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14部分阅读
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事情了?你怎么脸色都吓白了?”话音未落,就见薛蟠跺脚道:“奶奶你还蒙在鼓里呢,我也是刚刚才得的信儿,说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子悍匪,昨儿把陆明侯家和锦乡侯家的亲眷都抢劫了,那些女眷们被劫走了好几个呢,咱们快想法儿回去,不然这庄子虽然靠山靠水,周围才有几户人家?这要是让那股悍匪瞄上了,凶多吉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花香墨香书纸香,此情此景,真是令人陶醉,即便胸中有千万言语,却无一语能够形容出此刻情景。”宝玉提笔感叹着,却见黛玉抬起头来,看着那落花伤感道:“韶华易逝难留,如今已是落花季节,你看这落红成阵无比漂亮,然而这些花瓣,却终究难上枝头,从此后只能零落成泥了。”
李纨抬头道:“好好儿的又作这悲伤之叹。有花落时节,就必有花开时节,没的为这些伤感什么?你先天体弱,还禁得住这些伤感。”说完又看着宝玉道:“都是宝兄弟闹的,好端端的不写你的诗,无缘无故发什么感叹。”话音落,宝钗也在一旁笑道:“宝兄弟怕是又做不出诗来,所以提前给我们透个话,一旦这次落了下风,只说眼前美景道不得,却不是他才力不足的问题了。”
宝玉笑道:“姐姐如今怎么也不厚道起来,跟嫂子学的不成?我倒不是透话,只是一想到你们的诗作必定强我百倍,心里就打鼓。”说完听宝琴咯咯笑道:“这样才好呢,回头你再落了下风,仍然罚你帮我们扫地,丫鬟婆子们也托着二哥哥的福,自在一日。”
不过顿饭工夫,众人就把诗做了出来,于是纷纷放在一起点评,正说得热闹时,便见金桂和熙凤迎春等走过来,身后婆子手上提着几尾鲜活乱蹦的鱼,俱都是一尺来长。史湘云便站起身惊叫道:“好大的鱼,难为你们怎么钓上来的。”
迎春笑道:“便如嫂子说的,这里的鱼极多,且又肥又大,我们也没费什么神,便钓了这许多。你们做完诗了吗?若做完了,咱们来这边看婆子们烤鱼,嫂子特地请了庄上的厨子来弄呢。”说完探春便把纸张都收集好,交给侍墨。紫鹃晴雯等忙把笔墨纸砚都收集起来,妥善放好,金桂在一旁喊道:“那些诗都留着,等一下我要看的。”
“小孩子的玩意儿,嫂子何必热心?”探春谦虚了一句,金桂哪里肯放过,红楼梦里那些诗词,她倒背如流,没想到如今穿越过来,竟然能亲自看到十二钗的新诗词,那真是意外的惊喜。因笑道:“少和我说这些,好歹当初为了诓我银子,也是要给我个监社御史做的,不过是我知道自己斤两,没敢凑过去而已,如今我银子出了,让我看看诗也是应当的吧?我又不为了印书卖钱,只是羡慕你们的才情罢了。”
李纨笑道:“大奶奶既如此说,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回头就给你送过去。”话音落,众人已经到了另一块大红毡上,金桂招呼大家纷纷做下,又亲自去庄上厨子辛大娘那里嘱咐了几句,于是辛大娘带了几个妇人,支好火堆,将鱼串在那烤架上翻烤起来,宝玉和史湘云好奇,到底忍不住跑过去亲自看着,惜春宝琴等也随后跟了上去。
须臾间鱼烤好了,宝玉忙先拿了两条鱼回来,递给黛玉一条,一边笑道:“快趁热吃,冷了就发腥,不好吃了。”
黛玉接过鱼,道了一声“多谢”,这里宝玉拿起自己的鱼刚要吃,忽见宝钗在旁边瞅着他笑,便也讪讪笑了一声,将那条鱼递给宝钗道:“姐姐吃这一条,是我亲自选的,火候烤的极好。”说完却见宝钗摇头笑道:“宝兄弟不用管我了……”一语未完,那边厢薛蟠一手里举着一条鱼跑过来,先给了金桂一条,另一条随手递给自家妹子,眼却还看着金桂,谄笑道:“娘子快吃,这是我亲自挑的,火候烤的极好。”
“扑哧”一声,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薛蟠抓着脑袋,茫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发笑?金桂熙凤等人却是笑的前仰后合,这时候平儿和入画等人也都走过来,将手中的鱼递给各自主子,众人便一面吃鱼一面谈笑。
金桂就问薛蟠道:“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可抓住什么野味了吗?”
