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侯门嫡女第9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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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失意之下必定心灰意冷,是最需要人安慰关怀的,你只需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便可。”

    云怡听罢心中一涩,接着才福了福身,道: “小女明白了。‘关元鹤见她如此倒是难得的蹙了下眉,接着才道: “守好你的心……来日我会保全你的性命。”

    若云怡来日将心也给了太囘子,太囘子事败,只怕便是他设法保住云怡的命,也是个行尸走肉了。关元鹤言罢抿唇,不再瞧云怡迈过她已是进了棋风院。

    而云怡闻言身子一震,不由抬头去瞧关元鹤,他却已大步而去。

    朝堂上东宫一党质疑淮国公暴毙一事,贤康帝终是派三司在审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的同时受理了淮国公暴毙案,这两个大案子一经涌出,倒是瞬间便将前一阵闹得沸沸腾腾的关府子嗣被害案压了下去,关府如今尘埃落地,已成了黄花菜,如今百姓们口中皆是议论着猜测着端宁公主被太囘子妃当众杀害的缘由,各种推测五花八门。

    而这两个案子,最后却是皆雷声大雨点小未翻起什么风浪来便被贤康帝压下,淮国公尸首因运送途中已有腐化现象,到最后仵作也未查到什么谋害的端倪来,故而便被判为病故,由淮国公府接回入土为安。

    而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三司审理的结果是,太囘子妃和端宁公主因一言不合发生争执,太囘子妃的婢女研儿在劝解时误杀了端宁公主。

    这结果一听便有假,只贤康帝却“信”了三司的判定,释放了压在天牢的太囘子妃,众大臣心中知其中有猫腻,却也因皇帝严禁再非议此事而禁口。太囘子妃被接回东宫,却因受了惊吓,当日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用尽了针药,却仍不见效,一时束手无策,东宫便请民间名医,无奈太囘子妃红颜薄命,还是拖了大半个月便病故了。

    云怡作为太囘子侧妃,进府时虽是不能太囘子亲自迎亲,但也是要太囘子府詹士代为迎接的,可赶巧她进府时正是太囘子妃病重之际,故而便一切从筒,虽也是十里红妆,可却显得有些清冷,气氛尚不及巧萍出嫁时热闹。

    慧安在云怡嫁前一夜去过梅园,只告诉云怡,她那侄子极好,如今已拜在大学士宋坚的门下读书,云怡便含泪而笑了,慧安心情抑郁地回到棋风院,翌日却也未曾去送云怡,只在听到迎亲的乐声时对着梅园的方向暗自祈祷,只愿云怡此去能不悔,来日能实现她重振家业的愿望。

    于此同时,边关却又起风波。北胡皇帝厄尔论趁着大辉大军无帅之际领兵奇袭了雁关,韦方做为守关之将,却是在此节骨眼上吃了败仗,消息传入京城,贤康帝震怒,多日来朝廷就新任征北军统帅一位已是争执不下,韦方呼声本也不低,如此一来算是彻底于主帅一职擦肩而过了,而关元鹤的呼声随之却又高上了几分。

    对此慧安岂能毫无耳闻?见关元鹤连日来都未曾和自己提及此事,反倒知晓他必是动了心思,一时间她却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199

    月光如水,夜深人静,露水微凉。

    整个东亭侯府早已沉寂了下来,月华照在窗棂之上透过绞纱窗给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床上慧安早已睡着,春儿坐在一边的锦杌上就着床头的羊角灯缝着一件小衣裳,听闻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心知是关元鹤回来了,忙放下手中话计迎了出去。

    她刚出了内室便见关元鹤打帘而入,春儿刚欲张口,见关元鹤抬了抬手便忙闭了嘴,只微微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关元鹤进了屋,悄步走至床边将床幔挑起,见慧安笼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睡容沉静,不觉心也跟着一静。

    他正欲放下幔帐,却不想慧安睫羽一闪竟是睁开了眼睛,关元鹤一愣,这才将床幔挂在鎏金勾上,在床边坐下,道: “怎睡的如此轻?”

