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后宫之乾嘉宫赋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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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之乾嘉宫赋 作者:肉书屋

    之后,两个儿子地关系到底不同了:“别都看着,都随意吧。”

    到底是蓉儿机灵,桌下的手轻捅了捅一左一右地霜若、永宁,举杯道:“祝皇阿玛万寿无疆,祝十五哥哥此行顺畅。”

    众人听后一愣,随即举杯齐道:“祝皇阿玛万寿无疆,嘉亲王此行顺畅。”

    “好、好,都是孝顺的孩子,都各自用吧。”乾隆笑道,众人这才放心地用膳。

    众人一面用膳,一面和左右说着小话,虽时常传出笑声,可都有意的控制着,每个都竖起了耳朵,留意着首座上三人的动静,本来这儿的人也没几个是为了这顿饭的。

    乾隆同永瑆、永>手:“现在朕只留了你们二人在宫中,就是想让你们更加亲厚。永>一走,说不准就是半年,你们兄弟有一段日子无法相见了。”

    第六十五章 危步(二)

    瑆看向永,恁地也多了些伤感:“十五弟很少出远做哥哥的自是担心,恨不得替他去。可自然皇阿玛吩咐了,就自有道理,儿臣也就不多说了。”

    乾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朕想让老十五再多历练历练,他上一次出去还是征缅之战的时候。那时是在军中效力,这回是要替朕看看,安徽那边的乱民到底怎么样了。”

    “儿臣明白,儿臣到安徽后,定不惊扰官府,微服暗访。”永>中恳切,他看到了乾隆眼中的不舍,这是之前所从未流露的。他心中悲叹一声,乾隆终究是老了。

    乾隆望向另一桌上的女眷,忽然笑道:“这回出去,除了让小六子跟着,再挑个细心的人跟着。一来多个人伺候,二来一对夫妻,加上一个仆人,正好掩人耳目。”

    “谢皇阿玛。”永暗自看向永瑆,只见他一副了然自得的样子,大概早将那人选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听得大事已定女眷那桌和永璇、永璘那边便热闹了起来,蓉儿轻指了指永璘,低声对霜若、永宁道:“看看十七弟,再看看十五哥哥,真看不出他们是同胞兄弟。”

    “性子的确是南辕北辙,可样子却还满像的。”永宁笑着低下头去,借以掩饰她将要说的话,“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有把握跟着去?”

    “这回就不了,我打算趁这个机会让董佳氏跟他去。二位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解释了。”霜若嫣然一笑,端起瓷盅兀自品着难得一饮的御酒。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两边都上了岸,一举两得。”蓉儿与永宁相视一笑,这回是把人情卖足了,就看别人怎么回报了。

    永宁微微一笑,挑眉低声道:“你这招好是好,可到底险了些,老十五顾忌着董佳氏,翻不出个天。可你把她送到老十五身边,自个儿却留在宫里,淑萍她们知道了,哪儿还能饶了你。”

    蓉儿看看她,又看看霜若,呵呵一笑:“有我在,只管放心,过些天就叫她陪我住去。再说,霜霜现在有护身符了,而且还是很硬的护身符。”她握着霜若的手紧了紧,婉婉相劝,“依我看这事儿不必在瞒着了,皇阿玛一直盼着,咱们就趁着这会儿把事儿抖开了。有皇阿玛在,谁也不敢动你。”

    说罢她甩开二人的手,端了酒径自往首桌上去了。众人见她突然过去,都暗自压低了声音,不约而同地看过去。乾隆他们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她。

    “皇阿玛、十五哥哥,蓉儿这儿有个好消息。”蓉儿微微转身,朗声笑道,“这也是咱们皇家的好消息。”

    乾隆酒后正酣,手指轻点着她:“鬼精灵又怎么了?方才只叫老十五,想必这事儿和他有关了。你也别卖关子,说来听听。”

    一下子被猜中了,蓉儿多少有些尴尬,可随即便笑道:“其实这是宁福晋的好消息,她脸皮子薄,所以由我来转达。”她笑得娇憨,笑中满是喜色,“十五哥哥,你的宁福晋有了,再有七个月,南三所就又要添丁进口了。”

    永>+去,一时间四周倒是静悄悄的,只听永璇的福晋起身道:“这可是喜事儿了,恭喜皇阿玛恭喜十五弟和宁福晋。”

