边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舒服的?”他说不出话,只好摇头。小丫头又问:“可有什么想吃的?药可是太苦了?”他只是摇头,一只手摸摸脖颈。小丫头方恍然大悟道:“我也糊涂了,忘了你一时半会不会说话。你莫着急,大夫说了,你的喉咙不知被什么药给伤了,好在可以痊愈的,过两天便能说话了。”他方点点头。小丫头有些苦恼地挠挠头,道:“你这样子,我可怎么与你说话呢?”

    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轻轻传来,“碧潆,你在和谁说话呢?”便见一个着淡紫色衣裙挽着双鬟髻的女子掀了帘子进来了。

    碧潆忙站起来笑道:“紫鹃姐姐来了。”

    紫鹃笑道:“远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看到床上躺上的人不有一愣继而一喜道:“可算是醒了,姑娘刚刚还说起呢。”见他犹口不能言,便又细细问了碧潆一些话。

    又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取出一个釉下彩青花绿竹盅子并碗勺来,道:“姑娘这两日胃口不好,我让厨房熬了点小米粥,极细腻的,正好有多的,碧潆,你过会儿给他也用点。我就先回去了。”

    碧潆道:“是,姐姐慢走。”

    紫鹃笑着答应着,慢慢出去了。床上那人犹看着紫鹃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不由一动。

    黛玉本无甚大病,只因时节所感,又兼伤怀母逝,无甚胃口罢了,紫鹃便将那米粥熬地极细腻了,又将香菇等蔬菜切细了放在其中一起炖煮,自非寻常可比的。黛玉尝了些,不由胃口大开,倒吃了半碗多,又喝了几口汤,倒也十分受用。如海因要用药,都在房中自己用膳,故父女二人少在一起用膳。

    一时用完洗漱毕,紫鹃便向黛玉说起那救起之人已醒之事。

    黛玉一听大喜,道:“可算好了,我总担心他熬不过去。”

    雪雁笑道:“姑娘就是善心,什么人都要救。若是他是个歹人可怎么好?”

    黛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爹爹娘亲礼信佛教,我岂能违了佛愿?他便是歹人又如何?这天下的歹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为非作歹的,总是后来环境所迫而已。若他真是歹人,如今咱们救了他,他自当生一番感恩之心,若能由此改过向善也是□德一件。”

    说的众人都笑了,道:“天下有没有天生的坏人我们是不知道,倒是知道姑娘是天生得好人。”

    沈姨娘进来笑道:“姑娘们说什么呢,也说来我笑笑。”

    黛玉等忙让座,众丫头便将黛玉的话说与沈姨娘听。

    沈姨娘一听也是忍俊不禁,复又叹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姑娘也太过善心了。以前只是在街上散些钱财接济穷人,再不然就是救些猫儿狗儿回家罢了。这次怎么带了个大活人回来?又是个男子。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个姑娘家,可要更小心才是。”

    黛玉低头细语道:“让姨娘担心了,此事是玉儿莽撞了。只是那人虽说衣衫褴褛,但玉儿在车中也看过几眼,直觉不是作恶之人。且他又重病至此,行动不便,便是有心作恶,又如何能得逞?”

    沈姨娘喜上眉梢,搂了黛玉笑道:“我知你最是聪明的,只是到底年幼,行动莽撞失策也是有的。如今方知你心中自有丘壑,便更放心了。”

    又说笑安慰了几句,嘱咐黛玉好生休息调养,不可劳累的话后,便散了。

    又过了几日,黛玉等忽听外面小厮传来的信儿说那救的人竟不辞而别了。众人不由大惊,雪雁等气的咬牙切齿道:“真真可恶,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姑娘救了他的性命,如今命捡回来了,便连告辞的话都没有一句便走了!真是没有良心!”

    黛玉此时正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此时春光明媚,院中的梨花尽皆开放,她正看得出神,听得此言便转头道:“罢了,我们救他难不成是为了图人家的报答么?我想他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就让他去吧。”

    众人念叨了一阵,无奈何,只得罢了。

    第六回

    因思成疾贾母染病 依依不舍黛玉返京

    话说这日凤姐正在忙乱,那边贾母的丫鬟便传话来说贾母身上不好,唬的凤姐忙往贾母上房赶。原来因这几日劳碌了,一早上就道身上不爽快起来,早膳也没用,没半日,连精神头也不好了。王夫人等都慌了,忙派人去告诉贾赦贾政等,一面亲过去请安,一面又派人去请太医来。

    少时太医来了,请了脉开了药道:“不防事,老人家岁数大了,劳累着了,又着了点风寒,吃了药发散了就好了。只这脉象里似有抑郁之气,若久了可不是玩的,这么大的岁数了,需开开心心方是最好。”