    慧安闻言只抬起身子瞧向关元鹤,却见他正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在羊角灯的晕黄灯光下浮着一层光亮,暖意融融的,却也隐不住眼底微红的血丝。

    这两日关元鹤甚为忙碌,总是天不亮便离了府,夜半才回来,慧安已是有两三日没曾好好和他说说话了,见他眼底隐着红丝,不觉蹙眉,道: “今儿白日里极是倦怠,迷迷糊糊倒似一日都在睡着,这会子本便该醒了。倒是你,连日忙碌,瞧着倒似瘦了两圈,厨上我给你熬了燕窝羹,我去瞧瞧……”

    慧安说着欲起身,关元鹤却将她按住,道: “秋儿已经去端了,夜凉莫起来了,我洗漱下,过会儿陪你说话。”

    慧安点头,关元鹤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起了身,恰秋儿送了燕窝羹进来,关元鹤便就那么接过站在那里几口用了,转身进了净房,出来时身上已换了一件月白色的云纹亵衣,见慧安竟是起了身,披着一件半新的绒面披风,笼着衣襟正站在窗口瞧外头的月色,屋中灯影绰绰打在她的身上一片静谧的安然,他不觉瞧的一痴,深望了两眼才走向慧安,自身后环住了她。

    明月穿窗,月光银霜幽幽铺泻在两人的身上,慧安静静地靠着关元鹤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棱迎着明净的月色,心中沉静而安宁。

    两人沉默半响,一阵夜风吹来,关元鹤动了动,正欲劝慧安回塌,慧安却是扭头瞧向了他,目光和月色交织在一起,清透中带着几分明锐的光,她道: “文轩,你走吧,到边疆去,家中不必担忧,我会照看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关元鹤闻言一愣,这些天来边疆因是又吃了败仗,龙颜震怒,整日朝廷都在讨论征北军的大帅人选,太子和淳王也都在趁机欲将自己的人推上位,只贤康帝却似另有计较,一直未曾表态。而随着两方拉锯僵持,举荐他为统帅的大臣倒是多了起来。这两日朝野动荡,他每日忙忙碌碌无暇顾及慧安,可慧安却也异常安静,从不多问他在外头的事。

    可关元鹤知道,这些天她都在努力照顾好自己,不叫他多为她担忧,先头两日,她睡眠不甚安稳,每每他在身边才能睡好,她也惯好依赖着他,这些天见他忙起来,她便每日叫厨上熬着安神的汤羹,还叫刘灵儿每日给她做催眠的按摩,他没在身边,倒是还丰腴了一圈,面色也较前一段时间好了极多。

    他自知道,慧安这是在默默的告诉他,她能照顾好自己,让他莫以她为忧。只是这样的她却是更叫他心疼,听闻慧安的话,他便不觉又紧了紧手臂,没有吭声。

    慧安便又道: “我不愿成为你的牵累,与其你守着我,却今我心生不安,倒不若你放下负担,前往沙场,我也好静心养胎,和孩子一起等着你回来。”

    关元鹤本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如今犹豫不定,全因慧安这胎隐含变故,实不能叫人心安,如今关府刚经变故,他虽知晚慧安性情坚毅,便是少了他在身边陪伴也定然能安然照顾好自己,可总归心有愧疚不能安心离开。

    早先未曾得遇慧安之时,也曾想过将来的妻子该是何等模样,只愿她性情能坚强一些,让他不必在她身上费什么心思,只在后来遇到慧安之后,不知不觉地动了心,自定亲到娶亲,竟是甘之如饴地没少费心思。那时方知,情至深处,能有那么个人让你想着念着已是荣幸,而照顾着她,拥有她却是天大的幸福。迎娶她,已是决定要好好待她,感情与日俱增,唯愿将她捧在掌心中疼着宠着,可没诚想竟是事与愿违,让她跟着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想到那夜他欲打掉她腹中孩子时,慧安的泪水,还有那日在赵府刑房慧安挥出的刀光,想着她因他之故累及腹中胎儿,又因他而手染鲜血,经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关元鹤便觉满心的疼涩,偏如今她却还如是地只为他着想,这更叫他心生愧疚和疼惜,只能将手臂紧了又紧。

    而慧安何尝不知关元鹤的心思,这些时日她也总在想是否该阻止关元鹤前赴边疆的问题,一来她不愿关元鹤为她而受牵绊,再来她又担心来年的瘟疫,生恐他这一去真出意外。可若阻止他,错失了这次机遇,只怕会成为他平生的憾事。

    不只是如此,姜红玉和淳王偷情一事贤康帝是定然清楚了的,想来淳王在贤康帝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失去了贤康帝最后的疼爱,淳王已不可能再翻身,关白泽如今虽说也算功成名就,舍身而退了,可若然关元鹤不能在新帝登基一事上立功,只怕将来关府的命运还会堪忧,如今李云昶正是需要关元鹤在军中建功立业之时,此刻留关元鹤在她身边,于大局也是不利。

    早先因她想着能跟随着前往边关,故而这些事都不算大事,可如今却是不能了。

    且不说她怀着身孕,不可能随他一路颠簸前赴边疆,只贤康帝便也不会允她离京。早先打算的好,待入了太仆寺争取到一席之地,便能领了差事和关元鹤一起到边疆去,可这个孩子的到来却将一切都打乱了,她不得不终日在家中安胎养胎,太仆寺的事便一下子被耽搁了下来。

