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侯门嫡女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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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些毒物的呢?”

    慧安言罢,孙熙祥的面色便陡然一变,又惨白了几分。慧安瞧着满脸惊惧的他,却是一笑,笑着笑着猛的又冷下面孔来,盯着孙熙祥,道:“我的好父亲,噩梦才刚刚开始,您可要保重身子,莫要气坏了,这以后的大戏岂不是要错过了?”

    慧安言罢,见孙熙祥气的胸膛上下不住起伏,一双眼睛冲血通红,指着自己只你你你的半晌却说不出句整话来,慧安由不得微微弯腰,一把捏住他指着自己的手,用力一握,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孙熙祥便惨叫一声。

    慧安这才悠然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子,盯着孙熙祥一字一句地道:“孙熙祥,你完了!以后莫要再用手指着我,我会很生气的!”

    言罢,见孙熙祥抱着手指痛呼,血红的眼睛瞪着她张口欲嚷,慧安便又先声压人,道:“父亲是不是很想感谢下母亲,谢谢她为您生下了我这个好女儿?父亲且莫要着急,就这几日父亲很快就能再见到母亲了,想来母亲也有很多话要问问父亲呢。”

    方才慧安提到那些毒药,如今又说出这话来,她话中的意思孙熙祥岂会不懂?当即心中又惊又惧,又气又恨,加之他被慧安咄咄逼人的言语阻的半句话也没能吐出来,就觉着心口一阵憋闷,大口喘息两下竟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接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慧安心知他是怒火攻心,死是死不了的,便只瞧着他躺在地上犹如死尸般的模样冷嗤一声,鄙夷地转开视线,只道:“送老爷回春韵院,好生伺候着。”

    待孙熙祥被抬走,慧安站在原地却有些茫然,瞧瞧已空荡无人的园子,只觉一阵悲凉和疲累,不知怎的便就又想起方才关元鹤离去的背影来,心里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半晌她才幽幽一叹,又盯着远处的虚无处发起呆来。

    童氏送客归来,正瞧见慧安那样子,她由不得好笑地摇头,拍了慧安一把,慧安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童氏便压着声音嗔道:“早些你舅舅和我便不同意你如此乱来,偏你这丫头是个主意大的,好在没出什么岔子,不然你就是哭瞎了眼也于事无补!只现下大功告成,怎却不高兴起来了?”

    慧安闻言忙冲童氏一笑,这才道:“舅母这话可错了,我心里高兴着呢。”

    慧安言罢正要转身,却被童氏拉住了胳膊,接着童氏便笑着凑近她,道:“你这丫头,舅母能不知你的心思。他可只两日便要去西山大营了,待出征却是不会再回京城的。这祸事是你自己个儿闯下的。可得尽快抹平了,不然这事隔上一两年,只怕本来是个小芽儿也能生出大根来,若然还没进门就先失了宠,以后可有你受的!”

    慧安心中岂会不知,故而才会心慌心急,现下又被童氏打趣,心里只怨她为老不尊,可面上却是一红,喃声道:“舅母说……怎么办?”

    慧安两辈为人,也是嫁过人的,可这哄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星半点都不会,童氏见她一脸的绯红,只差没羞得挖个坑就地埋了自己,便也不再逗弄她,只道:“这两人吵架,就是谁先服个软的事儿 ,这事你做的不对,左不过是想想怎么陪个小意儿,示个好,哄得人笑了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你自己瞧办吧,你二哥哥也该出征了,我给他缝的棉袄子却还有两针没缝好,我可得回去赶这活计了,不然可就跟不上趟了。”

    童氏言罢,拍拍慧安的肩头,转身而去。慧安却是眼前一亮,她方才还在想,还有两日关元鹤便要离京,便是她要寻他,也不能守到关府门口去堵人啊,这下经童氏提醒她倒是想起沈童来了。

    又想着童氏方才最后的那句话,慧安倒是动起了给关元鹤缝些衣物的心思来,只她想来想去自己那绣功还真拿不出手,何况就两日时间也来不及她现学啊。

    慧安一时心中没个主意,便暂时将此事撂下,只吩咐冬儿去寻沈童,叫他到榕梨院来就说她有事相托,这便带着丫头回了榕梨院。

    她只换了套常服,沈童便匆匆而来,慧安委婉地表达了想请沈童去寻关元鹤做个和事佬的意思,沈童倒是爽快,一口便答应了。慧安送沈童离开后才回到屋中,心中稍定,冲方嬷嬷道。

    “那银莲呢?”

    方嬷嬷便道:“银莲正看押在西厢,姑娘可是现在就要见她?”

