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添香(完结)第100部分阅读
红绣添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文张公子求见。如今正在前头厅里用茶。”
张之文?他终于来了
红绣起身就要下地。被商少行拉了一把。
“绣儿,你做什么”
“我去见张公子啊,凡巧的事,我一定要跟他有个交代的。”
“可你现在这样虚弱,怎么能随便出去呢,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会与他解释清楚的。”
“不行,凡巧是我的丫头,当初也是我答应了张之文追查真凶的事情,现在我就算真的病了,避而不见,张之文怕也会多想的。我必须要见他。”说到此处,红绣挽着商少行的胳膊:“修远,你陪我去,跟在我身边不就好了?”
商少行无奈,最受不了就是她温柔含着祈求的眼神,最终只得点头,亲自为她一件件穿上厚实的春装,叫人去预备代步的小马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完了完了,仇人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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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完了完了,仇人见面了
红绣身上的伤口才刚结痂,衣料质地就算再柔软,穿在身上也是极不舒服的,每动一下,身上都疼的厉害。可今日要做的是大事,无论如何她也得亲自出马。搀着商少行的手臂,红绣走的极慢,但每一步都极稳。初春的天气仍旧有些凉,可红绣的头上却已然泌出细细的汗珠,在她仍旧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迎着日光闪着晶莹的光。
二人缓步走进前厅,才刚毅跨进门槛,便瞧见一个牙白色的身影端坐在客座上,手中捧着茶盅若有所思。
“张公子。”
张之文闻言一惊回神,连忙放下茶盅站起身拱手行礼:“红绣小姐,三少爷。”
“张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三人分主次落座,红绣细细打量张之文的面色,这些日子不见,他清瘦了许多,面上的轮廓因为瘦而分明,从前的俊秀混合着如今的沧桑,倒为他平添了几分男儿气。在也不负初见那日落拓的书生模样。
见红绣沉默着只顾着盯着张之文看,商少行便先开口,道:“张公子,近来可好。”
张之文点头,关切的望着红绣,“此次回来,是特地探望小姐与三公子,还有那件事,也想请教小姐,是否已经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顿了一下,张之文又道:“不过我看小姐的气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适?我的事不急,咱们改日也行。”
红绣被绑的消息对外是封锁的,张之文当然不可能知道红绣现在身上都是鞭伤。不过,他明明急得要死,还能说出这样体谅的话来,倒是叫红绣心里微暖,凡巧看上的人,怎么会差?
“张公子。”红绣站起身,道:“那件事,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如果不介意,能否请你随我来。”
张之文面色 微变,急切的站起身,“你说已经找到了……”
红绣定定望着他,半晌点头,抿唇“嗯”了一声。
凡巧的离开虽然时间已久,但是那样鲜活的生命,毕竟曾经给红绣和张之文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起这件事,他们二人的心里也都沉重,连带着脚步也异常的沉重。
从前院一路走向绣中园,他们都走的很慢,没有乘车乘轿,也没有下人敢上前关心一下红绣姑娘身子是不是能撑得住。因为他们看得出,红绣姑娘此刻很不开心。
商少行一直在红绣身旁搀扶着,她受不得累,却偏要逞强,后半段的路程商少行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对张之文歉意一笑。
张之文回以了然的微笑,眸光却黯淡下来。若是凡巧在,他也不必如此形单影只,羡慕别人可以成双成对。
有三少爷带领着,即便有男女大妨,下人们也不会多言半句,如今老太太昏迷,二夫人撑不起大梁,府里头的风头俨然倒向于三少爷这一边,一路上见了他们的人,也只顾着低头行礼罢了。
“张公子,你稍坐。”绣中园第一进的正厅中,红绣请张之文入座,随后道:“娟儿,上茶,其他人,退下吧。”
“是。”众婢女齐齐应是退下,娟儿忐忑的看了一眼红绣,总觉得有些乌云照顶,大难临头的预感。
端着茶盘的双手有些发抖,茶盏在茶盘上抖出声响,娟儿哆哆嗦嗦走到三位主子跟前,一一上了茶,收了托盘刚要退下,红绣便道:
