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妆快断官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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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妆快断官 作者:肉书屋

    来历?”章之焕问道。

    韩志摇了摇头,“不知道,大人。那姑娘蒙着脸,小人看不见她的面容。不过看她的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韩志说道。

    章之焕仔细询问了韩志一些关于那女子的形容,又问了贵风酒楼的一些情况,便差人去贵风酒楼打听关于那女子的身份。

    “来啊,先把韩志押下去。”章之焕吩咐道。衙役答应一声,押着韩志出去。他看了看苏晴眸,“青溪知县,本官已经派人去高大人府上缉拿魏冕达。关于青溪的案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大人。”苏晴眸很快地答道,看起来这个章大人比那位笑面大人可靠多了,最起码像是个审案的。既然已经移交到司刑寺了,她要趁机赶快把青溪的案子了结才行。“不管是司考官苗大人被杀,还是钦差大人被杀,起因都是下官审理的一桩案子,那就是大王庄村民张老憨被杀一案。不管多么大的案子,都要溯本求源,不如就从这件案子开始审吧!”

    章之焕点了点头,“嗯,大王庄的案子方才本官也看过了,情况也大致了解了。只是跟这件案子有关的牛娃和桃花一家下落不明,陈树根和小云夫妇也已经被灭口,这个要从何审起呢?”

    “大人,关于这个案子,下官有几个证人想让大人见上一见,不知道大人可否允许将他们带到堂上来?”苏晴眸请示地问道。

    “当然可以!”章之焕一口应承下来,“他们在什么地方?本官这就派人去带他们前来!”

    第043章 死复生

    冰瑶早就等候在堂外。得到章之焕的令符,便带着司刑寺的几名官差去带人了。约摸半个时辰,就将人带了回来。

    去贵风楼打听神秘女子身份的人这个空当已经回报了,说问遍了酒楼的人,都没能打听到那女子的身份,看来是事先防备周全,就是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韩志从神秘女子那儿拿到的玉老虎,是属国进贡之物,名贵非常,原本应是宫廷所有。据枢密使常清招认,长安二年,他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宫廷宝库的部分财宝,贿赂吏部尚书高平升,让他的干儿子宁海做了苏州刺史,贿赂物品之一便是那属国进贡的玉老虎。

    经过审问,高平升的小妾也承认这枚玉老虎确实一直在高府之中,也就是说高平升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罪名已经成立。目前高平升和他的心腹魏冕达下落不明!

    “苏大人!”证人一进门,看到苏晴眸露出惊喜的神色。

    章之焕皱了皱眉头,“堂下何人?”

    “大人。他们就是下官所说的证人,是张老憨一案的关系人。”苏晴眸禀报道,又赶忙示意几个人见礼。

    “草民大王庄牛娃、陈桃花、张小云,叩见大人!”

    章之焕听了这几个名字,露出惊异的神色,看向苏晴眸,“青溪知县,这是怎么回事?公文上说牛娃和桃花携家人逃亡,下落不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张小云已经被杀死灭口,又怎么起死回生了呢?”

    “大人,详情容下官细细禀报。”苏晴眸微微一笑,说道,“当时牛娃和桃花受人威胁,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张宝和两个孩子离家逃难。下官在来神都之前,一直多方托人四处找寻他们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下官找到了他们。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才秘而不宣,将他们暗中带到神都来,以备将来上堂作证。

    至于张小云,当日她确实跟她的丈夫陈树根一起遇害,不过她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受了重伤,被下官招人暗中医治好了。下官怕凶手再次对她不利,便用一具女尸冒充她,制造她已死的假相。以策万全。”

    章之焕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往堂下扫了一眼,“张小云,本官来问你,是什么人加害你和你的丈夫?你要老老实实招来,不得有半分虚言,否则律法无情,定不轻饶!”

