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第52部分阅读
侯门娇 作者:肉书屋
终于忍不住把水珠一早叫过来:“你倒底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一连几日也不来回我?可曾找到人下手,可曾得手?”
水珠层层的看了看四少奶奶:姑娘,我、我还没有做。”
她的一句话,让四少奶奶一口气就撞了上来,当即便函抬起了手来;不过最终她还是把手放下了:“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快去,今天如果你做不成,这沈府你也不呆了,明儿我就让人卖了你。”
水珠只得哭哭丧着脸去了。
水珠回到自已房里想了很久:不想害人性命,却也不能因此被赶出去啊?想来想去她也能向三夫人的院落子行去。
她先要做得事情便收买人;但是四少奶奶原来也不是没有收买过人,只是绿珠那三个丫头贼精贼精的,收买的那两三个人下手就没有得逞的,反而差一点被三夫人揪出来。
现在姑娘又让她来收买人:三夫人房里的人也不是那好收买的啊那些人嘴上涂了蜜一样,可是心里怎么想只有天知道了;而且绿珠三个丫头眼下近身的人,根本就不会被她们收买性命相关她们哪里肯害绿珠三人。
她想来想去,只能先去找那两个被收买的婆子看看情形再说。
水珠的举止不久之后便落到了红袖的的耳中,她听失笑:“她居然如此耐不住寂寞,看来倒也不用我太过费心,便借她的手也是一样。”红袖原本也不想让四少奶奶闲着,正好设法时便听到四少奶奶的所为。
韵香听从红袖的吩咐,好好的注意起三房的动静:捉住这一次的痛脚,三夫人就是再“疼爱”她,也不能轻饶了她。
红袖和沈妙歌的大半心思当然不在四少奶奶身上: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事情,不能只盯着一个三房不放。
水珠之所以会怕,就是因为她十分清楚:就算是四少奶奶的所为被发觉,三夫人也会保下四少奶奶,那么她便是替罪的羔羊;只是不做,姑娘却不肯放过她。
两个婆子也不过是三夫人院子里看门的,根本做不成什么事情;水珠和她们说了一阵子话,便又去见绿珠三个人:多少总要探迠东西才好去见她家姑娘啊。
下毒要让绿珠三人一尸两命的事情,水珠到底没有敢做:她连试都没有敢试。
四少奶奶听完水珠的回话后,气得不由连声骂水珠是废物,把她轰出了屋子;然后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很久:郑红袖自己动不了,绿珠三个丫头自己也动不了?
她胸口的隐痛越严重了。
对付不了郑红袖,难道连个蠢笨的三夫人也对付不了?四少奶奶自然不甘心,她相信一定会有法子的
太夫人连日来称身体不快,在卧房里起先并不见人;随着沈侯爷伤势渐好的消息,沈夫人的身体也快大好了,沈府的日子好似有了喜气。
不过红袖和沈妙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们查觉到有几个人不安份,只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凭证,不好动手;红袖和沈妙歌便议了一计,等某一个人上钩:打痛了一个,看其他人还敢不敢乱动。
而沈太夫人卧病不过几天,廉亲王府打发送来帖子:他们府的妃做寿。于情于理,沈府都是应该去人的,而且要去长房的主子才行;红袖只得前来请太夫人,怎么样她在外人的眼中可都是沈府的主母。
沈老祖有病外面的人是知道的,但是廉亲王府的寿筵太夫人再不去便说不过去了:王妃可是亲点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名字,请她们到时去耍。
沈太夫人听完红袖的话后,看了她一眼想讥讽两句时,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现在说那么多只显得她小气而已。
她当即淡淡地答应下来,定好时辰和红袖夫妇一同过去廉亲王府拜寿:虽然马大姑娘是晚辈,但人家现在可以贵为王妃。
而当四少奶奶得知廉王妃要做寿之后,心下暗喜;她几乎立时就想到一个好法子。
红袖去见沈太夫人回来的时候,四少姐姐也进了三夫人的房:她要明日去园中湖心亭摆酒席,请三夫人及绿珠等人做耍;言明是三房的家宴,要一家人高兴和聚上一聚。
三夫人原本以天冷为由推脱,不过四少奶奶安排的极为周到,又是屏风又是暖炉的,她最后也就答应了;而绿珠三人虽然有心不去,可是三夫人都发了话,她们也只能在明日小心在意,不能推脱了。
四少奶奶的举止自然没有瞒过红袖去,她在第二日起身去廉王府时,吩咐灵禾和韵香留在了府中。
红袖自然也在前一日提点了三夫人两句: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明,因为三房的人可是很宝贝四少奶奶的;三夫人不是没有听出来红袖的暗示,只是她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三夫人不相信四少奶奶会害绿珠三人:她原本也不是没有防四少奶奶,不过一直以来四少奶奶对绿珠三个人是很好的,她已经去了大半的疑心。
而且,她相信有她在,四少奶奶也不会动绿珠三人的:这么久了,她不是把绿珠几个守得好好的?
