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贪欢 作者:肉书屋

    就凭一个人，你觉得能够拦得了我们么？”红衣男子轻蔑地说道，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可不一定，凡事都要试试看才知道。”萧绝城依旧说得云淡风轻，挑了挑眉梢，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真实压倒，。

    水千儿倒是有些迷惑了，什么时候自己对于萧绝城来说有这么重要了，宁愿与这么多人对抗，也要保全自己？难道自己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利用价值，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红衣男子挥了挥手，衣袂飘飘，四周待命的黑衣男子便都举起了刀剑，晃出了一片残影，卷起了一阵阵尘土，向着马车这边杀了过来。

    萧绝城足尖轻点，向后一推，整个身子都冲向了红衣男子。待近了之时，红衣男子横劈一刀，阻止了萧绝城的进攻。

    “狗娃，快进来！”水千儿只得叫狗娃进来暂时避一避，自己刚要往外走便被狗娃拦住了。

    “不要出去，外面危险！”狗娃定定地说道，眼光直视着萧绝城，面露担忧。

    “他们是冲着我来地。只要我出去了。你们都会没事地。”不是水千儿勇敢。舍己为人。而是听到红衣男子地话。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敢大着胆子出去。免得做出无谓地牺牲。

    正当一个黑衣人走到马车门口之时。林中又飞来了一批黑衣人。和原来地黑衣人打斗了起来。一片刀光剑影。恍若雷鸣电闪。晃得水千儿有些睁不开眼。

    水千儿赶紧缩回了马车。免得伤及无辜。在窗口观战。

    两队黑衣人。论人数还是红衣男子地队伍庞大些。但是论气势却比不上后来地黑衣人。并且后来地黑衣人出手招招致命。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人是怎么出手地。只能看到四处都是晃动地人影。

    一时间。双方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

    再看萧绝城和红衣男子。两人上下翻飞。只听得气流相互碰撞地声音。以及刀剑相击地声音。连风声也被淹没了。

    不多时。萧绝城和红衣男子都隐没在了刀光剑影之中，只能看到一道道剑光如惊电似地横空闪过，地便被劈得纵横交错，伤痕累累。

    良久，双方的体力渐渐不支，先前地黑衣人逐渐处于下风，被后来的黑衣人逼得一步步后退。双方都有受伤的人，血流遍野，但是却没有人死亡。原本的绿与黄已经红了一片。细嫩地叶尖承载不了重负。被血压弯了腰，血便一滴滴滴在了草地上。引起一折颤动。

    果然，都是高手。

    红衣男子见状，只得拼命一击，不顾萧绝城已然刺向自己腹部的剑，在萧绝城的胸部刺了一剑，紧接着两人同时将剑抽了出来，人也向后仰，开始缓缓下落。

    血从空中飘洒开来，仿佛落花一般，妖娆而刺眼。

    “不要！！！”水千儿见状，大声惊呼，顾不得周围的刀剑，冲向了萧绝城。

    红衣男子大手一挥，黑衣人便开始撤退。后来地黑衣人也不追，只是一闪身便陆续隐入了深林中。

    萧绝城捂着鲜血潺潺的胸口，嘴角亦挂着刺目的血迹，看着水千儿担心焦急的眼眸，邪气地笑道：“千儿，嫁给我！”说完便晕倒在地，嘴角上海残留着那一抹满足的微笑。

    水千儿赶紧抱住萧绝城缓缓下滑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就出来了：“萧绝城，你是傻瓜吗？！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硬拼？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嫁给你啊？！”

    “狗娃，快过来帮忙啊！怎么办，好多血……好多血……”水千儿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要萧绝城死！擦干了泪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掉眼泪。

    “快让他躺下！”狗娃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急忙帮着水千儿将萧绝城放倒在地。

    “怎么办……留了好多血，而且在胸口……他会不会……”水千儿咬着嘴唇，脑中混乱不堪，真希望自己是一只灵狐，起码还能用法术救活他！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只有这一处伤口，只要及时止住血，应该会没事！”狗娃强自镇定。