    众人听了,纷纷起身道喜,一片恭贺之声中,乾隆自是极为高兴,他一直盼着霜若给他添个孙子,霜若生的儿子自比永>+得尊贵,这当中也包括淑萍的独子绵宁。

    霜儿,你过来。”乾隆笑着招手,霜若低着头站在i后,“你可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大功臣,本想让你陪永>:然有了,就不能颠簸了。永不在宫里,淑萍又病着,不如你就住到芳嫔宫里,多少有些照应。”

    芳嫔那儿乾隆常去,总有些不方便,如此想着,霜若轻声应道:“谢皇阿玛恩典,只是打扰芳嫔久了,也不方便。”

    最后那几个字低得细若蚊鸣,蓉儿见状俏皮地轻摇着乾隆的手臂,撒娇道:“霜若说得是,真住到母妃那儿,皇阿玛就不方便了。不如让她到我那儿住段日子,也好陪陪我,一举两得,皇阿玛就答应蓉儿吧。”

    也对,乾隆和蔼地看着她,宠溺地道:“也对,你们在一起总有乐子,心情好,朕的孙子才会好。不过分娩的时候一定得回宫里来,不准把朕的孙子生在宫外。”

    霜若一喜,没想乾隆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霜儿遵旨,谢皇阿玛,谢公主。”

    “谢皇阿玛体恤。”永起身谢道,转而对霜若轻声埋怨,“有了也不先告诉我,倒是让别人先知道了。”

    霜若轻轻一努嘴,佯装没听见:“这是公主对我好呢。”

    “倒是我疏忽了,十妹,她这回是打扰你了。你要是想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只管和十五哥说,一准儿带回来谢你。”永>着乾隆,见他满意地看着二人,他才放下心来。

    “也不差你那点儿东西,不过既然有人要送,不收白不收。”蓉儿娇笑着顶回去,众人看在眼里,连连笑着。

    乾隆忽然转眸看着霜若,话锋一转:“你是不能跟着去了,可永>身边儿总得有人照顾。”他微微一顿,似是在沉思,“那天贵妃跟朕提起她身边一个宫女甚为可信,朕这就把她传来,让你瞧瞧可不可以。”

    想必乾隆早已决定要在这晚解决冰倩的事儿,一早便让她在外面候着,所以话音甫落不久,她便来了。

    乾隆笑着,霜若此时有孕,既是喜事,也为他找了台阶下:“就是她了,一个齐整的人,你们该放心的。”

    “皇阿玛选的人一准儿没错儿,霜儿谢皇阿玛着想。”见永>|都不作答,霜若只得先开了口。

    永>=典。”

    “别都站着,都坐,都坐。”乾隆笑着朝众人道,别人给他台阶下,他也得给人家一个缓和的机会。永>回来再办也不迟,“过些天老十五就走了,你们兄弟几个多喝几杯。”

    有人给蓉儿、霜若端来两张圆凳,也在首桌上坐了。永璇他们也上来敬酒,带着各自的福晋连霜若也一并敬。永>几位福晋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朝霜若笑,笑中羡嫉交加。

    永>:高,他也不愿扫了兴,只悄声同乾隆告了退。乾隆见状,笑着嘱咐他好生休息,临了特意嘱咐冰倩跟着,悉心伺候。

    “你留下,朕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乾隆忽然唤住正欲离去的霜若,让她坐到方才永>

    “霜儿遵命。”霜若轻应着,目光紧紧跟随着永>个眼色,“送王爷回去,冰倩对南三所不熟,你多提点她一下。”

    第六十六章 危步(三)

    瑆看向永,恁地也多了些伤感:“十五弟很少出远哥哥的自是担心,恨不得替他去。可自然皇阿玛吩咐了,就自有道理,儿臣也就不多说了。”

    乾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朕想让老十五再多历练历练,他上一次出去还是征缅之战的时候。那时是在军中效力,这回是要替朕看看,安徽那边的乱民到底怎么样了。”

    “儿臣明白,儿臣到安徽后,定不惊扰官府,微服暗访。”永>中恳切,他看到了乾隆眼中的不舍,这是之前所从未流露的。他心中悲叹一声,乾隆终究是老了。

    乾隆望向另一桌上的女眷,忽然笑道:“这回出去,除了让小六子跟着,再挑个细心的人跟着。一来多个人伺候,二来一对夫妻,加上一个仆人,正好掩人耳目。”

    “谢皇阿玛。”永>u|大概早将那人选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听得大事已定女眷那桌和永璇、永璘那边便热闹了起来,蓉儿轻指了指永璘,低声对霜若、永宁道:“看看十七弟,再看看十五哥哥,真看不出他们是同胞兄弟。”

    “性子的确是南辕北辙,可样子却还满像的。”永宁笑着低下头去,借以掩饰她将要说的话,“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有把握跟着去?”

