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侯门嫡女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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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虽是对老爷有气,但就像老爷说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卓哥儿那和他到底是亲兄弟啊,便是他不愿拉,这世人的眼晴却还盯着呢。”

    崔氏听张妈妈这般说,面上便沉思了起来,张妈妈便又道:“夫人虽不是三爷的生母,这些年三爷又不在府中,虽是也闹过些不愉快,但到底夫人从不曾苛待了他,他也不至那般狠心啊。”今日慧安收拾了胡奎两口子,崔氏气的不轻,张妈妈却瞧出了慧安的能耐,她跟着崔氏时间已久,对崔氏极为了解,已瞧出崔氏不是慧安的对手,如今听了关白泽的话倒也觉着有道理,这才如是道。

    崔氏闻言点了点头,越发心思沉了起来。只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182

    接了中馈后,慧安每日都忙碌的很,府中大小事宜都要过问,每日不时就有婆子管事来请示事宜,好在慧安那日拿胡奎夫妻开了刀,倒是压住了关府上下的奴才们,虽说处理府中琐事要费颇多时间,但按照她新定的规矩,下人们各司其职,没有人捣鬼,倒也还算清净,到底还是被她挤出了琢磨和研究柳枝接骨术的时间。

    自那日得知西藩国王高木仁要带着西藩马医和大辉太仆寺的大人们进行切磋,慧安便抽时间翻了不少西藩医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次机会她是一定要把握好,在太仆寺选拔官吏的盛会上脱颖而出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倒是比关元鹤更见忙碌,加之关元鹤近来也常常往府外跑,两人有时一日都见不上一面,只夜半慧安能迷迷糊糊知道人回来过。便是他在府时,慧安多半也忙忙碌碌地来回跑,只用膳时候能说上两句话已是不错。

    这日慧安从内书房出来,正见关元鹤从外头进来,这些天来他一出去往往就到天黑才回来,慧安不想这会儿能瞧见他,倒是微微愣了下,这才笑着道:“怎么回来了?

    关元鹤见她眸中闪过光彩,面带欣喜和愉悦,不觉上前便要将她抱入杯中,慧安却是一惊,忙错开步子躲开了他,道:“别,我身上不于净。”

    自那日关元鹤在马厩把慧安抱回便吩咐下人收拾出了一间明堂,专门给她治疗受伤的动物,那明堂离近马厩,平日里下人将受伤的动物运到明堂,待慧安处理完再送回马厩,虽说是麻烦一点倒也不算太费劲。慧安方才在明堂那边给一只小狗处理了碎骨,因遇到一些问题故而回来翻了下书,如今身上却是还沾着些血迹。

    关元鹤见她躲开自己,却是将眉一挑手臂一伸便将慧安拉了过来,固在了怀中,感觉慧安挣扎,他却沉声道:“别动。”慧安这才好笑地安静下来,关元鹤便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沉声在她耳边道:“以后不准躲开我。”

    慧安闻言一愣,只关元鹤的口气却是霸道无比,不容一丝辩驳的余地,她不觉哭笑不得,感受到他搂在腰间的手猛然用力,慧安才忙着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我手头的活计没弄好呢。”

    上次那只小狗没包扎好伤口慧安就被关元鹤抱了回去,结果那只狗伤口感染没两日便去了,今儿慧安岂能再随着他。关元鹤闻言却不愿意了,不由分说他抱了慧安便往书案前走。

    他在案后坐下,将慧安放在膝头,不顾她好言好语的相求,只道:“几日都不曾好好说说话,你便不想我?”他说着却是在慧安的耳边轻轻啄了下,慧安登时心一酥接着便安静了下来,窝在关元鹤的怀中享受着此番的静谧,关元鹤却也没再吭声,只紧了紧怀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晴,半晌慧安才轻声一笑,道:“这便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吗?

    关元鹤闻言睁开眼晴瞧向慧安,回道:“岁月静好,浮生来回,默等一人生死陪……所谓的岁月静好大致当如是了。”

    关元鹤的声音带着一种缱绻的温柔,慧安笑着抬眸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两人相对无语,半晌关元鹤才啄了下慧安的唇,笑着道:“汪杨松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大概再几日便就到了。”

    慧安闻言微愣,接着才眉眼弯起道:“你怎么把他调回来的?这叫不叫徇私枉法?”关元鹤却道:“朝廷从西藩又购了一批战马,他这次回来是为运送战马之事,可和我没关系。”

    慧妥闻言一笑,只道:“是是,和你没关系,你是最公正廉明的朝廷肱骨之臣。”

