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花有清香月有阴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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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有清香月有阴 作者:肉书屋

    急忙忙拆开信,却见那雪白的笺纸上只有两个字,保重。

    李然陡然站起身,朝着苏清烟入住的德元宫的偏殿走去,走进房中,便见着被褥折得好好的,床上放着一套折叠好的宫女服,殿内空无一人。

    “三月不是还有一日么?”李然喃喃自语。一旁的清风却是黯然道:“以皇上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苏姑娘能待到今天已是不易了。”

    李然闻言,定定看着那宫女服,半响没有说话。

    今日还有一更。

    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三卷 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二十话 隐番山下

    章节字数:2268 更新时间:091002 17:04

    一年三个月后的某日,李然照常在六层楼高的赏星台上望着隐番山所在的方向凝思,半日未动过身形。清风在一边看了皱皱眉。

    “皇上,这又半日了,您若是想苏姑娘,为何不亲自去那隐番山?”清风的语气有些赌气,“若是她离去前您告诉她您已经爱上她了,多好。”

    “朕在想,用什么理由去。”李然叹了口气,“一年多前,朕没想到她会离去得那么突然。当时没有挽留,如今又该用什么理由?”

    清风说道:“直接就说爱上她了,这就是最充分的理由。”

    李然没有说话,清风便继续道:“皇上再不去,说不定苏姑娘就嫁人了。”

    这时,白鸾玉端着一盘水果上来了,走近了李然,清风刚说完,李然忽的浑身一震,是啊,苏清烟没有继续等他的理由了,心中一慌,转身时快了些,将白鸾玉端果盘的双臂给撞着了。赏星台上的护栏很低,白鸾玉这被粹不及防地一撞,身子便越过那护栏,便要朝楼下栽去,她一张脸登时白了。

    “白姑娘!”清风急忙一个闪身,堪堪拉住了白鸾玉。再看李然,却见他面上表情几多变幻,僵在那边浑身不动弹。

    清风急了,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李然没有注意到清风的问话,方才白鸾玉差点跌落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将他失却的记忆似开闸的水般汹涌而来,令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那些苏清烟曾在晚上讲述的她和他的故事鲜活地在眼前一幕幕展开,苏清烟的笑脸,苏清烟昏迷的苍白的脸,以及苏清烟哭泣的脸,全部都似化成了他的血液不停地在身体中叫嚣,挣扎着要破体而出,使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这近两年的时间他做了什么?他就那样子把摔落悬崖的苏清烟给忘了,把与他同生共死说要给她全新生活的苏清烟给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李然的心像是沉到了湖底,苏清烟那淡漠地喊他为皇上的脸越来越清晰,那书信上寥寥几笔的保重也似一根针般扎了进来。她是要决定也忘了他么?

    “烟儿……烟儿……”李然喃喃道。白鸾玉闻言,如遭了霜,被打奄了,一张脸惨白,清风却忍不住激动起来。

    “皇上,可是想起来了?”

    李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清风,备马!”

    “是!”清风即刻领命而去,内心止不住心潮澎湃,他终于恢复记忆了么。清风笑得合不拢嘴了。

    李然身子顿了顿,接着凌空自六楼飞了下去,仿佛连爬楼梯的时间都想略下。

    不多时,两匹马自宫门快速奔出,朝着隐番山赶去。金陵距隐番山也就一个半时辰的马程。

    此时,隐番山上的苏清烟正背着竹篓在山中采摘草药,她穿着月白色的布裙,虽是11月,天气已然凉了,但苏清烟却依旧露着自己的手腕,戴在左手臂上的两只银镯子总是发出听听的声音。她额前的刘海又放了下来,后头简简单单扎了一把,饶是这般,她又有了种独特的邻家少女般的俏皮气质。

    她看着篓中的草药差不多了,便足尖一点,朝着那山上的几间木屋飞去。

    这一年多来,她认真地在袭天的指导下学习望闻问切的医道,如今已小有所成。她总会时不时想到李然,但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消极,而是把他放在了心中最隐秘的位置,偶尔回味下,供自己消除一下日子的单调。

