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18部分阅读
后宫之乾嘉宫赋 作者:肉书屋
事儿了,大热天的,让她们搬着盆花到处走不大妥当。”霜若顺着珠珠的目光看过去,这孩子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姐姐地花儿真好,珠珠一见就伸着手地要过来。
“前些天才送进宫来地,本来不摆在这儿。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放错了地方。”永宁摸摸珠珠的小脸,见她先朝自己笑了笑,随后又瞅着石榴花,“珠珠和都这么惹人疼,如果我是十五弟,也一准儿离不开你们。怎么。今儿他大发慈悲肯放你们出来了?”
霜若接了茶,借着淡淡的清香眼眶有些湿润了。有意无意地道:“离不开又怎样?该忙的时候还是得去忙,然后我们就得留下面对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有时候真的是呆不下去了。”
“是啊,外面的人还总羡慕咱们,真不知道他们羡慕什么。你看永瑆除了上朝。整日就窝在书房里。有时候连用膳都在里面。”永宁也有些怅然,提及永瑆心里虽甜尤苦,半晌才体味到霜若语中的苦涩。“我看你现在也算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有人给你气受了?”
“先不说皇阿玛可惜珠珠是个郡主,也不说冰倩和雪颜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单说永>|若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做戏,鼻腔里一酸哽咽道,“打从围场回来他就有了心事,这回从安徽回来更是如此,我在一旁看着着急,可到底是束手无策。”
一听围场,永宁心里一阵嘀咕,但见霜若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只得不生不熟地试探:“安徽的事儿我不清楚,可提到围场你是想说十五弟受伤的事儿?这事儿皇阿玛已经处理过了,十五弟不是也求情放了那个侍卫么?”
果然谁也没忘了这事儿,霜若摇了摇头,委屈地解释道:“就是因为永知道不是那个侍卫做的,才去求情。姐姐想想,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和他去争白毛老虎,然后又射伤亲王?”
永宁一震,噔地站了起来,心思一转笃定的道:“这白毛老虎最后虽落到了永瑆手里,可他绝没有射伤十五弟。霜儿,我想你是误会了。”
“姐姐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十一哥和永>=也知道那些恩怨还不至于让他们走到危害对方性命这一步,这一点永>也明白。”见永宁缓缓地坐下了,霜若又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众口铄金,外面一直在传那事儿是成亲王指使地,和大人、福大人协力护短皇阿玛才没有深究,才做了那样不痛不痒的决断。”
永宁沉思了片刻,凝重地道:“是啊,这样日子久了,说不准还会生出更大地芥蒂。霜儿,十五弟可曾说过射伤他的人究竟是谁?”
“这说来也真是的,那个人竟然是那个状元郎顾大人,别看他一副风雅的样子,到头来却也是个急功近利的货色。他也不想想,这样地误会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传到皇阿玛那儿会是怎样地结果。”霜若擦了擦眼泪,苦笑道,“姐姐你说,为了名利,为了仕途,就可以变成这样么?我还以为他会不一样的。”
看永宁沉默不语,霜若也噤了声静静的坐着。她地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永瑆不出面整黜顾良玉,那就难免担上手足相残的坏名声。到了乾隆耳朵里,即使没有证据也会引起一场风波。
“有时候还真羡慕姐姐,十一哥虽然严苛了些,可到底是个钟情的男人,这么多年还是只有姐姐一个。”霜若浅笑道,这话出自真心,永宁的好福气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羡慕。
谁知永宁先是直直地看着她,下一刻竟捧腹大笑:“这话我也就跟你说了,之前我也问过他,不像老十五那样享齐人之福,他不觉得亏么?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说养那么多妻妻妾妾太费银钱,他还要攒钱建园子,花不起这冤枉钱。”