红袖虽然现在掌理整个沈府,但却不能阻止人家三房吃团圆饭;如果今日她能在府中,自然在中途可以去凑凑热闹,不过现在她是分身乏术。
因为至今,红袖也不知道四少奶奶打得什么主意:但她一定没有安好心那是绝对的。
眼下也只能让人仔细的盯着四少奶奶的人,不过自昨天到今天早上四少奶奶的人没有什么异常:饭菜等物也都交由大厨房的人打理,并没有动手脚。
红袖最终只能怀疑那亭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着人去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所以她去廉王府祝寿的时候,也只能由着四少奶奶宴客了。
绿珠三个人现在的身子已经很重,随在三夫人身后入了席:这倒是四少奶奶对她们的恩遇;菜色很不错,而且四少奶奶每样菜都先用了一点,倒也让绿柱等人去了不少心思。
一顿饭在四少奶奶的谈笑风声中,很高兴的用罢;酒足饭饱之后,身上微微有了汗意,便命人把东面的屏风拉开,四少奶奶和三夫人观起了湖中的游鱼。
现在春寒虽然没有散尽,不过湖冰早已经化开;鱼儿们习惯性的围绕在亭子四周寻食,大大小小、五彩斑斓一群一群的游动着,十分的好看。
绿珠三个人看到饭用完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四少奶奶真的只是请她们吃饭,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眼下看那饭菜茶水等,应该是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四少奶奶如此好心、好兴致请她们三人吃饭,可真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以让绿珠相信。
三个丫头正在一处用眼神嘀咕着,便听到四少奶奶喊她们过去看湖鱼;而三夫人也转过头来唤她们,她们一手扶着丫头,一手扶腰慢慢行过去。
她们行过的地方,众丫头都往身后回避,没有一个人涌过来挤她们;就连她们的一片衣角都没有人碰到,这让绿珠三个身边的丫头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绿珠三人过来,四少奶奶还笑着向三夫人身边靠了靠,然后让小丫头们把毛皮坐褥扑在了紧连围栏的亭子长凳上,指着那些湖鱼和绿珠三人有说有笑:不知道,一准以为四少奶奶和绿珠几人很是亲厚。
一开始绿珠三人哪里有心思看鱼:只是四少奶奶反常就让她们小心肝跳个不停,恨不得再多生几只眼睛出来,以防有变。可是她们身周一直并无他人接近,坐了好一阵子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三夫人的兴致很高,绿珠等人只得也取了鱼食来投喂湖鱼,奉承三夫人。
绿珠三人都是有身子的人,身从重便歇累:虽然现在还不是乏得厉害,却也不知不觉慢慢都倚在了栏杆上。
四周还是平静的很,四少奶奶的人几乎都是绕着绿珠三人走;绿珠三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思,看着湖鱼假装说笑起来。
其实日日防备着,绿珠三人也是身心疲惫,况且为了不出意外,日日守在房中,当然也是气闷的;今日太阳晴好,看到湖中的各式各样的鱼儿,三人的心情还真是舒畅了一些。
喂了一会子鱼,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站得也有些累,便都坐下倚在扶栏上,想一面看鱼一面歇一歇;三夫人坐下的同时还命人去拿渔具:她要捉鱼做耍。
就在三夫人也倚到栏杆,全身放松下来时;她们所倚的这一面栏杆忽然“喀嚓”响了两声,不等众人有反应,栏杆便自亭子上断开,向湖面落去。
而倚在栏杆上的三夫人、四少奶奶、绿珠等人也一起惊叫着掉进了湖中;只不过四少奶奶落到湖中时,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她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第七十五章 以牙还牙
春寒没有散尽,那湖水自然是极冰冷的,如果人掉进去不能及时捞上来,病一场是免不了的;正常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是绿珠三个人便不一样了。