    不能随着关元鹤上边关去,故而便要担忧那场马瘟会影响到他,使得前世的悲剧再现,这也是慧安一直以来犹豫不定,陷入两难之境的缘由所在。今日作此决定,劝关元鹤不要顾念自己也是慧安多日来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只因她细细想过,今世许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命运并没有沿着前世的轨迹在运转。

    除了一些国家大事,比如东姜灭国,平王被封太子,大辉向北胡宣战,这些事情都没有偏离轨道以外,各人的生死命运却全然和前世不同,这是否就代表,今世边关的马瘟定然还会爆发,只是对关元鹤个人来说,前世他不幸感染瘟疫,在今生却并不一定必会发生想着这些慧安倒是微微心安,加之前世时马瘟是在年后的初春开始出现的,只是一开始朝廷并未将其发在心上,初夏时马瘟开始蔓延,只一个夏季便死亡了成干上万匹战马,朝廷这才真正重视起此事来,只是那时候已是无法控制,马瘟越来越严重,到秋季时边关战马已死亡大半。可这之前都未曾有闻人被感染瘟疫,直至次年春季才出现了人瘟。

    这么一算,若今世爆发瘟疫的时间和前世是相同的话,那她是完全可以在分娩之后再前往战场的,如此倒也两不耽误,只是不能在马瘟一爆发便将其遏制住罢了。

    想通这些,慧安心中便做了决定,如今见关元鹤沉默着不语,慧安便转过身来,靠在他怀中,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笑着道: “我是不是很懂事?你是不是都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那便记得答应过我的事,若是来日叫我知道你在边关眼睛不老实,多瞧了哪个美人儿两眼,可莫怪我打翻醋坛子,翻脸不认人!”

    关元鹤闻言却是轻声而笑,半响才叹了一声,道: “若是能将你揣在怀中,走哪里便带在哪里该多好。”

    慧安莞尔,咯咯的笑了两声,接着才将面颊又贴在关元鹤的胸前,轻声道: “我和孩子会每日都念着你,你也是,莫要让自己受伤才好……”

    自两人说开后,关元鹤反倒不再那般忙碌,一日总有那么一两个时辰陪着慧安,慧安心知他是想着在出征前多陪着她,弥补些对她的歉疚,便也不多言,配合着享受着他的体贴和周到。

    果然没过两日,贤康帝便在早朝上宣被罢职在京思过的东亭侯上朝,封其为征北军统帅,即刻赶赴边关,戴罪立功。同时,又征调三万锐键营轻骑兵并入征北军,由东亭侯一力节制,同赴边关,为国扬威。

    关元鹤誓师出征那日慧安并未前往送行,只是在他临行前亲自给他挂上了一个自栖霞寺祈回的平安符。

    万事都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要难的多,慧安早便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自己,可自成亲到如今慧安和关元鹤两人总归是日日都腻歪在一起的,从不曾分开过,如今关元鹤乍然一离开,慧安到底有些不适应。白日倒还好些,一到晚上却总觉着屋中清冷冷的,心中更是空落落了,接连着两三夜都睡不着觉,便是刘灵儿给她做多久的催眠按摩都不管用,偏腹中还有孩儿,一些安神的汤药也不便乱吃,这样倒是连着几日慧安白日都昏昏沉沉,竟是有些黑白颠例。

    睡眠一乱,吃食上便也有些恹恹的,没两日便就消瘦了一圈似的,倒是引得定国夫人也被惊动了,连日来都派姜嬷嬷过来询问慧安的情况,慧安心中过意不去,便将心思都用在了文景心和汪杨松一事上,索性便向定国夫人请示想到沈府去住上两日。

    定国夫人闻言,见慧安眼底蕴着一层青黛色,便拉着她的手道, “瞧着都瘦了一圈了,换换环境也好,有亲家舅太太照看着你,我也能放心。”

    于是慧安便在当日离了府到沈府小住,沈童因亲事之故滞留在了京城,沈峰一时半刻也未曾离京,慧安这一来,如今沈府倒是别样的热闹,加之童氏正在操办沈童的婚事,慧安既在便少不得要帮衬着一些,每日又免不了有风阳侯府和东亭侯府的管家来禀事,慧安一忙起来,倒是好了极多。

    只文景心的事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眼见汪杨松离京时日渐近,急的慧安也有些焦躁起来。

