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39部分阅读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被落绸斩了翅膀的嚣兽居然窜起来,带血的鸟喙猛然地袭向白斩月的后背。
“……”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可前面的耳鼠兽密实地压过来让他无法后退。想来落绸在上面应付蝙蝠妖也无法抽身来相救,也只能靠他自己。银牙一咬,银红的眼瞳中喷出一排热辣的烈火。手腕往后一转,缠住嚣兽的鸟喙从它高高的两爪之间缩了过去。
空气中的那一股烧焦味难闻刺鼻,那耳鼠兽被他的火给烧到了,全身被火给包围了,那一圈妖兽都跟浮在空中的鬼火一样。而嚣兽先被落绸斩了四翼又让白斩月偷了巧逃走,气得啾啾乱叫一通,紧随着白斩月的步子就追了上去。
那嚣兽虽没有了四翼,但平衡感也不差,好像在陆地上生活了很多年的圈养鸡一样。追逐之时,嘴里都发出声声鹊叫,一团团鸡蛋大小的火球从嘴里射出来。白斩月也没想自己会惹到这样一个不怕死死命追人的家伙,心里气落绸没把它给解决了,留了一个烂摊子让他扫尾。嚣兽紧追不放,白斩月又不能停下来对付其他的妖兽,一人一兽就这样开始围着这个广场绕圈圈跑来跑去。
江渝在临月宫门前的王座上等着会来到这里的人,等了许久看见一个紧身黑衣女子鬼鬼祟祟地在下面张望,江渝一挥手里的权杖,两个着斗篷黑衣的人出现在她身边,两人在同一时刻朝着她脖子上一推,好似在为犯人上枷锁一般。待她回神之后,双手和脖子上都被锁住了。
“放开我!”迎着淡淡的光,那张美艳的脸孔的主人不就是在城外被白斩月打伤的艳湖吗?一见自己被发现还被抓起来,她就激烈地挣扎起来。奇怪了,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黑衣人对她的话仿若未闻,拉着绑住她的链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往前拖。艳湖大惊失色,诧异地望着那个端居高位的男人。
这个人,难道就是月城的城主?
第5卷 第487节:斩杀妖兽(八)
艳湖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由于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怕是枉送了性命。两个黑衣人押着她来到江渝面前便消失无踪,只留下被上了枷锁的她。双目朝着座上之人看去,那眉目中掩藏着一股戾气,周身都是冰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她不陌生,但凡为王者都这般,妖王默执这样他也一样。
“封印妖兽的符咒是从何处来的?”江渝连正眼都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跟白斩月追逐的嚣兽还有空中斩杀蝙蝠精的落绸身上。这两个人怕是安逸的生活过多了,连妖兽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这次就权当让他们锻炼锻炼术法。
艳湖心中一凛,不知此人脾性如何,要是说谎话能顺利过关吗?她暗自打量和揣摩了半天,那张脸上分明是写着“假话必死”的字,想了想说道:“六十年前我在帮妖王寻上古妖兽内丹的时候,在一个山洞发现了那些符咒。我以为不是什么厉害的妖物,本来没想要的。后来觉得带在身边有时候可能会有用,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还能救自己一命。”
“那摄月镜呢?”眼眸一沉,心里冷冷地发起笑来。
“就是那个开启月城的镜子吧。”艳湖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埋头道:“那是妖王给我,让我找月亮最圆的时候来月城。”
江渝哼道:“小小妖孽胆敢觊觎我月城!想必你是受了他的命令来带走月主的元神吧?”
“城主饶命!”艳湖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慌忙地解释道:“城主你听我解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月城捣乱。是妖王下了命令我不得不从,请城主饶命。”
“迟了!”江渝站起身来,权杖落在艳湖身上,一团蓝色的火焰点燃了她的头发,风一吹全身都被点着了。蓝火汹汹,分明有着跳跃的激动。艳湖忍受不了火焰的炙烤,狂命地求饶道:
“城主,城主饶命——”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烈焰中的艳湖感觉神魂都快要被烧毁了,什么声音都快发不出来。而江渝一直都没看她,看着还在奔逃的白斩月不禁地叹叹气。这只狐狸啊,难道打不过一只没有了翅膀的鸟?