薛蟠一边大口吃鱼,一边含混道:“我让小子们去弄了,我又不会射箭,看见兔子不过让它跑了,若是看见狐狸,再给我咬一口,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我就跑回来,正好看见你们烤鱼,唔,这鱼烤的好吃,咱们多钓一些上来,等回去了带上,到府里命人烤给妈吃。”
金桂点头,又让大家不要多吃,等一下还有野味,要做肉汤,还有烤肉等。宝钗笑道:“这可说的晚了,这么大的鱼,吃一条下去可不就饱了?”话音落,听金桂笑说道:“无妨,这东西不顶饿的,过一会子饿了,恰好猎物也弄好了,大家再尽兴吃喝一回。
众人都说是好主意,于是各自起来散开,或在桃林或在河边漫步,一边欣赏着眼前秀色,平儿紫鹃等看到这河上还有一座拱桥,便嘻嘻笑着顺那桥走了几个来回。
到半下午,那些小子果然回来,在护院们的带领下,每人手里都拎着一只两只猎物,多是些山鸡野兔,还有一只黄羊,一只鹿,一只狍子,于是就在河边洗剥了,厨子们自去熬制肉汤和烧烤,众人散了心之后,也觉有些饥饿,复又回来,吃了些烤肉,又喝一碗鲜美肉汤,方才作罢。
此情此景别人犹可,独史湘云兴奋不已,直说若能这样生活,情愿不生在富贵之家,终日寄情山野。却听金桂笑道:“你少说嘴,真让你寄情山野,我看你怎么办?不说别的,便是到了夏天,满山上的蛇虫鼠蚁,吓也吓死你了,还有那些蚊子,就算是住在庄子中,蚊子也是成群结队的,一夜之间你身上头上就都是咬出来的大包。”
湘云果然被吓住,喃喃道:“那我还是住在大观园好了,实在不行,二哥哥的怡红院里还有几只仙鹤,三姐姐的秋爽斋也有两只兔子,河里还有鸳鸯……”不等说完,就听黛玉笑道:“罢罢罢,这个煞风景的,你竟把主意打到那些东西的头上了?可是想学古人茹毛饮血吗?”
湘云大声反击,这边金桂跟着笑了一会儿,便来找熙凤道:“半下午了,姑娘们也玩的累了,叫我看,不如回去吧,再晚了,怕回了城天就黑下来呢。”说完却听熙凤笑道:“不妨事,我看这地方好,不如在你那庄子上歇一夜。”
金桂犹豫道:“这倒是好,只是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么?怕是要担心吧?”说完见熙凤摇头笑道:“放心,之前我们不是就说了吗?因此我和老太太太太说了两口话,只说要是好玩,就住一天。姑娘们天天在家里闷着,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
她这样说,金桂自然也高兴,忙又吩咐薛蟠赶紧回庄子安排,所有的男仆一律搬出去,只留下粗使婆子们,安排厨房准备晚饭。这里又看大家玩了一会儿,眼见金乌西坠,方招呼众人上车回庄子。
众人都知道要在庄上住一晚,都十分高兴。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来,金桂下车,亲自引着众人入庄,一边笑道:“今儿晚上要委屈姑娘们,这庄子虽然不小,客房却不多,原没想过要招待这么多人,事情定的仓促,因此也没来得及收拾,好在屋子大,咱们几个人住一间房,倒也不显得拥挤。
当下在客厅聚了一会儿,又用过晚饭,二十多个姑娘丫鬟便各自去了房间,只见房里多是大炕,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叠着云丝锦被,倒是十分华美。宝钗宝琴,黛玉湘云四个人和丫鬟们住了一个套间,探春惜春岫烟李纨住了另一个套间,熙凤和迎春却是住在一个小间里,这是金桂特意安排下的,方便迎春向熙凤请教持家经验。宝玉则和薛蟠等宿在另一个院里。
郊外的夜格外静谧,姑娘们各自在房间里说笑,不一会儿功夫,那月亮爬上来,照的大地彷如披上了一层银纱,大家便吹熄了烛火,推开窗子看月亮,夜风微微,更为这山庄的夜晚增添了几许诗情画意。
没出过门的姑娘媳妇们一直叽叽喳喳说到半夜,还是金桂再三催促,这才歇下。第二天天不亮却又醒了过来。
于是用过早饭,仍然来到河边,正要往草地上铺红毡,就见薛蟠从后门喘吁吁赶上来,把金桂拉到一边,小声道:“了不得了,快让姑娘们收拾收拾回庄子里去,看看尽快找个时间回城,出事儿了。”
金桂心中一凛,忙拉了他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脸色都吓白了?”话音未落,就见薛蟠跺脚道:“奶奶你还蒙在鼓里呢,我也是刚刚才得的信儿,说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子悍匪,昨儿把陆明侯家和锦乡侯家的亲眷都抢劫了,那些女眷们被劫走了好几个呢,咱们快想法儿回去,不然这庄子虽然靠山靠水,周围才有几户人家?这要是让那股悍匪瞄上了,凶多吉少啊。”
[50]第五十二章