“娟儿,香坠儿是如何去的,你还记得吧。”
“小姐”扑通一声,娟儿倒地叩拜,“娟儿记得。”
“好,那你在给我说一次,香坠儿是如何去的,还有你那一日与我说过的那些,如今当着张公子的面,你再说一次吧。”
娟儿闭上眼叹息一声,小姐和三少爷都在此处,她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和隐瞒,便转身给张之文行了礼,道:“奴婢娟儿,原先是在语蝶小姐院子里伺候的,奴婢有一个好姐妹,名叫香坠儿……”
娟儿口才上佳,将香坠儿如何攀了高枝儿,凡巧如何被二老爷强占,香坠儿如何害死了凡巧,而后又如何被二老爷一板子打在头上气绝身亡,直说到自己在小院里给香坠儿送纸钱,被红绣和商少行撞见。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事儿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二老爷趁着红绣小姐不在府中强占了凡巧姑娘的事,二夫人身旁的大丫鬟应当是知晓的,还有老太太身旁跟着的人,只不过,老太太下了严令,不准乱说,这才一直隐瞒着。公子若是不信,想法子问问他们便知。”
娟儿说罢,磕了个头,静等着发落。红绣的却一直看着张之文,只见他紧闭双眸,搁在扶手上的双手成拳,两行清泪不其然的顺着脸颊滑落。
张之文哭的压抑,甚至没有声响,只有不停不停的落泪,让红绣看的心酸,也低头拭泪。一时间厅中气氛沉闷。
商少行对着娟儿摆摆手,“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人说起,否则出了事儿,少爷可不保你。”
“是,奴婢绝不会乱说。奴婢告退。”
娟儿站起身,退着出了屋子,腿因为害怕而颤抖,走的也是踉踉跄跄。
格子木门被关上,屋内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好半晌,张之文才抹了把脸,道:“红绣姑娘,凡巧常在我面前夸赞你的人品,是说一不二的女中豪杰,所以你的调查,我完全信任。只不过这件事,我还需的去求证一番,若真是二老爷所为,我定然不饶他。”
红绣用衣袖沾沾眼角的泪水,无声的点头。
张之文看向商少行,“三少爷,那位二老爷,我不管他与你是什么关系,都不会放过的。他竟然对凡巧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如果有做的过分之处,还请三少爷体谅。”
商少行点头,因着这番话,对张之文又多了些敬重,点头道:“我了解,你放手去做就好。”
“嗯。”
站起身,张之文转过身去负手长叹了一声,人生之中有太多的遗憾和无奈,凡巧走了,可他的人生还要继续。原本,他有殉情之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人生,他又有了许多新的领悟。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记得死去的凡巧呢?总还要有一个人,一生一世将她装在心里的。他不急着寻死了。将来有一日,他总能与凡巧再见。
红绣看着张之文的背影,悄悄地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得出,即便张之文走不出凡巧的阴影,也没有上一次的伤怀,不会再作践自己了。逝者已矣,生者理当珍惜生命才是。
“姬公子,小姐有客人在,哎,姬公子……”
门外有丫鬟阻拦的声音,可下一瞬,门已经被不客气的推开。
红绣摇头苦笑,姬寻洛就是这个性子,在她的绣中园跟回他自己家后宅一样,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
随着双扇大门的敞开,身着雪白长袍的姬寻洛先一步跨进门来,在他身旁并肩而来的,竟然是鹤发童颜的神医“见死不救”。
红绣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张之文。
“见死不救”怎么会来了?她之前听商少行讲起过那段往事,见死不救的儿子与南疆圣女私奔,他老人家又与南疆族长交好,挂不住面子,便在江湖上发了个悬赏令,若是有人能将他儿子与儿媳妇儿的首级取来,他就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也正因为如此,张之文才在父母双亡之后流落江湖,连真功夫都不敢露。
谁承想,今日他们祖孙竟在她这里撞上了
红绣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深吸一口气,甚至还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福了一礼:“老前辈。”又对姬寻洛点头,“洛寻。”