    “师父,我回来啦。”苏清烟将那背篓一放,走进木屋中。

    木屋内却没有袭天的身影,再看桌上,果然有一纸书信。

    “阿篱,为师下山去看下那许家少爷人品如何,这回那冯家红娘可说了,这许家儿郎年纪轻轻便已干了番事业。为师去瞧下,他可配得上阿篱。不日便返。”

    苏清烟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这袭天自苏清烟来了半年多后,便动了让苏清烟赶紧嫁人的念头。说是女孩子年华正好,不可浪费。前前后后他共带来过二十几名男子,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当时还有一个太守要纳小妾,也屁颠屁颠地跟来,被苏清烟踹飞了。

    苏清烟觉得一定得绝了她师父的好心,便把之前自己所想过的事又重新开始思考起来。

    这辈子让她爱上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了,她原想替李然生个小孩。但如今李然或许连她苏清烟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又怎么替他生孩子。但她可以为自己生个孩子。

    苏清烟思虑再三,决定下山找个健康的男子,生个孩子,那样那多事的师父便不会再让她嫁人了。这样等她老了,也有人好送终。

    思及此,苏清烟便下山,人她想到了一个,山下陈家村中有个因为家中变故而落魄的三十多岁的教书先生文先生,人长得还不错,武功也好,重点是心肠不错,或者会帮她这个忙的。但是苏清烟没有想过,教书先生一般骨子里比较迂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如此逾越礼数的要求。

    这不,苏清烟脸红着说完自己的要求时,那文先生便忙不迭地摇头。

    “千万不可。姑娘,此事万万不可!”

    苏清烟急了,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他怎么可以拒绝呢。更何况,苏清烟觉得自己长得也不难看啊。这白占的便宜,也会有人不要?

    苏清烟又拜托了几次,那文先生还是不肯,一张脸吓得白了,最后足尖一点,索性逃了。苏清烟哪肯放过,她拼着这名誉不要,也要个孩子。

    两人先后到了隐番山下那片小树林,文先生已经气喘吁吁了。苏清烟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她还不肯罢休,“文先生,这样好了,事后我给你一粒失魂丹,你便可将如今的一些事给忘了的。如何?”

    文先生还是摇头:“姑娘,你就别再逼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

    此时,李然的两骑良驹刚好也到了隐番山下。李然远远望去,看到苏清烟娇小而美丽的背影,内心忍不住一阵激动。

    接近尾声啦

    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三卷 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二十一话 泪水表白

    章节字数:2037 更新时间:091007 16:05

    苏清烟听到后边有马蹄的声音,懒得转头,上前便要去抓文先生,无论如何先抓回去再说,即便他真的不肯,那也和他商量下,在师父那当个挡箭牌便可。

    苏清烟这一抓,速度极快,文先生心中哀叹,自己一生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

    刚抓到文先生的衣领,后头传来一声喜悦的呼喊。

    “烟儿!”

    苏清烟浑身僵硬,仿佛被定在了原地,面上一阵变换,心中百感莫名,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劲一瞬间涌上心门,似潮水般一波波推来,似喜非喜,似怨非怨,似悲非悲,就像倒翻了五味瓶,一刹那酸甜苦辣布满喉间,她艰难地转过头去,面上却是因为来不及跟上内心而显现了淡淡的漠然。

    “烟儿!”李然一个跨跃翻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苏清烟面前,他大臂一捞,就要将苏清烟揽入怀中。苏清烟却是一个闪躲,轻巧地避开了李然的拥抱。

    苏清烟心中自是喜悦,但那股曾经的伤痕却暂时被无限倍地放大了,她故意不去看李然。心中悲喜不定。明知道自己很开心很开心,却觉得如此轻易原谅他实在不痛快。

    “烟儿……”李然见苏清烟面上很是漠然,心下也揪了起来,“烟儿。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苏清烟没有回答,安静地在一边看着他,清风皱着眉在一边着急,这两口子到底要折腾到几时啊。