    慧安倒也央着沈童试探了汪杨松两次,在汪杨松面前故意提起文景心来,可无奈汪杨松不知为何,竟是反应平平,根本就不接沈童的话茬。这样一来,倒是叫慧安有些怀疑当日汪杨松将文景心的帕子贴身带在身上,是否是另有其因了。

    眼见着这般旁敲侧击根本没有,慧安便想着叫文景心和汪杨松见上两面,兴许两人见了面就能有新的发展,故而便邀文景心到沈府做客,又勒令沈童去请汪杨松。

    头一次两人见过,倒还有些苗头,丈景心那小脸直红了半下午,可慧安静侯了两日,那汪杨松竟还有未有半点动作。慧安不免有些心急,便又琢磨着让两人再见一次。

    这日她将文景心邀来,两人在园子中喂了一会子鱼儿,慧安便道累了,令春儿扶着回去休息。那边沈童也刚好领着前来拜访的汪杨松去给童氏请安,经过花园沈童却突然惊呼一声,说是忘了拿在外头专门给母亲买的糕点,这便亲自回去取一趟,这样一来可巧便将汪杨松独自一人扔在了园子中。

    沈童出了园子却是一步三晃地悠悠然在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晒起太阳来,另一边慧安远远地见汪杨松进了文景心呆着的亭子,被山石挡住了身影不觉勾了一抹笑,复又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春儿见慧安如此便道: “灵儿说孕妇喜怒无常,先奴婢还不觉着,如今瞧少奶奶这一会子发笑,一会子叹息的倒是信了。”

    慧安闻言却是抿唇,道: “我这还不都是被那汪二公子给折腾的,真不知还是不是爷们,既是心里喜欢,便赶紧的将亲事定下来啊,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景心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他怎就……这事若然真不成,却是我害了景心了,如今我倒不知这般劝着景心是对是错了。”

    早先慧安因和关元鹤感情日增之故,也指望着文景心能够得偿所愿,又因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产生了质疑,便越发地坚定了帮助文景心,撮合她和汪杨松的念头,可是如今沈童连番的旁敲侧击,文景心也只差没有言明心意了,汪杨松却还是这种态度,倒是叫慧安心生不安起来了。

    当时她和关元鹤明明极是顺利的啊,那家伙见一次便比一次不老实,不安分,上元节那夜最后更是轻薄了她,哄的她迷迷糊糊便被抱过,亲过了,最后恍恍惚惚地便和他订了亲,只如今论道证杨松和文景心怎就如此的难呢。

    慧安想着,春儿却是笑着打趣道: “可不是人人都像咱们爷那般有魄力呢。”

    慧安闻言回过神来,眼见春儿戏谑地盯着自己,不觉面上一红,抬手拍向春儿,佯怒道: “这个小蹄子,竟是打趣起主子来了,瞧我绕不了你!”

    春儿见慧安扑来,生恐她再伤了腹中胎儿,也不敢躲,只笑着抬起手档着慧安的拍打,咯咯地道: “少奶奶饶命,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也都是大实话呢。依奴婢看,少奶奶也莫要为景心小姐担忧,那汪二公子又不是个傻子,怎能毫无所觉,若然真对景心小姐无意,今儿只怕便不会到我们沈府里来,他既是来了,那这事奴婢瞧着十有八九是能成的呢。”

    慧安闻言倒是目光一壳,连声赞道: “到底是春儿聪明伶俐,真真是少奶奶我的解语花。”

    两人说笑着回到屋中,谁知慧安尚未用下一碗灵芝羹,棉儿便匆匆而来,面上带着焦虑和担忧之色,慧安一见便是一慌,尚未待棉儿行礼便忙问道: “可是景心出了什么事?”

    棉儿闻言眼眶便是一红,道: “我们姑娘已经回府了,怕少奶奶担心便叫奴婢来说一声,姑娘今儿有些不舒服,采日再来陪少奶奶说话。”

    慧安心中咯噔一下,眉头便蹙了起来,忙是追问道: “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汪二公子欺负你家姑娘了?”