    众人便都疑惑起来。

    鸳鸯日夜伺候贾母,最知心意,知道贾母是想贾氏与黛玉了。便将凤姐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悄悄说与她知道:“老太太是想林姑娘了,前些日子为省亲的日子忙的那样,太太实在是派不出人手来。老太太没法,让那蔷哥儿捎了信去,谁知林姑娘来信说这里正忙省亲,不好打扰,等忙过了再说。宝玉闹了一回,太太不理,老太太也不自在。后来因宫里娘娘的事我也混忘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二奶奶好歹告诉太太打发人去接了林姑娘来。老太太的子女里最疼的就是林姑太太,可谁知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林姑太太只剩了林姑娘一个。老太太接了来这里将养了这几年,如今却远的见不着面,如何能不想,如何能不伤心。”说着也落下泪来。

    凤姐儿叹道:“你放心,我自有主意,你且等着吧。”说完就去上房见王夫人。

    王夫人见她便问道:“你打哪来?”

    凤姐回道:“从老太太那来。”

    王夫人问道:“老太太可好些了?我刚从宫里谢恩回来,娘娘问起老太太,我也不敢回明,生怕她担心。”

    凤姐忙陪笑道:“那是娘娘孝心虔,我们再比不上的。”又打量着王夫人面色甚佳,身上犹穿着入宫见驾的命妇服,忙上前与金钏儿等一起伺候她更衣,一边又把鸳鸯的话斟酌着说了。王夫人沉默了半日方道:“这也是我的不是,那时准备娘娘省亲,也着实没□夫。倒委屈了老太太,鸳鸯这丫头也是,怎么今日才说,若耽误了老太太的身子,谁能担待的起?”

    凤姐忙道:“这鸳鸯确有不是,只是老太太如今病着,她又是最知老太太的心事的,便是罚也得缓缓才是。只是我想请太太示下,是否该打发人去接了林妹妹来才好?”

    王夫人道:“难为你想得周到,也怪不得老太太疼你。如此,就让琏儿辛苦一趟吧!他去过扬州,熟门熟路的,也便利些。”

    凤姐忙答应着,又回了一些话便退出来了。王夫人也换了衣裳到贾母的上房伺候不提。

    却说黛玉在家中过的着实踏实,如海之病早已康复,渐次也开始处理公务了。好在他手下也有几员得力心腹,但凡能处理的早已经处理了。故此虽是大病初愈,久不涉公务却也并不麻烦,没几日便理清了条路重新上手。又看那几人忠心,便有意栽培,择了些公务仍要那几人处理,一面又暗自思量准备为这几人寻些正式职务。故此过的也甚是悠闲,每日里不过小半日听他们上报公务,其余时日却是陪着黛玉,而诸类应酬皆以身子欠佳为由一概推了。黛玉每日伴在父亲身边,只觉得欢喜无限,又听父亲说些官场上的所见所闻,她只觉有趣,当做故事来听。有时也跟着李、柳两位姨娘做做针线。再有沈姨娘常请她去处理家事。黛玉本性高雅出尘,也志不在此,但是但凡贵族千金除了女红妇德之外,这管家也是要学的,否则以后嫁入夫家如何料理家事?更有甚者还让人欺负了去也是有的。黛玉单纯却未想到这些,不过见沈姨娘来请不好推却罢了。那沈姨娘的性子她是极明白的,只好依了她。好在她本性聪明,小时也见过母亲管家,耳濡目染之下也有所了解。如今又有沈姨娘这个利落人在旁略加指导,没几日便上了手。林家不比贾府,人口少,但上上下下也有五六十口子,但却是诗礼传家,自有一套治家的规矩。黛玉管了几日极是井井有条,连如海也是称赞不已。

    如此一晃便过了数月,除了常常思念贾母与园中姐妹并宝玉,倒也没甚烦恼了。

    谁知这几日夜里却总是睡不安稳,总是梦到贾母卧病在床的样子。黛玉心中不安,正要让父亲打发人去京中,便有丫鬟来回话道:“贾府的琏二爷来了!”