就算是救上来,这一冻一吓能不能保住胎儿还真是难说:况且,能不能救上来还两说着呢——自然要先救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然后才会再救绿珠三人。
她们带着那么重的身子,在湖水中多浸一会儿,腹中的胎儿便多一分危险。
栏杆怎么会坏了?四少奶奶自然早就想好说辞:人太多了嘛,又年久失修——谁主理修的亭子,谁要为三房失去三个子息负责任了。
当时倚在栏杆上的除了三夫人和四少奶奶及绿珠三人,还有二三个近身伺候她们喂鱼、递茶弟水的小丫头:她们也很自然的倚在栏杆上。
人们在亭子里观鱼时,都很自然的伏在、倚在栏杆上:她可是算得很周全,没有人会怀疑的;就是要怀疑也同她无关。
原本这亭子是准备给红袖的;因为红袖一直很喜欢这湖中的鱼,每到天气暖和之后,她总要时不时的来坐一坐。
不过现在这亭子的作用,可比她原来想的可大多了。所以,当冰冷的湖水淹没她的时候,她眼中的笑意都没有因为寒冷而消退。
这次,她倒要看看这些一心和她过不去的jan人们,如何能逃过这一劫去!只是她心中闪过jan人两个字时,几乎是立时便浮现了沈妙歌冰冷的双目:她的全身一颤,太冷了;春寒也不能小视啊。
虽然她自己也免不了要卧床几天,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认为值了。
在落水的同时,她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下:她看清了绿珠三个人落的位置之后,落在水中的她便没有了身影。
就在三夫人赏湖鱼的时候,沈府已经有人向园子里赶了过来,而同时也有人去了廉亲王府送信:时间太紧,直到这个时候,韵香等人才查到了那亭子的毛病。
因为春天就要过去了,所以园子里的一应房舍、亭子等等都要整修,以备往前应用:现在园子里的花儿开得并不多,只有几枝春梅;如果花儿一开,到园子里来的主子们便多了。
而且今天沈老祖等长房的三位主母,身子都不爽快,所以到时花一开,她们当然会来散一散。
今年修整的事情,自然是由红袖打理的:往年有时是沈老祖、有时是太夫人,还有时是沈夫人,并不一定是哪位主母想起来便会让人好好收拾一番。
红袖当然不想让沈老祖等人想到园子来时败兴,所以便早早让人开始收拾了。
因为此事年年都做,大总管也就没有天天盯着:工匠大都是老人儿——总有带徒弟的,所以每年也会有几个新人,他也就是抽空过来瞧一瞧,很仔细的叮嘱工匠头儿几声。
工匠们都是沈府名下的匠民,连年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虽然红袖和沈妙歌做事一直小心在意,他们也不止一次到园子里看过,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坏了的栏杆可是压了七八个妇人在上面才坏掉的。
所以,不管是红袖夫妇,还是来旺和工匠头儿,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亭子的不妥。
不过,四少奶奶的异动却让红袖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亭子上,所以韵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人力,终于发现了那亭子的不妥——只是有些晚了。
工匠们都是下九流的穷苦人,他们世世代代只能是匠民,不能离开祖地,不能从事其它事情;大多数的匠人都属官有,再有一小部分便是属于各大家族。
而沈家的匠人们也是传了几辈了,被韵香等人感觉到异常的是一位手艺不错,但却烂赌的张三,在前几日居然神奇般的把所有的赌账还上不说,这几日还天天吃香喝辣,日日光顾赌场。
韵香她们听说此人的事情之后,一面命人去找张三把他带回府中,一面请了匠人头儿来问张三是做什么活儿的。
工匠头儿不明所以;整修园子完成有七八天了,怎么又问这个?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张三是修园中亭子的;他和几个徒弟的活儿做得一般好极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韵香心中已经有了六分的把握,而且人命关天她也来不及理会工匠头儿,转身飞奔出去便连声唤人。
工匠头儿不敢走,一个人立在那里一头的冷汗;张三,这死小子看来是闯了大祸!