    “是……是那个人!”张小云之前就十分清瘦,经过一场大难,又死了丈夫,更是瘦得皮包骨头。想起之前的事情,眼睛里便泛起了泪光。

    章之焕赶忙追问道:“是哪个人?你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张小云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下去,“那天我家男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回来,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我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有两块很大的银锞子,还有不少散碎的银子。我们这种穷人,一年到头连铜板都见不得几个,更别提银子了,还是那么多的银子。

    我吓坏了,赶紧问他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别不是从正道来的。他就悄悄地告诉我,说是一个蒙脸的男人给他的,让他明天一早去县城衙门告状。

    我就问他要告谁,他说告的是咱们青溪的知县苏大人。我急了,问他为啥要告苏大人呢,咱们苏大人是清官,是好人啊。

    他说他也知道苏大人是好官,可是不告不行啊。那个蒙面说,只要去告了苏大人,就再给这么多的银子。若是不告,就要杀光我们全家。

    我听了这话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让我家男人赶紧去县衙找苏大人商量商量,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还骂我,说我要害死全家。我们两个闹了一宿,我终究是拗不过他,又害怕那个人真的杀我全家,就答应他去衙门告状。

    苏大人对我娘家有恩,我终究是良心上过不去,就央求着我家男人跟他一起去衙门,想着找个机会跟苏大人解释解释,也求个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衙门。我家男人就照着那蒙面人教的,找了比苏大人更大的那个官儿告状。告完了状我们就被扣押在衙门里,苏大人看样很忙,我家男人又看得紧,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苏大人说话。

    谁知道那天晚上就出事了,有一个朝廷来的大官被人杀了,衙门里乱成一团。我家男人就扯着我趁机溜出了衙门。在城里买了些好东西,就往家赶。半路上突然跳出一个蒙面人来,二话不说就拿出刀来就砍人。先砍倒了我家男人,又过来砍我,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溪霞村大牛家了。”

    章之焕听完了小云的叙述,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张小云,你刚才说杀死你们的人就是收买陈树根诬告青溪知县的人,对吗?”见小云点头,又问道,“你没见过那个人,为什么那么肯定收买陈树根的人和袭击你们的人是同一个呢?”

    “那个蒙面人跳出来的时候,我家男人跟他说‘是你啊,事情已经办完了,剩下的银子呢?’谁知道那人也不答话,就拿刀砍人了……”小云答道。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是同一个人没错了。”章之焕点了点头,“那那个人收买你们的银子呢?”

    “在这里。”小云赶忙往袖袋里摸了两下,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青灰布袋来,“去衙门告状之前,我家男人把银子埋在牛棚里了,只把散碎银子拿出来带在身上。在县城买了些东西。花了有一两多,剩下的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被那蒙面人拿走了!”

    衙役将装着银子的布袋呈了上去,章之焕将银子倒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印记,看来是私窑打造出来的。那个青灰布袋倒是有几分意思,用手拈了拈,是用上好的锦布缝制的,乍看之下色彩单一,细细观看。便能发现布料上面有多重花纹,对着光线看去,便能发现流彩之光。绝非凡品!

    “来人啊,把这个布袋拿去殿中省,问问尚衣局有没有关于这布料的记载!”他将那布袋交给衙役,吩咐道。衙役答应着去办事了。

    章之焕又扫了扫桃花和牛娃,“陈桃花,牛娃,你们又为什么离家出逃,详细说给本官来听!”

    “是,大人!”牛娃和桃花对视一眼,便由牛娃来答,“那天夜里,有一个蒙面人突然闯入草民家中,用刀逼着草民和草民的娘子,说如果我们想活命,就赶快收拾东西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否则就要杀光我们全家。

    草民没有办法,只好收拾了细软,带着桃花、张宝和两个孩子连夜出逃。因为张宝一路上又哭又闹不肯乖乖跟我们走,两个孩子又年纪太小,我们走得不快,最后只好山里头找了一个叫双村的村庄落了脚。我们怕被找到,不敢说实话,只说是逃难出来的。双村的乡亲们人好,一直接济着我们,直到苏大人派了人来找我们。”

    “这么说你们也没有见过那蒙面人的真面目了?”章之焕有些失望。

    苏晴眸插话道:“大人,下官之前跟杭州刺史韦大人仔细分析过,迫使牛娃桃花出逃、对张小云夫妇威逼利诱而后杀人灭口,以及杀死司考官苗大人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化名为葛小波的马夫。

    虽然桃花、牛娃和小云三人没有见过那人的真容,但是对身形应该有个大致了解。韦大人已经将那葛小波的尸身已经验尸记录都移交到了刑部,不如就让他们三个去认一认,如何?”

    “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章之焕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还是让他们分别描述一下那个蒙面的外形。让画像师傅画下来,然后做个对比,再去认尸比较妥当。”

    “是,大人想得周全。”苏晴眸不得不承认这样比她那个办法缜密。毕竟听过她的叙述,三个人对那葛小波已经有了一定的印象了,去认尸很有可能先入为主,不是也说是了!

