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狐狸殿下的人妃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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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地散落在身后,银红的的瞳眸掠过站在柳亭身后的宫千缈,眼中飘过疑惑来。这个男人看起来似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样,难道他是在怕自己?白斩月敛了敛心头的疑惑,唇边勾起一抹笑来,道:“两位公子客气了,我这月落山庄处在荒郊野外中能给两位行个方便也是件好事。我看你们全身都湿了,不如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吧。”

    “如此甚好,多谢庄主。”柳亭微微一笑,转头对宫千缈道:“轩弟,你怕生也该有些礼貌,这位庄主好心帮助我们你怎么也不谢谢人家?”

    第9卷 第873节:若是故人(五)

    柳亭这么一点她的名字,宫千缈也不好缩在他后面躲着白斩月。当下努力地平复了下澎湃的心绪,微笑着朝白斩月说道:“墨轩感谢庄主的收留!”

    “墨轩?”白斩月挑眉一笑,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她的面上。那是一张蜡黄但却健康的脸,模样不说好看只能算是一般。不过那双眸子似乎有些不同,他总能从中寻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来。

    银红的瞳眸闪闪,看了她一会儿就把目光转投向了一旁站着的绿竹,道:“绿竹,快带两位公子去换衣,然后让小笠准备些酒菜款待。”

    “是。”绿竹很是干练地应下,复又伸手朝他们说道:“两位公子请跟绿竹来。”

    “有劳小兄弟了!”

    “公子太客气了。”两人都客套了一番相继走出去,宫千缈也紧张不安地跟在柳亭的后面,白斩月坐在座上看着她充满离去的身影心中的疑惑更加地深重了。这个人好像不简单!眼珠子转了转,嘴边咧起一个笑来。

    敢在他堂堂狐仙面前玩花样,这种人几乎还没有。

    绿竹带他们进了一个房间,并从里面拿出了换的衣服才走出门去。宫千缈捧着那些干衣眺望着窗外,发起呆来。刚才差点就忍不住地出口了,看来她还是过不去白斩月的这一关。这样来被他看穿是迟早的事情,她必须早作打算才行。

    柳亭换好衣服后走过来看她愣在原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道:“轩弟,你怎么还愣着?”

    “大哥,等雨停了我们就要走了么?”若是她还来不及问出女儿是不是在这里雨就停了,那她不是就要离开了吗?宫千缈理了理自己的湿发,双眼朝着外面瞄了一眼道:“大哥,我们受到那位夫人的嘱托一定要帮她找到女儿,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心里实在很担心。”

    “那你想怎么样?”柳亭一听就知道她又在跟他打哑谜了,这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夫人还答应帮人家找女儿了?眼睛看过去时发现她朝一边挤了挤眼睛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眼睛的余光朝着外面一扫,果然有个小身子趴在窗台上看他们。

    那人想必就是带他们进来的绿竹!也不知道要他这么做的是他自己还是他的主人白斩月,可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发现宫千缈的真实身份。柳亭这么一想,考虑到她之前在白斩月面前的表现,也是担忧她出了岔子,道:“轩弟,你换好了衣服之后就把那位夫人女儿的模样画下来,咱们好对着一路去寻。”

    他一语双关,聪明的她立即就懂了柳亭的用意。点头,走到屏风后去换衣,柳亭则走书案前为她研磨铺纸。

    外面的人确实是绿竹,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他心里也起疑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小脑袋瓜子朝里面一望,宫千缈已经从屏风后面换好了衣服出来。她身子看起来极为瘦弱,只是脸色看起来稍微健康些罢了。她走去书案前,把那上号的狼毫笔折成两段,用笔杆的那头在白纸上慢慢地画起来。

    第9卷 第874节:若是故人(六)

    这个人真是奇怪,竟然会把笔给折成两段!绿竹暗暗地想了想便站直了身子朝着回廊的另一头走去。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白斩月听听,后来又想不过是件小事就没准备去报告了。

    房中的两个人听到了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时同一时刻抬起头来,相视互笑。她放下半截笔杆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笑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孩子,你看她是不是很可爱。”上面的白月浅穿着一件很是复古的碎花裙子,头发分成两股扎在头顶上。尖尖的小下巴,一双眼眸子跟她母亲一般晶亮璀璨。