韵香让几个会武的丫头先赶去湖心亭救人,而她急急到二门去让人请沈妙歌的书僮过来,她对书僮姜辰道:“你快去寻五爷和五少奶奶,就说湖心亭塌了!”
姜辰一愣,然后转头就跑:这可是大事儿。
韵香看着姜辰走后,急急的赶去园子里:如果阿元没有跟沈侯爷去边关就好了,他能很快就把消息传给姑娘和五爷;但是现在她只能让姜辰去了。
至少,姜辰她能信得过。
湖心亭在映舒带着几个丫头赶到时,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哄乱:虽然亭子已经坏了、人也掉到水中了,可是湖边的仆从们并不多。
她怒吼一声儿:“你们不想死,会水的就下去救人,不会水的就快去叫人!”吼完便跳入了湖中。
而湖中没有仆妇们:她们都是北方人,不会水的。
映舒飞快的游到三夫人身边,一掌打晕了她把她扔给身后的丫头,便又潜下了水:水下她看到了非常吃惊的一幕,绿珠三个人的衣带不知道怎么缠到了一起,三个人拼命的换气却越沉越往下。
而四少奶奶就在她们不远的地方,似乎也在奋力挣扎。
而映舒想也不想,过去先把绿珠三人打晕,然后一个一个托到了水面上,交给身后的丫头:不过,她托上来入画时,身后已经没有丫头。
而湖中的四少奶奶还在拼命的挣扎,时沉时浮,看她的样子挺不了多久。
让映舒把入画扔到水中任其自生自灭,她做不到,因为她本来能够救入画的,可是她救入画不顾四少奶奶的话,那可是大错——但是她距四少奶奶不近,而入画就在她手上。
救谁?映舒看了看还在挣扎的四少奶奶:她的第一个念头中,并没有想到四少奶奶是不是应该救;她只是想到救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救上去。
并没有多少时间可想,映舒就知道时间宝贵,她一咬牙托起入画向岸边游去:那个送三夫人上岸的丫头已经又下水了,她只要把入画交到那丫头的手中,回来应该能来得及救四少奶奶。
映舒最后决定如此做,和她厌恶四少奶奶是分不开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距入画最近;而且映舒也认为四少奶奶是自作自受,她死了那是活该!
只是在映舒、韵香等人的心中,四少奶奶是不应该如此不明不白的死掉,应该是在把她的所为公布于众之后,才应该死去的。
四少奶奶看到映舒居然抛下去,托着入画游向岸边,她眼中的冷意更甚;原本她看到映舒过来把绿珠等人先救上岸,她就动了杀机——想把映舒永远留在湖中,现在她更是不能容映舒活着了。
居然不把她萱姑娘放在眼中,去救一个小妾;郑红袖的丫头们,拿她当什么?难道她连个小妾也不如?
映舒在半路把入画交给了丫头。回身便游向了四少奶奶,不过她的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水中救人是很费气力的。
此时,韵香也赶到了。她一眼看出映舒已经累坏了,便一言不发跳到水中;而这时候,远处才有人奔过来,似乎是会水的船娘们来了。
映舒游到四少奶奶身前时,她更是累了;她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四少奶奶,想游到她身后去打晕她好带她走:不打晕,她根本是一个人也救不上去的。
可是这个时候四少奶奶却很快的接近了映舒,虽然看上去是挣扎过来的,不过那速度可不慢:一把抱住映舒便不放了。
而且她抱住的是映舒的头,所以她还是时沉时浮,却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映舒的身上,压得到她在水中浮不上来。
映舒踩水奋力想挣开四少奶奶,可是却几次用力都挣不脱;再加上她原本力间竭,又被四少奶奶压在水下,不一会儿便有些胸闷,手脚便感觉有千斤重一般。
四少奶奶看着奋力游过来来的韵香,她心中冷笑、口里大声喊着救命大力挣扎起来:却拉开了和韵香的距离。
映舒此时虽然头脑有些发胀,但是她心中却很是明白,眼中也看得分明:四少奶奶分明会水!