看永宁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这还当真是奇谈了。霜若掩嘴笑道:“那我也得劝劝永
第九十三章 蜕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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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永宁先是直直地看着她,下一刻竟捧腹大笑:“这话我也就跟你说了,之前我也问过他,不像老十五那样享齐人之福,他不觉得亏么?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说养那么多妻妻妾妾太费银钱,他还要攒钱建园子,花不起这冤枉钱。”
看永宁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这还当真是奇谈了。霜若掩嘴笑道:“那我也得劝劝永>
节俭是好事儿,可要想单靠着节省就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来,这就是痴人说梦了。要搁以前她并不知道,直到跟查士一块儿学了不少经商的道理,她才明白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
乾隆也深明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向厌恶吝啬的人。以前她这么没想到拿这个做文章,今儿巧了,让她知道外面的传言可能是真的。她得好好查查,回头再去和乾隆说说。
“说着说着又饿了,不如就在这儿用膳,这些天我琢磨出不少好东西。”永宁笑着邀请,她们之间好久没说过贴心话了。
“恭敬不如从命,姐姐这儿有好东西,自然要留下了。不过要麻烦姐姐跟我那丫头说声,免得她着急。”霜若应允了,把珠珠放到她怀里,“来,珠珠让姐姐抱。”
珠珠口中发出一声嘤咛,柔顺地靠在永宁怀里,终于不再看那石榴花了。永宁把颈上的玛瑙珠串给珠珠戴上,再让她的小手握住:“别管男女,有个孩子就是福分。霜儿要好好珍惜。”
霜若垂眸一笑。虽说她来这儿时别有目的,可如今这些体贴却是真地。永宁说地对,珠珠是她的福气,是她的依靠,她一定要好好地把她养育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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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刚刚下过雨,闷热的酷暑多少被缓了一下,趁着天好,各宫里都串起了门子。淑萍带着绮雯去了永宁那儿,雪颜她们被云裳拉去打茶围,各宫的其他主子也多聚在一块儿赏花品茶。
这日嘉贵妃特意让人在堆秀山上添了几张竹椅。再摆上各色茶点来宴请芷涵、霜若。这时候只有芷涵来了,嘉贵妃亲昵地拉她坐下,笑呵呵地道:“我这人说话直,以前说话说得重了,还望妹妹不要和我计较。”
“娘娘说的是哪儿的话,芷涵年轻莽撞。之前是芷涵冲撞了娘娘,哪儿还能说娘娘的不是。”芷涵腼腆地低着头。今儿是吹什么风了。
“开口一个娘娘,闭口一个娘娘,妹妹是跟我见外了。以后人前叫我一声贵妃姐姐,人后就叫我一声姐姐。宫里头难得有个能说上话的人,咱们不必见外。”嘉贵妃把手上的镯子掳下来。二话不说地戴在芷涵手上。“妹妹就快晋妃位了,这就算姐姐提前送地贺礼了。”
“哪儿有的事儿,皇上不过和芷涵多说了几句话。封妃的事儿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芷涵有些结巴了,她上一年刚从陈贵人晋了芳嫔,再晋位可不容易。
“君无戏言,皇上说出的话哪儿还有假。听说内务府的恩旨就快到了,皇上还赐了妹妹一个‘婉’字。”嘉贵妃笑道,再封妃芷涵也生不出孩子来,再得宠也做不了皇后。芷涵和霜若甚是投缘,又是个谈得来的人,她也乐得结交了。
“都是借了姐姐吉言,芷涵知道姐姐一直在帮我说好话。”芷涵摸着腕上地镯子,这和田玉镯可是难得的好货色,“都这个时辰了,霜儿怎么还不来?”
往下面一望,嘉贵妃笑着一指:“这倒是妹妹眼拙了,这不,她在那儿。她那宝贝女儿就喜欢红色地东西,又揪着红色的花儿不放呢。”她朝身后的宫女吩咐,“带两个人接她过来,把那红牡丹摘上十朵八朵的,给咱们明珠郡主拿上来。”
“这孩子人见人爱,妹妹好生羡慕。”芷涵羡慕地望着霜若,甜甜地笑着。
嘉贵妃握着她的手,安慰地轻拍了几下:“以后在宗亲里看着合适地,我给你做主过继一个过来给你抚养,也要个小格格、小郡主可好?”
“给两位娘娘请安。”霜若抱着珠珠,客套地行了个礼,“这是在说什么,谁家里又有喜事了?”
