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花开春暖第73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有那么长的手脚不是,如今他该领什么差使,不该领什 么差使,朝廷自有法度,我哪能管这个的?”

    李小暖伸手又掂了只樱桃,一边咬,一边含糊的说道:

    “再说,金志扬纳邹氏宠邹氏,要怪也只能怪金志扬不是个东西, 自己喜新厌旧爱人家美色,回头再怪人家是祸水害了他,抱怨人家以美 色诱他,这是你们男人的想头,我可不这么想!”

    程恪抬手抚着额头,半晌才笑了起来,

    “是我想左了,我还怕你听了这信儿生气呢,既然这样,那就随他 去,你这话说得极有道理,这个理儿,就跟打仗一样,你中了计踩了伏 ,只能怪自己太笨,可不能抱怨人家不守兵道用诡计骗了你。”

    李小暖斜睇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我是说,往后你若做了什么 事,也别跟我说什么一时糊涂、不得已、上了当什么什么的你做了就是 你的错。”

    程恪一口气呛进喉咙里,连声咳了起来,忙摆着手说道:“小暖, 你放心,咳,我这么聪明,哪会让人骗了去,咳,姑母送来的那些果子 ,老祖宗还是不让你吃?”

    “嗯,”

    李小暖长长的叹着气,“说是宁可错杀,决不漏过,一个也不让吃 。”

    程恪同情的看着李小暖,凑近了些,低声建议道:“要不我去偷几 个过来给你吃?”

    “算了,老祖宗知道了要生气的,我就吃这个算了。嗯,对了,有 件事要找你,我要再借千月用用。”

    李小暖咬着樱桃,看着程恪说道,程恪忙应道:“你要用他,只管 叫他进来……咳,你还是跟我说吧,我去吩咐他。”

    李小暖眼里渗着笑意,挑着眉梢看着程恪,笑倒在程恪怀里,程恪 揽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先说说,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二姐姐前天过来看我,说金家捎了信给大姐姐要 举家迁居到京城来,大姐姐大约是不想让心,来了几趟,这事提也 没提过,我担心着又要生出什么烦心事来,大姐姐又不肯跟我说,所以 想让千月找两个人帮我盯着大姐姐、金家和金志扬这三处,有什么事, 不用大姐姐来说,我也能知道。”

    程恪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嗯,明 天我就和千月交待下去,能有什么事?你也别担心太过,有我呢。”

    李小暖笑着只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程恪刚到户部,周景然就找了进来,坐在椅子上一边 喝着茶,一边瞄着程恪问道:“邹应年补了实缺这事,你知道了?”

    “嗯”,

    “小暖知道了?”

    “嗯。”

    程恪悠然喝着茶,随意的答应着,周景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疑惑的 看着程恪,程恪迎着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私不及公,小暖当初揭 他老底,一来是他自己私德不修,二来,不过是想给古家大姐析产分居 这事造势,岂敢以私废公。”

    周景然瞄着程恪,半晌才晒笑着问道:“昨晚被小暖教训了?你可 没这么明理!”

    程恪摊着手,“我也是极明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曾跟人计 较过?”

    周景然“哼”了一声,面容轻松的站起来,程恪忙跟着站起来,送 着他往外走,到了门口,周景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程恪,

    “你回去跟小暖说,她若不想明理,就别委屈自己明什么理去,我 就她这么一个妹妹,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她去。”

    程恪忙笑着答应着,目送着周景然上了马,转个弯看不到了,才慢 悠悠回部里处理公务去了。

    程沐风和顾二奶奶热情的将邹应年一家送到了京城外十里长亭,羡 慕的看着一行几十辆车走得远了,才上了车,往京城赶了回去。

    隔天,顾二奶奶和程沐风细细商量过,备了份极重的礼,去诚王府 上给徐氏请安去了,邹应年补这么个肥缺,在徐氏,竟不过是一句话的 事,既是这样,也该给大儿子程悯山求个一官半职才好。

    徐氏收了礼,过了大半个月,程悯山就补进了侍卫亲军步军司做了 名八品带刀侍卫,顾二奶奶一家大喜过望,对徐氏更是巴接的无以形容 ,一家人进进出出也是行走带风,非比寻常起来。

    第295章 都是好事

    四月八日浴佛节后,春风吹拂到京城内外每一个角落,桃、李、杏、沙果等时新果子陆续上市,也到了京城大小人家外出祭祖、赏春踏青的好时节,京城外,各家的庄子也热闹起来,女眷们去了厚重的冬服,穿着轻薄时新的春装,相互邀着,出城观景踏青,四处游玩,士子书生则忙着借着会文的名头,到处游玩饮酒,间或和那些坐着敞车外出、文雅美丽的女伎们调调情,偷窥着那些往日只锁于深宅内院的妙龄姑娘们。

    一个春光烂漫的正午,程悯海晕头涨脑的离了席,扶着小厮转进后面的园子,找了处围在花间的石凳坐下,吹着风醒酒。

    从跟了周世新,他才尝到这世家子弟的滋味,原来这天下、这京城、这春光都是他们的,程悯海打了个酒嗝,往后……仰着靠到小厮身上,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这是信王的庄子,他不止一次的做着坐上客,这京城最尊贵人家,他也是坐上客!