她的胡乱挣扎看似无章,却时不时的能踩水上去呼吸;她也知道四少奶奶这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红袖一直对丫头们说,她不仁你便不义,不用管她是什么身份。
映舒一直牢记;所以她立时不经考虑的用一支手把头上的钗拔了出来,然后对着四少奶奶的大腿便狠狠的扎了下去!
一下子便让四少奶奶痛得松开了手,而映舒立时便冒出水面呼了一口气,接着她好像力气不济沉到了水下,她手中的钗已经狠狠拔出来,血便在水中散开了。
第七十六章 沈四爷的救人闹剧
映舒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的肚子,她很想再狠狠的扎一下,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四少奶奶的确是该死,但是她如果杀了四少奶奶,不说会不会被人发现,也太便宜四少奶奶了:应该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才对。
映舒虽然不能杀了她,不过到底心中气忿难平:她可是要救四少奶奶,而四少奶奶却想要杀了她!映舒把手中的钗扔掉,不能再把钗带上岸去;而她丢掉钗之后便握紧了拳,对着四少奶奶的肚子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因为在水中,所以映舒拳头的力量便减弱了不少,但一样让四少奶奶感觉到了疼;但她去不能喊出来:只要她一张口便会被灌进水的。
四少奶奶不想死。
映舒的力气并不多,所以打完一拳她便浮出水面透气,她已经不能在水底坚持太长的时间了;而此时韵香也游到她的身边。
韵香早已经看出了不对劲,一面假作在奋力向四少奶奶游去,一面飞快的问映舒发生了什么事情。
映舒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想救她,她却想杀了我。”
韵香听得一愣,看向挣扎的四少奶奶目光便有些不善;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能不救四少奶奶的。
映舒此时又补了一句:“小心,她应该会水,并且比我们还要强一些。”
韵香已经游过了映舒的身边,只是问了一句:“你还可以吗?”
“可以的,我会随你过去;嗯,我想,我们可以给她些教训。”映舒随在韵香的后面向四少奶奶游去。
四少奶奶看着游过来的两个丫头,知道今天不可能有会把映舒杀掉:她现在极恨映舒,因为映舒打了她。
一个下人居然敢刺伤了她,居然还敢打她?!这让她恨不得活活吞了映舒 。
不过眼下,她只能暂时忍一忍:好吧,湖边上已经有太多的人,而且船娘们也下了水,是时候被救上去了。
只她最后被救,到时便足够映舒几个丫头受的:她要是沈家的少奶奶!她打定主定之后,放弃踩水任身体沉了下去,她决定吃两口水假装的更像一些,也能让映舒她们得到更重的惩戒。
她张开口之后,那湖水便灌进了她的肚子里:这水,好难喝、她也好难受;不过为了整治这些可恶的丫头,去掉郑红袖的爪牙她还是忍着没有闭上嘴巴。
韵香和映舒沈下水时便看到了四少奶奶好像溺水要不行的样子;但是四少奶奶看着她的眼睛,即清醒无比。
韵香两个丫头便知道她不是真的不行了,而又在动心计想害人。韵香立时游过去对着四少奶奶的肚子就是一拳:她的拳可比映舒重多了,并且同时一拳打在四少奶奶的屁股上,把她打上了水面。
韵香随即浮上水面:“少奶奶,你不要怕,我这就救你。”她游过去的时候,映舒已经把四少奶奶拖到了水下,韵香要救人,当然要跟着潜下去。
而立时,映舒又浮出水面:“四少奶奶,四少奶奶你在哪里?”她在水面游目一看,便再次潜下去,便好象再寻人。
不管是岸上的、还是水中的船娘们,都认为韵香和映舒在救人;但事实上,韵香却正在水下痛打四少奶奶:每一拳都很用力,差不多时便会一拳送之她浮出水面透透气;同时,韵香也会跟着浮出水面。
四少奶奶一浮出水面便想呼救,便想大喊两个丫头意图弑主;可是她自己主动喝了不少水,全身难受的很,呼吸都很困难,哪里能喊得出来声?