“哪有什么喜事,要是有喜事也是老天疼你,让你生了这么个人见人爱地女儿。”芷涵忍不住把珠珠抱在怀里,嘴里依依呀呀地逗她。
看样子是真喜欢,霜若一笑,打趣儿道:“几个月不见,芳嫔娘娘变得伶牙俐齿了,想必是贵妃娘娘教导有方了。”
芷涵哼了一声,抱着珠珠侧过身去。嘉贵妃笑着轻推了霜若一把,假装斥责着:“你这孩子的嘴是越来越叼了,用空可得向芳嫔学学,文文静静的才更惹人疼。”
“嘉亲王现在就更疼她地了,瞧瞧这些个皇子福晋,还有哪个比她更尊贵,姐姐这是为她白操心了。”芷涵调侃着,心里却为她高兴。
“芳嫔的嘴确实伶俐多了。”嘉贵妃掩嘴一笑,忽然略有些正色地微凑近霜若,“不过要说尊贵,霜丫头以后还得更尊贵。听说皇上就要立储了,我看这老十五大有希望,将来霜丫头的位分一准儿在你我之上。”
“娘娘,这话可说不得。”霜若放下茶盏,四下里看看,还好宫女们都下去了,“这储君可不一定就是我家王爷,皇阿玛一天没下旨,这话就不能乱说。”
芷涵有些害怕地抬起头,诺诺地道:“霜儿说的是,这话不是咱们妇道人家该说的。”
“瞧我这张嘴,又说错话了。”嘉贵妃一摇手中羽扇,又像方才那样乐呵呵地看着她们,“可说句心里话,我还真希望这事儿轮到老十五头上。你们别看老十一是我的亲生儿子,他那样我还就是看不惯。”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霜若摇摇头,当笑话似的问着:“娘娘这是说气话了,我就瞧着十一哥好,皇阿玛也偏爱十一哥。”
第九十四章 蜕变(四)
“瞧我这张嘴,又说错话了。”嘉贵妃一摇手中羽扇,又像方才那样乐呵呵地看着她们,“可说句心里话,我还真希望这事儿轮到老十五头上奇書∧網。你们别看老十一是我的亲生儿子,他那样我还就是看不惯。”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霜若摇摇头,当笑话似的问着:“娘娘这是说气话了,我就瞧着十一哥好,皇阿玛也偏爱十一哥。”
“那是以前,你看现在皇上不都把重要的差事儿派给老十五了么?要是我是皇上,我也这么做。”嘉贵妃说起话来咬牙切齿,这儿子一点儿也不让她省心,“你们瞧瞧他那穷酸样儿,一个子儿得掰成两半儿花,连自个儿福晋的嫁妆都克扣。永宁可是傅恒的掌上明珠,哪儿过过这日子,传出去都要人笑话。还有你看他都这年纪了,硬是一个子嗣都没有,让他纳个侧福晋,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他说,没钱养。”
“这又是十一哥的气话了,娘娘以后多劝劝就是了,再不成让十一嫂多劝劝也成。”霜若看看芷涵,她也正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嘉贵妃是抱怨儿子不给她抱孙子了。
嘉贵妃叹了一声,叮嘱她们二人:“这话也就是跟你们俩说说,可别跟别人说了。”她又叹了一声,有些骄傲地道,“可话说回来了,老十一除了这两点不好。其余的都还是不错的。就盼着老天垂怜。让皇上只看到他的好处。”
“皇上当然能看到成亲王地好处,姐姐放心,我也跟霜儿一样觉得成亲王好。”芷涵颔首,说永瑆地好,也是在帮永>何,眼下她们还得顺着嘉贵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芳嫔娘娘都这么说了,贵妃娘娘放一百个心就是了。”霜若也是一脸诚恳。现在真金都没她真。
不过这也不是全然做戏,嘉贵妃到底是疼惜自己的儿子,最后免不了为他说好话,这份母子之情让一股暖意袭向她的心头。何况这事儿也不是几句意气之争就能定下来的,她何不顺着这个已经老去的女人,让大家都舒服点儿。
“难得聚在一块儿。竟聊他们这些烦心的事儿,我可不依了。我刚好做了几副花样子。二位都帮我看看。”芷涵笑着拿出几只帕子,上面都起了样子,可还都没有绣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嘉贵妃和霜若异口同声地道,每一见面,芷涵必让她们看新绣的样子。她们早已心照不宣了。也许这就是她们这些后宫女人的相似之处。虽有不和,可到了这些闲适的事儿上还是合得来地。
三人就这么聊到晌午时候,日头渐渐毒了起来。嘉贵妃欲邀她们到自个儿宫里用膳。芷涵自觉回去也是闷着,自然应允,霜若本也做此想,可当她瞧见查士的身影从远处一掠而过时,便因好奇而推脱了。
将珠珠交给念月,好生叮嘱了一番,又屏退了总跟着她的宫女,一路贴着墙根快走,循着查士去了。一路跟着,不知怎么竟到了慈宁宫,虽然自从太后去后这里就闲置了下来,可寝殿前荷花仍开得很好,显然是总有人打理的。她躲在一棵高大的槐树后面,瞧见福长安也进来了,他和查士一起站在斜对着她的地方,这位置虽看不清楚,可听得还算清楚。
福长安沉着嗓子道:“什么事儿这么急?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查士左右看了看,陪笑道:“一直见不着大人,昨儿才知道大人近来在朝房里住了。今儿进宫讲经,就顺便请大人借个地方说话。”
福长安松了口气似地虚叹一声,不咸不淡地道:“你还真是长进不少,行了,别跟我来那套,有话直说。”
“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成亲王那个母家亲戚上次的货款还没清,大人看看,这都好几个月了。”查士吞吞吐吐地道,斜眼看看福长安地脸色。
不料福长安甩甩手,颇是不在乎:“原来是这事儿,是我忙得忘了,回头去我府上取就是了。”
“谢谢福大人,主一定会保佑您的。”查士连连作揖,待福长安走远了,他才打算绕出去。
霜若放轻脚步走了出来,再她身后跟了几步,忽然朗声道:“老朋友进宫,也不到我那儿坐坐,倒是来和这老家化叙旧。”
“吓我一跳。”查士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最后停在霜若平坦的小腹上,“生了?”