    程悯海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心情舒畅的闻着风中浓浓的花香,仿佛自己也被这花香熏得遍体馥郁。

    又坐了一会儿,程悯海站起来,摇着折扇,晃着头欣赏着左右的美景,带着小厮往园中小山上的亭子走去,这样的景色,这个时候,最宜登高俯看。

    程悯海扶着小厮,脚步虚浮的进了亭子,背着手,深吸着清新的花草香,四下转着身子,俯视着周围的景色。

    南边隔了一道女墙,是另一处园子,园子里衣带飘香、人影晃动,程悯海眯着眼睛,极力想看清楚那一片裙裾飞扬,那里是信王妃待客之处。

    三五成群的女眷在园子里四下走动着,程悯海下意识的往亭柱后靠了靠,掩着身形,继续一错不错的看着那一片花枝招展。

    一个十六七岁,一身淡黄衣裙,水仙花般灵秀的姑娘,带着两个活泼泼的小丫头,扬着团扇,一路追着飞舞的蝴蝶,靠近了女墙处,程悯海失神的盯着水仙花般的姑娘,呆怔怔的看着她奔近了,又走远了,掂着脚尖,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身,招手叫着小厮,

    “你去悄悄打听打听,刚才那位姑娘是哪家小姐,快去!”

    小厮为难的看着程悯海,程悯海不耐烦的从荷包里取了几块碎银子丢给小厮,挥着手急切的吩咐道:“快去快去,一定要打听清楚,爷有赏。”

    小厮握着银子,急忙长揖答应着,急奔出去寻那些粗使婆子打听去了。

    程悯海伸长脖子,满是期盼的往园子里眺望着,盼着那姑娘能再过来一趟。

    过了一刻多钟,小厮急奔回来,喘着粗气禀报道:“回爷,说是今天王妃请的女眷中,姑娘家不多,一身黄衣服的,大约是钱家十二小姐。”

    “大约是?你个没用的东西!这是能大约的?!蠢货!”

    程悯海恨恨的骂着小厮,飞快的摇着折扇,拧着眉头思量起来,这事可大约不得,半分也错不得,程悯海在亭子里来回转着圈,正无计可施间,周世新的小厮远远招着手,示意着程悯海,程悯海也顾不得再多思量,忙拎着长衫,带着小厮急急的奔下亭子,和周世新的小厮一起奔了回去,周世新要回去了。

    周世新步子微微有些摇晃着,上了马,转头看着扭着头还在往二门里探看着的程悯海,用手里的马鞭点了点他,抬了抬下巴问道:“看什么呢?”

    程悯海忙转过头,想了想,陪了满脸笑容,勒着马小心的靠近周世新,低声说道:

    “我刚才在后面小山上,正看到王妃那边的园子里有位姑娘,生得一朵花一样,气度也好,听说是钱家十二小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打听错了。”

    周世新眯着眼睛瞄着程悯海看了片刻,摇晃着俯到他耳边问道:“看中人家了?”

    程悯海满脸笑容的点着头,“我还没成亲呢。”

    “这容易,后天咱们府请人赏花吃酒,我让母亲下帖子请一请这钱家十二小姐过来,你仔仔细细看清楚就是了。”

    程悯海大喜过望,在马上拱手躬身道着谢,讨好的凑过去说道:

    “这都是爷疼惜在下,前儿爷看中的那件琉璃插屏,不如就赏在下个脸面,在下买了送给爷吧。”

    周世新高兴的笑了起来,用马鞭敲了敲程悯海的肩膀,大包大揽的答应道:“后天看准了,若真是钱家十二小姐,爷替你娶了来。”

    程悯海喜不自胜,极力奉承着周世新,一行人马踏春风的回了京城。

    隔了几天,程悯海细细打听清楚了,回到家里,和母亲顾二奶奶提了这事,“……是户部侍郎钱继盛最小的嫡女,敏王妃的胞妹,今年十六岁,还没定亲,母亲只管去求了夫人,二爷说过了,咱们想结这门亲,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顾二奶奶犹豫着,转头看着程沐风,程二爷摇着折扇,满眼爱怜的看着幼子程悯海,