    瞧着慧安担忧的面容,想着自家姑娘伤心落泪的模样,棉儿的眼泪便也落了下来,道: “那汪二公子说……说他不敢攀附鼎北王府的高门第,还说祝愿我们姑娘早日觅得良配,姑娘当时面色都白了,将才上车险些晕倒……少奶奶,您和我们家姑娘向来亲厚,您去劝劝我们姑娘吧,奴婢们瞒着夫人,心中忐忑,可为着我们家姑娘能好,便是要奴婢们去死,奴婢们也是愿意的,奴婢们就是担忧如此反倒害了我们姑娘啊。”

    慧安听闻棉儿的话,只觉心口一缩,接着却是紧紧握了拳头。如今景心眼见着用情至深,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若文景心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害了文景心的便是她沈慧安。

    “哈哈,原来慧姐姐和文姐姐有这样的小秘密,却偏瞒着我,可叫我逮到了!”慧安正想着,却突然听闻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接着门帘被打起,一个火红的身影一晃而入,正是安乐郡主。而她身后,秋儿和春儿有些无奈地冲慧安福了福身。

    慧安心知新雅的性子,多半是不允小丫鬟们通报便冲到了这院子,又知新雅虽是跳脱,但做事却极有分寸,实是再聪慧不过的姑娘,文景心的事她便是知晓了,也必然不会在外头胡说,故而便冲春儿两人投了个安慰的眼神。

    这些时日来慧安这处最勤的便是这新雅,因慧安之故结实了文景心,三人相处倒也愉快,见她进来,显是听到了方才的话,慧安不觉笑着冲面带惊慌的棉儿道: “安乐郡主不是外人,无碍的,棉儿先回去劝劝你们姑娘,就说明儿我再去瞧她。”

    棉儿闻言点了头,这才抹了泪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而慧安却拉了新雅的手,道: “你怎这会子来了?”

    “我自是听说慧姐姐偏心,只请了文姐姐过来作耍,却未请我,这才来兴师问罪的。”

    慧安闻言见新雅瞪着眼睛,一副佯怒的模样不觉笑着道: “非是我们刻意瞒着你,实是景心脸皮子薄,没个由头这事也不好和你说呀。如今你既知道了,可得好好给我出出主意。”

    慧安言罢便又将文景心和汪杨松的事情细细地给新雅说了,接着便是一叹,道: “如今瞧着景心难过,我倒真不知先前将汪二公子调回京来是对是错了。”

    新雅却将手一拍,道: “慧姐姐自是再对不过了,既然文姐姐喜欢那汪家公子,汪家公子也喜欢文姐姐,这可是千年都修不开的情缘,互相爱慕是多叫人神往,羡慕的事情啊,他们当然该有情人终成眷属,若不然会遭天谴的,慧姐姐帮着他们是应当的!你们大辉的姑娘若是有我们西藩姑娘一半的热情爽朗,也不止那么多的怨偶。叫我说,这事容易的很,那汪家公子既也喜欢文姐姐,又偏是个好强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人若不激上一激,逼他一逼,他是真会一抹黑走到底的,等后悔时岂不是来不及了?!这事儿慧姐姐便交给新雅吧.且瞧我的!”

    慧安见新稚说的信誓旦旦,心中反倒升起一丝不安来,只怕新稚真闹出什么事儿来,细细问她,新雅才凑至慧安耳边叽咕了半响,慧安闻言凝眸沉思片刻,接着便道: “如此,我们便试试,只是你可得和你那表兄说好,叫他们事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可不能坏了景心的闺誉啊!”

    新稚闻言忙笑着道: “你就放心吧,我那表哥虽是人混了点,但应下的事还是作数的,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我也是见过的,这事我会仔细交代他们莫要外传的。”

    “如此你和你表哥商量后便给我个信儿,我好去和景心通个气儿。”慧安这才道。

    两日后眠月楼中,太什寺芶大人家的公子邀了汪杨松在楼中谈事,汪杨松进了楼却也不叫姑娘们伺候,只挥退了欲引路的姐儿,独自一人往雅间中走,上楼时因心情不畅快,脚下难免有失轻重,踏的楼板发出一声声闷响,回荡在有些清冷的大厅。

    大辉的青楼多是夜里迎客,白日大多关门歇业,这眠月楼白日虽是迎客,搞些吹拉弹唱的节日供人欣赏玩乐,但早日生意并不算好。如今正是清晨,青楼中人极少,多数恩客都已经离去,姑娘们也都歇下了,楼中却显得极为清净。

    汪杨松听说那芶良辞瞧上了眠月楼的一位清倌儿锦书,偏那锦书只在白日待客,故而苟良辞近日常自官署中偷溜出来到这眠月楼中讨美人儿欢心,被芶大人家法了一顿安生这么没两日,不想竟是又如是了。想到自己也曾在父兄尚在时任性荒唐,为了一个戏子便敢和皇叔拍桌子叫板,汪杨松不觉摇头自嘲一笑。

    当年是个狂妄性子,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中,如今却是连心中念想的都不敢付之于口,生恐被人看轻了,自取其辱……汪杨松正兀自自嘲嗟叹,却突然听闻自一间雅间中传出一个略是熟悉的声音,听闻那声音吐出的话语,他脚步便蓦然一顿,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地停住,似被一颗钉子钉住了双脚一般,再无法移动半分。