    随即狗娃从自己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撕开了萧绝城地上衣，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仿佛泉涌一般，潺潺外流，水千儿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水千儿暗自安慰着自己，要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了手帕，倒了清水润湿，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替萧绝城擦着伤口周围。

    “狗娃，有没有带金疮药？”水千儿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带了，我去拿来。”狗娃立即从地上越起，奔向马车，从包袱重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到萧绝城身边。

    “你会上药么？”水千儿尽管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但是声音却在颤抖。

    “应该可以，千儿别慌，有我在呢！一定会没事的。”狗娃一边安慰水千儿，一边将玉瓶打开。

    水千儿见狗娃要替萧绝城上药，心中异常紧张，转开了脸，不愿意去看。

    “千儿，快来帮忙擦擦，血流得太多了，将金疮药冲开了！”狗娃急得满头大汗，声音急切地喊到。

    水千儿急忙转过头，看了看已经沾满血迹的手帕，只好扔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绝城地伤口，手颤抖个不停，根本不受控制。

    值得庆幸的是，狗娃终于替萧绝城上好了药，又将刚才从身上撕下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替萧绝城包上。

    水千儿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坐在了萧绝城身边。

    人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若不是满地的血迹以及萧绝城身上的伤痕，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腥风血雨，水千儿还真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

    第三章 命悬一线，及时救治

    水千儿静静地坐在萧绝城身旁，由于担心移动萧绝城会触动他的伤口，所以只好任他躺在草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虽然上了金疮药，但是血还是渗透了包裹伤口的布巾，还有进一步外扩地趋势。

    “狗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能不能找个郎中过来替他看看？”水千儿满脸担忧，愁眉不展。

    “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么？况且，离这里最近的平安镇来回也得花上两三个时辰……”狗娃有些犹豫，虽然也知道这样下去的确也不行。尽管上了金疮药，但是却没能完全止住血，萧绝城胸口仍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原本红润的唇也苍白，脸更是白得有些透明，毫无生气。

    “没关系，我可以的。对了，顺便多买些药材和食物回来，顺便炖些鸽子汤和鸡汤，买些补血的东西。”水千儿吩咐道，看着萧绝城胸口的伤，心便像被冰冻了一般，寒冷难耐，忍不住有些颤抖。

    “可是……”狗娃还想说什么，然而看着救过自己命的萧绝城，又看看四周，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再晚的话，恐怕会更晚才能回来，只好转而说道，“那你一个人小心些。”

    水千儿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绝城。狗娃转身回到了马车，将水壶以及身上剩下的一些金疮药递给水千儿，这才驾着马车拼了命地往平安镇方向赶。

    水千儿时不时地帮萧绝城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将萧绝城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见萧绝城嘴唇干燥异常，自己身上又没有棉签之类的东西，只好用指尖沾了水，抹在萧绝城的嘴上。

    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水千儿不禁感慨到，原本自己不就是希望萧绝城死的么？为什么突然又觉得不舍和心痛？仍然不敢往深处去想，只好告诉自己，是自己的心太软弱。见不得这腥风血雨，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掉。所以才会这么用心地照顾萧绝城……

    水千儿呆坐在萧绝城身旁，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红衣人，为何偏偏是找她呢？难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卷入了江湖纷争？抑或是其实她早就已经卷入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水千儿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信鸽便扑腾着飞到了水千儿肩膀上。水千儿从身上拿出了一只自制地水笔。起身捡起了包包子的纸，撕下一小块，给“信息联盟”写了个纸条，要求他们调查一下今天地两批人马。

    太阳渐渐西行。乌鸦徘徊在树林中。偶尔有几只山雀从头顶飞过。预示着黑夜地到来。尽管水千儿开始地时候说没有什么。但是面临黑暗。却仍然有些隐隐地不安。

    黑暗总是让人恐惧。一切都是未知地。你不知道在你面前都有些什么。什么都看不见……或许。黑暗中隐藏着光明。但是水千儿仍然不能坦然地享受无边无际地黑暗。心中只好暗自祈祷：狗娃。快点回来吧……

    水千儿看看平安镇地方向。又看看天空。原本无限灿烂地太阳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让水千儿不禁联想到今天地血腥场面。一时间有些恍惚。