盏茶时间,他已经听不见那吵人的惨叫声。那个美丽的女子也化成了一堆黑灰,桃花容颜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第5卷 第488节:斩杀妖兽(九)
“便宜你了,这可是魔君暮凉为幽月女神锻造兵器用的地渊冥火!”江渝收了石阶上王座,想了想艳湖刚才说的话。
哼,他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嘴上说以为不是厉害的妖物带着防身,其实却都是些狠戾的妖兽。别人不了解这些妖兽的底细,而他可是清楚得很。上古的妖物不同于后世的妖怪,从先天的智慧还有身法灵性而言都高于后世。封印妖兽后可以将它们的内丹炼化得到它们的灵力,多少修仙者做梦都想得到上古妖兽内丹早日飞升。
这个心机复杂的女子会不明白此间道理,说不来都没人信!
再看白斩月和落绸,那狐狸蹦蹦跳跳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江渝把担心的目光聚集在了落绸身上,他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这些妖兽杀都杀不尽,那么就只有看天意了。要是老天让他们活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艳湖已死,那群人也没有了主心骨,这场战争应该快要结束了。江渝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临月宫,月主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或者,你这一辈子都没法再出来了?
广场这边,那嚣兽一直追着白斩月不放,而落绸又在空中斩杀蝙蝠精。这地上也没有什么人再能引开其他妖兽,索性那些能飞都飞上去围击落绸,只能在地上跑的则跟着嚣兽一起追杀白斩月。一时之间,妖兽们的任务分工就明显起来。白斩月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到后屁股后面全是在地上能蹦能跳的妖怪一大群围攻自己。
这样奔跑了许久,白斩月干脆施展出幻影分身术,幻化出无数个白斩月来。那些妖兽猛然见到有这么多白斩月,一时也不知道攻击哪一个,最后只能看哪个白斩月离自己最近就攻击。可他幻化出来的分身却是异常灵敏,他们只是奔逃也不还击。那些妖兽久追不着,个个都在嘶吼咆哮,恨不得将他们都撕碎了。
分身在各处疲于奔命,他把真身隐了欲飞上空中助落绸一臂之力。然而,在半空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淡青色,身体虚无但又能看见其形状的高大的东西。那东西形状似人,戴着蓝色头盔,腰缠、护腕、铠甲俱都是蓝色的。手里拿着同样很虚无的长枪,双瞳大如拳头,眼珠又似玉石一般光洁而泛着凉意。粗略看一看,那高大的怪人起码有三丈高,高高浮于空中如神一般俯瞰这下方这一片混乱。
“混沌之灵!”
“混沌之灵!”
“混沌之灵!”
白斩月、落绸还有远处的江渝俱都异口同声地喊出口来。
第5卷 第489节:混沌之灵
这混沌之灵是天地初开的时候一团团浑浊的气体,后来随着混沌清明之后,这些气也跟着吸收天地的精华。在妖魔混战的远古时期,这些混沌之灵也是占有一方的魔物。越到后面,仙派神界以及修行者的斩杀,混沌之灵便如那些异兽一样变得稀少起来。现在人们所知的混沌之灵只是在书中的记载,而真正能引出混沌之灵的异物可以说基本上找不到。
那么,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是艳湖手下的人放出来的吗?
白斩月不及思考,现出真身直击向那个庞大的家伙。却在此时,临月宫内忽然冒出满室的紫色光来,从屋顶射向了高高悬挂在天上的血色月亮。强烈的光线不禁让月城内的人、妖兽都闪了眼。那混沌之灵看白斩月袭击自己,居然没有朝他下手而是将挥枪替落绸杀了一片耳鼠兽和蝙蝠精。
呃?白斩月不禁地傻了眼,连落绸的都有些错愕了。这混沌之灵难道不是艳湖放出来的吗?
他们都来不及细想混沌之灵的事情,在那团紫光之后,天空中到处飘满了紫色的莲花。天上蒙蒙月色带着血气,漫天的紫莲悄然开放,然后又跟着凋零,一片片的花瓣慢悠悠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这一场紫莲花之雨绚丽得夺目,似有似无的莲花香味把浓重的血腥味都淡化了。
白斩月记得在城隍庙打僵尸的时候看到过紫莲升天的景象,那个时候他以为宫千缈是幽月的转世,想看看她怎么渡过那一劫。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他对月主的能力有了一种认识。被封印着的时候仅靠生存的本能就能激发出很大的力量,那么一旦解封了之后呢?会不会真的跟外界传言的一样,要毁天灭地?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只想知道,他的缈缈怎么样了。
一只白元虎忽然长啸了一声,引得众妖兽纷纷鸣吼,它们忘了要去追杀白斩月或是落绸而是将目光都对准了混沌之灵,好似要向他展开攻势一般。而那混沌之灵的表情千古不变,一双冷冰冰的大眼睛瞪着一干妖兽。
这是怎么了?他们准备大眼瞪小眼的瞪到什么时候?
