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66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是一整块玉雕磨成的,夫人仔细瞧瞧这手工,这玉质,手感也温润的紧,夫人可要试试?”
慧安接过来,仔细瞧了瞧,见那玉色上一道血痕如同会动一般,越发喜欢,笑道:“不错,这玉镯多少钱?”伙计便笑了起来,道:“一对镯子也就六百两银子,不值当什么。”
慧安闻言倒也没觉着贵,便点了点头,笑着道:“给我包……”
“这镯子我要了!娇儿,付银子。”
慧安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个傲慢的女声打断,接着慧安欲要还给伙计的那只镯子便被一只玉手抓住了。
慧安抬眸却见端宁公主一身鲜亮,妆容精致地斜瞥着自己,目光中尽是挑衅。
慧安微愣了下,只觉今日真是不宜出行,怎么就这么倒霉的碰到了她。可这玉镯本就是她先瞧上的,慧安长了两辈子还真就没有让人的习惯,故而便握着那玉镯的另一端没有放开,瞧着端宁公主道:“这镯子我已买下了。”
端宁昨日在宫中便受了慧安一肚子气,一夜都没能睡好,堵的难受,今日偏巧又在此碰上慧安,哪里能不争上一番,闻言便用力拽起那镯子来,盯着慧安的脸上也充满了凛冽,怒道:“放开!”
慧安见她不讲道理便手下用了巧劲,一扯一拉。端宁公主虽是刁蛮,但到底是没有学过武功的,岂能争的过慧安,她只觉着手臂微微发麻,一惊之下便松开了手,脚下却踉跄一下往后倒,正巧便撞在了那伙计的身上,婢女惊呼着搀扶一下,她才站稳身子。
伙计见两位客人争执起来,偏他又认识端宁公主,自不敢怠慢,又不知该怎么劝阻慧安,正在边儿上急的冒汗,谁知端宁公主便一脚踩在了他脚上,他被一撞手里托着的那红木雕花盒子便脱手而去,咣的落在地上,里头放着的另一只镯子也飞出了盒子,摔在地上登时便碎成了两截。
伙计惊呼一声,端宁公主怒目瞪向慧安,慧安却风淡云轻地瞧了眼那碎玉,将手中的玉镯子往桌子上一放,福了福身道:“臣妇参见公主,这镯子看来是买不成了,公主慢慢挑选,臣妇告退。”
言罢转身便就要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不过片刻功夫,秋儿冬儿还没来得及给端宁行礼,慧安便扭身要走,两个丫头这才忙紧随其上。
那伙计一愣之下,却赶忙上前去拦。这镯子碎了,又是方才的那情景,他自是不敢向端宁公主讨要的,再来若是慧安走了,公主的雷霆之怒谁来灭啊。
“这位夫人,您不能走,这镯子碎了,您总得赔小店损失才是。”
慧安被他拦住,心想着分明是端宁公主撞上去这才碎了玉,可她也知伙计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他,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叫秋儿给银子,便有一个公子带着七八个衣着鲜亮的小厮奔进了大堂,直冲端宁公主而去。
那公子见端宁扶着婢女的手,一脸的怒气,婢女还给她揉捏着手臂,他忙就上前欲要搀扶,端宁却猛地瞪向他,呵斥一声:“滚开!”
那公子却也不恼,陪着笑脸道:“公主莫恼,仔细气坏身子,有话好好说,我给公主出气。”
这来人正是端宁公主的驸马邓玉,邓玉本就是个只知花天酒地的浑人,端宁公主一向看不上他,自打两人成婚便住在公主府中,更是刚嫁出宫,便打发了淮国公府邓玉的小妾通房,连小厮都换上了自己的人。
邓玉是个胆大妄为的,为此还险些和端宁公主动了手,端宁不待见他,他却也不稀罕端宁,由着端宁住在公主府,他自在外头寻欢作乐,也不去公主府求见。这么闹了就是一年多,竟是连洞房都没入,皇后和邓玉的母亲韦氏自是最急的,韦氏软硬手段尽数用上,这才逼得邓玉日日往公主府跑。
只端宁却总避而不见,邓玉却因此被挑起了心火,势要拿下端宁不可,故而连日来他都追在端宁公主后,想尽了法子献殷勤。如今端宁公主见他那副笑模样,非但没有感激,反倒泛恶心,心中暗骂窝囊货,面上就也不好看。
邓玉却已瞧向了慧安,接着目光便是一亮。他听下人说公主在这边和人争执起来便匆忙这赶来想讨好,可却没想到和公主争执的小妇人竟是这么个绝色。
邓玉混迹风月场合多年,一瞧慧安那美艳的面容,妖娆的身段,先就觉着是哪个楼中的红牌胡姬,只他却也从没见过哪个胡姬能有这般气质风采的,登时他便瞧的移不开眼,只觉着心痒难耐。只想着这也不知道是被谁包下的外室奶奶,如今撞在了公主的枪口上,又被他瞧见,少不得要想法子弄来寻个地方好好玩上几日的。可如今公主正在气头上,自是先要给公主消气的。
邓玉想着便冲跟着的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这才愤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给爷将这冲撞公主的罪妇抓起来!”