    章之焕吩咐人带了牛娃和桃花去找画像师傅,留下张小云问了张老憨被杀一案的案情。之后换了她去画像,又问了牛娃和桃花,三个人所说案情经过跟苏晴眸所说均一致。

    画像师傅根据三个人所描述画出那蒙面人的大概样貌跟葛小波有七成相似。衙役带着三人去仵作间认尸,三个人也在众多蒙面尸体中认出了葛小波。这样一来,苏晴眸和韦南松的怀疑已经被证实了!

    也就是说,苏晴眸因为张老憨一案杀人灭口以及杀害司考官的罪名已经基本被澄清了。不过案情还不是十分明朗,因为葛小波死前一口咬定是苏晴眸指使他杀死司考官苗建人,毒害钦差徐怀德和高平升二人。如今葛小波已死,算是死无对证。

    “关于这件案子,下官还有证人要让大人见一见!”苏晴眸说道。

    章之焕哦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证人吗?”

    “是,大人,请您允许下官传唤他们上堂!”

    “好,准许传唤!”章之焕答应着便吩咐衙役跟冰瑶去带人。

    第044章 脱壳计

    当苏晴眸所说的证人随着衙役进门来的时候。章之焕惊愕不已,失态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好半天才回神,又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赶忙起身从堂下下来,撩起长袍便要拜,“徐大人啊,原来您还活着……”

    “哎,现在你是大人,我是平民,应该我拜见你才是。”徐怀德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大人啊,原来您真的还活着!”章之焕激动得老泪纵横,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升堂审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徐怀德,在他胳膊和肩上来回摸索了几回,才彻底确定自己见到的是人,而不是鬼。

    苏晴眸也赶忙过来见礼,“见过徐大人!”

    “你这丫头终于想起我来了么?老夫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重见天日了呢!”徐怀德故意板起脸来责怪道。

    苏晴眸微笑地福了福,“是,这些日子让您受苦了,下官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知道。当时接到您去世的消息时,下官有多么痛心啊!”章之焕急急地问道,“您快跟下官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瞧你这急性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堂上,在审案呢!”徐怀德提醒他道。

    章之焕这才醒悟过来,“哦,对了,大人,咱们晚些时候再叙旧。”说着疾步回到公案后面坐定,正了神色,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徐怀德!”

    章之焕急着知道徐怀德死而复生的事情,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你可是原司刑寺丞徐怀德徐大人?”

    “草民正是!”徐怀德一本正经地答道。

    “根据杭州府的奏报,原司刑寺丞徐大人已经在青溪中毒身亡,为何又好端端地出现在堂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速速从实禀来!”

    徐怀德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徐徐道来:“当日草民和吏部尚书高大人抵达青溪之后,青溪知县便找到草民,说她几次三番遭人陷害,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她还担心那幕后主使之人害怕草民的办案能力,对草民施以毒手,遭人迫害。请求草民答应她的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让草民装死。

    草民在宫绫官船失踪一案侦破期间,曾与青溪知县打过交道,感觉她人品诚挚。可以托信,便答应了下来。

    我们二人仔细商讨,判断出那幕后主使之人若是要对草民下手,定会选择下毒这个方法,便做了防备。

    那天夜里,有人送来宵夜,草民用青溪知县传授的试毒之法,果然探出那宵夜之中下有毒药。便按照先前商议好的计策,将那带毒药的宵夜藏了起来,然后服下青溪知县特制的药丸。这种药丸服下之后,人会全身冷硬,气息停止,跟死去一样。”

    “哦?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种药丸?这还真是奇了!”章之焕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道。

    苏晴眸微微一笑,“有的,大人,这种药丸是一位奇人教授给下官的。其实服下这种药丸之后,人的气息心脉并非真的停止了,而是以非常微弱的状态在运行,用一般判断死亡的方式是无法感知的。也就是这种微弱的气息和血脉流动,能维持人体处在假死的状态,而不是真的死亡。不过这个药丸的药效只能维持三天!”