白斩月和落绸俱都浮在半空,但看来现在的战场不属于自己,便各自飞到附近的一根石柱上坐山观虎斗。白斩月先前被妖兽追击,但好在他们打得不是很厉害。而落绸却跟上千只蝙蝠精大打出手,身上多处被弄伤,还有脸上那被嚣兽划伤的地方也都不轻。
第5卷 第490节:幽月还是宫千缈
漫天花雨中,混沌之灵与群妖对峙。忽然,一个皎洁的光从紫光中破出。一道轻灵的风随之刮来,穿着如月战甲的女子彷如从天边走来。她手里那把千幻琉铁枪闪着碜人的冷光,长发披散在背后,连眸光都异常地冷漠。
白斩月喜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缈缈,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他一着急想飞过去跟她说些话的,但在对面的落绸却做出噤声的动作制止了他,让他静观其变。
也就在这一时,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月城之人俱都现身将整个广场给围住了。落绸在人群中看了一下,连原本守在临月宫里的江幼儿还有一直袖手旁观的江渝都出现了。偌大的广场中满是眼含惊惧的妖兽,外面一圈是养在花盆里盛放的鸢雪花,月城的人还在鸢雪之外。
宫千缈踏风而来,落在混沌之灵前方。那双被白斩月所熟悉的眼眸里正露出如轻烟一般的紫色,她望着那群妖兽,突然说了一句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光是白斩月和落绸,连江渝还有江幼儿一干人都跟着起疑了。宫千缈来历不明,可她并不是个和妖魔为伍的人。而她居然说好久不见,是说她跟这群妖兽很熟悉吗?这个人,到底是幽月还是宫千缈?
往前飘了几步,那些妖兽很一致地往后退了许多。她原来有些丰腴的面颊显得瘦了不少,脸上那两个酒窝也跟着变得深起来。展颜一笑,语气却是很强硬,还带着些许的不满。
“昔年将你们封印就是不愿你们再造杀戮,尔等被释放之后不思悔改侵我月城,莫不是想受这烈焰焚身之苦不得善终?”
妖兽们后怕地盯着宫千缈还有她身边的混沌之灵,这个女人跟幽月分明就是两个人,可她说话的语气、眼神甚至是动作都跟幽月别无二致。难道她是幽月的什么人,或者她就是幽月本人?
当年魔族跟神界的一次战斗中,他们遵从暮凉的命令去神界的下方屠戮散游山。散游山也是人间通往神界的一个入口,在那里住的是一些云游的修行者,他们云游多年之后回到散游山潜心钻研断情绝爱与世俗绝缘便能羽化登仙。当然,除了一些修行者,那里还有普通的百姓。那一次屠戮之后,散游山几乎没有生灵。当他们要从入口进入神界的时候,幽月突然赶来了,什么都不说就把它们给封印在了符咒里。
第5卷 第491节:灭妖兽
这一晃时光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今时被一群人给放了出来。他们感受到了这里仙魔混杂的气息,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但是它们更加清楚,他们现在效忠的只能是把它们放出来的人。因为符咒一旦被解封,那个人必然成为主宰他们一切的主人。主人要它们在这里大肆杀戮,他们不得不从。
兽虽有野性不受管束,但被封印的妖兽一旦被人解封之后就跟灵兽与主人订立了契约一样,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们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今次你们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宫千缈眉头一皱,轻烟紫眸中迸出一丝可惜的神色。左手起式念动咒语,群妖眼见她这一招式某种都生出了一种急于奔逃的急切来。然而它们又怎么有机会逃跑!混沌之灵以强大的灵气封锁了出去的道路,她长枪一挥,使出一个天火阵来。
众妖兽不堪敌手,又被天火阵卷入其中,纷纷惨叫回击做着困兽之斗。天火所到之处一片干净整洁,没留丝毫的残骸,就连地上的血渍都消失殆尽。烈火汹汹热浪灼人,却闻不到一丝烧焦的味道。天火阵运行一周之后,这广场上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妖兽。
这天火阵以天火为引,辅以纯真的灵力,摄于阵中之后不管你是人神妖魔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这个术法来自于神界,幽月还是神界的女神之时就会了。然而现在这天火阵却被宫千缈给使了出来,月城中人无不惊诧。莫非,幽月女神真的没有神魂俱灭,而是转世为人了?
