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名妓我怕誰第18部分阅读
化身名妓我怕誰 作者:肉书屋
的身影。曾经的他,拥有绝世的容颜,绝世的权利,然而,谁又知道这些绝世需要背负着什么样的孤独。没关系,反正现在我也要赶去帝都了。
姬笑云比牧如白羽,晚了一夜启程进发帝都。谁也想不到,仅仅是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多少改变大顺朝历史的大事。仅仅是这一夜之差,姬笑云便没有来得及阻止那将要发生的惨剧。
“涯殿,有人对你行刺?”姬笑云问。
“不只是我,昨天夜里,牧如白羽在征远军大营遇刺,两天前九王爷牧如白夜检阅御林军途中被刺,三天前大郡主牧如白纹在贫民区视察民情时被刺,还有牧如白远,牧如白炎,牧如白毅,所有牧如家白字辈的人,都在半个月之内接连遇刺,甚至连已被取消了资格的三郡主牧如婉,也遇到了投毒的事件。”牧如白涯状似无意的面向白依,面带灿烂的笑容,“不过七王爷好像健康得很呐!真是万幸,没有被一网打尽。”
白依脸色难看已极,下意识的却望向姬笑云。
姬笑云心中咯噔一声,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白依说过他要的是这天下,不是大顺朝皇帝的性命。可是……如果所有可能做皇帝的人都死了呢?身份已然暴露的牧如白依,将成为大顺朝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白依瞥见姬笑云面上的变化,脸色也是苍白。紧紧的咬牙,“白依的身份,已然是牧如氏的叛徒。怕是也没有刺杀的必要。更何况,知道在下原本身份的人并不多,白衣军内部也不过寥寥数人。难道,刺客有那么手眼通天吗?”白依若有所指的说。
牧如白涯大笑,笑中带刺:“是否手眼通天我不知道,但既然能得到这么多皇位继承人的行踪,我想依殿的身份绝不会是障碍。”
“哦?大顺如此灵通的人除了涯殿居然还有第二个?”白依冷笑。
“我怎算得灵通?比机巧智慧谁又是依殿的对手。我苦心经营多年,手下密探除了曾经的长威没有一个成功潜入白衣军。就连长威最后居然甘愿受死,也不肯透漏半点白依军的信息。这收买人心的手段,也无人可出依殿之右啊!”
“收买人心?说道此间,白依想问一句,昨日涯殿匆匆离去,又在今早返回,是去会见了什么人呢?还是收买了什么人?”白依逼视着牧如白涯:“何以刚才那个冰族女子会说,大顺白狼各个怎样怎样?除了九狼,她见过的另一匹白狼,”白依扫向红娘,“是谁?”
“在下不过去联络自己的护卫而已。登基之前召回白狼,并没有任何逾越吧?说到冰族见过的白狼,依殿不如去问问与艾斯帝国素有联络的沈家堡少主,十三少。”牧如白涯笑意融融,满是灿烂明媚之意。姬笑云却知道,当他眯起眼睛的时候,便是最不可信的时候。目光偏向红娘,后者却没有抬头看姬笑云。
那些帝王家的阴谋,关于家国天下的欺骗,终于蔓延到自己身边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姬笑云想起白依在品酒会上捉弄羽时小孩子样的得意,想起篝火晚会上他看着白衣军老少狂欢时大家长般宠溺的笑,想起临别时那个紧紧的拥抱和他当时严重那种无法放弃责任的沉痛。
姬笑云想起牧如白涯每次附在小薇耳边说话时的温柔,想起他苦忍离别而伏在自己肩上的悲伤,想起他最后把小薇托付给九郎时打在九郎身上那重重的一拳。
一切都好像不真实了。那些令姬笑云感动的瞬间,像波纹一样在记忆的湖面上荡漾,漂散。最后归于平静。原来,不过都是水。
姬笑云垂眼,笑容莫名惨淡。“我能问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冰族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姬笑云的语气,让白依心中害怕。“阿笑,牧如白涯把背叛当吃饭,你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
牧如白涯依旧笑着:“依殿要打感情牌了吗?擅长易容和经商的地下党首领,又能真实到哪里去呢?”