    这是她最近的一段时间的一张照片,宫千缈只是简单地画了一部分,能照着图把人给认出来就行了。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无论是不是能证明白月浅在白斩月身边她都要离开这里。给柳亭的承诺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心上,她绝对不能死在他们父女面前。

    柳亭仔细地看着画上的小孩儿,叹气道:“果然很像!”若是白斩月看见自己有这么大的女儿,他会不会大吃一惊?他轻轻地一笑,把她手里的画卷了起来,朝她摇摇手。

    两人走出去,屋檐上落下的水都变小了不少。他转头看她,瞥见她一脸的惆怅。他一言不发,站在廊下看着天。兴许是因为月落山庄地处山间的缘故,这周围看起来都雾气腾腾的,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白斩月见他们的时候以本尊相见,这里面似有玄机啊。柳亭暗暗地弹出一缕灵识来想要去感知下这里有没有圣天灵珠的气息,手指刚生出来忽然见白斩月竟然从回廊的另一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两位公子换好了衣服怎么不去花厅里坐坐,要是吹着风受了凉岂不是我白某人招呼不周了!”银色飞扬,银裳亦随之翩跹舞动起来。银红的瞳眸掠过柳亭落在宫千缈的身上,他转了步子走上前,不笑自生的妩媚芊芊而流,道:“林公子,你看起来身子像是很不舒服呢。”

    他这样不明意味的靠近着实让宫千缈吓了一跳,面对着他的笑时双眸中已经蕴出了水帘来。他的温柔是那样熟悉而她却要视而不见,这能行么?心里有个声音惊慌地问自己为什么命运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脸上只能僵硬地笑着回复他:“多谢庄主关心,墨轩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她埋着头尽量低不去看白斩月的眼睛,她深深地明白只要落入他眼瞳的温柔里就会沦陷下去,在没有找到白月浅之前她不准许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她不是怕死,是怕又一次地死在他面前。

    “庄主,在下想跟庄主打听一个人。”柳亭乘机走上前来,不做痕迹地在他们中间挡了一下,亮出手中卷着的画卷道:“庄主可认识这话中的小女孩儿?”

    眼眸下移,落在那画中人上时白斩月的脸色微微一变,道:“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他女儿的画像么,为什么会在他手中?

    第9卷 第875节:若是故人(七)

    “是这样的,我们在不久前在河边发现了一位生病溺水的夫人,她说自己久病缠身已经不行了央求我们帮她寻找失落的女儿,若是找不到也可以去寻孩子的父亲。那位夫人跟我们形容过那小姑娘的样子,墨轩熟记于心才能将她画下来。至于那孩子的父亲嘛……”宫千缈故意地顿了下,道:“那位夫人只说叫白斩月,至于其他的来不及说人就咽气了。”

    袖中的手指弯曲成团,指骨轻响了一片。白斩月的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起来,道:“你倒是说说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

    缈缈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平静的心湖中宛如被投下了一块大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子来。白斩月双眸一沉顶住了她,吓得宫千缈心里蹦蹦乱跳。柳亭也在一旁替她暗暗操心,净说些瞎话,她什么时候死了嘛!现在可好,面对着白斩月的逼问他倒是好奇宫千缈要怎么应答。

    “那位夫人长得还漂亮……”她眼光闪烁,有意地避开白斩月小声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落水后的狼狈样子。白斩月听着她的话,眸色越沉,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

    她脸上路出窘迫来,柳亭便上前为她解围,道:“庄主,我看雨差不多要停了,我们兄弟二人还要赶路就不打扰庄主了。”言罢转头望了宫千缈下,道:“轩弟,我们走吧。”

    “嗯。”她被白斩月盯得很不自在,现在有机会逃开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小心地绕过面前阴沉的白斩月,心也在那一瞬间给放下了。还好,白斩月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

    由此来讲,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想来也没有见过与她同样流落于这个时空的白月浅。宫千缈暗暗地想着,突然手腕被人很大力地抓紧了。她受惊地回头看去,竟然是白斩月。

    “你……你要干什么?”他的突然之举在两个人的意料之外,宫千缈被吓到柳亭也跟着皱紧了眉头。这个人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因为没有把他夫人救成要杀了他们么?