别说月城之人把她当神一样地膜拜,就连白斩月和落绸都被深深地震惊了。然而,随之而来的担忧也更加地深沉。白斩月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有着轻烟紫眸的女子,那是跟他认识的宫千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的气息让他熟悉又陌生,那身战甲——
哎,他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猛然记起书中所说的一个男子,眸含紫烟,俊如修罗,妖邪冷魅……他的记忆力不错,这些字形容的男子就是跟幽月有着莫大关系的魔君暮凉。现在的宫千缈也是轻烟紫眸,难道这都是宿命?白斩月揪心地看着她,心里默念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很多时候他都愿意相信宫千缈来历不明,稀里糊涂被月战衣认为月主。他也不怕跟仙魔两道为敌保护她,只是现在的情形是不是在坐实了她就是幽月的转世呢?
第5卷 第492节:为夫在这里
天上的血月慢慢地褪去了血色,变得干净而纯洁。盛开的鸢雪似乎得到了生长最需要的养料,在这一刹用尽全力地开放。空气中的血腥味被一股淡淡的幽香取代,月城复又变得如初美好。
宫千缈悬浮半空,混沌之灵也安然地守候在她身边。她的周身萦绕着泠然之气非仙非魔亦仙亦魔,飘飞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胸前。紫莲已没,战衣隐退,长枪消失,她一身雪白的衣裳站在那里。风来,吹得披帛飞扬飘逸灵动,让人看着的时候就不禁地产生了一种仙从天降的感觉。
“拜见月主!”
外围的城民们无不对她膜拜有加,他们等待了千万年的神啊,终于又回来了!
月城的城民亲眼看见宫千缈施展天火阵烧灭了进犯的妖兽,还有那身装束,那双轻烟紫眸,无一不信她是他们虔诚拜祭了千万年的女神幽月的转世。对于幽月的尊崇从不知年代的日子就开始了,直到今天月城的每个人都感谢幽月给了他们长生之躯。当然,对于新的生命他们也是向往的,而能赐予他们新生的人自然也是幽月。不,是幽月的转世,月战衣寻觅多年的主人!
宫千缈的手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轻烟紫瞳中带着一丝丝悲悯又安慰的笑容。缓缓地抬起手,腕上的飘带缠绕着那纤纤素手,显出别样的风姿来。眼前的一切,感觉熟悉,但是又稍微显得陌生了。
她转了头,看见站在两个石柱上方的落绸和白斩月。一个一身银裳,一个一袭白衣;一个邪魅,一个淡雅;一个微笑,一个凝视。她在两人之间看了几眼,目光锁住那满头银丝的银裳男子。银红的眼瞳荡漾出如朝阳般温暖又如春风般和煦的眼波,性感的唇一勾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来。
风微微地卷动着他的衣裳,扫出好看的褶皱来。神情有些嗔怪有些无辜,更多的是无限的期盼。银色缭绕着眼眸的视线,他伸出手来,微笑着说:“娘子,为夫在这里,跟我回家吧。”
不知怎的,盛放的鸢雪忽然地从枝头掉落了花瓣,出乎意料地往空中升腾起来。纯净的月色皎洁无暇,满空都飞满了鸢雪的花瓣,这美丽奇幻的一景覆盖在整个月城的上空,所有人都噤声地看着,生怕一说话就破坏了这静谧的景象。
第5卷 第493节:相契一生
娘子?为夫?回家?
鸢雪花瓣飞舞,挑动着他如绸缎般的银色一起舞动。宫千缈望着仍旧伸着手的白斩月,总觉得她跟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样倾国绝艳的容颜不是女子所有,而是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子。他那样看着自己,眼眸里充满了溢出来的渴望,她看着都觉得自己快要痴了。
两个人就那样相望着,似乎看透了灵魂,看停了时间。想的只是将对方完全融入自己的眼中,携手相依,相契一生。
落绸埋下头,心里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他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缈缈,来。”他的语气出奇地温柔,扇动的银裳宛如跳舞时舞动的彩绸,那样急切而又热烈。
宫千缈看着她,嘴唇翕动,念道:“白斩月——”言罢,她忽然地一歪身子,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众人一惊,顿时都来不及反应。
黑色的长发恣意飞扬,一身白衣飘动好似那晚秋的白色蝴蝶,有了那样演绎生命极致的美丽。白斩月的心错漏了一拍,随即大呼了一声:“缈缈”,飞快地飞身过去想要接住下落的宫千缈。
她此时只是一个灵体,没有真实的身体依附,白斩月接住她的时候就像是捧着空气一样。看着她那双紧闭的眼眸,一股酸楚从心头蔓延遍至四肢百骸。那张思念了很久的脸,还有这样抱着她的感觉,似乎那都是发生在几百万年前的事情一样。白斩月没有由来地心里发慌,什么时候能够让她灵体合一呢?