    “这回就不了,我打算趁这个机会让董佳氏跟他去。二位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解释了。”霜若嫣然一笑,端起瓷盅兀自品着难得一饮的御酒。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两边都上了岸。一举两得。”蓉儿与永宁相视一笑,这回是把人情卖足了,就看别人怎么回报了。

    永宁微微一笑,挑眉低声道:“你这招好是好,可到底险了些,老十五顾忌着董佳氏,翻不出个天。可你把她送到老十五身边,自个儿却留在宫里,淑萍她们知道了,哪儿还能饶了你。”

    蓉儿看看她。又看看霜若,呵呵一笑:“有我在,只管放心,过些天就叫她陪我住去。再说,霜霜现在有护身符了,而且还是很硬的护身符。”她握着霜若地手紧了紧。婉婉相劝,“依我看这事儿不必在瞒着了。皇阿玛一直盼着,咱们就趁着这会儿把事儿抖开了。有皇阿玛在,谁也不敢动你。”

    说罢她甩开二人地手,端了酒径自往首桌上去了。众人见她突然过去,都暗自压低了声音。不约而同地看过去。乾隆他们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她。

    “皇阿玛、十五哥哥,蓉儿这儿有个好消息。”蓉儿微微转身,朗声笑道。“这也是咱们皇家的好消息。”

    乾隆酒后正酣,手指轻点着她:“鬼精灵又怎么了?方才只叫老十五,想必这事儿和他有关了。你也别卖关子,说来听听。”

    一下子被猜中了,蓉儿多少有些尴尬,可随即便笑道:“其实这是宁福晋的好消息,她脸皮子薄,所以由我来转达。”她笑得娇憨,笑中满是喜色,“十五哥哥,你的宁福晋有了,再有七个月,南三所就又要添丁进口了。”

    永>+去,一时间四周倒是静悄悄的,只听永璇的福晋起身道:“这可是喜事儿了,恭喜皇阿玛恭喜十五弟和宁福晋。”

    众人听了,纷纷起身道喜,一片恭贺之声中,乾隆自是极为高兴,他一直盼着霜若给他添个孙子,霜若生的儿子自比永>+得尊贵,这当中也包括淑萍的独子绵宁。

    “霜儿,你过来。”乾隆笑着招手,霜若低着头站在

    永>去安徽,可既然有了,就不能颠簸了。永>::如你就住到芳嫔宫里,多少有些照应。”

    芳嫔那儿乾隆常去,总有些不方便,如此想着,霜若轻声应道:“谢皇阿玛恩典,只是打扰芳嫔久了,也不方便。”

    最后那几个字低得细若蚊鸣,蓉儿见状俏皮地轻摇着乾隆地手臂,撒娇道:“霜若说得是,真住到母妃那儿,皇阿玛就不方便了。不如让她到我那儿住段日子,也好陪陪我,一举两得,皇阿玛就答应蓉儿吧。”

    也对,乾隆和蔼地看着她,宠溺地道:“也对,你们在一起总有乐子,心情好,朕的孙子才会好。不过分娩的时候一定得回宫里来,不准把朕的孙子生在宫外。”

    霜若一喜,没想乾隆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霜儿遵旨,谢皇阿玛,谢公主。”

    “谢皇阿玛体恤。”永>也不先告诉我,倒是让别人先知道了。”

    霜若轻轻一努嘴,佯装没听见:“这是公主对我好呢。”

    “倒是我疏忽了,十妹,她这回是打扰你了。你要是想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只管和十五哥说,一准儿带回来谢你。”永>着乾隆,见他满意地看着二人,他才放下心来。

    “也不差你那点儿东西,不过既然有人要送,不收白不收。”蓉儿娇笑着顶回去,众人看在眼里,连连笑着。

    乾隆忽然转眸看着霜若,话锋一转:“你是不能跟着去了,可永>身边儿总得有人照顾。”他微微一顿,似是在沉思,“那天贵妃跟朕提起她身边一个宫女甚为可信,朕这就把她传来,让你瞧瞧可不可以。”

    想必乾隆早已决定要在这晚解决冰倩的事儿,一早便让她在外面候着,所以话音甫落不久,她便来了。

    乾隆笑着,霜若此时有孕,既是喜事,也为他找了台阶下:“就是她了,一个齐整的人,你们该放心地。”

    “皇阿玛选的人一准儿没错儿,霜儿谢皇阿玛着想。”见永>|都不作答,霜若只得先开了口。

    永>=典。”