这一番话说出来,金桂也是面色发白,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忽然就出了土匪?这可是天子脚下京城郊外,哪有土匪能够长期盘踞在这里的?若是流匪,也不敢来这儿啊,哪有这样强悍的土匪,找死呢?”话音落,却听薛蟠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些土匪可不就来了吗?我听报信的家丁说,陆明侯和锦乡侯家的管家都吓的要上吊呢,被掳走的人里可还有他们的小姐。”
金桂点头道:“行,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如今却是不能取道回城,怕和那些土匪们打了照面,先将姑娘们安排回庄子吧。”一边说着,就过来让大家收拾回去,众人都十分不解,湘云犹为不愿,缠着金桂道:“好嫂子,再玩一上午嘛,我还想打兔子呢。”
宝钗和熙凤看到金桂面色郑重,心知有事情发生了,她们脸上便不动声色,宝钗对湘云笑道:“真真你是个假小子的性格,玩了这么长时间,却还不知足?想来嫂子怕大家昨晚上没睡好,看你这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呢,因此咱们回去好好歇歇,再回去是正经,不然回府让那些下人婆子看了,可不是说咱们不像个大家子的小姐,一个个都玩疯了呢。”
湘云无奈,宝玉也觉扫兴,众人便收拾了坐进马车往回走。黛玉故意落在后面,待人都走到了前面去,她方来到金桂身边,小声问道:“嫂子怎么这么凝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桂笑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事,不方便大家出来。姑娘快回马车上坐着,回去庄子上,我让厨房给你们整治一桌野味,全都是山上河里最新鲜的东西吃,可好不好?”说完却见黛玉注目看了自己半晌,方沉吟点头道:“既如此,嫂子自己当心。”言罢登上马车。
金桂心中一阵温暖,今日这话任谁说出来她也不会吃惊。唯独黛玉,她知道这位林姑娘是个心气高的人。平时里什么言语都藏在心中,即便是对人关心,也不可能当面说这样的话。如今却对自己说了,可见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只因为前一世里最爱惜心疼这位林姑娘,因此穿越后对她格外精心,便连宝钗宝琴两个小姑子,都被矮了一截。如此真心相待,终于换来黛玉对她的关心,对于夏金桂这么个生冷不忌放肆飞扬的人来说,能得林黛玉这一句话,真真是十分难得了。
因一边想着,便也坐上马车往回走,途中熙凤这才细问她经过,待听她把事情说了,也吓了个不能动弹,张着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金桂却只着急,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冷汗就出了一身,唯恐在道上遇见那些悍匪。好不容易上天护佑,平安无事的回了庄子,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却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平平安安的回城,不然在庄子上呆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险。
因默默下了车,看着姑娘们走进庄子里,忽见迎春在绣橘和司棋的搀扶下也款款从马车上下来,她眼睛忽然一亮,猛然就想起之前在孙府里和迎春说过的话。于是连忙赶上来,对宝钗道:“姑娘带着大家先回房休息,我让人端些点心茶水过来。”说完又对迎春道:“二奶奶这耳坠儿倒是漂亮,我竟从没见过的,你和我来一下,弄下来也让我好好看看。”
迎春心想自己戴的耳坠儿虽然精巧,却也不至于被金桂如此重视啊。可还没等说话,就被她给拽走了。一直来到金桂的寝室,见她四下里望了望,便对绣橘司棋道:“你们都退下吧,宝蟾也出去,和她们一起守着,要有人进来,就先告诉我一声儿。”
宝蟾司棋等人退下,迎春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忙攥了金桂的手紧张问道:“嫂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怎的……”不等说完,便见金桂点头道:“的确是出了大事情。妹妹你也别问,问了也只是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你如今只告诉我,先前你说孙姑爷这几日拉着人来郊外演练,你可知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呢?”