姬笑云牵动嘴角,告诉自己不要失态。“事已至此,我相信谁,还有意义吗?”是啊,他们从来就是革命党和大内密探。他们从来没有刻意的欺骗自己。一切的幻象,本就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如果他们欺骗了世人,自己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单单真实的面对自己。“我只是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熟睡,或者是昏迷的时候。”
一个坚实的胸膛贴上姬笑云的背,撑住她因为精神上的打击而摇晃的身体。傲翼!姬笑云心中安定,还好,还好,傲翼,至少你是真实的。你不会骗我,也不用骗我。
仅剩的一条手臂从身后扶住姬笑云的肩,“没什么的,阿笑,有几个冰族的人来找白公子。你没有昏迷,你只是太累了。”
一4七章 接吻
同时去帝都,一起上路,不介意吧?”牧如白涯骑在马上笑着。
姬笑云浅浅扫他一眼,“这里到帝都,只有一条路。我介意,你就能不去吗?”
牧如白涯撇撇嘴:“你总是伶牙俐齿的。”
“走吧,我还没有那么小气。”姬笑云策马缓速向前驰去。
“你不怕白依说的是真的?而我是骗你的?”牧如白涯的马追在姬笑云身后,依然是笑着。
“没有亲眼看到证据之前,我不相信任何一种说法。何况你们对彼此也不过是猜测。”姬笑云的双眼,盯着前方的路面,一直也没有回头:“更何况,如果是真的,你们不过是骗了天下人。又不是独独为了骗我,我计较个什么。”
牧如白涯的马渐渐追上了姬笑云,伸出一只手去拉姬笑云的手臂:“阿笑,我说了拿你当朋友,就不会害你。”
姬笑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相信。姬笑云听的明白,牧如白涯说的是,不会害你,而不是不会骗你。
傲翼一骑白马突然插进姬笑云和牧如白涯中间。旁若无人的拉起姬笑云的手,忽视着牧如白涯。
“阿笑,你的蓝发小王子,怎么好像对我有成见?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你没有跟他解释一下吗?”(确实没解释,姬笑云要是有这么细心,就不是姬笑云了。)牧如白涯转向傲翼,无辜的笑笑:“我对你的公主没有什么想法!”
傲翼却甩都不甩他一眼,脸上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表情。“你很危险,阿笑少和你接触比较好。”
“嘿!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危险?”牧如白涯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每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老底。这么多年的大内密探,简直要怀疑自己白当了。
傲翼终于转头甩他一眼,哦,不,是瞪他一眼。“没有为什么,我说是就是。”酷酷转头,“男人的直觉。”
牧如白涯怔愣,仔细分析傲翼的语气。这小子是在强调“男人”,还是在强调“直觉”?
姬笑云大笑了起来。傲翼总是冷冷的,明明就谁都不理,可是和人相处起来,总是十分有趣。看牧如白涯一副被傲翼搞得思维混乱的表情,姬笑云心情一片大好。“我的小男人,你真有趣!”
傲翼看着姬笑云开怀而笑的样子,那么美,像夏日里明媚的阳光,能融化世间所有冰冷。连同自己的心。傲翼心里痒痒的,拉着姬笑云的手,用力把她带向自己的方向。姬笑云来自现代,马术并不精湛,顿时吓得手忙脚乱。傲翼另一只手去抓姬笑云的缰绳,自己的马竟是完全不管了,完全凭着两条长腿夹着马腹控制平衡。探身凑近姬笑云的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红红的。
牧如白涯看着眼前的突发状况,暗暗咋舌。久闻冰族民风开放,浪漫,果然不假。
官道上不论行路的还是骑马的,纷纷侧目,看着这一对欲要在飞马之上接吻的青年男女。露出或惊讶,或羡慕,或鄙视的表情。但不论表情如何,见过的人,没有谁可以忘得了,那蓝色的长发,和黑色的长发在马背上方纠缠翻飞,不分彼此。
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那黑色和蓝色,本来就应该缠在一处,永不分离。
傲翼的唇凉凉的,姬笑云的脸却烫烫的。冰凉的触觉贴上姬笑云的嘴唇,让她一瞬间就失了呼吸,失了思维。眼前只剩了那一双蓝色的眼睛,英俊的脸。以至于,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傲翼…………又摔倒了。
牧如白涯猛拉缰绳,胯下黑马人立而起。红娘也急急停住。只有姬笑云维持着接吻时的状态,傻傻的冲出去好远。
牧如白涯捂着脸,蓝发小王子啊!虽然我知道你一身重伤,也基本上没得到什么休息。再骑马实际上是很勉强的事情。但是你也不用每次都进行到关键时刻晕倒啊!你真的是男人吗?“男人本色”这句话难道只是传说的吗?
姬笑云急急策马兜回来。跳下马,去看傲翼,“傲翼,傲翼,你没事吧!”
“没事。”傲翼轻轻吐出两个字,明显是勉强睁开的眼睛却盯着自己刚刚亲吻过的地方,努力的抬起头还要贴上来。姬笑云注意到傲翼的目光,大为窘迫,一把推开傲翼的脸,“你先给我养好伤再说!我们需要顾辆马车!”
