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73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话,想要多瞧上她两眼,都是于礼不合的,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好像自己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这种感觉极为不好。李云昶心中升起一股愤怒和羞耻感来,盯着慧安的目光也微微发红,甚至带上了一丝恨意。
慧安一惊,李云昶却放开了手,只是他高大的身子却还是堵在她的身前,一动不动。慧安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心知他是顾及关元鹤这才会松开她,他到底还没失去理智,这叫她心中安定下来。可瞧着李云永隐含恨意的眼眸,慧安心中却升起讥诮来。
慧安并非木头人,这世李云昶对她的那份感情,虽不能说有多纯热,但是慧安却还是感觉到了,只是早在她和关元鹤定亲时,在他的霸业和她之间,李云昶实已做了抉择。可后来在青屏山他又设计与她,现今又做如此痴情之态,这却叫慧安心中不悦,也实升不起什么好感来。
只是她心中虽讥诮,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想着关元鹤说不定这会子还在等着她,慧安心中就有些焦虑,何况两人就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谁知道会不会就被谁撞到。慧安见李云昶堵在身前不动,便叹了一声,抬眸温和地瞧着李云昶,平心静气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到底想怎样?其实李云昶自己也不知道,机缘巧合,慧安一次次的帮他,不知何时便入了他的心,那次他听到关元鹤欲求娶慧安,生出争抢之心来,终是难弃,最后竟进宫求父皇赐婚,只是后来婚旨没求下来,他心中却也没多难过,反倒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只是在听到她和关元鹤定亲的消息时有那么两日提不上精神来。接着慧安离京,两年未见,他心中越来越平静,想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偶然想起她来那股搅动他心的悸动也少了很多,他一度以为已经释怀,但是再次见到她却发现她一直都在心里,从来就没离开过。她出落的更美,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也更迷惑他,叫他忍不住再次生出抢夺之心来。
因知道她马上就要嫁人,若然再不动手,便会永远失去她,故而那次在青屏山上他不惜冒险也要算计她,只是没想到最后竟被她一掌劈晕,没想到他所给予的她竟是一点不为所动。后来关元鹤的姿态,他隐含的警告,叫他再度熄了对她的心,她嫁人,他心中虽是苦涩,也着实黯然伤魂了那么两天,但也不过如此,到底他并非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可是今日在东宫瞧见已为人妇的她,瞧见她躺在关元鹤怀里,躲在关元鹤身后,那股蓦然升起的嫉妒叫他实难压制。盯着她眼角眉稍流露的光彩妩媚,他只觉满心刺疼。
东宫席散他便往母妃宫中来,听闻她被明妃传进了宫,他心中怎能不担忧,已求母妃前往给她解围,只不想母妃尚未换好衣裳,便闻皇后娘娘往明月宫去了,皇后早已对太子和明妃有所不满,但是若非有人撺掇,皇后也未必就会走这一趟,他岂能不知这是关元鹤使了些小手段。故而他心中那股嫉妒连带着失落和不甘就又尽数拥了上来,这才使得他堵在了这里。
可如今被慧安一逼问,他竟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他厌恶这种拿得起放不下的感觉。瞧着慧安平心静气,实已焦躁不耐急地摆脱他的模样,李云昶只觉心若刀割,不觉又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慧安的手腕,目光如阴谷中的恶狼一般盯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沈慧安!是你最先招惹本王的!”