邓玉虽是人品龌龊,相貌却也仪表堂堂,又穿着光鲜,加之他进来就去搀扶端宁,慧安便也猜到了他的身份。她见邓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被他那一脸的色授魂与样儿给恶心的几欲作呕,谁知下一刻邓玉便叫小厮来抓她。
慧安见两个小厮扑上来便要抓人,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前便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赶上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接着那两个小厮惨叫一声便滚出了珠翠楼。慧安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掌抱住了右手,抬眸便撞上了关元鹤瞧来的目光。慧安心一定,回了他一个浅笑。
外头关府的下人自是早注意到了楼中的争执,只他们是认识端宁公主的,一时也不敢进来,待邓玉吼着要小厮拿人,这才发觉事情闹大了,还没来得及进来护着慧安,关元鹤便一道风般进了店。
秋儿和冬儿见关元鹤来了,松了一口气,秋儿已小声将方才的事说了,关元鹤冷着一张脸,只瞥了眼邓玉,便拉着慧安的手欲要出门。
慧安跟着他,刚迈了两步,就听后头传来端宁的怒喝声:“站住!”
关元鹤却似没听到一般,只自顾地拉着慧安往外走,待端宁又喝了一声,他才站定,回过身来瞧向端宁。
端宁被他冰冷的目光扫到,只觉着一阵阴寒,吓得动作一僵,只她瞧着关元鹤那保护的姿态,瞧着他拉住慧安衣腕的手便忍不住嫉火中烧。她自小就喜欢关元鹤,不顾身份尊贵对他低三下四,讨好关怀,到最后却也没能换得他一丝一毫的怜惜,凭什么这些沈慧安却能如此轻易地得到!端宁想着,只觉心中犹如万千针扎,盯着关元鹤傲然地抬了抬头,道:“东亭侯,本宫若没记错,你只位居三品,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你竟敢藐视皇威不成?”
慧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关元鹤却是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回身冲端宁公主行了个礼。慧安见他冲端宁弯腰,心里便有些刺痛,他那么好强一个人……她只恨方才自己没能忍上一忍,倒也不是慧安不怕端宁,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人呢,更何况端宁公主还是皇亲国戚,是皇后的嫡女,可她和端宁早就结了仇,端宁一心要整治她,慧安心知绝非自己让上一步,端宁便能放过她的。加之今日慧安的心情本是极好的,可一下子便被端宁咄咄逼人的态度给扫了兴,慧安又是个拧性子,历来吃软不吃硬,这才会闹到如此地步。
反正她不怕端宁,有什么后果她自承担便是,左不过就是女人的小争执,慧安也不怕会扯到前朝去,可她没想着关元鹤会刚巧就到了,还扯了进来,如今见他冲端宁行礼,慧安便心疼了。她头脑一急,便欲上前,关元鹤却不等端宁叫起,竟就直起了身,错了下身子又挡在了她身前,冷声道:“敢问公主,臣可以带夫人离开了吗?”
端宁见关元鹤冲自己行礼,心中解恨的同时又有些难受,她瞧着关元鹤说不出话来,谁知她还没叫起,关元鹤竟就又护在了慧安面前。端宁登时面色就沉了,一双美目充满嫉恨地盯着关元鹤身侧露出的一点红裳来,锐声道:“你这妇人冲撞了本宫,本宫还没教训她,叫她知道什么叫皇家威严,岂容你就此带走她!”
慧安如今刚得皇帝封赏,又在太后身边伺候两年,连皇上都要领她这份情,更何况她又嫁做了关府媳妇,封了三品郡夫人,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端宁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故而慧安才敢微微放肆,可她没想到端宁还真敢不管不顾地要教训她。
她一愣之下尚未反应过来,却听身前关元鹤冷声道:“公主且莫欺人太甚!臣之妻乃圣上亲封三品郡夫人,也非是什么人想抓便能抓的!”