    “呵呵,吓到两位真是不好意思。”白斩月瞧见两人的脸色,蓦地地放开了她的手,脸上也跟着绽起了微笑,道:“我看着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两位不妨在这里暂住一晚,等到明早天气好转再走也不迟。”像是怕他们有疑心,白斩月故意地转开身看着外面,说道:“两位不知道,我久居山中对这一带的环境极为熟悉,这雨不到明天是停不了的。”

    老天好像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话刚说完又破里啪啦地下起了一场大雨来。雨中的天气雾气层层的,就像深山中的气候一般。

    宫千缈和柳亭对望一秒,看来今天是必须要留下来了。一场难打的硬仗马上就来了,快得让人没有一点准备。她垂下了眼眸,道:“如此只好打搅了,庄主若是不介意的话墨轩就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下,方才淋雨之后头还真的有些疼呢。”

    “那……”

    “庄主,我家小弟他淋不得雨,现在他头疼了我看我还是先送他回房再去向庄主你致谢吧。”柳亭极快地抢过了白斩月的话,也不待他答应就扶着宫千缈去他们之前换衣服的房间。

    第9卷 第876节:卿若天边月(一)

    “他发现了。”柳亭扶她躺在□□的时,俯身之际在她耳畔落下了四个字。宫千缈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看着他,只见得衣袂翻动房门轻响人已然飘然离去。

    她颓然地躺着,闭上眼满心都是酸涩和痛苦。她的孩子不在白斩月的身边,现在白斩月又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好像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满心忧虑,惶惶不安地盯着头顶上的纱幔陷入了焦虑中。

    白月浅不在他身边那会流露到什么地方去呢?她说不清,但又不敢贸然地向白斩月询问些什么。她其实在想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连柳亭最先都是抱着不去管的态度来劝她让白月浅在这个世界自生自灭。若白斩月知道了她的事情,他又会怎么处理呢?

    无论别人怎么看,在一个母亲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宫千缈明白那种被大众认为是邪魔的滋味,更加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默默地念着白月浅的名字,迷迷糊糊地就给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觉得好像有人在身边看着她一般,感觉很不好地睁开一条缝,看见了坐在床头的白斩月。她下意识地喊出口“月……”,没喊完又想起自己是易容而来,便装作恍惚的样子来,道:“我好像看见了月亮。”

    白斩月额头三道黑线,敲过她的头道:“缈缈,你说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月亮。你是不是太想孩子了才会产生幻觉?放心吧,待会儿沉香就会把咱们的儿子带回来让你好好看看。”

    “儿……儿子?”宫千缈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斩月,眼睛顺着在周边看了下。咦,她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不是她怀第一胎的时候跟白斩月一起来隐居的地方么!她还记得也就是在这附近刑天月扮成白斩月的模样杀她和腹中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梦?她生的明明是女儿绝对不会是儿子,对,不会是儿子!她撑着手坐直了身子,白斩月一脸好奇地看着她道:“缈缈你怎么了?难道你忘了我们把孩子送去若虚谷求学去了?”

    “若虚谷求学?”呵呵,果然,果然是梦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晶亮的眼眸看着坐在身边的白斩月,什么都不说一把就将他给抱住了。那种真实的触摸感让她心里堆积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顿时就是满脸横流的泪水。

    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却要装作不认识,我的心就如同被凌迟了一般。月儿,我是缈缈,我是你的妻芓宫千缈啊!她没有想到在现实中无法与白斩月相认却在梦中与他相见,还有那个儿子,莫非是因为她从未见过他的缘故这次的梦里才会有他?

    不管怎样,她都要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能这样抱着白斩月。即使是梦,她也心满意足了。

    “你瞧你,自从做了孩子的娘之后就那么容易哭泣,害的我这个当人家爹的都要吃醋了。”白斩月狠狠地抱紧她又不是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第9卷 第877节:卿若天边月(二)

    “月儿,月儿……”她真想嚎啕大哭,跟他说这几年她是如何地想他的。

    白斩月依旧温柔地笑着,道:“都说了不哭了怎么还哭得这么厉害?”