    “别都站着,都坐,都坐。”乾隆笑着朝众人道,别人给他台阶下,他也得给人家一个缓和的机会。永>回来再办也不迟,“过些天老十五就走了,你们兄弟几个多喝几杯。”

    有人给蓉儿、霜若端来两张圆凳,也在首桌上坐了。永璇他们也上来敬酒,带着各自的福晋连霜若也一并敬。永>几位福晋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朝霜若笑,笑中羡嫉交加。

    永>:高,他也不愿扫了兴,只悄声同乾隆告了退。乾隆见状,笑着嘱咐他好生休息,临了特意嘱咐冰倩跟着,悉心伺候。

    “你留下,朕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乾隆忽然唤住正欲离去地霜若,让她坐到方才永>

    “霜儿遵命。”霜若轻应着,目光紧紧跟随着永>个眼色,“送王爷回去,冰倩对南三所不熟,你多提点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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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祸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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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青衫湿

    朱红色的门栓刺啦一声闷响,霜若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刻门扉被外面的人用力地推开了。她垂眸看着地,原本暗淡的青砖被昏黄的宫灯照得斑驳陆离,弄得她有些眼花。

    紫竹跟在淑萍身后,见霜若呆呆地立在那儿,显然有些意外,她附在淑萍耳边低语了两句,只听淑萍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妹妹这么快就回来了,晚上的家宴可还好?”

    “谢姐姐记挂,一切都好。”霜若低着头,紧张的心绪仍未平复,她有意无意地望向里面,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声。

    淑萍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在费功夫,单刀直入地道:“听紫绣说,玉谨现在正占着你的位子,和王爷一块儿,可有此事?”

    霜若目光飘忽地对上她的眼,良久才有了焦点:“不是她。”她笑得凄然,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冰倩。”

    “她怎么在这儿?紫竹,你进去看看。”淑萍诧异地道。

    “姐姐,她是皇阿玛赏下来的人,她和王爷的事儿皇阿玛乐观其成,咱们动不得她。”霜若冷冷地注视着她,目光渐渐地转冷,“之前姐姐也说过,她是和绅的人。不足为碍。”

    虽不知她的冰冷究竟是冲着谁的。淑萍却以深深地明白了她地意有所指:“事情就这么算了地话,我吞得下这口气,可你呢?”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么,霜若心中暗暗冷笑,索性软声苦笑:“姐姐都忍了,霜儿也只好认命了。”

    说话间紫竹已然回来了,她踩着细碎的步子,极力放轻脚步:“回主子,里面确实是冰倩。”她想了想,猛地抬起头来。不甘地道,“可奴婢方才瞧得千真万确,早先躺在榻上的人明明就是玉谨。”

    看看她又看向霜若,淑萍冷冷噙着嘴笑开来,看霜若耳际微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一切也就明白了,轻哼了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原本咱们就说好了,两个只能留一个,你可以留下这一个,但另一个可得抓紧处置了。”

    “一切听姐姐吩咐。”霜若轻应道。敛住眸中讥诮。坏人都让她做了。

    “这下可热闹了,明儿你自个儿向王爷解释,他们的喜事儿在王爷启程前就得办了。“淑萍讪笑着转身便走。甫下石阶时头也不回地道,“王爷听了难免生气,不过你也只能多担待些了。”

    最后一个离去的宫女不忘把门带上,在那一刹那,霜若直直地坐到了地上。冰倩进门是早晚的事,可一旦出了玉谨这个意外,一切便都走了样。酒后轻薄,这个角儿无论是谁,都会成为宫中不胫而走的丑闻。

    这事儿不能传扬出去,可永>::过。对他总要有个交代,只是不知他会作何想,亦或是对她作何处置。

    不知什么时候念月回来了,她喘着粗气扶起霜若,将她搀到廊子下的石凳上。此刻她已顾不上尊卑,一下子重重地坐在旁边地石凳上:“主子,奴婢把她交给了庆嬷嬷,咱们这儿藏不住人,庆嬷嬷把她带到浣衣局去了。”

    两眼呆愣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只觉得有一团黑青色的云卷曲着向下压来,一阵暖风吹过,它似是被吹散了些,但却像是稳固依旧。廊子里燃着几盏宫灯,暖暖的光顺着潮湿的雾气延伸,四周充斥着微亮的迷蒙。

    “这就对了,你麻利些,我就多少省点儿心。”霜若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颤抖着缕着旗头上地穗子,狐疑地看向她,“庆嬷嬷是谁?”