    慧安言罢便目光晶亮着兀自筹谋了起来,关元鹤见她一脸兴奋地盘算着,不觉宠溺地摇摇头,兀自拾起桌上的文书看了起来。慧安回神时见关元鹤瞧的认真,便蹭着要自他膝上跳下去,道:“你瞧吧,我去……”她话尚未说完便散被关元鹤又拉了回来,沉声打断她的话,“坐好,乖乖陪我看会儿东西。”

    慧安见他不放人不觉便有些无奈,关元鹤却不顾她哀求的目光,道:“去帮我把荆州知府姚安的文录找出来。”

    慧安瞧出关元鹤今儿是打定了主意不叫她自由,便也认命了,起身走向第二排书架寻起文录来。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不少折子,都是一种颜色,厚薄不一,这一架子的折子却记录的是大辉四品以上所有官员的平生。

    慧安寻到那姚安的文录,想了想又随手将关白泽和沈强的也翻了出来,心想着好歹是自己的长辈,闲着也是闲着,便翻翻吧。将文录递给关元鹤,慧安便窝在他的怀里翻起了关白泽的文录,虽是自己的公公,但慧安对关白泽的平生还真是不了解,只知他坐在左相的位置上十一载,算是大辉较为年轻的相爷。

    如今瞧了文案才知关白泽竟是科举出身,是一甲前三十。如关府这样的世家,实不需走科举门路,一般都是经举荐便能出任官职,大辉的科举制是贤康帝登基后才慢慢加重了录用比例,越来越重要起来的,在关白泽那时候科举对寒门子弟来说虽已是一种出路,但是像关白泽这样的出身,实不用如此。

    关白泽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也实属难得,也怨不得关元卓书读不好他会那般的生气。而他做的第一任官却是小小知县,其后数年也没什么作为,官升的并不快。只先皇永安三年时,陂陀国国王策动南萤蛮族发生了叛乱,意欲兼并南萤拓展领土。

    朝廷当时正对东南用兵,无暇顾及,大臣们也因南萤之事争执不定。而当时的关白泽却任着鹤源政司经历,鹤源是大辉边疆之地,临近南萤,关白泽自动请缨,愿孤身出使南萤,平息叛乱。他的请缨折子递上,先帝当即便允了,关白泽也果真不负众望,只身深入南萤。不久,他竟果真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南萤部族当时的乌赫族长回心转意,和陂陀国决裂,重新臣服了大辉。

    先帝自是龙心大悦,厚赏了关白泽,并将其调入京城作了近臣,自那之后,关白泽承先帝隆宠,平步青云,不足而立之年便出任了史部朗中,之后入弘文院,出任刑部尚书,都察院御史,吏部尚书,直至左相一职。

    论起来关白泽算是极为年轻的丞相了,当初其不战而屈人之兵,一袭青衫身入敌军时不过双十年华,想来也是惊世绝艳的,慧安想着不觉便抬头道:“不想父亲还是个辩臣,那南萤族长既已决定反出大辉,想来是陂陀国允诺了他什么好处,父亲竟只凭着一张嘴便叫那乌赫族长回心转意,真真算是鬼才了。”

    关元鹤闻言却嗤笑了一声,道:“这世上之事不过利益二字,陂陀国许诺的,我大辉亦能,先许以浮利将南萤族长骗到京城,又被信弃义将其杀之,这便是你说的鬼才。”慧安听罢不觉一愣,接着扬眉诧异地道:“这般国家大事出尔反尔,岂不有损大国信誉?”

    关元鹤便唇角挑起讥讽的笑意来,道:“不过是口头许诺罢了,那乌赫族长也是被骗了。从南萤到京城便要两月有余,乌赫族长到京时,大辉已能腾挪出兵力直通南萤,族长在京暴毙,又有大军震慑,南萤已错过了最佳时机,也只能束手就擒,任由大辉宰割了。不久,朝廷便册封了新的族长,乌赫一家被赐死,南萤本是自选族长,自那之后便被剥夺了此权,每任族长都只能经朝廷认可才能作数。”

    慧安听关元鹤言语间对关白泽连声讥讽,不觉抿了抿唇。只是关白泽本就对不起关元鹤母子,慧安觉着当年的惨剧关白泽要负很大责任。顾舒云死得这么悲凉,关元鹤不原谅关白泽也是理所当然,慧安也没想着劝他和关白泽和好。想着关白泽在朝堂上也算能呼风唤雨了,可是在家,妻子枉死,儿子对其恨意难平,继室的一双子女又都不求上进,临到老了却不知他回想这一生会不会哀叹一声。

    慧安想着便是摇头一笑,关元鹤却是将她手中的文录一抽,极厌恶地扔在了桌上,拉着慧安起了身,道:“陪我去跑两圈马吧。”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八月初.西藩国的使团也总算到了京城。