    “烟儿,我全部想起来了。全部。”李然往前进了一步,苏清烟往后退了一步。

    “烟儿,我知你定是恨死我了,但……”李然双眸灌满了心痛,还有一半狂喜。他话说了一半,被苏清烟打断。

    “烟儿是谁?”苏清烟淡问道。

    李然一愣,“烟儿……”

    “我不认识什么烟儿。估计她早已死了。”苏清烟满不在乎地答道。

    “烟儿,我……”

    “我叫阿篱。我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吧。”

    “烟儿……不是,阿篱。我知你不会原谅我。”李然低了低头,“但此生我是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苏清烟皱了皱眉,道:“我看你没这个能耐。”

    “烟儿。阿篱……”李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想把自己打死,很想狠狠把烟儿揽在怀里,对于这样一个闹别扭和漠然的苏清烟,他心中怕得不得了。

    “要我原谅你也不是没有办法。”苏清烟说道。

    “烟儿,你说,哪怕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李然急忙说道。清风唬了一跳,弱弱地喊了声“皇上。”一旁的文先生听到了,白了一张脸。

    苏清烟深吸一口气,指着一边的文先生道:“那就让他答应我的要求。”

    “好。无论他什么要求,我都让他答应你。”李然这话一出,文先生面色又白了白。

    苏清烟有些气,她将文先生的领子一提,便要往山上赶。被李然拦住了。

    “烟儿且慢。他是何人?你又提了何要求?”李然见苏清烟拎了那男人的领子,心中生出一股酸气,想把那男子给剁了。

    “哦。”苏清烟没有看李然的眼睛,说道:“他是我未来孩子的爹。”

    李然一听,黑了一张脸,忙问那文先生:“此话当真?”

    文先生苍白的脸,弱弱道:“苏姑娘让在下……和她生孩子……”

    “生……生孩子?”李然黑沉的脸变青了,清风和文先生一同打了个哆嗦。李然摆摆手,清风上前将文先生从苏清烟的魔爪下偷了出来,两人双双掠去。

    “烟儿,你这是胡闹!”李然上前抓住了苏清烟的手臂。

    苏清烟一听,怒了。

    “我哪里胡闹了!我还未嫁,他也未娶,男婚女嫁很是自然。”

    “我不允许!你这辈子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李然双眸中波涛汹涌。

    “好笑。凭什么我就只能是你的。要是你如今还未记起以前,你铁定在你那金灿灿的皇宫左拥右抱,生了一大把孩子了。为什么我就非得孤家寡人慢慢候着你想起来?”

    李然一愣,看到了苏清烟双眸中隐忍的心痛和眼角的泪光,心中陡然酸胀难受起来。他右手慢慢抚上了苏清烟的双眼,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随即狠狠将她抱在怀里,声音禁不住哽咽起来。

    “我想起来的一刹那,多想自我了结算了。我竟然如此伤害了你……”李然轻轻说道。

    “从来没有如此害怕,害怕你已经离去了,害怕你也把我忘了……”

    “这一个多时辰内,我把自己谴责了上万遍,但是怎样都抵不过心痛。想着烟儿你是如此爱着我,我又难受得要命……”

    “我在想,要是失忆的是烟儿你,那多好啊……那样,不记得的人会是你,那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绑在身边,让你补偿我一生……”

    “你离去前那三个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我都清晰地记了起来……还有你最后喊的那声皇上……我害怕了烟儿。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烟儿你不能离开……”

    苏清烟的后背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一大片,苏清烟的心禁不住颤抖起来,眼眶中盈起满满的泪水。

    “烟儿……别离开我……烟儿。我不能没有你……”

    “烟儿,我爱你……烟儿……”

    花有清香月有阴 外篇 李玦番外

    章节字数:4302 更新时间:090717 11:55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李玦自那日李甄死后便孤身一人出了金陵。他走南闯北,去了麒麟、南宛、北泽三国,与商队一同行贯沙漠,与镖局等人穿越有人间地狱的八大寨山谷,还甩掉了那江湖上有名的风马蚤娘子军团。

