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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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阿蕊 作者:陆戚月

    纪淮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镇西侯府,柳敬南的态度确是严重打击到他了。虽不至于到让他心灰意冷的地步,可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要娶得柳琇蕊为妻并不是件容易之事。

    他拖着仿如千斤重的脚步往自己居住的院落去,途经后花园凉亭边,迎面遇上正欲出门的柳敬北。

    “柳四叔!”他强打起精神冲着柳敬北行了礼。

    柳敬北望了望明显十分沮丧的纪淮眼,心中有些纳闷,这年青人无论何时总是副乐观积极的模样,如今这样子倒是头回遇到。

    “你这是打哪回来?前些日我还听大哥说为你引见苏大人的,想来也就这两日之事。”

    “今日柳大伯确是为纪淮引见了苏大人,纪淮便是从国公府回来的!”

    “难不成被苏大人打击到了?那老家伙就是说话难听了些,倒不是刻意找茬之人。”柳敬北感疑惑,还以为他是被那治学严谨、说话不留情面的国子监祭酒打击了。

    “苏大人学识渊博,真知灼见,字字珠玑,纪淮获益良!”纪淮慌忙回道。

    柳敬北皱眉望着他,许久,才福至心灵,拖长嗓音‘哦’了声,笑得不怀好意,“暴露了?被大嫂、二嫂,还是二哥识破了?”

    纪淮俊脸红,捂嘴清咳声,直至感觉脸上热度稍褪,这才摸摸鼻子,尴尬地、小小声地唤了句,“柳四叔……”

    柳敬北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他清瘦的肩膀,“想来除了二哥,没人能让纪大才子如此受挫了!年青人,吃得苦中苦,方能娶媳妇,别气馁,柳四叔支持你!”

    言毕,也不待纪淮再作反应,朗声大笑着出了门。

    纪淮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半晌,才自言自语地道,“吃得苦中苦,方能娶媳妇……这倒也是!”

    这日起,他每日温习完后便往威国公府里跑,时不时凑到柳敬南身边,将姿势摆得低低的,无惧对方冷脸,戳心窝子的话听了也尽量不往心里去。

    “柳二伯,您的茶!”纪淮端着茶碗过来,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送到柳敬南面前。

    “不敢劳烦纪公子!”柳敬南不冷不热地瞄了他眼,将视线重又投至手中书卷。

    “能为伯父效力,乃纪淮三生之幸,何来劳烦之理!”纪淮面不改色,依旧是态度谦恭。这连日来柳敬南冰冷的话语他都经受过了,如今这般态度算不得什么!

    柳敬南也不理他,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

    纪淮将茶碗放置桌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哟,慎之何时竟与许福抢差事了?”柳敬北背着手,慢悠悠地踱着方步走过来,声音含着明显的戏谑。

    从柳敬南书房里出来,正暗暗在心里自我鼓励番的纪淮,听到这明显看好戏的声音,眉梢下便垂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唤了声,“柳四叔……”

    柳敬北何曾见过他如此表情,乐得差点喷笑出声。他努力敛起笑容,佯咳声,“慎之千万别放弃,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日二哥会被你打动的!”

    纪淮长叹口气,蔫头耷脑地‘嗯’了声。

    柳敬南与纪淮异样的相处自然引起了柳敬东与柳敬西的注意,兄弟俩面面相觑,圴十分奇怪这两人态度的转变,尤其是柳敬南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让他们云里雾里。

    “二弟,可是慎之做错了事?否则,你怎的这般态度?”柳敬东率先表示了疑问。

    柳敬南动作顿,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将茶碗送到嘴边,微微呷了口茶。

    柳敬北笑盈盈地望望兄长们,也不出声,悠哉悠哉地替自己倒满了杯茶。

    柳敬东见弟弟不答,不由便好奇了,探了探身子又道,“若是他做了错事,你教导他便是,慎之年纪尚轻,有时难免考虑问题不够全面细致,你若将道理与他说清楚了,他是个懂事明理的,自然会改过来。”

    对这满腹才学、恭敬有礼、心胸宽广的后生,柳敬东是百个满意的,自是不希望他会走了岔路。

    柳敬南沉默,对纪淮他自然亦是欣赏的,否认不会自对方搬到祈山村为邻始便直诸照顾,不会时常邀他到家中。若不是对他品行的信任,他又怎有机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那样的事来!便是如今,他虽恼纪淮辜负自己的信任,可却不曾怀疑过他会对女儿有过不轨的行为。

    只不过,自己娇养长大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他自己引进家门的豺狼盯上了,只要想到这,他便气得心口发疼!