    “咱们家总是汝南王程家嫡支,若说起来,那钱继盛还不如咱们尊贵呢,悯海虽说现在还是白衣,可这飞黄腾达,也不过转眼间的事,也不算高攀了他们家,不过求着夫人,大家多份脸面罢了。”

    顾二奶奶连连赞同着,春风浮了满脸,站起来,一迭连声的吩咐婆子备份厚礼,明天一早,她就去诚王府,寻夫人牵这个线、说这门好亲事去,悯海再成了亲,过几年再添几个孙子,她也就没什么心事了。

    四月中旬的时候,金家一行十几艘船,上百辆车进了京城,安置到了新买的大宅院里,古云姗遣了几个婆子迎到了十里亭处,待金老太爷,金家老爷太太到了家,当天又亲自上门请了安,就算是尽了做媳妇的本份了。

    金家直忙了十来天,才算粗粗收拾好安顿下来,张太太悄悄遣人去儿子宅子里看了,打听着最小的孙子还算康健,略略放了些心下来,邹氏得了信儿,当天就带着孩子上门请安,却被金老太爷让人回了回去,张太太一心掂记着孙子,却也不敢违了老太爷的意思,大媳妇没请回家前,那头可不能让她进府。

    邹氏抱着孩子哭着回了家里,刚刚因为父亲补了实缺鼓起来的心劲,转眼间又泄了一半,她的孩子,金家居然不认不接。

    张太太眼看着宅子收拾的差不多了,禀了金老太爷,坐了车,往城南古云姗住处去了。

    古云姗在二门里接了张太太进去,叫了砚儿等进来给祖母磕了头,张太太一边一个,抱着玉书和墨儿亲个不停,指挥着带来的丫头婆子,将从台州带过来的吃食玩意摆了满院。

    玉书拧着身子,挣扎着要挣脱出去,墨儿看着砚儿,耐着性子任祖母亲了一阵子,就拉着已经要哭出来的玉书,辞了祖母,退出去玩儿了。

    张太太恋恋不舍的看着三人手拉着手转出了厅堂,接过古云姗奉上的茶,笑着让着古云姗,“你只管坐,咱们娘俩坐着说话,又不是在外头,咱们不讲究这些个虚礼。”

    古云姗笑着曲膝谢了,安安稳稳的坐到了下首椅子上。张太太喝了几口茶,看着古云姗,抬手用帕子抹着眼角,伤感了片刻,“一看到你这么年青,我这心里……难过的跟下了刀子一样。”

    古云姗微笑着只不接话,张太太伤感了片刻,按了按眼角,看着古云姗说道:

    “不瞒你说,从去年那事后,我这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一想起你和志扬那么恩爱的夫妻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我这心里,真跟刀绞的一样。”

    张太太又抬起帕子按住了眼角,古云姗皱了皱眉头,端起杯子喝着茶,只不言语,张太太眼风溜着古云姗,伤感的长吁短叹着,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志扬不好,对不起你,咱也不提了,云姗,我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你跟志扬的事,你父亲比我还难过,从去年到现在,就没断过药,你祖父上了年纪,如今家里,竟没个能支撑的人,我和你父亲商量了,这个家,也就你能支撑得起,往后,这个家,还不都是你的,志扬,唉,我是不管他了,随他去,随他是生是死去,我只疼着你。”

    古云姗慢慢放下杯子,看着张太太,露出满脸的苦笑来,张太太伸手拉了古云姗的手拍了拍,

    “云姗,我最疼你,这个家,就交给你,我才能放得下心,咱家里,我让人把最大最好的那一处院子收拾好,给你留着呢,你一个人在外头住着,家里没个支撑门户的人,多少苦,母亲心疼得很,你就搬回去吧,咱们一家人在一处,亲亲热热的,哪还有比这更好的?”