李云昶的目光中各种情感齐齐涌上,有爱意,挣扎,愤恨,控诉和执拗,翻腾着似要将她整个吞噬,慧安心一颤,瞧着这样的他,想着前番在端门她发乎真情的那一声嘶喊,终至李云昶对她生出了探究之心,关注之意来,想着前世的种种,慧安怅然不语。实不知该说些什么,该作何解释,也不知该感叹世事弄人,还是该对今世一无所知的李云昶生出歉疚之心来。
她盯着他,半晌才道:“王爷,这些很重要吗?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要何种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执着于此,弄清楚了又如何,臣妇已经嫁人,而且臣妇的心很小,只能装下夫君一人。更何况臣妇当初真的没有刻意招惹王爷,若臣妇有什么行为举止叫王爷生了误会,臣妇在这里给王爷道歉了,王爷您大人大量,饶过臣妇。王爷,你就瞧在臣妇也曾多次相帮王爷的份上,饶过臣妇吧。”
慧安的眸子里早已没了不耐,只剩下单纯的祈求,那水漾的明眸除了祈求清澈干净的再无二绪,瞧着这样的她,听着她这般的话,李云昶蓦然失笑,突然觉得极没意思,这般的慧安,他是一眼都不愿多看,也失了追问之心,更失了纠缠之意,他猛然又收回笑意,冷冷地盯了慧安一眼便倏然松开她,一甩袍袖,转身便大步出了假山。
他高大的身影一出去,那股压迫感散去,慧安便觉这假山中空荡了许多,空气也通畅了,她有些虚脱地靠上山壁,闭着眼睛舒了一口气。
李云昶到底是骄傲的,也幸好他是骄傲的……慧安想着,这才叹了一声,站直身子将衣袖掳上去,右手的小臂上赫然留着五个青痕指印,一瞧便是男人粗大的手指留下的,慧安不觉蹙了蹙眉。她将衣袖放下来,也不敢多呆,忙也出了山洞,四下一瞧那小宫女却还没回来,入目静悄悄一片,慧安也不等那宫女,快步便往宫门走。这下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慧安出了宫门冬儿和春儿便忙迎了上来,两人绕着慧安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才放下心。
慧安扶着冬儿的手往马车去,还没走到马车跟前,车门被推开,关元鹤探身出来,目光也在她身上扫了扫。慧安没想着他会等自己一道回家,心中一暖,知关元鹤担心忙是一笑。她行至马车旁,见关元鹤伸出手来,下意识地将袖子拉了下,这才将手递给他。
马车中比外头要清爽的多,待上了车,慧安舒服地靠着车壁勾了勾唇,关元鹤见她面色疲倦,脸庞被晒的通红,衣衫也都湿了几片,发丝微乱粘在脸上,不觉蹙了蹙眉,在她身旁坐下,手臀一伸便将她抱坐在了腿上。慧安眼睛都没睁开,只将手探到他的腰间楼住他,窝在了他的怀里,耳边便响起关元鹤的低声:“睡吧。”慧安被他抱着,听着他轻轻的在耳边低语,只觉整个人都熨帖了,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又往关元鹤怀里拱了拱,扭了下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不动了,马车滚滚而动,片刻她便神思迷糊了过去。
关元鹤抱着慧安,见她呼吸沉稳下来,这才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松开,撩起了她的裙摆,又掳起她里头的小裤来,那一双白腻细滑又纤细无骨的腿当即便暴露在了眼前,若是那小巧的膝盖上没有那两片刺眼的淤青,关元鹤此刻心情定然不错。他目光直盯那两块淤青,伸开大掌抚了上去,只他轻轻一碰,怀中的慧安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关元鹤动作一顿,瞧向她,“很疼?”
慧安迎上他轻鸿幽深的眼眸,登时心头便是一阵酥麻,抬手抚平他微起折痕的眉头,笑道:“我都里有那么娇气,就是被你吓了一跳。”不过是跪了片刻,倒不至于多疼,只是裤子被他拉起来,凉飕飕的又被膝盖的疼痛一激,慧安这才醒了过来。关元鹤闻言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大掌却放在她纤巧的膝头揉捏了起来,初时被他按的一阵疼,很快那股疼痛过去,便舒服了起来,他微微低着头,身子往前倾,慧安瞧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瞧着他安宁认真的面容,心里暖暖的漾满了感激和幸福,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他,不觉已是痴了。过了许久,她才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上关元鹤的面颊,指尖慢慢划过他锋锐的鬓角,俊美的面颊,划过他微抿的唇角。
关元鹤不觉眉宇跳动了下,抬眸瞧向慧安,迎上她盈盈点点感满情意的爱意目光,登时呼吸便是一窒,放在慧安膝头的手便放轻了力道,由揉捏改为抚摸。他的手带着温暖气息,生着厚茧的大手,珍爱又充满怜惜地细细摩掌着,又瞧着他幽沉翻腾的眸子,慧安只觉那抚弄着膝盖的手犹如燎原之火,让她浑身颤栗直到心间,她身子不由发软,眸光也氤氲柔媚了起来。关元鹤瞧她这般喉头滚动一下,放在她膝上的手往她大腿里侧游移,恨恨地抚着那处丝滑棉腻的肌肤,接着竟是捏起一块肉来使劲一抓,慧安疼的惊叫一声,便听关元鹤在耳边气恼道:“还敢再撩我!”