    柳敬北低着头掩饰脸上笑意,二哥的纠结心思他自然心知肚明,可他乐得看热闹,尤其是看着少年老成的纪淮吃鳖受挫,他便觉得心情极为愉悦。

    柳琇蕊日子也不好过啊,自那日被亲爹撞个正着,她提心吊胆了半日,终在晚膳前等到了柳敬南。

    柳敬南又是痛斥了她顿,罚她将女四书各抄百遍,还不得再随意外出!

    柳琇蕊哪还敢讨价还价啊,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若是以往在祈山村,万事大有小霸王二哥替她出头,她便是自己出手,亦能掩得干干净净。如今在京城,二哥身有差事,她头回动手,便被抓了个正着,运气可谓差到了极点。

    于是,她便二度过上了被罚抄书的日子,对纪淮的水深火热、爹爹的纠结气愤均无暇顾及。

    **

    “柳四啊,你家老二实在、实在太难整了!纪淮、纪淮快、快……呃,快撑不住了!”早就喝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纪淮,哪还有平日半分温文气质,圣人教导、规矩礼节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手拎着酒壶,手搭在柳敬北肩上,压抑了大半月的心酸不满下子便倒了出来。

    柳敬北好笑地望了望肩上的那只手,虽早知对方骨子里便不是个迂腐的人,但却不知竟会如此……如此有意思。

    柳四?他摸摸下巴,摇头失笑。

    “呃!说变脸……就、就变脸,不、不管人怎、怎么作低伏小都、都无动于衷,真是、真是……个铁石心肠,让、让人完、完全束手无策……”纪淮打了个酒嗝,抱怨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书墨的大吼声打断了。

    “少爷!”小书童‘咚咚咚’地跑了过来,两三下将主子手中酒壶夺下来扔到石桌上,又用力扶着他往亭外走,手忙脚乱之中亦不忘回头招呼柳敬北,“柳四叔,书墨先扶我家少爷回房了!”

    柳敬北含笑望着这对有意思的主仆离去的身影,小书童趁人之危抖威风的声音伴着清凉的夜风传入他耳中,让他忍俊不禁——‘真是让人少操心片刻都不行,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这样愁人呢,若是没有我,你可怎生是好哟……’

    他轻笑声,顺手替自己斟满了杯酒,仰头饮而尽。

    果真是当局者迷,二哥若真是不接受他,又怎会至今三缄其口,任大哥三哥怎样问都绝口不提为何对他转了态度,绝不可能再允他频繁上门,早就棍子打出去了!

    “侯爷,吴家又送了帖子上门,欲邀你于本月十八号参加吴家新得的小少爷周岁宴!”正感叹间,随从许寿便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回禀。

    柳敬北脸上笑意凝住了,淡淡地道,“替我回了!”

    许寿不敢话,低头垂手应了声,“是!”

    柳敬北又就手中酒饮而尽,眼神幽深,许久,才嗤笑声。

    有些人,确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也是,他的至今未娶,确又容易让人生出些妄想来!

    次日早,纪淮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书墨捧着热水进来,见他自行了衣,又故作老成地重重叹了声,“不听书童言,吃亏在眼前,书墨早就说过……”未尽之语尚未来得及出口,便被主子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咂咂嘴巴,有些遗憾从自家老爹处学来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纪淮洗漱完毕,又让书墨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柳敬北身边的小厮便进来禀道,“纪公子,侯爷让奴才送解宿醉的药来了。”

    纪淮连忙谢过,又让书墨将装着药丸的雕花黑漆木盒接了过来,就着温水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吃得苦中苦,方能娶媳妇!纪公子挺住!

    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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