    念月一愣,吞了口唾沫:“是老爷族里的人,奴婢以为主子是知道地。”

    “算了。”霜若摇摇头,她不知道的事儿太多了,“今晚都别歇了,你去熬些医头疼的汤药,明儿王爷醒的时候,要让他一切舒心尽意,出不得一点儿岔子。”

    念月点点头,半弯着腰朝后面去了,经过这一场折腾,她已经近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霜若依旧坐在那里,她正试着让自己再清醒一些,再这样下去,没等天亮,她就得疯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阵子,自觉心气儿平和了才站起身来,也许是坐地久了,脚上有些麻,举步间竟险些绊了个跟头。手上忽然被人一扶,她惊得打了个寒战,之前她丝毫没有察觉有人站在身后这么近地地方。她迟疑地抬起头来,却见冰倩衣装整齐的站在她面前,面色如常,就像之前的事儿从未发生一般。

    原本就觉得她聪慧得有些玄妙,这次地事儿更让她显得高深莫测,霜若静静地凝视着她,她不得不怀疑,冰倩究竟会不会像她所说的那样一辈子都是一个听话的人:“王爷还睡着?”

    冰倩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王爷醉得厉害,怕是要到早上才醒了。”她顿了顿,扶着她移了两步,“事到如今,宁福晋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霜若幽幽地叹了一声,定定地道,“我会劝他尽早给你名分,不过在王爷面前你一定要记住,今儿在我房里的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切都是他酒后乱了方寸所致。”

    “一切听宁福晋安排。”冰倩低应着,四下张望着,找寻念月的身影。

    “她别处忙去了。”霜若会意地微微一笑,脚下一转向后面走去,“陪我走一趟浣衣局,玉瑾也该醒了。”

    惊疑之色一闪而过,冰倩默默地跟着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霜若这会儿对她是更信任了,还是更不信了,她的镇定似乎让霜若不放心了。她也知道自个儿失了态,可就是控制不了,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仿佛原本冰封的江水片刻间融化般。一切都忽然变得无法控制,让她只能用一副波澜不惊的脸孔面对旁人。

    “到了。”寂静间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开了口,浣衣局的人都还在酣睡中,一天的洗刷已让她们精疲力竭。门是虚掩着的,冰倩轻轻一推,便发出一声沉重地闷响。她站在那儿探着身子张望,院子里晾着白日洗好的衣物,遮遮挡挡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第六十八章 祸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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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寂静间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开了口,浣衣局的人都还在酣睡中,一天的洗刷已让她们精疲力竭。门是虚掩着的,冰倩轻轻一推,便发出一声沉重地闷响。她站在那儿探着身子张望,院子里晾着白日洗好的衣物,遮遮挡挡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霜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径自往立面走去,此刻四周静得如同身处狂野,不曾有一丝响动,可凝神细听却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那声音和廊子中风吹过的声音交汇着,不大容易听见。冰倩莫名地跟在身后,只见霜若在一扇残破斑驳的门前停了下来,用力推开了门。

    一个老嬷嬷正靠在门旁的摇椅里打鼾,闻声打了机灵,麻利地站起身来,先是一笑,待看到霜若身后的冰倩时,拘谨地躬身道:“宁福晋吉祥,方才念月姑娘把这个贱婢送到奴婢这里,如何处置还请宁福晋示下。”

    墙角里的玉瑾见霜若来了,猛地向前挣去,无奈身上被细细的麻绳绑着,全然动弹不得,嘴里又塞着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

    “你就是庆嬷嬷吧,以后她要劳烦你了。”霜若看向挣扎着的玉瑾,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给她解了,反正是早晚的事儿,以后也不能一直绑着她。”

    “宁福晋站远一些,这贱人不老实,动不动就挠人。”庆嬷嬷早就听说霜若打小就极有主意,当下也不反对。可为免有闪失。解绳子的时候故意留了脚上的。

    刚一拿下塞在嘴里的破布,玉瑾便厉声哭叫起来:“钮祜禄霜若,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我是王爷地人了,除了王爷谁也动不得我。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看她用力向前扑去,庆嬷嬷眼明手快地抓住她两只胳臂,向后拉去,玉瑾痛叫一声,哭叫得更厉害了。霜若冷冷地一笑。不理会冰倩地制止,来到玉瑾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去,与她平视:“骂吧,是我亏欠了你,我不会怪你。”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能嫁给王爷,将来跟你一样做侧福晋。做贵妃。你这个伪君子,平日里一派大气,背地里却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将来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玉瑾又怨又恨,声嘶力竭地喊着。末了一口唾沫重重地唾到了霜若脸上。