    大辉幅域迂阔,疆土广大,自立朝边境虽常有兵戎,但亦和西域各国来往频繁,西藩便是大辉的附属国,和大辉历来都有通婚。先帝时曾嫁慈仁郡主和亲西藩,为西藩国王的二贵妃之一,处次西藩国王前来朝贺,仅带着慈仁贵妃和其所出的女儿新雅公主,也算是省亲。

    八月初六,西藩国王高木仁率使团一行三百余人到京,贤康帝下令礼部以公主仪仗由太子亲自出城三里相迎,当夜在宫中设宴为西藩国王和慈仁郡主接风洗尘。

    当日的夜宴慧安并未前往,只是却不想在夜宴上端宁公主却借西藩国王谈及来日的两国马医切磋一事时,向贤康帝进言将此事改成一场盛会,令女眷也参加观赏。此次本是太仆寺选吏,是朝廷政事,无奈西藩国王提出了两国作比一事,如今端宁公主又提出此建议来,贤康帝本不欲应允,只那新雅公主却兴致极高,端宁公主不知又从哪里听得贤康帝允诺了慧安参加选吏一事,竟在夜宴上拿她说事。

    言道既慧安身为女子却能参加,何以她们这些命妇贵女却不能前往观看,贤康帝被端宁公主如此一问,又顾及慈仁郡主和西藩国王的面子,便应允了此事。

    这样一来,太仆寺选吏便改成了一场由两国皇帝携宫妃,朝臣携女眷前往观比的一场盛会,地点也改在了西郊的皇家马场。

    慧安听闻这个消息当即便走一愣,晃过神来细细一想,怎能不明白端宁公主这是冲着她沈慧安来的。

    一来这事本就不宜女眷参加,再来这马医作比,难免要见血腥,又脏污不堪,实也没什么好瞧的,那些个贵妇贵女们娇生惯养的,有些见了血腥就忍不住尖叫,恨不能躲的远远的,端宁公主却提出观看医马,实在是匪夷所思。再来端宁公主又特意提起慧安要参加太仆寺选吏一事,当时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就惊呼不断,在夜宴上已是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可想而知到时候亲眼瞧见她和那些低贱的兽医一起医治畜生,该会是何等的震撼排斥。

    自那次东宫之事后慧安便没和端宁公主碰过面,端宁公主一度为孟侧妃之事求见贤康帝,却都被贤康帝拒了,听闻后来皇后将她训斥了一顿,关元鹤又被贤康帝斤责,端宁公主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谁知这才安生了两日,如今她竟是又掀风浪,看来还真是决定和她杠上了,慧安想着实是一阵郁结。

    夜宴的第二日文景心便到了府上,只说外头已就慧安参加太仆寺选吏一事传遍了,虽是顾念着她是相府长媳,定国夫人的嫡亲孙媳,故而言语间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对慧安的所作所为却也颇有微议,又说起那日她在宁王府因安济伯要送关元鹤女人一事便和其玩命,直吓得安济伯如今还躺在床上,便都道慧安不安于室,不守妇道,并且耻于其相交。

    文景心言辞间不乏忧虑,慧安早知这条路不好走,早在当初前往马场,决定学医马之术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闻文景心的话便也没多大的感觉,只笑着道:“只要你不和我绝交便好,别人爱咋样咋样,我还瞧不上她们呢。”文景心见慧安眉宇间满是不以为意,便也只摇头一笑,未再多做劝说。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八月初.西藩国的使团也总算到了京城。

    大辉幅域迂阔,疆土广大,自立朝边境虽常有兵戎,但亦和西域各国来往频繁,西藩便是大辉的附属国,和大辉历来都有通婚。先帝时曾嫁慈仁郡主和亲西藩,为西藩国王的二贵妃之一,处次西藩国王前来朝贺,仅带着慈仁贵妃和其所出的女儿新雅公主,也算是省亲。

    八月初六,西藩国王高木仁率使团一行三百余人到京,贤康帝下令礼部以公主仪仗由太子亲自出城三里相迎,当夜在宫中设宴为西藩国王和慈仁郡主接风洗尘。

    当日的夜宴慧安并未前往,只是却不想在夜宴上端宁公主却借西藩国王谈及来日的两国马医切磋一事时,向贤康帝进言将此事改成一场盛会,令女眷也参加观赏。此次本是太仆寺选吏,是朝廷政事,无奈西藩国王提出了两国作比一事,如今端宁公主又提出此建议来,贤康帝本不欲应允,只那新雅公主却兴致极高,端宁公主不知又从哪里听得贤康帝允诺了慧安参加选吏一事,竟在夜宴上拿她说事。