迎春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只听说是要去丰台大营报道,然后就带着兵在卷沙河一带操练。”说完听金桂大喜道:“卷沙河?那可正好,就离我们很近哩。丰台大营离此地五百里,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天功夫,孙姑爷比咱们早出发,大概这时候已经在卷沙河了。”
迎春疑惑道:“时间上是说得通,只是嫂子找他做什么?”说完却听金桂笑道:“这个不用你管了。快回去好生安歇。”话音未落就把迎春往外推去,又对宝蟾道:“去喊大爷过来,我有事情同他商量。”
迎春带着满肚子疑问去了。不一会儿,薛蟠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一进来劈头就问:“娘子,可是想出办法来了?”
金桂正在桌上写一张帖子,见他进来,便站起笑道:“你来得倒快。听我说,孙家姑爷就在卷沙河一带练兵,你拿了这个请帖去,把他和那些兵丁们想法子请过来,这样有他们护送咱们回城,不就好了吗?”说完却见薛蟠挠着头疑惑道:“孙二愣子在卷沙河一带练兵吗?这倒很好,只是还巴巴的请什么?去把情况和他一说,大家是亲戚,他老婆又现在这里,还怕他不赶紧带着兵赶过来?”
金桂摇头道:“人心难测,你不是不知道我把他得罪的有多惨。这时候若听说咱们有危险,落井下石隔岸观火还不够他干的呢。他之前是因为我,才对二姑娘礼让有加,心里可不一定是爱着迎春妹妹。这时候你若不把他诓来,真让他知道了咱们的处境,他是断断不会过来的。”
她这样一说,薛蟠便明白了。点头道:“奶奶说的也没错,只是……我……我怎么想,都怕把这事儿给办砸了,不如奶奶和我一起去,我这心里也有个底……”不等说完,便被金桂啐了一口,听她骂道:“什么没出息的话你都敢说出来。这时候我要去了,那孙绍祖原本没有疑心,怕也要生疑了。这事儿非得你独立完成不可。你娘子小妾妹妹的命如今可就全都攥在你手里了。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去了,只说是在这附近游玩,听说他在这里,就邀请他来庄子上做客。那孙绍祖是血勇之人,不行的话,你激激他,必然就来了。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兵,务必想个法儿都给弄来,不然来他一个顶什么用?他那功夫还不如我呢,这事儿至关重大,你务必要好好动动脑子。”
薛蟠苦着脸答应了,就要去金桂手里拿请帖,却见她将帖子一扔,摇头道:“既是你随便走走,听说了他在那里才去的,又怎么可能拿请帖过去请他?罢了,我刚才也是关心则乱,用请帖却是有些不妥,端看大爷的临场发挥了。
薛蟠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反驳金桂,更是担心这一庄子的如花美眷。因只得上马,带了几个家丁小厮自去卷沙河寻那孙绍祖。金桂这里看着他去远了,方回转身来,只听宝蟾笑道:“咱们大爷自从出了监狱后,这性子真是长进了好些,若是平时听见这事儿,怕是要缩头的,哪里就敢带着两个小子便出去?”
金桂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你看那母鸡虽弱,但遇到老鹰,却敢把小鸡护到翅膀底下,和那老鹰周旋。大爷这性子软,心里却着实是有情义的,如今我们和宝姑娘琴姑娘都在这里,他是丈夫,是哥哥,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他缩头的余地?”一边说着,心里却也对薛蟠的胆色比较满意,暗道其实是真长进了,若是摊在以前,别说只带两个家丁,就是把这庄上的男人都带了去,怕也不太敢做这件事。
且说薛蟠,领了金桂的命令去找孙绍祖,卷沙河离此不过二三十里,那条金桂等人钓鱼的河流便是卷沙河的一个分支。因此走不到一个时辰,打听了几个人,就看见一条大河旁搭着几座帐篷,帐篷前有一队官兵,正在那里捉对操练厮杀。
薛蟠便上前通报了姓名,有亲兵忙去报给孙绍祖,不一会儿,便见一名身穿铠甲头戴铁盔的将领走了出来,老远便冲着薛蟠抱拳笑道:“什么风把薛大爷给吹了来?”
薛蟠和孙绍祖之前不是十分熟悉,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因此也抱拳笑道:“兄弟你会选地方,竟挑了这里来做训练之所,闲暇时间还可以吃几顿鲜鱼,哈哈哈,这河里的鲤鱼味道尤其好,不知道兄弟以为如何?”
孙绍祖笑道:“让大爷见笑了。这鲤鱼的味道的确是好。”因两人相视大笑,然后孙绍祖将薛蟠请到帐篷里,吩咐亲兵上茶,一边道:“怎么忽然过来了我这里?谁给你的信儿说我在这儿呢?”