    “那……不是的,我是太高兴了。”她说得含糊不清的,又不想解释什么只想抱着他不放。要是梦醒了她仍旧是林墨轩而他仍是那个收留他们的白庄主,想要再次靠得这么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联想到柳亭,只想偷偷地将这一份得来不易的机会抓住与白斩月好好亲近亲近。然而她自己却没有发现,她整个人也在同一时刻起着微妙的变化。

    身上流出一股股蓝色流体般的光彩,如烟雾般地轻轻散去。她恍若还在梦中一般什么都不知,也未见白斩月眼中那份疑惑。白斩月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把眼中的情绪都藏了起来道:“再睡一会儿,你这几天太累了。”那双手仿佛带着魔力,抚上她肩膀的时候宫千缈竟然没有异议地就闭上了眼。

    看着那沉寂在眼前的容颜,白斩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心痛来。她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易性换容来到他身边,难道不知他为了找白月浅和她几乎是要翻遍整个世界了?他慢慢抬头来,手轻轻地在空中一挥,屋中的场景瞬时大变成了宫千缈换名为林墨轩在月落山庄暂时休息的房间。她身上蓝色的光晕还未完全散去,手脸也渐渐地蜕变为她本来的样子。

    只是当那个真实的宫千缈完全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白斩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出了什么大事瘦弱成这个样子?抬起手,瓷白的手指缓缓下移快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又给生生地停住了。他怕宫千缈化成一缕烟云消散去!之前见她扮成的林墨轩时就觉得有份亲近感,后来在流亭拿出白月浅画像的时候还有她辩解的那些话都让他深深地起疑了。

    白斩月明白她的个性,她变成这个模样靠近月落山庄说明她是有所企图的。他现在也知道她是为了寻找白月浅的下落,只是为什么不肯与他坦白?或许问题的症结就出在此处,柳亭对她的关心他是看在眼里的,直觉也说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是他白斩月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既然发现了她不正常就会顺藤摸瓜弄个清楚。

    哎,这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了!白斩月站起身来,银红的瞳眸在她脸上看了几眼,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解不开。看来只有找柳亭问个明白了,这个女人要是认定了的事打死都不会说的。

    “缈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从我的身边离开。浅浅不在,我更不能丢了你。无论是谁,哪怕是死亡都阻挡不了我要留下你的心。”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那个还在梦中的女人顿时扬起了嘴角笑得甜甜的,白斩月也跟着一笑。伸手在□□落下一层保护结界,他现在就去找柳亭要个说法。

    第9卷 第878节:卿若天边月(三)

    药罐里的汤药刚刚熬好,他小心地端起来往瓷碗中倒了大半碗端着,突然手一抖那药碗顿时跌落在地。啪啦一声碎成了很多瓣,药汁也跟着洒满了地面。地上升起几缕白雾来,缭绕在眼前挥散不去。那双黑瞳在一瞬之间变成了深蓝色,嘴边也跟着咧出一个苦笑来。最终,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宫千缈啊宫千缈,你让我怎么做好呢?

    杀了你还是留着你呢?

    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纠结的情绪之中,想来又觉得无奈。白斩月那样优秀,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轻易地将他放弃。也许这就是宿命,也或许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柳亭弯腰下去,伸手欲捡起地上的碎碗渣,一双白色的靴子凭空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嘴角一弯,又是无言的苦笑。他不用看都知道来者是谁,当然也准备好了一切的应对。

    宫千缈,他势必是要带走的。什么都不说,她体内打扮的圣天灵珠残片是不能落入旁人的手中的。

    “柳亭公子,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娘芓宫千缈的照顾。”白斩月负手而立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贯随和但又如同礼貌的微笑。柳亭听闻,急不可见地摇摇头,把手里的碗瓣放在桌上,好不叹息地道:“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碗。”

    兀自地低叹那么一声,道:“你若没有掉落,你就还活得好好的。”

    把她比作碗?白斩月心头嗤笑,面上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道:“你身上有海水的味道,你是从海里来的吧。圣天灵珠出自海中,我若猜得不错你应该是灵铸师,对不对?”虽说是问话,但从他口中说出又显得万分准确没有丝毫偏差。