    直到现在水千儿才感觉到天气地闷热。汗水顺着脸颊。滴在了染着血迹地草叶上。晕出了一丝丝地血红。原本清澈地一滴汗珠慢慢变得浑浊了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天早已经黑透。听着四周蟋蟀以及夜莺地叫声。没有让水千儿觉得平静。反而更加心慌意乱。

    已经开始上露了。水千儿脱下自己身上地纱衣。搭在萧绝城身上。自己环抱着膝盖取暖。

    “你不是很喜欢和我斗嘴的么？怎么还不醒来？”水千儿看着地上模糊的身影，不禁又有些感伤。

    萧绝城依旧是毫无生气。要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水千儿会觉得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过是互相利用，何必用自己地性命来做赌注？萧绝城，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愧疚么？为什么偏偏要欠上这么大一个人情？不是说过不要娶的么？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你不是很厉害的么，不是所有地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的么，为什么你还会伤成这样？”水千儿的鼻子有些酸涩，眼睛也有些疼痛，低低地诉说着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不回答？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是在耍我对不对？这样很好玩么？凭什么要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你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水千儿哽咽着说道，泪浸湿了干燥地脸庞，弄乱了搭在脸上的发梢。

    “千儿千儿我回来了！”千儿赶忙抬头，听到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

    水千儿连忙起身，朝着狗娃的方向喊：“狗娃，这里”

    不久，狗娃便随同一个花白胡子的郎中过来了。

    狗娃拿出了火折子，替郎中照明，自己也蹲了下来。

    郎中诊治了一番，又看了看萧绝城的伤口，缓缓地说道：“剑虽然偏离了心脏，未能伤及心脉，但是却刺穿了肺叶；虽然止血还算及时，但是仍然失血过多。幸亏来得及时，不然就算是扁鹊再生，也无力回天了。”

    “那到底怎么样啊？”水千儿心急如焚，听着郎中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命算是保住了……”听郎中如此说，水千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不过……”

    “还有不过？”水千儿心也跟着郎中的声调提到了嗓子尖。

    “虽说如此，倘若不好好调理地话，可能导致肺部功能不全。换言之，可能一生都会咳嗽，并且很有可能发展成肺痨。”郎中如此说道。

    “肺痨？”古代地肺痨，岂不是不治之症？

    郎中点点头。

    “那要如何？”水千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夫先帮这位公子换药，两位跟着学学，方便日后自己换。”郎中轻轻地解开萧绝城身上的布条，伤口位置更是小心谨慎，弄了好久才将黏在伤口地布条弄下来。

    水千儿手心的汗都出来了，见萧绝城眉头紧皱，只好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

    “每三天换一次药，每次换的时候一定要保持伤口的清洁，但是不可沾水，该忌的食物，一会儿写给你们。老夫开个药方，两位只需要照着药方煎药就好。”郎中继续说道。

    “狗娃，你抓药了没？”水千儿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千儿放心。”狗娃点头应道。

    第四章 郎中随行，绝城苏醒

    “爷爷，您看我们两个什么也不懂，他又伤得这么重，您看能否跟着咱们走一趟？”水千儿面色焦急，诚恳地望着郎中，说话也非常谦虚。

    “这个……老夫年事已高……恐怕……”郎中看看萧绝城，又看看平安镇方向，但是听见水千儿叫爷爷明显很是受用，满布皱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爷爷放心，我们会付给您十倍的诊金，并且我们会派人将您平安的送回平安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爷爷您有一副善良的心肠，将救死扶伤作为自己的职责，您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您的病人由于您不施以援手而面临生命危险么？”水千儿双眉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郎中的眼睛，眼中闪着泪花。

    “这个……”郎中有些动容，但是仍然犹豫着不肯点头。

    “不知道为何爷爷您医术精湛却仍然默默无闻？其实相信只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爷爷的话，您一定可以名满天下，成为一代名医，为子孙后代留一个好名声……不知道爷爷可否愿意名扬天下？”水千儿狠了狠心，反正对于萧绝城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老夫倒是不在乎这些，但是能够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也算是老夫的一件功德了吧……”郎中听水千儿如此说，大略考虑了一下，感概了一番，点头算是答应了，脸上有些无奈，看起来似乎也有些难言之隐，有些浑浊的眼也闪出了一抹痛色。