    “这么说,爷岂不是马上便要娶到文氏女了?这文氏门第高啊,多少世家公子都盯着那文家女呢,听说那文三姑娘可是难得的好模样,娇滴滴的柔弱弱的,爷可真真是好福气呢,奴家可得好好恭喜您了,只是将来爷您娶了那文三姑娘,只怕奴家便要见不着爷了……”

    “那么个老姑娘,便是长得再娇滴滴也是个病秧子,哪里及上小风仙儿你在床上那娇滴滴的小模样儿,爷便是娶了她,心里头也装的是爷的小风仙儿。”

    “爷可净会猢弄人。”

    屋中那男人的声音正是杨国公府的世予李浩天发出的,此人也是京城的纨绔子之一,好色的紧,早年倒和他还有几分交情,故而汪杨松听闻里头的话便面色有些发白,双拳不知觉地握了起来。却闻里头接着便又传来两个男声,分别道。

    “那文三姑娘可是个克夫命,而且听闻还先天不足,你小予倒也不怕娶回来断子绝孙?”

    “你懂什么,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小子指定是瞧上人家文三姑娘小模样长得俊俏了。再者说了,那鼎北王府是何等的门第,娶回来当个摆设说出去也是好听,这文姓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的,咱便是眼馋也没那命!我说老二,来日你尝了那文三姑娘的味儿,可得给咱们兄弟好好说说啊……哈哈。”

    屋中一阵放肆的滛笑,汪杨松的面色已是铁青一片,可那李浩天闻言竟是半点都不生气,反倒乐呵呵地道: “说起来这还得谢谢那萧老三。若非那小子悔了亲,就我这德行,指定是入不了文夫人的眼的,如今她家那姑娘便是模样再好,出身再高也抵不过一个老姑娘,又克夫不利子嗣的名声,这么个女子能进我们国公府的门已是烧了高香了,到时候娶回来,多养两房小妾她怕也不敢多言半句,小风仙儿,爷的宝贝,你等着,待爷这亲事定下便先给你赎了身养在外头,来日娶了亲便就抬你进府。”

    汪杨松听李浩天在这种公众场合下竟也不怕被人听到毁了文景心的闺誉,亲事尚未定下便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宣扬,还和一群的狐朋狗友如此评论文景心,他只气的双手微抖,银牙紧咬,尚未娶亲便是如此的不顾念,来日若是叫这么中混账东西得了文景心,岂不是更不知怜惜为何物他想着,却闻里头又传来了说笑声,那些个混账东西竟是拿文景心和那低贱的妓女比较了起来,还连道文景心不如那小风仙儿之处多矣,汪杨松听着只觉太阳|岤处一股青筋一个劲儿地跳动着,终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

    屋中李浩天正搂着一个如花似玉,衣襟大开的女子就着她的手腕吃着花酒,见汪杨松一脸要债般的模样站在门口,不觉心一跳,接着才反应过来忙将怀中美人又搂紧了两分,笑着冲汪杨松扬手道: “这不是成国公府的二公子嘛,来来,一起坐一起坐。小风仙儿,还不快招呼汪二爷坐下。”

    他话刚落,汪杨松却是直直向他走去,竟是二话不说一拳便砸了上来,李浩天虽是心中早有准备,可也只来得及躲开脸面,汪杨松那一拳头便捶在了他的胸膛上,直将他一拳打翻,跌倒在地,顿时屋中一片混乱。

    汪杨松又上前冲着李浩天踢了一脚,这才压低身子在他耳边道: “管好你的嘴!那文三姑娘不是能肖想的!”

    言罢,他又瞥了两眼屋中另外两位公子哥儿,这才大步而出,竟是也不再去瞧那芶公子,直接便出了眠月楼,跳上马背一鞭子扬起便朝东城而去了。

    汪杨松一骑飞冲而去,却不想他的所作所为都落在了对面一栋酒楼雅间中的三个姑娘眼中。慧安见文景心面色已没有了早上的倦态苍白,浮现一层红晕,唇角也不自觉挂上了羞涩愉悦的笑容,便合上窗户,推了文景心一下,笑着道: “这下可高兴了?!”