    “狐王殿下果然厉害,这么快的时间就把我的身份给摸清了。”柳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也该知道我是因为她才来的……”

    “她是我的!”白斩月打断他的话,很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知道缈缈答应了你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将她给任何人的。圣天灵珠的残片你有本事就来取,但她就没得商量。”

    他说话的速度超乎以前,又似心急一般。从前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他都没有这般失分寸过,话出口他也意识到了方才的事情,心里免不得有些懊恼。瞪眼看着面前的柳亭,稍微地变了下口气,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你也挺厉害的。”

    “狐王殿下,柳亭真心想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她活着吗?”深蓝色的眼眸如大海一般有着浩渺与宽广,他不带着一丝厉色用那干净的眼睛看着白斩月,又问了一句:“你的爱是让她生还是死?”既然他们大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他也就不再打哑谜了。这个男人虽然冲动了点,但对宫千缈的维护那是丝毫不假的。他稍微地放下心来,可能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转机呢!

    第9卷 第879节:卿若天边月(四)

    “柳亭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跟他们乔装而来有关?白斩月心头一沉,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柳亭果然是不简单。

    “这么说吧,这些都是缘起你的女儿白月浅。”柳亭坐下来,伸手也示意了下请他一起坐下。白斩月没有坐下,只是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柳亭绝对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在身份被戳穿了之后也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他这样不给面子柳亭也没生气,反而是很感叹地说起来。“宫姑娘她真是一个非凡的女子,能够在圣天灵珠破碎后还把那个带着魔煞之气的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你什么意思?”花沁蓉和柳亭说的话竟然是那样相同,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偏偏他不清楚呢?方才说出柳亭的身份他不过是猜测而已,至于柳亭为何会知道他是狐王他就不得而知了。想来柳亭这个灵铸师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楚她们母女的事情。

    柳亭沉眸道:“宫姑娘的那个孩子命格奇特,生而具有超越常人的异能和禀赋,但是却是与母命相克。不瞒你说,自从她掉落到我所在的那片水域之后,圣天灵珠就有种呼之欲出之势。我是灵铸师,对灵物的秉性十分清楚,若非是有很强能力的人的牵引灵物是不会离开暂时的主人身边的。宫姑娘身上有大半的圣天灵珠残片,这也是她活命的原因。那个牵引灵物之人想来只有一点圣天灵珠残片,但却能将大部分的圣天灵珠残片给牵引出来,你说这个人是平常人么?”

    他蓝色的眸光投向沉默不言的白斩月,蓝眸与银红瞳眸的相遇,他只看见了柳亭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丝悲悯。他,是在怜惜她还是他们的女儿?

    “我每晚在海中探看灵物的所在,察觉到北方朱木有着这样的气息。之所以能被我感觉到是因为那种气息跟我身边的宫姑娘的很相似,我想那应该就是她一直要找的女儿。不过后来,那股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你也没有找到你的女儿吧。”对此柳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让白月浅身上的灵珠气息消失了?即使用宫千缈身上的灵珠气息做引还是找不到,白月浅好像在这个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小笠曾跟我说过,浅浅的后背不知道何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想那东西应该是图腾吧。”那次因为白月浅在花沁蓉的地方走失了,他非常生气差点就想杀了她。后来有人说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光,小笠这才说她背后有东西的事情。听小笠的叙述,那东西应该是随着她的年纪而慢慢长成的,虽然在早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白斩月对那个东西却有种别样的感觉,莫名地笃定那就是一个图腾类的东西。

    柳亭更是不解,追问道:“好端端地为何会生出一个图腾来?”

    白斩月两眼一翻,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对了,你把我的娘子变成了男人来到月落山庄,这是为何?若是只为了寻找我女儿的下落大可不必这样!”既然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就索性一次性地说个明白。柳亭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看来是不想对他隐瞒什么。

    第9卷 第880节:卿若天边月(五)