    言道既慧安身为女子却能参加,何以她们这些命妇贵女却不能前往观看,贤康帝被端宁公主如此一问,又顾及慈仁郡主和西藩国王的面子,便应允了此事。

    这样一来,太仆寺选吏便改成了一场由两国皇帝携宫妃,朝臣携女眷前往观比的一场盛会,地点也改在了西郊的皇家马场。

    慧安听闻这个消息当即便走一愣,晃过神来细细一想,怎能不明白端宁公主这是冲着她沈慧安来的。

    一来这事本就不宜女眷参加,再来这马医作比,难免要见血腥,又脏污不堪,实也没什么好瞧的,那些个贵妇贵女们娇生惯养的,有些见了血腥就忍不住尖叫,恨不能躲的远远的,端宁公主却提出观看医马,实在是匪夷所思。再来端宁公主又特意提起慧安要参加太仆寺选吏一事,当时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就惊呼不断,在夜宴上已是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可想而知到时候亲眼瞧见她和那些低jian的兽医一起医治畜生,该会是何等的震撼排斥。

    自那次东宫之事后慧安便没和端宁公主碰过面,端宁公主一度为孟侧妃之事求见贤康帝,却都被贤康帝拒了,听闻后来皇后将她训斥了一顿,关元鹤又被贤康帝斤责,端宁公主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谁知这才安生了两日,如今她竟是又掀风浪,看来还真是决定和她杠上了,慧安想着实是一阵郁结。

    夜宴的第二日文景心便到了府上,只说外头已就慧安参加太仆寺选吏一事传遍了,虽是顾念着她是相府长媳,定国夫人的嫡亲孙媳,故而言语间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对慧安的所作所为却也颇有微议,又说起那日她在宁王府因安济伯要送关元鹤女人一事便和其玩命,直吓得安济伯如今还躺在床上,便都道慧安不安于室,不守妇道,并且耻于其相交。

    文景心言辞间不乏忧虑,慧安早知这条路不好走,早在当初前往马场,决定学医马之术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闻文景心的话便也没多大的感觉,只笑着道:“只要你不和我绝交便好,别人爱咋样咋样,我还瞧不上她们呢。”文景心见慧安眉宇间满是不以为意,便也只摇头一笑,未再多做劝说。

    183

    八月初,一场雨带走了夏季的溽热,阳光再次刺破云层,天气便似一下子就进入了清爽的秋季,万里无云,清空碧洗。

    大辉和西藩比试医马术的这日,慧安起的极早,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方嬷嬷将她乌黑的长发通开。

    “少奶奶这又是何必呢,爷虽口中没说,可谁愿意自己的妻子出去抛头露面。这两日来拜见老太君的夫人们明显多了些,还不都是为着少奶奶的事,老太君只以病为由都推拒了,对少奶奶也不曾责问一句,这是老太君和爷对少奶奶的厚爱,少奶奶怎能不放在心上,明知不可为却还是非要去做。”

    入太仆寺,参加选吏之事慧安从未和方嬷嬷说起过,定国夫人那里也是夜宴那晚关元鹤去劝说的,慧安不知他和定国夫人是怎么说的,总之对此事定国夫人这些日一直未曾多言。方嬷嬷早先见关元鹤在棋风院为慧安专门置办了药房便对此事多有念叨,如今得知慧安竟是要参加选吏,更是不认同,连日来慧安觉着自己的耳朵都被她念出了老茧来了。

    慧安也知道方嬷嬷是一心为她好,生恐她因此失去了定国夫人和关元鹤宠爱,又生怕她被人瞧不起,被排挤。只是对此慧安早已看开,只要关元鹤支特她,她便没什么好怕的,她亏欠母亲的太多,所以不管多难,她都一定要将侯府守住,那是祖父和母亲两代人的心血啊。

    故而对方嬷嬷的唠叨慧安只作未闻,见方嬷嬷要将她的黑发挽起,慧安便笑着道:“||乳|娘,给我梳个简单的便成,也不必戴什么珠花步摇,不方便。”

    方嬷嬷闻言面色一沉,动作便停了下来,慧安却是忙拉着她的手,道:“||乳|娘,我知你为我好,只是若我为了自己不顾孝道,丢了爵位,那我一生都会不安的。我知此事极难,但||乳|娘总得允我试试吧,兴许我真能立个什么大功呢。再说,||乳|娘难道不希望我能跟着爷到边关去?若是不去,指不定明年这会子他就会抱着庶子带着美妾回来,那我可怎么办啊?