    庆嬷嬷一惊。不自觉地放开了玉瑾,上前替霜若擦脸,玉瑾借着这个空当猛地扑了上来。死命咬在霜若手上。冰倩也冲上前来,想要用力推开玉瑾,不想一拉一扯的,竟将霜若咬得更死了。

    “抓紧她。”还是庆嬷嬷先回过神来,她命冰倩抱住玉瑾,自个儿手上用力紧紧地扣住玉瑾的下颚。只听骨节间嘎吱嘎吱几声响,玉瑾终于松了口,“福晋,这贱人就交给奴婢,奴婢处治好了,再去给福晋一个交代。”

    任由冰倩用帕子扎在她手上,霜若看向玉瑾时目光恬淡,竟像这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玉瑾,弄得冰倩和庆嬷嬷都摸不准了,她忽然笑出声来:“今儿我来,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也不是来处治你的。我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样。”

    她这么一说,玉瑾倒是静了下来,虽还想要挣脱,可也不胡乱抓挠了。霜若慢慢地伸出手去,轻抚着她凌乱的发髻:“你有些地方很像我,也许也有人对你说过,论出身,论才貌,你都可以和我较个高下。你说话的样子像我,走路的时候喜欢一蹦一跳地—”她忽然笑出眼泪,抬眼看着屋角,想要忍住泪,“就连这个也像我。”

    “要不是你,我早晚会成功,早晚会和你平起平坐。都是你,都是你—”玉瑾歇斯底里的叫着,泪顺着她红肿的脸庞淌下,挣脱出来的手臂用力砸向霜若,但因为被拉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可是那是大婚前的宁郡主,做郡主的钮祜禄霜若已经死了。”霜若不知怎么地,也许是手背上的疼痛刺激了她,泪流得更凶了,“我也曾像你一样,心比天高,自作聪明,以为一切都唾手可得。可到头来,全都成了黄粱一梦。”

    玉瑾听着,紧绷着地皮肉陡然松懈下来,她端详着霜若,语气轻冷,讪笑着道:“我输就输在比你进宫晚,没有早早看清你们的底细,没有想到你竟有本事一手遮天。”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南三所的人都瞎了,竟没有人知道你的这副嘴脸。”

    “知道这一切都是谁教我的么?先是和孝公主,她教会了我如何在情深意笃地时候六亲不认,再是皇阿玛教会了我如何心有百般不愿地笑着处事,然后还有我同父异母地姐姐,就是她教会了我如何用这种粗蛮的手段解决复杂的难题。”霜若缓缓地叹了口气,回想往事,宛如撕裂般地痛,“至于南三所的人,你说的应该是淑姐姐吧?识人不清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自己,难道你从未想过,一个包衣出身、一身是病的女人是如何站在我们这些人之上的?”

    玉瑾颓然地瘫软下去,眼中激愤的火光渐渐黯淡下去,淑萍纤弱的身影在烛火中毅然挺立,绵软的语声中暗含的刚强在她耳边回荡,难道她一开始就错了?她执着地看向霜若,等待着,等待着她说下去。

    “她向来懂得恩威并施、因势利导,她每日躲在屋里不出来,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在我之前的几个姐妹,出身都没能压过她去,就算是玉茗也不过出身汉军旗。如果不是玄悲大师断言我命中无子,我也进不了这个门。你倒好,以为她一派良善,紧着把脸贴过去。”霜若紧紧地逼视上去,让她来不及掩饰愈来愈浓的惊恐。

    霜若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你出身贵冑,事事争强,前途不可限量。原本在她心里,你对她来说,便是比我更大的威胁。这也就算了,你偏偏去告我的黑状,我平日待你极好,处处忍让。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必踩在她的头上,她如何还能容你?而这时候你又左右逢源地和她的死对头雪颜搅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你都死到临头了。”

    第六十九章 祸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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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若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你出身贵冑,事事争强,前途不可限量。原本在她心里,你对她来说,便是比我更大的威胁。这也就算了,你偏偏去告我的黑状,我平日待你极好,处处忍让。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必踩在她的头上,她如何还能容你?而这时候你又左右逢源地和她的死对头雪颜搅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你都死到临头了。”

    玉谨低着头,目光在身下的稻草间漫无目的地穿寻,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她抬起头来瞪向霜若:“可她到底没有对付我,眼下在我面前的是你,不是她。”

    眸中渐渐浮现出一股怜悯之色,霜若摇了摇头,一针见血地道:“在你面前的是我,你还可以站着、坐着、跪着。若此刻在你面前的是她,你怕是要白绫引颈、鸩酒一杯了。”