    “狐王殿下,你该知道宫姑娘身中有我们族中的灵物,按规矩是不能是要被处死然后取出圣天灵珠残片的。当时是我的办法就是把她永远地困在我们族中的某处水域永远不得离开,可是后来她身上发着高热无法退却,慢慢退下后我才发现那个有着牵引力的灵珠残片的气息消失了。她说看见自己的女儿全身是水,想必是出事了。她央求着我带她来找女儿,并且承诺只要找到女儿送回到你身边她就剖腹取珠不让我为难。我本来不想答应,可她苦苦哀求我也只能应了。为了避免被认识的人看见,我把她化作一个男子。若是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那么也是她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柳亭瞄了白斩月一样,把自己要是没能取回圣天灵珠残片就要受惩罚的事情咽在了肚子里。这个时候对于白斩月和宫千缈来说应该是最艰难的时候,他感觉得到白斩月并非一个无情之人,有些事情还是拿捏得了分寸的。

    听完柳亭的叙述,白斩月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这样!那为何浅浅会和缈缈相克呢?若是这样,我们一家人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他为有了女儿而开心,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女儿固然重要,可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人确是她。如果她死了女儿留在了他身边,那……

    女儿和她,难道两者是不能并存了么?若真是要选择,那他到底该怎么办?这种无法抉择的两难为题将他的思维给锁住了,白斩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屋外飘起了蒙蒙细雨,凉凉的风透过门窗飘进来给人增添了无限的冷寒之意。两人的衣袍被风给吹起来,清冷的气氛中多了几份的凝重。

    对宫千缈的生死不仅是白斩月担心,柳亭更是不忍心下手。他看了看白斩月,平静地说道:“解决的办法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她很快就会苏醒过来实现她的承诺。她不忍心让你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其实这些还是有可能避免的可惜啊她的定力差了些。狐王殿下,寻找白月浅的事情我看只有你自己去办了,我得带她走了。”

    “站住!”白斩月身子一闪挡住了站起身来的柳亭,眸色深沉地道:“你要干什么?”带她走然后杀了她取出肚子里的圣天灵珠残片?哼,现在都到了他白斩月的地盘上了还想带她走去伤害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柳亭抬起头来,那一双蓝色的眸子慢慢地看向白斩月,道:“我只是不愿意她死了,要是不赶紧带她走蓝海会很快追来,到时候她就必死无疑了。”他说的不是假话,只是在白斩月听起来那就不一样了。柳亭会冒着危险带她走,难道是对她种下了情根?

    自己无法在她与女儿之间选择,有这样一个男人又肯为她冒险,白斩月心里是又妒又恨。有了女儿却会克死她,他们才见了一面就要离别,莫非真是两者不能兼得?若是这样,他究竟该怎么选择啊!

    第9卷 第881节:卿若天边月(六)

    “我可以不带走她,不过你是救不了她的。”柳亭十分肯定地说道,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白斩月的回答。他把主动权交给了白斩月,并非是想看他是否爱宫千缈,只想看他到底爱她到什么程度。

    柳亭的退让让他感觉到了意外,敛去心里的其他情绪,他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让柳亭带走宫千缈?她乔装打扮回来寻找女儿,是不想他看着她死去。而今她的用心被他的聪明给戳破了,同时也把她送在了死亡路上。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她?柳亭说带她走,那能避开蓝海的追杀么?白斩月对他们族中的事了解得并不多,但却知道身为灵铸师若是让灵物丢失那可就是死都不能赎罪的大事。他们的惩罚似乎是将灵铸师的身上的鳞片拔下,然后用一种其他材料所造的鞭子实施鞭刑。

    身为海中的水族身上都是有鳞片的,这些鳞片的作用不仅是衣服用来遮体这么简单,还有如同月战衣保护主人身体的用途。若是鳞片被拨,那就只能成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柳亭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她出来,对她的情谊自然是假不了。那他呢?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还是死去?

    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般地搅得他头疼不已,眼前晃过她枯瘦如柴的身体和瘦弱的脸颊时,心也跟着不可抑制地疼起来。她为了女儿不惜牺牲性命,如果白斩月舍弃了女儿宫千缈自然是会对他有怨恨的,说不定还会……

    罢了罢了,原来真是无从选择啊!呵呵,我的爱妻啊,我真是对不起你!白斩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退开了一步,沉着声音道:“柳亭公子,你带缈缈走吧。”

    她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死在面前,那他又何曾愿意看着她死在他跟前。柳亭虽然带走了她,但起码她还活着,不必受到伤害。他无力将她保全,只能永远地远望着她。等到寻到女儿,他会好好地抚养她长大成|人,设法接触她们母女之间的克性。