    一年后,他复又站在了金陵的城门口。一身掩不住的风尘。若是以前的李玦,看上去只是一个俊朗而不失优雅的年轻王爷,如今的他,虽依旧俊朗,如斯优雅,却更多得抹上了一层历练过后的涵养。小麦色的肌肤,深黑而清澈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唯一不变的,便是喜则喜,怒责怒,不愿刻意控制自己的情感。甚是坦白而单纯。

    金陵王家,世代书香,传到王攸止这一代,更是出了一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名闺阁小姐性子活泼爱闹,选婿自有主见,到了一十八岁的年纪,却还未觅得良人,惹得她爹爹王攸止整日里唉声叹气。

    那一日,这王家大小姐王业芸甩掉了跟屁虫丫鬟知凡穿上了男装,将如瀑的青丝随意一束,找了一家金陵有名的酒馆欲买醉来一泄连日来的忧闷。

    她走进了一家云来酒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用手抹了抹凳子上的灰,一掀衣袍,方优雅地坐下。

    正要喊小二,对面传来噗哧一声。王业芸奇怪地看向对面那桌,一名俊朗非凡,满面含笑,已有几分醉意的男子正举着酒杯好笑地望着她。正是刚回金陵不久的李玦。

    王业芸面色一红,问道:“你笑什么?”

    李玦啜饮了口酒,笑道:“佳人红袖何以女扮男装,哪个大男子会落座前先抹下凳上的灰的?”

    王业芸一愣,随即压低声音,轻轻俯靠向对面问道:“我有如此不像男子吗?”

    李玦正要点头,小二走向了王业芸,将抹布往肩上一甩,笑道:“这位姑娘,要来点什么?”

    李玦一听,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王业芸脸红得像要滴血。她蹙着眉,对小二说:“我是男的!你看到没有?我穿着男装呢!”

    小二一愣,脸上堆笑道:“我看到了……那姑娘,哦,不是,客官,你要点什么?”

    王业芸好像对他的话感到满意,中气十足地说道:“给我来壶上好的女儿红!”

    “哎,好咧。”小二转身离去。

    李玦擦了擦嘴角,笑道:“没想到看你身量娇小,酒量倒很大啊。”

    王业芸颇为骄傲地笑笑,接着好像对什么感到不安,又迟疑地眨了眨眼,问道:“那个,一壶酒,算酒量很大吗?”

    李玦呛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问道:“你未曾喝过?”

    王业芸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自在,她瞪了李玦一眼说道:“没喝过很好笑吗?”

    “那你干嘛喝酒?若醉了,你一名闺阁女子如何自保?”李玦挑了挑眉。

    王业芸自然是一怔,她说道:“所以我穿了男装啊。”

    李玦失笑。王业芸继续说:“都是我家王中中,满口芸儿,你已过出嫁之龄,闺阁女子不可太过挑剔夫君人选等等等等,整日里在我耳边语重心长,我这不是听了烦闷么。”

    李玦复又饮了一杯酒,说道:“你真有意思。不过这王中中又是何人?”

    此时小二刚上了酒,王业芸很是豪迈地倒了满满一杯,说道:“王中中便是我那爹爹。他讲话总是中规中矩,所以我就称他为中……中……”说完仰脖子将酒一口气喝了。

    李玦在那甚是惊讶,“你这么喝的话……”

    李玦的话还未说完,王业芸便觉头晕一阵接着一阵,紧接着,头便抵到了桌子上。呼呼睡去。

    李玦将手中杯子放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他起身,脚步也不怎么稳。

    “小二!”李玦喊道。

    小二屁颠屁颠地出来,李玦扔给他一锭银子,说道:“给我间客房。”

    “好咧。”小二在前引路。李玦则是扶着王业芸跌跌撞撞地走在后边。

    进了房后,王业芸被李玦抱到了床上,李玦本已醉了,也跟着爬上了床,将被子一抖一盖也呼呼睡去。

    第二日,李玦头疼地醒来,发觉身上像被什么压住了,一看,旁边有着一张放大的清秀脸庞,不施粉黛,自然而美。看的李玦心口狂跳,呼吸急促。她左手左脚尽数压在李玦身上,像是八爪鱼一般,李玦使劲动了动,竟无法将她挪开。

    这时,王业芸也醒了,她迷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尴尬的李玦那俊朗的眉眼,王业芸一愣,即刻收回压着人家的手脚,理了下身上的衣衫。李玦则是一跳便几丈开,站在那也在理衣裳。

    “你……你别误会啊……我什么都没做。”李玦紧张地解释道。

    王业芸拍拍衣服,蹭地站了起来,翻了个白眼道:“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啊?”