    “三天?”章之焕愈发惊异了。“那徐大人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徐怀德看了苏晴眸一眼,笑道:“这也是我们之前商议好的。在我们定好这个计策的同时,草民便已经写了一封密信,差可靠之人马不停蹄地送草民府上,交给了草民的儿子。让他接到密信之后立刻赶忙青溪,将草民的‘尸身’运回神都。

    等犬子抵达青溪,再将尸体运出杭州府地界,正好是三日,草民在途中便复活了。”

    章之焕看了苏晴眸一眼,“青溪知县,本官问你,奉命去青溪查案的钦差有两个,你为什么只担心徐大人的安危,却对高大人置之不理呢?难道你就不怕高大人被毒死吗?”

    “下官不怕!”苏晴眸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答道,“因为下官早就怀疑高大人与陷害下官的人有什么联系!”

    章之焕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来,你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高平升与陷害你之人有关,便放任高大人被人下毒,是吗?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有谋害朝廷命官的嫌疑?”

    “大人,下官并非只是猜测而已,下官决定让徐大人假死之际,已经确认高大人与陷害下官的人有联系了!”苏晴眸看了看徐怀德,“徐大人可以为证!”

    徐怀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当初青溪知县怀疑吏部尚书高平升牵涉其中,可惜没有确凿的证据,草民无法相信。青溪知县便和草民合力使出一计,装作无意间说出在苗建人的尸体上发现了犯人留下的证据。那高平升果然借着验尸之便,将我们故意放下的‘证据’销毁了。草民这才确信高平升确实跟青溪知县被诬陷一事有牵连。

    不过事关人命,草民不敢有半点马虎,于是又试探了那高平升一次。那天夜里,草民故意看文书看到很晚,然后说肚子饿,吩咐厨房做宵夜来,然后派人暗中盯着。大人,草民以为之后发生的事情,由当时听从草民吩咐暗中监视的两名侍卫来讲比较好。”

    章之焕点了点头,“嗯,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门外等候传唤!”

    “快传!”章之焕赶忙吩咐道。

    衙役传令出去,两名男子齐步走了进来。

    “羽林卫将士阮成、霍木辉,见过大人!”

    章之焕打量了他们两眼,“钦差大人在青溪中毒那晚,徐大人曾派你们去监视,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详细说与本官听!”

    阮成先开了口,“是,大人。小人是负责监视迎宾馆厨房的。那天徐大人要了夜宵之后,小人看到负责保护徐大人的一名叫史小安的钦差护卫出去通风报信,叫了在青溪县衙做马夫的葛小波来。那葛小波给了役从张三宝一包草药,说是青溪知县吩咐用来给两位钦差大人解除晕船之苦的。

    那张三宝丝毫没有怀疑。便将草药放进了宵夜里,送到了徐大人房中。”

    霍木辉接着说道:“徐大人探到宵夜有毒之后,便让小人藏在床下,然后服下了苏大人给的药丸,躺在了床上。

    过了没多久,小人看到高大人的贴身侍卫魏冕达魏大人潜入房中,检查过装宵夜的碗,又试探过徐大人的鼻息,确认徐大人已经‘死亡’之后才离去了。”

    “小人在徐大人睡下之后,便躲在高大人的房外监视。”阮成接过霍木辉的话头继续说下去,“魏大人回到高大人房中说了几句什么。便吩咐厨房送上夜宵。那张三宝将夜宵送来之后,高大人根本没吃,而是让魏大人拿出去扔进了茅厕。之后高大人将一包粉末放进水中,喝了下去,然后大喊中毒!”

    徐怀德对霍木辉点了点头,霍木辉便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宽口的瓷瓶,几片瓷片和两张纸,递给衙役。衙役接过来送到章之焕跟前。

    “瓶子里装的是当时送到徐大人房中的夜宵,那碎片是当时高大人用来服毒的茶碗碎片,魏大人拿去销毁,小人偷偷捡回来的。那两张纸是徐大人请同仁堂的大夫做的测毒结果,请大人明鉴!”不等章之焕问,霍木辉便解说道。

    “放进徐大人夜宵之中的毒药根本就不是菌毒,而是一种秘制的烈性毒药,只是中毒症状跟菌毒很像。而高大人自己服下的确确实实是菌毒,而且剂量很小,绝对不会致命。”阮成接着解说。

    霍木辉所说的同仁堂,是神都最大的一家医馆,信誉绝对可信,况且上面还有大夫的签名和印章,绝对假不了。

    “这么看来,吏部尚书高平升和他的贴身侍卫魏冕达指使葛小波等人毒害钦差徐大人,并且栽赃嫁祸给青溪知县的事实已经基本清楚了。”章之焕脸色凝重地说道,“不过这样还嫌证据不足,本官需要那钦差护卫史小安的证词,他人现在何处?”