薛蟠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庄子就在离此不远,昨儿你大嫂动了游兴,用十几辆马车把我们府和那府里还有珍大爷府上的奶奶姑娘丫鬟们接了二十多个,一起去庄子上游玩散心。可巧赶上你们二奶奶回娘家,因此也都一起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备案:
这一番话说出来,金桂也是面色发白,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忽然就出了土匪?这可是天子脚下京城郊外,哪有土匪能够长期盘踞在这里的?若是流匪,也不敢来这儿啊,哪有这样强悍的土匪,找死呢?”话音落,却听薛蟠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些土匪可不就来了吗?我听报信的家丁说,陆明侯和锦乡侯家的管家都吓的要上吊呢,被掳走的人里可还有他们的小姐。”
金桂点头道:“行,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如今却是不能取道回城,怕和那些土匪们打了照面,先将姑娘们安排回庄子吧。”一边说着,就过来让大家收拾回去,众人都十分不解,湘云犹为不愿,缠着金桂道:“好嫂子,再玩一上午嘛,我还想打兔子呢。”
宝钗和熙凤看到金桂面色郑重,心知有事情发生了,她们脸上便不动声色,宝钗对湘云笑道:“真真你是个假小子的性格,玩了这么长时间,却还不知足?想来嫂子怕大家昨晚上没睡好,看你这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呢,因此咱们回去好好歇歇,再回去是正经,不然回府让那些下人婆子看了,可不是说咱们不像个大家子的小姐,一个个都玩疯了呢。”
湘云无奈,宝玉也觉扫兴,众人便收拾了坐进马车往回走。黛玉故意落在后面,待人都走到了前面去,她方来到金桂身边,小声问道:“嫂子怎么这么凝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桂笑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事,不方便大家出来。姑娘快回马车上坐着,回去庄子上,我让厨房给你们整治一桌野味,全都是山上河里最新鲜的东西吃,可好不好?”说完却见黛玉注目看了自己半晌,方沉吟点头道:“既如此,嫂子自己当心。”言罢登上马车。
金桂心中一阵温暖,今日这话任谁说出来她也不会吃惊。唯独黛玉,她知道这位林姑娘是个心气高的人。平时里什么言语都藏在心中,即便是对人关心,也不可能当面说这样的话。如今却对自己说了,可见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只因为前一世里最爱惜心疼这位林姑娘,因此穿越后对她格外精心,便连宝钗宝琴两个小姑子,都被矮了一截。如此真心相待,终于换来黛玉对她的关心,对于夏金桂这么个生冷不忌放肆飞扬的人来说,能得林黛玉这一句话,真真是十分难得了。
因一边想着,便也坐上马车往回走,途中熙凤这才细问她经过,待听她把事情说了,也吓了个不能动弹,张着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金桂却只着急,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冷汗就出了一身,唯恐在道上遇见那些悍匪。好不容易上天护佑,平安无事的回了庄子,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却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平平安安的回城,不然在庄子上呆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险。
因默默下了车,看着姑娘们走进庄子里,忽见迎春在绣橘和司棋的搀扶下也款款从马车上下来,她眼睛忽然一亮,猛然就想起之前在孙府里和迎春说过的话。于是连忙赶上来,对宝钗道:“姑娘带着大家先回房休息,我让人端些点心茶水过来。”说完又对迎春道:“二奶奶这耳坠儿倒是漂亮,我竟从没见过的,你和我来一下,弄下来也让我好好看看。”
迎春心想自己戴的耳坠儿虽然精巧,却也不至于被金桂如此重视啊。可还没等说话,就被她给拽走了。一直来到金桂的寝室,见她四下里望了望,便对绣橘司棋道:“你们都退下吧,宝蟾也出去,和她们一起守着,要有人进来,就先告诉我一声儿。”
宝蟾司棋等人退下,迎春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忙攥了金桂的手紧张问道:“嫂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怎的……”不等说完,便见金桂点头道:“的确是出了大事情。妹妹你也别问,问了也只是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你如今只告诉我,先前你说孙姑爷这几日拉着人来郊外演练,你可知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呢?”
迎春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只听说是要去丰台大营报道,然后就带着兵在卷沙河一带操练。”说完听金桂大喜道:“卷沙河?那可正好,就离我们很近哩。丰台大营离此地五百里,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天功夫,孙姑爷比咱们早出发,大概这时候已经在卷沙河了。”
迎春疑惑道:“时间上是说得通,只是嫂子找他做什么?”说完却听金桂笑道:“这个不用你管了。快回去好生安歇。”话音未落就把迎春往外推去,又对宝蟾道:“去喊大爷过来,我有事情同他商量。”
迎春带着满肚子疑问去了。不一会儿,薛蟠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一进来劈头就问:“娘子,可是想出办法来了?”