    见慧安点头,方嬷嬷便快步出去,片刻她打起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却正是银莲。

    银莲进屋也不敢抬头多看便跪在了地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那时候慧安叫方嬷嬷试探银莲和攀枝,攀枝倒是常常信榕梨院来走动,也多有巴结讨好慧安之意,并且还照着慧安的暗示屡屡和杜美珂作对。

    但这银莲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慧安令方嬷嬷留意她许久,却发现银莲每日只守在院子中教导女儿读书认字,竟是个偏安一隅的。

    慧安先还不信,后来府中又连番发生了许多的事,而银莲却一直都无声无息,便似府中根本就没她这个人一般,这就叫慧安奇怪了。

    故而慧安又打听了当年银莲被孙熙祥收房之事,这才知道她竟是因孙熙祥吃醉酒,恰伺候在书房,这才被孙熙祥收用,只那一次便生养了一个女儿,而银莲先前却不是个有意爬主子床的。

    她有孕后就被母亲赏赐了院子,其后却再没主动争宠过,慧安听罢便觉这银莲要么是个真与世无争的,要么便是个有大问题的。

    故而便又派人去查银莲的身世,这才知她本是江南人,家中尚有良田,只因发洪水,遭了灾,这才和家人一起逃难北上,在路上和家人失散,后来辗转卖身入了侯府做了丫头。

    银莲一直以为家中亲人已死,只慧安却打听到她的母亲尚在人世,她多番确认了银莲是个干净的,这才叫方嬷嬷将其母的消息告诉了她。银莲倒是个孝顺的,只愿带着女儿离开侯府回到家乡和母亲团聚,慧安便动了心思,和她达成了协议。

    这才有了孙熙祥后来病重,银莲和攀枝,杜美珂争宠每每到春韵院伺候孙熙祥的事情。孙熙祥从不将银莲放在心上,对银莲的突然争宠自也存有疑惑,只银莲也是个有手段的,竟叫孙熙祥相信她是因知母亲尚在人世,想要固宠要多接济娘家,这才生出了争宠之心。

    慢慢地杜美珂彻底失宠,攀枝又是个骄躁性子并不得孙熙祥的心,倒是银莲温柔平和,性子淡泊,在孙熙祥暴躁的此刻竟慢慢地拢住了他的心,这才使得孙熙祥一步步走进了慧安为其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现下瞧着银莲低眉顺眼地跪在身前,慧安倒真有些不敢相信,这女子竟有如此手段。她愣了一下,这才道。

    “你为我办事,只想带着女儿离开侯府这倒也不是不行,只你需记住,回到家乡再不能踏足京城一步,更要管好自己的嘴!若叫我听到什么,你当知道我的性子。”

    银莲闻言面不改色,只磕头道:“奴婢只想和老母团聚,孝敬母亲,养大女儿。”

    慧安见此只点了点头,这次的事她本是设计银莲揭发出孙熙祥的面目的,只没想到孙熙祥竟得意忘形,在一开始就露出了马脚,后来在承影那里更是出了岔子,银莲到后来却是没起到多少作用,不过这样效果却是更好,这可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呢。

    慧安想着这些,这无意和银莲多做牵扯,只吩咐方嬷嬷道:“给她拿五百两银票,另外她院子里的家当都允她带走,等侯府事情告结,便令人送她回家乡去。”

    银莲闻言便由不得抬起头激动地瞧了慧安一眼,这才恭恭敬敬地磕了头,退了出去。

    方嬷嬷瞧着她的身影却道:“她倒是个真通透的,也舍得下这份富贵,难得了。”

    慧安闻言目光就有些迷蒙,苦笑道:“富贵?若是舍弃这份富贵能换得母亲生还,莫说是这侯府,便是舍弃我的一切,我也愿意一换。”

    方嬷嬷见慧安如此,想到沈清的过世,不由眼睛一红,上前抱住了慧安。

    慧安会对孙熙祥如此下狠手,却是因为她已知晓今世沈清之死果真也和孙熙祥脱不开关系。只因孙熙祥放出的烟幕弹早已被沈峰的人洞察,慧安这才瞧出端倪,确定了此事。孙熙祥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打自招了。

    请凤安府开棺验尸,却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今日之事虽说人人都知是孙熙祥在谋算慧安,但一来孙熙祥没能得逞,再来此事到底也是慧安精心设计,若然将孙熙祥交由凤安府查办却是不行的。

    且不说这案子经不起细查,只她拿此事将孙熙祥送进官府,现下大家义愤填膺不会指责她什么,但来日有了什么应景之事,却保不齐要拿此事指责她不孝。

    但若是沈清被害一事被抖出来,有了今日之事,便是没有任何证据,便是孙熙祥满口是嘴,到时候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自会将沈清之死扣在他的头上,到时候,孙熙祥进大牢便再无人能说道慧安什么!因为慧安到底姓沈,不姓孙!