    “那里跟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她当初虽然心心念念的是你们的女儿,但我知道她最想见的人还是你。”柳亭微微地一笑,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蓝色的眸子中荡漾起温暖的笑意,透出一股子真诚来。白斩月也抬头起来看他,看见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善意后也跟着微笑起来,心里暗暗地忖道还好有他。若是没有他,他的缈缈在坠入这个时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也可能因为他她的事情还有回转的机会。

    “嗯。”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很多事大家已经心中明了了。白斩月在前,柳亭自己走在后面,一前一后朝着宫千缈现在所在的屋走去。一路上他都心思恍惚,耳边回荡着柳亭的话脑子里想着她瘦弱的面颊,一切切都如魔障般地纠缠着他。

    屋前的一棵梧桐树长了不少叶子,却因为这场雨而满地落叶。白斩月推开门进去,柳亭便在门一边离开了段距离,不去听他离别的苦话。走了两步,里面突然传来白斩月的吼声:“缈缈,你在哪儿?”

    第10卷 第882节:卿若天边月(七)

    雾,漫天的雾遮云蔽日,可能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所以才有光线看的清一点东西。

    宫千缈伸手将面前的树枝撇开,沿着地面上依稀可见的路径行走着。这附近没有一点人气,到处都是雾,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宫千缈边走边懊恼,这月落山庄附近怎么平白无故地多出了这么一个地方,简直就像是鬼林一样到处阴森森的特别吓人。难道是白斩月布下的?她想了想,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就知道自己过不了白斩月这么一关,谁又知道在梦里喊出白斩月的名字都能让她变回原来的女儿身。当她醒来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白斩月可能已经不知道林墨轩就是她,可一旦她变回女儿身柳亭定然知晓。她跟柳亭有过约定,只要找到女儿或是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就得履行诺言去剖腹取珠。她并非怕死,只是不想被白斩月发现自己又一次要死,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也更加不清楚女儿的事情,就因为这些她不得不逃。

    于是乎,凭着对月落山庄的了解,宫千缈很快地从里面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她想这个地方一定是大有玄机的。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非月战衣的主人,再也感知不到什么了。说来也怪,从那次在朱木之巅上碎身之后她连帝女之桑潜在的灵识都消失了,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女子。平凡并没有什么不好,可在这弱肉强食的仙侠世界,她一个弱女子很可能就会沦为妖物的腹中之物。

    说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虽然没有了灵力,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那种不怀善意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她,宫千缈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眼瞧着这光线越来越暗,她心中也跟着暗自焦急起来,若是真的到了晚上还出不去可能这辈子都要困在这里了。

    走了一会儿,凭着以前积累的寻找方向的经验辨别了下东西南北后,宫千缈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桠拿在手里充当是武器。走了许久后身上乏了,她停下来休息时竟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转悠。这一发现把宫千缈吓得一呆,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雾阵还是跟迷宫一样的地方。这下子她真有些无计可施了,先别说是迷宫了就连这个雾阵她都过不了,这下子肯定是死定了。

    “月儿,你怎么弄出来一个这么讨厌的地方来了?”她嘴里嘟囔着,眼睛却一刻都没有停下咕噜噜地转着朝周围看去。突然,整个世界好像在这一刻都安静起来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宫千缈猛然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得飞快的声音,吓得捂住了胸口。也不知从那个方向吹来了轻风,吹动着她的长裙,连那头乌黑的发丝也跟着风飞舞起来。

    她蓦地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来,好像某种危险正在迫近一般。惊慌地朝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脚下的大地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那种强烈的震感险些将她震倒。她起先以为是地震,后来一想有不对。只觉得前方本就暗淡的光线突然变得黑起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猛然地笼罩在头顶上方。

    第10卷 第883节:卿若天边月(八)