金桂正在桌上写一张帖子,见他进来,便站起笑道:“你来得倒快。听我说,孙家姑爷就在卷沙河一带练兵,你拿了这个请帖去,把他和那些兵丁们想法子请过来,这样有他们护送咱们回城,不就好了吗?”说完却见薛蟠挠着头疑惑道:“孙二愣子在卷沙河一带练兵吗?这倒很好,只是还巴巴的请什么?去把情况和他一说,大家是亲戚,他老婆又现在这里,还怕他不赶紧带着兵赶过来?”
金桂摇头道:“人心难测,你不是不知道我把他得罪的有多惨。这时候若听说咱们有危险,落井下石隔岸观火还不够他干的呢。他之前是因为我,才对二姑娘礼让有加,心里可不一定是爱着迎春妹妹。这时候你若不把他诓来,真让他知道了咱们的处境,他是断断不会过来的。”
她这样一说,薛蟠便明白了。点头道:“奶奶说的也没错,只是……我……我怎么想,都怕把这事儿给办砸了,不如奶奶和我一起去,我这心里也有个底……”不等说完,便被金桂啐了一口,听她骂道:“什么没出息的话你都敢说出来。这时候我要去了,那孙绍祖原本没有疑心,怕也要生疑了。这事儿非得你独立完成不可。你娘子小妾妹妹的命如今可就全都攥在你手里了。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去了,只说是在这附近游玩,听说他在这里,就邀请他来庄子上做客。那孙绍祖是血勇之人,不行的话,你激激他,必然就来了。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兵,务必想个法儿都给弄来,不然来他一个顶什么用?他那功夫还不如我呢,这事儿至关重大,你务必要好好动动脑子。”
薛蟠苦着脸答应了,就要去金桂手里拿请帖,却见她将帖子一扔,摇头道:“既是你随便走走,听说了他在那里才去的,又怎么可能拿请帖过去请他?罢了,我刚才也是关心则乱,用请帖却是有些不妥,端看大爷的临场发挥了。
薛蟠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反驳金桂,更是担心这一庄子的如花美眷。因只得上马,带了几个家丁小厮自去卷沙河寻那孙绍祖。金桂这里看着他去远了,方回转身来,只听宝蟾笑道:“咱们大爷自从出了监狱后,这性子真是长进了好些,若是平时听见这事儿,怕是要缩头的,哪里就敢带着两个小子便出去?”
金桂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你看那母鸡虽弱,但遇到老鹰,却敢把小鸡护到翅膀底下,和那老鹰周旋。大爷这性子软,心里却着实是有情义的,如今我们和宝姑娘琴姑娘都在这里,他是丈夫,是哥哥,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他缩头的余地?”一边说着,心里却也对薛蟠的胆色比较满意,暗道其实是真长进了,若是摊在以前,别说只带两个家丁,就是把这庄上的男人都带了去,怕也不太敢做这件事。
且说薛蟠,领了金桂的命令去找孙绍祖,卷沙河离此不过二三十里,那条金桂等人钓鱼的河流便是卷沙河的一个分支。因此走不到一个时辰,打听了几个人,就看见一条大河旁搭着几座帐篷,帐篷前有一队官兵,正在那里捉对操练厮杀。
薛蟠便上前通报了姓名,有亲兵忙去报给孙绍祖,不一会儿,便见一名身穿铠甲头戴铁盔的将领走了出来,老远便冲着薛蟠抱拳笑道:“什么风把薛大爷给吹了来?”
薛蟠和孙绍祖之前不是十分熟悉,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因此也抱拳笑道:“兄弟你会选地方,竟挑了这里来做训练之所,闲暇时间还可以吃几顿鲜鱼,哈哈哈,这河里的鲤鱼味道尤其好,不知道兄弟以为如何?”
孙绍祖笑道:“让大爷见笑了。这鲤鱼的味道的确是好。”因两人相视大笑,然后孙绍祖将薛蟠请到帐篷里,吩咐亲兵上茶,一边道:“怎么忽然过来了我这里?谁给你的信儿说我在这儿呢?”
薛蟠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庄子就在离此不远,昨儿你大嫂动了游兴,用十几辆马车把我们府和那府里还有珍大爷府上的奶奶姑娘丫鬟们接了二十多个,一起去庄子上游玩散心。可巧赶上你们二奶奶回娘家,因此也都一起带来了。”
[51]第五十三章
孙绍祖点头笑道:“这事儿我听她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说完奇怪看向薛蟠道:“既这么着,大爷不在庄子上帮奶奶忙活着,怎么倒有空儿溜达到我这里来了?”