    一双充满恨意地眸子慢慢暗淡下来,最后一点亮光也消逝殆尽,玉谨浑浑噩噩地看着霜若,低语道:“如果那天晚上成了事儿,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那碗药膳去哪儿了?”她捂着耳朵,语中已有了哭腔,“去哪儿了?谁藏的,谁把它藏起来了。”

    “是我,你还真是傻。”霜若冷冷地一哼,幽幽地一叹,“就那几包粗劣的蝽药,找个太医随便号一号脉便能查出来。到时候不但你的福晋梦做不成了,一顿乱棍打死,连个全尸都没了。”

    屋里一阵静默,玉谨向后靠在了墙上。嘴角向下抽动着。两行泪顺着脸颊淌下,混着腮上残存的胭脂,溶成两道淡粉色的泉流。冰倩和庆嬷嬷原本也只顾听霜若说话,她这么一靠,连带着她们也险些坐到地上。

    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惊雷,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打在院中地青砖上响成一片。一阵潮气从半敞着地门扉间袭来,屋里原本淡淡的霉味一下子浓烈起来。

    玉谨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一下扑在了霜若脚边:“是我太傻,都是我不好。霜若,好歹我们也是一起入宫的秀女,你不能坐视不理啊。”

    霜若轻轻地扶起她,细心地整着她的鬓发,无奈地长叹一声:“方才淑姐姐带人去抓你,我没把你交给她。就已经是救了你。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你也别想别的了。先在这儿洗几天衣服,待有了机会,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出宫去吧。”

    “不,我不出宫。还没有山穷水尽。你一定可以帮我,一定可以。”玉谨执着地喊着,眼看着霜若站起身来。拂了拂袖子上的尘土,像门口走去。

    “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可我呢,到了那一天,也不知有没有人肯保住我的性命。”霜若长叹一声,语中、心中无限惆怅,她拭了拭眼角的泪,头也不回地对冰倩道,“咱们也该回去了,这儿有庆嬷嬷在,让她一个人静静。”

    冰倩放开玉谨,复杂地望着她退了出去,临出门时又最后看了她一眼。玉谨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可究竟要把这笔帐算在谁的头上,谁也说不明白。也许一切都是命,命中有的终归有,命中没有地,若要强求,便是玉碎的结局。

    她跟在霜若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原本的不安更浓烈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冷冽的同时却又软弱,把人逼入死路,却又可以无所保留地告知一切,给敌手留一条生路。深宫当中最不能有地就是心软,可霜若却处处心软,这样的她如何在宫里平安至今地?

    除了永>;头,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她就没这个福分,所以只能安分守己了。

    “好久没自个儿撑伞了。”霜若慢慢地走着,豆大地雨滴打在油布伞上,发出脆而闷地响声,“是不是吓着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跟别人说这些,自顾不暇,犯不上了。”

    “怪不得福晋,既然进了宫,就不能再心软。今儿的事儿也是多余,玉谨不会念你的好,说不准过几天缓过气儿来,还得上去告你地状。”冰倩轻描淡写地道,刻意舒缓冷僵的气氛。

    霜若顿了一刻,忽然幽幽地一叹:“那就怪不得我了。”她转过身去,冰清玉手缓缓地伸向她,雨滴打在手背上,汇成一片,“你比我虚长一些,以后就不用见外了,也叫我一声霜妹妹。我和你投缘,不当你是外人。”

    迟疑了那么一瞬,冰倩慢吞吞地伸出手去,与她相握:“那以后就要霜妹妹多关照了。”

    眸光忽然一转,霜若的笑中多了几分精明,她携着冰倩并排走着,两柄油布伞的边缘搭在了一起:“咱们都是明白人,明白人不说暗话,虽然以后咱们要一起应对她们,可咱们也都知道这样的事儿不可能维系一辈子,这世上是没有金汤一般的盟约的。过了这几年,凡事都有了变化,到时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在这之前,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霜妹妹放心,一来冰倩识得本分,二来冰倩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的顾虑是不会城镇的。”冰倩淡淡地一笑,她不知和绅为何让她帮着霜若,若只是单纯地向他们示好,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到时候,她说不准功成身退了,说不准香消玉殒了,再说不准不死不活了,谁能想到那时的事儿。冰倩也不愿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若不是为了报恩,她压根儿不会进宫,宫里头还没有能拴住她的东西。

    陡然间雨停了,原本遮住日头的乌云转眼间便移开了。明丽的日头洒下片片光辉,从伞间照入二人眼中,二人不约而同地别开眼去。冰倩替她收了伞,不由得笑道:“天变得还真快,路上它下个不停,刚一到它就停了。”