    “禀大人,那史小安已经死了!”霍木辉答道。

    章之焕吃了一惊,“什么?已经死了?”

    “是的,大人。我等随徐大人悄悄回到神都,暗中调查了那毒药的事情。等到钦差卫队返回神都之后,便立刻去找史小安,谁知道却得到他在回来途中暴病身亡的消息。我等跟钦差卫队的人打听到史小安的埋尸地点,将他的尸体运回神都,找了仵作给他验尸。验尸结果显示,他并非是得病而死,而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跟下在徐大人夜宵之中的毒药是同一种!”霍木辉说着又拿出一张纸来,递了上去。“这是仵作对史小安验尸得出的结论,请大人明察!”

    章之焕看过验尸报告之后,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可以断定他是被灭口了!看来只有等到抓到高平升和魏冕达之后才能进一步审理这个案子了,今天就先退堂吧!”

    “慢着,大人!”苏晴眸赶忙上前说道,“下官还有一项嫌疑没有洗清,为此大人还要见一个证人才行!”

    第045章 沉香楼

    “草民沈家儒叩见大人!”

    “沈家儒?”章之焕拧了一下眉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苏晴眸赶忙提示他道:“大人,他就是贿赂司考官苗大人、栽赃给下官的人,青溪县衙的录事,沈家儒!”

    “哦,原来如此。”章之焕赶忙翻出卷宗来,核对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惊堂木,“沈家儒,你可曾在悦来客栈送送了一箱财宝给司考官苗建仁?”

    从进门开始,沈家儒就一直低着头,不敢跟苏晴眸目光相接。此时听到问话,才稍微抬了一下头,“是,大人。”

    “你是怎么得到那箱财宝,又是怎样送到司考官手中的?从实招来!”

    “是,大人。”沈家儒原本就已经上了年纪,这些日子在外奔波,一下子又苍老了不少,说话都有些费力了,“司考官大人抵达青溪的那天,小人做完事从衙门出来,就被人截住了。那人强行将小人拉进一辆马车里,让小人将车里的一箱子珠宝以苏大人的名义拿去送给司考官。

    小人跟苏大人做事那么久,最知道苏大人的为人,她是不会做出贿赂司考官的事情的。小人不肯答应,那人就拿了几样东西出来给小人看,是小人孙儿的长命锁和儿媳的手镯,小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逼迫小人说,如果小人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要对小人的家人不利。还说这次拿的只是东西,下次拿的就是脑袋。

    小人吓坏了,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只好昧着良心答应了下来。小人心想,反正苏大人是清官,断案如神,一定有办法洗拖嫌疑的。

    小人就按照那人的吩咐,将那箱子东西送到悦来客栈,正好赶上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在给司考官大人搬行李,便交给了小二,让他好生放进司考官大人的房里去!”

    苏晴眸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询问杨朱等人的时候,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沈家儒驾车去悦来客栈,也没有看到有人往司考官大人房里抬东西。原来是她走入了死胡同,先入为主的认定沈家儒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的悦来客栈,并没有问店小二具体时间。原来沈家儒是在苗建仁刚到悦来客栈的时候送去的东西。

    那时候她和韦南松以及杨朱等人都在雅间里陪苗建仁喝酒吃饭,哪里会去注意外面的情况?那箱子东西混在行李之中,恐怕苗建仁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后来整理行李才发现的。这个时间差也误导了她以为沈家儒是在半夜的时候送的东西。

    “那么那个威胁你的人你可认得?”章之焕又问道。

    沈家儒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小人不确定,但是怀疑他就是我们衙门马棚负责喂马的一个马夫。”

    “哦?你为什么这么怀疑?”章之焕有些惊奇。

    “因为他用刀子指着小人的时候,小人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这样的疤痕小人偶然间在那个马夫手背看到过,所以才怀疑是他。”

    “那马夫叫什么名字?”

    沈家儒想了一下,“小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好像是县丞朱大人带回来的……”

    “你说的可是葛小波?”

    沈家儒摇了摇头,“草民不知道他的名字!”