她想喊救命,又全身难受的要命,自然挣扎的厉害: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不是韵香不救她,而是她挣扎的太厉害,韵香根本就靠不上去。
等四少奶奶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映舒也就潜到了她身下,伸手抓住她的脚用力一扯她便又沉了下去。
韵香立时就潜到水下,拳头也已经攥紧;就这样,两个丫头你来我往的,把四少奶奶在水底打了一个痛快;而且因为水的缘故,四少奶奶的身上并看不出青紫来。
四少奶奶挣扎的越来越无力,后来就真得物力了,连踩水的力气几乎也要没有了;她在水面上面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后来几次没有韵香的拳头借力,她根本就浮不出水面透那宝贵的一口气
四少奶奶现在终于知道在水底透不过气是什么滋味了,她也终于知道了害怕,恐惧了;她怕自己被韵香两个丫头活活打死在湖中
她真得没有想到,郑红袖手下的丫头居然如此厉害;一点儿也不顾忌她的主子身份,打便打还打的如此之狠
她虽然知道怕了,却也没有想到她刚刚想把绿珠等人溺死时,绿珠等人在水底有多么的痛苦:她只是感觉到自己太痛苦了。
现在,船娘们距映舒和韵香还有三四米远的样子,韵香终于在湖面叫了一声:“少奶奶,对不起了。”一掌切在四少奶奶的颈后,把她打晕过去。
映舒也终于找到了四少奶奶,和韵香两个人拉着四少奶奶的胳膊向岸边游去:游不多远,便把四少奶奶交给了船娘们,她们自己向岸上游去。
三夫人并没有晕迷,披着厚厚的锦被坐在岸边,不时的惊叫着、喝斥着仆妇们去救四少奶奶:对她来说,四少奶奶就是她的命啊!
她喝斥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如果四少奶奶死在这里,那她的家产不就是自己的了?她有好一阵子只是咳嗽,不再催促人去救四少奶奶。
沈四爷赶过来看到妻子还在湖中,大呼小叫着人让去救她:“谁上四少奶奶,阐赏银一百两!”岸边上的人都呆呆看得沈四爷,一时间鸦雀无声。
“二百两!”沈四爷声嘶力竭的喊,众人更加呆愣的看着他。
“三百两!”再次加价,沈四爷的脸已经涨得如同猪肝。
"五百两,在加一座田庄!"
周的仆役们终于清醒过来,"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不少人都下了水;只是其中有一些居然是不会水的人!她们现在眼里能看到的全部是金光闪闪的银子,耳朵里能听到的全是银钱相撞的清脆响声
一百两时,人们不是不想去救,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要沈四爷不在加价,众人再过一瞬间变会醒过来,只要会一点水的也一定会下湖救人的
但是后来沈四爷的加价,把众仆役震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直到五百两时众人扑向湖面
不过如此以来,众人并不只是为了救人,他们有些疯狂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韵香,映舒带着的几个丫头见状大喊:"不会水的都上来,你们要找死嘛!找死也远一些,不要误了救人"却没有人听,岸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下了水
湖面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不会水的人已经在喊救命,而有的人更是抱住了身边的人不放;那些会水的更是踢这个,打那个,争先向韵香等到人那个方向游去:抢人啊。
平静的湖水一时翻腾起来,到处是人声、水声,根本你就看不清楚每个人都在做什么;而那些船娘们看到那些气势汹汹游过来的人,被吓得不轻。
拉着四少奶奶的那位船娘差一点手滑,把四少奶奶扔掉;几位船娘相互看了看:她们自然听到沈四爷的大喊;然后立时转过身子,向左侧的岸边游去。
因为岸边有人拦截,四少奶奶足足在水中泡了少个半辰才被带上岸。
三夫人有些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金山、银山放在那里,看得风摸不着很难受——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儿子给破坏掉了。
沈四爷看到母亲的目光,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后,三夫人听完之后脸色变了几变,悄悄的骂了一句:“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韵香和映舒因为没有带着四少奶奶,所以很容易便上了岸:她们在上岸的时候对视了一眼:她们知道,今天之后四少奶奶一定会视她们为眼中钉;不过,她们并不后悔打人,如果船娘们不是来得这么快,她们还会再打一会儿,直至把四少奶奶打晕。
四少奶奶自己吃了很多的水,所以上岸之后她被折腾的比绿珠几个还要历害;她吃得水大部分都在胃里,所以为了控出水来,她可是受不少的罪:等她吐完水之后,她是真得去了半条命。
绿珠三人早已经被送回房里,四少奶奶的水吐完后,众人把三夫人和她各自送回了房里;各人都盖上厚厚的锦被,又烧上了炭盆;而大夫也到了。
绿珠三人连惊带吓,再加上在水中的挣扎,都动了胎气并受了寒,不过在大夫的诊治下胎儿还是勉强都能保住:为好算是万幸了。
红袖急急赶到府中的时候,四少奶奶已经得知绿珠三人的胎儿暂时不会有事儿,她当即便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她费尽心机,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最终却还是让绿珠她们逃过一劫————她岂能不气?