霜若点点头,调皮地笑笑:“生了,是个很漂亮很漂亮,比天仙还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想做她的教父了?”
“这是一定地,等我收了账上来,给她做礼物。”查士笑呵呵地道,这福分要是能轮到他头上就好了。
“我不要这个,礼物我要自个儿挑。”霜若喃喃地嘀咕着,面有难色,“我地日子不好过,不过如果有了这个礼物,就不同了。”
“什么?”查士爽快地扬起头,只要是他有的,他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
这也太爽快了,霜若有些纳闷地看着她,越来越觉得查士对她太好,好得不同寻常:“我听见你们地话了,你和嘉贵妃的娘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是么?我要你们的账册。”
“你要向皇上告发他们?”查士紧张地握紧拳,他不在乎成亲王,也不在乎这些货款,他只在乎能不能留在京城。
只当他怕被牵连,霜若郑重地道:“你放心,我没打算把它交给皇阿玛。我只想从里面知道点儿东西,至于账册只留着以后,福大人害我的时候拿来防身。”
查士颔首,脚下用力搓了搓地:“好,明天晌午的时候我给你送去。”
说罢查士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走了。远远看着,他一会儿仰天长叹,一会儿又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霜若立在原地,越来越想不明白。
肚子里忽然传出咕噜一声响,霜若不好意思地左右看看,还好没有旁人在。眼下她是想不通这事儿了,当务之急还是去找芷涵,拿到账册后的大计可还得她配合。
第九十五章 蜕变(五)
说罢查士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走了。远远看着,他一会儿仰天长叹,一会儿又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霜若立在原地,越来越想不明白。
肚子里忽然传出咕噜一声响,霜若不好意思地左右看看,还好没有旁人在。眼下她是想不通这事儿了,当务之急还是去找芷涵,拿到账册后的大计可还得她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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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乾隆最近很愿意亲近芷涵,一下了朝便要到芷涵那儿坐坐,用过午膳才回乾清宫批阅奏折。这一日时辰还早,趁着乾隆还没过来,霜若早早地来了,边用芷涵新配的花茶,边和她谈着昨夜未谈完的事儿。
拿着杯盖轻刮着杯子,霜若挑眉笑问:“要说的都说完了,你看这事儿可还成?能不能成,就看你肯不肯帮我了。”
“这倒是不难,可事成之后,你这个贵人可要多多照顾我。”芷涵调皮地扬起嘴角,这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到时候指不准真要她帮忙。
霜若笑笑,这是应该的:“又说见外的话了,你要是要我帮着,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口,何必等到事成之后?”
“这可是你说的。”芷涵抿嘴一笑,听着外面传来德公公的通报声,拉着霜若起身接驾,“一会儿咱们说说笑笑地把事儿说了就好。皇上喜欢这样。”
乾隆一进来便扶起一旁行礼的芷涵。一抬眼瞧见霜若也在朗声笑道:“原来霜儿也在,怎么,没把珠珠带来?”