    方嬷嬷听慧安这么说,总归是没了脾气只叹了一声,眼眶微润着将慧安的发挽起梳了个极为简单的流云髻,只在发鬓插了两朵蜜蜡海棠绢花。因是两国皇帝都要出席,故而方嬷嬷又给慧安上了些淡妆,薄薄的一层,衬得肤色越发红润,唇点桃夭。

    慧安定晴瞧去,只见镜中女子云鬓乌黑,妩媚绝美,眉宇飞扬,自有一番灼灼的从容高华之姿。望着镜中女子,慧安目光闪动了下,这才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起了身。她穿上一件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梅的窄袖小袄,下配一件石榴红灯笼裙裤,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蹬上羊皮腾云小靴,越发显的身段玲珑,高挑英气。

    天色尚早,方嬷嬷又取了一件水红色的薄绸团花披风给慧安系上,这才上下瞧了瞧,嘱咐道:“少奶奶遇事多和爷商量,切莫冲动啊。”

    慧安闻言重重点头,这才从内室移步出来,关元鹤早已等候着了,见她出来几不可见地扬了下眉,放下茶盏站了起来,道:“走吧。”

    慧安跟随他出了屋,方嬷嬷却又交代了冬儿和秋儿两句这才令她们跟上,她站在廊下瞧着慧安一行越走越远,眼晴便又红了起来。

    早先慧安跟着太后南下,她虽是知道慧安跑去学医马之事,但是因未曾亲眼瞧见,便也不能想象其中的辛苦,后来慧安回京,她曾细细问过慧安在南方的生活,这才知道自家娇生惯养的姑娘竟是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当初学医已是不易,如今要用,要去那边疆苦寒之地,整日与畜生为伍,更要遭受人们的指指点点和排挤非议,这其中滋味又怎能好受……方嬷嬷想着终究是心一酸,抹了抹泪。

    这次盛会,皇上令京城五品以上官员皆女眷参加,慧安和关元鹤出了府,关礼珍和关礼彦已上了车,而崔氏这次却是被关白泽特允了一道前往的。她正和云怡说着话,慧安早知崔氏会去,故而见到她一身盛装站在马车边上也不觉吃惊,反倒笑着走了过去,福了福身请了安。

    崔氏见慧安一身骑装,头上只抽着两朵珠花,微微愣了下,这才道:“这身倒也极为清爽,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穿什么都好看。”

    云怡闻言笑着道:“夫人笑话我们了。”慧安瞧向云怡,她今儿显是特意打扮过,一身碧色的银丝镶牡丹锦绣锻袍,罩着杏色的软云萝祥云呈瑞袄裙,头上戴着玲珑翡翠牡丹镂空步摇,步摇上的翡翠坠子和打秋千一般在阳光下葱绿滴水,更显得她眉目绝美,映的一双秋水眸子会说话般盈盈含情。

    那日关府宴客,翌日姜红玉竟就进了宫,求见了皇后为云怡请了侧妃一位,当天圣旨就到了关府。礼部送来的吉日在三个月后,冬至节前。宫中送来了两位教导嬷嬷,这些时日云怡一直都在梅园中学习规拒,而今儿却是太子妃亲自派人来接云怡过去一同前往西郊马场的。

    故而慧安只和云怡说了两句,便有东宫的掌事嬷嬷前来催促,云怡便跟着她往东宫的马车而去。慧安瞧着她的背影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姜红玉对云怡进府怎就执那么急切的态度,傻子也能瞧出来,云怡一旦进了东宫必定能获太子盛宠,姜红玉到是瞧不起云怡的出身,觉着她翻不起大浪呢,还是真大度地能容下如此美人去分夫婿的宠爱,只求夫婿能对她多一些感念?

    自孟侧妃已失宠之后,东宫戴侧妃几乎获了太子专宠,而且因孟侧妃一事,姜红玉还被夺了掌管东宫之权,由戴侧妃代理,若说姜红玉是想云怡进宫打压戴侧妃,那倒也说的过去,只是到底姜红玉的身份放在那里,有威钦侯府做后盾,慧安总觉着姜红玉不止走这一步险棋,毕竞云怡貌美,姜红玉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吗。可若不是因此,姜红玉又图什么?

    慧安正想的出神,身后却突然传来崔氏的声音:“安娘和我一辆马车吧?”慧安闻言醒过神来,正见崔氏笑着望着她,目光倒是少见的温和,慧安一愣,接着才忙点头道:“是,母亲。”

    她上前扶了崔氏登上马车,自己也扶着冬儿的手上去,刚坐定,马车便滚滚动了起来,直奔西城门。慧安不知崔氏想要做什么,故而自上了马车她便一言未发,只闭着眼晴装作没睡醒的模样,但是崔氏见她如此,犹豫了一下开了口,却道:“听说今日你要参加那个太仆寺的选吏?”慧安闻言睁开眼晴,笑着道:“正是,此事夫君已同老太君说过。”