    柳亭听到白斩月的吼声冲进去的时候,□□早已空空无人,白斩月那双银红的眼眸蓦然地变成了血红色。他明明已经把结界设置好了保护着她,为什么她还是不见了?他去找柳亭不过是一刻钟左右的功夫,这边到底又出现了什么情况?是谁,到底是谁把她给带走了?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陌生人的气息,可能是她自己走了。”柳亭不像白斩月那般关心则乱,他很是仔细地查探了一下断定是宫千缈自己离开了。有什么理由能让她自己主动避开他们呢?原因只有一个,她知道自己已经恢复成了女儿身的事情。哎,这些都是孽啊,看来事情又得多出乱子来了。柳亭很是无奈地看向窗外,心里担忧着她能去什么地方。

    白斩月这么一听柳亭的话,立马就明白起来,他这才想起来他设置的结界能够保护她不受外部的伤害,但若是她自己出来了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他也想到了一个跟柳亭一样的想法,就是宫千缈可能去什么地方。

    “缈缈对这一带很熟,她……”白斩月思忖叙说之际,外面突然地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生的高瘦,看脸确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约莫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他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看着白斩月发现这里还有柳亭的存在便急急地跑来在他身边悄声说道:“主人,有人闯进了迷雾阵中。”

    “迷雾阵?”白斩月脸色顿时就是一白,颇为气闷地道:“沉香,你确定这是真的?”

    这么二十年来除了白月浅丢失的那一次,沉香再也不曾见他有这般神情来,当下很是谨言甚恭地道:“应该没错,因为那人触碰到了阵中的某处机关导致阵势启动了,沉香已经将阵中所有的出口都封闭了所以沉香就赶紧来回报主人。”

    “这么说,是缈缈自己走进了我设置的迷雾阵中去了?”白斩月眼睛一瞪,朝着沉香喝道:“那是缈缈!你怎么现在才来跟我说,之前让你好好看着迷雾中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主人恕罪,沉香该死不知道那是夫人,沉香马上就去阵中将夫人救出来。”沉香被他那么一喝也傻了,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过那个人会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宫千缈。要早知道是她,他绝对不会把迷雾阵的出口给封住了。

    “不行,我要去救她,不然她会死的。”白斩月喃喃自语着,眼中已多见慌张和不安。伏地的沉香听闻,将他的腿给抱住,道:“主人,您不能去冒险,这些都是沉香的过错,请让沉香进入阵中将夫人带回来。”

    “先别慌,告诉我迷雾阵是什么?海中也有迷雾,想来这山上的雾也跟海雾一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柳亭听得他们主仆一番对话就明白了,宫千缈误闯入了白斩月设置的阵中,他的这个仆人又不知道宫千缈的身份继而断了她的后路。然而他却搞不懂了,为何这个叫沉香的仆人说那里危险不然白斩月这个布阵之人前去救人?

    第10卷 第884节:此情不悔(一)

    “这个雾阵是我用来关押那些被我抓起来的妖怪的,阵中常年大雾不辨南北,一旦被关进去就没有出来的可能。虽然我将它们关进去却未开启阵势,一旦阵势开启了之后就会只剩下一个出口,届时所有妖魔势必血战一场,唯有最后活着的哪一个才能从迷雾阵中走出来。”每说一个字,白斩月的脸色就越见难看,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是我又一次地害了缈缈,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犯险,我要去陪着她!若是死我会陪着她一起去死!”

    恍若一阵风飘过一般,白斩月人如风离已不见影踪。

    沉香着急地站起来想去追他,柳亭也想要跟去看看是否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跑出门口时,迎面而来的风让他顿住了脚步。

    “海水的味道!蓝海!”柳亭一怔,循着风中的味道追去。他不能让蓝海在白斩月或是他之前找到宫千缈,否则她真的是只能死了。

    当宫千缈看见那个黑影逐渐变得清晰之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动得没有规律起来。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实话她看的不是太清楚,不过好像是人猿一类的。她有些呆呆地看着那一步步近前的巨大脚掌,憋不出一口冷气给吸了进去。要是被这个家伙给踩上一掌,她不瞬间变成肉饼才怪。宫千缈心虚虚的,拔腿起来就跑。反正现在也找不到方向,乱跑那个家伙追上来也不容易被抓到。

    身后的庞然大物好似对她的逃跑一点都不惊讶和意外,只是循着一贯的步调朝着宫千缈而去。稳重的脚步声大如雷响,每一步起落都让大地为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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