落绸和江渝飞落身边,江渝伸手结出一个淡蓝色的保护膜将宫千缈的元神包围在里面。粗黑的眉下,那双深深嵌入眼眶的黑色眸子露出一股凝重来,压低了声音对白斩月道:“先抱她到临月宫去,我马上就来。”
“她的元神有些破了。”就在他欲前往临月宫之际,身侧的落绸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白斩月错愕不及,却马上收敛了自己的神色一言不发地飞向临月宫。落绸也不多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不清楚是因为杀妖兽的时候受伤了的缘故还是发现她有魂伤的缘由。
进入殿内之后,江渝设下的保护结界带着她的元神轻飘飘地飞起来浮在他们中间。白斩月念动着咒语,指尖溢出银光射向结界内的宫千缈,这一看不仅是他连落绸都有些被惊呆了的感觉。
第5卷 第494节:魂伤(一)
此时的宫千缈俨然如冰雕塑像一样,全身上下都透明无比,细看之下去能发现身体上每个地方都有细细的密密的裂痕。而刚才若非是江渝设下结界将她给包裹住了,恐怕此时她已经元神破裂了。当时的白斩月可能太着急了,并未发现这样细微的事情。本来于他来说这并非什么难事,可正是应了一句话,关心则乱。
落绸施法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旋即又成了那个淡雅高绝的无尘宫宫主。带着那一贯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道:“神像结界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她带着这么严重的魂伤?”
“我也不知道,不过寻姬告诉我幽月的事情不像表面上那样看着简单。”他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尤其是看见她满身的伤之后。结界中是不可预测的危险,他却在外面不知所措帮不上她一点忙。她受伤了,他也只能呆呆地望着。白斩月从来没有比这一时刻更加地痛恨自己。
他是上仙,可是却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无尘宫不说还让她元神出窍了,其实若非是怕连累到自己,她又怎么会说出那样伤彼此心的话来。落绸不能娶她,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孤单无依的,也难怪会想逃了。但说来说去白斩月还是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不然怎会害她现在这个样子?
幕帘飞起,他望着那尊神像不禁地生气起来。根源!那就是根源!若非是宫千缈现在生死未卜,他真想毁了这个神像。满满的怒火充斥了整个胸腔,愠怒的双眸已然变得赤红一片。
“你现在应该关心怎么不让她的元神破了。”落绸伸出手来放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手心通过肩膀传向他身体的各处。褐色的眼瞳闪了闪,眸光流转在他和宫千缈身上。不得不说他对宫千缈是有情的,而落绸却不禁地想叹气。宫千缈的身份……说不得是人神魔,可她每边都沾上了一点关系。尤其是现在,呵呵,幽月的转世,真是吗?
若是这个消息在三界中流传出去之后,宫千缈怕是连无尘宫都没办法待下去了。白斩月还想跟她在一起,这可能吗?
“落绸,你准备怎么办?”白斩月异常严肃地盯着他,眸中那隐现的赤红色眼光因为他刚才在肩上那么一按变淡,变回原本的银红色来。飘绕的银丝缭乱视线,却绕不断他逼人的语气。
第5卷 第495节:魂伤(二)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宫千缈,她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又怎么可以继续遭这无妄之灾!如果保护她是跟天下人作对,那么他宁愿一错到底。昔年,君彻桀不就是那么做的吗?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只只懂得玩乐的狐狸了,他也是有心的,跟人类一样的心。
落绸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他不回答,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白斩月。他想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个修行了上千万年的狐狸上仙是怎么选择的。毕竟经历了月城的这件事情之后,很多事情都悄然地发生了变化。若是等宫千缈的元神与身体合二为一,那么天下间谁是她的敌手?她若堕入魔道,那就跟他是相反阵营的敌人,跟自己的敌人还能继续谈情说爱吗?