    崔氏便笑道:“到底是老太君疼爱你,男人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实则不然。若真是无才便是德,那青楼女子讲究个琴棋书画,歌舞百戏,甚至诗词作赋,越是出众越是招男人们的爱,却又是为何?女人有一项本事是福气,若是能进入太仆寺,那也算是朝廷命官了,虽是官职低,不能像你母亲那样位列朝班,早朝觐见,但也是光宗耀祖之事,对凤阳候府也是大好事。我若是你,但凡有一丝希望也是想要试一试的,世袭的爵位不好挣啊,不能叫祖上的血白流了。”

    慧安到不想崔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闻言有些惊诧地瞧着她,崔氏却是摇头一笑,又道:“你定觉着我不是什么好人,只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我不过是想为儿女多考虑些罢了……我在闺中时虽是家道中落,但却也不愁吃用,是母亲手中的宝,嫁过来给你父亲做续弦,一下子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难免有些不适应,和三爷也闹了两次不愉快。那时老太君身子也不大好,老爷便叫二夫人带着三爷,没两年三爷便偷偷离府跑去了南方,再回来已是三年后,我承认对他不能视为己出,但是换做是别人也未必能比我做的好。起码这么些年来我也从不曾给他下过绊子,算计使坏,不曾苛待半分。你嫁进来,对我多有不敬,我也不曾使过什么阴损招数。不管你信不信,你大婚当日,跑去棋风院大闹的那丫头虽是我的人,但送去梅园的那燕窝却绝非是我所为。”

    崔氏言罢便闭上了眼晴,慧安却瞧着她微微发起愣来,崔氏这分明是想和她和解?可这是为什么呢,慧安不明,只是崔氏的话却也说的中肯,语气平静而真诚。

    慧安从来也没想过崔氏会对关元鹤使坏,一来府中有定国夫人在,再来关白泽对关元鹤的父子之情也不是作假的,关元鹤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崔氏为了一双儿女,想要把持着中馈,想要多争取些利益,甚至想立威,打压着她,这些慧安都能理解。但走崔氏因私利,在关元鹤娶亲一事上的态度,还有她往棋风院塞丫鬟的行为,在慧安瞧来已是苛待了。自己虽是不算敬重她,但是自进府却也从未算计过她,当初害的崔氏禁足也不过是适时的反击罢了,故而慧安不认为崔氏说了这些话她便该感恩戴德,她只是抿了抿唇,并未吭声。只是崔氏方才说的话并不似作假,那当日送去梅园的燕窝真的便是兰姨娘贼喊捉贼,陷害崔氏,引得她和崔氏相争,好坐收渔利吗?

    关府的马车到达西郊马场时,那里已停了不少府邸的车马,慧安扶着崔氏下了马车,后头关礼珍姐妹也已下来,两人今日倒是穿着骑装,一姜黄,一明紫,显得青春娇俏。

    马场上格外热闹,已聚了不少人,有些贵族男女们已在场中纵马奔驰,欢笑声自远处传来。慧安一行往马场走,倒是引得不少夫人小姐们瞧了过来,盯着慧安指指点点。慧安目不斜视,只微笑着扶着崔氏的手,崔氏对她却也极为和善,不时地回头和她笑着说话,倒是引得关礼彦姐妹惊诧不已。

    几人尚未进入马场便见几个少女纵马向这边奔来,那打头的少女长的极为明艳,穿着一身红色的骑马装,蹬着黑色小靴,头上扎满了小辫,缀着珍珠串,远远地飞驰而来,阳光闪烁在她的身后,更显那身姿飞扬,洒脱明丽,引人注目。

    慧安几人不自觉地就被她吸引了目光,却见那少女一骑飞驰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口中还回着后头婢女的话,“他定是躲我,这才没来!哼,瞧我抓到他,定要叫他好看!”

    “公主,娘娘不叫您乱跑,等会陛下和娘娘可就到了啊!”婢女一面喊着,一面纵马追了上去,一行四骑风一般就从慧安几人身边卷了过去。

    马场这边本就停着不少各府的马车,那几个少女骑术倒也了得,穿梭在其中竟是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奔远,只是这边被她们带起一溜尘土,倒是惊地不少夫人小姐一阵慌乱。

    慧安瞧那打前少女的装扮和其婢女的言语已知那位定是西藩国的新雅公主,不想竟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慧安摇头一笑。

    西郊马场本就是皇家马场,每年逢春秋两季,大辉在马场上便常有蹴鞠、赛马等比赛,上至皇帝,文武百官,下至贵界子弟,宫妃贵女们多有来此比赛游玩的。

    马场本就建有大型的观赏台,此刻贤康帝和百官尚未到来,到的多是各府的少爷公子,夫人小姐们,因未曾约束众人非要静候皇帝,故而马场上分外热闹,好些少男少女们已驾马奔驰了起来,也有两场蹴鞠比赛在西面的场地拉开了赛事。而西面的凉亭那边聚集了不少衣着普通,相貌不显,年龄不一的男子,他们多穿布衣,背着医药箱,另有宫人在那边和他们说着什么,慧安一眼便瞧见了一身红色官袍的牛监正也在那边,想来那些人便是听闻了皇帝亲自为太仆寺选吏,特意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选吏的各地兽医了。