慧安想着方才在府门前的那一幕,想着关元鹤阳光下发红的耳朵,不觉扑到他怀里便略略笑了起来,关元鹤宠溺地瞧着她,却也微微挑起了唇角。慧安笑了半晌,这才渐渐停下来,仰头瞧着他,目光莹润地道:“嫁你,是我此生所做最正确也最幸福的事。”关元鹤闻言双眸便如同被烟花点亮的夜空闪动出夺目光彩来,他的揽在慧安腰间的手不觉往上移,寻到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衣裳抚上那顶端的凸起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狠狠一搓,别有一番暖昧和动情地咬着慧安的耳朵,低声道:“慧安,娶你,我也极幸福的……”他的语气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感受到关元鹤的躁动,慧安面颊一红,再也不敢多话了。
回到府中,慧安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待浑身的疲累和酸疼除去,这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只觉身上被热水泡的绵软无力,一动都不想动了。听着内室关元鹤时而发出的翻书声,慧安不觉勾了勾唇角,扯了条棉巾披在身上,便冲外头唤道: “文轩,我腿软,出不去了……”关元鹤闻言愣了下,接着才眉目染笑,丢掉书大步进了净房,见慧安趴在木桶上,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一脸的撒娇,小模样惹人的紧,他不觉扬了扬眉。他行至桶前却不动作,只目光灼灼居高临下地欣赏的美景,被慧安瞪了一眼这才笑着伸手将她从水桶中捞出来,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了一方帕子给她胡乱抹了下身上,便抱着她进了内室。
慧安环着关元鹤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肩头吃吃的笑,待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却抓住薄被便滚了下裹住了身子,复又将身上披着的棉巾扯了丢下床,瞧着关元鹤道:“我要睡觉了,你继续看书去吧。”关元鹤见她用完便丢,一副赶人的摸样,不觉佯怒地瞪了慧安一眼,复又在床上坐下,捏起慧安的鼻子,哑声道:“小没良心的!慧安便嘟起了嘴,打了个呵欠,糯声道:“人家好累了嘛……”
关元鹤瞧着她那亦喜亦嗔的模样,又想着她那被下光溜溜的身子,便一阵血脉贲张,只慧安今日确实被累的不轻,瞧着她沐浴过后更显倦意的眉目,关元鹤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只瞪了慧安一眼,便站起身来,道:“我叫冬儿来给你绞干头发,抹了药再睡,我去书房看会书。”此刻他是片刻也不敢留在这屋里了,休说是亲自给她涂药了。慧安闻言大点其头,关元鹤抚了抚她的发,这才大步出去。片刻冬儿和秋儿一起进来,一个给慧安绞发,一个拿了消淤血的膏药给慧安林了膝盖和手腕,还没抹完,慧安已是沉沉睡了过去。
慧安这一觉睡了极久,待醒来时已是入夜,屋中只点着一盏羊角灯,关元鹤躺在床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绫单衣,正靠着大引枕翻着文书,见她醒来便低头侧脸瞧了过来,慧安迷茫地瞧着他,却见昏黄的光线映在他的面上,将他菱角分明的面庞打出一半明暗分明的阴影来,衬得脸部线条越发刚毅硬朗,鼻挺唇削,慧安目光有些发直,完全不掩欣赏和爱慕。关元鹤便愉悦地勾起了唇,俯身在她红菱般的唇上含弄了两下,这才拍拍她,道:“快起来吃些东西吧,这夜里已是要积食了。”
慧安点了点头,关元鹤便起身下了床大步出了内室,外头传来他吩咐丫鬟们摆饭和准备热水的声音,冬儿进来伺候慧安起了身,慧安出了屋。膳食已在西厢摆上,她这一日劳累消耗了不少体力,不觉胃口大开,吃了不少,又喝了消食汤,这才回到内室。
屋中关元鹤已从净房出来,正依靠着床根把玩着一个小瓷人偶,他一只腿舒展地放在床上,一只腿曲起,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露出俊美的面容来,衣衫半开,里面结实紧致的胸膛在打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上头还带着水珠,一颗颗的沿着刚硬的线条往下滚。