    “爷爷，您太好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赖账的……”水千儿眼神清澈无比，满脸欣喜地望着老郎中，让人很难产生怀疑。郎中见水千儿如此，眼中的痛楚倒是减少了一些。

    “小姑娘。老夫相信你。看你这么着急，这个人对你肯定是很重要的吧……尽管放心。有老夫在，一定不会让这位年轻人留下什么病根的！”老郎中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一边点头，一边微笑地看着水千儿。

    水千儿红了脸，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萧绝城对于自己到底是不是重要的人……不过。或许只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还萧绝城的人情，不让自己内疚。

    水千儿和狗娃在郎中的指挥和帮助下，终于将萧绝城抬上了马车，四人一起缓缓向水落城驶去。

    一路上，萧绝城一直发着高烧，原本水千儿地身体还未复原，经过这一天的惊吓以及奔波，上了马车很快便睡着了，狗娃只好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照顾两个病号，忙得手忙脚乱，连休息地时间都没有。

    由于担心马车行驶得太快会加重萧绝城地伤。只得缓缓行驶。原本到水落只要三天地路程。现在三天过去了却只走了一半多点。好在狗娃买地干粮足够。

    “渴……”第三天傍晚。水千儿正看着窗外不断变幻地云彩。猜测晚上是不是会下暴雨。突然就听见了一个微弱沙哑地声音。赶紧转过身子。起身蹲在了萧绝城身边。紧紧盯着萧绝城。连每一根汗毛有没有动弹都能观察得到。

    “爷爷。是他在说话么？”蹲了一会儿。见萧绝城还是没有反应。水千儿有些疑惑了。望着坐在马车上打盹地莫郎中。

    “嗯……嗯？”莫郎中听见水千儿说话。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水千儿。

    “怎么还没有醒……”水千儿无语地看了看莫郎中。心中有些着急了。这都三天了。萧绝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汤药都只能喝下一点。

    “放心。根据萧公子地恢复状况。应该今晚就会醒过来了。丫头不用担心。”莫郎中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喃喃地道：“人老了。瞌睡也多了。坐坐又睡过去了。”

    “爷爷，我看您不知道多精神呢，精力比我的还好呢！”水千儿听莫郎中如此说，心也稍微明朗了些，笑着打趣道。

    经过这三天的相处，水千儿和莫郎中已经很熟悉了，经常说说话排解心中的烦闷。莫郎中医术确实很不错，并且心肠也不错，水千儿看着他总觉得像她的爷爷一般，很亲切。水千儿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现代的爷爷，而到这里之时，水彦天的父亲早已经过世了。莫郎中见水千儿乖巧懂事，并且对自己甚是尊重，也很喜欢水千儿，经常像个老顽童一样逗着水千儿玩儿，就像自己的孙女一般，这也算是一大收获吧。

    “水……”水千儿正想着，又听见了刚才那个声音，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仿佛慢镜头一般缓缓转过身子来，见萧绝城手指仿佛痉挛一般动了动，又抬起头看了看莫郎中，见他微笑着点头，这才相信刚才确实是萧绝城在说话，结巴道：“他……他……真的醒了……”

    “狗娃……他醒了！”水千儿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着，酥酥痒痒地很难受，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眼泪竟在不知不觉中留了下来。

    “混蛋，害我觉都睡不好，看你好了以后怎么折磨你！”水千儿咬着下唇，柳眉微蹙，激动得恨不能直接拍他两下。

    “咳咳……丫头，萧公子才稍微好点，还不能喝太多水，喂上一小口便是。”莫郎中见水千儿过于激动，只好在一边提醒着水千儿。

    水千儿赶紧擦擦眼泪，尴尬地笑道：“呵呵，一时激动，竟忘了这事儿了。”

    说完起身取下水壶，将水壶倾斜着，缓缓地往萧绝城嘴巴里面倒，然而却全部留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擦着，害怕流到了伤口处。