    古云姗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看着张太太,声音平和的断然拒绝道:

    “若不是为了孩子,我和他就是和离这一条路好走,母亲的心意我领了,这析产分居既然析了产,分了居,断没有再搬回金家的理儿。”

    第296章 端午

    “你这孩子,哪能这么想的,你生志扬的气,这我知道,可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我和你父亲是打心眼里疼你,就是老太爷,嘴上不说,心里头也是最疼你,最疼墨儿和玉书,咱这家里,任谁也越不过你,越不过墨儿和玉书去!你放心,万事由我给你作主呢。”

    张太太满眼爱怜的看着古云姗,满打满包的担待着,古云姗也不接话,站起来,客气的让道:

    “还请母亲见谅,昨天汝南王世子妃捎了信,要我今天一早务必过去一趟,这会儿也不早了,我就不陪母亲多说话了,汝南王府那边去晚了可不好。”

    张太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忙站起来,笑着说道:

    “正好,我和你一块去,世子妃不就是往年在你们家长大的那个小暖姑娘么?听说怀了身子,我正想去看看她呢,你既要去,咱们一起去倒便当。”

    古云姗无奈的看着张太太,顿了片刻,才平平板板的说道:

    “世子妃如今是安福郡主,身份贵重,这又怀了身子,早几个月前就断了外头的应酬。”

    张太太呆怔了下,笑容有些勉强起来,

    “这也算不得应酬,咱们都是亲戚……”

    “母亲,我跟你说了,那是安福郡主!我可不敢跟她攀亲戚去!”

    古云姗垂着眼帘,语气淡然中带着丝不耐,张太太恼怒的看着古云姗,强笑着说道: “那你赶紧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家里一堆的事呢,你父亲、老太爷都掂记着墨儿和玉书……”

    张太太想着老太爷的交待,硬生生的转了后面的话,

    “有空,你也带他们回家让你父亲和老太爷看看去。”

    古云姗似是而非的‘哼’了一声,站着让着张太太出了门,回来换了衣服,收拾好了,带着砚儿去了汝南王府,这三个孩子中,李小暖倒最疼砚儿。

    隔天,李小暖拿着千月递进来的纸条,仔仔细细回想着昨天古云姗的神情,倒想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嗯,这张太太也许只是去看看孙子孙女,也是人之常情,李小暖将纸条扔进焚纸盆里化了,心也安了下来。

    程恪晚上回来,仔细看着李小暖的神色,提着口气问道:

    “千月递的信儿,你看到了?”

    “看到了,正好那天大姐姐进来看我,我看她神情安祥的很,千月递进来的信儿,你先看过了?”

    “嗯,我怕千月不知道轻重,什么信儿都敢乱禀进来,万一气着你,那可是大事。”

    “能有什么事儿气着我的?谁惹了我,我只管打回去,才不会生气呢!”

    李小暖笑出了声,程恪挑着眉梢,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你那么点的时候,为了一句话,都敢冲上来踢我。”

    李小暖笑盈盈的瞄了他一眼,程恪往前蹭了蹭,伸手抚着李小暖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问道:

    “端午节你真要进宫朝贺去?不要去了,姑母不会怪你的,没人敢怪你。”

    “不是怕人家怪我,是我想出去走走,天天窝在这院子里,人都发霉了,这会儿已经快四个月了,早就坐稳了胎,出去走走还更好些,去宫里,姑母也不会让我累着不是。”

    李小暖笑着解释道,程恪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那就去吧,多带几个丫头,万事小心着些。”

    “嗯。”

    两人说笑着,吃了饭就歇下了。

    老太妃听了李小暖要进宫朝贺端午节的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遣白嬷嬷去蕴翠宫交待了几句。

    端午节那天一早,李小暖换了件宽松的明蓝长衣,一条淡蓝底绣蓝色折枝花卉百褶裙,头发绾成圆髻,插了枝赤金点翠绿雪含芳簪,穿了斗篷,出门上了车,在二门里会了王妃,往宫里去了。

    在宫门口下了车,早有三四个内侍抬了两顶小巧的亮轿候着了,见王妃和李小暖下了车,领头的内侍忙上前躬身见了礼,满脸笑容的禀报道:

    “王妃、世子妃,小的们奉了贵妃的旨意,请两位坐了这轿子进去,贵妃说了,这是皇上的恩典,请两位不必推辞。”

    王妃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既是皇上的恩典,可推脱不得。”

    李小暖笑应着,和王妃分别上了轿,内侍抬起轿子,稳稳的往大成殿进去了。

    两人在大成殿前下了轿,李小暖扶着王妃,头微微低下些,带着满脸温婉的笑容,迎着无数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谦恭的往殿内走去。

    王妃缓慢的走着,一路上谦和的颌首和曲膝见着礼的外命妇们打着招呼,脚下却不停顿,一路上了台阶,进了大成殿。

    李小暖和王妃到的不早,殿内已经站满了人,三五成群的说笑着,见两人进来,忙上前见着礼,亲热的打着招呼,目光扫过李小暖笼在长衣下,几乎看不出来的腹部,说着吉祥话儿。

    王妃走走停停,往殿内走去,大长公主坐在大殿南窗下的椅子上,扬手叫着李小暖: “你过来,让我瞧瞧。”