牧如白涯哈哈大笑。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傲翼的脸色比之刚才苍白许多。而他的右手,紧紧按着心口。
一4八章 请勿背负
自从目送着姬笑云离去,公子就没有安定下来过。公子那么体贴的人,是不会拿手下撒气的。他只会自己在帐篷里面转来转去,一刻也不安宁。九郎摇头叹息,连坐在一边的牧如薇脸上都有了好奇的神色。这哪里像那个风度翩翩的白依白公子,这哪像万从军中大唱空城计面不改色的白衣军领袖,这哪里像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近十年的白先生?牧如氏的高贵,宇文氏的智慧,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现下的白依,就像一头标准的困兽。自己困住自己的困兽。
“公子,你一分钟转十三圈,已经转了一个小时了,小薇会头晕的。”九郎忍不住出声。
ps:请大家原谅花花的懒惰,没有在这个架空的世界多发明时间单位和货币单位。
小薇对九郎的说话,一向反映比较快,转过头奇怪的看着九郎,表情可爱。没有头晕啊?人家在帮他数着,依哥哥一共转了642圈,继续加油啊,努力!
白依听了九郎的话,幽怨的抬头看了一眼。眼中女鬼转世一样的神色,瞪得九郎全身寒毛都列队立正,向前看齐。白依整理表情,用招牌式的风度翩翩,递给牧如薇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后者忽视,眼睛看向九郎。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比较好看捏!如果不是经常变形就更好了。改天要研究研究,给他治一治。九郎曾经解释了很多年很多年,也没能让牧如薇明白什么叫易容。小薇坚持这是一种千古难遇的奇病。九郎甚至怀疑,小薇是不是为了研究这个病,才死活跟在他后面的。
白依见自己妹妹不理自己。把活动范围缩小一半,避开牧如薇的正前方。正对九郎的面前,继续转他的……
根据圆周的计算公式,一个圈的直径缩小一半,转圈的速度自然变快。小薇不自觉的数出了声,有点跟不上“1023,1024,1025……”
你们还真是兄妹!!!九郎彻底崩溃。终于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按住白依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吼:“如果真的那么想她的话,就去追她啊!你以为你是50几岁的老头子吗?你背负那么多不累吗?管他什么自由还是责任,在真正的感情面前,这些东西怎么也会想办法克服的吧?”
白依怔怔的站住,看着这个一直作为兄长照顾他,作为手下辅佐他的男子。原来这个男子,还可以作为老师教导他。白依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清脆悦耳。像一阵清雪,飘进人的心扉。
“1314,1314,1314……”牧如薇数圈的声音,停留在一个数字上,不停的重复。
傲翼静卧在马车中间,面色苍白如纸。姬笑云在侧照顾着他,也只面前可以握着他的手,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做。傲翼摔倒后,姬笑云发现了他手腕上的骨折。给他打了夹板固定好,可是傲翼竟然比十郎还野性难训,坚决不肯再缠一层层纱布,只肯稍稍上药,用布简单绑好。现在已经沉沉睡去了。姬笑云记得刚刚发现傲翼是皓月夫人的继承人时,白依说过,练了那门神奇的点|岤功夫,睡眠就会变成极有效的恢复体力和伤病的手段。姬笑云看着傲翼熟睡时的俊颜,脸上泛起丝丝柔情。
此时车中只有姬笑云,傲翼和红娘。不知道为什么,傲翼就是跟牧如白涯不和,坚决要阻止“在自己无法守护的情况下,阿笑与‘小眼睛男人’相处”,于是大顺王朝前十六王爷,大内特务总管,新任皇帝陛下,牧如白涯,在他回帝都登基的路上,被驱逐出车厢,沦为24小时超级马车夫,……郁闷中……
其实牧如白涯的眼睛并不小,相反,狭长的眼睛很亮很有神。但是傲翼说那眼睛总是眯着,几乎看不见眼神。姬笑云也觉得他那看起来阳光般的笑脸,的确是最好的伪装。妓女的儿子,在皇宫之中没有任何依靠,靠着给自己的哥哥卖命,一步步熬到今天,内心的冰,结了有多厚,谁又能知道?不伪装,他怎么活的下来?即使他欺骗了天下人,全天下又有谁有资格责怪他?