第七十七章 张三吐口
红袖回房之后先去看了三夫人,然后又去看四少奶奶等人!她并没有问落水之人一句话,便又去见太夫,听说这些人都没有事情,这才去看了亭子。
看过亭子之后红袖面色阴沉的回到了花厅上,看着地上的张三不语。
红袖去看四少奶奶的时候,她正在晕迷中;床边的地上还有她刚刚吐出来的鲜血;不过红袖相信,就算她没有晕迷,也一定会是“昏睡”中。
亭子栏杆的断裂处看不出什么不对来,至少红袖等人看不出来。
张三现在还是醉酒中,伏在地上睡得正香,谁叫也叫不醒;而工匠头儿在一旁吓得跪倒在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
红袖便先问了三夫人等贴身的丫头,当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听完之后,红袖也没有说什么,打发丫头们各自回去了。
而张三依然在呼呼大睡,工匠头儿已经不止一次掐过他,但是没有一丝作用。
“拖出去用冷水泼醒他。”红袖看了一眼张三道。
那亭子不管因为什么缘故坏掉,都同张三脱不了干系,所以她自然不能轻饶了此人。
两桶冰凉的水泼在身上,张三终于醒了过来,他在地上直接跳了起来:“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来惹你家张在爷!”
话音刚落他便着着实实的挨过了两个大嘴巴:打他的是沈府的大总管来旺。
来旺冷冷的盯着他:“是五少奶奶命人泼的你,而我刚刚打了你两个耳光,你张大爷
打算拿五少奶奶和我怎么样?要打、还是要杀?”
张三看到来旺的那张脸,醒了一半的酒一下子醒了七八分,他立时点点哈腰:“原来是大总管您老人家啊。”他左右扫视了一眼,忍不住张大嘴巴:“我灌了些黄汤记得是回家睡着了,难不成、难不成走到府中来了?”
如果万一不小心闯到了内宅中,那他可真就是死定了。张三身上的冷汗立刻便冒了出来,他的酒也完全醒了。
来旺盯了他两眼,一挥手道:“带他跟我去见少奶奶。”立时上来两个婆子,把张三推推掇掇的弄进了屋。
张三这时依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看到工匠头儿也在,以下反倒放松下来:也许只是要让自己修什么东西,自己却吃得烂醉让少奶奶生气了。
如此想着张三便对红袖跪了下来:“小人给少奶奶请安。”
红袖在手里把玩着一颗金桔,眼皮也没有撩一下:“我们园子里的亭子是你修得吧?
”
张三闻言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毕竟是做了亏心事的,听到少奶奶一开口便问亭子,心下便已经虚了。
“是,是的。”他虽然想镇静的说话,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湖心亭是你修的,还是你徒弟修的?”红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但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张三脸上的汗都淌了下来。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嘴唇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少奶奶问你话呢,你没胡带耳朵来是不是?”来旺在一旁忍不住踢了张三一脚。
——这家伙不想活了,连累了府中多少人?此事没有几天,怕是难以了结。
好不容易能过两天心静的日子,全因为这小子贪心给搅了;来旺越想越火大:他容易吗?一年到头忙、累倒也罢了,只是希望过几天安生日子也不成?
张三被踢的趴在了地上,可是他却没有起来,在地上抖啊抖的,抖成一团;一旁的工匠头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你哑巴了。少奶奶问你话呢。”
张三是有口难言啊,他心知可能是事发了:他连日来的得意劲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腔的恐惧。
红袖终于抬眼看向了张三:“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张三不想抬头,可是身旁的工匠头儿不用来旺吩咐,便把他的头扯了起来。
“我看看你,倒底是怎么生出那么大的胆子来!”红袖的声音猛然间高了一下子,手上的金桔一下子被她捏破了,汁水四溢。
张三听到红袖的话,看到那金桔,身上便是冰凉一片,他现在终于记起来,自己这条命在沈府里也如同一颗金桔,只要主人家轻轻一捏他便会小命玩完。
不止是那些赌场的打手会要人命,他的主子如果要他的命,官府也不过来问一声儿!