    李玦一怔,心里暗叫有趣。他坏笑着拦在房门口说:“你不要我负责么?”

    王业芸双手叉腰,轻咳了声,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用。你我衣裳完整,何须负责。你一个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得回去了。我家中中肯定着急了。”

    李玦笑道:“也可,但你得对我负责。”

    “啊?”王业芸愣道:“我干嘛要对你负责啊?”

    李玦一笑,王业芸只觉得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袭来,心似是要跳出口了。

    “你碰了我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李玦指着自己的胸口,大腿等地方。

    “你这是无赖。哪有人这么不要脸的。”王业芸侧转身去,面色红了。李玦看着那莹白的侧脸,心中竟是莫名的欢喜。他笑道:“反正我不管。我跟定你了。”

    王业芸一跺脚,冲出房门,李玦顾自笑笑,眨眼间便跟上了。

    “你别跟着我!”王业芸看着走在一边的李玦没好气道:“你再跟着我我报官了!”

    李玦说道:“行啊。为夫不怕!”

    王业芸听到为夫两个字时趔趄了下,她红着脸转过身,一字一句地说:“谁是你娘子了!耍无赖。”

    “你是我娘子啊。你看我们都同床共枕过了。”李玦假装委屈道:“难道娘子不要我了?”

    王业芸喊道:“是啊,我不要你了。你赶紧走吧!”

    李玦一笑,得逞式地绕到王业芸前头说:“娘子,你承认你是我娘子了哎。这下,为夫又如何能舍你而去。”

    “你!”王业芸甚是懊恼,虽然她对她好像有那么点感觉,此时王业芸见到附近有一方池塘,于是柔声问道:“那么请问相公可会游水?”

    两人走到了池塘边,李玦笑道:“为夫自然会游水。”

    王业芸嘿嘿一笑,趁势往旁边一推,想把李玦推入池塘,不料李玦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反应迅速,立刻便避开了。倒是王业芸,惯性使然,竟直直朝着水中扑去。

    王业芸一落水,李玦便足尖一点,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他笑道:“娘子莫非是为了亲自检测为夫的水性?”

    王业芸方从水中起来,浑身湿透,被入秋的风一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她瞪了李玦几眼,往回走去。李玦却飞身一点,将她抱于怀中朝着王府飞去。

    “你怎知我家在何处?”王业芸奇怪道。

    “没有这点本事,如何做你夫君。”李玦不忘调戏,“娘子,这可怎生是好,为夫如今已经不舍得娘子了。”李玦嘴上虽在调戏,讲的却是真心话。明明才一日的交往,却令他魂牵梦萦,不能自己。

    王业芸轻哼一声,面色发红,却未反驳。

    两人进了王府后,知凡被吓得叽里呱啦乱叫,王业芸自是进去换衣服了。王攸止听闻宝贝女儿回来了,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等王业芸换好女装去前厅时,却见到李玦与他爹爹聊得甚欢。

    “来来来,芸儿,快来见见安王爷。”王攸止一脸笑意,他原先以为这男子可能是世家子弟,想着这也许是宝贝女儿的一个好归宿,一聊之下方得知,竟是年轻有为的安王爷,心里自然欢喜得紧。

    “安王爷李玦?”王业芸讶异道。

    “正是。芸儿。”李玦笑道。

    “芸儿?这是你叫的吗?”王业芸翘起嘴。如今的她一身淡粉的阮烟罗,略施粉黛的莹白小脸,竟别有一番娇俏的滋味。

    “自然。芸儿,本王已经向你爹爹提亲过了。聘礼几日后便来。”李玦一脸坏笑地站在那里。

    王业芸一惊,心中竟有丝甜蜜散漫开来,但她走到李玦面前,说道:“我不嫁!”