    王妃忙回身示意着李小暖,

    “大长公主叫你呢,快过去吧。”

    李小暖曲膝答应着,团团曲了曲膝,往大长公主那一片走去,李小暖曲膝给大长公主,福清长公主、汤丞相夫人等人见了礼,大长公主招手叫过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的圆凳上,李小暖忙笑着推辞道:

    “小暖不敢。”

    这一圈的人,除了大长公主和福清长公主,都是站着的,她岂能坐下,可犯不着失了这样的礼数去,大长公主笑着说道:

    “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讲这些礼数,再说你陪我说话,这么站着,我仰着头看你也累不是,坐吧。”

    李小暖转到大长公主身后,一边轻轻给她捶着肩,一边笑着说道:

    “礼不可废,我给大长公主捶捶肩,尽尽孝心吧。”

    汤丞相夫人瞄着李小暖,目光从头上一路移到腹部,热情的笑着说道:

    “哪有什么礼不礼的,这在宫里轿子也坐了,也不必再多讲究这坐不坐的虚礼去,倒显得假情假义的。”

    李小暖转头看着汤丞相夫人,声音温和的解释道:

    “坐轿子进来,是皇上的恩典,上有赐,却之不恭,这会儿连您这样上了年纪的长者都还站着,我岂敢坐下?礼数上不说,就是敬老之心这一件上,也是不该。”

    汤丞相夫人满脸笑容的正要说话,严丞相夫人拉了拉她,笑着说道:

    “刚我还看到信王妃,怎么一转眼就看不到了?我正要问问她,前儿她们府上送过来的那样果子酥,我爱吃的很,想找她讨个方子呢。”

    靖北王妃往前走了两步,安然坐到福清长公主旁边的椅子上,

    “我也累了,就坐一会儿吧,今年贵妃特意让人在这大殿边上放了这些椅子,就是体谅我们这些个老婆子经不得站。”

    严丞相夫人和汤丞相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她在靖北王妃下首坐了,旁边几位年长的老夫人也跟着零零散散的落了坐,大长公主回身拍了拍李小暖的手,低声说道:

    “也要到时辰了,你这会儿还吐得厉害不?前一阵子你婆婆找方子找到了我这里,偏偏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早就不吐了,就是觉得好多了,这才出来走动走动。”

    李小暖一边给大长公主捶着肩,一边答着话,

    “那就好,一会儿慢着些跪,小心着些。”

    李小暖笑着答应着,正说话间,殿后转出个女官,走到李小暖面前,曲了曲膝,客气的说道:

    “世子妃,贵妃请您过去说几句话。”

    李小暖忙答应着,辞了大长公主和汝南王妃,随着女官往殿后走去,大长公主笑意满眼的端起杯子喝起了茶。

    李小暖随着女官进了大成殿后的起坐间,程贵妃穿戴整齐,正端正的坐在榻上喝着茶,见李小暖进来,忙示意着女官,

    “别多礼,你身子不便,快扶她过来坐。”

    两个女官上前,笑盈盈的扶着李小暖起来,让着她坐到榻沿上,程贵妃放下杯子,拉着李小暖的手,仔细打量着片刻,舒了口气,

    “这气色看着极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等会儿你就在这里歇着,别跟着演礼了,几磕几拜的,你怀着身子,可受不得。”

    程贵妃顿了顿,看着李小暖,露出满眼笑意,低声说道:

    “昨天母亲特意让白嬷嬷进来嘱咐过我了,听说如今母亲每天必到你院子里去的?”

    “嗯,天天辰末准时过来,赶着我满院子走,老祖宗说了,不管生个重孙子还是重孙女,她都要收了当徒弟,好好教他练功夫,还说父亲给小恪挑了个蠢师父,学得一手功夫臭不可闻,生生把她孙子耽误了,这重孙子孙女可不能再让父亲给毁了。”

    李小暖苦着脸,无奈的说道,程贵妃失笑起来,

    “母亲真是……把重孙子收了当徒弟,这是怎么个算法?当年大哥想把小景小恪送给她教,她连人都不肯见……”

    程贵妃猛然顿住,伸手抚着李小暖的鬓角,低声说道:

    “说起来,我真该好好谢谢你,从母亲把自己锁进瑞紫堂那天起,我这心里,就没一天松开过……”

    第297章 喜事

    “娘娘,时辰到了。”

    女官恭谨的低声提醒道,程贵妃起身下了榻,转头看着李小暖吩咐道:“不用起来,快坐回去,你就在这里歇着,回头演好了礼,我让人过来叫你,你们几个,好生侍候着!”