他说着锐利的目光便直直盯向了邓玉,邓玉只觉着关元鹤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威压和煞气,他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觉就是一抖,端宁瞧他那样,心中越发难受抑郁,鄙夷地盯向邓玉。
邓玉被端宁那一眼刺激到,却是生出了一股胆气来,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从未见过关元鹤,更不会知道这京城什么时候多了位东亭侯。他只想着这东亭侯的称呼从没听说过,想来是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没落侯府,也没什么势力,如今又有公主挡在前头,他又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这人嚣张还罢了,竟还娶得个尤物夫人,邓玉心中也不舒服。当即他便将腰板一挺,大步走到了关元鹤面前,沉声道:“本驸马就抓她了,你待如何?!”
关元鹤闻言面色不变,只双眼却斜睨这邓玉眯了眯眼,邓玉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端宁却是知道关元鹤性子的,见状便忙往这边走了两步,冷声道:“关元鹤,你胆敢对夫君无礼,本宫……”
她那话尚且没能说完,关元鹤已是突然抬手一把揪住邓玉的衣襟,一拳头砸在了邓玉的右眼上,邓玉还没反应过疼痛来,他已丢开邓玉,第二拳便挥了上去,直将邓玉砸的飞了出去,滚了两下倒在了门边。
端宁公主没想到他会这般大胆,竟以下犯上,将驸马给打了,当即吓得面色青白,话也断在了喉中,愣在了那里。
慧安也愣住了,直到邓玉的惨叫声响起,她都没回过神来,只被关元鹤扯着浑浑噩噩的出来珠翠楼,待上了马车人还有些恍惚。
而关府的马车开走,端宁才从震惊和心伤中回过神来,见邓玉倒在门边被小厮扶着,两眼青黑一片,嘴巴也流了血,疼的惨叫连连,一脸的窝囊样儿,她更是心如刀割,两步向前狠狠瞪着邓玉,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没用的废物!”端宁言罢,再不愿多瞧邓玉一眼,转身便大步出了门,上了马车,大喝一声:“进宫!”
慧安上了马车,待马车行了一段,这才回过神来,见关元鹤坐在一旁,不觉眨巴着眼睛又瞧了瞧他,半晌才吞了吞口水,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你把驸马打了?”
关元鹤扬了扬眉,慧安便抓了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道:“会不会被弹劾啊?”
关元鹤见她一脸担忧害怕,不由捉了她的手轻轻抚弄着,接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蹭了蹭她的小鼻子,扬眉问道:“担心我?”
慧安毫不吝啬的大力点头,关元鹤瞧她那讨好样儿不觉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她丰润的唇瓣,这才笑着道:“无碍。”
慧安听他这般说,才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坐在他腿上扭着小腰,抬手抱住他,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想着他方才的维护,吃吃的笑了两声,便又红着脸捧了关元鹤的脸,凑了上去吻在他轻抿的嘴唇上。
慧安先前虽也主动过,但那都是被关元鹤撩拨后的回应,她方才心中甜蜜,待凑上来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关元鹤灼热的呼吸抚上面颊,慧安闭着羞涩的眼睛,只敢用嘴巴磨蹭着他异常柔然的嘴唇,半晌却也不敢再进一步,她的双颊迅速烧起,四唇交接处只觉激起一丝异样的酥麻来。
关元鹤却没有动,只心情愉悦的眯了眯眼,由着慧安像只粘人卖乖的小猫般在他唇上磨蹭着,他方才会那般,倒也不会是为了慧安,这会子却是不愿解释了,只压制住将她一口吞下的欲望,享受着她的主动,心中只觉又折磨又期待。
慧安蹭了半天关元鹤都没个反应,想着自己每次被他一撩就丢盔弃甲,她不觉就被激起了好胜心,轻轻张开嘴含住关元鹤温热的下唇,吸吮了两下,迈出第一步,这后面却是胆儿越来越肥。伸出舌尖儿沿着关元鹤的唇舔弄描述了两下,关元鹤便轻轻哼了一声。
慧安半眯着的眼睛冒出神采来,便试着往他嘴中探,粉嫩嫩的小舌头没碰到什么阻拦便摸了进去,碰触到他火热的舌,慧安吓了一跳正要撤退,那小舌头便被关元鹤又快又准的捕捉住,反客为主,抵死缠绵。
直到慧安推他,关元鹤才松开她,瞧着慧安双颊绯红,半眯着水汽氤氲的眸子半靠在他怀喘息,他才愉悦地低声一笑,抬指揉弄着她被啃的红艳艳的小嘴,道:“想沾的露珠儿的花瓣,真想一口咬掉……”
他言罢便又俯下了头,亲了亲慧安的小下巴,便沿着她美丽的脖颈滑了下去,手指灵活地挑开衣襟,将襟口扯开,手便钻了进去,摸到那胸前的绵软,一阵的挑弄撩拨,直到慧安被他撩的两腿发抖,嘤嘤的哼了起来,这才猛的抬起头来,瞧着慧安朦胧情动的娇颜,喘了两口粗气,这才将她散开的衣襟合上,狠狠地将她重新抱住调整着呼吸。
慧安满脸通红靠在关元鹤, 听着他怦怦震动厉害的心跳声,感受着腿下顶着她突突直跳的硬物,半晌都没敢动弹。
又过了一阵,关元鹤的心跳才平缓下来,抬手又狠力捏了下慧安胸前的绵软,这才道:“慧安……今晚咱们一起再参详下那盒子里的第四个瓷偶,好不好?”