商少行上前一步,若有似无将张之文挡在了身后,也同样给“见死不救”行礼,引着他坐在首位。这时候想让张之文离开已经晚了,只得在上茶之后出言提醒。
“老前辈,这位张兄是我与红绣的故交。”回身看向张之文,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动声色,随即道:“张兄,这位便是神医‘见死不救’,这位是神医的弟子姬寻洛。”
张之文闻言瞳孔骤缩,面色有些难看,但他很快收敛,站起身如寻常书生一般见礼:“久仰前辈大名。”
“像,像,太像了……”从进门开始,见死不救的一双厉眼就一直盯在张之文的脸上。他行礼问候,他才回神,禁不住喃喃出声。
红绣心中叫糟,万一见死不救他老人家发起疯来,要杀张之文呢?若是寻常人的行动,她还能猜测得几分,可见死不救的大脑构造明显就与常人不同,做事古怪,思想也古怪,说不定亲孙子他都要杀呢
思及此处,红绣连忙站起身道:“老前辈,红绣给您备了上等的好茶,这就去亲手给您泡来。”
才刚要走,姬寻洛却道:“泡茶的事叫丫头去做。你坐下,伸手我探。”
红绣跺脚,姬寻洛不明就里,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眼看她面色惨白发青,姬寻洛也没想那许多,拉着红绣在一旁坐下,沉声道:“你身上伤口都好了?谁让你随意下地走动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一十六章 老黄瓜,你要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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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老黄瓜,你要干啥呀
面对姬寻洛的带着关切的训斥,红绣真是又着急又无奈。得想法子让张之文顺理成章的离开,却又不能太露出痕迹,让“见死不救”起了疑心,左思右想不得法,急的她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嗽的震动扯着身上才结痂的伤口,血色立即从她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抽净。
“红绣。”姬寻洛蹙眉担忧的看着她,想扶着她,伸出的手却在商少行搂住她的时候顿住,随即改握成拳,背在了身后。
“她身子不适,还是先让她躺下吧。也快到用药的时辰了。”姬寻洛道。
商少行感激的对姬寻洛点头,抱歉的看向“见死不救”。谁知见死不救却站起身,直直走向张之文。一把抓住了张之文的手腕。
“你……你……”
张之文惊慌失措,抽出手腕对着商少行道:“既然红绣小姐身子不适,在下便先告辞了。”
“张兄,请恕在下不便相送。”
“三少爷留步。”对见死不救和姬寻洛抱了抱拳,张之文转身便走。
见死不救沉下脸,闪身挡在了张之文近前,道:“你爹可是姓沈名剑锋”
张之文白了脸,“老前辈,您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姓张,先父怎么可能姓沈呢?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先父?你,你爹呢”
见死不救面上呈现慌张之色,急切的往前追了一步。
张之文心头新仇旧恨涌起,此刻却不想逃了。讥讽的看着见死不救,道:“老前辈,您不懂吗?既然称先父,那就是说人已经下世了,不在了。”
“什么,剑锋,死了?”
见死不救似乎受了打击,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圈椅上,姬寻洛连忙奔到他跟前:“师父您没事吧?”
见死不救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目光呆滞的望着张之文:“你不用骗我,你与剑锋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看着面前年过古稀鹤发童颜的老人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张之文心中怒气更甚,甚至有了些报复的快感。
“哦?您还记得沈剑锋的模样?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见死不救看着张之文折回来坐在他对面,悲凉的道:“你过然是剑锋的儿子。”
“是,我是沈剑锋的儿子。不过我隐姓埋名惯了。”张之文撇了撇嘴,笑道:“我永远不姓沈,永远,也不是你沈家的人。”
“你爹……”
“我爹,我娘,我妹妹都死了。怎么,没有人去你那儿领赏吗?”张之文嘲讽的笑了起来:“我以为,那个人已经得到你的绝学医术了。”
“我没有……”
“没有什么?当年难道不是你为了面子追杀我爹娘?如今你心疼了?后悔了?不嫌太晚了点吗?”