    程贵妃和李小暖说了话,又转身吩咐了屋里侍候着的几个侍女,李小暖曲膝答应着,目送程贵妃出了门,才坐回榻上,慢慢喝着茶,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刻钟左右,外面演完了礼,女官进来请了李小暖,往大成殿后面转过去。

    殿后,程贵妃居上首坐着,大长公主、福清长公主分别坐在左右手第一个位子陪着,内外命妇们早就三五成群落了座,女官引着李小暖到了程贵妃身边,程贵妃微笑着示意着李小暖,“你去和几个嫂子一处坐着去,今天咱们都不立规矩,只安心坐着听曲子吧。”

    李小暖曲膝答应着,和诚王妃等人见着礼,顺着指导坐到了景王妃孟氏下首,景王妃孟氏看也不看她,眼帘半垂着,只顾将手拢在袖子里捻着念珠,嘴唇微微动着,仿佛还在念着经。

    诚王妃眼神里带着丝隐约的关切,喝着茶打量着李小暖,信王妃瞄着李小暖,眼风又扫过得道般端坐着的孟氏,一边嘴角往上挑着,露出丝冷笑来,敏王妃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对着杯茶认真的喝着。

    诚王侧妃告了病,信王侧妃钱氏脸色中带着丝丝晦暗和胆怯,垂手恭敬的侍立在信王妃身后,景王侧妃孙氏和戴氏衣饰鲜明,神态自若的站在孟氏身后,戴氏气度安然的垂手站立着,小心的观注着程贵妃那边的动静,孙氏嘴角挑着笑意,看着李小暖入了坐,轻轻招了招手,和李小暖打着招呼。

    李小暖坐下来,又稍稍挪了挪,让自己坐舒服了,转头看着正中空地,听着曲子,欣赏起喜庆的舞蹈来。

    信王妃眯着眼睛盯着李小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程贵妃右手后面的人群,人群中,汤丞相夫人正和威远侯世子林懿德的夫人崔氏正亲热的说着话,崔氏身后,垂手侍立着一位十六七岁、花朵般柔嫩的小姑娘。

    汤丞相夫人说着话,让着崔夫人往程贵妃这边走了过来。

    信王妃瞄着李小暖,站起来,满脸笑容的迎着汤丞相夫人走了过去,崔夫人忙曲膝和信王妃见着礼,信王妃抬了抬手,眼睛却只看着崔夫人身后的小姑娘,崔夫人忙转身拉过小姑娘,示意她见礼,小姑娘恭谨的深曲膝行着福礼,崔夫人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家大小姐,小字碧泉,今年十六岁了。”

    “这就是碧泉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真真是生得好,这浑身的气度,竟和你亲生的女儿一般,都是你平时教导的好。”

    “王妃过奖了。”

    崔夫人满脸笑容的客气道,信王妃也不看她,只爱不释手的拉着林大小姐,笑着说道:“我们娘娘最爱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来,我带你过去给娘娘磕头见礼去。”

    说着,拉着林大小姐,转到程贵妃面前,曲了曲膝,笑着说道:“娘娘,您看看,这丫头生得好不好?您看看她长得象谁?”

    林大小姐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程贵妃抬手示意着,信王妃伸手拉了她起来,拖着她往前走了半步,“娘娘您看看,是不是和林婕妤年青时极象?”

    程贵妃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大长公主说道:“你看看这孩子说话,倒象她见过林氏年青时的模样似的!”

    大长公主跟着笑了起来,汤丞相夫人上前两步,正要说话,信王妃一边笑一边接过了话头,“娘娘和林婕妤现如今看着还都跟年青时候一样呢,这是林家大小姐,娘娘看看,生得好不好?”

    程贵妃仔细看着林大小姐,笑着点了点头,“果然生得极好。”

    “不光生得好,脾气性格更好,极温婉柔顺,就是这通身的气度,也让人看着就爱,我刚才看到她,正正好想起件美满姻缘来,娘娘听听合不合适?”

    程贵妃眼底闪过丝寒意,满脸笑意的慢慢点了点头,信王妃转身看着正看着热闹的李小暖,笑容满面的说道:“就给汝南王世子做个侧妃,岂不是正正合适?!如今世子妃怀着身子,听说世子身边也没个贴身侍候的人,就是世子妃身边,也该有个这样家世、长相、性格气度都配得上的人侍候着才好,娘娘说呢?”