    “这可如何是好？”水千儿有些着急，眉头紧皱，看了看莫郎中。

    莫郎中见水千儿看他，微微笑了笑，便将脸转向了窗外，不再看她。

    没办法，水千儿只好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用手撑开了他地双唇，身子缓缓前倾，尽量不将自己的重量加诸于萧绝城的身上。

    “呜……”水千儿将口中地水度过去以后，刚打算起身，却发现萧绝城的舌尖在她的唇畔探索，水千儿还未反应过来，它便闯入了水千儿的口中，吮吸着水千儿口中的津液，正待起身，后脑勺却被萧绝城不知何时冒出的手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第五章 掌拍色狼，雨打马车

    “混蛋！”水千儿挣扎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拍打了一下萧绝城的胸口，这才被放开。

    “……你……谋杀……亲夫啊……”萧绝城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了，沙哑着声音艰难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爷爷，快过来看看啊！”水千儿见萧绝城一脸痛苦，吓了一大跳，赶紧招呼莫郎中。

    “你个小丫头！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伤口才开始结痂……经你这么一震，伤口又裂开了……”莫郎中皱着眉头，神色紧张。

    水千儿脸色由红转白，心情跌到了谷底，咬着嘴唇，闷闷地说道：“需要重新包扎么？我来帮忙……”

    “快帮我把药箱拿过来，只好提前换药了。”莫郎中替萧绝城轻轻地解着纱布，皱着眉头说道，“年轻人，忍着点。”

    萧绝城大气都不敢出，脸色有些惨白，紧咬着嘴唇，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汇集成了汗滴，顺着额头流向鬓角，打湿了鬓发，一缕乌黑的发丝贴在眼际，随着睫毛微微颤动。

    “来，张开嘴巴。”水千儿将被角轻轻拉起，放在萧绝城的嘴巴旁边，胆战心惊地说道，“要是痛的话，使劲咬着就好了。”

    萧绝城睁开眼睛，目光凶狠中透着无奈，翻了白眼，缓缓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水千儿递过来的被角，幸亏水千儿收得快，要不连自己的手也被咬住了。

    “好心没好报……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水千儿撇着嘴巴，委屈地看着萧绝城，“又死不了……”

    萧绝城只是紧闭双眼，卷翘浓密的睫毛使劲跳动，没有理会水千儿。

    莫郎中正好拆除伤口地纱布。牵扯着萧绝城地伤口。引得他嘴角也开始抽搐。手也不规则地痉挛。

    水千儿原本还打算就在一旁看好戏地。见萧绝城实在难受。想想也地确是自己造成地。只好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蹲下身子。伸出手。替萧绝城小心地擦着汗。嘴中却念念有词：“白眼狼。一醒过来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

    “怎么了？”狗娃见马车中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连忙将头探了进来。大声问道。

    “没什么……换药而已……呵呵……”水千儿尴尬地说道。一手擦着萧绝城地汗。另一只手擦着自己地汗。见狗娃转了身才将脸扭向一边。悄悄地吐了口气。

    “帮我把剪刀递过来。”莫郎中一边拆纱布。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水千儿将见到递给了莫郎中。转过脸看向窗外。不敢去看萧绝城地伤口。

    天空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乌云密布，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马车外狂风呼啸，但是马车内却仍然闷热地要命。水千儿只得用萧绝城的折扇勤奋地替他扇着风。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向萧绝城讨要护理费用……

    “好了……”莫郎中擦了把汗，松了口气，缓缓收拾医药箱。

    “来，爷爷，喝口水吧！”水千儿赶紧凑上去。讨好地将水递了过去。

    “你呀……日后要小心点了，不要再毛毛躁躁的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办！”莫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

    水千儿尴尬的笑笑，说道：“爷爷放心，我还不想成为杀人犯呢！我地命可比他的贵多了”

    水千儿瞥了萧绝城一眼，发现自己还没有帮萧绝城把被角拔出来，由于他才刚刚换了药，伤口还很疼痛。所以手只能轻微动弹。缓缓往上抬，想去揭掉被角。却总是够不着。

    水千儿看到萧绝城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

    萧绝城皱着眉头，扭曲着脸，盯着水千儿，眼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水千儿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拉着眼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心头大爽。