红绣靠在商少行胸口,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带她先行离开。因为看现在的状况,张之文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见死不救显然有了悔改之意。
姬寻洛也跟上了商少行,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祖孙,到了里头去给红绣诊脉。
※※※※
世间之事玄妙之处,就在于未知和既定的命运。本以为张之文见了见死不救会难逃一死。可谁知,见死不救吃错了药,竟然后悔起当年的事。对张之文不但不喊打喊杀,还变着法笨拙的百般讨好。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还是江湖上有名的怪脾气,人人相求却没见他给过谁好脸色的人,竟然会跟在张之文身后,时不常的讨好献宝。这场面若是江湖中人瞧见了,怕也是会惊愕的掉了下巴的。
“洛寻,你师父和张公子住在你府上,会不会有不方便?”
“没什么不便的,让他们闹腾去吧,反正我也不回去住。”姬寻洛合上药箱,道:“你的伤还是不能碰水,不能做大幅度的运动,这个药膏让丫头帮你涂上,可以止痒。”说着递上一个方形的白瓷小盒。
红绣打开盒盖,里头的药膏如凝脂一般学白滑腻,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一看就是上等的好东西。
“谢谢你了洛寻,一看这药膏,就知道又是江湖上闻名的什么好药了,无端端地便宜了我。”
“你少得些病,身子硬朗点,也不至于我劳心劳神的每日制各种各样的药给你。”姬寻洛将药箱放在窗前的放桌上,撩衣摆在玫瑰椅坐下。
红绣盘腿坐在床上,拥着纱被,歪头看着姬寻洛,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他的双瞳仍旧是红色,可他看人时候的目光,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一丝希望在脑海中涌起。红绣激动的问:“洛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什么?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忘记,但是他能表现出来吗?红绣现在为了朝廷中的事情焦头烂额,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继续夹在他与商少行之间左右为难?他明白,红绣心软,若是用恩情来困住她,她说不定会妥协的。可是他要的是她的爱,他不想贬低自己,也贬低了她。
姬寻洛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那般平静,只是淡淡的,疑惑的望着红绣,很成功的看到红绣原本兴奋的表情变的落寞和心疼。
“没事的,以后慢慢会想起来的。别急。”
“我不急,其实以前的那些事,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我觉得现在这样很不错。”
“洛寻,你现在快乐吗?”红绣望着姬寻洛那双桃花眼赤红的双瞳,强忍着那种心脏被人凌迟似的痛苦,温柔的问。
“快乐。”姬寻洛别开眼,生怕再继续看着她,他的情绪会失控,会忍不住抱着她安慰她,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她的落寞和难过啊。
“那就好。”红绣笑着道:“洛寻,你快乐就好。”
姬寻洛没有回答,仅是端起茶盏表情淡漠的喝着。其实他的心中,想的也是一样,如果红绣快乐,他所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大人。”窗外传来叶潋清的声音。
红绣坐直了身子,道:“什么事?”
叶潋清道:“卑职才从宫里回来,太医将大人的病情告知了皇上,皇上才刚听说您已经无大碍,宣您即刻进宫。”
一提起进宫二字,红绣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的身上还带着伤,进宫路途遥远,马车上颠簸,说不定会将伤口挣破。还有,她要如何解释为何她活着,要如何让多疑的君王相信她并没有将研造部的机密透露给敌国?