    信王妃说着,转过头,满眼恭敬的看着程贵妃,程贵妃瞄了她一眼,转头扫过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林大小姐的汝南王妃,目光移过去看着李小暖,微笑着说道:“这事,得让世子妃看看合适不合适呢。”

    李小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扶着腰,微笑着站起来,缓步走到林大小姐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满是怜惜的说道:

    “这样相貌气度样样都好的好姑娘,该仔仔细细的挑户好人家,找个知冷知热、才貌俱全的良人,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嫁了,才不枉林大小姐这样的人品气度,若是给了我们爷那样的粗人,岂不是糟蹋了?!”

    程贵妃眼底闪着笑意,端起杯子抿起了茶,林大小姐手指微微颤抖着,胆怯的看着李小暖,半句话也不敢接,信王妃笑着凑到跟前,夸张的左右转着头,看着李小暖和林大小姐,拍着手笑着说道:“这么看着,倒真真是象一家人,世子妃也说的过了,世子爷可是咱们元徽朝数得着的文武全才,能跟了世子这样的世之英才,才真是她的福份呢。”

    李小暖松开林大小姐,转头看着崔夫人,崔夫人迎着李小暖的目光,扫了林大小姐一眼,曲了曲膝,笑着说道:“若能侍候世子和世子妃,那是她天大的福份。”

    李小暖笑意盈盈的松开林大小姐,转头看着程贵妃,笑着说道:“母亲,林大小姐这样的品貌气度,我看着也是爱得不行,又是二嫂作伐,这自然是极好的事,只是这样的大事,得请长辈们做主才好。”

    程贵妃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头看着汝南王妃,边笑边叹了口气,

    “照理说,这纳个妾,也不是什么大事,照理说,你我看着好,这事定也就定了,可如今你们府上跟别家不同,老太妃那样的暴脾气,又是个极疼孙子的,这人,老祖宗看得入眼还好,若看不入眼,哪怕一星半点的不好,只怕一顿拐杖就打上来了,我看这事,你还是先回去跟老太妃禀报了,请她老人家定夺吧。”

    汝南王妃忙点头附和着:“这是娘娘体谅,娘娘不知道,如今小恪住的那院子里,就是飞只虫子进去,也得老祖宗过了眼,看得中了,才让放进去呢,这样的好事,我回去就跟老祖宗禀报了,立时就给娘娘回音。”

    程贵妃笑着答应着,转头看着崔夫人吩咐道:“且等一等吧。”

    崔夫人忙曲膝答应着,带着林大小姐跪倒磕了头,恭敬的退了过去,信王妃满眼笑意的看着李小暖,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我就等着喝这杯喜酒了。”

    李小暖压抑着心底的恼怒,满脸的笑意融融、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二嫂放心,一定让你多喝几回喜酒。”

    内侍脚步匆匆的从大成殿奔到前面明德殿,轻手轻脚的进去,找到程恪,悄悄拉了拉他,低低的说了句话,程恪眉头皱了皱,扫了眼左右,转身跟着内侍往外走去,周景然瞄着程恪,也忙跟了出来。

    内侍靠近程恪,低低的说了林家大小姐的事,周景然凑过去,凝神听着,程恪没等听完,眉梢就竖了起来,周景然伸手拉了拉他,盯着内侍细细问了几句,从荷包里摸了块小金锞子赏了他,挥手屏退了内侍,拉着程恪转到一处敞亮的空地处,眼睛扫着四周,低声说道:

    “你看你,急什么?这不都推到老祖宗那儿去了,老祖宗最疼小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老祖宗答应,我也不要,又是林家的人,小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趁她怀着身子,给她添堵的?!我跟你说……”

    程恪声音就要高起来,周景然忙推着他,

    “你叫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这事,咱们往后再说,你也跟小暖学学,凡事先要沉得住气,从长计议,等会儿散了,你赶紧过去接接小暖,劝劝她,千万别为了这个上火,你先看看小暖什么章程,我就说你,比不得小暖,你看看人家,先把这事推到了老祖宗那里,老祖宗可是连皇上都敬重的人,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答应着,周景然拍了拍他,低声安慰道:“劝劝小暖,别往心里去,这事咱们往后再说,总不能让她白受了欺负。”

    第298章 谢礼

    “嗯。”

    程恪满脸阴郁的答应着,周景然眯着眼睛打量着程恪,突然笑了起来,摇开折扇,凑近程恪,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担心着小暖一生气,怪罪到你身上?”

    “怎么会?小暖那么明理的人!”