姬笑云定定望着马车的门。牧如白涯,即使你骗了我,甚至陷害我,我都不会怪你。这个世界,这个大顺朝对不起你。没有人有资格记恨你。我也没有。
但是,牧如白涯,你对小薇的感情,一定不可以是假的。一定不可以,什么都可以是伪装。但至少要有一件,你必须是真心的。不然…………我会觉得你太可怜了啊…………
“阿笑,你在想什么?”红娘阴柔的声调在姬笑云耳边悠然响起。
姬笑云一颤,收回了思绪。淡淡应道:“没什么。”从重逢红娘到现在,姬笑云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尽管她很想知道,白狼们现在怎么样了,没有自己能不能吃到饭,沈谅发现自己不在了有没有难过,十郎是不是已经到了寒水关,蝴蝶花的伤有没有痊愈,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的很关心,可是……
“阿笑,你在生我气吗?气我不跟你说实话。”
“你知道内情的吧。牧如白涯到底去见了谁,这次连环刺杀究竟是谁策划的,你都是知道的吧”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红娘目光幽远,手指下意识的划过颈侧,那里是只差几厘米就隔断他动脉的刀伤,白皙的皮肤上狰狞丑陋的结着疤痕。“只有这次,我真的不能说。”
一4九章 不可原谅
“笑,原谅我好吗?”红娘深深叹气。
姬笑云神色复杂看着红娘。紧紧抿着嘴唇,生怕一出口,便是伤人至深的话语。
“你连涯殿都可以原谅,却不能原谅我吗?”红娘握剑的手,本就白皙的指节毫无血色。笑,白狼都追逐着你的光亮。可最终,我们还是追不上。即使飞蛾扑火,飞蛾的追逐,却及不上火焰离去的速度。最终,我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到属于我们的黑暗。长威回去了,十三少回去了,现在,我也回去了,阿猫回到了更黑暗的地方,剩下的人也不可避免会回去的。这次针对牧如氏继承人的暗杀,没有毁掉牧如白之一辈的继承人,却彻底毁掉了白狼们一度以为自己可以追求的光亮,让我们堕回原来的生活。可是笑,我们,是真的不可原谅吗?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美好的女子!你可以不在意我们犯下的滔天罪孽,不在乎我们本是来抓你的人,不在乎你恨着我们的主人,不在乎我们卑贱的身份,不在乎我们经常要捉弄你欺负你,不在乎我们一群大男人非要黏在你身边赖着你吃饭。但是,你不能不在乎我对你的隐瞒是吗?如果是别人,不会这么在乎的吧。不过一个无关自己的秘密。可是你是姬笑云,你是个直接而透明的人,你是个会担心所有人过得好不好的女子,你认可了我们,便真心带我们好,不再对我们有所保留,有所隐瞒,你连自己不是姬三小姐,不是真正的姬将军的女儿,都没有刻意隐瞒过。然而,我却不能对你说。笑,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吗?“对不起,我不该要求你原谅。”
“是,我是很生气。我不能原谅你!”姬笑云每说一个字都像要咬碎自己的牙齿。“我认识牧如白涯不过半月,他没有义务向我坦诚。但是你不一样,我早已把自己当成白狼的一分子。我和你们一起挨过饿,一起骗过钱,一起睡过破庙,一起经过生死,你却告诉我你不能跟我说?我是真的拿白狼当家人的!我是妈妈,疯犬是爸爸,沈谅是儿子,你是小姨,神棍是爷爷,蝴蝶花是姥爷……”
“阿笑,”红娘颤声,纵横江湖从不离手的宝剑倏然落地,叮当作响。“别说了,阿笑,别说了,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再不可能像那样一起过日子了。“
姬笑云听出红娘话里有话,“什么意思?红娘,你什么意思?”
红娘声音悲戚,面色凄凉:“朝廷没有公布,但是涯殿已经得到消息,二王爷牧如白远,已经被刺身亡,他的白狼保护不利,阿猫,已经被打回死牢,秋后就要处斩了。”
姬笑云如雷轰顶,阿猫!那个总是羞涩的笑着的大男孩。白狼里,年纪仅仅次于沈谅的男孩子。那个喜欢什么人,就会把她当成仙女的傻小子。不知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是喜欢捉弄人,他总是说着:“阿笑会有办法的。”他是任性的,也是单纯的。他自幼被培养成小偷,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他为了不继续造孽,毒死了犯罪团伙,于是又失去了自由。现在,他又要因为一场新的阴谋,失去自己年轻的生命。
大顺朝的王侯将相啊,你们这些高贵的人,为了你们的野心,还要多少无辜而善良的人为你们殉葬!为了向上天祈求你们的欲望,还毁掉多少人的一生作为祭品?通向权利顶峰的阶梯上,供你们踏脚的白骨,终需几何?
“红娘,”姬笑云止住了所有的气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们去劫狱吧!”