听到她进来,他凝眸瞧过来,眼睛黑洞洞地锁着她,专注又灼热,慧安被此情此景弄的一阵心麻,脚步不觉停下,竟是有些羞怯。关元鹤瞧她面上闪过忸怩,不觉勾起了唇角,抬起身,道:“过来。”
他那手一抬起.慧安便瞧清楚了他手中拿着的那小瓷偶。那一男一女交缠在一处羞人的姿态登时叫慧安面色涨红。关元鹤见慧安磨磨蹭蹭地站着不动,却是没耐性等她,一个抬身便下了床,也不穿上鞋子两步就行到了慧安近前,呵呵一笑弯腰便将她拦腰扛起扔在了肩头。慧安一惊,她头上本就松松地挽了个结,只插着一只白玉簪子,哪里经受得住如此猛地甩动,登时白玉簪子落地发出一声清脆响,如瀑的黑发飞泻而下,荡漾在关元鹤的身后,慧安见那上好的羊脂玉一掉,摔成两半,不由苦笑,只来得及抬手抓住头发,关元鹤已将她扔在了床上,起身压了上来。
他的手有些急切地探上衣带,慧安一惊,却想起手腕上的青痕来,忙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道:“你先灭了灯。”关元鹤一愣,见慧安羞怯怯却又坚持地瞧着自己,手一挥一阵风扑过去,那床边的羊角灯便噗的一声灭了,动作间他的目光不曾稍离片刻。慧安一阵无语,面颊生红的将关元鹤推在床上躺下,伏在他身上却道:“你闭上眼睛。”她见关元鹤挑眉却越发用炯炯发亮的眸子盯着她,便抬手抚上他的眼睛,低头在他耳边轻含慢挑,吐气如兰地道:“这回我来……”
关元鹤听那声音在耳边响起,被她的小手撩起单衣,只觉骨头都酥麻了。慧安松开手,见他浓密的睫毛不停闪动,绯红着脸抿唇笑了起来。接着才伏下身子动情地辗转亲吻着,几乎立刻帐中便响起了关元鹤粗重的喘息声。那时轻时重时而又调皮地撕咬舔弄的力道,刺激着关元鹤的灵魂。叫他身体里的渴望如海潮般涌动着四下横冲直撞,一股股激烈的感觉升腾,他的身子紧绷着,只觉再任身上的小妖精作怪定然会折磨地死掉,今日东宫一番闹,却是叫他对慧安越发迷恋,早在马车上便被她撩的两次几欲发疯,她这般若是往常兴许还好点,今日他实有些受不住。
他猛然睁开眼睛,抬手便欲去抓慧安.慧安却早一步按住了他的手,盈盈的眸子抬起嗔恼而委屈地盯着关元鹤。关元鹤登时便叹息一声,道:“宝贝,咱们换一日好不……”他的话尚未说完便猛地勒断在喉间,却是慧安的手陡然从单裤的腰间探了进去,摸到了裆下,关元鹤倒抽一口气,便见身上的小妖女尤且睁着无辜水润的眸子,轻启红唇说着:“夫君,你不喜欢吗,我都从没好好看过你呢,想看看嘛,闭上眼睛好不好……”她说着手下还动了动,关元鹤口干舌燥,都里经得住她如此模样。登时脑中就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了,脑海中只剩下一只雪白柔腻的小手,他如同傀儡般在慧安的目光下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地却是更是厉害了。
慧安的唇带着刻骨的爱恋游动着,关元鹤手汗如浆,不停颤栗,只觉屋中不时响起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也在他耳边变得飘渺如云般不真切了起来,帐中热气暖香节节高升,慧安甜糯的声音在耳边唤着他的名宇.偏他一有动作便被她按住双手,那撒娇的声音百般折磨着他的神经,关元鹤只能紧握双拳,难耐又激动着躺着任由慧安摆布,直忍的疼的额头青筋凸起,薄薄的唇更是抿地如刀锋般锐利,却还是免不了不时溢出压抑又似悲似喜的声音。这般不知多久,关元鹤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耐性,猛然坐起身来只来得及撕掉慧安的小裤便展开了攻势,顿时暖帐升香,一屋旖旎。
翌日,慧安起来天色已经大亮,刺目的光线落在眼中,慧安闭了闭眼,不觉一笑,身边关元鹤早已不在,这已经慧安连日来第四次晚起了,也不知是知道关元鹤定然往福德院打过招呼,还是慧安已是皮厚了,她躺在床上瞧着外头明晃晃的阳光.舒服地伸了个腰,一个动作却觉浑身酸疼,慧安嘟了嘟嘴,又躺了一会,这才起身。
泡了个澡,待用过早膳,她正欲往书房去,方嬷嬷却匆匆进来,禀道:“少奶奶,淳王妃到了,正和老太君说话,老太君请你过去呢。”