    程恪底气有些虚浮的说道,

    “赶紧回去吧,出来这么大会儿了,一会儿皇上看不到咱们,又得让人四处找。”

    程恪推着周景然,回去明德殿了。

    大成殿内,宴席结束,程贵妃留着汝南王妃和李小暖两人慢慢喝了杯茶,直到人都走尽了,才打发内侍用轿子送两人到了宫门口。

    车子缓缓驶出宫门,刚走了两步,车子轻轻顿住了,车帘掀开,程恪探头进来,嘿嘿笑着跳上了车,蝉翼急忙下了车,往后面和玉板她们挤着去了。

    程恪脱了斗篷,随手扔到一边,探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颜如常的看着他问道:

    “你也听到喜信了?”

    “什么喜信?”

    程恪呆怔了下,往李小暖身边凑了凑,伸手揽了她, “还有喜信?我只听到件恼人的事,你先说说,什么喜信?”

    “嗯,信王妃作伐,给你提了门好亲,是林家大小姐,人我已经看到了,生得如娇花软玉一般,看样子,脾气性格也柔顺,倒是段艳福。”

    李小暖看着程恪,笑吟吟的说道,程恪瞪大眼睛看着李小暖,

    “这是喜信?”

    程恪抬手摸了摸李小暖的额头,李小暖‘啪’的一声,重重打开程恪的手,程恪笑了起来,

    “还是生气了,你别生气,再好我也不要,就咱们两个,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寻信王说话去!”

    “我哪里生气了?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贤惠人,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一年抬一个进来,让你年年有新意。”

    李小暖斜斜的瞄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程恪伸手揽紧她,一只手抚着她的腹部,闷闷的笑了起来,

    “我就说吧,你生气了,别生气,这事你就别管了,刚才我本来想过去接你,顺便跟姑母当场回了这事,可听说你已经出来了,我就赶紧赶了出来,让小景去跟姑母说一声,回绝了这事,你别放心上,我送你回到府里,就去找信王说话,信王妃那边,也别急,且等一等,总要给你讨回这口气来,别生气,你怀着身子呢,往后别往宫里去了,那就是个是非窝,没一天清静的。”

    程恪揽着李小暖,笑着宽解着她,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眼珠转了几下,拉了拉程恪,低声问道:

    “我想买些清倌人,府里哪个管事最通这里的门道?”

    程恪呆了下,疑惑的看着李小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警惕起来,

    “你买清倌人做什么?”

    “人家一片好意,我总得好好谢谢才是,礼尚往来,不就是说这个的?”

    李小暖拉了拉程恪的衣袖,一边说一边笑,程恪挑着眉梢,失笑起来,

    “你要送清倌人到信王府上?信王可不是个贪色的,这有什么用?”

    “你别管,你只告诉我,哪个管事好用?”

    “平和吧,府里买丫头小厮,都是他经手。”

    “嗯。”

    李小暖眯着眼睛,慢慢盘算起来,程恪低头看着她,张了张口,想了想,到底没问出来,随她吧,小暖做事,一向有分寸。

    车子在二门里停下来,程恪跳下车,扶了李小暖下来,急走两步,到王妃车前,伸手扶着王妃下了车,王妃爱怜的看着程恪,低声问道:

    “小暖都跟你说了?你……”

    “说了,我已经让小景替我到姑母那儿回绝了,这事,你别管。”

    程恪皱起了眉头,王妃忙点着头,

    “那也好,回了也好。”

    王妃边说着,边转头看着李小暖吩咐道:

    “赶紧回去歇着去,累了这大半天了,脚酸不酸?我就说,这宫里演礼最是折腾人,赶紧赶紧,赶紧回去歇着,这胎坐稳了,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李小暖曲膝答应着,扶着蝉翼的手上了轿子,往清涟院回去了,程恪眼看着李小暖的轿子走远了,才回头扶了王妃上了轿子,目送她转过角门,低头想了想,往内书房找父亲说话去了。

    李小暖回到清涟院,换了身家常衣服,歪到榻上喝了杯莲子茶,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就吩咐叫了轿子,往瑞紫堂去了。

    第二天是休沐日,一大早,平和眼睛里带着红丝,引着连夜采买来的十几个妙龄清倌人在二门里站定,叫了几个婆子看着,自己一路小跑着往清涟院回话去了,不大会儿,平和得了吩咐,和府里专管礼仪的两个婆子急步出来,带着十几个人转进一处客院,叫了七八个丫头婆子进来,七手八脚的侍候着十几个清倌人梳洗干净,换了衣服首饰,打扮的整整齐齐。

    院门口,一溜停着十几顶扎着红绸、喜庆无比的青竹亮轿,斜扎着红绸、精神抖擞的轿夫兴致十足的探头往院里面张望着,十几个唢呐手同样斜扎着红绸,手里拎着扎着红绸的唢呐,和轿夫一起,满脸兴致的伸长脖子看着热闹。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