这些事情,她做不了住,即便知道做不了主的事情就不要乱想,反正也于事无补,可是她的大脑仿佛有自己的主张,偏要去担心。
从商府到皇宫,一路上都有大太监李德全亲自来照料,马车上铺着的是厚厚的棉被,车轮上都包裹了棉被,将颠簸的程度降到最低的限度,一路过来,许多人侧目,更多人窃窃私语。
能由皇上的贴身近侍如此悉心照料,又由京畿卫中精干护卫贴身保护的女子,恐怕南楚国也只有她一人,连皇后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红绣虽然看不到外头别人的眼神,可是单凭分析也猜得出大家都会如何议论。更觉得头大如斗了。
进了宫,红绣是被小太监用软轿小心翼翼一路抬进御书房的。软轿才停稳,便有一个面容消瘦目光湛亮的年轻宫女伸出手来,搀着红绣下轿。
李德全笑着道:“这是玉桂,皇上身边的妥帖人儿,如今诸葛大人身体抱恙,皇上特地安排了她跟着到研造部贴身服侍大人。”
“奴婢玉桂,给诸葛大人请安。”
红绣微笑着点头:“玉桂姑娘免礼。”这又是安排在她身旁的一个眼线了。
“小李子,还不过来给诸葛大人问安?”李德全拉长了声音。话音才落,一旁身材消瘦约莫着十七八岁的小太监便跪倒在地,叩头道:“奴才小李子,给诸葛大人请安。”
李德全笑道:“这也是皇上特别恩准了到您身边伺候的。”
“公公请起。”
不等见到皇上,就先认识了即将安插在她身旁的新人,看来皇上对于她的忌惮和怀疑还不只是一点点。正好,有他们在身旁作证,正好能证明她的清白。至少她没有将研造部的机密在当值时间泄露出去就是了。
皇上待红绣前所未有的温和,这是红绣始料未及的。
才一进御书房的大门,红绣没等下跪,皇上便已经绕过桐木的桌案来到她跟前,双手相搀,满面心痛之色的道:“诸葛红绣,这次你受苦了。”
“皇上……”
“快起来,到朕身边来坐。”
李天启搀着红绣走向床边的桐木黑漆罗汉床,明黄|色的锦缎坐垫昭示了这位置的金贵。
红绣惶恐的摇头:“皇上,臣不敢逾矩。”
李天启望着穿了水粉色镶白兔毛斗篷,面色如白纸一般的红绣一眼,叹息道:“朕给你找个特权,让你坐你就坐下。李德全,先前朕吩咐熬的小米粥呢。”
“皇上,粥一直煨着呢。”
“嗯,端上来,朕与诸葛大人一同用。”
“ 奴才遵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一十七章 老黄瓜你丫就是变态!
收费章节(12点)
第四百一十七章 老黄瓜你丫就是变态!
“诸葛大人,您尝尝这山珍龙刺芽儿,最是清新爽口的。”李德全站在红绣身旁,用细长的公筷为她布菜。
“多谢公公。”红绣笑着道谢,笑的如往常那般,可在美味的东西到了口中也同嚼蜡一般。
现下这是什么状况?她偏着身子坐在皇帝的对面,肩上披着水粉色镶白兔毛领子的斗篷,腿上盖着的,却是皇帝特地吩咐李德全亲手为她盖上的梨黄|色缎面薄被。手里端着官窑烧制的五色描金小碗,喝的是味道奇香的小米粥,吃的小菜,也是宫里才有的好东西。
坐着皇帝的罗汉床,盖着皇帝的薄被,吃着皇帝惯常吃的小米粥,伺候她的,也是伺候皇帝的大太监李德全。这一切的一切,彰显她所受荣宠的同时,也让红绣额头上某根神经砰砰直跳,谁知道皇帝陛下会不会现在高高兴兴,宠着她给了她特权,回头想不通了又要怪罪她逾越君臣之礼?
她不是没想过皇帝是故意害她的,可他今日看人的眼神与往日不同,让她不敢抬头对视,一种女性特有的直觉,让她感觉到皇帝对她似乎有了些变化。所以即便有疑问,也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面上不能表露。
忐忑的吃完一餐,红绣明显觉得有些积食,想着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吃点红果。李德全吩咐着小太监上了茶点。皇帝这才笑着往罗汉床上一仰,道:“红绣啊,这一次你是被何人绑走?”