慧安闻言一愣,忙又进了内室,重新梳妆这才坐上轿子往福德院赶,进了屋却见定国夫人正坐在靠窗的榻上和一位要容端庄,笑容亲和,通身穿戴华贵的女子说着话,二夫人和三夫人陪在一旁,崔氏却是不在。一是崔氏还在关禁闭,再来崔氏是东宫的人,淳王妃来她只怕也没招呼的心,故而慧安见此也不意外。
慧安昨日在东宫是见过淳王妃的,还记得她还赞了云怡两句,当时她便觉着这淳王妃倒是不似淳王,和善的很,如今见她满脸笑意地看过来,慧安忙上前行了礼。
淳王妃便笑着起了身,上前亲自扶起她,却冲定国夫人道:“老太君这孙媳真是叫人瞧上一眼就不愿移开这眼睛,恨不能一双眼睛都粘在她身上才好。昨儿在东宫见着,我便觉着是个爽朗聪慧的,有心结识。今儿这可不就我上门来了,可叫老太君见笑了。”定国夫人闻言瞧向慧安,也笑着道:“你可莫要赞她了.这是个皮猴,再赞真要将尾巴翘上天了。”
慧安见众人皆笑,不觉也跟着笑道:“祖母帮着外人排揎孙媳,孙媳这尾巴还偏就要翘翘,回去好好寻思寻思,来日好讨祖母两件宝贝不可。”因关白泽的缘故,淳王妃也不算生客,众人又笑闹了几句,定国夫人便道:“行了,王妃既是寻安娘,便去她那院子里坐坐吧,不必守着我这老太婆子。”慧安心知淳王妃今日来定然是有事,便笑着应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留在屋中陪着定国夫人,慧安便和淳王妃一道回了棋风院。
待到了院中,淳王妃瞧着一院景致,却笑道:“早便觉这院子造得大气,却也一直没机会进来瞧瞧,今儿可算是如愿了。”慧安闻言便笑,道:“瞧王妃说的,这院子再大气也及不上王府半分不是,王妃就别臊我了。外头热,快请进屋吧。”
淳王妃便笑着点头,一起往花厅走,行了两步她却笑着道:“云姑娘没住在这院子里吗?那可真真是个美人,昨儿惊鸿一瞥,回去这眼前还总晃着那张小脸呢。” 慧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却道:“瞧王妃说的,不知的还以为是那里来的登徒子呢。”淳王妃便笑,抬手点着慧安的头,道:“你这张嘴,怨不得老太君都道是个皮猴。”
两人进了屋,丫鬟们上了时鲜的冰镇瓜果,又奉了茶,慧安陪着淳王妃闲话家常,半晌淳王妃才吃了口茶,笑着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得了你们爷的青眼,这院子里真是清净,我呆了这么一会子都不含得走了,真真是羡慕的紧啊。”慧安闻言面色一红,道:“王妃真是笑话安娘了,安娘这不是才嫁过来。”
淳王妃便笑,道:“你也甭谦虚,我瞧着你们爷是真的将你放在了心上,昨儿那情景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呢。”淳王妃说着见慧安红了脸,便叹息一声,又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王爷是个爱美人的,我这容貌却是不得他的心,王府中……嫁了人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也不多指望,就心想着能生下嫡子来,守着孩子过日子。只是这心中虽说也有怨,但谁叫咱命不好,生了个女儿身呢,这妇德却是要尊的,妾室也还是得给夫君纳,这样才能子嗣繁威,根基牢固,也才能赢得夫君的敬重,关夫人说是不是这样?“要说前头淳王妃的话慧安只当她是打趣自己,倒也不显突兀,这后头的话,两人是第一回接触,淳王妃不但自爆其短,还说些这后面抛砖引玉的一番话来,慧安心中已是紧了又紧。她借着低头饮茶的动作掩住眸中的沉思,只道这淳王妃不会是来给关元鹤送女人的吧?若真是如此,这和上门打她的脸又何区别,别说她只是个淳王妃,便是个贵妃,这气慧安也是受不得的。可如今人人都知她正得宠,被关元鹤宝贝着,这个时候给关元鹤送女人,别说是拉拢了,只怕人没送出去,却还要遭人记恨,淳王妃应不会如此愚蠢才是。那么她这一番话又是针对的谁,慧安想着淳王妃方才在院里说的话,端着茶盏的手不觉一紧,眸子闪了闪。她心中有了计量,对淳王妃的那点好感便就消失荡然了。只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笑着道:“王妃是大肚量之人,安娘却是个擅嫉的,给夫君纳妾的事只怕是万难做出来的,我想这世间女子但凡有法子,必定也都是如此想法,也都不愿和人共事一夫,王妃说是不是?”