    那时候孙熙祥才是真真正正要进入地狱了!便是证据不足,定不了孙熙祥的罪,他也得因此事丢官,被赶出府更是顺理成章之事。

    想着这些,慧安目光便闪烁了起来,她拍了拍方嬷嬷,却道:“||乳|娘放心,害我母亲的,我定要叫他一生都活在噩梦中!”

    她言罢,眯了眯眼道:“承影可还剩着一口气?”

    方嬷嬷闻言点头,含恨道:“姑娘对她那般好,她却做下如此之事,那没能一头撞死却是苍天有眼。”

    自慧安和方嬷嬷怀疑院子中有杜美珂的人后,便叫春夏秋冬暗自在查此事了,倒是真找出几个钉子来,只这承影却并非杜美珂的人,她是孙熙祥放在慧安身边的。

    慧安得知这些后,对院中这些存了异心的却是一个也没动,只想着来日留用,这次便恰好用上了承影。只承影却是因为孙熙祥拿她家人做挟才不得不背叛慧安的,可慧安却还是无法原谅她。

    若然她能真心相信自己,便该将此事告知她,她定会想法子保其家人。可承影却选择了背叛,并且今日之事虽说是慧安有心设计,但却不能抹掉承影要毁她清誉,害她性命的事实。可承影如今也算是自尝了恶果,故而慧安听闻方嬷嬷的话只叹了一声,道:“到底是主仆一场, ||乳|娘带我送她最后一程吧。至于她的家人,就看造化吧。”

    方嬷嬷便道:“承影是家生子,按理她犯下这种事,本该一家子都打死的,姑娘已够仁慈了。”

    慧安知道方嬷嬷心中有恨,便笑道:“||乳|娘莫气了,那孙又兴打他一顿,扔出府去便是。”

    孙熙祥在家中本有一个哥哥,只他哥哥早逝只留下一个侄子便是这孙又兴,孙熙祥便将这孙又兴接到了京城看顾。

    这孙又兴却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先还被孙熙祥安排着住在侯府中,孙熙祥给他请了先生教他读书准备走仕途,只他实在不是那块料子,孙熙祥也瞧出来了,这便允他在外置办了个小院,替他看顾着几个铺子。前世时,孙熙祥将凤阳侯府改成孙府后,还给这个侄子捐了个七品的小官。

    孙又兴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世和慧安倒是不曾发生过什么冲突。虽如此,但他和孙熙祥却是一丘之貉,慧安要设计孙熙祥,没有不顺带上他这好侄子的道理。

    孙又兴是个好色的,将他引诱到蕊喜堂根本就不用花什么心思,慧安只叫冰月故意对其抛了几个媚眼,这厮便屁颠地跟着到了蕊喜堂,中了迷心散,这才有了后来众人瞧见的一幕。

    方嬷嬷听了慧安的话,虽觉这事太过便宜孙又兴,但他好歹不比侯府的奴才,也只能如此了。故而方嬷嬷也未多言,慧安处理过这些事,便长出一口气,笑着道:“这下只需舅舅查明孙熙祥那毒药的来源,便能进行下一步了,但愿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之事……”

    方嬷嬷也叹了一声便出去自忙慧安吩咐的事去了,而慧安则托着腮挖空心思想如何哄关元鹤消气一事。

    她想了又想,最后却是决定给关元鹤赶制出一双靴子来。

    只因这靴子是必须之物,再来送靴子也不显得逾越,倒是正合适。只做鞋子却是最考绣活功底的,而慧安的那水平别说是做一双整鞋了,就是光负责绣花就能难着她。故而慧安便叫丫头们拿了花样,选了个如意云纹的花样子,吩咐擅长针线活的寒月和冰月帮忙纳着鞋底,剪了鞋样,自己便先就着一块素帕练习起绣样来。

    只想着等她们赶出鞋底,她再绣上花样,把鞋帮子上起来,这也算是一番心意,只愿那人瞧着她有意示好的份上能消消气。

    可慧安躺在床上拿着绣架只绣了一会子,便扎的满手针眼子,倒不是她的女红就那么差,只她此刻实在累的不行,上下眼皮子不停地打架。秋儿见她如此直翻白眼,心道姑娘也真是,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子却是急了。