终于说到正题了吗?红绣忙掀了薄被,忍着身上的疼,恭敬的跪下行礼,弯身的动作使她背部皮肤紧绷,才刚结痂的伤口立即裂开了。
“回皇上的话,臣是被一个化装成关侍卫的青年劫走的。”红绣声音有些虚弱。
“你看看,给了你特权,你又去下跪,李德全,还不扶着红绣起来?”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话的内容是担忧的,可说的是慢条斯理。
李德全搀着红绣起身,扶着她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红绣忍着,坐的腰杆笔直,垂眸道:
“皇上,其实臣一直很疑惑,那劫了臣的人对臣一直不错,臣身子不适,他路上还百般照顾,给臣请郎中。直到进了川化镇,住进了那个宅子,宅子里的一对老夫妇对臣也是极好的。臣一直想不通他为何绑走了臣,却要一直以礼相待。”
“朕也不明白。你说说看。”
“遵旨,臣其实也是后来受刑的时候才想通个的。鞭打臣的人,逼着臣说出研造部的秘密。”
红绣说完,便垂下头不再言语,话不说明,只引个开头,其余的让皇上自行脑补去,总归不会比她将兰妃也来了的实情说出来差。
皇帝单手撑着头部,另一手摸着下巴,眯缝着眼望着红绣,似乎在打量她的神色,判断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御书房净了下来,虽然微敞着的窗口吹进丝丝带着泥土清香的春日清风,红绣的背上仍旧因为紧张泌出了细密的汗珠。裂开的伤口沾上汗水,刺痛难耐。可她仍旧绷紧了自己,一动都不动。
这个时候,谁先动,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红绣啊。”过了许久,在红绣险些以为皇帝是睡着了的时候,皇帝终于幽幽开口,坐直了身子道:“那么当时,你肯定是并未说出研造部的秘密了?”
红绣抬头,目光直视皇帝的双眸,丝毫不曾躲闪,坦荡的道:“是,臣没有说。”
皇帝有些错愕。似乎想不到此时此刻红绣还敢与他对视。这南楚国,敢与他四目相对的人怕也不多了吧。
“哈哈哈。”皇帝思及此处,哈哈大笑起来。
红绣错愕,就是这种不说你是,也不说你不是模棱两可的态度,才最叫人抓不住头绪。
“好,朕就姑且信了你。来人。”
“皇上。”李德全行礼。
“将那个人,给朕带上来。”
“奴才遵旨。”
李德全倒退着出了门,不多时,便有两名腰间系着紫色狮头带,身穿玄色京畿卫官服的壮年男子压着一个人进了门。
京畿卫中,只有为数不多的一等侍卫才系着紫色腰带。红绣旁日与叶潋清他们一群三等侍卫在一起的时间多,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一等侍卫。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红绣太多的思考时间,待她看清那个衣衫破烂,满身血痕,头发披散伤痕累累,身上还泛着一股炮烙之后的焦臭味的人,她的心便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扑通”一声。是骨头撞击到地面的声音。
两名一等侍卫随意将人扔在距离皇帝和红绣几步远的位置,便行礼垂首站在一旁。
皇帝却不看地上的人,只是盯着红绣:“这人,你可识得?”
红绣身上的冷汗似乎一瞬间都蒸发干了似的,如今只剩下偷心彻骨的凉。郑虎。那个路上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精通易容之术,武艺高强的青年。他怎么会被抓?兰妃呢?刘伯刘妈呢?这些人并未对她造成实质的上海,兰妃鞭打她,也是为了救她,而郑虎,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只是他终于的是北冀国的人而已。
“是,臣,识得。”虽然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不自觉的,她的话仍旧是颤抖的。
郑虎手上脚上都被镣铐锁住,被用了刑的身子气力已经告罄,好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红绣,骤然大骂道:
“贱人老子若不是为了逃走有一线希望,当时就该使劲抽死你”
这一句话,便叫红绣明白了郑虎的用心,当时鞭打她的人是兰妃,如今当着皇帝陛下的面,郑虎却说打了她的是他。他不想让皇帝知道兰妃的事,他是在保护兰妃,并且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希望她能帮忙。
藏在斗篷下的手绞着衣袖,红绣惊慌的看向皇帝,不用多言,她柔弱害怕的样子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与同情心。她的恐惧,证实了郑虎的话,她的确是被他鞭打的。
可皇帝不为所动,郑虎的出言侮辱,似乎根本就没有过他的耳。就由着郑虎骂完了一句,跪在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坏了,难道皇帝不信,或者是他已经有了其他的线报,再或者郑虎都被他买通了,让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看她的反应,想考验她是否忠心?