慧安想着那第四个瓷偶的样子,不觉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身子,谁知关元鹤还不放过她,又咬了咬她的耳朵,哑声道:“唔,在车上也不错……下回我叫关辰驾车,我们……”慧安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抬脚狠狠地跺了他一下,关元鹤这才低声笑着不再逗弄她。
待到了府门口,关元鹤将慧安扶下马车,却没有进府,只道有些事处理,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慧安自行回了棋风院,换了衣裳,便往福德院请安。
到了福德院倒不想崔氏也在,慧安给两人请了安,又叫秋儿将在街上带的糕点拿上来,定国夫人用了两块连声赞好,崔氏倒也赞了一句,慧安又陪着说了一阵子话,定国夫人便叫她回棋风院歇息。
崔氏在,慧安也不愿多呆,就没推辞,告了退回到棋风院,叫方嬷嬷将买回来的东西分成份给二房,三房,几个小主子各送一些过去。慧安便坐着春凳檐子,带着秋儿和春儿亲自往梅园而去。云怡听到院中下人给慧安请安,忙迎了出来,笑着将慧安让进了屋。
慧安瞧了瞧,却见她房中布置的极为雅致,见花厅还置着一张席案,不由笑道:“云妹妹的琴弹的定然极妙,来日我可要过来饱饱耳福的。”云怡便笑,道:“嫂嫂莫取笑我了,谁不知道嫂嫂一首琴曲,可是连朱老先生都动了要收徒的心思呢。”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才失笑,道:“我那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哎,你不愿意弹与我听,却也别这般埋汰我啊。”
云怡见慧安一脸的逗趣,不觉掩嘴而笑,道:“嫂嫂愿意听,云怡这便弹给嫂嫂听就是。”她说着亲自接过丫头的茶捧给慧安,这才净手焚香坐在了琴案后,她手指飞走,一串极为悦耳的音符便滑了出来,尤为动听,琴音空灵的紧。
慧安瞧着她,只觉一举一动都美的叫人移不开眼,待她一曲弹罢,慧安才笑着道:“来日也不知道谁能将妹妹这般的仙子娶回去,嫂嫂都要嫉妒了。好在我是个粗人,听不懂这曲子的妙处,不然这一颗心还不得酥了……”
云怡听慧安打趣自己,脸一红,笑着去追她,两人闹了一阵,倒是彼此熟悉了不少,慧安只觉云怡虽貌美,身上却也没那孤芳自赏的清高劲儿,又怜她身世可怜,离开时不觉对她越发亲昵了。而云怡却觉慧安善良热情,又通透开朗,也喜欢和她相处,两人有意亲近彼此,不过一会子功夫便结下了友情。
141崔氏要立威
云怡送慧安离开刚回到院中,就见丫鬟翠烟在西墙边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云怡瞥了她一眼便带着仇嬷嬷进了屋,屋中的桌子上还摊着方才慧安带来的一些吃食和小物件,云怡捡起一个木雕的精致小摆件瞧着,唇角扬起笑来。
仇嬷嬷见她高兴,不觉便也笑了起来,道:“姑娘这下可不用天天闷在这院子里了,没事也能去寻太太说说话,老奴瞅着太太为人甚是宽和仁慈呢。似姑娘这般样貌,老奴还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能真心夸赞,不生嫉心呢。”
云怡闻言失笑,不由便道:“嫂嫂那般的好样貌哪里还用得上嫉妒我?这世上好看的女子多了,嬷嬷就是瞧我样样都好。再说,这好看顶个什么用,女子越是好看越是命比纸薄……”
仇嬷嬷闻言想着云怡幼年便失去了兄长和家人的庇护,寄养在表舅家中,结果才方十一岁便被那黑心的亲戚为利益许给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做第三任填房,要不是当年刚巧关元鹤路过,只怕云怡这一辈子都糟蹋了……仇嬷嬷想着也叹了一口气,便听云怡又道:“那翠烟留不得了,嬷嬷想法子将她送回夫人处吧。”
仇嬷嬷闻言一愣,那翠烟本就是崔氏送给云怡的,平日就小心思不断,只是云怡到底是依人篱下,平日关元鹤又不在京城,云怡也没个靠山,关府中老太君不管事,崔氏一手遮天,云怡自不好得罪崔氏。加之云怡本就是安分的,平日也没什么要特意隐瞒的事,那翠烟在院子里虽说碍眼一些,但也无妨。可如今崔氏和慧安已经起了嫌隙,她们是只能靠着慧安的,这会子再留下那翠却是不妥当的,一来她们有了慧安撑腰,也不怕太过开罪崔氏,再来留着翠烟只怕慧安心中会生芥蒂,而且那翠烟是个不安生的,谁知以后会不会再生出是非来,到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仇嬷嬷想着便应声道:“姑娘放心吧,老奴省得了。”