薛蟠差点儿就冲过去拉着孙绍祖的手叫“兄弟救命”了,总算他还有点脑子,想起那一庄子的人,再想想金桂和自己说过的话,要好好动脑子。因此使劲儿咽了口唾沫,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许是那脑子从来也没被主人这般重视转动过,眨眼之间,竟还真的让他有点儿急中生智,看着孙绍祖嘿嘿笑道:“那个……兄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你嫂子那脾气,我……我在庄子上,忒不自由了。”
他一提到金桂,孙绍祖身上也觉着打了两个冷颤,一颗心登时就放下了所有疑惑戒备,取而代之的都是同病相怜了,点头不迭道:“理解理解。不是我说,大哥你也纵的大奶奶太不像话了,你听听她那满都中的名声儿?好歹你们薛家也算是仕宦名门,怎么当日就娶了她?娶了也就罢了,怎么婚后她那么个样儿,你也没早点儿找退路呢?”害的我也跟着遭池鱼之殃。当然,最后这句怨气十足的话是在心里偷偷加上去的。
薛蟠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日初见她,那个……你也知道,她纵然十分不好,那样貌却是拔尖儿的,我……我不就是被迷了神魂呢。因此便做下这门亲,后来成婚后,她一开始也没这样,不知怎的慢慢性子就变了,我再想禁管,就管不得了。到后来,我锒铛入狱,家里生计维艰,全都是她一力支持着,便连我这条命,都是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如今全家人都指望着靠她呢,哪里还翻得过身来,唉,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薛蟠一边在心里腹诽孙绍祖不是东西,因为自家娘子的激励才掌了点儿实权,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诋毁她。一边却在言语上故意大起知己之感,那孙绍祖虽不是粗莽武夫,却也非心机深沉之辈。因听了薛蟠的话,果然大大唏嘘了一番,因两人说了一会儿,薛蟠越发兴起,自己琢磨着差不多了,才对孙绍祖道:“这个,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你就在这边儿,若是不请过去好好喝一场,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走走走,这就随我回庄子上吃喝一顿,咱们不醉不归。”
孙绍祖心想傻子才和你去呢,我躲你家那母老虎还躲不及,如今却主动往跟前儿凑?嘴上却笑道:“实在是公务在身,不能前去,还请大哥哥原谅。”
薛蟠站起来笑道:“兄弟是欺我不知你们的规矩?好歹你哥哥也是做过宫廷供奉的,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你这是京城的禁卫军,又不是边军,军令如此严格。我看你这周围操练的,也不过是一百来号人而已,想来只是你自己的部队,其实是你和上面申请,拉着自己的军士到此处操练吧?哪里有什么公务在身军令如山的?走走走,和哥哥我一起回去喝一场。”
孙绍祖再三推辞,最后薛蟠拉着他不动了,眼睛却斜看着他道:“不是兄弟怕了我家那婆娘,不敢和哥哥一起去见她吧?你哥哥我是个窝囊的男人,你却是实打实的六品指挥,怎么想也没有个怕她的道理啊……”这句话薛蟠是深思熟虑之下,挑了这么个最恰当的时机说出来,果然,话音刚落,便见孙绍祖变了脸色。
“哥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们家大奶奶就是一头老虎能吃人,你怕她,我可不怕。也不是我看不起她,一个弱质女流,上两次的事儿,我不过尽让着她,想着若打伤了,哥哥这里没法儿交代,不然我一只手就收拾下了”孙绍祖脸都红了,薛蟠刚才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脚。
薛蟠故意做出一副又是惊喜又是羡慕的样子,一拍孙绍祖的肩膀,大声赞道:“果然兄弟这武官做的就是威风,比你哥哥我强的多了。既然这样说,走,和哥哥喝一杯去,也让我们家那母老虎看看,薛大爷我不是没有仗腰子的人,走走走……”说完拉着孙绍祖就走。
豪言壮语都说了出去,孙绍祖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了,又想着自己这一百几十号兄弟,可都是军营中的,那夏金桂再大胆泼辣,也终究是个女人,何况双拳难敌四手,给她看见这军容整齐,怕不也怯了?正好替自己长长威风。只是不太好意思把这些人都带过去,要怎么说呢?难道说给自己壮胆,这不是闹笑话吗?
好在薛蟠没有让他为难,一出了帐篷就和那些兵丁招呼道:“走走走,你们指挥让我拐去吃饭,兄弟们操练了这么多天,也都别闲着,和我一起回庄子上,正好有打的几十只野味,也给大家打打牙祭,走,都跟我走。”
孙绍祖不知自己是入了薛蟠的圈套,心里还暗竖大拇指,暗想大哥你仗义啊,太会为兄弟我考虑了。他心中感激,也帮着薛蟠招呼那些兵丁,当下众人不再犹豫,呼啦一下牵了营中的马匹便跟上去了,只留下十几名兵丁看着帐篷等物,许诺给他们带烤肉回来吃,这才留下了人,不然谁愿意留在这儿喝风,倒让其他人去大吃大喝呢?