    贤康帝极为重视此事,早在去年便发了榜文,公告天下,却不想来的人还是不多,瞧着也不足百人的样子。到底这年头有见识的人少,一般的兽医也都偏安一隅,能够吃饱穿暖也便是了,背景离乡跑到京城参加一个什么朝廷选吏,又要耽误农时又要自筹路费,便是来了也未必就能有什么好前程,对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并没多大的吸引力呢。

    慧安瞧了眼那边就挪开了目光,扶着崔氏的手向观赏台走,观赏台上铺着红绒地毯,挂着金绘彩缎,最高处自是为两位皇帝及妃嫔设置的龙台,龙椅龙案后明黄的旗帜迎风飘展。今日观赏盛会,男女分席而坐,因百官随贤康帝容后才到,故而东边的席案空出极多,只稀稀落落地坐着数个未曾下场玩耍的少爷,而西面供女眷们观赏的台上,却已坐了不少人,打眼一望已是锦缎刺眼,环翠耀目,众人正三五一处地聊着天。

    因慧安要参加今日的选吏,来的早了必惹是非,故而今日关府一行来的本就晚,观赏台上的夫人小姐们瞧见她们过来,果真跟中了魔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唰唰唰地全盯着慧安瞧来,那热度简直能将慧安的脸烧出一个大洞来。

    慧安却镇定不已,含着得体的微笑,目光扫过众人,尤且冲那些平日有来往的夫人小姐们点头致意,倒是引得她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慧安扶着崔氏刚坐下,便有人坐不住了。却是汝阳县主笑着道:“听闻今儿东亭侯夫人也要下场参加太仆寺的选吏,不知可是真的?”

    她一言引得众人目光越发灼灼,慧安闻言迎上汝阳县主笑意盈盈的眸子,笑着欠了欠身,回道:“我虽身为女子,却承蒙皇上另眼相看,允我参加朝廷选吏,实是皇上的恩典。”

    那日夜宴上端宁公主提起慧安参加选吏一事,贤康帝并未多发一言,故而大家也不知这其中真伪,如今听慧安竟是亲口承认了,一时间瞧着她的目光就更加复杂了起来,惊异的有,鄙夷的有,难解探究的更是不少,慧安只作未见,笑地温婉得体。

    而汝阳县主愣了下,接着却是道:“呵呵,虽是朝廷选吏,太仆寺的官员也算是朝廷命官,但是到底有些不同呢……”汝阳县主虽是没说出来,但是众人心中明白,太仆寺的官员那是伺候畜生的啊,干的是又脏又卑贱的活儿,一般的朝廷命官根本就不屑与之为伍。

    汝阳县主是崔皇后的嫡亲妹妹,端宁公主的亲姨母,慧安本也不指望从她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故而闻言只笑着道:“有什么不同呢?同是吃朝廷俸禄,为朝廷建功,为皇上效劳尽忠,太仆寺是我大辉的重要官署,掌管着天下马政,为军队提供战马,为皇上出行提供天子仪仗。自大辉建朝以来,圣祖皇帝,先帝爷每年都会亲临太仆寺,对马政不可谓不重视。今上自前年起开始扩建太仆寺,屡屡亲临太仆寺,皇上亲自从内阁选了德高望重的芶大人任太仆寺卿,隔三差五地便招芶大人进养心殿议政,可见对太仆寺官员的看重。县主的叔叔承蒙皇上信赖,任天子车骑都尉,掌管着皇上出行的一切辇辂、属车,是天子近臣,但县主是否忘记了那天子车骑都尉可也隶属太仆寺呢。”

    汝阳县主听闻慧安的话登时气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她目光阴冷的盯着慧安,慧安却也不以为意,只望着她,面色如常,笑容甜美,现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众人皆望着两人,等待着瞧上一出好戏。

    只是汝阳县主到底不是小姑娘,稍稍一激便就如炸了毛的狮子般不管不顾起来。她被慧安几句话堵地哑口无言,又顾念着慧安参加此次选吏到底是贤康帝应允的,还有慧安的身份也是不低,故而面色几变,最后却还是忍下了一腔怒意,只笑着看向崔氏,不阴不阳地道:“早便听闻东亭侯夫人厉害,吓得安济伯如今还躺在床上,今儿一见还真真是伶牙俐齿,有如此儿媳陪伴在侧,想来妹妹也不会无聊,怨不得比去年清减了不少呢。”