也不知怎的,落绸忽然想起那一天她来到静轩让他帮忙解对指咒。毫无疑问,那个对指咒是白斩月为她结下的。其实作为女子应该会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她,除了爱就是那样宁愿相信全世界都背叛了他而不相信最心爱的人会对他抱有怀疑。然而宫千缈似乎不那样想,她泪眼婆娑的模样霎时在心头浮现,但凡跟她有关的记忆也在这一刻都涌出来。
爱情,真是个难以分清是非的东西!
“放了她,我不愿意和无尘宫为敌,你知道的。”
白斩月很简明地说明了自己的立场,银红的瞳仁定定地看着落绸,想从他的眸子里得到他想看到的讯息。然而,那褐色的眼瞳永远都是那样淡视漠然。跳跃的灯火把他眉前发丝的阴影留在了脸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一笑。宛如秋菊初蕊现于晨曦之中,雾霭轻轻笼罩,看着有些梦幻了。
风过,临月宫门瞬间打开又被合上,没有一点声音也看不出有开过的痕迹。江渝阴着脸走到两人之间,看着结界里的宫千缈,从袖中掏出一块如水晶般晶莹透明的石头扔进结界里。那小石头进入之后竟然没有砸到她身上,而是在她额头上方慢慢地旋转起来。
“你们两个,为她治疗魂伤。”江渝简明扼要地说出了重点。
白斩月痴语道:“这个东西是不是还魂晶石?”
还魂晶石,集天地之灵气而生长出来的一种灵石,能够治愈一切生灵所受的魂伤。然这种晶石数量极少,有晶石的地方大多都是由一些稀有的灵兽看管着。这世上很多的修行者徒听还魂晶石之名,可晶石是什么样的根本就无从知晓。
第5卷 第496节:魂伤(三)
江渝被他这傻气地一问给噎到,哭笑不得地反问道:“要不是还魂晶石那么是什么?”
“真的!太好了!”白斩月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双瞳绽放出宝石般炫目夺人的光彩来。
本来他还在担忧怎么为她治愈受伤的元神,没曾想江渝居然把还魂晶石找来了。现在好了,只要将还魂晶石练融于她元神之内,她的魂伤便能好起来。白斩月盘膝坐下跃跃欲试,却见落绸还干站在原处没有动。
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叫道:“落绸,你不愿意救缈缈一命?”
“救!我当然会救!”落绸回了白斩月一句,转了下身子看着江渝,平静的面容上波澜不起,缓缓道:“城主,要使用还魂晶石替她修复魂伤的人需要有纯正的仙力才行,而这一点只有我们才能做到。可是我怕我们救了她也是白救,她要一好马上就会被魂祭了,岂不是浪费我们的灵力做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白斩月听了落绸的话讶然无语,惊异地看着江渝。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要帮他处理了这些进犯的妖兽就放了她不让她魂祭的吗?难道江渝当时答应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想的还是将她魂祭?
“你多想了!”江渝背转了身朝着幽月的神像拜了一拜,竟然也不解释什么。
落绸忽地发出一声冷笑:“若是城主真的信守诺言何不亲自前来,还让一个姑娘家化身成他的样子。”
“我……”她一转头想说什么的,突然——
白斩月猛地地从地上弹起来朝着江渝的背后就是一击,而背对着他们的江渝显然没想到白斩月竟然会这样,一时没了防备被打开几丈之外去了。手上的银丝如游龙般倏地飞过去缠着他的脖子,右手一拉,白斩月满脸怒容地看着这个一下变成女子身的江幼儿,喝道:“想找死是不是!”
江幼儿擦了下嘴角的血渍,看着愠怒的白斩月,心里又酸又痛,喘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月主该做的,我们并没有做错。”
“你们?那么说江渝也同意你那么做了?”白斩月嘴角发寒,手一拉不由地拉紧了那跟缠着她脖子的银丝,江幼儿白皙的脖子上便有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兴许是让宫千缈多次觉得自己经常欺骗她,白斩月现在最讨厌的也是被人的欺骗。本来狐狸就有多疑的性格,但是遇到宫千缈之后他也开始学会信任一些熟悉的人。可惜,人类都是这样太不识趣了!
第5卷 第497节:魂伤(四)
“姑娘,我们并非有意为难你,请告诉我们城主在什么地方?”在她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怎么对劲,她竟然把还魂晶石扔进了结界里而不是上前放上去。虽然他跟江渝接触不多,但凭着感觉来说江渝对宫千缈这个月主还是很恭敬的,断然不会用“扔”这个动作。再有她看白斩月的时候那更不像是看一个同性的眼神,自然而言的他就断定这个江渝肯定有问题。
呵呵,果不其然啊!现在被白斩月给打出原形来了!