这日关元鹤并未回来用晚膳,到天黑慧安都没见他的人影,因慧安惦记着白日的事,到底怕给关元鹤惹来麻烦,故而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眼见着星辉落了一院,方嬷嬷不由站在廊下踮着脚尖往院外瞧,面上有些焦急。春儿瞧着不由劝慰道:“嬷嬷快去歇着吧,爷回来自有奴婢们伺候着。”方嬷嬷闻言点头,面上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却道:“怎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这新房空着可不吉利啊。”春儿笑着道:“嬷嬷放心吧,爷没说不回来定然是要回的……”
两人正说着便见关元鹤大步从外头进来,方嬷嬷立马便笑了起来,迎了上去。关元鹤吩咐备水,一面往上房走,一面问着:“夫人可睡了?”方嬷嬷便道:“等着爷呢。”
关元鹤闻言冷峻的面容在灯影下染上了一层温和的暖意,脚步加快进了屋,入了内室却见慧安穿着雪白色的单衣,散着发靠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却是闭着眼睛眯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抽了慧安手中的书,慧安一惊,便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瞧着关元鹤,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不知为何,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竟叫关元鹤微微怔了下,只觉着心被轻轻一触,这种不管多晚都有人在家中等着,担忧着的感觉美妙的叫人心声叹息。
他不觉就笑了起来,抚了抚慧安柔软的头发,轻声道:“抱歉,以后我会支人回来告诉你一声的。”
慧安闻言,目光就晶晶亮亮了起来,瞧着关元鹤,只道这男人的可塑性真强,心中暗叹捡到了宝,面上也是甜美一笑,点头道:“快去洗洗吧,真臭!”
关元鹤听慧安打趣自己,眉毛就竖了起来,唇角却微微勾起,俯身将慧安搂在怀里便咬住了她的嘴。
灼热的舌冲进去,待慧安喘息着推他,他才笑着放开她,大步进了净房。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件绸布单衣,衣襟打开,上了床。
慧安被他搂进怀中,贴着他尚且带着水汽的肌肤,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竹叶清香,不由扬了扬唇,问道:“怎么惯好用这个香?”
关元鹤闻言目光微微闪了下,这才道:“此香清新,能纾解紧张的神智。早先上战场,总觉着身上血腥气甚重,睡不安宁,用些香却是好的多。后来用的惯了,倒是离不开了。”
慧安本只是觉着好闻,随口一问,用香自是喜欢那味道,哪里能有什么原因。只她倒没想关元鹤用这个竹叶清香竟是为了求心安,疏解紧张神智的,听他语气中颇有些几分自嘲,慧安不由心疼。
关元鹤在相府长到八岁离家,那时候虽说还是个孩子,但生活习惯也是已经养成了,血雨腥风的边疆又怎能和养尊处优的京城相提并论,一个真正的名门公子哥儿离开原先衣食无忧,吆三喝四的生活,去经受外面的风吹雨打,体会世事艰辛,这中间的落差不知他是怎样熬过的……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慧安想着不由伸手拥了拥关元鹤,轻声道:“很好闻,我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
关元鹤感受到她的安抚,又听她那甜糯糯的话,整颗心都颤了颤,这才将手摸索进慧安的发间,撩起一缕青丝凑至唇边轻吻,低声道:“你这身上熏的什么香?也好闻的紧,暖暖的……像在床上……”
他说着手便沿着衣襟探了进去,慧安听他语气暧昧,脸一红。想着昨夜两人的荒唐,他非缠磨着她,摆弄那些羞死人的姿态,她便有些身子发热,心慌意乱,忙推了推关元鹤。