    “唉……小丫头……”莫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本姑娘心肠好，不和你一般见识，还是放过你吧……要是下次再放肆的话，可不要怪我无情……”水千儿扯着嘴角，伸出食指在萧绝城眼前晃了晃，邪恶地说道。

    说完也不顾萧绝城可以媲美火山的眼光，将被角拉开，立即转身远离了萧绝城。

    “……”萧绝城看着水千儿，嘴巴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只是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看你还怎么蹦！”水千儿得意地想到，双手环抱，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萧绝城。

    “轰隆”，正在水千儿得意之际，一阵惊雷突然响起。水千儿颤抖了一下身子，撩开了窗帘，看到天上的乌云翻滚得厉害，道路两旁的黑影随着大风此起彼伏。

    突然间，豆大的雨点打在马车上“噼啪”作响，刚开始还只是几点，一会儿就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马车盖像河流一般冲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了一路水花。

    “狗娃，快进来避避雨吧……风这么大，雨全打身上了。”水千儿见雨来势汹汹，赶紧扯着喉咙叫道，不过很快便消失在了哗啦啦的大雨和呼呼的风声中。

    “好地。”狗娃放下缰绳，抹了一把脸，进了马车，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去，从帘缝中观察马车的动向，随时掌控着马地方向。

    “来，擦擦吧。”水千儿从怀中取出自己才取出的新手帕，递给狗娃，顺手替狗娃擦了擦衣服上沾着的雨水。

    “好在进来得快，要是再过上一会儿，肯定就成落汤鸡了……”水千儿舒了口气，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叹道，“这六月的天，变得可真快。你看才不久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又下起了倾盆大雨了。”

    “可不是嘛，原是想趁着雨未来之时找个地方避避地，结果这雨势来得太猛，这不，还没想完呢，这大雨就来了……”狗娃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大家都吃点东西吧……爷爷，给你……”水千儿打开包袱，拿出了干粮，递了个饼给莫郎中，又拿出一个递给狗娃：“给了几天的车，人都瘦了一圈了，多吃些。明儿若是遇上好路了，换我来赶吧，你也休息会儿，不然连你也累倒了，我们就真别想回去了。”

    “若是能找到个马车夫倒好，你一个人赶车，我还是不放心……”狗娃看了眼水千儿，一边咬着饼，一边说道。

    “再说吧。”水千儿也没有反驳，她对这路还确实不熟悉，连马车都没坐过几次，更别提赶马车了，只好随口应道，淡淡地扫了萧绝城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第六章 云吞万里，暧昧无边

    瓢泼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雨就停了。整个夜都弥漫着泥土和着雨水的清新，刚才的闷热也一扫而空，马车外风声呼啸，没有朗月，没有星稀，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水千儿揭开门帘，回头说道：“我到外面坐坐，狗娃，你教教我如何驾驭马车。爷爷，您就先休息吧。”

    狗娃见水千儿下定了决心要学，只得摸了摸额头，微微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千儿，其实不用你来的，我一个人就可以。路好的时候，偶尔打打盹也是无妨的……”狗娃挨着水千儿坐下，嘴里念叨着。

    “你无妨，我有碍，行不？我正好精力旺盛没处使，想要出来得瑟得瑟，这样可以不？”水千儿无奈地看着狗娃，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这……随你吧……”狗娃亦是无奈，不再说其他，只是专心的给水千儿讲解驾马车的技巧。

    “好了，夜深了，你进去休息吧，我从昨天晚上睡到今天下午，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水千儿强压住打呵欠的冲动，打起精神说道。

    “……”狗娃一阵犹豫，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别让我说第二遍！”水千儿有些生气，但看到狗娃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语气又柔和了起来，“放心吧，再怎么着，我还是你的老大，怎么能不照顾自己的小弟呢？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可真是照顾不过来了。”

    狗娃干涩的眼中，有些模糊了，替水千儿捋了捋额前的发，点了点头，握着缰绳的手也慢慢移向水千儿。大拇指神经性地抽搐了几下。

    “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马上叫醒我。”狗娃望着水千儿，眼神有些复杂。让她有些不大自然。