    崔氏闻言却回了汝阳县主一个笑容,道:“孩子嘛,都喜欢占口头便宜,母亲便爱极了她这张嘴,疼爱有加,这才叫这孩子说话没个分寸。安娘,还不快给县主陪个不是。”

    崔氏这话虽是指责慧安,但言语间却满是偏袒,大事化小,毕竟汝阳县主比慧安的身份要尊贵的多。汝阳县主和崔氏同出一族,崔氏这些年又和皇后走的近,如今能替慧安说话倒是叫慧安心中一诧。

    而且崔氏言谈间又提及定国夫人对慧安的疼爱,这也是在告诫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关府对慧安参加选吏一事所执的态度。慧安虽不怕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诋毁,但是有崔氏这句话在,慧安却是要轻松的多呢,故而她一诧之下,便忙撒娇地摇了下崔氏的手臂,道:“母亲就会取笑安娘。”言罢才起了身,盈盈地冲汝阳县主福了福,道:“安娘言语冲撞了县主,还望县主瞧在我年轻的份上,莫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京城本就没什么秘密,崔氏这些时日深居简出,对外称病,其女被送到了庄子上,其子又搬出了内院,加之慧安拿了关府中馈,这些事都叫众夫人们嗅到了一丝异味儿,本以为崔氏会给慧安难堪,众人已是兴冲冲地要瞧一场婆媳大战的戏,却不想竟会瞧见如此情景,登时皆张大了嘴。

    汝阳县主也愣了下,半晌才冷笑了一声,别开了头,道:“不敢。”

    连汝阳县主都碰了一鼻子灰,这下倒是没有人敢再言语间讥讽慧安了,慧安落座又和关礼珍姐妹说了几句话,但闻远处响起一阵喧哗声,远远的明黄伞盖铺展着向这边而来,却是贤康帝带领着百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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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贤康帝的皇驾到了,众人纷纷起身,那边蹴鞠的公子小姐们也慌忙着停了下来向这边汇聚。待龙辇过来,慧安跟着众人跪下行礼,贤康帝笑着和西藩国王客套两句一同上了中央的主观赏台,接着大辉百官和西藩国的使臣们一同在东面的观赏席边列位而拜,贤康帝才叫了起。

    慧安凝眸望去,但见主观赏台上,贤康帝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正中,其身旁则坐着一身盛装打扮的崔皇后,而主案稍稍往下的台阶上设着两席,东面坐着的是西藩国王高木仁和慈仁贵妃,西面则坐着太子。

    慈仁贵妃是先帝堂兄江阳候的嫡女,当年先皇将其和亲西藩,因慈仁的封号和高木仁的名宇相撞,本是该为其更改封号的,但当时还是太子的高木仁亲住大辉迎亲,却道为了表示他对郡主的爱慕和对大辉的敬仰,不必礼部另择封号。

    当初西藩弱小,对大辉何等的毕恭毕敬,如今一寻到机会便心存二心,待价而沽,可见这国与国之间的联系,实也非联姻那般简单,若两国关系破裂,和亲公主的命运也可想而知。

    慧安想着不由细细打量起那慈仁贵妃来,却见她瞧着不过三十左右,打扮的异常清雅端庄,乌发高挽,美容温婉,眉眼间还闪动着书卷气,气质颇为高雅,倒是难得的美人。

    “今儿乃我大辉和西藩的盛事,诸卿归座,不必拘礼,当畅所欲言才是。这次西藩使团来朝见,特进贡了数车西藩瓜果和美酒,今日朕于诸爱卿同品。”贤康帝言罢朗声而笑,又对高木仁和慈仁贵妃颔首点头。诸官员闻言纷纷响应,侍女们送上美酒菜肴,乐起舞随,一派欢悦之景,而上位贤康帝也连连向高木仁敬酒。百官那边自也热闹非凡,关白泽正代表大辉诸官员向西藩使团敬酒。今日歌舞自和寻常宫宴上的歌舞不同,鼓声大作,舞女们结小辫,跳的却是偏奔放刚劲的西藩舞蹈。倒是也引得一众女眷们品食着西藩瓜果,连声称颂。

    只是此时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和谐气氛,那声音极为高,将诸夫人小姐们的窃窃谈笑声都压了下去。

    “姨母才知道啊,她惯会强词夺理呢,也不知这么个悍妇东亭候是怎么受得了的。”

    慧安闻言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并未回头去瞧,不用瞧她也知道这开口的除了端宁公主还能有谁。方才端宁公主随着皇后过来,直到她落座,阴毒的目光便未曾从自己身上移开。她这般作为,真真是叫人心生厌恶。慧安还真从未如此厌恶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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