    李玦笑道:“芸儿这可难住本王了。本王可不打算放手。”

    王业芸双手抱臂:“不嫁!就是不嫁!”

    李玦道:“要嫁!”

    “不嫁!”

    “要嫁!”

    “不嫁!”

    “要嫁!”

    “不嫁!”

    李玦轻笑:“不嫁。”

    “要嫁!”话一出口,王业芸自己先愣了。

    李玦大笑,“芸儿,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王业芸明白过来是自己中了李玦的套了,面色涨得通红,她跺一跺脚,有气无处发,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和气地对着李玦说:“王爷,你先坐下,我们慢慢商量。”

    李玦一愣,乖乖地往凳上坐去,王业芸脚一勾,凳子划开,李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王攸止责怪地看着正在大笑的女儿,对着李玦一脸抱歉。

    李玦立刻站起来,脸色几多变幻,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芸儿,还未过门就想欺负本王了啊?莫急莫急,大婚后,为夫任你欺负!”

    王业芸恼羞成怒,冲出前厅气呼呼地往花园走去。

    李玦顾自一笑,跟了上去。

    “芸儿生气了?”李玦在一边问道。

    王业芸气呼呼地走着,理也不理他。

    李玦又绕到她的另一边,说道:“芸儿莫气~娘子莫气,为夫知错啦。”

    王业芸心中既觉得欢喜又觉得生气,她仍旧不理睬,顾自往前方的月桂树下走去。走到树下,她觉得应该要好好骂他一顿方可解气。

    她刚转身,两片温热柔软的唇便寻上了她的唇,将她抵在树与他之间。王业芸使劲推了推,竟无法撼动李玦分毫。她怒,想破口大骂,嘴唇微启,却趁机让李玦的舌长驱直入,辗转吮吸,一路攻城略地,霸道而不失温柔。直吻得她脸面通红,喘不过气方轻轻离开。

    王业芸大口吸气,她对上李玦的眼,正想开骂,却看到李玦沉静而多情的双眸直直看着她,眉梢眼角,竟都是满心的欢喜和痴痴的深情,一时之间,骂人的话竟消散无踪了,只剩下局促、慌乱、甜蜜和恼羞。

    李玦看着眼中的她突然之间娇羞起来,那种慌乱而无措的神态令他心中一点一点柔软起来,心跳也渐渐加速,不知不觉地轻唤:“芸儿,我的芸儿。”

    王业芸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正要推开,李玦的唇又一次压了下来,这一次轻轻抚弄,淡淡亲吻,直弄得她脸红心跳,局乱无章,李玦才好笑地放开了她。

    “你这个大无赖!”王业芸跺了跺脚,一把推开他,急急忙忙跑开了。李玦摸了摸嘴唇,看了眼那细小花瓣清香四溢的月桂,笑得一脸幸福。

    第三卷 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二十二话 这是结局

    苏清烟呆在原地,仿似没有听清楚李然说的话,她喃喃说道:“你说什么……”

    李然又抱紧了几分,将那满腔愧疚和悲喜尽数化成了泪滴。

    “我说,烟儿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李然低沉的声音像是响雷把苏清烟震在了当地。她呆滞的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止也止不住,仿佛先前埋在心中的悲哀苦痛全部在此刻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来势汹涌。要把现在渺小而假装冷漠的她吞没掉。

    苏清烟只觉得浑身发软,那种潮水般的窒息感令她足下不稳,她趔趄了下,似要软下身去,但李然牢牢抱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身前消失掉。

    苏清烟心底漫上的迟来的喜悦夹杂着悲痛终于使她放声哭了出来。她双手扯着李然的衣襟,将压抑的难受和这一年多来无处不在的寂寞尽数放了出来。

    这一年,她白日里随着师父学习医药,背诵人体|岤位,晚上研读他师父的药经和毒经,她用这种学习的忙碌来掩盖心中越加深刻的思念。她每磨一次药,就想念李然一次,她也记不清到底多少日子中,她磨药磨到了天明,又有多少日子,她听着更漏声板着指头数着过去的日子。