    她瞧着慧安实在难受,便上前夺了慧安手中的绣架,闷声道:“姑娘先睡一下吧,起来再练习也不迟。”

    慧安闻言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她,便就势被她扶着躺了下去,几乎闭上眼睛就沉睡了过去产。只因她这些时日为了侯府宴客的事情实在是累的不轻,而她醒来年已是掌灯时候,方嬷嬷见她醒来忙吩咐丫头们进来给她净面,梳洗,待慧安出了内室已摆上了晚膳。

    方嬷嬷瞧着慧安瘦了一圈的小脸满眼心疼,道:“姑娘睡的沉,老奴也舍不得叫你,这会子却是不早了,姑娘快用饭吧,不然可是要积食了。”

    慧安一早便吩咐,沈童若回府就叫醒她,如今见方嬷嬷不提便知沈童还未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只她也确实饿了,闷头用罢晚膳便坐在暖炕上绣花,只手上动作着,心思却用不上,频频往院中瞧。她本就绣功不好,加上心不在焉,绣架上的花样自是一塌糊涂。

    慧安干脆将绣架一扔,对着灯烛发起呆来。只她一直不出声,屋中伺候的几个丫头竟也一言不发,若按平日,打了一场大胜仗,只怕这几个丫头早就嘻嘻哈哈笑闹了起来,今日这般慧安却也知道原因。

    只因设计孙熙祥的事,她从头到尾也未曾和这四个丫头提过,只沈峰,童氏和涉及此事的沈童以及方嬷嬷是事先知晓的。如今慧安愣过神来,瞧见春夏秋冬四个闷声不响地呆着,规规矩矩也不调侃笑语,不由叹了一声,却道。

    “我知你们心思,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怎还都成了哑巴了?”

    她言罢见四人还是不语,便道:“今日之事我事先没告诉你们,非是我不相信你们,实在是事关重大,若叫你们知晓真相,心中都有了底气,一旦有谁行将踏错一步,就可能生出岔子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四个丫头闻言面上这才有了释然,只她们心中却也有怅然。心知,今日之事并非慧安说的那么简单,奴婢就是奴婢,姑娘虽是对她们亲如姐妹,但终究是长大了,姑娘这也是再告诉她们,有些事情不能逾越。她们心中虽是有些难受,但却也明白,主仆有别,如今离姑娘真正掌理侯府的一日已不远了,姑娘此时却已然在立威了!

    如今姑娘愿意和她们四个与会这几句已经是对她们的恩宠了,她们心中当感激才是,岂能纠结此事?

    春儿却是最早想清楚的,不由笑着道:“姑娘真是越来越坏心了,姑娘又怎知抛出去的饵,鱼儿定然会上钩?”

    慧安闻言想想孙熙祥的德行,不由讥诮一笑,道:“孙熙祥如今已进退维谷,再不想法子就要被人勒住咽喉,他又怎会不铤而走险?再者,这人的贪念会叫他疯狂,再看不清前路,他会落套我到里弄点都不奇怪。”

    冬儿几个闻言若有所思,却与此时院中传来冰月的声音。

    “二少爷来了,容奴婢去禀姑娘。”

    慧安闻言目光一亮,忙快步迎了出来,她将沈童迎进屋中,沈童未曾落座却道:“叫妹子等急了,只因哥哥我到关府拜访,却被告之将军从侯府离开后并未归府,哥哥心恐妹子着急,便往将军常去的几个地方寻了一遭,只后来却打听到将军已出了城往西山大营去了……妹子看这事……”

    慧安闻言却是一愣,明亮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由不得蹙了眉,心里一揪。

    她万没想到那人竟就这么走了!望着自己扎的满手是伤的手,慧安却是眼眶微微一热。

    110又惹到他了

    慧安听罢沈童的话一愣,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子酸涩之意,方才还明亮着的小脸一下子便黯淡了下来。

    沈童瞧着她那失落的样子,不由一叹。他知道关元鹤和慧安的事情后,心中是异常高兴的,但想着那日在关府中关元鹤和他说的那两句话,加之后来他被沈峰责打的事,他这心里高兴之余还真是有点不对味儿。只道这关将军也真是,瞧上他家妹子早来提亲不就结了,偏要折腾他这个倒霉蛋。当初说什么人言可畏,如今自个儿要娶妹子倒是不怕人说道。只沈童这些想法在这两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因无它,只是他瞧着慧安这个妹子实在是主意太大,他只觉当初幸而关将军提醒了他两句,若不然将来真和慧安成了事儿,他可管不住这媳妇,非定大天要吃媳妇的挂落。沈童就觉着慧安这妹子也就关大将军能降得住,只他瞧慧安那样子,不由心中一叹,心道关将军和妹子两人都是拧脾气,只怕这住后还有得磨。关将军在军中那历来都是黑面阎王,一个眼神就能吓得将士们抖一抖,这妹子倒也好能耐,惹谁不好偏要在老虎身上拔毛。