    文景心闻言嗔了慧安一眼,那边新稚却是一叹道: “景心,你怎么就瞧上这么个别扭男人,明明心里再在意不过了,还偏要让人激上一激才肯表现出来,这样的给我,我都不要。还有慧姐姐,那东亭侯整日里都一个面孔,多瞧一眼就叫人浑身发冷,那么个冰人也就是慧姐姐稀罕。哎,不过你俩眼光虽不好,这命倒是比我强上些,若是钱哥哥心里头但凡有我半分,我也不至于这般的苦恼。”

    新雅说着便自倒了一杯酒吃了,慧安闻言不觉眸先微闪,道: “你为何不求皇上给你们赐婚?如今依着大辉和西藩的关系,你要求上一道婚旨却也不难。”

    新雅闻言倒是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瞧了慧安一眼,这才道: “枉他和姐姐相交多年,姐姐竟是不知钱哥哥的性子。他那人瞧着什么都不打紧,实是最受不得羁绊的,要不这些年太公主逼着他成亲,他敷衍着娶一个放家里便罢了,哪里还能躲上这些年。便是不愿意遁着那些条条框框,被人管制着不得自在,他那人一身的反骨,倒更似我们西藩人。若然我求了圣旨逼着他娶我,只怕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的心了,真这么容易我早便求你们皇帝下旨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西藩姑娘多的是双十年华才出嫁的,我如今才刚及笄,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倒要瞧瞧他能躲到那日去。”

    慧安见新稚目光晶亮,神情无畏,自替钱若卿高兴,得新雅这般真性情的姑娘爱慕实是一桩幸事。慧安想着便是一笑,挑眉瞧向新雅,道: “我何必知道靖北侯的性子,只要新稚你知晓便是了。”

    新雅闻言仔细瞧了慧安一眼,这才拍着手道: “慧姐姐说的是呢,只我了解他便够了!”

    她言罢才瞧向神情仍有些忧惚,沉浸在自己情感中的文景心,道: “若我没猜错.汪公子今儿定然耐不住要去寻姐姐,姐姐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啊!”

    文景心这才回过神来,狡黠地冲新雅贬巴了眨巴眼睛。

    而对面的雅间中,李浩天被人扶起来,往地上蹴了口唾诛,这才扶着桌子哼哼着坐下,道: “这小子这两年吃的什么,怎他娘的下手这般重,疼死老子了!”

    小风仙忙拿药膏过来,揭开李浩天的衣襟给他涂了药,李浩天这才站起身来,束起腰带往外走,道: “嘴巴都闭紧点,来日若是传出对文三姑娘不好的话来,新雅可饶不了我,老子受了罪,你们也甭想好过。”

    那两个方才陪着李浩天吃酒的锦衣公子身份都不如他高贵,且皆是庶子,平日便对李浩天唯命是从的,听闻他的话自是忙点头称是,李浩天这才往小风仙儿的衣襟中塞了一张银票子,又顺手狠狠抓了一把那绵软的肉团子,这才笑着道: “爷改明儿再来瞧你。”

    而文景心回到鼎北王府,却在临近王府的小巷子中被人堵住了马车,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怒气冲冲离去的汪二公子。

    文景心被他堵个正着,想着他方才对她的维护,不觉心跳慌乱,竭力拧着手中帕子,面上才保持着淡漠和心伤。只坐在马车中瞧着拦在车前的汪杨松,道: “二公子若是无事,还烦请让个道。”

    汪杨松见文景心沉着脸,蹙着眉,一副不愿见到他的模样,登时便握了握拳头,却道: “我有话和你说。”

    文景心却扬眉,道: “汪公子若是有事,便叫下人前往王府投了帖子,自有母亲招呼公子,公子这般拦在路上却是不合礼数。”

    汪杨松闻言见丈景心欲叫下人开车,干脆便盯向棉儿等两个丫鬟,道:“我和你们小姐有话要说,退下!”

    汪杨松这两年在边关历练,如今板起面孔,喝起人来,自带一份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棉儿又早得过文景心的示下,闻言便缩了缩身子果真退出了巷子。

    汪杨松这才瞧着文景心,道: “你母亲想将你许配给杨国公府世子?”

    文景心面色不觉一白,却是垂眸道: “母亲将我许给谁都和公子无关。

    汪杨松见文景心竟是这般态度,面带焦虑。他对文景心并非无情,只是怕文景心并不知道,早年父亲还在世时母亲便曾为他的亲事探过文二夫人的意思,想说的正是文景心,可文夫人当年便言道文景心还小,身子也不好,想多留两年,拒绝的意思已是极为明显。当年成国公府还不曾如此落败文夫人尚且瞧不上,更何况是如今光景这些年他受得冷言冷语多,母亲和姐妹们更是如此,他又怎忍心因自己的事,再叫母亲到文府去瞧人脸色。加之如今他却也没有娶亲的打算,在边关他尚未立下功劳,眼见着便又要离京,若是娶了文景心,那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嘛。这若不挑破,来日见面还不至于尴尬,若然此刻求了母亲到鼎北王府求亲,来日再被拒了,岂不是将来想见文景心一面都要避嫌汪杨松想着,最终到底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响才蹙眉道: “那李浩天不是良配,你……”