“什么?”红娘震动了,下意识的说着。他并不是没有想过。
姬笑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说,我们劫狱吧!”
“阿笑……”是家人吗?可是我们对你的需要,远超过你对我们的需要。阿笑,你真的有必要,为了我们这些在黑暗中翻滚挣扎万劫不复的人,做到如此程度吗?“只是,我们,又怎么能如此连累你呢?”
“不是连累。红娘,”姬笑云直直望进红娘眼底,“我也是朝廷的要犯,我还是青楼的妓女,是你们跟在我身边,照顾我周全,不惜渎职也没有把我捉回去。给了我那一个月浪迹江湖的自由!我要救阿猫,他不还是我的小姘夫来着吗?我一定要说,我要接着说,巨人是姥姥,长威是我的二妈,还有九郎,还有十郎,我们,都是家人,我们一定还有再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次我绝对不小气,我们去大顺最豪华的酒楼吃饭,我不再拦着蝴蝶花喝酒,也不拦着疯犬吃肉,巨人想吃多少吃多少,给沈谅买好多好多甜点,我们要吃的饱饱的,喝得醉醉的,谁也不许清醒着回来!”
铁打的男子汉,江湖的独行狼,受了伤从来只会自己舔。可是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女人,不顾你的反抗,也要帮你包扎,上药,这头独狼还有不沦陷的机会吗?
“笑,有点热,我出去吹吹风。”红娘忙低下头,捡起宝剑,从车厢里逃出去的动作,有些狼狈。
姬笑云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对着红娘的背影说:“红娘,这一次的秘密,我不逼你了。但是,咱们下不为例!”
一5零章 千丝万缕斩不断
“嗬!劫狱大计定下啦?”
红娘出了车厢,就见牧如白涯一条腿搭在车夫的座位上,一条腿踹着马屁股赶车。那样子看起来,真是要多痞有多痞。“涯殿不愧大内密探出身,窃听的本领随时都可以用上。”
“窃听?你们就差喊出来了还用窃?拜托你给我个带难度的吧。”
红娘毫无避讳,就挨着牧如白涯坐下来。“涯殿的大名谁人不知,您要的消息,再难也窃得出来。”红娘顿了顿,低声道:“白衣军铁板一块,卧底无论如何派不进,消息您还不是一点不落全收集到了。”
牧如白涯笑得灿烂,并不接过白衣军的话题。却说:“算了吧,红娘,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涯殿涯殿的叫了,背地里你们白狼不都叫我特务头子吗?”牧如白涯笑着横了红娘一眼:“你叫得我一身鸡皮。”
红娘并不理会牧如白涯的调侃,依旧铁着一张脸,冷着语调,“涯殿的情报,这次刺杀活动,真的是七王爷所为吗?”面对白狼和姬笑云以外的人,红娘素以冰冷著称。
牧如白涯抬腿又给了马屁股一脚,“究竟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牧如白涯难得睁开眯着的眼睛,“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也早就交代了。那个刺客,是因为你才没有继续追杀的吧?那样高强的功夫,十个你我加在一起,也绝对是秒杀的结果。但是他只刺了你一剑。
“红娘,据我的了解,白狼之中除了十三少那个小怪物,你的身手才是最好的,那么那个刺客是谁?为什么对你手下留情,江湖上的朋友吗?”
这一回,换做红娘没有接续话题。冷着脸,只是坐着,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弹着武者视为生命的宝剑。红娘的剑,没有剑鞘,月下泛着冷冷的白光,足以晃得每一个见过的人心中发寒。就像红娘本人,永远犀利得像一把没有约束的剑,冷冷的刺伤所有想要伸手触摸的人。锋利,却异样的妖美,诱人。
牧如白涯等不到红娘的回答,便换了一个话题。“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直以为你很盼着我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制约你。至少你会希望我重伤,就没有精力要挟你去做那些你觉得下流的杀人勾当。”
“因为那天面对牧如白夜的时候,你站在了十三少这边。我知道的,如果你站在另一边,结果不一定是这个样子。那样的结果,十三少,阿笑,连同我们所有白狼都会恨上一辈子。”
牧如白涯突然大笑起来,“红娘,你知道大顺每年那么多死囚,我为什么要选你这么野性难驯的白狼吗?因为我觉得你够强,够冷血。虐杀了三十六个人,一般人想想都会呕吐的吧?我还记得我看见那个修罗场时的震撼,我当时就想,在这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一定够狠,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如果你做我的白狼,一定不会为了无谓的同情心或者其他感情手软。只要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就会是最好用的一把剑,杀人之剑。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和其他白狼感情这么深,他们之中最久的,你也不过才认识五年。”
“涯殿大概没听说过,男人最坚固的感情就是战友和狱友。”
ps:这句话引自现代男人之间很流行的话。个人觉得古今通用,遂引之。
“哦?你们算?”