    将贾母之病告之黛玉,贾琏也将他此行之来意说明了。如海虽不舍黛玉,却也不放心贾母。若是岳母因思念玉儿有什么不测,他日他到地下可如何见爱妻呢?思量再三,终是让沈姨娘打点行装置办土产典仪准备送黛玉进京。

    黛玉本不愿离开父亲,又不放心贾母,正两头为难,见父亲如此,只得泣道:“外祖母病中,玉儿此次进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望爹爹保重身体才是。”

    如海道:“好孩子,你莫伤心,爹爹正待任满便上书告老,不过就一两年的事罢了。你且进京去好生侍奉你外祖母,也是帮你母亲尽孝了。到时爹爹接了你回家,再共享天伦之乐。”

    黛玉听得父亲说要告老却是欣喜不已,她性情清高,对这荣华富贵本不甚在意,只求一家人团圆罢了。听得此话心中甚喜。

    沈姨娘也欢喜非常:“老爷可是想开了,我素日便说了,这劳什子的官有什么好做的的?只生生劳累死人罢了!”

    一旁的紫鹃雪雁听了也替他们高兴。

    俗话说物以类聚,这世人都爱名利,纷纷追逐。偏这林家一家子却是反其道而行,视名利如粪土。若是让外人听了只怕要笑他们傻了。可这里却都是特立独行之人,便是那紫鹃在黛玉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沾染了她一些离经叛道之思想,也不觉得奇怪了,只觉得“理当如此”了。

    那边林家上下忙活了数日,黛玉的东西总算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定了明日十八起程,已遣人告诉了贾琏。那贾琏忙答应了,一面差人先回贾府报信,一面又想着难得此次来事儿这么顺利,可要出去好好玩玩。便带了两个心腹往那扬州最繁华的地段去销魂买乐去了。

    而这边如海正与黛玉交代事体。紫鹃雪雁已被打发去给沈姨娘收拾去了。如海见房中无人便道:“为父为官这么些年,特别是能在这全天下的官都眼馋的盐政上一连两任,一则是为父忝得今上信任,二来也是下了大□夫的。”说罢叹了口气,又道:“玉儿,你可知若想长久平安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黛玉想了一会儿方道:“可是消息灵通?”

    如海叹道:“玉儿这般聪明,若生就男儿身,只怕这世间男子没几个比得上,即便是出将入相也是轻而易举的。”

    黛玉道:“爹爹谬赞了才是。”

    如海又道:“非是爹爹夸赞自己的女儿,你可知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官却不知这消息之重要,就是偶有几个知道的,也是不知如何利用。太祖时咱们林家祖上也曾封过侯,那时先祖英明,为防着‘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便在各地建立暗哨,以传递消息,避人迫害。咱们虽无害人之心,却也不能少了防人之意。后来也正验证了先祖英明,多次都使咱们家逃过抄家灭族之灾。有了他们,爹爹虽然尽坐家中,也知天下事了。”如海说到这里,拿过一只锦盒递与黛玉,黛玉接过打开,却见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通体如雪,色泽晶莹,触手生温,一面刻着一棵鲜嫩可爱的小草,栩栩如生,另一面用草书在右下角刻了一个“林”字。如海取出亲与黛玉带上:“这便是我林家信物,京中的便是两家酒楼:待月楼和德植馆,还有一家楚记绣庄,另一家银楼珣梦楼。你若有事便送信去那里,他们自会处理周全的。为父已经打发人去知会过了。这里是各色面额的银票子,这小箱子的是一些散碎银子用来打发下人的。上次你进京时为父想着不想你麻烦了人家,只让雪雁和王嬷嬷跟你去,倒让你委屈,也让他们小瞧了。这次便多几个人去,你沈姨娘的绿漪很好,人又机灵懂应变,还有我身边的金渔也去,她会点□夫,人也稳重,有她们两人在,为父也放心了。”

    黛玉见父亲为她安排的如此妥帖,不由感动。现在才想起来,前次在贾府时,常有人送了新鲜的绸缎首饰来,她也不在意,想来是他们受父亲之意送来的。黛玉待听到如海让绿漪和金渔也跟去,忙道:“不拘什么人也就罢了,这两个人是姨娘和爹爹身边最妥帖的,如何能让两位姐姐跟了我去?”

    如海道:“你周全了,为父与你姨娘也就放心了。这也是你姨娘的主意,她的一片心,你就别推辞了。何况这贾府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若不是岳母病重,为父也不会放你去。你莫再推辞了。”

    黛玉只得含泪答应了,又与如海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一早起来用过早膳,少不得又是一番含泪道别,直磨蹭到日上三杆方与贾琏登舟起程,往京城去了。

    船队行了数日,这日到了一个小港口上。前日贾琏接了凤姐的信,说是贾母听得黛玉进京的消息已经好了大半了。如此,贾琏与黛玉便放心不少,便稍缓行速,因数日赶路,贾琏等倒还好,只这船工舵手等却是叫苦连天了。听得此信,众船工都不由欢喜。这晚便在济宁一个小港口上歇息一宿,次日一早方才起程。