种种可能在脑海中闪过,红绣浑身都冒了冷汗,鞭伤裂开之处疼的钻心,她身形微晃,闭了闭眼,险些倒下。
“哎呦,大人。”李德全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您怎么了?喝口茶吧。”
红绣摆了摆手,将三分病痛做足了十分,左手抓住小几的桌沿,因为忍痛,指尖已经发白。牙齿咬着下唇,明明是一副怕极了却又强撑着的样子。
李天启眸光闪了闪,终于不再为难红绣,转向郑虎,慵懒的问:“说罢,你打哪儿来,你上头的是什么人?同党还有谁?说出来,朕给你个痛快的。”
“哈,哈哈哈”郑虎丝毫不畏惧的哈哈笑了起来,“既然到了这儿,小爷就没想着能活着出去,要问,老子就一句,我后悔怎么没抽死这个贱人狗皇帝,你有空儿宠着一个出身低下的野丫头,没有空顾着老百姓的吃喝?你给她什么都用最好的,吃最好的,你可知道,乡野之中有多少人易子而食,有多少人连死人肉都要吃,只为了活下去你坐在金銮殿上,脚下踩着的,是老百姓的尸骨你喝的琼浆玉酿,都是老百姓的鲜血啊”
郑虎越说,皇帝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些话,正戳中了他的痛楚。李天启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有野心,想要开疆辟土,并不能抹杀了他爱民如子的事实。如今他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李天启气结的咳嗽了好几声,他的脸色比红绣的也好不了多少。
“这么不老实。看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剜了他右眼,朕看看他还怎么嘴硬。”
什么?剜掉右眼?红绣脸色铁青,恐惧的望向皇帝。
李德全踌躇道:“皇上,这个,在这儿行刑,怕是要污了您老人家的眼,况且诸葛大人……”
“诶,红绣不同于其他女子,这么点小场面她怎么可能惧怕?今儿懒得挪动了。就把他拉院子里,先剜他一只右眼吧。”
皇帝都这么说,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两名紫腰带的一等侍卫将郑虎架了出去,红绣有心给郑虎求情,可她的立场,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到了院子里。
从前在商府,虽然也有打罚下人的时候,可商少行大多都会站在她跟前,遮住她的视线,不让她接触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更何况,哪有随便就剜人眼的刑法?
两名侍卫,一人双手将郑虎钳制住,一人从靴中拔出尖利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郑虎的右眼剜去。
“啊——”惨叫声响彻云霄,鲜血喷溅,雪白的眼球连着神经血管,到了侍卫的手中。宫人太监们无不掩口作呕。红绣再也掌不住,紧闭双眸晕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一十八章 惨兮兮,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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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惨兮兮,血淋淋
ps:这章很血腥很暴力很yd,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同学绕道哦。
商少行与易了容的商少莫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如今正值春季,天气不如冬日那么寒冷,商少行换上了红绣亲手缝制的天蓝色春装,清新的犹如一阵凉爽的风。
商少莫看着商少行袖口和领口处的云回纹,笑道:“这衣裳绣工不凡,是红绣绣的?”
商少行低头,摸着衣裳上的纹路,点头道:“是,红绣待我极好,就算自己再忙,也总会亲手为我缝制衣裳,一年四季,从里到外,一件不落,还经常下厨做一些新奇的糕点给我吃。”
见商少行俊脸上满是幸福。商少莫心中也甚感安慰:“那么你觉得,现在很幸福?”
“是,我很幸福。”商少行停下脚步,直视商少莫的双眼。
兄弟二人长着相似的丹凤眼,只不过商少莫的眼睛更为狭长,也更为锐利。此刻他收敛了锋芒,在看向自己兄弟的时候,余下的只有满满的关切。似感慨又似疑问的道:
“即便她会给你带来麻烦,带来危险,你还是觉得自己幸福?”
“是,与她在一起的幸福,足以抵消其他一切。有危险,她会陪着我共进退的。就算将来要死,我相信她也会与我死在一块。”商少行说的笃定。
商少莫长叹了一声:“三弟,二哥相信你的眼光,只要她真心对你,我便不伤害他,也会想法子护着她。”
商少行知道商少莫对于他,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既然这句话他说得出口,就必然做得到。心中高悬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其实商少行不怕天不怕地,任何的困难在他眼中,总想得到法子化解。他唯一怕的,便是有一天要与自己最在乎的亲人站在对立的角度上。他不知道到时候左右为难的滋味会有多苦恼。
可今天商少莫做出了承诺,红绣又不是会主动招惹商少莫的人,商少行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三弟,既然此地事情已了,二哥也该回去了。”
“二哥?”商少行惊讶又不舍的拉这商少莫,“不能再多住些日子吗?为何如此急着回去?”