淳王妃闻言却是笑容微敛,瞧着慧安不觉就笑了起来,道:“关夫人果然是个爽快真诚的,这话说的不错,我也不和关夫人绕圈子了,就直言了吧,我这来可不是给关夫人添堵的,关夫人且莫要误会了,我的来意说出来不定关夫人也要一起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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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听了淳王妃的话越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淳王妃这只怕是在打云怡的主意呢。
早先便听说淳王娶了雁州高氏的嫡女为妻,只是此女并不得宠,嫁过来一年却未曾受孕,倒是淳王一并纳的侧妃马氏受宠,如今已生下了庶长子。这也难怪淳王妃会着急,她年纪一年较之一年大,现下马氏的儿子尚小,若再等两年马氏在淳王妃站稳了脚跟,淳王妃只怕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更何况她迟迟无子,庶子较之嫡子年长的越多便越是坏事,淳王妃此番为淳王择美,一来能打压马氏的气焰,再来也是要拉回淳王的心,如她所说得到些敬重,从而诞下嫡子。她这般行为倒也不难理解,也是后宅妇人们惯好用的手段,若是云怡进了淳王府便是淳王妃对付马氏的箭,这箭若是好用自然会被她万般珍惜,若然不听话,只怕当即便会被毁掉。
淳王到底是王爷,什么美人没见过,王府中只怕也不乏那姿容出众的丫鬟,但是一般的女子岂能入得了淳王的眼,云怡不仅人长得美,还能识字断文,弹琴作画,原先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这不光从哪方面前都是极合适的,也最能显示出淳王妃的贤良大度来。而且淳王妃会瞧上云怡只怕更多的在于她的身份,云怡如今虽说是住在关府之中,但到底是个孤女,是没有根基的,将来进了淳王府任是得了极宠,一个没有根基的女子淳王妃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任是淳王护着,也没有护一辈子的道理,到底云怡和那马氏是不同的。
慧安估摸着依着云怡的身份若然进府也就是个侍妾,休说慧安瞧着云怡没有给人做妾的意思,只淳王妃这心思,她便不想云怡被利用,更何况慧安和淳王那还是有过节的。只是这事到底是云怡自己的事,慧安虽极喜欢云怡的性子,但到底两人现在还没生出多深的感情来,故而慧安闻言虽是心中有些不悦,但也只作笑脸,未曾恼怒。
淳王妃见她不说话便笑着又道:“关夫人是个玲珑剔透的,我这话也不多绕弯子了,省的倒招了人厌。夫人当也知道,我们王爷是个最怜香惜玉的,就爱这美人,王府虽是有几个侍妾,姿色也都不错,但都不得王爷的心,马侧妃如今又在月子里没法伺候着,刘侧妃历来身子不好,也是不能常伺候王爷的,王爷这近来只在王侧妃那里,可王侧妃妹妹年纪终归是小点,年上才及笄呢。这到底是娇贵人儿,身子也吃不住,昨儿还寻我埋怨,说是累的紧。我这正琢磨着给王爷纳妾,这可不赶巧昨儿就见着了云姑娘,真是个美人,瞧着性子也是极好的,昨儿只瞧了那么一眼我这回去一日都记挂着。”
淳王妃说看见慧安笑了笑,便又道:“我回府本就寻思着这事的,谁知我们王爷竟也有这个意思,昨儿拐弯抹角的寻我打听这云姑娘的事儿呢,你说这不是一场美事吗?所以我这一早就赶了过来,心想着先寻妹妹你探探口风,若是妹妹同意这门亲事,我王府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云姑娘,愿意三媒六聘迎云姑娘为侧妃。”
慧安闻言一诧,大辉王室的侧妃虽说是妾,但也是要上玉蝶,三媒六骋地从正门迎进去的,除了嫁衣不能穿正红色,其它几乎和正妃是一样的。故而一般王府侧妃身份也都极为贵重,像马侧妃,那可是二品大员家的嫡长女,那王、刘两位侧妃身份也皆不一般。淳王府虽说还差一名侧妃,但云怡的身份怎么说一个侍妾已是高攀了,倒不想淳王妃竟然许诺了侧妃之位。
不过慧安一惊之下倒是也明白了过来,这四侧妃早晚是要补全了,与其再迎进府中一个有权势背景的,但不如就娶个云怡这样的花架子,何况淳王妃还是要叫云怡去对付马侧妃,这若是位份上就差了一截,却是斗不起来的,而且瞧在关白泽和关云鹤的面上一个侍妾也不太好看。对云怡来说一个王府侧妃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更何况淳王还是一个得势的王爷,这也难怪淳王妃会底气十足,一副施恩的模样,将话挑的这么明白。
慧安心中也拿不定云怡的意思,而且这事不管云怡是怎样的心思都还得她自己做决定,故而便笑着道:“王妃的意思安娘都明白了,云姑娘虽说是住在我关府之中,但到底是非亲非故的,云姑娘尚且还有亲族在,这事少不得要问问其长辈的意思,再听听云姑娘自己的想法,我却是做不得主的,王妃可否容我两日再给答复?”
淳王妃闻言倒是一愣,心知慧安这话都是托词,便笑着道:“姑娘的意思是要问问的,但这样的好亲,岂有不愿意的?罢了,既这般,这事缓两日也就是了,只是这姑娘大了还是早些嫁出去为好,可别留来留去留成仇,云姑娘这么个绝色的放在内宅关夫人能放心?”淳王妃这话也就是想提醒慧安两句,也是想叫慧安对此事上心好一力促成,可这话慧安听了岂有舒服的道理?只是她也不愿意和淳王妃闹口角上的不快,便只笑着道:“王妃说的是。”
淳王妃这才又笑着聊了两句,起身而去,慧安将人送走,直接便进了书房。关元鹤见她进来,便放下手中文书,道:“人走了?”慧安搬了个锦杌子在他身旁坐下,扬着脸瞧着他,道:“淳王妃想让云怡进王府去,许诺了一个侧妃的位置,我说问问云怡的意思,这事你怎么说?”