    好在如今地面十分太平,水路也极为畅顺,虽说贾琏黛玉他们人多行李重,不过又行了数日光景,便已至京中大码头了。

    远远的,就见码头上有人在向这边船上招手。待行得近了一看,却见是林之孝带这一堆人在那里等候呢!等他们的船靠稳了,林之孝便扶了贾琏下船笑道:“二爷可回来了,就这么半日□夫老太太可不知派人来问了多少遍了,若二爷和林姑娘再晚些回来,只怕老太太急得要让小的坐船去接呢!”说的贾琏都笑了起来。

    已是第二次进京了,黛玉不由的思绪联翩。只这两次进京,心绪已是大有不同了。初次上京之时,她初初丧母,父亲虽在但是身体却是不好了,她初来乍到难免忐忑。此次进京却是大不一样,父亲病情康复,心结大解,且过个几年便可进京与她相伴,共享天伦之乐,心下宽怀,连身体也是好了不少,面上也多了些许红晕。

    这边贾琏让黛玉等先上了轿子,一边指挥着林之孝打点带回来的行李。

    林之孝看那同行而来的多出的一条船不由心下奇怪。只因贾琏去时只带了两条船去,这回来的居然多出了一条了。待上了那条多出的船上一看,却见整整一船的箱子,小子们一一抬着出来上了同来搬行李的马车,只觉有轻有重,有大有小。贾琏看着吩咐了几句,便又有贾母派了人来看了。贾琏骑上马带着黛玉先行一步回府不提。

    第七回

    重聚首时姐妹多情 初会面处丫鬟知礼

    话说这边贾母已是望穿秋水了,从得了消息知道今日他们会到,可是茶饭不思。一早上便差人到码头去问,一炷香一趟,只越等越急。好容易等到一个小厮在门外回话道:“琏二爷和林姑娘已经到了码头了,林管家正带着人在码头接呢!”老人家当下喜上眉梢。

    又过了两盏茶的□夫,便听外面丫头一声声地传进来:“林姑娘回来了!林姑娘回来了!”

    一时黛玉进得门来,贾母不待她行礼便一把抱进怀里哭道:“我的玉儿啊,可回来了!”黛玉也是极为思念贾母,见贾母如此更是哭个不住。很容易众人才劝住了。

    一时间分宾落座,贾母打量她气色较离去之前好了不少,心下也喜之不甚。

    黛玉便将在家时如海如何病重,那扬州名医叶大夫如何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一一告之。又道:“那大夫虽说脾气古怪了些,但也是仁心太过所致。他见玉儿自幼受病痛之苦,便也为玉儿诊治了一番。吃了他的药,起初还不觉什么,但渐渐下来,倒真觉得好了不少,便是饮食上也可多进些了。”

    贾母大喜:“好孩子,如此甚好,你小小年纪身体却如此娇弱,如何使得?我每常担心,谁知竟有这等喜事!”又叹道:“这也是你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你,只是她看不到。若她看到了,不知有多开心呢!”说着又流下泪来。黛玉想到母亲也不由垂泪。

    众人忙劝慰不已。探春道:“这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老太太原来还担心林姑父的身体不好,谁知道林姐姐回家一趟,不但身子好了,林姑父也安康,老祖宗也该高兴才是,怎么又哭起来了?”

    贾母方笑道:“可不是,是我老糊涂了。”又对薛姨妈道,“倒让姨太太见笑了。”薛姨妈忙称不敢。

    王嬷嬷带着紫鹃、雪雁和金渔、绿漪上前见礼。贾母忙叫她们起来。

    王嬷嬷便起来告了罪,又指着金渔和绿漪道:“这金渔和绿漪本是在家从小伺候姑娘的,最是要好的。自打姑娘来了这里便闷闷不乐的,在家只是守着屋子。这次回来,这两个便禀告了老爷说要一起来伺候姑娘。老爷本不肯的,说:‘姑娘在那里又不缺人使唤,你们跟了去只是添乱罢了。’但她们只不肯,定要来,说‘姑娘虽不缺人使唤,但是却也少人说说家乡事,我们跟去了,陪着姑娘说说话解解闷也好。’老爷无法,只好让老奴带了她们一起来了。”

    贾母道:“很是,这也是林姑爷多心了,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玉儿刚来时只带了你和雪雁。我如何能放心?便是他自己只怕在家也日夜担心呢!好在紫鹃懂事,我也放心一点。也难为这两个孩子呢,忠心的很。”

    说着让鸳鸯拿两吊钱并两个荷包给她们。金渔和绿漪忙跪谢了。又听得这两人原是贾敏身前亲自□的,不由更加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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