“谢皇阿玛惦念,十一嫂喜欢珠珠,今早派人接了她过去,霜若改日再带她过来。”霜若起身笑吟吟地道,乾隆可是头一次问起珠珠。
“坐,都坐下。”乾隆在桌旁正位坐了,芷涵、霜若依言一左一右地坐了,“你们方才聊什么了?朕远远地就听见芷涵笑了。”
“方才霜若给臣妾讲笑话来着。等会儿也让她给皇上讲一个。”芷涵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光顾着说话,都这个时候了。绿香,传膳。”
这时候在这儿见到霜若,多少有些不习惯。可乾隆也不想冷落她,朝她和蔼地笑道:“芳嫔宫里地饭菜虽没有御膳房的精巧。可贵在随了民间,一起尝尝。”
“谢皇阿玛留膳。”霜若谢道,她知道自个儿应该告退,可既然想成事儿,她就得耐着性子坐下去。
八只金碟乘着几道乡间小菜呈了上来。这头一道是凉拌松花蛋。上面浇了香醋,。第二道是百姓们常吃的炒鸡蛋,这后面的几道既有菜。也有六必居的酱菜和一些从御河居学来的菜样。这些个菜摆在金盘里别有一番风味,再由芷涵的葱葱玉手夹了,更是妙到了极点。
乾隆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芷涵在一边伺候着,本来是一副及其温顺的样子,看着看着,忽然掩嘴笑出声来:“臣妾的眼睛一定是生了疮,一看见黄澄澄的鸡蛋一准儿想起洋人来。”
“怎么又想起洋人来了?”乾隆将杯中米酒一饮而尽,虽提及洋人,脸上还是没有一丝不悦之色。
“那天臣妾在御花园里转悠,正遇着两个进宫谢恩地洋人在万春亭里坐着。不知怎么的,他们有一个人要玩儿杂耍,掏出几个
一个劲儿地扔。谁想一个不小心,鸡蛋摔在他头上了个满脸,还从胡子上往下流呢。”芷涵生性活泼,这会儿讲起笑话儿来自是流利干脆,末了还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惹得乾隆都笑了。
霜若听了,差点儿没把嘴里的菜喷出来,平日里看不出来,芷涵还能编出这样的笑话来:“这可真是滑稽透了。”
乾隆轻捻虎须,面上满含着笑意,轻斥道:“这些洋人真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儿,你们可别学着他们。”
芷涵收住笑,频频点头,暗中朝霜若使了个眼色。乾隆虎眸一眯,笑着看向霜若,霜若微微低下头,语中含笑:“皇阿玛别怪娘娘,她这都是被霜儿讲的那桩荒唐事逗地。”
“今儿不必拘束,什么好笑的事儿也说给朕听听。”乾隆看看一左一右,一边是自己地妃子,一边是自己最欣赏的儿媳妇,难得都这么好兴致,也就放任一回了。
“这事儿说来轻狂得很,说起来也没人肯信,可这事儿还就被霜儿碰上了。”霜若顿了顿,见乾隆面色无异,继而便是一连珠妙语,“那天在公主那儿,霜儿闷得无聊就到街上走走,在沽月楼那儿看到两个吵架的婆子。上前细听,原来是其中一个买了洋人东西可又不会使,另一个说她做了冤大头,她听了以后又不肯服软,一来二往的就动起手来。后来那买了东西的婆子就说‘这货可是有些来头地,你这么说可别折了福’。”
“若这东西真有些来路,那这婆子也不算荒唐。”芷涵微微一笑,这故事说地有些牵强,可这重头戏却是在还没说出的一句话上。
“娘娘有所不知,这婆子后面的话才是荒唐。”霜若笑得更甜了,眸中清静得如一湾秋水,“她居然说那东西是从成亲王亲戚地府里运出来的,还说她买了很多呢。试想十一哥的亲戚哪个不是显贵,谁还用得着做货郎营生,这还不荒唐么?”
一来官不与民争利,二来乾隆虽然允许洋人进宫朝贺,但却不愿皇亲贵胄与洋人交往过密。故事虽然编得荒唐,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却一定能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乾隆心底。
“朕乏了,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跪安吧。”乾隆轻咳了两声,往里面走去,在就要进去的时候回过头来,微微沉吟道,“霜儿,你今儿话多了。”
“霜儿告退。”霜若低着头,不敢迎上乾隆的目光,好在下一刻乾隆便进了东厢房。
芷涵拉着她到了门外,眼望着正前去东厢房随侍的德公公,轻声安慰道:“别怕,皇上总是这样的。你看德公公进去了,有没有消息也就看这一会儿。”
霜若笑着摇摇头,芷涵的确比原先精明了很多:“后宫不得干政,这回皇阿玛是真的生气了。我只怕连累了你,尤其是封妃的事儿。”
“能跻身嫔位,我就知足了,哪儿还能成天想着那些不着痕迹的东西。”芷涵轻搡了她一把,成天背着这么多顾忌也不嫌累。
“传刘墉到乾清宫。”不出芷涵所料,不一会儿东厢房里传出一声低吼,德公公应声而出,低着头疾步去了。霜若、芷涵对视一眼,此时传刘便是要彻查此事,乾隆的怒气早晚会宣泄在那些个罪魁祸首身上,她们可以不被迁怒了。
第九十六章 太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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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跻身嫔位,我就知足了,哪儿还能成天想着那些不着痕迹的东西。”芷涵轻搡了她一把,成天背着这么多顾忌也不嫌累。
“传刘墉到乾清宫。”不出芷涵所料,不一会儿东厢房里传出一声低吼,德公公应声而出,低着头疾步去了。霜若、芷涵对视一眼,此时传刘便是要彻查此事,乾隆的怒气早晚会宣泄在那些个罪魁祸首身上,她们可以不被迁怒了。
太子