    他的话尚未说完,文景心却是抬起头来,有些激动地扬声道: “是不是良配都和公子无干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既是瞧中了那杨国公世子,又岂是我能左右的。如今我已十七,又有克夫之名,身体也不好,那些个夫人小姐们都讥笑于我,我虽不在乎,可母亲却也因我伤怀,若然嫁给杨国公世子能叫母亲觉着扬眉吐气,不管他是不是良配,我便都认了。起码那杨国公世子也算是皇亲国戚,将来承袭了国公爵位,我也能当个国公夫人。”

    汪杨松听文景心竟是这样的妄自菲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沉声道: “哪个编排你克夫的!?你如今还不满十七,怎能因她人之言便就自暴自弃,嫁人起码要选个对你有心的,那李浩天真不行!”

    文景心听汪杨松如此说,心中已是失望,眼泪落下,竟是不再搭理他,跳下马车便向巷子外跑去,只扔下一句,道: “你既无心,我的事便不用你管!”

    汪杨松哪里想到文景心会有如此突然的举动,待回过神时文景心的身影已经奔出了巷子,他追了两步又恐被人瞧见,便蹙着眉又退回了巷中。

    慧安自和新雅设计了汪杨松便一直在等消息,岂知又隔了一日,汪杨松竟还是毫无动静,慧安自汪明茵那里得知这两日汪杨松有些魂不守舍的,可也未曾去寻过成国公夫人,她只气的跺了跺脚,却和新雅又嘀咕了两句。

    翌日傍晚汪杨松刚从外头回府,远远地便见两个小厮在墙角边儿上躲着偷懒,正嘀咕着什么话,他本是不欲多理,谁知随着秋风偏那两人的话便入了他的耳,当即他面色就是一变。

    “当真?咱们二爷真和那文三小姐……”

    “那自是真的,这事都传遍了,都说咱二爷为了文三小姐还打了人家杨国公世子,杨国公世子心生恨意,这才要横刀夺爱,本还不同意娶那文三小姐为妻的,这下却是闹着要杨国公夫人赶紧到鼎北王府去提亲呢。”

    “那咱二爷岂不是要伤心了?!真没想到,那文家诗书传家,府中养出的姑娘竟是这般的不安分,还未出门便在外头勾男人的心……”

    “住口!”两个小厮正说的起劲,却突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两人回头正见汪杨松面色铁青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两人险些要喷出火来。

    与此同时,沈府之中,慧安也正和春儿说着文景心的事,春儿见慧安面带焦虑,便劝着道: “若汪公子如此还坐的住,还是不愿抛开颜面去求成国公夫人,那依着奴婢看,他对景心小姐也不过尔尔,景心小姐也没必要再惦着他了。”

    慧安闻言倒觉有几分道理,汪杨松心中分明装着文景心,可如今成国公府不比以往,早已是空架子了,这两年来汪杨松听多了对成国公府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也不过是怕说了这门亲事,他会被非议攀高枝嘛,若他真好面子多过对文景心的庇护,得到她就要嫁给一个混蛋,如今又闻文景心因他之故情况更加堪忧,却还能忍得住,那确实也不值得文景心真心托付了。

    过了两日慧安正和许氏坐着说笑,却闻外头传来了文景心的声音,许氏便抱着云哥儿起了身,笑着道: “你和文小姐这感情真真比那亲姐妹都好,竟是一日不见都念得慌。”

    文景心刚巧走了屋,听闻许氏这般说便笑着道: “大少奶奶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撵客呢,景心可不依啊。”

    许氏闻言忙是一笑,作势要去打文景心,道: “你这丫头怎不学好,偏就学安娘牙尖嘴利的,我只艳羡你们感情好,你倒编排我撵客,再和我贫嘴,下回来仔细不给你茶喝。”

    文景心失笑,又逗了两下云哥儿,许氏便道: “这孩子也是累了,我抱他回去睡觉,你们说话。”

    言罢她便抱着孩子出去了,慧安见文景心气色极好,穿着件色彩明媚的紫红长褙子,笑容满面,心中便已有计较,拉着她进了内室说了一会子,果真便得知汪杨松这两日正在忙着巴结未来老丈人。

    丈景心的父亲没有旁的爱好,就喜欢个书画古董,尤爱搜罗古琴,而那汪杨松却也本事,只这两日功夫竟是寻到了两件文老爷念想多年的宝贝,直哄得文老爷日日将汪杨松挂在嘴边,只差没和他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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