    “嗯。你放心。要是呆会儿我看你还没有睡着地话。回去给我面壁一个月！”水千儿恶狠狠地说道。

    狗娃见水千儿如此。不禁笑了。但是水千儿却感觉到他地笑不再像以前那样明媚纯真。反而有些沧桑。原本伸出去想像以往一般拍拍狗娃肩膀地手也缓缓地缩了回去。

    “给。”狗娃将缰绳塞给水千儿。感觉到水千儿冰凉细腻地手时。颤抖了一下。仿佛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又怕水千儿多想。只好假装不经意地说道。“千儿。你地手好凉……”

    水千儿岂会看不出狗娃地异常。只是淡淡地笑了。化解着尴尬。

    “外面风大。披上吧。我也进去休息了……”狗娃解下身上地披风。替水千儿披上。转身回到了马车当中。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水千儿有些不明白。怎么就去了一趟域雪城。萧绝城变了。狗娃也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夜漫无边际，风打在水千儿的脸上，有些雨后的湿润和微凉，水千儿不禁打了个冷颤，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心也开始迷茫。

    生活总是如此无奈，不管是在什么时代，总是觉得身不由己。心想要追求自由，但是身体却总是被束缚，陷在沼泽地，越是动弹，陷得越深。想要呼救之时，才发现原来只是只身一人。嘲弄生活地同时，生活也在嘲弄着你。当你哭泣的时候。世界上伤心的只有自己；当你开心的时候。世界便和你一起微笑。所以，无论遇上什么。都要笑着生活下去，这便是活着，这便是生命吧？

    正在水千儿无端地胡思乱想之极，一只白鸽停在了水千儿的肩膀上，梳理起了自己的羽毛。

    水千儿满意的笑了笑，将信鸽握在说中，取下纸条，信手一扔，信鸽便扑腾着飞走了。

    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展开纸条，放在火光之下，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终于找上门来了……可是他们是如何得知我的消息的？”水千儿看完之后，眉头已经纠成了麻花。

    顺手将纸条放在火苗之上，感受着火焰地灼热，直到快烧到指尖，水千儿才丢开了剩下指头大小的碎片。

    自从水彦天去世以后，幻水门一直没有再出现在江湖，仿佛整个销声匿迹了一般，甚至连提都没有人提到过，仿佛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水千儿一直在派人打探幻水门地消息，但是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收获。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

    对于幻水门的了解，水千儿知道得很少，并且都是江湖传言。幻水门虽然不如幻月门般在武林中呼风唤雨，但是十几年前已然是江湖中的一个大门派，并且幻水门主要以经商为主，富可敌国，小至大街上的小吃摊，大到铁矿、食盐、运河，几乎每个行业都有涉足。门中的人多数是精于生意场地人，处理事情也是八面玲珑，在武林中也是相当有分量的。那么，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水家一夜灭门，又让幻水门这个掌握了无数财富的门派瞬间消失呢？

    财不可露白，势力太大了会被人忌惮，财力过盛会引来觊觎，想要长存，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做最强者。然而，默默无闻者有可能会成为权势争斗的牺牲者，所以，想要活得更好，唯一的路径就是成为强者，自己保护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之人。

    猎猎夜风，让水千儿的思绪更加清晰，考虑起问题的时候也更加明白。一直幻想着能够见识一下所谓的江湖，然而却不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就已经身在江湖了。有地时候便是如此，越是近事实，越是觉得模糊不确定，反倒是离得远地时候能够看得更清楚。

    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连那黎明前的黑暗也在混沌中闯了过去。黑暗孕育光明，光明下依然有黑暗。尽管心情复杂，但是水千儿仍然被黎明地美丽吸引住了。没有红艳。没有绚烂的色彩，这白甚至有些灰暗，但是水千儿却觉得这就是一颗被黑布遮掩的明珠。它正在不屈不挠的奋斗，尽管被黑暗笼罩，但是它却没有放弃，反而是一点一滴地挣脱束缚，求得一个新生。

    路很泥泞，偶尔还会溅起一堆泥浆，虽然是官道。但是却仍然坑坑洼洼，有好几次都陷入了大水坑。还好是三匹马拉地马车，不然的话，就凭着水千儿这纤弱的身体，再来十个也推不上来。