落绸勾起嘴角,居然很邪魅地朝白斩月递一个眼神来。白斩月脸色一白,瞪着眼道:“你是江渝的妹妹,我不想杀你!”
呵呵,不想杀自己!江幼儿一听他这话就觉得那语气中有一股很深的无奈感。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是装着月主的吧,自己永远只属于他认识的月城城主的妹妹!想到此,江幼儿的不由地生出一股恼怒来。他着急吗?可她就是不说!
倔强地转了下头,白斩月手上的银色一紧,那股窒息感瞬间袭击了大脑。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说出一个字,索性闭上了眼他要杀就随他杀好了!白斩月心间冷笑,她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杀她么?恐怕她也太高看自己了!
思忖间,落绸蓦地挥手设置了一个结界将她关在里面,对着白斩月道:“我们先救她,再迟些就是还魂晶石也没用了。”
江幼儿睁开眼,心头翻滚的那一抹酸胀与妒恨迫使她直视着那两个美貌如斯的男人。为什么那些优秀的男人都围着她转,以前抢来的游筠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她江幼儿真有那么不堪吗?
白斩月会意地点点头,收了手腕上的银丝跟着落绸两人相对盘膝坐在地上,将灵力运行一周天之后同时将灵力灌入江渝设置的结界中。那块旋转的还魂晶石受到两股灵力的不但冲击急速转动,淡淡的白光从晶石内射出,像初生日光照拂大地一般将她整个身体都罩住了。白光慢慢像水遇到干涸的土地一样很快地下渗到宫千缈的身体中,身体的透明度变低了许多。
落绸和白斩月对视了一眼,灌注了更多的真力进去,还魂晶石也变得越来越小,从拳头大小变得犹如砂砾一般直到看不见。而受到还魂晶石力量的修复,宫千缈的神色看起来好了不少。面上有了微微的红润感,连唇瓣都水润饱满了。
第5卷 第498节:啰嗦的狐狸
他的缈缈,他的娘子啊,她终于没事了!白斩月兴冲冲地站起来伸手想抚摸下结界中的她,结果手却伸不进去。讪讪地一笑,对着她还昏睡的元神,悄声细语,道:“娘子,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为夫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回去之后我让老头子帮我们筹备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整个秦国的人都知道我们成婚了,好不好?”
宫千缈还是沉睡着,但一点都不影响那只激动不已的狐狸,紧挨着那曾薄薄的结界,继续道:“我想女孩子都爱美的,我记得原来在贝蒙国的王宫里有一套叫流仙云锦的天衣,我把那个取来送给你好不好?”
落绸有些虚弱地站起来,听着白斩月的喃喃低语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只狐狸是不是高兴疯了,贝蒙国都灭亡几百年了,要真是有什么流仙云锦的天衣又怎么会轻易找到。他口中的老头子又是谁?兀自地看了另外一个结界中江幼儿,那样不甘的眼神任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从袖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调整下自己的内息。那边的白斩月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说:“你看你为什么这么爱闯祸吗?就是因为你喜欢乱跑,惹到一些不清不白的人。等我们成婚之后,我们就生一堆的孩子。你每天都守着孩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功夫乱跑……”
呃——脸上一头黑线,这只狐狸啊,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哎,怎么还不醒呢,我都想马上成婚了,你不能让我抱着昏睡的你去拜堂吧?”白斩月小孩儿般地露出很无奈的笑容,手指戳了戳那曾结界,继续啰嗦道:“快点醒啊,不然我们马上洞房吧。”最后这一句话他压得很低,连最近的落绸都没有听到。
结界里的宫千缈好像听到了他“威胁”的话语,眼睫毛轻微地颤了几下,嘴唇上的肌肉有勾动的迹象,好像真是要醒了。白斩月大喜过望,贴着结界大喊道:“缈缈,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相公,我是白斩月啊!”
“千缈!”落绸听他这样呼喊也跟着走进,却未见那边江幼儿那双怨毒的眼眸。
那声声的呼唤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虽然远可是听着心里很温暖。有一股浅浅的香草味在身边萦绕,好香好熟悉啊。娘子,好羞人的称呼啊,她还未出阁呢。谁占她便宜呢?宫千缈想了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5卷 第499节:魂离
“缈缈,你真醒了。”映入眼帘的那一头银发好耀眼啊,简直就像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堆在面前,闪花了人的眼睛。宫千缈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眯着眼一看,咦,这个眼睛是银红色的好漂亮。瓷白的肌肤细细滑滑,那鼻子挺挺的嘴唇好性感啊!哇,这个帅哥简直帅到了惨绝人寰!