    沈童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一笑,劝道:“妹子也别往心里去,许是军中有什么事。再来,这婚事没黄就成……”秋儿在一旁瞧着,见慧安面色越发难堪,只叹这二舅少爷可真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忙上前福了福身,打断沈童的话,道:“外头天寒,二少爷刚从府外回来,先吃口茶暖暖身子吧。”

    沈童闻声也瞧见慧安面色不好,便摸了摸头,呐呐着道:“天也晚了,我就不久留了,妹子也快收拾收拾休息吧,忙活一日的,别再累坏身子。”他言罢转身便走,慧安这才慌忙着挂了笑将人送出榕梨院。

    慧安回到屋,对着灯烛发了会儿呆,这才神情平静地拿了绣架,开始一针一线地绣起那如意祥云图来。冬儿和秋儿在屋申伺候着,瞧着她那模样却是不敢上前劝上一劝。两人见慧安神情安宁绣得极为认真,心中越发的七上八下。半晌冬儿才冲秋儿使了个眼色。秋儿便悄悄出了内室,片刻却是将方嬷嬷请了过来。

    方嬷嬷进了屋,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慧安正落针,便闻方嬷嬷轻柔的声音在耳边道:“姑娘这几针绣的倒是像模像样。”

    慧安闻言抬头,瞧见方嬷嬷目光暖暖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一愣,接着倒是笑了出来,道:“这两个丫头怎还惊动了||乳|娘,||乳|娘快回去睡吧,我没事的。”

    其实慧安这会子心中倒是比方才等消息时平静了不少。方才她坐立难安,这会子听到关元鹤已经离京,虽是有那么一刻心中难受得喘息不过来,但这会子却是想明白了。既然那人走了,她却是无法追去军营的,且不说那军营本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只她一个姑娘家,若真去了那种她方就真是拿闺誉不当事儿了。故而这会子慧安就想着把靴子赶做出来,等后日沈童离家住军营时就叫他带过去交给关元鹤,他能明白她的心便罢,若还是要生气那这事儿也只能这么着了。慧安想着这些,这才回屋练起了绣花,却不想竟是将冬儿两个给吓得不轻。

    方嬷嬷见慧安一双明眸清亮温和,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曾离去,只在床边坐下,笑着指点起她来:“姑娘这针落在此处阵脚才显细密……”慧安听着,神情认真的跟着方嬷嬷学,冬儿探头探脑瞧见此景,这才进来将灯烛挑亮。

    慧安这一绣便是一个时辰,待一团祥云绣罢,这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瞧着方嬷嬷,笑道:“||乳|娘这两日也累坏了,快去休息吧。明儿||乳|娘莫到屋里来了,好好休息一日,待过两日只怕又有得忙呢。”

    方嬷嬷闻言起身笑着将那绣架收起,又取掉慧安腰后垫着的大引枕,这才道:“姑娘也快睡吧,这天色可真是不早了,莫要再伤了眼睛才好。||乳|娘瞧着姑娘这绣的已是像模像样了,明儿冰月丫头做好鞋样儿,姑娘就往上绣花吧,赶巧能跟上后日二舅少爷离府。”慧安点头躺下,闭上眼睛,方嬷嬷这才放了床幔,用灯罩压灭了屋中灯火,只留了床头的一盏昏黄羊角灯,轻步出了屋。

    两日后,慧安和沈峰一家送走了沈童,慧安只把那双做好的鞋子包了起来叫沈童带去军营,却只字片语都未曾给关元鹤带。倒不是慧安抹不开面子,实是这事非一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慧安想了又想,只希望关元鹤瞧着那双鞋子能明了她的一番心。此刻离大军开拔还有半个月,兴许他消了气会回京一趟,或是叫人捎话回来也未可知。慧安抱着这样的想法,倒是平静地等待了起来。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眼见已临近大军开拔之日,慧安料想关元鹤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原谅自己了,心中虽是难受、无奈,但她慢慢也灰了心,强迫着自己不再记挂着此事。

    自那日侯府宴客之后,事情果真都如慧安预料的在发展。一夜之间凤阳侯府便成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种关于侯府的传言风起云涌,当然,这些议论皆是有利于慧安的。那些言官们也纷纷站出来弹劾孙熙祥,孙熙祥几乎三两日间已臭名远扬,被人不耻和鄙夷。