    天边一道亮丽地火红，仿佛燃起了大火，将天上的云都烧成了灰烬，慢慢飘散，露出了更多的光明。

    水千儿又想起了前两天的血腥场面，虽然查到了红衣男子是幻水门的人。但是却查不到到底是谁，关于幻水门，水千儿几乎一概不知。不过感觉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后来的那些人行踪更是诡秘，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这样神秘的组织，在水千儿地印象中只有一个。那就是暗夜楼！虽然这只是水千儿的猜测，但是却并不是凭空想象，毕竟萧绝城与暗夜楼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这次也正是在萧绝城有困难的时候出现。只是，若是真的是暗夜楼的人，怎么又会在萧绝城受重伤的时候离开呢？

    基于此，水千儿对萧绝城的感激之情有些减弱，倒是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上演的苦肉计了。只是，就算想要水千儿嫁给他。为什么不直接来硬的？反正凭她现在地力量又反抗不了。何必要做这无谓的牺牲呢？难道这背后另有隐情？

    想不出答案，水千儿只有将这个流血事件归为萧绝城的特殊癖好。心中地内疚荡然无存。

    红衣男子并没有追来，这让水千儿原本悬着的心跌落了下来。虽然知道是幻水门的人，但是面对未知，总还是有些恐惧，所以水千儿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幻水门，为自己将来继任门主之位，做好万全的准备。

    幻水门十几年都没有门主，现在门中应该会比较混乱，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一想到这里，水千儿刚放下地心又提了起来。这江湖险恶，水千儿还是非常明白的。

    “嘭”什么声音？水千儿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朝阳明媚，晴空万里，连一丝乌云都没有：“不是打雷啊？”

    水千儿心思一转，一手拉开了帘子，发现一个让她喷鼻血的惊艳场面……

    狗娃跪伏在地，右手紧紧握着一个断了的把手，左手僵在了半空，脸朝下，唇正好压在了萧绝城的唇上，双眼圆睁，一脸震惊，连水千儿拉开了马车门帘都没有发现。由于角度问题，水千儿只能看见萧绝城尖细的下巴，虽然有些颓废的胡渣，但是却充满着致命的诱惑。酥胸半裸，白皙上一点嫣红，欲拒还迎。狗娃刚毅帅气的脸，纯正地蜜色肌肤，与萧绝城形成了鲜明地对比，但是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和谐。真是活色生香啊，水千儿只觉得全身地血液都在往上涌，赶紧捏住鼻子。

    水千儿脸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这场面既滑稽又暧昧，好难才控制住了自己尖叫的，一脸兴味地盯着两人。她第一次见到现实版的男男暧昧场景，一时间心潮澎湃，想要上去问问两人的感受，发挥一下女人的八卦天性，只是又不忍心破坏这个和谐气氛。

    时间一点点从指尖流失，估计狗娃受的刺激太大，楞是半天都没有反应。此时萧绝城已经幽幽转醒，模模糊糊之间感觉到了唇畔有些湿热，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却正好触在了狗娃的唇畔，狗娃这才猛然翻身而起，脸顿时由白转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青，上演着古代版的变脸……

    见狗娃如此反应，水千儿原本想问的话倒是不好意思问出口了，估计问出来不被狗娃掐死，他自己也会被窘死。所以，为了不至于酿成血灾，水千儿硬生生地将话扼杀在了喉咙中。

    水千儿趁着狗娃不注意，不着痕迹地放下了门帘，假装悠闲地吹起了口哨。心中却在猜测，要是萧绝城和狗娃有一腿的话，到底孰攻孰受？萧绝城虽然长得妖孽，但是性格却是绝对强硬，这样看起来，狗娃被攻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唉，可怜的狗娃……美型攻啊……别扭受啊……萌……水千儿正想着，感觉鼻子痒痒的，用手一摸，只见血迹斑斑，触目惊

    “啊”一声惨叫，惊破苍穹……

    第七章 得意过头，诡计拜师

    “怎么了？！”狗娃听见马车外的惨叫声，这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紫涨着脸匆匆地从马车内出来，却根本找不到水千儿的踪影，原本紫涨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千儿？！！！你在哪里？！”狗娃也顾不得许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