“既是战友,也是狱友。”
“我以为,你们相识的时候已经出狱了。”
“我以为,我们不过是被关在更大一些的监狱而已。”
“呵,”牧如白涯笑,“那对阿笑呢?又是什么感情?我看你们似乎都挺喜欢她的。”
红娘淡淡扫了牧如白涯一眼,“涯殿不是很理解骑士守护公主的心情吗?”
“可是这次,你们的公主貌似要去拯救骑士啊?”牧如白涯笑:“有点反串。”
“这件事涯殿打算向上汇报吗?”红娘的手指搭上剑柄,尽管他知道他不会动手,可这已是多年来遇到危机的习惯。
“向上?我现在要回去是去当皇上,还有上吗?放心,这次的劫狱我也打算参一脚。算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也是为了帮帮阿笑,更是帮帮我自己。”
“你的确要好好帮帮你自己,我知道你不想当这个傀儡皇上,你迟早要使劲折腾。但是你别把命折腾没了,回头我就得回大牢里去了。你死了我死了都不要紧,不要害阿笑又要跑到大牢里救我。那个女人拦也拦不住的。”红娘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依旧是冷冷的。
“红娘,你果然是很冷血。”牧如白涯大笑踹马屁股:“驾!”
“涯殿,我能发表个意见吗?你要保证我不笑。”
“说就是,你和阿笑一样,也是拦不住的主儿,我保证不笑。”
“涯殿,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我做白狼,是因为我长得帅,看起来比较顺眼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很自恋,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如白涯天生是食言而肥的人品。
结果,大顺未来的皇帝被他的贴身侍卫痛殴。当年名声赫赫的江湖第一剑客放弃用剑,拳脚相加,间或夹杂牙齿。
一5一章 心事
马车内,姬笑云并没有牧如白涯般的耳力。轰隆前进的马车上,并没有听清外面在说什么。只听见偶尔的大笑和后来的惨叫声。听也知道没受什么重伤,懒得去理会。
姬笑云心中盘算着此次的帝都之行,要做的事还真的不少。要救流云小筑一众人,要劫狱,要保证羽的安全,如果可能还要把这次刺杀的主谋揪出来。姬笑云摇头,她始终还是不愿相信白依会策划这样的阴谋。有机会可以联系一下宇文不离,他应该不会说谎。不过,谁又知道呢?他毕竟是个卧底来着。
还得去看看贫民窟的那些穷苦人们,不知道姬如风被派回了寒水关,自己也离开了,苹烟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他们的生活。还要去看看知府商大人,商大人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照顾过自己的长辈了。
还有若兮姑娘,想起若兮姬笑云就一阵头痛,真不知道该拿这段错位的感情怎么办。那样才情横溢,温柔秀美的女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自己?她应该有一个名士才子给她赎了身,然后娶她为妻,二人夫唱妇随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才对。也不知道自己给她赎了身,归鸿馆的姨娘有没有按自己说的,给她寻个好出路。这次回去若兮要是过得不好,可要好好跟那个老女人算账。
帝都离清水小镇也不远的,不知道为了一块玉佩横死的九姨是不是已经安息了。姬笑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给九姨建一个坟头,虽然与死者无益,活着的人却可以去凭吊一下。
姬笑云知道牧如白夜是为了逼自己回去与他成亲,才会收压流云小筑的人,并不会真的疯了去把那些显然无关案情的人处斩。对于这些她在乎的人们的性命,并没有多么焦急。
可惜,这一次,她错了。因为牧如白夜真的疯了,不但他疯了,还有一个姬笑云没想到的人,也疯了。
姬笑云一只手给傲翼翻身,怕他受了重伤,一个姿势躺得久了,会生褥疮。另一只手始终在傲翼手里握着,握得紧紧的,抽也抽不出来。想到这里,姬笑云又不自觉的红了脸,傲翼的人,像一座冷漠的冰山,然而冰山下却是沸腾的岩浆。对外人,他是生冷的一座冰山,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对于能被他装进心里人,他的热情似能将所有的一切点燃,甚至烧毁。不顾危险,不顾性命,什么都可以不顾。这是姬笑云前生就在追求,今世才真正找到的感情。被这样的男子爱过,一个女人还能为别的什么人心动么?