    父亲谋害亲生女儿,这到底是家丑一件,慧安又是为人子女的,故而在此时并不适合再抛头露面。故而自侯府宴客之后,慧安便装起病来,并以生病为由,推掉了所有欲来拜访的客人。这倒使得众人对孙熙祥的谴责更加厉害,而孙熙祥那日被慧安气得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回去后便一病不起。如今外面尽是谴责他的流言蜚语,形势愈发对他不利,加之慧安已向他透露出要查明沈清之事的意思,孙熙祥心中是又害怕又无能为力,这又气又急,又怕又怒之下病情却是一日比一日重了起来,如今已然昏昏沉沉不能起床,更别说理事了。

    孙熙祥的倒台使得侯府形势大变,而慧安装病在家却也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整顿起凤阳侯府的内务来。那些以往唯孙熙祥之命是从的,欺慧安年幼的,偷j耍滑的统统发卖了出去。这些人慧安早已叫方嬷嬷使人暗中留意了,如今清理起来倒是干脆利落的很,几日功夫侯府中就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这些事慧安是不便亲自动手的,一来她恐将来被人拿“孝”字说事,再来慧安如今还在“生病”,自是不能出头的。故而这事慧安央了童氏代为出面,方嬷嬷从旁协助。三两日功夫侯府便清理了尽半的下人,没冤枉哪个,也没偏袒哪个,待童氏又将空出的管事、采买等位置补上新人,一时间众人是彻底服了。而缺出来下人的位置也是要填补新人的,此事慧安却也是早有准备,她先前便叫竹名为她买了不少下人调教着,如今正好赶上得用。侯府虽是大换血,却换得有条不紊。不仅没弄得人心惶惶,反倒很快就恢复了秩序。现今侯府焕然一新,井井有条地步入了正轨,这叫人不得不感叹主事者的精明能干。而这些事情虽慧安从头到尾都未曾出面,但侯府下人们心中都是明镜一般。童氏才到府上多少日子,又岂会将下人们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故而众人也知道这事背后主事的还是慧安这个小主子,此番事情处理的漂亮啊,漂亮的叫他们心生敬畏,自此是再也不敢小瞧侯府这个小主子了。

    慧安连日忙这些事情,倒是累得无力多想关元鹤之事。这日夜过三更,侯府中除了守夜的下人外都已入睡,本就是隆冬时节,夜晚冷得空气都似凝结了,半点声息都没有,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棂上,清冷而幽静。屋中,慧安早已睡下,羊角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洒进莲青色的棉纱床幔,柔柔地漫过大床,抚摸过床上人儿微皱的小脸。

    却与此时,外间的窗棂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迅捷地闪了进来,划入屋中的月光在来人面上一晃而过,照过他峻冷的眉宇,幽深的眼眸和因抿唇而显得异常刚毅的面部曲线,却正是关元鹤。

    他入了屋,见碧纱橱后的暖炕上并未有丫头值夜,不由挑了挑眉。在原地站了片刻,抖了抖身上的大麾, 待衣服上的冷意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脚步轻浅踏入内室。行至床前,他缓缓探手,修韧的指头挑起床幔,目光灼灼地瞧向那窝在被子中的人儿。床上,慧安规规矩矩地仰脸躺着,被褥整整齐齐地压在脖颈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关几鹤目光微闪,细细打量她。只觉她原来丰盈的面庞似清瘦了不少,脸色在灯光映照下尤还显得苍白憔悴,虽是沉睡着但她的两道秀眉却微微蹙着,像是很不安,眉目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色。关元鹤本还有些锐利的目光在触及这张小脸时,不由得便柔和了一些。他想着沈童的话,又见慧安这般模样,由不得心中一紧,鼻翼闪动了一下,隐约透出一声叹息来。

    却与此刻,床上躺着的慧安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就坐起身来,本盖在被子里的手上不知何时竟已握住了一把发着寒光的匕首,那匕首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直逼床前黑影刺去。她这动作来的太快也太突然,关元鹤一时沉在思绪间,竟在那匕首发出的妖冶冷光如闪电般迫近心窝时他才猛地侧身避过,接着一把抓住了慧安的手腕。只静夜中却传来一声衣衫破裂之音,竟是那锋锐的匕首堪堪刺过关元鹤的上衣,在其上开了一道一寸见长的口子!