    “青溪知县,那葛小波手背上是不是有疤痕啊?”章之焕看向苏晴眸。

    苏晴眸摇了摇头,“葛小波被指认出来之后,下官被当做嫌疑犯关在大牢之中了。葛小波死后,下官一直没有看到他的尸身,并不清楚他的手臂上是否有疤痕。”

    “杭州刺史韦南松送来的验尸记录也没有提及这点。”章之焕找出验尸记录来看了一遍。

    “可能因为那是旧伤痕,无关案情,所以才没写吧。大人不如去仵作间看一看。”苏晴眸提议道。

    章之焕点了点头,当即派了人去仵作间查验,果然在那葛小波的右手手背上发现了一条浅浅的疤痕,也就是说当时威胁沈家儒去给司考官送财宝的人就是葛小波无疑了。

    “杭州府来的公文上说,司考官收到贿赂的第二天早上,沈家儒便已经携带全家出逃,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章之焕看着苏晴眸问道。

    “下官觉得,要洗清嫌疑,沈家儒就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证人,所以拜托了一些朋友,请他们帮忙寻找他的踪迹。最后在衢州找到了他,便差人带到神都来了。”苏晴眸答道。沈家儒失踪之后,她曾写了信给杭州城的金老爷,附带上沈家儒的画像,请他帮忙寻找。同时也拜托了钱老爷,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人脉广博,找人也相对容易一些。

    在来神都之前,她拜托郁儿留下等待金老爷和钱老爷的消息,一找到沈家儒便将他带到了神都。

    章之焕赞许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全。如此一来,你的嫌疑已经基本洗清了,只待找到高平升和魏冕达当堂对质之后,便可结案上报了!”

    “多谢大人!”苏晴眸对他福了一福。

    “报——”

    这时候有一名官差匆匆地跑了进来,“报告大人,小人等已经找到吏部尚书高大人了!”

    “哦?在哪里?”章之焕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苏晴眸和徐怀德对视一眼,也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在沉香楼。”官差神色有些异样地答道,“不过人已经死了,还有魏冕达!”

    “什么?”章之焕大吃一惊,“两个都死了吗?”

    官差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小人已经派人保护好了现场,请大人移步前往查看!”

    章之焕赶忙吩咐人先把沈家儒收监,便带着人赶往沉香楼。两个重要的犯人都死了,苏晴眸和徐怀德自然也一同前往,探个究竟。

    沉香楼,听名字便知道是青楼,而且是洛阳城一家名声不小的青楼,占地十分可观。据说这家青楼有朝廷的大人物罩着,即便发生了涉及朝廷命官的人命案子,也没有关门停业只是把高平升和魏冕达出事的三楼一角清了出来,其余的地方照样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第046章 互杀案

    章之焕带着一干人进了沉香楼。并没有起到什么震慑的作用,顶多引得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和光顾的各色客人瞩目半晌而已。对于此情此景,章之焕和徐怀德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乎为了摆拖那莺声燕语,加紧脚步上了三楼。

    “大人!”守在房门外的官差见章之焕来了,赶忙打开门,让他进去。

    这是沉香楼三楼左侧最里面的一间雅间,房间挺大,摆设也很雅致。用一个硕大的画着山水画的屏风隔开,外面是桌椅,里面是床铺。

    高平升和魏冕达二人的尸首就倒在桌边,两张椅子也都翻倒在地。章之焕俯身探查了一下二人的尸体,高平升的脖颈间缠绕着一条腰带,双眼突出,舌头探出口外少许,脸色青灰,显然是被人大力勒死的。而魏冕达则口吐白沫,五官周边呈现青紫色,指甲也是紫黑色,显然是中毒而死。

    “大人,这是在魏冕达身上发现的。”留守的一名官差将几张纸双手呈给章之焕。

    章之焕接过来,展开迅速地浏览了一番。脸色登时变得沉重起来。

    “上面写了什么?”徐怀德查验过尸体,起身问道。

    “大人您看看吧。”章之焕将那几张纸递给徐怀德。

    苏晴眸也趁机凑到徐怀德身边,跟他一起看了起来。看那信上的口气是魏冕达所写的,他在上面说吏部尚书高平升素来跟郎中苗建仁不和,二人经常因为意见相左发生争执,渐渐就结下了仇怨。几次想把苗建仁从吏部赶出未果,便起了杀人之心。

    适逢大考,高平升便派出苗建仁去杭州府进行政绩考核,并且想借着苗建仁离开神都的机会实行杀人的计策。但是高平升和苗建仁不和,整个朝廷都知道,若是苗建仁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将是高平升,所以他就想出了一个栽赃嫁祸的好计谋,于是挑中了在朝中无所傍依的青溪知县苏晴眸。