眼眸猛然一瞪,像是找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白斩月郁闷地看了眼很花痴的宫千缈,心想这个女人是不是被他的美色迷住了,连他都不认识了。想出声提醒她的,谁知道宫千缈突然坐起来,惊叫道:“白斩月,你怎么在这里?”
嗄!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就好了?白斩月跟着落绸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都在宫千缈身上游离。
宫千缈也发现了,除了白斩月还有落绸。咦,她怎么被一层膜给包住了还漂浮着?带着一堆疑惑看了许久,她马上就惊叫起来:“这里是月城啊,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快走快走,不然你们会没命的。幽月建立月城的时候就严令过月城的城主,要是有人进入月城除非留在月城不然只有死。你们是偷偷来的吧,趁着他们还没发现赶快跑……”
“缈缈,你别激动!”白斩月看她急得胡言乱语的,出言安抚她焦躁的情绪。银红的眼瞳里荡出无边的温柔来,嘴角噙着那丝丝笑意任谁都看得出那些笑的意义。“我带你离开月城,我们回家。”
回家?看到白斩月和落绸一起出现,宫千缈心里没有由来地一阵惶恐。她被月战衣带到了月城就是为了将月战衣解封,给月城的人一个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能让自己不被人欺负。她豁出命进入神像里的结界,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里?不对,他们好像之前也见过。脑子里存着一些破碎的记忆,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出来却怎么也凑不齐。
宫千缈甩了甩脑袋,一触到落绸平静的眼眸时就像触电一样抖了抖。遭了,落绸也到了这里,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宫千缈心惊不已,难道自己刚得到灵力就要跟他大打出手?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怎么说落绸也不是坏人啊,而且还是她师父她是绝对不能对他下手的。
白斩月看着她那张变化莫测的小脸,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把。想到江渝的结界,他还是没有动手,而是把脸凑得更近一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三寸,要不是有层膜他都要上前亲她了。
宫千缈张开嘴想说什么的,就在转眼之间,那个结界居然飞速地窜出临月宫的大门。落绸和白斩月两个人稍一愣,风一般地飞了出去。
第5卷 第500节:交换(一)
两人本是修行多年,身法和灵敏度都异常地高。然而等到两人追出临月宫大门之时,却见那个困着宫千缈的结界在飞上月城半空之后霎然破碎。宫千缈的元神更是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冲破了月城的保护结界消失于漫漫黑夜之中。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转眼之间,饶是他们两个也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相视一眼,他们都懂得了下一步该做什么。然踏下临月宫的第一级石阶,周围忽然出现了很多人,连江渝都出现了。他们手持兵器将两人围住,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白斩月冷笑起来,也不顾什么昔年情分之类的,嗤笑道:“怎么?你们想把我们都困在月城里还是杀了我们?”
他家缈缈之前说,幽月创立月城之时就言,入月城者若不能呆在月城,那就只能死在月城。呆在月城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们就要用第二种方法吗?死在月城!哼,他们虽是双拳难敌四手,但也不会束手就擒。
“既然知道月城的规矩何必做困兽之斗?”一个老者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道:“要不是你没有保护好月主,月城不会有今日之危。”
“保护她是我的责任,用不着你来提醒。”宫千缈元神飞离已经让白斩月着急心烦了,现在月城的人还想让他们留在月城跟他们大打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银红的眼眸里迸射出激烈的杀欲来,铁牙一咬,大有遇神诸神遇佛杀佛的气势。
落绸的脸色也不善,嘴边掠起一丝嘲讽来,道:“城主,月城的人就这么没有信用吗?”
“白斩月,落绸,月主想必是已经把幽月女神之前造月城时说的话告诉了你们,而我也告诉你们,这个规矩没法变。第一次你们入月城是我下令让你们进来的,不算是你们闯入。这一次却是你们自己自愿走进我月城,是死是留就看你们怎么抉择。”江渝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眼眶中那双嵌着的眸子闪着黑亮而深邃的光。
“缈缈的元神不知何处去了,我现在要出月城去找她,即使杀遍月城的人我也要出去。”想把他困在这里让他们从此相见无期,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那你呢?”江渝看了眼落绸,不气不怒。“也跟他一样想踏着我月城之人的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