于是一百来号人便跟着薛蟠来到庄子上,当下可把大厨子们忙坏了,好在乡下庄园,地方有的是,当即就在厨房后院支上几口大锅,熬肉汤烤羊腿,忙了个不亦乐乎。
前院的兵丁们也吃了个不亦乐乎。孙绍祖和薛蟠以及自己的几个副将同桌而食,宝玉是男子,原本也该出去应酬,无奈他厌烦军士们的粗鲁,更是恨孙绍祖之前欺凌迎春,所以也不肯出去。熙凤等人也都习以为常了,独有金桂看了他几眼,叹了一口气道:“二爷瞧不得他们粗鄙,却不知保家卫国的,尽是这些粗鄙莽夫,不然难道还要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上战场吗?怕一副盔甲就能把他们压死吧?还是指望着你这样温室里养的水仙花一样的男孩儿上战场杀敌呢?”
宝玉原听不得这些话,然而在金桂面前,又不好说什么的,因此只是一笑便混了过去。众人吃喝完毕,金桂便起身笑道:“已经过了晌午,今儿是非回去不可了,恰好孙姑爷领着他的兵也在这里,咱们不如就请他们护送一程,你们赶紧收拾准备一番,我这就去和孙姑爷说。”
言罢出得门来,却见熙凤也跟了出来,拽着她的袖子小声问道:“这事儿保准吗?那孙绍祖就是一条中山狼,恨你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儿,他能全心全意保护咱们?”说完却听金桂笑道:“他就是恶狼,我管保让他跳了我这个陷阱出不去,什么时候把咱们乖乖儿送到了地头上,他才能出去呢。好了,你放心,万事有我。”
“那你自己当心些,让大爷在身边,好歹他不敢对你动拳头。”熙凤又嘱咐了一句,还不等金桂回话,她自己先掌不住笑了,摇头道:“我也是傻了,你何用大爷在身旁?之前那孙绍祖难道没挨过你的拳头?他要是想对你动手,才是他的死期到了呢,”话音落便挥手道:“你去吧,我可也不操这没滋味的闲心了。”
金桂也笑了,便让熙凤回屋,这里来到偏厅,彼时薛蟠正和孙绍祖一起说话儿,只听孙绍祖埋怨道:“说了让我来大吃大喝,不醉不归,结果统共就那么三坛子酒,还得分下去,我连三碗都没喝上。你要是没预备,怎么不早说呢?咱们路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酒庄,就买它几十坛过来。”
孙绍祖话音刚落,便听屋外一声冷笑响起,接着金桂走进门来,两道柳眉微微蹙着,淡淡道:“怎么着?孙姑爷嫌这一百几十号人闹的我们庄子还不够热闹?还想喝醉?你们这些兵丁要是喝醉了,耍起酒疯来谁能拦得住?再有几个不懂事儿的,到处乱闯,你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物吗?哪里是让你们看的,到时候闯出大祸,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绍祖就不吭气儿了,勉强笑着见礼。薛蟠跟着金桂这么些日子,也大概摸到了她一些脾气,这会儿也机灵了,忙站起陪笑道:“娘子别这样说,我看孙兄弟的军队纪律很严明呢。”话音未落,就见金桂竖了两道柳眉,不悦道:“你说出庄子散散心,怎么散到了孙姑爷的军队去?我看是故意去找酒友吧?幸亏今儿上午将那些酒都分给了下人们,不然这会子你们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呢。”
薛蟠知道这是娘子大发慈悲,把自己往外摘,连忙也就做出一副怕老婆的样子,嘿嘿笑道:“那个……相逢不如偶遇,那个……我听说孙兄弟在卷沙河练兵嘛,就……就过去了,嘿嘿,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汉子,就来吃喝咱们一顿,也是该当的,娘子素日里大方,这时候怎么倒计较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备案:我真是受够了的抽还有某人的微博,摔
孙绍祖点头笑道:“这事儿我听她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说完奇怪看向薛蟠道:“既这么着,大爷不在庄子上帮奶奶忙活着,怎么倒有空儿溜达到我这里来了?”
薛蟠差点儿就冲过去拉着孙绍祖的手叫“兄弟救命”了,总算他还有点脑子,想起那一庄子的人,再想想金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