    慧安一击不中又被来人钳制住了手腕,由不得一惊,抬脚便又欲往关元鹤腰间踢!关元鹤却也是恼了,拽着慧安手腕的右手一个用力,慧安吃疼轻呼一声手上脱力那匕首便自掌心掉落。

    而关元鹤抬脚一接,匕首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慧安只觉一阵心惊,尚未反应过来!就感眼前一暗,床脚的羊角灯忽而熄灭,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身子发出一声闷响,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下,来人竟用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了她欲踢打的两腿!

    “你竟在床上藏刀!”

    慧安瞪大了眼睛,心中发紧,便闻面前传来一声压抑却饱含怒气的男声,接着她便瞧见了关元鹤那双幽沉无底的眸子。只那一双眼阵在黑暗中似燃烧着熊熊火光般,熠熠间分明写着恼怒!慧安一愣,透着朦胧夜色去瞧关几鹤,见他眉峰紧蹙,一张俊脸铁青一片,目光似要将她穿透,她不由一阵心虚,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关元鹤见她沉默不语,冷哼了一声,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小下巴,怒道:“哑巴了?说话!”慧安被他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吞了吞口水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匕首是她在重生后就藏在床里的被褥下的,许是心中没有安全感,放把匕首在身边倒是能睡的安宁一点,尤其是在和孙熙祥撕破脸后,她每夜入睡前总会摸下那匕首,确定它触手可及,这才能闭上眼睛。只是这话她都不知该怎么和关元鹤说,只怕哪个男人也不会愿意娶个在床上藏了刀的女人……

    111来个湿吻啊

    慧安不说话,用力偏了偏头,就瞧见那把被关元鹤打落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床边的木板上,正发着寒冷而清锐的光,慧安心中就酸涩了赶来,倔强地抿着唇越发不愿开口。

    大辉虽不甚注重男女大防,但不代表不要求女子谨遵礼数教化,三从四德。在这个标榜女子应贤淑温婉、柔弱谦恭的世界,一个大户闺阁小姐休说是藏刀了,怕是瞧着这种凶器都要白了面孔,而她却在床头藏着匕首,只怕任谁都会觉着不可思议,哪个男子又愿意娶这么个心思阴暗的女子回家?可难道她就愿意这样?若非心中难安,她又岂会整日和凶器为伍?时刻都准备和人搏斗?

    慧安想着这些,又见关元鹤怒气冲冲他对自己发吼,她想着这些时日关元鹤的离去和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慧安心中那点酸涩和难过就越荡越大。一发不开收拾起来。加之这十多日来侯府发生巨变,她虽一直都处在上峰,费尽心机地设计孙熙祥钻进了自己做好的套中,但她心中难免也是忐忑压抑的。如今形势便是再好,那孙熙祥便是再可恶,终归却是她的父亲,用各种手段来对付自己的生身之父,不管出于何因,慧安心中怎会一点都不难过?

    这连日来忙于整饬侯府内务,虽有童氏在旁帮忙,但到底她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大事小事还是慧安自己揽下的多。这十多日来,慧安虽面上不显,但实际身体和心神都已绷到了极限,早就有些承受不住。孙熙祥就罢了,可关元鹤是慧安在乎的人啊,如今连他都对自己这般,这叫慧安心中怎能不伤心难过?听他吼自己,还捏得她手腕生疼,慧安就觉着这人定是后悔了,定是厌恶了,登时一股子委屈和怨气涌上心头,压都压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故而慧安猛的就发起狠来,挣扎着便欲踹开身上压着她的关元鹤,两脚死命地踢打,两手挥舞着不管不顾就往关元鹤身上又抓又扯,又捶又砸,口中更是没个遮拦地叫喊着:“你放开我!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初在瑞门我能一鞭子将那东姜人的喉咙戳穿,你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我就是阴险,就是个残虐嗜血的,我连生身父亲都能算计,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藏把刀在床上怎么了,你不喜欢,想要那乖巧柔顺的、谦恭贤淑的就别进我的门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不是生气要走吗,干嘛又回来欺负人!你走啊!”

    慧安连撕带打,但到底还存了些许理智,声音虽是吼出来的,但却是刻意压低了几个音儿。倒是关元鹤本见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言语,哪里能想到慧安会突然发起狂来?当即就被她挣脱了钳制,接着慧安便连踢带踹,连抓带捶地招呼了上来,关元鹤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竟是生生愣住了,由着慧安在他身上发狠地折腾。

    而慧安捶打半晌,这才发现关元鹤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回过劲儿来一瞧,正见关元鹤坐在床上,一张俊美面孔青黑一片,蹙着眉,正目光锐利地瞪着她。而他的头发本是用一根发簪固定着,如今竟也被她扯得落了几缕碎发下来,碧玉簪子斜着插在发上,身上的衣裳更是歪歪扭扭,那方才被匕首划开的衣服破口也给她扯得又长了几寸,一直裂到了腋窝下,露出一大片里衣来。