    她一直在等着,她不相信李然会一辈子记不起她了。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种痛彻骨髓的念想也愈发清晰起来,她学会了不去刻意地在意,不去想李然,不去怀念过去的任何事情。这种残留着的念想的日子一天天累积起来,令她心中也慢慢滋生出了恨意,她甚至开始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做回从前的自己。

    李然的告白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那扇尘封着的门,将门内的苏清烟放了出来,也将她的爱恨转眼间一起给勾了出来。她终究是爱他的,她终究是个心软的人。

    “李然我恨你。”苏清烟哽咽着声音喊道。

    李然身体一僵,将头埋在苏清烟的颈项中,颤抖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即便你恨我,烟儿,我也不能放手了。”

    “我恨你竟然忘了我,我恨你没有重新爱上我,我恨你好多……”苏清烟哭道。她将双手环抱上李然的腰,将脸重新窝进他怀中,抿唇笑了笑。

    “可是我现在很开心……你终于又记起我了,终于来找我了……”

    “烟儿,跟我走可好?”李然问道。

    苏清烟将头整个儿埋进了他怀中,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才抬起头来,展开了一个俏皮的笑容,道:“除非你解散后宫。”

    苏清烟的笑宛如五月的花,令天地万物为之失色,李然禁不住用手轻抚上她如花的面颊,轻轻吻去她的泪水,温柔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后宫。我只有你一个而已。”

    “那白鸾玉呢?”苏清烟问道。

    李然一愣,再度将苏清烟揽在了怀中。

    “看来我也该给她找户人家了。”

    苏清烟但笑不语。

    “烟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李然将苏清烟打横抱起,抱到了马上,接着纵身一跃也上了马背。他将苏清烟圈在怀中一抖缰绳疾驰而去。

    躲在树丛中的清风钻了出来,他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光,傻傻的笑了。

    李然带着苏清烟到了一处幽深的山谷前。

    此时阳光盛好,天光越过层层树丫,投入薄雾的山谷时,将谷中的雾气缭绕剔透成薄薄的轻纱,竟有种世外桃源般的出尘感。

    苏清烟讶异地望了眼李然。

    李然冲她笑笑,领她进了谷内。

    苏清烟疑惑地看向前方,一双秋水眸子忽的绽放出夺人的色彩,渐而又叠上了一层雾。

    她一把捂住了嘴,看向面前那幢木竹材质,绿树掩映的小楼。朱红的木漆,精致的楼阁,两层式的楼间。都是用竹子一根根拼搭起来,连那窗户,也是竹棂雕花镂空的木窗。屋檐下还垂着几盆吊兰,向阳那面,爬满了刚抽出芽的青藤蔓,隔空的竹台挂着雪白的薄纱,在晨雾中随风飘动,宛如仙境。那小楼后,竟是桃花树、梨花树、还有不知名的各种灌木,奇异花草。还有一打整齐的菜园。

    一年半前,那崎王府的沁香苑中的话语在心中响亮了起来。

    “那我们以后要在一处幽静的谷中造一幢两层楼房,一层有琴棋书画各四个房间,东边有个小厨房,厨房外放个水缸。院中挖个池塘,养很多很多鱼。然后呢,二层也有四个房间,我们一个,林风一个,锦珞一个,给以后的小宝宝也留一个。后院要种大片的菜园和花园,一眼望去全是花海。多美啊。”

    李然看着苏清烟激动的面庞,双眼也不知不觉神采飞扬起来。

    “等日子再暖些,后院便可挖个池塘了。水缸的话,我让人放在厨房里了。房间我也会命人多造了几个。”李然轻声说道。

    苏清烟拿开了手,笑得留下了泪。她呆呆地走到那小屋前,摸摸木屋的墙壁,摸摸那青色的藤蔓,心中被一种叫做知足和感动的东西塞得满满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掉落下来。

    李然用手接住一滴,竟是火般灼热。他将苏清烟扳正,对着自己。

    “烟儿,我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太迟。等我把朝中事打理完后,便会将皇位让与六弟。到时,你可愿随我住在此处?”