    接下来写自然是怎么派葛小波去青溪卧底,又怎么送礼给司考官,之后又借着张老憨的案子,挑起司考官和青溪知县的矛盾,最后杀人灭口,栽赃给苏晴眸。

    案子发生之后,高平升便自动请缨担任钦差前往青溪查案,不曾想上官婉儿又举荐了司刑寺丞徐怀德。高平升害怕徐怀德会查出事情的真相,便想将徐怀德一并杀死,栽赃到苏晴眸身上。于是就发生了钦差中毒事件。

    魏冕达还在心中详细描述了如何下毒,高平升如何服下轻微剂量毒药伪装以摆拖嫌疑,又如何派他潜入大牢之中杀害了葛小波,再打晕苏晴眸栽赃嫁祸。心中还提及了葛小波的真实身份,原名叫陆大海。是高平升豢养的一名府兵。

    最后有魏冕达的签名和手印。

    “看起来这像是一封用来要挟或者勒索的信啊!”看完了信,苏晴眸眼神闪了闪,说道。

    徐怀德也有这个感觉,“是啊,确实是像。”

    这工夫仵作已经验过尸体,正在跟章之焕汇报:“大人,高大人是被这条腰带勒住脖子窒息而死,这条腰带正是魏大人身上之物。而魏大人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死,小人已经查验过了,魏大人跟前酒杯里面残余的酒中含有砒霜之毒,他的口中有酒味,应该就是饮下毒酒中毒而死。”

    章之焕点了点头,“嗯。”又扭头去问留守的官差,“是什么人发现尸体的?”

    “是沉香楼负责送酒的小厮,名字叫做阿财,小人已经吩咐他在外面等候讯问了!”

    “嗯,叫他进来吧!”章之焕吩咐道。

    官差答应着出门去,片刻带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进门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瘦瘦弱弱的,也许是害怕的关系。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更显得没什么血色。不过毕竟也是在大妓院干活的,见识多了,并不怎么慌张。

    “是你发现这二人尸体的吗?”章之焕打量了阿财一番,问道。

    阿财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是小人发现的。”

    “跟本官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大人。”阿财抿了抿嘴唇,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说道,“这两位客官是巳时三刻到我们沉香楼来的,是小人接待的他们。他们吩咐小人给找一个清净的雅间,小人便领他们到这间房来了。

    小人问他们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陪,他们说不用了。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就把小人打发出来了,还叮嘱小人没有吩咐不要进门打扰。”

    章之焕皱了一下眉头,“到这种地方来不找姑娘,你不觉得奇怪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人您不常来这种地方。”阿财笑了一下,见章之焕沉了脸,赶忙正了神色说道,“有些客人就喜欢到这种热闹的地方来喝酒谈事情,人多眼杂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更安全。”

    “嗯,你接着说这两个人的事情吧。”章之焕不想听他那套理论,让他接着之前的说下去。

    阿财点了点头,“是,大人。酒菜上齐了之后,小人就退了出来,去别的房间伺候了。大约过了有两刻钟,这位客官出门来了……”他指了一下魏冕达。“吩咐小人再烫一壶酒来。小人便答应着去厨房拿酒了,等小人送酒来的时候,在门外听到里面好像有争吵声,小人好奇,就凑到门前去听,隐约中听到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你的人啊我的人,还提到钱。

    还不等小人听明白,这位客官突然就打开了门,很凶恶地瞪了小人一眼,夺了酒壶就叫小人滚。小人害怕,赶忙就走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小人怕客人会有什么吩咐,便过来转了一圈,到这间房前的时候,就看到房门开了一条缝,小人从那条逢看到两只脚,好像有什么人倒下了。小人觉不太对劲,便大着胆子推门进去,谁知道就看到这位客官口吐白沫,已经没了气息。

    小人又去推那边的那位客官,谁知道一碰他就倒下了,模样还怪吓人的。小人试试他的鼻息,也断气了。赶忙跑出来找管事的。管事的不让小人声张,让小人守在房门外头,自己就出去报官了。

    不一会儿这些个官爷就来了!”

    “那位管事是在街上碰到我们的,当时我们正在寻找高大人的下落,谁知道进来一看,巧了,正是高大人。”官差补充说道。

    章之焕又看了看阿财,“当时他是怎么个姿势?”