“红绣被绑,陛下必定是有其他想法了,我身为影主,有些事情是不能错过的。三弟,你在此处过的平安幸福,二哥也就放心了。若是有困难,你就捎信给我,方法你知道的。无论二哥手头有什么事,都会想法子给你解决。”
“二哥……”
“好了,我便不随你回府了,这就走了。”
商少莫拍拍商少行的肩膀,笑道:“你多保重,多留神,不要露出身份来。咱们兄弟将来总有相见之日。”
商少行虽然舍不得商少莫,可他也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当下点头,笑道:“好,二哥,你一路多加小心。”
“嗯。”商少莫负手走向反方向,并未回头,只是姿态潇洒的摆摆手。
商少行伫立原地,直到商少莫的身影看不到了,这才继续往商府的方向走去。
才一进们,迎面正看到商崇宗的贴身侍从周德胜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商少行又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商崇宗?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蹙眉拦住他,担忧的道:“周德胜,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三,三少爷。”周德胜气喘吁吁的给商少行行礼,脸上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清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小的去给二老爷请大夫。”
话毕,人已经撒丫子跑了。
商少行歪着头不明所以,请大夫?商崇宗怎么了?难道是在外头惹了事,受了伤?不对啊,府里有府医,难道府医束手无策?
揣着满怀的好奇,商少行信步来到二房居住的客院。只见里头下人忙进忙出的端着铜盆,里头都带着淡淡的红色,布巾上似乎也染着血。
商少行随手拉住一个小丫头,“里头怎么回事?”
小丫头脸色煞白,见来人是商少行,蹲身行礼:“三少爷。”
“免了,里头怎么了?是不是四姨娘……”
“不,不是,三少爷还是自行去看吧。”
见小丫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商少行更加狐疑,快步上了台阶进了门。就见商金氏和几位姨娘此刻都在外间,并不在里头伺候。
“二婶,各位姨娘安好。”
商金氏面色一白,“免了。”
“二叔他……”
商金氏如何也开不了口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又知道此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住府里的人,正两难之际,就听到里头传来商崇宗的一声哀嚎:“啊”
“二叔”
商少行惊呼一声,连忙绕过屏风快步奔进了里间。看到的,却是令所有男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商崇宗下身裸着,性、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上面还有细白的小虫。可奇怪的是,他其他的肉并没有腐烂,只有那一处……
商少靖与商少澜帮着他用布巾擦拭,可是旧的血液才擦掉,马上就有新的鲜血涌出。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与恶臭的味道,商崇宗脸色灰白,就如同死人一般。
“二叔,这……”
“啊”
“三哥”商少澜满脸的泪痕,见到一直信赖的商少行立即扑了上来,“三哥,你与姬神医交情甚笃,求求你,请他来救救我爹吧,三哥,求你了”
商少行抿着薄唇,本想说不答应,可是看着商少澜的那双盈满热泪的眼睛,他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但是姬神医脾气古怪,我只能尽力。”
“三哥,多谢”商少澜一躬扫地,又立即奔回榻前:“爹,您撑住啊,神医马上就到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商少行快步离开客院,出门骑马往莫来求去。因为这场面太过离奇,太过血腥,商崇宗伤的又是难以启齿的那处,商少行仍旧觉得不可置信,匪夷所思。
他心思飞转,不用细想都猜得到这事情必然与张之文有关。南疆有没有一种蛊毒,会让男人从下身开始腐烂的?当年商崇宗强、暴了凡巧,所以张之文用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来为凡巧报仇。客观的说,也算是够狠毒的,都不如一刀杀了商崇宗来的痛快。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受不了自己突然变成太监的打击。
一路到了莫来求,商少行才刚翻身下马,就见莫来求双扇的大门朝着两侧推开,叶潋清在前,姬寻洛在后,身旁还跟着拎着药箱的苏青,三人快步下了台阶。
商少行心中一突,快步迎上前去。
“叶大人。”
“三公子。”叶潋清脸上通红,显然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