关元鹤便就势压在了她身上,目光灼灼盯着她,声音暗哑地道:“怎么了?”慧安两颊越发红了起来,扑扇着长长的睫毛,道:“你先下来,我还没问你今日白天的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关元鹤猛的握住了腰,接着他大掌拽住她推在胸前的手扣在她的头顶,不容她拒绝,紧密的吻便迅速落在了她的唇上,一阵纯热又火热的吻,片刻便叫慧安微微绷直的身体瘫软在了他高大的身躯下。
他这才松开她,瞧着目光氤氲面色潮红,如同雨后海棠般艳丽的慧安低声道:“都说了无碍,你该学着相信我……”
言罢他那吻便惩罚似的落到了耳边,含弄这慧安的耳珠儿一阵吸吮,慧安早知这里是自己的敏感处,登时一波波酥麻袭来,慧安便溢出两声娇吟来。
慧安记得在雁州时他的吻还生疏的紧,激动时会咬到她,撞下她的牙齿,怎没几次就这般的娴熟起来,只叫她无力招架,慧安迷迷糊糊想着男人在房事上真是无师自通,关元鹤的吻已转移方向从耳边移到了她细白的喉,到精致的锁骨,听到慧安细细低吟,他暗沉的眼瞳变得更加幽深黑亮。
腰上的大手摸索到系带一扯,修长的手指便撩开了慧安上身的单衣,露出里头的美景来,曼妙的曲线叫关元鹤霎时紧绷了身体,慧安察觉到他动作停住,睁开眼睛却见他抬起身迅速地扯掉了衣裳,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来,动作间显现出蓬勃的力量和阳刚来。
纵使不是第一次瞧见他那身体,慧安却还是羞得闭了眼,偏开了头,关元鹤便俯下了身来。揉捏,细致的吻,火热的吸吮,不放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动人。
慧安禁不住娇吟,使得他呼吸越发粗重,他抬头见慧安颤抖着紧闭着眼睛,不觉手下一阵使坏,慧安身子猛地一颤,卷曲了脚趾,被那一下激的睁开眼来,却正对上关元鹤蛊惑的眸子。
“瞧着我!乖!”他暗哑的声音响起,慧安羞红着眼却听话地没再躲避,关元鹤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笑道:“好姑娘……”
言罢却将她从床上捞起,搂着慧安的腰令她贴在他的胸膛上,头枕着他的肩膀,侧过脸轻吻她的耳垂,慧安情动抬手搂着他已渗出汗水的肩膀。
关元鹤轻笑一声,便猛然握住她的脚趾,将她双腿分开绕在了腰上,同时大掌穿到下面拖住她的臀部,下身突地就是一挺。慧安反射性地就要弓起身体,却被他的大手圈住腰肢,往下一扣,身体中突来的紧绷感叫慧安倒抽一口气,关元鹤已扣住她的腰肢动了起来。
快意节节攀升,慧安睁着迷蒙地双眼瞧着关元鹤挥汗如雨,他的长发此时凌乱的散下来,从肩上滑向身前,伴着滴落的汗水,丝丝缕缕地贴在他的脸侧,黏在她的身上,透出难以言说的暧昧,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原始的味道。
这般坐着却比躺着叫她更贴近他,瞧清他,慧安被蛊惑,顺从身体本能的反应,迎合他,吻着他,舔舐,吮吸,抚摸。动作那样直接、自然、生涩,却撩人的紧,关元鹤便愈加兴奋起来,动作更加卖力。
良久良久,他才低吼一声紧紧扣住慧安的腰用力冲撞两下,接着身子倒下,就势将慧安重新压回床上,趴在她身上低声笑了两下。
慧安绯红着脸,心中荡漾着喜悦,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子,关元鹤才叫了声。丫鬟们低着头备好水,关元鹤扯了被单胡乱裹着慧安,便抱着她进了净房,泡在水中,见慧安低着头不说话,他不由轻抚着她柔滑的背脊,道:“想什么呢?”
慧安红红的脸蛋儿被水汽蒸腾更加红地清楚,想着两人夜夜这般,丫鬟们也不知该作何想她,不由抬眸嗔了关元鹤一眼,道:“爷这般,来日……来日还怎么出去打仗!”
慧安本是随口一说,不想关元鹤却露出了认真思索的神情来,接着才低头瞧向她,笑着道:“磨人的妖精,要是能将你揣在口袋里,走哪里就带去哪里该多好……”
慧安闻言扑哧一笑,关元鹤便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所以爷准备带你到边关去,来日皇上考究你治马的能耐,你可好好给爷表现!打明儿我每日督导你看书用功。”
慧安闻言一愣,目光亮闪闪地盯着关元鹤笑着道:“你没事做了吗?哪有功夫整日的盯着我,大辉的大英雄终日沉迷美色,还不得被御史弹劾坏了?”