关元鹤闻言倒是挑了挑眉,道:“侧妃?不错。”慧安见他唇角挑笑,语气懒散,便推推他,道:“你认真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淳王现在还有些风光,但将来……云怡岂能就入了淳王府!”关元鹤见她这般不觉好笑,道:“这事干我何事,你自去问云姑娘便是,问我作何?我不认真你倒怪我了,我若是认真了,你这醋坛子还不得倒了一屋子醋,这可真是难啊。”
慧安听他打趣自己,眼中唇角满是戏谑的笑意,不觉嘟起嘴去拍打关元鹤,关元鹤任她打了两下便笑着将人搂进了怀里,又腻歪一阵,才道:“云怡的哥哥当年是给人做了替罪羊,那时候他的上峰正是右相之子刘高明,他那大哥留下了一个嫡子云知,当时被流放到了疆定,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前些时日我派人将这孩子接回了京,安置在一处极隐秘的拖方,你瞅着时间安排一下,陪着云姑娘去见见人。”
慧安闻言一愣,昨日在东宫她便觉着云怡听到威远侯府和右相府家联姻后态度有些奇怪,却原来她和右相府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云怡的那侄子既被流放做苦力,这偷换回来被朝廷发现可是重罪,慧安心中不觉一紧,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这就去云妹妹那里说说这事。”慧安言罢便欲起身,关元鹤却将她又拉了回来,埋首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喃喃地道:“下午再去,来给我念会文书。”
慧安见他粘人不觉甜甜的笑了起来,又想起昨日他被贤康帝招进宫的事情来,忙抬头问道:“昨儿你进宫皇上罚你什么了?”关元鹤似不满她的走神,含着慧安的耳朵咬了一下,这才道:“安济伯哭喊着其子病得更重了,要皇上发落我,皇上责骂了两句,暂革了我的军职,令我在家中闭门思过。”慧安闻言扑哧一笑,道:“这下子可如了你的意了。”
关元鹤便眼眸晶亮地扬眉道:“嗯,极合意。慧安,从今儿我便日日陪着你,还名正言顺,以往不觉着皇上对我恩宠,这次方觉那些御史参的没错……”他说着便凑上去含住慧安笑意盈然的唇瓣舔弄了起来,慧安自高兴他能留在京城久一点,心里快乐便环上他的脖颈,两人又玩闹一阵,慧安才出来书房坐上软轿往梅园而去。
梅园中静悄悄的却是连个下人也瞧不见,慧安直接往上房去,冬儿挑起帘子她迈步进去,却见云怡正依在软榻上绣着一副扇面,丫头白蓉却趴在软榻边的脚蹬上眯着眼睛打盹。
云怡绣的极认真,并非发现屋中多了人,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绎红色常衫,乌黑柔亮的长发散在肩头,沿着玲珑的身上曲线散下来,头发不似昨日已尽数梳了上去,只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根碧玉暮,雪白的面容在窗外泻入的阳光下一览无遗,神恃静美温婉,越发将精致的五官凸显了出来,盈盈的眸子掩盖在蝶翅般的浓黑睫毛下,宛有波光闪动其中,水做的美人,弱质芊芊,瞧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慧安瞧了两眼,不觉感叹,也难怪那淳王妃只瞧了一眼便会打上云怡的主意。慧安缓步过去,脚步声惊醒了云怡,她抬眸望过来,一双眼睛宛若受惊的小鹿般眨动了两下,接着才拍着胸口,笑着道:“嫂嫂吓我一跳。”
慧安笑着在榻上坐下,见白蓉竟还在眯着眼睛打盹,不觉笑着道:“你倒宠她,院子里也没个伺候的人,要是渴了连个倒水的人都没,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云怡闻言便笑,道:“这会子院子里热的紧,我这绣起东西来也没什么事,没得让她们守在院子里受累,嫂嫂怎这会子过来了,我叫白蓉给嫂嫂倒茶。”慧安笑着拉住她,道:“不必了,叫她睡着吧,我们也好说说话。”慧安说着便自行脱了鞋子也上了软榻,云怡自床里拿了大引枕来给她垫在身后,慧安便依了上去,取了云怡放下的绣棚细看,笑道:“真是好看,我若是能有你这一分手艺梦里都要笑醒来了。”
云怡闻言便捂着嘴咯咯的笑,戏谑地瞧向慧安道:“我可听说嫂嫂绣的虫子极为生动呢。”
那日慧安闲的无事便拿着小丫头的绣棚扎了两针,接着被关元鹤瞧见,却赞她绣的虫子不错,天知道她绣的根本就是祥云,那日刚巧云怡过去棋风院便听到了冬儿几个打趣慧安。
慧安见云怡笑话自己便佯怒地去打她,倒是将白蓉给惊醒了,忙给慧安诸了安,又上了茶,这才退了出去,慧安呷了口茶,这才说起淳王妃的事,“说是若你同意便三媒六聘娶做侧妃,你若不愿意只管说话,这事我去回了便是。依我看淳王府不是好去处,你可得仔细想好了。”