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是犀椎是凤翘。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箫。
——纳兰性德《采桑子》
八月流火刚刚退去,九月金风便已吹来。紫禁城内仍是阳光明媚,只是近来原本静了许久的内廷又忙碌了起来。离乾隆六十年之诺仅有不到三个月,从乾清宫里传出消息,订下太子的名位也就是这两天了。为此朝臣每每行色匆匆,命妇常常翘首而盼、低声叹息。
这日早朝上刘墉上了日前查证永瑆远亲额尔青一家私通洋行、与民争利的折子,上面写明了近来私运的货物和送到永瑆宫里的孝敬。乾隆看后一言不发,可早朝一过便招了和绅、福长安到御书房。
由着他们诚惶诚恐地跪下,乾隆又将奏折细细地看了一遍,忽然虎目一瞪,用力一拍书案,雕龙玉杯里的茶水洒了一案:“老十一本就有毛病。你们不教好他也就算了。还帮着搭桥牵线,让他和洋人搅在一起。”
“皇上息怒,这事儿恐怕另有缘由,还请皇上明察。”福长安跪在阶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这两三年里他一直给额尔青牵线,藏得很好,这事儿怎么让刘墉知道了?
“啪”的一声响,折子已被摔到了福长安面前,乾隆指着他。怒道:“明察?折子上写地清清楚楚,牵线搭桥地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臣该死,还请皇上责罚。”福长安直挺挺地叩头,方才半句也没提及和绅,难不成是和绅捅出去的。
“皇上息怒。奴才想这一准儿是福大人手下那些个奴才做的,福大人事先并不一定知情。”和绅也跪地相求。余光打量着福长安早已面无人色的脸,这老东西居然瞒着他做下这等好事。
“朕已派人去查,额尔青府里堆积了大量西洋银器,正打算运到自家的古董行里。额尔青又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怎么懂得这些东西?福爱卿。这事儿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乾隆坐了下来。说起爱卿两个字分外诡异。
福长安微微抬起头,尽力让自己平静,一双眼睛如牛一般大睁着:“皇上明察。正如和大人所言,臣事前毫不知情,这都是底下奴才自个儿的主意。”
“这也不是永瑆的主意,朕问过他,他事先也不知道。”乾隆看着看着福长安脸谱一样的圆脸,此刻它正像一张泛着有光地饼让他心烦,“永瑆常年住在宫里,不知道额尔青的事儿还算是情有可原。可你呢,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居然连眼皮底下的下人都看不住。”
“臣有罪,玷污成亲王清名,死不足惜。可还望皇上看在孝贤皇后的份上,赐臣三尺白绫,七尺黄土。”福长安低着头,为这点儿小事儿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
又是白绫又是黄土地,这不是以死相胁么?可转念想到孝贤皇后,乾隆还是忍住了心中怒气:“传朕旨意,永瑆、福长安督下不严,闭门思过,三月不朝,各罚俸三年。”
他狠狠瞪着阶下二人,烦躁地摆摆手,“滚,都给朕滚。”
二人躬身退下,出了大殿和绅哼笑着摇摇头,福长安这个呆货,打算自个儿把账填上讨好永瑆最终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笑呵呵地拍拍福长安:“老哥地银子是话不光了,下次再有填账的好事,别忘了老弟我。唉,这外头可真热,不陪了,老弟请便。
“好说、好说,改日老哥一定登门拜会。”福长安看了撇了他一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和绅干得好事儿也不少,怎么就总不湿鞋?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本来只有他、额尔青和永瑆知道,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泄露出去。那唯一有可能透出去的就只有熟悉洋行的和绅,看来他也要防着老狐狸了。
远处地宫道上,永>||抹哀叹的冷笑。老狐狸的可贵之处在于精明、狡猾,可也正因为此,老狐狸们之间不会有永久地联盟。合作了几十年的和福二人是到了有嫌隙的时候了,
他回过头去,低声问小六子:“你说霜儿是怎么让皇阿玛觉得十一哥和这事儿有关的?据我所知,十一哥虽然收了和珅不少银钱,可这些银钱出在哪里他是不怎么理会的。”
小六子凑上去,他一向对霜若佩服至极:“宁福晋知道要想让皇上觉得成亲王和洋人私通货物,就得让皇上亲眼在成亲王那儿看到洋人的东西。于是趁着前些天和珅给成亲王送礼的时候,宁福晋让人加了一件不起眼却又确确实实出在洋行的东西进去。”
“那他也不一定会摆出来。”永>
“这倒要归功于宁福晋的眼力,塞进去的那样东西恰恰合了永宁福晋的口味,没多久就摆出来了。”小六子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又夸赞了两句,“爷,要奴才说这宁福晋可真是了得,上得皇上欢心和爷的宠爱,奴才们也都很服她,奴才们都说她是宫里最好的福晋。”
“依小王看,这服她的人中你是头一个,不如小王让你做她的奴才,日日伺候着?”永>=得远远超出他所想。而霜若的地位无论在乾隆还是这些奴才的眼里,都已渐渐凌驾于淑萍之上,不知她将来还会做出多少出人意料的事。
“奴才不敢,奴才一心一意地伺候主子。”小六子纳闷地看着他,他明明在夸霜若的好,怎么在主子面前反而行不通了?