汗水已经把张三的衣服浸湿,虽然他没有开口直承亭子的事情同他有在,但是屋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他班干的。
红袖盯着他的,轻轻的道“你还不知道那亭子出了什么事儿吧?大总管,麻烦你告诉他,要说的清清楚楚哦——把他拖出去,仗责!”
来旺答应着让人拖着张三便走,他要在张三挨打的时候,把亭子的事情告诉他,红袖没有说要打多少,不过来旺说不完事情。
那板子是停不下来的。
工匠头儿身子都软了,他连连叩头不止。
“你要为他求情?”红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这种匠人当然是留不得,因为坏了良心:为了一己之私便与人合谋害人性命——绿珠等人是韵香等救得及时,不然今天沈家要三尸六命!
这种事情自然是掩不住的,到时传了出去京中的人会如何看沈府?这还是其次的,最让红袖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三条没有出生的小性命,已经被人掂记到这种地步。
她不自禁的想到自己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沈府,再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她一定不能放过这些人。
工匠头儿吓得连连摇头:“求、求少奶奶饶了小人,小人、小人监察不力……”
红袖听到之后,轻轻的摇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迁怒于你的;你虽然也有错,却并不是很大,处罚当然也有,以便你日后做事会更小心在意。
工匠头儿听完之后心放下了大半,连磕了三个响头:能保住一条命,今天真是万幸——如果是今天是太夫人理事,他怕是只能剩半条命了。
她刚想到太夫人,便听到了太夫人的声音:“家中出了什么事儿?你在廉王府半路退席,是很失礼的事情。”
红袖起身过去扶太夫人上座:“园中湖心亭的栏杆坏了。”她把三房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出来,太夫人的脸便紫涨的变了形。
她厉声道:“那个张三呢?先打个半死再拖上来问话!”如果今天真是三尸六命,他们沈府的体面真的就是半点也不存了。
沈妙歌一旁劝她:“太夫人息怒,身体要紧。”
沈太夫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记起了老候爷的那封信;她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了精神,然后过了半晌起身道:“此事你们要详查,我累了先回房歇一歇。”说完她便起身走了。
太夫人倒是不想走的:只要沈妙歌和红袖能留她,那么她便可以借此事,多少能重掌沈府;不过,红袖夫妇两人恭恭敬敬的把她送上了车子。
太夫人在小窗里几后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养神,今天的事情不小,想处置的妥妥当当哪里那么容易的,到时出了差错……。
红袖和沈妙歌重新坐下之后,张三也被来旺给带了上来,他不用人问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欠的赌帐已经太多,赌场的打手们追讨十几次无果后,终于恼了,打了他几次之后道:三个月不还银子,到时候用他的性命相抵。
张三吓得六神无主时,却有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在深夜到他家中,给了他一百多两银子,只要求他做一件事,就是湖心亭子栏杆。
也不需要张三把栏杆弄得一碰就坏,二三个,甚至三四个人压在上面也不会有事,但是人再多便说不定了。
张三当然不肯做,但是那人男人却说如此做对他没坏处,就算是出了事情,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现在天气还次,根本不会有人去湖心亭游玩,而到夏季人多的时候,那时谁会想到他呢?
就是想到了,也很好推脱的,怎么说那栏杆也不是四五个人能压坏的,他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张三本来就急需用钱,所以听到那男人的话后,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不过他把亭子的栏杆弄得五六个压在上面也不会有事。
“是每一面的栏杆都有事儿?”沈妙歌听完之后,随意问了一句
“不是,是按那男从的要求,把朝湖心的这一面栏杆弄坏了。”张三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以后,你可有再见过那个男人?”红袖紧紧地盯着张三的眼睛,如果他说谎她一定能看得出来。
“小人只见过那男人两次,第一次他走时把银子拿走了一半儿,到小人把亭子弄好之后,便到一家酒楼里坐下点了他指定的两样菜,当天晚上他便又到了小人的家中。”
“哪一家酒楼?”
“高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