关元鹤却是扬眉,哈哈一笑,道:“还怕他们不弹劾呢,爷打今儿起还真就沉迷美色了……”
他说着便俯身又噙住了慧安胸前的樱红,慧安惊呼一声,又觉他那话意有所指,来不及想明白,脑子就因他的挑弄有些迷糊起来。
两人在净房闹了一阵,关元鹤觉着水温凉下,生恐慧安身子进了凉气,这才搂着她从水中出来,拿布巾给她裹住身子揉了揉,又胡乱擦了下身上,便抱着她转回室内。
春儿冬儿已在慧安二人沐浴时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狼藉收拾过,换上了崭新的红缎被褥,屋中通过气,又添了冰。关元鹤将慧安放在床上,从春登上给她递了干净的单衣。
慧安瞄了眼关元鹤,见他赤着身子坐在床边,探身又去取春凳上他的单衣,并没瞧向她,这才飞快地散了身上裹着的布巾穿戴起来。
关元鹤余光瞧见她的小动作,心中好笑,只觉慧安多此一举,身上每处都已被他吃干抹净,怎就还时不时害羞回避。
两人换好衣服,春儿便端着一只白瓷福寿纹的茶碗进来,里头盛着温热的药茶,她将茶捧给慧安,却道:“这是方嬷嬷给太太准备的补身汤,太太趁热用了吧。”
关元鹤闻言便知识他拿给方嬷嬷的避孕药茶,寻常的方子他怕毁了身子,也不敢给慧安用,这方子却是他费了心思寻来的。瞧慧安乖乖地喝了,他唇角扬了扬,心中想着方才那甜美的滋味,只觉好在他早先寻了这方子,不然慧安若是现在就有了身子,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再过两年,她的身子也长全了,便是有了孕事,想来那时候他也没这般急切,难忍,一日都离不开的……慧安用了茶,偷偷瞧了关元鹤一眼,见他自顾的想事情,便松了一口气。待春儿退下去,两人才重新躺倒了床上。
慧安方才小眯了一会,却是不困,这会子便拉着关元鹤说起家常来。聊了两句,她便说起今日去瞧云怡的事情来,道:“我瞧她就是心思太重,这才养不好身子,眉宇间都是郁色呢。”关元鹤抚摸着慧安的背,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那平日你多寻她说说话便是。”
慧安点头,便道:“这府里三婶婶心思太多,二婶婶人好,待我也好,只四妹妹却不喜欢我。云妹妹性子温和,好相处的紧,左右你不在,祖母又不叫我伺候着,我也没个说话的人,去云妹妹那里可不正好。”关元鹤闻言便挑了挑眉,诧异地问道:“四妹妹为何不喜欢你?”
慧安心道还不是因为那顾妤馨,想着那顾家小姐如今已年过十七却还待字闺中,又忆及那年在国子监,关元鹤冲顾妤馨笑容温和地说话的情景,慧安的心不觉就微微一慌,抬头道:“四妹妹更喜欢顾小姐呢。”
关元鹤闻言便点头,道:“她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相处的时间长些,你以后多和四妹妹一处玩,她没不喜欢你的道理。”
关元鹤这话却是一点都没明白慧安话中的意思的,他压根就想不到关礼珍是因为慧安做了他的妻子,使得顾妤馨伤心了才不喜欢慧安,只当关礼珍是和慧安不熟悉,便劝慰慧安以后多相处就好。
慧安闻言心中郁结,只觉关元鹤聪明归聪明,可他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女人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不明白,慧安便也不再多言,又说起童氏要给沈童议亲的事来,道:“我想趁着封赐的喜事在府中办个品茶宴,请些夫人小姐们过来,到时候叫二哥哥瞧上一眼,瞅着哪个中意,寻个机会搭上两句话也好。”
关元鹤闻言想着若是办品茶宴,估摸着慧安就要为此忙上数日,他本还想和她做那些红袖添香的雅事,这却是不成了。想着他为了陪她,特意请了一个月的沐休,可慧安却好似并不粘着他,也不稀罕他是否陪着她,顿时关元鹤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沉声道:“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瞧的,订了亲到时候压着迎亲便是,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慧安闻言结舌,闹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便道:“那怎么成,若是娶回家一个二哥哥不喜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只请女客显得太刻意,到时候我下了帖子请些男宾来,我不管,反正你得招呼着。”
关元鹤听她话语中半是强硬,半是撒娇,想着沈童到底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便叹声道:“你将人请了来,我还能不给你面子?”