姬笑云轻轻的把脸贴在傲翼的胸前,傲翼心脏的跳动缓慢,并不十分有力。姬笑云轻蹙眉头,有些担心。
傲翼此时其实是醒着的。然而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让他不敢睁眼。他不怕痛苦,他只怕被阿笑看出自己痛苦,阿笑会心疼。他最怕阿笑心疼自己了,如果阿笑心疼了,自己的心,就要不知道怎么办了。而且自己是要保护阿笑一辈子的人,一辈子不让她受伤,也不能让她心疼难过?一定要是,自己心疼她才好。伤痛,难过,自己来受就好了。
傲翼身上的伤很重,深可见骨的伤痕有很多。他从来是个不惜命的,撑着一股倔强一路杀过来,失血已不是过多两个可以概括的了。为了就牧如白羽,拼了性命又和刺客干了一场硬仗,伤口早已裂开了不知多少。直到后来抱着阿笑都是很吃力的。但是傲翼庆幸自己装的很像,没有被阿笑发现。断掉的手腕倒是不太要紧,已经不觉得那么痛了。只是中的那个毒烟渐渐的开始发作是比较麻烦的。现在眼睛看不清不说,身上酸软的紧,但是和来自五脏六腑的那种刀绞般的疼痛比起来,就真的不算什么了。那个女子果然说的没错,这种毒的后劲才比较可怕。
不过傲翼更怕的,还不是这些。在这种大脑不够清醒的状态下,那些曾经的噩梦又开始纠缠他了。甚至不是睡熟,紧紧是清醒的时候,就会以幻觉的状态出现在眼前。那些死去的人空洞的眼神,那些疾驰而来的骑士眼中对人命的淡漠,那面黑色的大气仿佛遮天蔽日,滚金色刺绣的“姬”字,扎得傲翼透不过起来。
还有那个女子,那个喊着“久兰!”,向自己扑过来的冰族女孩。她一次比一次扑得更近。她的脸越来越清晰,你是谁?你是我的亲人吗?你还活着吗?
每次想起这个女孩,傲翼心里都会突然觉得一阵温暖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反应。是那个女子给他吃的东西的原因。每次他想着阿笑,念着阿笑,心脏就像被人握着用力捏一般疼痛。他想要吻阿笑的时候,那种疼痛就更加强烈,甚至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几乎是马上的,那个冰族女孩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接着,心脏的疼痛就会缓解下来。傲翼为此觉得恐惧。
这是他第二次觉得恐惧,第一次是从昏迷中醒来,发现阿笑不在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再也见不到阿笑了。以前,在阿笑还是云小姐的时候,自己也曾经被独自留下,那时候他只会觉得失落,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恐惧过,就像心脏里的某处被狠狠掏出来了一样。那一刻开始,傲翼渐渐明白,阿笑和云小姐是不一样。云小姐只是小姐,自己是守卫她的人。而阿笑,是自己想要一辈子看着的人。
现在,他又恐惧了。他怕自己不够强,不够能忍受疼痛。有一天他会屈服在这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疼痛之下,终于不再想起阿笑。如果不再想起阿笑,那,他要靠什么活下去……
一5二章 水不堪饮,情不自禁
姬笑云贴在傲翼的胸前,傲翼不自觉的就又开始心痒起来。他并不十分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痒痒的,他想到了姬笑云的嘴唇,红嫩嫩的,很漂亮。让人好像尝尝味道,真的是尝尝,好像比原来小的时候,皓月夫人为了奖励自己练功刻苦,奖励自己的糖葫芦还要甜的样子。傲翼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糖葫芦了,自从夫人死了以后,再也没吃过那么甜的东西。可是傲翼没想到,阿笑的嘴唇不是甜的,却是热热的,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就好像烫到了灵魂里一样。心里很甜,比吃糖葫芦还甜。
傲翼想着想着,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口干舌燥起来了。
“傲翼,你醒了吗?是不是渴了?”耳边是姬笑云温柔的声音,她的气息吹在自己脸上,和她的嘴唇一样的烫。好像更渴了。但是傲翼没有说话,下意识的,他觉得这是件不大好意思说的事情。
“来,喝口水。”姬笑云递来一只水壶,可是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喂才好。傲翼这才想起,阿笑的一只手还一直握在自己手里。这个认知,让傲翼觉得,阿笑的手似乎也躺了起来。阿笑的手好细,好软,好嫩,握起来好舒服,比握剑还舒服。傲翼忍着想摩挲一下的冲动,决定继续装昏迷。