    李然的目光灼热而期盼地看着苏清烟。

    苏清烟心中犹如惊涛拍浪,瞬间的喜悦让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李然却急了,再问道:“我保证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烟儿,你可愿嫁给我?”

    苏清烟粹不及防落下泪来。她急忙擦了擦眼泪,狠狠地点了点头。

    李然一愣,双眸突地闪出狂喜的光芒,他一把抱住苏清烟,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嘴上笑道:“烟儿。我的烟儿。哈哈。我的烟儿。”

    仿佛这样还不足以宣泄他的喜悦,李然有些抓狂,他抓了苏清烟的手便出谷去。弃了马,一路上逮着人便说,烟儿要嫁他了。烟儿要嫁他了。弄得苏清烟哭笑不得。

    等到进了金陵城,快要晌午时分了。苏清烟感觉着李然牵着她的手粗糙而温暖,满身满心晃荡着明媚的喜悦,一路上竟也合不拢嘴。

    大婚那天,李然是以立后之名娶的苏清烟。林风、庄若川、黑黑、还有锦珞和如静,李玦和王业芸,李启和丰小丁等,脸上均是喜气洋洋。袭天一开始面色有些黑沉,直怪苏清烟不让他知道她早有心上人,不然也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了。昧渊没有亲自来参加苏清烟的成婚典礼,但是却派人送来了三十六箱贺礼,其中一般是珍贵的药草,一般是北泽的各种特产。

    那一日,苏清烟的花轿是从崎王府出发的。苏清烟梳洗完后,戴了花钗十二树九龙四凤冠,穿了百凤朝阳的大红袆衣,拿了一个苹果,自南宫门穿入,跨过火盆、马鞍,直向李然的寝宫德元殿。

    交拜天地之后,李然与苏清烟坐在了龙凤合鸾的玄木雕龙方漆大床上。李然挑起了苏清烟的喜帕,瞧见喜帕下的苏清烟面色潮红,光滑而饱满的额头,清亮幽深的双眸,还有如水般氤氲的双唇,看得李然心跳漏了一拍。

    喝完交杯酒,众人便退下了。

    李然端坐在苏清烟旁边道:“烟儿,你真美。”

    苏清烟扑哧一笑,顾自把那九龙四凤冠给摘了下来,拨了拨一头青丝,脱下身上的大喜服,跑到了桌边吃东西。

    “我很饿。”苏清烟对着发呆的李然道。

    李然失笑道:“原来我娶了个怕饿的娘子啊。”

    苏清烟翻了个白眼:“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的。反正你也不是和我第一个拜堂的人呐。”

    李然一听,蹭地站了起来,“第一个是谁?”

    “昧渊。”苏清烟含糊不清地答道。

    李然的怨气却来了,他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回到苏清烟身边,说道:“不行。”

    苏清烟咽下糕点道:“什么不行?”

    李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笑道:“下次若让我见着了昧渊,定要将他好好修理一顿。”

    “再怎么修,第一个还是他呀。”苏清烟笑道。热热的气息混着女子特有的香味冲进李然的鼻尖。

    李然一怔,双眸的幽黑忽的像漩涡般旋转起来,星星点点染了潮红。

    “没事。入洞房我是第一个就行了。”李然在苏清烟耳边呢喃道。哄得苏清烟耳根一片通红。她扭了扭身子道:“我还要吃东西。”

    李然一笑,将她轻轻放在了龙床之上,手一挥,熄灭了那对高高燃烧的红烛,放下帷幔道:“娘子这就不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哦。你不是还想要个孩子么?”

    苏清烟脑子里蹭得烧起了一把火,将她剩余的意识一并付诸于空白和凌乱之中。

    窗外,紫色的鸢尾花沾了暖意随着夜风朵朵开放,那一轮明月,也分外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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