永>~方向行去,却不知怎地突然收了脚步:“去跟宁福晋说,今晚小王在淑福晋那儿歇了,叫他不必等。”
第九十七章 太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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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奴才一心一意地伺候主子。”小六子纳闷地看着他,他明明在夸霜若的好,怎么在主子面前反而行不通了?
永>~方向行去,却不知怎地突然收了脚步:“去跟宁福晋说,今晚小王在淑福晋那儿歇了,叫他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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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虽然秋风又凉了几分,可日头到底好,行走间没了夏日的燥热,倒还算是也温煦。趁着天气好,宫里的杂役特意起了几个大早,在各宫里移植适宜的花木。
昨夜永>:|知道他被乾隆留在了乾清宫,父子同榻而眠,该是何等的恩宠。
霜若一早梳洗得当,便推开厅门坐着,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茶。她看看天色,这个时辰永>=:带了口信来,说乾隆打算在这两日册立太子,今儿她左眼又跳得厉害,难道说这好事儿真要降在他们头上了?
虽然乾隆已对永瑆死心,事情已于月前尘埃落定,可等事情真的确定下来,却还不免令人惊心。
“小郡主醒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念月兴冲冲地过来,虽然霜若生了个女儿,可上面的赏赐和恩宠却一点儿不比生了阿哥的主子少。
轻轻擦拭嘴角,霜若一反常态地摇摇头:“暂且让嬷嬷照看着,我得在这儿等一位贵客,晚些时候再抱过来。”
“贵客?这称得上贵客。又能让主子这么等的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几位娘娘,难不成他们要来?”念月奇道。
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六十”二字,霜若似笑非笑地道:“这可是个耐人寻味的数字。它可以让人一夜之间登上九霄云端,也可以让人下一刻就败如流寇。不过这事儿最终成不成,也就是一句话。那来传这句话地人自然就是贵客了。”
前面传来一阵寒暄声,隐约听得是德公公一众,念月恍然一笑。这贵客说来就来了:“贵客果然来了,奴婢这就给贵客备赏银去。”
“从楠木匣子里拿,昨儿就备好了。再去把各院的都叫来,等着接旨。”霜若起身迎出门去,这时辰淑萍还没起,也就只有她能撑这场面了。
一众太监宫女鱼贯而入,他们捧着各色赏赐,站满了整个前院。德公公看见霜若立刻乐开了花儿。他非但没急着传旨,倒先上前给霜若请安:“主子大喜,早朝上皇上已经册立嘉亲王为太子了,眼下主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侧妃,未来的娘娘了。”
“老天保佑。这可是天大地喜事。”霜若双手合十朝天一拜,好像之前从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一样。“德公公一路辛苦,不知皇阿玛有何旨意?”
德公公呵呵一笑:“是赏赐的旨意,都是各国进贡的宝物。”他左右一看。“淑福晋和其他几位小主子呢?唤她们出来一块儿接赏。”
“来了,来了,这不都来了么?”雪颜尖声唤着,后面跟着绮雯、玉茗,她上前拉住霜若,从来没这么热络过,“要不是宁福晋叫我们,我们可就得睡到日上三竿,怎么还能赶上这样地好事?”
“王爷册封为太子,是天大的喜事,我怎么会不告诉几位姐姐呢?”霜若淡淡地一笑,人前她们都有演戏的自觉,“怎么,淑姐姐还没过来?”