慧安便咯咯笑了起来,说起童氏瞧中的那三户人家来,不想关元鹤倒挑眉道:“那王大人家的三小姐听说极温婉贤淑,女红似也极好,还跟着王夫人学了三年持家……”关元鹤的话还没说完,慧安已翻身压在了他身上,目光紧紧盯着他,逼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元鹤一愣,目光瞧向慧安微微张开的襟口,她这般趴在他身上,那身前便荡漾着美丽的波浪,直晃花了他的眼,哪里还听的清她说的是什么。关元鹤当即便将手探进去抓了两下,在慧安的惊呼中凑上唇,一阵的含弄轻舔。
慧安费了半天劲儿,才抓着他的头将他拉出来,又气又羞直涨红了脸,关元鹤却低声而笑,将慧安拉下来抱住,道:“小醋缸,最近姜琪正寻思给秦王选妃的事,难免找我商量,我听了那么两句,其中就有这个王小姐。”
慧安闻言一愣,挣扎了下,关元鹤便猛地锢住了她的腰,哑声道:“别动!”
慧安触及他两腿间的火热便僵住了,半天没动,感觉关元鹤舒了一口气,这才道:“你胡说!哄我不知道吗?那王小姐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哪里能做得上秦王妃?”
关元鹤闻言却未答她,埋首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啃噬了两下,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抚摸着,待那股劲儿得到暂时的疏解,这才道:“正妃自是不成。”
慧安便冷哼一声,道:“侧妃难道就行嘛?”
大辉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便是秦王侧妃,按理说也是选不上这王小姐的。关元鹤听慧安语气中带着恼意,似他说不出个一二来,便要他好看一般,他心中不觉好笑,便道:“慧安,你这醋劲儿也太大……”
他话才说一半,慧安便捏起他腰间一块肉来狠狠一拧,关元鹤当即疼的一皱眉,忙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撤了抓住她的手,道:“王大人是宏德元年的魁首,这些年朝廷越来越重视科举选吏,虽是没明文规定,但是近十年来内阁大臣更替,入选的大员多是庶吉士以上出身……”
慧安闻言恍然,关元鹤放在她屁股上的手却猛地下滑,耳边响起他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傻姑娘,我只要你。”
翌日,崔氏刚从福德院请安回来,正躺在软榻上令小丫头捶着腿,外头便传来赵妈妈的说话声,接着门帘被打开,赵妈妈一脸沉色打头,仇嬷嬷低眉顺眼地跟着走了进来。
崔氏见仇嬷嬷来了,微微一愣,这才挥退了小丫头,坐起身来,笑道:“嬷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快给嬷嬷取个杌子坐下回话。”
小丫头忙搬来杌子,仇嬷嬷却不敢坐下,福了福身道:“打搅夫人清净了,老奴站着回话便好。”
崔氏见她不坐倒也不再多让,开口询问了两句云怡的身体,这才道:“嬷嬷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若是云姑娘那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可只管跟我说。”
仇嬷嬷闻言便忙笑,道:“瞧夫人说的,我们姑娘承蒙夫人照顾着,这些年和府里的姑娘有什么差别,什么也不缺。老奴今日来是因丫头的事,夫人知道,我们姑娘是个心善宽和的,谁承想这性子倒是惯得丫头蹬鼻子上脸,竟偷到了姑娘的屋中……”
崔氏闻言便蹙了眉,眉间闪过厉色,沉声道:“哦?竟有这等事?!”
仇嬷嬷便是一叹,道:“我们姑娘这段时间总是少些首饰物件,便暗中叫老奴留个心,昨儿夜里老奴却抓到翠烟在姑娘屋外探头探脑,老奴起了心,便叫丫头将她拘了起来,婆子们一搜可不就从她那屋里翻出了两支姑娘的发钗来,人赃并获她偏还不知悔改,连声狡辩。这本是我们院中的事,不好来烦劳夫人,可翠烟到底是夫人当初赏赐姑娘的……”
仇嬷嬷说着面上便闪过了难色,崔氏闻言心中早已气的发堵,她握紧了拳头,咬了下牙,这才厉声道:“当初瞧着她是个老实的,这才发落去了梅园,倒是我瞧走了眼,嬷嬷自管将人留下,这等恶奴,我不会放过她的。”仇嬷嬷闻言也不多说,福了福身便去了,她刚出去崔氏便恨得一拳头砸了砸美人榻,赵妈妈忙扑过去,惊呼道:“我的夫人啊,您仔细伤了手啊!”
崔氏这才觉着堵在胸口的气出了一些,问道:“翠烟呢?”赵妈妈便道:“在外头跪着呢,夫人可是要叫她进来问话?”崔氏闻言面色一厉,冷声道:“我早就交待她莫叫人拿住错处,她倒好,人赃并获,还叫人家压着她打上门来甩我的脸,这般蠢货叫进来作何!给我打二十板子,发落出去!”
赵妈妈闻言也不敢多言,忙应了一声,出去传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