姬笑云一只手扶起傲翼,手臂绕过傲翼的脖子,把水壶凑向傲翼的口边,但是傲翼的肩很宽,手臂怎么也不够长。姬笑云于是探过身去,自己伸长颈子把水喝道嘴里,然后贴上傲翼的唇,慢慢的度给他。
阿笑的嘴唇覆上来了。傲翼现在是想动也不会动了,僵直着身体,任那软软的,嫩嫩的嘴唇一次次贴在自己唇上,度过水,再离去,去吸下一口。偶尔没有含住,流到口边,阿笑的舌头就会轻巧的在自己的嘴角上一划,把水拭掉。舌尖的温度,似乎比嘴唇还要烫一些,不知道它含在嘴里是不是也是甜的。这下惨了,好像越喝越渴了!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吸水呢?每次嘴唇贴过来的时间好短,离开的时间好长。其实只要贴着就好了,水不水的,管它呢!这样子一下一下的,渴得好严重哦,混身上下都渴起来了。而且,身上有个地方好奇怪喔,似乎格外热,格外渴,都有一点点痛了。
阿笑的嘴唇这次怎么离开了这么久,再不回来的话,自己就要渴死热死了。
傲翼此时觉得,躺在心爱的女子怀里装昏迷,握着她的手,由她口对口的喂自己喝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姬笑云一手握着傲翼的手,一手扶着傲翼的肩,手上还捏着喝了一半的水壶。眼睛盯着傲翼身上某个正在支着小帐篷的地方,嘴角挂着一种不知是玩味还是气极的笑容。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做男人,他的身体倒是挺知道的。“好你个死小子,明明就醒了,还要装睡吃豆腐!”说着哐啷一下把傲翼丢在车板上。存心想把他摔疼。
傲翼摔在车板上的时候,并不觉得痛。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下没水喝了,我要被渴死了。傲翼睁开眼睛,盯着姬笑云的嘴唇,反复思索着要不要主动找水喝。阿笑会生气的吧?不对不对,她好像已经生气了。不过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更生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傲翼没有来得及想下去,因为下一秒钟,姬笑云按着他的肩,俯下身来,主动贴上了双唇。唇间溢出诱人的话语,“臭小子,你就那么想亲我么?每次都是你主动,害我像个白痴一样傻在那。那我岂不是失去了奴隶主的威严了!”柔软的双唇在傲翼的唇上辗转吮吸,绝对绝对是轮到傲翼白痴掉了。僵硬的躺着,感受唇上的美妙触感,傲翼连思绪都断断续续起来。好……好烫……好……我刚才想什么来着……忘……忘记了……感觉好好哦……
一5三章 乱世开始之前
不但阿笑的嘴唇贴上来了,连非常想要尝一尝味道的小舌头都滑到口腔里来了,烫着自己的舌头,烫着口腔的内壁,好甜美。傲翼忍不住去吸吮那个那个诱人的小东西,自己的舌也打蛇随棍上,沿着诱人的小舌头一路纠缠过去,侵占了姬笑云的口腔。
傲翼现在觉得,刚刚自己错了呢,握着心爱女人的手,而她正俯在自己身上主动吻着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傲翼的吻是凉凉的,带着沁人心脾的呵护一般,含着姬笑云的舌尖。又冷,又宠溺,却带着一种不可反抗的执着和霸道,不允许姬笑云的小舌退出来。还一路攻城略池直把姬笑云的口中填满,吻得姬笑云几乎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不行了,头晕掉了。”姬笑云想要撑起身子来,傲翼那只空着的手,却突然覆上她的背,紧紧箍住她的腰,仰起头嘴唇也又一次吸了上来。
“你疯啦,你那只手还打着夹板呢!又该断掉了!”姬笑云顺着傲翼,完全不敢挣扎,生怕伤了傲翼折断的手腕。
傲翼微微放轻手上的力道,终于肯松开了口。一双蓝色的眼睛,炙热而激烈的盯着姬笑云,“你不躲,我就不动。”
姬笑云好气又好笑,“真是可笑,我姬笑云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你自己的手腕,关我什么事?还让你小子称心如意了?”姬笑云作势要起身。
傲翼的手臂猛地又一次收紧,箍紧姬笑云的腰肢,“那就让手腕断掉吧。”嘴唇也又一次吻上来。
姬笑云嘴上硬气的很,女中丈夫,英雄豪杰,有志气极了。但是现在还是一动不敢动的趴在傲翼身上,舌头含在人家嘴里,瞪着一双大眼睛,鼓鼓的生气。飞机掉了,杀手追杀我都没有低头过,怎么被你个傻小子吃的死死的。等你伤好了,看我不教训你,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来自21世纪的奴隶主。
春暖不开花:什么叫逞口舌之能?这就是传说?br />