“还请公公稍等,淑福晋身子不好,起来得费点儿功夫。”绮雯捂着胸口咳嗽着,这天熬人,没几个人身上不带病地。
“身子不好怎么了?雯福晋身子也不好,咳成这样,也还不是来了?”雪颜笑看着那些赏赐,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我看她是不来了,何况宁福晋也在这儿,不如咱们先接了赏,也别耽误德公公。”
“颜格格说的是,奴才还要回乾清宫伺候。这些都是赏赐,既然两位侧福晋都在,就接旨吧。”德公公咧嘴一笑,将圣旨交给跪下磕头的霜若,“上面都是赏赐的明细,皇上嘱咐奴才不必念,福晋好好收着就是了。”
“谢皇阿玛赏。”众女其道,太监宫女把赏赐送到前厅后,立在门边等候。
“这些个宫女太监是内务府新派下来的,几位主子看着喜欢,就各自挑了回去伺候。奴才就此告辞,还请几位带向太子妃请安。”德公公笑着吩咐了为首的太监,让他们好生伺候新主子。
雪颜她们依言去挑伺候的人,霜若随着德公公到了门口的廊子里,念月已经在那儿候着了:“公公来得早,一定还没用早膳,这些点心是霜若亲手做地,一点心意,公公收着。”
“谢宁福晋赏。”接过红纸包着的点心,德公公习惯性地微微一撮,为手上的触感微微一笑,“这么大的日子都不见太子妃出来谢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不过奴才瞧着有没有太子妃在都一样,有宁福晋在就成了。”
“这话可不敢说,太子妃就是太子妃,逾越不得。”霜若谦逊地道,德公公颔首称是,临别又说了不少好话。
念月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有些舍不得地道:“德公公不见得看得上这小小地五千两,主子要么不送,要么就多送点儿。这些银子要是打了水漂,还不可惜了主子的积蓄。”
“德公公不同于旁人,他老人家见多识广,金银钱财早就无缘入他法眼,让他知道咱们有这份心也就是了。送地太多,他倒要想想这钱的来处了。”霜若低声道,在念月额间轻戳了一下,“我看你到底是可惜那些银子,这算不了什么,你以后也得多学着点儿。”
念月点点头,一副下定决心地样子:“主子说的是,主子是坐在太子爷心坎儿地人,等太子爷做了荒地,您虽做不了正宫,起码也是个贵妃,到时哪儿还愁这些银子。”
第九十八章 太子(三)
最近看着一个印书的地方,打算出不了,就印一本珍预算,贵啊……还得我自己排版,哭一下。
“德公公不同于旁人,他老人家见多识广,金银钱财早就无缘入他法眼,让他知道咱们有这份心也就是了。送的太多,他倒要想想这钱的来处了。”霜若低声道,在念月额间轻戳了一下,“我看你到底是可惜那些银子,这算不了什么,你以后也得多学着点儿。”
念月点点头,一副下定决心地样子:“主子说的是,主子是坐在太子爷心坎儿的人,等太子爷做了荒地,您虽做不了正宫,起码也是个贵妃,到时哪儿还愁这些银子。”
“住口,一口一个皇帝、贵妃的,这也是你说的么?”霜若轻斥,丢下一脸错愕的念月往屋里走,“还不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就得往毓庆宫搬,好在咱们东西不多,要不有得你受的。”
“奴婢这就来。”念月忙不迭地跟上,迁宫可是喜事,马虎不得。她挠挠头,可还没有听到迁宫的旨意,主子怎么又知道了?算了,算了,反正这会儿她只管收拾东西。
没一会儿毓庆宫那边的人就来接南三所的过去,前一刻刚刚喜从天降,这时得知永>:的人都想先到一步,好抢先给永>道喜。事出匆忙,各院的主子、奴才都乱了手脚,一时间只管从别处借了箱子过来,一个劲儿地往里塞。
相反的,霜若院里的人却是不紧不慢,这一切只因霜若交代了。先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和细软带着,其余的慢慢收拾,晚些时候再送去。于是一行三人,拿了几个包袱。踢踢踏踏地往毓庆宫去了。
到了毓庆宫,一群工匠正在拆毓庆宫的牌匾,一旁端正地放着一块描金大匾。上书“继德堂”三字,笔锋雄浑俊逸,一看便是乾隆地手笔。见她们来了。工匠们皆停下来行礼,霜若虽然不明换匾的用意,可还是叫念月一一赏了。
“果然宽敞很多,主子的屋子也比原先敞亮。”念月啧啧赞叹,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身份高了,自然不一样,“好在咱们来的早。要不就不能一间一间地看了。”
“反正有人收拾,也不急在这么一会儿,真不知道她们折腾什么。”霜若展颜一笑,环视着她的新居。到底是太子妃,淑萍那间还要更好一些。不过让她那病怏怏的身子住着也显不出好。富贵荣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