    慧安瞧见他一身狼狈全然没了以往的优雅高贵样,一惊之下也来不及分辨关元鹤眼中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她倒抽一口冷气,想也未想腿往外一迈,身子就顺势滑下了床,狼狈地扑下床也来不及汲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瞬间人就溜出了数步远,眼瞧着便要窜到外间去。

    关元鹤被慧安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她如闯了祸的老鼠般砒溜溜地就逃到了数步外,这才回过神来,忙探身去追。慧安那小腿怎能抵得过动作敏捷又怒气冲冲地关元鹤,人还没出内室便被关元鹤自身后死死钳住了腰身。

    其实两人这般状况,慧安又只着单衣,能跑到哪里去?且不说跑出去会冻个半死,只她的闺誉就甭想要了!慧安哪里能不知这些,可她瞧见关元鹤被自己折腾成那般,就本能地想着要跑,如今被他从身后死死抱住,慧安亦是吓得面色一白,只想着完了,也不知小命会不会就这么断送了!

    关元鹤将慧安自后搂住,禁锢住她的腰,便欲弯腰去抱她。慧安本能挣扎,却与此时外头响起一阵趋近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停在门外,那外头的人竟似要推门而入。关元鹤听到那脚步声,当即便对着慧安的小屁股狠狠一拧,慧安两眼睁得老大,一下手就老实了,这才听到外头的响声。

    关元鹤自小失母,后又和父亲闹得水火不容,年纪小小就离家出走,过着虽不能说是刀口舔血、吃穿无继的日子,但到底也不算上悠闲自在。偏他是个心气高的,又早慧的很,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出人头地上。人人都说饱暖方思滛逸,他这会子却是刚刚算得上饱暖了,只他性情冷峻,生活历来自律。在军营中自是不提,回到京城后也因习惯,未如京城贵介公子那般玩丫鬟,逛窑子,这就使得他年纪不小了却是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加之他性格冷峻又身处高位,和同龄人便也相交不多,使得他更没机会接触什么女子。这样他和女子交往就被限定在了一个圈子里,皆是那些和关府相好的世家大族的姑娘们,而这些女子都是自小就受良好的女德教导,行事皆讲求一个淑女风范,一极一眼的,在关元鹤这个粗人眼中还真就分不出个两样儿来。故而他本就是不了解女子的,偏又瞧上了慧安这么个性子拧的,这会子他还真不知慧安接下来能做出什么来。他只觉压根就不能将慧安和那些个名门淑女等同起来,她连他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想着慧安今日的失常,关元鹤心中还真拿不定慧安会不会突然大叫,弄的他无处藏身!到时候被人瞧见他深更半夜地在慧安闺房之中,两人又都这般的衣衫不整,慧安自己的闺誊且不提,只他这颜面就别想要了!考虑到这此,听那外头之人欲要推门,他非但没放开慧安,却探臂毫不客气地沿着慧安的下摆,将右手探进了慧安的衣襟中,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丰盈。在慧安欲呼之际,他埋首就对着她莹白的脖颈咬了一口。

    慧安被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一颤,纵使脑子空白一片,也知道害羞啊,当即便大喊一声:“别进来!”她心急之下,那声音颤抖着越发显得尖锐惊惶,外头登时便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冬儿惊异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

    慧安这才忙顺了顺气,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回道:“冬儿吗?我没事,就是口渴起来吃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你快回去睡吧,别进来了,仔细带了冷气。”外面片刻无声,接着冬儿才回道“是,奴婢这就走!”

    然后外头传来越去越远的脚步声,待那声音完全消失,屋中关元鹤和慧安还是没敢动作。又过了一阵,慧安才猛地醒过神来,挣扎了一下。而她动作间免不了叫那被握在关元鹤掌心的绵软肉团子抖动了两下,关元鹤当即便抽了口气。他浓重的鼻息就喷在耳根,慧安一下子又羞恼又尴尬,僵在了那里。

    关元鹤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本就被慧安那一动撩拨的不行,此刻见她竟如此老实,反倒越发嚣张,手中使力揉弄了两下那掌心如缎般柔滑细腻的肌肤,如丝般柔韧又富有弹性的绵软登时便叫他心里蓦地窜起一团火来。

    慧安知道关元鹤大胆,可也不知他能如此胆大啊,登时也不知是气还是羞,是躁动还是难受,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却听关元鹤轻声在耳边念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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