云怡闻言目光闪了下,便道:“嫂嫂替我回了吧,那淳王府我不想去。”慧安还生恐云怡想不开,或是恐给她惹祸,得罪淳王妃而答应,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你放心,你的亲事嫂嫂一准给你寻个好人家。”
云怡闻言却是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接着她才拉住慧安的手,道:“嫂嫂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她说着欲言又止,终是只握了握慧安的手,低了头,慧安只当她是害羞,便道:“方才爷说你那侄子已到了京城,叫我寻时间带你去见见,你看哪日好?我好准备一下。”
云怡闻言登时抬起头来,眼眸睁的大大的盯着慧安,急声问道:“知儿吗?关将军真将知儿救回来了?”慧安见她红了眼,忙拍抚着她的手,道:“人都已经回来了,你就别再难过了,我问过爷了,他说云公子极好,就是瘦了些,身子倒无碍,养几日等你见到他时一准白白胖胖的。”
云怡却听不进去慧安的劝,眼泪便滚滚拖落了下来,半晌才侧身用帕子压了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就是太高兴了。我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父母去的早,和哥哥年纪差的远,哥哥嫂嫂一手将我养大,哥哥出了事,嫂嫂便也撤手而去,就剩下知儿,那时候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却遭了这样的罪,流放之地那么荒芜又是去做苦力,不知这孩子吃了多少苦,我这个做姑姑的却整日吃香喝辣,养尊处优……我这心里着实难过,叫嫂嫂笑话了。”
慧安见她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说话间便又要流出泪来,便忙拿帕子给她按了按眼角,道:“如令人已经回来了,这已是万幸,来日等你们姑侄重逢,这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苦都熬过来了,快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我都要心疼了呢。”她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有几分感叹,那云知虽是有关元鹤庇护着回了京城,但到底是罪身,这以后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还不知关元鹤会如何安排他呢,兴许一辈子都不能堂堂正正的生活在天地间。
“嫂嫂能不能早些安排,我……我实想早日见到他,只怕都不认识了……”
慧安听闻云怡的话,便笑着点头道:“你放心,我这两日就办这事,瞧我一来倒是惹你哭这一场,我不扰你了,叫丫鬈给你拧个冰帕子覆覆眼,好好歇一会,这扇面来日绣也是一样。”
云怡点头而笑,见慧安起身也不多留她,忙起身送了慧安出去。
既已知云怡没有嫁入淳王府的打算,慧安便也不再拖着此事,叫方嬷嬷亲自准备了一些东西带上,当日下午便亲自坐了马车往淳王府而去。
淳王妃听闻慧安来了忙迎了出来,吃了茶,慧安便笑着道:“王妃瞧得上关府,瞧得上云姑娘,本是她的福分,可云姑娘身乎一向不好,这事我问了她,她恐一副身子入了王府倒辱没了王府的地儿,拖累了王妃。还说自己是个命硬福薄的,父母早亡哥哥嫂嫂又早逝,一家人只剩下她自己,王爷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身份贵重,王府侧妃当娶那福泽深厚的,她心知自己名薄,实不敢接受王妃的好意。”
淳王妃倒不想竟会被拒绝,闻言面色就沉了下来,半晌才冷哼一声,道:“既不愿意便罢了,我王府的门自有那更好的挤破了头想往里进,也没有强迫人的道理。劳关夫人走这一趟了,只是本王妃瞧着这云姑娘还真是个心大的,不得不提醒关夫人一声,可要多提防着点呢,说不定这云姑娘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呢。”
淳王妃冷着脸,端起了茶,已是一副送客的姿态。慧安早先便知这一趟必定没好脸色看,倒也不在意,对她的话自也不会放在心上,只笑着道:“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既如此我便也不多打搅了,这便告辞了。”
淳王妃只点了下头,见慧安起身而去,这才不悦地将手中茶盏扔在了桌子上,一旁嬷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