    “这位客官是坐在椅子上,伏在桌上的,小人一碰他就倒下去了。”阿财赶忙答道。

    章之焕听罢在桌边查看半晌,看着徐怀德道:“徐大人。照现场的情况,还有这小厮的话来推断,想来是魏冕达事先写好了这几张纸,邀请高平升来沉香楼,以信上的内容相要挟,问高平升要钱。

    而且要的钱数目不小,高平升不想给,两个人谈得相当不愉快。便偷偷地在魏冕达的酒中下了毒,想要毒死魏冕达取回那封信。没想到魏冕达是个急性子,一个谈不拢就起了杀心,先用腰带勒死了高平升。

    杀了人之后他由于紧张感觉口干,便喝了酒杯中的酒,便中毒身亡了!”

    徐怀德听了点了点头,“嗯,看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了!”

    “大人是不是还看出别的什么来了?”章之焕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确定,于是问道。

    徐怀德看了看一直在仔细研究现场的苏晴眸,“青溪知县,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啊?”

    “是,下官有,大人。”苏晴眸直起身子来说道,“刚才章大人分析得确实很有道理,不过下官觉得有一处说不通。按照这信中说的,那魏冕达便是杀死葛小波的凶手,那么他一定是武功高强的人物,想要杀死高大人,没有必要费时费力用腰带勒死他,一掌拍下去就毙命了!”

    “那么会不会是魏冕达为了逼迫高平升就范,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威胁他,一不小心勒死的呢?”章之焕推测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是那样,高大人一定会挣扎,可是看高大人跟前桌上的饭菜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就连酒杯都好好地摆在那儿。这也说不通!况且那魏冕达会点|岤,完全没有必要用腰带这么拙劣的手段,直接制住他,想怎么威胁就怎么威胁!”

    “那你的意思是?”章之焕不解地看着苏晴眸。

    “下官决定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苏晴眸弯下身子掀开魏冕达的长袍。指着里面宽大的长裤裤腰,“如果魏冕达先抽掉腰带去勒高大人的脖子,那么这么肥大裤子,在他走动的时候一定会松拖掉落。可是两位大人看看他的裤子,没有半点拖落的样子,也就是说,魏冕达的腰带是在他倒下之后才被抽下来的!”

    章之焕吃了一惊,“这么说来,是魏冕达先死了,然后高平升才死的吗?”

    苏晴眸点了点头,“正是!”

    第047章 插一脚

    章之焕似有惊异地打量了苏晴眸几眼,“青溪知县,你知不知道,如果本官的推断成立,光凭魏冕达那封信就可以让你完全洗清罪名?”

    “下官知道!”苏晴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了一笑,“下官相信是非曲直自会有公断,不会因为急于为自己拖罪就歪曲事实。”

    “好,你说得不错!”章之焕赞赏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只要那封信上的字迹经过检验是魏冕达的,一样可以还你清白。即便没有这封信,本官也会查清事实的,还你一个公道的!”

    苏晴眸听他这话就是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赶忙福了一福,“那就仰仗大人了!”

    徐怀德在一边微笑,他早就知道这个丫头有点意思了!

    听了苏晴眸的分析,章之焕相信杀死高平升和魏冕达的另有其人,便将小厮阿财以及管事的,还有隔壁房间的客人尽数叫来一一询问了一番,却没有问出什么来。

    这沉香楼是大妓院,人来人往非常繁杂,而且发生命案之后没能戒严,真正的凶手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让章之焕很是恼火,按照大周律例,不管什么地方发生命案都要戒严排查。这沉香楼算是什么东西,竟然公然藐视国法,不让封楼戒严?

    “来啊,立刻给本官把这沉香楼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进来,再没有本官的吩咐之前,也不准任何人出去!”他大手一挥,下了命令,扭头看了那管事一眼,“你这沉香楼有多少人多少间房,都给本官详细说来,本官要逐一查问!”

    管事吓了一跳,“大人啊,咱们这儿沉香楼有姑娘一百多,加上管事的、跑腿儿的、上等姑娘们的使唤丫头,厨房的师傅伙计杂役,总共也有三百多人。您要是一一查问,那还不等查问到后年去啊?再说,您把这么多客人关在这儿也说不过去不是吗?客人之中有不少咱们神都的达官贵人,若是惹出篓子来……”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章之焕听了管事的话更火了,“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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