    “是啊,都到了,我也该进去应对了。”霜若深吸了口气,跨进门去,快到自个儿的院子时,她有些局促的皱了皱眉,“你就在这儿等着,等会儿瞧见王爷恼了,要把我拉出去打呀杀呀的,你可得给我搬救兵去。公主还歇在宫里,到时找她就是了。”

    第七十章 委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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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都到了,我也该进去应对了。”霜若深吸了口气,跨进门去,快到自个儿的院子时,她有些局促的皱了皱眉,“你就在这儿等着,等会儿瞧见王爷恼了,要把我拉出去打呀杀呀的,你可得给我搬救兵去。公主还歇在宫里,到时找她就是了。”

    房门半敞着,几个太监宫女捧着洗用用具鱼贯而入,永>:边,右手按着额头,里面好像有千匹烈马狂奔而过,一动一动地疼。他接过小六子递上来的布巾,轻沾了沾面,又将布巾扔到小六子手上:“用凉水浸了再拿来,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转手将布巾交给身后的小太监,小六子赔笑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爷别气坏了身子骨。”他忍不住别开头去,偷笑道,“福晋不在屋里,奴才都没主心骨儿了。”

    永>:这么早就出去了,这紫禁城的鸟都还睡着呢。”

    “昨晚—”小六子欲言又止,见永>=:说,“昨儿晚上福晋压根儿没睡这儿,爷是跟—”

    “小六子。”霜若款款入内,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冷帕子,“你们都下去,这儿有我就行了。”

    “昨儿到底怎么了?”拿冷帕子按着头,永>么一说,一片混乱中,他眼前忽然闪过一抹葱绿的身影。

    因乾隆昨儿说三日免朝。今日小六子特意给他准备了常服。霜若替他扣上领口的纽子,极力忍着,眼中还是现出浓浓的不安,一瞬不转地看着他地侧脸:“昨儿你醉了,沾了送你回来地宫女,就是那个冰倩。”

    永>=倩?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真是醉了。”

    眼前浮现出一些凌乱的段子。永>l的锦被下,不出意料,手指碰到一块滑而冰冷的硬物。细细一摸,上面拴着一条红线,应该是个坠子。

    “醒酒汤该凉了。替我端过来。”待她回过身去,永>来。着实看了一番,这东西一定在哪儿见过。

    看着他喝了醒酒汤,霜若复坐在他身旁,小心地为他捶着肩:“既然之前皇阿玛也有这个意思,不如就趁着这事儿纳了她。”

    “真的出事儿了?”永>>底。“在你屋里出的事儿,还有谁瞧见了?”

    “念月叫我回来之前,紫竹已经看到了。后来她也曾领着淑姐姐来过。淑姐姐是没进来,可她又进去看了一次。”霜若喃喃地道,正因为永对淑萍有情,她从不把事儿往淑萍身上扯。

    他曾在玉谨身上见过那坠子,那时她端点心到南书房,不小心脚下一绊,险些栽在桌上,就这么着,那坠子从衣襟的扣子间滑了出来。永略微沉吟了一刻,不悦地道:“是冰倩啊,那这是什么?”

    坠子平平整整地躺在永>=;的锦绳耷拉在后,翠绿映在暗红,看得霜若心惊。永>>:怎么处置,他也不会太在意。可她记得永>+|他,现在她骗了他,他一定是生气了。

    可一想到乾隆他们,霜若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的确是冰倩,你今儿是怎么了,一个问题问这么多遍?”

    永>||咱们两个人,我再问你一次,真地是冰倩?”

    “是冰倩,你再问下去,我还是这句话。”霜若逃避地别开眼,到底有些怕他,声音里已有了淡淡的哭腔,“这也不是我的错,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办了我。”

    永>:苦衷。他的怒气来自霜若的欺瞒,来自她和自己地皇阿玛沆瀣一气地把他蒙在鼓里。

    看来是我太宠着你了,来人。“永>:|勺跑进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带她到静修堂去,好好跪上两个时辰,静静心。”

    静修堂是南三所的一间小佛堂,原本只是一间暗室,可淑萍颇爱佛法,就在里面供了如来佛像。可因淑萍体弱,鲜少去参拜,久而久之,静修堂也就又成了一间阴暗地陋室。

    “这—这怎么成。”小六子吓得跪了下去,这两个人今儿是怎么了,“爷您要不要再想想,这静修堂不是福晋去的地方。”

    冷冷地瞪着他,还有一进来便跪下的念月,永>:越不像话了,连小王的话也不听。还不快去,再不去,就自个儿到内务府领罚。”

    “走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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